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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0-170(第2页/共2页)

    也没有人知道,岳星阑之所以从“本能”和弗里奥的囚笼中挣脱,正是因为新鲜血液的味道。

    如果说白日的困顿是半血族少年的基础本能,那么鲜血则是所有血族、半血族和吸血鬼的生存本能,与饥饿无关,新鲜血液的味道会让他们第一时间察觉,尤其岳星阑自出生以来只尝过一次真正的人类的血液,幸村血液的味道几乎是刻进了他的DNA里。

    幸村流血,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狠狠刺激了岳星阑的神经和理智,他的血脉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让他强行冲破了那一层束缚,而那一层束缚最后给他的感觉,就像是渡劫。

    很扯是吗?可他就有那样的感觉。

    如今雷霆被隔绝在外,他无心替体会是否有脱胎换骨感,他现在只想知道幸村的伤从何而来。

    幸村伤在手心,并非因长时间接球而引起的摩擦伤,而是他在交换场地那短暂的休息时间利用尖锐物体在掌心划破的伤。

    “这是我能想到最快捷也最有效的方式。”幸村很清楚岳星阑的状态是不对的,往常即便困顿,岳星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再结合白雀发给他的信息,直觉告诉他,“保护”星阑就是要将星阑从这种身不由己的状态中解救。

    岳星阑抓着幸村还在流血的手,心绪久久不能平静,想给幸村直接止血,但在他有所动作前,幸村却抽回了手,说:“先不急。”

    岳星阑眸色一沉,抓住了他手腕,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放。

    “幸村,星阑,下场来休息。”真田看着场上两人仿佛充斥着矛盾的状态,有些心惊胆战,不得开口直接将人喊回来。

    不仅真田,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岳星阑的情况。

    第一盘比赛中岳星阑好歹还有些表现,至少发球和接发球拿下了两局,但第二盘几乎是全程都处于掉链子状态,尽管最后一球扭转了局面,但接下来可还有整整一盘,幸村再强,在两盘消耗下来,他也没有余力全程以一敌二坚持。因此,岳星阑就很关键。

    幸村握紧拳,轻轻挣了挣,没挣开,只能与岳星阑对视,神态认真说:“如果星阑觉得对我亏欠,那么接下来的最后一盘,就不要让他们拿到一分。毕竟……”他唇角弯起一抹漂亮的弧度,“被压制的感觉,是真的糟透了。”

    幸村又挣了挣,这次岳星阑没再握着不放,但他跟随在幸村身后,语气沉闷:“精市,你在转移话题。”

    幸村:“……”

    不被困顿困扰的星阑还是十分敏锐的。

    “别担心星阑,只是一点很小的伤,不碍事,我保证。”幸村只能这么说。

    岳星阑表情复杂道:“精市,我不是小孩子,而且……”他看了一眼幸村的球拍,继续说:“如果真是小伤,出血量不会这么多。”

    幸村:“……”

    在同伴迎上来时,幸村直接表示要去一下洗手间,然后就趁着其他人把岳星阑围住先逃了。

    伤不伤的,还是等比赛结束后再处理。

    “星阑,状态回来了吗?”越前龙雅将岳星阑的保温杯给他递去。

    岳星阑现在鼻端还萦绕着新鲜血液的味道,在真正的人类血液面前,人造血浆就像是廉价的仿品,勾不起他的一点食欲,但他还是抿了两口。

    “差不多了。”岳星阑说完觉得不能把话说太死,遂又补充:“反正不会比之前更糟。”

    “糟不糟无所谓,我们对你的期望只有最后一盘,你,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平等院一条胳膊吊着,头上还绑着绷带,精神气倒是好得很,坐得也是大马金刀。

    岳星阑看到平等院这一身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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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想起平等院被抬下场时他基因里生存本能短暂的苏醒,那时候他其实有模糊意识到可以通过血液方式来“唤醒”自己,但他并不想为“唤醒”自己让队友甚至无辜者受伤。所以这个念头出现就被他排除在外。

