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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夜莺与蔷薇》40-50

    第41章

    终于还是等到了。

    ——那你告诉我,高正佑跟你说了什么。

    哼,就知道这个女人没安好心。

    “高正佑跟我说了什么。”叶莺似醒非醒,似梦非梦,含含糊糊,“说了什么呢……”她咂吧咂吧嘴,“有点记不清了。”

    “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沈蔷薇在她怀中扭动,唇瓣感觉到她脖颈动脉的搏跳,舌尖若即若离一路凉凉滑至唇瓣,“告诉人家嘛——”

    “你很想知道吗?”叶莺并不主动,也不拒绝,仰躺双手抱头,翘脚悠哉悠哉。

    一句话的功夫,二人上下位已颠倒,现在是沈蔷薇求人的时候。她来时叶莺惬意享受侍奉,离去也不追寻,饵在,她总会回来的。

    扬眉吐气啊,怎一个爽字了得。

    哈哈,沈蔷薇,你也有今天!

    窗外雨渐渐大了,楼下有车轮压过路面的声音,伴随电扇持续不绝的转动,白噪声趋于直线的波动营造出一种虚假的宁静,身处干燥凉爽的房间,这份安全和舒适感降低人防备,也放纵人内心极致的渴望。

    沈蔷薇翻身跪骑在上,睁开眼睛,黑暗中依稀分辨出她的轮廓,五指梳理她凉滑柔滑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吻她的唇,“我让你舒服了,你该告诉我了吧?”

    她当然也不必做到这种地步,但她未尝不是在享受这份理所当然的亲密。人最擅长欺骗自己。

    ——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想的,我只是在利用她,在套她的话,一点小小的付出罢了。

    ——她年轻、有活力、单纯(划掉)、长相也是我喜欢的,尤其手指很漂亮,我也不亏,甚至可以说其实是我在占便宜。

    ——亲亲啦,抱抱啦,滋味很不错嘛。

    “你感觉好不好啊?”骨头缝里都泛着痒,沈蔷薇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挺着腰蹭,“我也没有这样过,感觉好舒服。”

    她是典型的肉包骨,骨架很小,脂肪分部均匀,抱在怀里软乎乎的一团,手感极佳。摸自己摸得多了,也想摸摸不一样的,因此她格外迷恋叶莺的骨感,隔着层薄薄的皮肉抚摸、丈量各处关节的凹凸,觉得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新鲜,连胸部也十分小巧轻盈呢。

    雨丝织就的寂静安逸包裹,绵软的一摊在身上滚来滚去,腿间偶有凉风拂过,还有那回味无穷的甜蜜亲吻,多么美妙的夜晚啊。

    内心前所未有的满足,只盼着这份适意的充盈长一点、再长一点,无限延长下去。叶莺寻到她的手,握住手腕控在身侧,“好了,很晚了,休息吧。”

    “可是你还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她委屈极了,“我都亲你了,亲得你直哼哼,你刚刚还求我亲你,你吃饱了,不能提裤子不认人。”

    叶莺笑,扣住她肩膀把她按平,俯身蜻蜓点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表现不错,再接再厉吧,你把我哄高兴了,我就告诉你。”说罢背身躺倒,顺手捞了床头的胡萝卜玩偶抱在怀里,调整了舒服的姿势睡去,“晚安。”

    沈蔷薇爬起来,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照她的脸,“你真睡了?”

    叶莺不说话,是真累了,也是不能再继续了,这样的程度刚刚好,心里甜滋滋暖烘烘,她舒服得睫毛都懒得动一下。

    “你倒是过足了瘾。”沈蔷薇实在气不过,两手掐住她脖子,咬紧牙根,“我现在就送你去长眠!”

    叶莺“噗噗”笑,配合吐舌头,到底不能真把她掐死,沈蔷薇松开手,叶莺摸到她手掌在脸颊贴贴,“再不睡就要长黑眼圈了。”

    “哼,明天再收拾你!”

