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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机会(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山川月》33、机会

    飞鸟振翅卷起了风,路边生着的野草被这阵风卷得折腰,驿站的店主紧闭着门,跑堂把桌椅抵在了门边,心惊胆战地听着门外刀锋撞击的声音。

    新亭比雁翎重骑惯用的鬼头刀轻了太多,刀锋转旋间如疾风卷百草,他们人虽多,可无一人能追得上洛清河挥刀的速度。

    但洛清河没下死手,这满地的血看着可怖,但她是军中人,知道何处伤致命何处无碍,新亭的刀刃几乎是贴着最能让人丧失行动能力的弧度切上去的。

    这些人还有用,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拿人泄愤随意杀了。

    见鬼……这刀为什么这么快?!领头的人在心里骂了句,反手用力顶住了新亭的刀锋。

    但这一次,刀刃没有一触即收。

    几乎是锋刃相接的一瞬间,他虎口就被刃上径直压上来的力道震得发麻,连刀都险些脱了手。

    洛清河腕骨下沉,卸了他刀上的力道一脚扫上了他的腰腹,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那人险些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但她没追,因着围着的其余人为了护主又重新压了上来。洛清河挥刀回防的时候借着反震的力道顺势把刀换到了左手反握,恰好架住了背后的寒芒。

    她足尖一点,重新撤到了锋刃之外。

    海东青适时地飞掠而下,叫想要追击的人不得不迫于猛禽的利爪退却。鹰与人的配合,这样的默契仿佛浑然天成。

    地上已经躺了将近一半的人,余下的身上也都挂了彩。

    “你是北境的人。”领头的人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嘶声道,“北境的鹰栓了镣铐,刀也换了这样花哨的玩意……禁军总督?哼……”

    洛清河垂眸扫了眼手背给锋刃划开的一道口子,她手上此刻还沾着旁人的血,混在一处根本辨不清谁是谁的,再加上她面上半点破绽没显,这群人也没发觉她其实身上也带了点皮肉伤。

    “戴了镣铐的鹰也还是鹰,刀么……好用就行。”洛清河不冷不热地笑笑,“不过什么时候落入陷阱的败犬也有了评议的资格?”

    那人似乎是扯到了适才被洛清河一脚踹出来的伤,疼得呲牙还不忘冷笑,“我们过不去,可你要拦我们走,也不可能!”

    话音刚落,他手里刀一挥,离得最近的一个躺在地上的同伴的人头就落了地。

    其余人几乎是有样学样,地上原本尚在苟延残喘的人顷刻间成了一具具尸体。

    洛清河冷眼看着他们清理完人,忽然笑出声。

    “狗咬狗挺利索。”她抬手虚虚抵在唇边,眼眸微微眯起,“但我说过我要拦你们走么?”

    领头人眉头一皱,刚开口道:“你……”

    可惜他话未出口,就听见眼前女子继续道。

    “你们耳朵委实不太好。”

    海东青在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尖锐地啼鸣一声,直冲如云,随之近了的,是马匹奔驰的扬蹄声。

    “这里可是京畿。”洛清河支着刀,“禁军不行,你们是觉着羽林的俸禄是白拿的不成?”

    骏马疾驰,转瞬便至眼前,紧随而来的是羽箭直直插入土地。

    女子勒马抽刀,厉声喝道:“东湖羽林在此,何人胆敢放肆!”

    是沈宁舟。

    踏雪跃过满地的脏污,小步跑到洛清河身边垂首蹭了蹭她的手臂。

    洛清河抬手拍了拍它的脖子,轻声道:“辛苦了。”

    京畿附近出了这样的事情,是羽林的失职,随行而来的羽林不敢怠慢,三两下扣了人,等着沈宁舟的命令。

    沈宁舟下了马,她侧身看了眼洛清河,递过去一方帕子,道:“洛将军,擦擦吧。”

    洛清河道了声谢,接过来粗略把手上的血迹擦了,但这样一来,她手上被刀刃划出来的口子也就变得清晰可见。

    沈宁舟眼神微微一动,道:“将军这伤……”

    “无碍,就是可惜了沈统领这方帕子,改日我叫阿呈代为还统领个新的吧。”洛清河抬眸,恰好瞧见正前方朝她走过来的温明裳,她眼里闪过一瞬的诧异,但很快消弭下去,换回了一惯的柔和,“温大人。”

    沈宁舟自然也瞧见了她,眼下贼人被擒,羽林到底不是律法三司,虽能负责拿人,但却没有处置权,故而她思忖须臾,开口道:“温司丞,这些人该如何做处,还请你下个决断,我好让手下羽林将人押送入京。”

    温明裳手里还攥着那枚扳指,她眼神在洛清河捂着的手背上扫了一眼,转而看向沈宁舟道:“有劳沈统领了,上京诉状非小事,此案既一开始由我接触,便请羽林诸位将这群贼寇暂押大理寺天牢,而后如何做处,自有三司商议决断。不知这样如何?”

    “好。”沈宁舟朝她回了一礼算作知晓,她本想着就此先行一步,想起什么似的折返回来提醒道,“虽不是什么大伤,但将军还是处理下为好,到底见了血,还是拖不得。”

    洛清河点了点头。

    官道边上的驿站已经开了门,有羽林在向店家问询此前的细则。洛清河想了想,打算过去要壶烈酒稍作处理,她刚迈出没两步,便听见身后的温明裳开口。

    “洛将军。”温明裳道,“将军这伤,自己来多有不便吧?”

    军中人平日里有个伤病都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自己处理伤处也可谓家常便饭,这一点温明裳不会想不到,但她这话……洛清河立在远处看了她两眼,垂眸瞧见她攥着的手的时候了然。

    “那就有劳温大人了。”

    跑堂给她们寻了个近窗的屋子,在把烈酒送上来的时候还顺带着拿了店里备着的绷带。

    洛清河把沾了血污的帕子扔到了一边,伸手过去拿了那一小壶烈酒。

    温明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瞧见对方径直将酒水倾倒在了伤口上。还未干透的血水顺着淌下来,看得人有点头皮发麻,她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洛清河的脸,却还是没能从对方脸上瞧出半点端倪。

    就好像她不是在帮自己处理伤口一样。

    “将军回去之后……还是去找程姑娘瞧一瞧吧。”温明裳抿了抿唇,适时地递上了绷带给她缠上。女子的手生得很好看,指节修长分明,纵然还沾着些斑驳的血迹,也蒙不住如玉的底色,她缠绷带的时候蹭过对方的指腹,上头因着常年握刀生出的一层薄茧蹭得人有点痒。

    洛清河任由她动作,道:“小温大人有话要同我讲?”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对方放在桌上的扳指上。

    温明裳手上动作一顿,她垂着眸,长睫跟着呼吸轻轻颤着,倒是显得格外乖顺,“那位老人家和她孙女我已经让林葛他们送回大理寺了,沈统领遣了一队羽林护送,眼下应当已经入了城。此番……多谢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再叫将军。

    “嗯。”洛清河应了声,看着她熟练地在自己手上打了个结,“侵地案非比寻常,李怀山这个襄垣侯在京城虽不算显贵,但到底是记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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