    然而他没料到最后他彻底挣脱困境,竟然是被他pass掉的方式。

    平等院被岳星阑看得有些毛毛的,正欲问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岳星阑已经移开视线,看向回来的幸村。

    幸村身上的血腥味并不明显,但到半血族这里,一丝丝味道都能放大无数倍。

    很明显,幸村并没有处理伤口。

    岳星阑眉头不自觉就蹙了起来,人也到了幸村身边,他无奈道:“精市,你是真的不怕我发疯。”

    幸村笑容温和:“我相信星阑。”

    岳星阑小声比比:“……你就仗着我舍不得对你下手。”

    “什么?”幸村没听清。

    岳星阑秒换词:“走,上场,我把欺负你那两人给打到怀疑人生!”

    幸村被岳星阑的用词逗得哭笑不得,想说自己没有被欺负,不过说实话,双打本该是他和岳星阑并肩作战,可这一场两盘比赛几乎是他顶着对岳星阑的担心而进行,累和疲倦倒不至于,也没有抱怨,只是岳星阑说为他报仇时,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

    这种委屈就类似于“我的双打缺一个最重要的队友,而你们凭什么两个人都上场,还可以一人在旁边看戏并对赛场中的我指指点点”,简单来说,就是有种被欺负的感觉。

    可是现在再上场,幸村拥有的只有安全感。

    倒是西班牙队那边的气氛有些凝重,越前南次郎这回是真有些无奈了:“岳星阑看起来已经摆脱了身体上的不适,他上场,这一盘你们就危险了。”

    “领队,别在赛前唱衰嘛,要相信我们,我们可是很强的!”弗里奥笑着,看起来大大咧咧,但他其实十分心细,说这话时眼中所透露的是坚毅和自信。

    越前南次郎与他对视,少顷,笑了,又转向边博利,道:“实在招架不住,就使用‘时空漩涡’,不过位置要选好,岳星阑的身法十分敏捷。”

    “明白。”边博利颔首。

    双方重新回到球场,这一盘第一局是日本队发球,岳星阑拿了发球权。

    “精市,边博利的‘传送阵’有极大可能会定位在你身后,你看情况给我留一些回球空间。”岳星阑现在的困顿并未完全消失,但有了之前那种困到恨不能就此长眠的困顿打底,现在的程度就和毛毛雨差不多,他基本可以说是十分“精神”。

    幸村好笑纠正:“那叫‘时空漩涡’。”

    岳星阑:“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之前面对这一招时他没有及时回应,且由于他的拖后腿,迫使幸村不得不一个人承担所有压力,他心里有愧,越发想要弥补。

    幸村自是能看出他的决心,但也没有完全放松下来,“时空漩涡”这一操作打破了他对网球的认知,即便是德川的“黑洞”,都没“时空漩涡”来的让人惊异。

    西班牙队的接球员是边博利,岳星阑看了他一眼,然后弹球,发球。

    上来就是能得分的超高速发球,不,现在都不能说是能得分了,“时空漩涡”能够将球转移,岳星阑纳闷其中的原理就像纳闷德川“黑洞”的形成,但他如今也已十分清楚,球场上如果所有招式都追求科学,那么“科学”两字可以改成“玄幻”。

    既然追求不到真理,那么就直接以自己的方式去堪破,或者,破解。

    但出乎意料的是,边博利并没有使用“时空漩涡”,他是想凭借自己的速度和岳星阑正面刚,正面刚的后果是——他连脚步都没能挪动一步。

    裁判是将岳星阑的发球速度调慢到最高倍数才看清球的轨迹,这种明显超出人类能够打出的球的速度在整个会场除一开始得到观众们的惊呼外,很快又都接受的理所当然,接受更自然的是选手们。

    第二球,岳星阑同样以超高速球得分。

    “你不用你的‘时空漩涡’吗?”在发第三个球前,岳星阑问,他不是想提醒对方如果不用“时空漩涡”就拿不了分,而是想起了上一盘中被边博利耍一事,他怀疑边博利不用“时空漩涡”就是故意让他们放松戒备,然后来一招出其不意。