    这一觉睡得好,连梦都没怎么做,天光朦朦透进房间时,叶莺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掀开半拉眼皮,胸口铺满她缎黑的长发。

    瞟一眼闹钟,已经快十点,客厅里没动静,妈妈和姑姑竟然还没起,想来昨晚战况激烈,耗时甚久,也不知道挂彩没。

    叶莺动动身子,抽出发麻的手臂,怀里人“呜”一声,拱进她肩窝里。

    早晨气温凉爽,电扇吹着还有点冷,叶莺扯了薄被盖好,一只绵软的小手趁机滑进她的裙摆,半梦半醒间,素手拨弦,若春风拂岸。

    叶莺眯眼,深深地吸口气,推拒间拉扯更近一步,紊乱鼻息纠缠。沈蔷薇鼻尖擦过她下颌,齿关刮过颈部微烫的皮肤,最终停留在锁骨,嘴唇开合,“感觉好不好嘛——”

    叶莺轻轻“嗯”一声,手指搭在她后腰一个平滑的小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划。

    “好吗?”她又问。

    “好。”叶莺回答。

    “那高正佑跟你说什么了呀?”

    叶莺绷不住,瞌睡完全醒了,蜷起身体,脸埋进枕头里“鹅鹅鹅”笑。

    沈蔷薇坐起来,踹了她一脚,叶莺飞速爬起,隔着睡裙扯扯里面内裤边,“我先去卫生间。”

    也是得意忘了形,叶莺就这么把沈蔷薇忘在了房间,如果她离开的时候把房门和窗帘拉开,让客厅多少透进那么一点光,屋里想藏个大活人其实也不难。

    叶依兰走到阳台拉窗帘的时候,沈蔷薇正坐在床尾勾住腿一下一下地梳头发,叶依兰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拉窗帘的手伸到一半,慌忙退出。

    站在客厅里,她心里纳闷,这明明是在我家啊。

    叶依兰回到阳台,沈蔷薇已经放下了气垫梳,冲她甜美笑开,“阿姨好。”

    “你,好——”叶依兰有点懵。

    “我是叶莺的朋友,昨晚来找她玩的。”沈蔷薇解释说:“来得晚,就没打扰您。”

    叶依兰对她的第一印象是漂亮,精致的、洋气的漂亮,少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叶依兰不由多看她几眼,温和笑,“原来是小鸟的朋友啊,你真漂亮。”

    “是的,我叫沈蔷薇。”

    她心里默默想,原来叶莺的妈妈也叫她小鸟。

    “昨晚几点来的呀。”叶依兰问。

    “快一点时候吧。”沈蔷薇滴水不漏。

    叶依兰说:“那怪不得,那时候我们都睡下了。”

    杨慧听见说话,好奇把脑袋从门框边凑过来,却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的性感女人。嗯,杨慧对她的第一印象是性感,肤白貌美,胸大腰细的性感。

    叶莺躲在厕所里不敢出来。

    她听见沈蔷薇在跟妈妈和姑姑说话,说的什么听不太清,却是一片欢声笑语,她打开一条门缝,缝里看见沈蔷薇穿着睡裙坦坦荡荡坐在客厅沙发上,杨慧问她胸是隆的还是自己长的……

    一屋子人都坐在客厅等叶莺把卫生间腾出来,杨慧看见门开了,当即跳起来,“你藏那干嘛!还不赶紧出来,磨磨蹭蹭的。”

    叶莺只好出来,杨慧朝她屁股上就是两巴掌,“一天天你就拉金条,等你半天。”

    叶莺拉住她,“等会儿。”

    杨慧问干嘛,叶莺弯腰,伸手要摸她脖子,“你这块好像有点红,不会是被我妈打的吧……妈,你居然打人!”

    杨慧“啪”地拍开她手,大步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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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生间:“放屁!要打也是我打她!”

    叶依兰:“胡说八道。”

    沈蔷薇默默喝了一口水。

    原来是遗传啊,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可这笨鸟也太迟钝了吧,小时候不懂,长大了也不懂吗?还问人家脖子上是什么……打了一晚上,还能是什么。沈蔷薇摇摇头,智商堪忧啊。

    那边笨鸟狂使眼色,沈蔷薇跟着她回房,她赶忙问:“你没暴露吧?”