    事实上,岳星阑也确实猜对了边博利的心思,不过不完全,边博利尚不能完全掌握“时空漩涡”也是他不用的另一重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以心理战出奇制胜。

    “边博利,冷静,按照你的想法来。”弗里奥自岳星阑上场后视线就没从岳星阑脸上移开,但要说郁闷,那也是真郁闷,因为他引以为傲的“情感认知能力”根本没法通过帽子口罩遮得严严实实的岳星阑微表情中窥探,偶尔能看见的也只有那一双红宝石般的双眸,但仍无法看见其中情绪波动。

    边博利缓缓呼出一口气,同时也稍微压低了身体,准备迎接岳星阑的第三球。

    来了!

    边博利专注地盯着岳星阑手中的网球,在球被发出时,他捕捉到了球的轨迹,身体已出于本能行动。

    他接到了球!

    边博利的喜悦才刚升起,就感觉到了来自手腕处强大的拉扯力,手腕连同手臂像是受到了巨大力量的拉扯和旋转,别扭的姿势让他根本无法使用上力气,且随着网球在球拍面上的强力旋转,他手臂无法跟随球拍转动,球拍直接脱手飞出。

    “‘漩涡的洗礼’。”有对这一招眼熟的人直接叫出了名字。

    德国队主将博格的绝招之一,但博格在看到这一球时却说:“我没办法在发球时打出‘漩涡的洗礼’。”

    “这怎么可能?”塞弗里德不敢置信。

    “发球平抛旋转的力度不够,如果能在发球时增加一些旋转,或许‘漩涡的洗礼’能成型。”Q.P冷静建议。

    博格微一颔首:“我会尝试。”

    可是,他看得很清楚,岳星阑在平抛时并没有在网球上增加旋转,“漩涡的洗礼”能被发出,全仰赖于岳星阑发球时的力量,以力量和速度直接将旋转拉满,那样的力道,究竟是怎样强悍的力量?

    “漩涡的洗礼”上附着的力量有多强悍,只有此时的边博利最清楚且清晰的感知到,那是能让他整条手臂都失去感知陌生又恐怖力量。

    这样的球,真的是一个初中生能打出来的球吗?

    如果,前两盘岳星阑的状态如此,他和弗里奥能够坚持到第三盘吗?

    岳星阑看着满脸复杂的边博利,不紧不慢挑衅:“要不要试一试,是你的‘漩涡’强,还是我的‘漩涡’更强呢?”

    第165章

    边博利收到了岳星阑的挑衅,他眸光深深看着岳星阑,良久,倏然一笑,回应了这份挑衅:“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请发球。”

    弗里奥闻言眼皮一跳,他压低声音道:“边博利,别被激怒。”

    边博利回道:“我很清醒,但是,弗里奥,如果是你面对对手的挑衅,你会无动于衷吗?”

    弗里奥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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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一般的上不了台面的对手挑衅,他可能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但现在是世界杯决赛赛场,能走到这里的队伍和选手,挑衅不应,未免显得畏畏缩缩。

    于是,弗里奥默认了边博利接下来的回应,与此同时,他也时刻警惕岳星阑是否真能在边博利使用“时空漩涡”后还回球。

    能赢过职业选手博格,被越前南次郎评价本届世界杯最强选手的岳星阑,等同于被盖上了“无敌”的戳,至少,在这一届世界杯赛场上,他是当之无愧的NO.1。

    那就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这位NO.1的实力!

    岳星阑发球时幸村也一直紧盯边博利,对于边博利的“时空漩涡”他也充满好奇,但更多还是想要迎难而上。

    球被击中时,边博利眼睛微睁大,这一次他看清楚了,网球在接触球拍拍面时有一个加旋转的滑动动作,力道有多重他无法评价,但球在飞出时仿佛成了没有丁点技巧的平球,除了网球表面的白色纹路看不见。

    网球迅速过网落地,又在反弹后撞入了银灰色的漩涡。

    “砰——”幸村想要锁定另一个漩涡位置时,俨然先一步听见了球与球拍接触的声音,当即朝右后方看去。

    撞入漩涡的网球从突然出现在岳星阑身后的漩涡之中飞出,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绝招,几乎所有人都认定这一球必得分。

    可下一瞬,可能连0.01秒的时间都没,就见本该在漩涡前的岳星阑如闪现般出现在了漩涡后方,且他手中球拍已经接到球。

    “漩涡的洗礼”是边博利回敬给他的礼物,但凡换个人,恐怕就要被自己的招式坑死。

    岳星阑在回球时却还有闲心思考一个问题——球是在他们球场出现没错,但从漩涡中冒出,并未落地,那么如果放任其飞翔,无疑直接飞出球场,那么这球算不算出界球?