    “不要用你的智商来衡量我。”沈蔷薇坐到床边,动动手指,“去,给我找身衣服穿。”

    “我是怕你说漏嘴嘛。”叶莺听话爬上床打开柜门给她找衣服,沈蔷薇跟着凑过去,“衣柜里有种香香的味道。”

    她把脸埋进衣服堆里闻,又凑过来闻闻叶莺,“跟你身上的味道一样,有洗衣液和沐浴露,还有另外一种暖暖的香味,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

    狗鼻子真灵,叶莺抬胳膊,“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到。”

    “荷尔蒙,性激素。”沈蔷薇坏笑,“最近味道开始变得浓烈,你知道为什么吗?”

    叶莺憨憨摇头,沈蔷薇凑到她耳边,悄声:“我们都接吻了,你还不懂?”

    “不懂。”她装傻。

    沈蔷薇:“那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老问我用的什么香水,其实那时候我没用。”

    如果说是因为喜欢才会闻见对方身上这种独特的香味,那确实,叶莺第一次见沈蔷薇就闻到了……可是沈蔷薇最近才闻到,意思就是最近才开始有一点喜欢她吗?以前说的喜欢果然是敷衍,是骗人。

    很亏,白喜欢她那么久,还以为她至少也应该有一点点喜欢的。

    “听不懂。”叶莺在衣柜里划船,哗啦过来,哗啦过去,两只手抱住,“不给你穿。”

    沈蔷薇看中一条黑灰格百褶裙,直接上手抢,“我今天就要打扮成学生妹。”

    这女的很不要脸,站人面前就开始脱衣服,还两手捧着自己往人眼皮子底下送,“还好我穿了内衣来的,你的我肯定穿不下,跟两片橘子皮似的。”

    天亮了,叶莺的羞耻也回来了,脸别到一边,衣柜里飞快找了件衬衫扔她脑袋上,“我是橘子皮,你是什么皮?”

    沈蔷薇笑嘻嘻,“我当然是柚子皮啦,又大又圆的柚子皮。”

    话音刚落,叶莺转脸就看见叶依兰站在床边,表情复杂地看着她们,“洗漱吃早饭吧。”

    杨慧擀了面,下锅煮熟拌上肉臊子,两瓢油辣椒,一把葱花,香得要命,沈蔷薇罕见吃了大半碗,她食量从来很小,进食速度慢下来的时候,叶莺担忧地看向她,“吃不完别吃了,当心撑着。”

    “不能浪费的。”

    她换了衣服,头发扎起来,形象青春活泼,像大学生,又没有大学生身上那股独特的蠢劲儿,知道怎么讨大人喜欢,说话时候专注看着人,眼睛弯成月牙,语调缓慢而轻柔……这样的后果就是杨慧给她拌了超大一碗面,肉臊子也比别人多两勺。

    “吃撑难受啊。”叶莺望着她碗底,劝她,“别吃了。”

    “那你帮我吃吧。”沈蔷薇把碗捧给她。

    叶莺“嘿嘿”接过来,沈蔷薇说,“你不嫌弃我啊?”

    “不嫌弃啊。”叶莺说:“你这碗肉多啊,碗底剩的最香了。”

    “那你吃吧。”沈蔷薇摸摸她的脑袋,眼神如怜爱一只讨食的小狗。

    叶依兰咳嗽两声,瞟一眼杨慧,杨慧站起来说:“行吧,自己吃完自己收拾,我跟你妈出去了。”叶莺脸埋在碗里,“嗯嗯”两声。

    到楼下,杨慧才忧心忡忡表示:“你闺女啊,出问题了。”

    叶依兰:“不是你闺女?”

    杨慧一声长叹,“咱闺女啊!出问题了!”

    第42章

    炎炎夏日,灿阳高挂,老家属楼坐北朝南,前后贯通,风在门缝里“呜呜”的响,室内并不闷热,沈蔷薇吃饱饭,躺在沙发上打起了盹。

    电视里很小声放着动画片,虽然已经不是小时候看的那些,但感觉大抵相同,久违的自在、闲适、安宁。

    泛黄的天花板,疲惫转动的老电扇,冰箱和电视柜上盖的白色蕾丝布……老家具自深处散发出厚重木香,万年历纸张边缘被翻阅得圆润,磨砂质感的地砖表面道道杂乱划痕是时间经年累月的沉淀。

    沈蔷薇想起了小时候。

    人总是会怀念小时候,并非真正怀念其实凋敝穷酸的故乡,幼稚的童年游戏,以及当时甚觉美味的廉价小食。仅仅是怀念那时的容易满足、原谅和信任。

    一路走来多么艰辛不易,没有人想要真正回到过去。

    沈蔷薇想,她为什么会喜欢叶莺呢,或许就是她身上那份来自遥远的孩童时代,被长辈妥善保护至今仍未消耗殆尽的的天真、质朴。

    沈蔷薇想,如果父母还健在的话,她们大概是一样的。

    现在的叶莺,就是沈蔷薇最想长成的样子。

    她其实早就过了满脑袋胡思乱想的年纪,在高家这些年更是修炼得越发不近人情,落下的每一步都必须踩到实处,必须有利可图。

    人长期生活在这种高压环境下,渐渐失去一切对浪漫和爱情的美好幻想。

    沈蔷薇贫瘠的想象力中,只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一种朦胧的意象,脱离了自身苦痛童年经历,一个完全由她大脑虚构的家。

    她仰面躺在沙发上,看见天花板渗水干涸后形成的不规则大陆板块,感觉到电扇风把头发吹到脸上的痒,想象忽地落地,有了实体。

    或许就是这样的一套老房子,两位和善的长者,对生活和食物的热爱。

    沈蔷薇庆幸,几次为数不多对女学生的‘仁慈’让她有机会享受到这片刻安宁。

    可那又何尝不是叶莺对她的‘仁慈’呢。

    洗好碗的叶莺重新回到沈蔷薇身边,手背轻轻贴了贴她额头。

    沈蔷薇握住她手腕,将她手掌贴在脸颊,那手心湿湿软软,带洗手液的柠檬香气。

    “你才刚睡醒,又困了呀。”其实叶莺想问她,今天没有别的安排吗。

    如果沈蔷薇昨晚没来,她现在必然已经回到别墅,可沈蔷薇来了,虽然是在自己家,习惯了受她差遣,叶莺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

    “在等你啊,你带我出去玩吧。”沈蔷薇坐起来,没骨头似偎进她怀里,“奴家任由处置。”

    叶莺还真想到一个好去处,“那就跟我来吧。”

    是这座日新月异的钢铁森林中,藏于鄙陋夹角的一处上世纪遗址——歌舞厅。

    老居民楼的楼道里总是布满黑红蓝三色小广告,墙皮剥落如同巨大的伤口,拉开蓝色掉漆的生锈铁门,走在开裂的水泥路上,头顶树木遮蔽太阳,两只野猫趴在石桌上互相舔毛,不知道谁家小孩蹲在水坑边玩泥巴。

    走过小卖铺,路边撑红伞的水果摊,穿过小广场,叶莺带她来到电器厂办公大楼,进入深蓝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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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大门,一股幽凉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水磨石地面颜色暗淡,已经难以分辨出当时的花纹。

    此类老楼,楼梯总是格外的宽敞,拥有独属于那个年代的大气沉稳,沈蔷薇跟着叶莺上二楼,悠扬的华尔兹舞曲自这栋苍老的建筑身体内部传出,她们脚步立即变得轻快起来。

    叶莺牵着她手小跑过去,推开外面一扇沉重的黑色木门,里面还有一面朱红色厚绒布帘,掀开帘子,往前走几步,舞厅大门口摆了张长桌,桌后一位大姨戴着老花镜正在台灯下打毛线。

    听见脚步声,大姨头也没抬,“十五块钱一个人,不限时长,扫码付款。”

    叶莺说:“我是内部人,我妈常来的。”

    大姨问:“你妈是哪个?”