    “啪——”他这一走神思考的功夫,去接他回球的弗里奥双手直接被震得球拍脱手飞出。

    1-0,日本队率先拿下一局。

    边博利走到弗里奥身边,关心他的情况。

    弗里奥摇了摇头,看向岳星阑的表情也开始复杂起来。

    至于基本没费什么力气就拿下一局的岳星阑只关心自家部长手中的伤,可幸村不让他看,且语气带着些满不在乎道:“我知道星阑有特殊的‘治愈技巧’。”

    血族特殊的“治愈技巧”是什么?

    唾液。

    但唾液中的特殊蛋白酶在接触空气就会失活,所以,如果想要获得治疗效果,就必须隔绝空气。

    想起上次也是唯一一次“治愈”,岳星阑就有些不好意思,幸村再和他对视时,就发现了他眼中的羞涩,被发现后立刻垂下眼皮,整个人都点儿不知所措。

    “那、那你别再给自己添伤口,比赛很快就会结束。”岳星阑有些不自然地叮嘱,从幸村身上传来的新鲜血液气味源源不断,这意味着幸村的伤口是一直在流血的,但如果是小伤口,流一阵血后是会闭合的,不会持续出血。

    幸村莞尔:“好。”

    第二局由边博利发球,发球后他直接上网,和弗里奥形成双拦网模式。

    岳星阑回以一记不规则球,在边博利即将接到球前,网球直接来了一个大转折,从他和弗里奥之间的空隙穿过,砸在球场上,得下一分。

    边博利和弗里奥沉默不语,神情凝重。

    第二球还是同样的双拦网阵型,但在岳星阑回球后边博利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旋即吐出几个字:“‘时间静止’!”

    正要转折的网球像是受到了静止魔法攻击,又像是进入了德川的“黑洞”中,停止了一切运动,如同待宰的羔羊,能被人轻易回击。

    边博利没接球,弗里奥倒确实轻易地回击了这一球,并且这球是回到了幸村那一边。

    通过对幸村细致的微表情观察,他发现了幸村脸上偶尔的蹙眉,而幸村蹙眉则是他握紧球拍时,自然而然的,他看出了球拍柄上另外的颜色。

    幸村手受了伤。弗里奥得出了这一结论,尽管很清楚攻击对方伤处是比较卑鄙的做法,但从目前来看,他只能挑日本队的弱势一方下手。

    然,弗里奥将球打回时看到了幸村唇角微扬的弧度,这笑容……像极了第二盘最后一球时,诱敌深入的笑。

    弗里奥猛地转向岳星阑,可下一秒,他眼前便有黄色光束一晃而过,过近的距离甚至让他清晰嗅到了网球的橡胶味,与此同时,视野中也飘起了晶莹的雪花。

    幸村开启了异次元,俊美无情的神明仿佛凌驾于所有凡人之上,世间一切悲欢皆入其眼,却不能让他有一丝动容。

    弗里奥被骗了,是幸村利用伤势不着痕迹表现在脸上,骗到了弗里奥,让弗里奥轻敌。可幸村的底气从来也不是岳星阑,或者说,不全是岳星阑,他自己,才是最大的底气和支柱。

    弗里奥心中不由生出一股郁气,发不出,也无能为力,难受得紧。

    场上此刻心绪波动最大的还不是两名对手,而是岳星阑。

    岳星阑上一盘并没有亲眼见到幸村的异次元,现在他见着了,人也呆了,他木愣愣地仰着头,和高高在上的神明四目相对,如果没有口罩的遮掩,一定能看到他如何清晰明确诠释何为“目瞪口呆”。

    神明有着及腰的银白长发,眸色是浅淡的冰雪色,五官轮廓是与幸村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轮廓,更像是幸村长开后的模样。

    长大后的幸村,会如神明这般吗?