    叶莺说:“叶依兰呀,电器厂厂花。”

    大姨终于抬头,老花镜底下瞥她一眼,“两个二十。”

    舞厅光线昏暗,头顶各色灯球在地面投下零碎光片,左侧是音响区,右侧几个半圆形的红绒沙发和玻璃茶几,桌面上尽是保温杯,空气里有淡淡杀虫剂和老家具的腐朽味道。

    音响里放贝多芬的《G大调小步舞曲》,曲调轻快,若微风过耳,不少老头老太太已经跳上了,搭肩搂腰转圈圈,

    “你妈妈也在。”沈蔷薇给她指了个方向,又招手冲她们打招呼。

    杨慧跟叶依兰搂在一起嘀咕,“我说她有问题,是吧?”

    叶依兰还不愿意承认,“人家来玩,跳个舞怎么了嘛,你不要因为自己有问题,就觉得小鸟也有问题,她恋爱都没谈过,她懂个屁。”

    “是啊。”杨慧说:“所以我一直觉得她不怎么像你,年纪轻轻就恋爱经验丰富,她老实过分了,像我哥,憨头憨脑的。”

    叶依兰说:“女儿都是像爸爸的,像爸爸也好,爸爸性格好。”

    杨慧:“那你意思就是我性格不好咯?”

    叶依兰:“我可没有这样说。”

    杨慧:“你经常说老头性格不好,现在又说女儿像爸爸,不就是说我性格差?”

    叶依兰:“那你觉得你性格好吗?”

    杨慧:“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你觉得。”

    ……

    “我们也来吧。”叶莺牵起沈蔷薇的手,展开怀抱奔向场中,“你会跳吗,我来教你。”

    “你小看我了不是。”

    想要融入小姐太太们的交际圈,不会跳舞怎么行,沈蔷薇不仅会跳,还跳得很好,两人手掌一合拢,叶莺就知道她是练过的,仪态很好,起手也非常专业。

    华尔兹舞步缓慢,以旋转为主,步伐绵绵,华丽优雅。沈蔷薇感觉很可惜,“早知道要来跳舞的话,我一定选一条大裙摆的裙子。”

    叶莺说:“我没有那种裙子。”她努努嘴,“你今天穿这个百褶裙还是我妈妈在网上看了学着给我做的,我平时都不怎么穿。”

    沈蔷薇惊喜“啊”一声,怪不得感觉面料十分不同,“你妈妈好爱你,做得很好啊,不穿太可惜了。”这身裙子她打算黑吃了。

    叶莺摇摇头,“我小时候不爱穿裙子,我长得太高了,我姑说我穿裙子就像一面倒插的旗。”

    沈蔷薇“咯咯咯”笑。

    乐曲舒缓柔美,步伐富有节奏,面面相对,感情毫无掩藏于自然流露,裙摆没有大大地飘起来,沈蔷薇感觉心已经高高飞到天上,在云间踮脚旋转。

    “别老看我。”沈蔷薇说。

    “那我看谁,一屋子老头老太太。”叶莺就想看,三拍一组,三步一伏,升降、倾斜、摆荡,这滋味万分美妙。

    不知不觉,老年组和青年组转到了一处,杨慧说:“小沈跳得很好,以前学过吗?”

    “学过,只是不常跳。”沈蔷薇回答。

    叶依兰说:“小鸟小时候就常常跟我们来跳,这么多年,终于有自己的舞伴了。”

    “啊,她从前没有舞伴吗?”沈蔷薇配合问:“那怎么跳呢?”

    叶莺着急喊了一声妈,叶依兰没打算给她留面子,“搂着布娃娃跳呗,搂空气,也搂过人家小狗。”

    沈蔷薇低低笑起来,搂小狗,那得是什么样的场面,“你小时候这么可爱啊。”

    叶莺:“小学时候爱跳,上中学就不跳了。”

    一曲接近尾声,叶依兰提议说:“要不我们拆对来跳吧。”

    叶莺立即否决,“我不跟姑跳。”杨慧冷哼一声,“你当我愿意跟你跳,你跳得那么烂,人家小沈的脚指头都快被你踩瘪了!”