    好像、好像、好像有亿点点好看,他外貌配得上吗?

    “星阑?”幸村发现了自家小伙伴的走神,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岳星阑张了张嘴,但凡他是个人,这会儿口罩下的脸已经红透,他努力平复了一下跳得有些快的心脏,视线落在幸村握球拍的手上,那一点点生出的不合年龄的微妙想法全部被压了下去,眉头也蹙了起来。

    血腥味又重了,幸村虎口的位置也有明显的红色,这一抹红让他的红眸更加深邃。

    ——逳牺

    “精市,先把伤口处理下,我不会再出状况。”他语气严肃道。

    “还在比赛,别任性。”幸村把他往接球区推。

    岳星阑很想说他没任性,可话还没说出,裁判就已经催促他们站位,比赛还在进行中。

    “别担心我,我没事。”幸村也只能这么说。

    岳星阑眉间拧出的小疙瘩都能夹死苍蝇了,他深吸一口气,只能叮嘱:“接下来你不准再接球。”

    刚刚幸村就是因为接了弗里奥故意打过去的球他才嗅到了更加的新鲜血液味道,很显然,回球让幸村手心的伤口再次裂开。哪怕没有痛觉,他也无师自通了“心疼”的情绪。

    “星阑,我们是队友,进行的是双打比赛。”幸村无奈提醒。

    “你要是没受伤,我逼他们把球喂到你面前都行。”岳星阑很认真说着,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他磨牙的声音。

    当然,他磨牙是因为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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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气恼幸村不爱惜身体,而是气恼将幸村逼到不得不弄伤自己来“唤醒”他的西班牙队两名选手。同时,也是在气恼自己,如果不是他出状况,幸村根本不会承担那么大压力。

    边博利和弗里奥同时后背一寒,两人对视一眼,莫名的,突然就生出了一丝退却的想法。不过这想法也就一闪而过,他们今天能站在这里,靠的也是正经实力。

    被一名选手吓到弃权?纯粹是玩笑。

    边博利继续发球,这一次,他发球后没再上网,而是低低念了一句“时空漩涡”,几乎是同一时间,岳星阑和幸村的场地同时出现两个银灰色漩涡,其中一个就在网球落地后,银灰色漩涡截断了岳星阑的攻击。

    网球进入岳星阑面前的银灰色漩涡后直接从边角的另一个漩涡中飞出,所有人都觉得这一球西班牙队势在必得,包括越前南次郎也如此认为。

    但是!

    岳星阑出现在了边线后,尽管他肚子里又不可抑制的生出对“传送阵”的重重疑惑,但这并不妨碍他回球。

    他的回球又快又重,快体现在边博利和弗里奥都没捕捉到球的轨迹,重则体现在球在白色边线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球坑,而且球反弹后直接弹到了距离十多米外的观众区,一个小男孩接到了球,兴奋地挥舞双手。

    40:0

    弗里奥看着边线上的球坑,长长吐出一口气,少顷,道:“我终于知道,能战胜职业选手博格的岳星阑究竟为什么那么让教练忌惮。”他说着露出苦笑,“边博利,我们之前真是捡了大便宜。”

    边博利知道弗里奥说的是赢下的第一盘以及差点赢的第二盘,他默了默,还是说:“岳星阑确实很强,但他的队友,那名容貌精致的初中生,以一敌二,我们还没有完全拿下,他的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弗里奥也不说话了,不仅是他们,恐怕教练越前南次郎也低估了日本队的选手。

    岳星阑说不准幸村再接球,他就真把所有球都包揽了下来,以至于最后这一盘除了发球以及作为接球员接球,他基本就是个观众。

    饶是如此,岳星阑还担心他的手,不盯球的时候眼睛就黏在他手上。

    2-0

    3-0

    4-0

    5-0

    “不是想这样一直到最后吧?”罗密欧喃喃,这一场比赛他看了全程,又好像看了一场虚假的比赛,尤其第三盘,状态全开的岳星阑和与岳星阑不在的前两盘,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比。

    哪怕岳星阑从第一盘第一局就在场上,可存在感绝对是场上四人中最低的,直到第三盘,他仿佛解除了身体和灵魂的封印,整个人“活”了起来。

    “活”过来的岳星阑没有让他的对手得到一分,不是一局,而是连一分都没有给。

    无论是弗里奥通过“感情认知能力”为他制造“心灵囚笼”亦或是边博利的杀手锏“时空漩涡”和“时间静止”,无论是蓄谋已久还是出其不意,岳星阑就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怪物,将所有的杀手锏都化作虚无,一步一步将边博利和弗里奥的气势碾压、摧毁。

    太强了!

    岳星阑是他们网球生涯中遇到的最强的对手,是那种根本无力与他一敌的对手,甚至于,越是往后,就越发想要放弃这一场比赛。

    比赛明明是享受,可岳星阑给他们带来的体验却像是一种折磨,让他们迫不及待想要结束这一场比赛。

    “领队,如果是你,你有把握赢他吗?”梅达诺雷忽然问越前南次郎。

    越前南次郎脸上的散漫早已消失无踪,他专注地看着球场上的岳星阑,不知不觉想起不久前和越前龙雅的那场比赛,想起越前龙雅问他要不要和岳星阑打一场,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他在想:又是一个听到他名字跃跃欲试想要挑战的小少年。

    后来他研究岳星阑的比赛后倒确实对岳星阑有了几分兴趣,尤其岳星阑和博格那一场比赛,挺出乎他的意料,但将岳星阑和自己放到同一层面上比较,他可能会自傲的表示:岳星阑还不配。

    如今再看,他觉得自己对岳星阑的认知可能出现了偏差。

    “老咯老咯,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咯。”越前南次郎脸上重新端起笑,摆摆手,一副随心随性的姿态,但球场上被迫当观众的幸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战意。

    不服输的老头子?不知道赛后龙雅能不能给星阑搭条线,让星阑如愿给越前南次郎“上一课”呢?

    “精市!”岳星阑突然喊了一声。

    即便在走神,可幸村身上生出白光的刹那,他的身体也快于意识有了行动,冰雪再次将整个球场笼罩,手握权杖的神明朝他的对手刺出了权杖。

    6-0,日本队获胜。

    第166章

    赢、赢了。

    总比分3-1,日本队战胜西班牙队。

    这就意味着,本届U-17世界杯的冠军队是——日本。

    “喔——”

    “啊啊啊啊啊啊赢了,是我们赢了!”

    “冠军!冠军冠军!”

    “……”

    掌声与喝彩响彻整个会场,日本队选手区以切原为首的一干人简直要乐疯,鬼那张原本看着就有点凶神恶煞的脸在极致的开心时也变得更加狰狞,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要提刀跟人干架。不过这位大高个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入江习以为常地给他递上纸巾。

    尽管比赛是团队赛,冠军也不是一个人就能拿,但岳星阑就好像成了那个夺冠的功臣,在他还没来得及给幸村处理伤势时就先一步被抬起抛高。

    好容易比赛要收尾,即与对手握手他被放下时,整个人已经晕晕乎乎有点儿找不着北,哪怕他思绪回来了,也不能当着两队人的面给幸村“治疗”。

    两队选手按照出场次序一一站好,平等院右胳膊还吊在胸前,遂用左手和梅达诺雷握手,梅达诺雷脸上挂着浅浅的透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与之前赛场上冷若冰霜的梅达诺雷判若两人。

    “安东尼奥呢?”队尾的德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问梅达诺雷道。

    闻言梅达诺雷还没甚反应,平等院先挑了下眉:“果然不是我的错觉吗?”他凝视着梅达诺雷,像是要将梅达诺雷脸上的每个细节都刻入心底,“你不是安东尼奥。”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两队选手听见。