    “我只是很久没跳,刚开始不熟悉!”叶莺拉着沈蔷薇走开,不要跟她们说话了,一点不懂尊重小孩。

    在沙发上坐下休息,叶莺用一次性杯子给她接了点水喝,一对中年男女起先规规矩矩坐在她们身边,沈蔷薇注意到他们一前一后起身,走到舞厅角落一块黑黑的幕布后面,双双消失不见。

    她好奇拉着叶莺看:“那块黑布后面是什么?”

    “砂舞池。”叶莺解释。

    沈蔷薇:“什么意思。”

    叶莺伸手比划,“布后面就是一个四方的小舞池,没有灯,里面黑黢黢,还很窄小……嗯。”

    沈蔷薇:“外面那么大,为什么要去里面跳?还没有灯。”

    叶莺抿紧嘴唇不说话,垂下眼帘,挺不自在地东张西望,脸也诡异红了。

    沈蔷薇是什么人,她一下就懂了,开始不怀好意“哼哼哼”笑。

    “我小时候误闯过一次。”叶莺难以启齿。

    “撞见了?”沈蔷薇立即把脑袋凑过来,“看不见,总听到了吧?”

    “听到我也不懂啊!”叶莺拍大腿,“是长大以后才懂的。”

    两人对视一眼,捂着嘴巴在沙发上笑作一团。

    许久,叶莺正色,“不过后来整治了,不准他们那样干,跳舞的人变少,自然而然就规范了。”

    沈蔷薇目光跃跃欲试,“我们也去跳砂舞吧。”

    叶莺双手比叉,“NO!”

    沈蔷薇才不管,“我先进去。”她脚步轻盈,翩翩地跳开,“等你哦。”

    叶莺坐在沙发上抠了一会儿手指,瞅准大人没注意,也猫腰跑了。

    “两个女娃娃,跳啥子砂舞哦。”有人嘀咕。

    消息很快传到叶依兰耳朵里,杨慧握住她肩膀使劲摇,“完逑,砂舞都跳上了!”

    音响里开始放《风流寡妇圆舞曲》,叶莺跟沈蔷薇抱在黑漆漆的砂舞池里跳不正经贴贴舞,一切正合时宜。

    头顶有专门的小音箱,声音很大,说话必须得贴着耳朵,沈蔷薇感觉好新鲜,一直埋在她肩头笑,“黑呼呼确实很有气氛。”

    叶莺两手老实搭在她腰间,跟随曲调左右摇晃,“呵呵”傻乐,本来一开始没那意思,沈蔷薇觉得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提议说:“来接吻吧。”

    “不太好。”叶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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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孩子从来没干过这种事,再说妈妈和姑姑还在外面呢,待会儿被捉住了怎么办?

    “那又怎么样。”黑暗中沈蔷薇踮脚找到她的唇,叼住唇瓣,温热吐息落到她的脸上,“你觉得不好,就别动,我来就好了。你坚守自己的道德,我没有道德。”

    “不要嘛——”叶莺求饶。

    “哪来那么多废话。”

    叶莺心里乱极了,感觉来得迅猛,理智决堤,顷刻便被淹没,呼吸困难。这跟在家不一样,这太……太刺激了,她一时难以自持,喉咙里溢出软软的咕哝声。

    “喜欢吗?”沈蔷薇拇指摩挲她绒绒的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啄,心口饱涨甜蜜,涓涓爱恋流淌,“我也好喜欢。”

    舞池里有一张小凳,一曲结束,叶莺精疲力竭靠坐在墙壁,比八百米体测还累。

    沈蔷薇跨坐其上,头枕着她的肩,因餍足而感觉惬意,少有的温驯。

    “我说了。”叶莺擦一把额头的汗,再这样下去她真完了,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叶莺说:“我招了,我全招,我告诉你高正佑跟我说了什么。”

    “我不着急知道的。”沈蔷薇嘴唇擦过她下颌,两只手搂住她的脖子,“我表现还不够好,还要再接再厉。”

    叶莺苦笑两声,沈蔷薇的厉害她算是见识到了,“我玩不过你,我投降了。但我一直不说,不是我想让你做什么,而是……真的,难以启齿。”

    沈蔷薇隐隐猜到什么,叶莺疲惫地闭上眼睛,“他让我跟你那什么,然后拍照片,要拿照片去找老爷子,跟你离婚,然后让你净身出户。”

    “照片?什么照片?”

    “就是……他让我勾引你嘛,然后我们两个,那什么的,照片。”叶莺声若蚊喃。

    沈蔷薇久久无言。

    亏她还以为高正佑想出什么不得了的高明计策。

    就这?就这?

    这样的对手,还真是无趣啊,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真令人失望。

    不过想想也合理,周亦怀孕逼婚,他临时抱佛脚,哪有什么好办法可想呢?到底还是高看了他。

    “所以你答应他了?”沈蔷薇问。

    “我现在告诉你了。”叶莺说:“一开始就没打算瞒你。”

    “酬劳呢?”

    “他说给我买房。”叶莺手背擦擦耳鬓的汗,“我还在考虑。”

    沈蔷薇说:“你要现金吧,不然你怎么瞒过你妈妈,怎么解释凭空多出的一套房产?要现金的话,以后就说毕业了上班挣的,或者别的收入,怎么都比房子好解释。”

    叶莺:“啊?”

    “拍照嘛,我还蛮期待的。”沈蔷薇简直期待得要死,才只是亲亲她就虚成这样,真拍照还不得晕死过去?

    还得谢谢高正佑,给她的生活增光添彩。

    叶莺不敢期待,妈妈生日被破坏,她气昏了头,当时只想狠狠报复高正佑,希望沈蔷薇有办法惩治他,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后面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合适,心里很多顾虑。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叶莺在小凳上软成一滩,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你什么都不用想,我来安排就好了。”沈蔷薇趴在她胸口,轻轻吻过她唇角,“累了就回家休息吧。”

    叶莺“嗯”一声,她能量耗尽,确实需要休息。

    然而,就在叶莺以为这是今天的极限之后,她衣衫不整,面带潮红,在沈蔷薇的搀扶下走出砂舞池时,好巧不巧,或许是血缘的灵犀,不经意间抬头,正跟靠在沙发边与人聊天说笑的杨慧和叶依兰对上视线。

    一曲罢,场中陷入寂静,连空气都凝固。

    叶莺想死。

    第43章

    “待会儿她出来怎么说?”杨慧问叶依兰。

    叶依兰摇头:“什么也别说,没有证据不要乱讲话。”

    杨慧:“就假装不知道?”

    叶依兰:“真到那份上,她会坦白的。”

    杨慧:“都进砂舞池了还不够坦白?”

    叶依兰:“进砂舞池就一定干那事?”

    杨慧:“不然呢?在里面屙粑粑?”

    叶依兰一时不知该如何为女儿辩解,杨慧胳膊肘捅捅她,又问:“你说,咱家小鸟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叶依兰冷哼,“我的闺女,当然是很厉害的。”

    杨慧目光将她从上到下一扫,不知此人哪来的自信,“那可说不准。”

    总之,叶依兰没打算掺和闺女的感情问题。

    小事上开开玩笑没关系,大事她从不含糊,孩子不管长到多大,都是有自尊心的。

    长辈再是表现关心也应该跟孩子的私生活拉开距离,谁心里还没点小九九了。

    ……

    沈蔷薇扶着叶莺走出砂舞池,好死不死正跟杨慧和叶依兰对上脸,沈蔷薇问怎么办,叶莺抖着膝盖说不知道,只叮嘱她千万不要说露嘴。

    沈蔷薇心说我也想帮你瞒,你先把腿打直,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虚成这样。

    倒是叶依兰先朝着她们走过来,“呀,这是中暑了吧,瞧你这一头的汗。”叶依兰从兜里掏出手绢给闺女擦额头,“里面又闷又热,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叶莺心虚抬头瞟她一眼,叶依兰从零钱小包里掏出来十块钱,“热就出去吧,出去买雪糕吃吧。”

    杨慧也说:“吃,吃两根,你好好消消暑。”然后又递来十块钱,用力捏捏她胳膊,“得锻炼啊,加强身体。”

    这对心大的姑嫂就把叶莺交给沈蔷薇了,临走还托付说让小沈好好照顾她,孩子还小。

    在长辈慈爱的注视下蹒跚走出歌舞厅,身后大门“吱呀”一合拢,叶莺马上就活蹦乱跳了,她还很得意,“她们都没有发现!”