    “所以,队长究竟是不是人格分裂呢?”罗密欧问,他语气平静好像就随口问了句“今天上午吃过了吗”一样。

    西班牙队选手都将又惊又疑的目光投向梅达诺雷,也有觉得不妥的,人格分裂是属于精神病范畴,当着病人的面问他是不是人格分裂等同于骂他神经病。

    “没有人格分裂,安东尼奥是艾德里安的哥哥,他们是双胞胎。”德川淡淡道。

    “双胞胎?!”西班牙选手们震惊无比。

    梅达诺雷看着相处过一段时间的“队友”们,露出一个与平时“梅达诺雷”性格不同的张扬的表情,“你们好,正式认识一下,我是艾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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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达·梅达诺雷。”

    西班牙众人:“……”风中凌乱.jpg

    “那……单打二上场的是?”弗里奥试探性问。

    艾德里安眉毛扬了扬,即使没回答,众人也明白了,和平等院打并且还把平等院打败的是安东尼奥·达·梅达诺雷。

    艾德里安看向德川,露出一个略带遗憾的表情:“原以为能和你在单打一交手,没想到比赛提前结束了。”他说着朝队尾的岳星阑看去。

    岳星阑刚好也看向艾德里安,不同于安德里安的似笑非笑,摘下口罩后的岳星阑脸上并无任何表情,他又朝队里对末尾的没有上场一名选手看了眼,才漫不经心道:“比赛已经落幕,贵国队长应该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玩神秘。”

    从艾德里安所说话中其实可以听出他是单打一,更准确一些说,“梅达诺雷”是单打一,艾德里安与安东尼奥有着一模一样连队友都无法分辨的容貌,那么最终上场的究竟是安东尼奥还是艾德里安谁又能知道?

    现在比赛结束,比赛阵型如开赛时一样,可两个梅达诺雷依然没有同时现身,而是让另一个似乎并不在名单中亦或是替补的选手站在比赛结束握手环节,这就是所谓的“尊重”?

    故弄玄虚。岳星阑只想到这四个字,并对此嗤之以鼻。

    艾德里安被噎了一下,日本队选手齐齐露出微妙的表情,德川也意识到了关键所在,但他没问太多,而是表示想去看一看安东尼奥。

    岳星阑对德川和安东尼奥·达·梅达诺雷之间的友谊/恩怨并无兴趣,他趁着主办方给选手们调整的时间拉着幸村去了隐蔽的角落。

    幸村难得有些退缩,但比力气和执拗,一百个他也比不过岳星阑,所以只能被岳星阑掰开手。

    只一眼,岳星阑本就苍白的脸色仿佛都更加苍白,神情也是极为难看。

    幸村忙道:“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后面的话在对上岳星阑那双仿佛在诉说担心和怜爱的眼睛时全部咽了回去,心里鼓鼓胀胀,有点不想找理由安慰,遂放轻声音说:“我包里有湿纸巾,先帮我把手上的血擦干净?”

    其实这种外伤处理最好是用生理盐水或双氧水等来清洗,不过现在条件有限,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岳星阑抿紧了嘴唇,他生气幸村伤害自己,更恨自己的不在状态让幸村走这一条路,心里绞成一团,又难受又心疼,鼻子发酸,眼眶发热,特别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最终他还是按捺住了,垂着眼皮一言不发先将幸村满手凝固的血擦拭干净,等到表面干净后,他才看见幸村掌心里足有十几道划伤,最短的有一公分,最长的则有四公分左右,最长这一道也是最新鲜的一道,伤口还深,擦拭时轻轻一碰又再次出血。

    岳星阑险些眼前一黑,心如刀绞。

    “星阑……”幸村见岳星阑表情着实难看,正想宽慰他,视野忽然变黑——岳星阑捂住了他的眼睛。

    岳星阑将幸村按在角落的墙上,不想让幸村看见他掉眼泪,也不想让幸村看见他“治疗”的过程,不是防备幸村,而是以口水为人“治疗”这种事本身就带着点旖旎,他担心幸村会别扭和不好意思。

    殊不知,被捂住眼睛,视野陷入黑暗中时其他感官会被放大,尤其对于常年握球拍的手,球拍柄的手感有一丝不对都能敏锐察觉,更何况是……舔舐?

    至少对于幸村来说,这种黑暗中看不见的亲昵的触碰,让他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脸、耳朵连同脖子全部都红了个透彻,心跳速度亦全所未有的快。

    岳星阑因不想让幸村因这些伤继续疼所以“治疗”时十分专注,倒是没有发现幸村过快的心跳,可当幸村手掌恢复如初时,他看见了幸村脸上还未散去的绯红。

    “精市,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岳星阑下意识抬手去摸幸村的额头。

    幸村浅浅无语了一下,后道:“有点热。”

    岳星阑还要再说话,越前龙雅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戳了戳他:“你俩有话晚点再说,颁奖仪式开始了,先去领个奖?”

    看着越前龙雅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幸村好容易压下去的热意又有上升的趋势,岳星阑没察觉越前龙雅眼神深意,用眼神询问幸村是不是真的没事。

    幸村努力平复了下心情,维持着惯有的温和笑容道:“我有点热,吹吹风就好,我们先去领奖。”嘴上如是说着,垂在身侧的手却仿佛还能感觉到岳星阑“触碰”时的痒意。

    ……后劲有点大。

    U-17世界杯连冠九年的德国队今年屈居第三,第二名是西班牙队,日本队作为冠军队,是最后被颁奖的,但哪怕还没有拿到奖杯,站在最高处的领奖台,所领略的风光就是前所未有。

    其中平等院最是感叹,他曾经所期待的,并为之愿意付出性命拼搏夺取的,他得到了。要说遗憾,自然也是有,可能今日的遗憾是两年前的遗憾都无法比拟的。

    他想依靠自己带领日本队站上这个象征最高荣誉的奖台,可他终究没有实现最初的愿望,甚至于他在世界杯开赛后唯一的一场比赛还是以失败告终,如果没有岳星阑,没有队友,今日的他依然一无所有。

    国际网协的会长亲自替他们佩戴上了象征冠军的金牌,然后将奖杯和鲜花送与他们,并给出了祝贺和鼓励。

    奖杯在每人手上轮了一圈后落在岳星阑怀里,他看看这大奖杯,又看看将奖杯递给他的一脸沧桑的平等院,平等院和他对视,少顷,才说:“这座奖杯属于你,这是属于你的荣誉。”

    闻言岳星阑立马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平等院一见他这种表情就忍不住眼皮直跳,果不其然,下一秒,平等院就听到他开口:“平等院前辈,你该成熟些了。”

    平等院:“???”他还不够成熟吗?除了鬼和杜克,代表队还有比他更成熟的吗?

    “这是属于我们所有人的奖杯和荣誉,请你记得,比赛不是个人主义,而是团队共同努力的结果,没有龙雅,没有鬼前辈和入江前辈,我一个人再强,也无法赢得比赛。”岳星阑十分严肃道。

    平等院:“……………………”

    心累,什么也不想和岳星阑这个人说了……明明他只是想表达岳星阑的优秀。

    如果杜克离得近,估计能帮平等院解释下他含蓄想表达的内容,奈何杜克在不远处抱着妹妹给她介绍队友们,没能第一时间给平等院解决困境。

    奖项颁完后,岳星阑下台前博格喊住他,“如果有机会,我还是希望能够再在赛场上看见你,职业赛场。”他今年已经是U-17的最后一年,明年起将不能参加U-17世界杯,但岳星阑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这样强实力的选手,他觉得还是该在职业赛场上发光发热。

    岳星阑歪了歪头,颔首:“我会认真考虑。”

    另一边,西班牙队选手罗德里格·罗卡·洛迪高,也就是握手时站位在单打一的那位叫住了越前龙雅:“领队说你是他的儿子,且领队曾想引荐你来西班牙队,为什么你没来?”

    越前龙雅听到问题后就笑了,他反问:“我在日本队能拿冠军,为什么要去西班牙队?”

    罗德里格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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