    “真的没有发现吗?”沈蔷薇深深看她一眼。

    “当然啦。”她煞有其事分析,“女生之间就是这样的嘛,就算是亲亲抱抱也没关系的,我姑姑和妈妈好了二十多年,她们肯定也觉得我们是好朋友那样的好。”

    好吧。

    沈蔷薇在心里默默地说,好吧。

    小广场东南角有棵大榕树,树坛边一圈木椅,红漆半剥,几个老头坐在树下摇着蒲扇打牌,有个七八岁大的男孩蜷在一边睡觉,沈蔷薇和叶莺在空位上坐下,撕开雪糕包装纸开始舔。

    太阳落在水泥地上,白晃晃刺得人睁不开眼,树荫下却很凉快,有风的话就更好了,身体懒懒的,坐下就不愿动弹,只是雪糕得快些吃,不然就淌到手上了。

    沈蔷薇说:“我要躺在你的腿上睡觉。”叶莺“嗯嗯”两声,先跑去把垃圾丢掉,回来坐好,拍拍大腿,沈蔷薇便拢了裙子躺到她身上。

    阳光被树冠筛成碎碎的一片金,风过时满树哗哗的响,蝉在树上叫,街边有卖老面馒头的小车响着喇叭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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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蔷薇很少去羡慕谁,对于命运中遗憾缺失且难以弥补的那一小撮,她从来视而不见,或者说自我安慰更为准确,常常市侩庸俗地想:钱生万物,有什么是钱不能买到的?

    但这世上确实有用钱买不到东西,比如爱、亲情、人的天真。

    还有夏日里的懒散午后。

    叶依兰拜托她好好照顾叶莺,说叶莺年纪还小,沈蔷薇听懂了,可她们之间并不是那种关系,她也没有替别人照顾小孩的义务。

    差不多了,到此为止吧。

    沈蔷薇最终没留下来吃晚饭。

    下午三点,刘师接到电话,开车来接,沈蔷薇回去拿上衣服和小包准备乘车离开,叶莺亦步亦趋,沈蔷薇上车后却没给她留门,“砰”一声把她关在外面。

    她脸上露出惊讶的惶恐,急忙去拉车门,拉不开,又拍窗户,“你不带我啊。”

    车窗降到一半,露出沈蔷薇冷漠精致的脸,她声音比车里空调还要冷三个度,“你可以不跟我回去的。”

    “什么意思啊。”叶莺声音弱了,手指搭在车窗,额上一圈毛毛汗,顶着大太阳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沈蔷薇说:“我工资都给你结了,你还要跟着我回去?回去干嘛?”

    叶莺有点懵,“你给我结工资,不是因为我要给妈妈过生日买礼物吗?”

    沈蔷薇样子有点不耐烦,“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再说一遍,你的工资我已经付清了,就是你我互不相欠了,所以你不用跟着我回去,懂了吗?”

    叶莺手指一根根缩回来,“你干嘛突然变得这么凶……”她还不太相信沈蔷薇就这样丢下她,讨好说:“你还有事要办的话,我可以陪你去,你不想让我陪的话……那我陪小喇叭,走的时候她还叮嘱说让我一定要回去的。”

    车窗全部落下,沈蔷薇坐在车里皱着眉看她,她又试着去拉车门,拉不动,松开手,有点尴尬地抿抿嘴巴,眼睛瞟到驾驶座,手指暗搓搓地指,给刘师打信号。

    刘师不敢开,沈蔷薇静静看她片刻,声音不高,但语气绝对称不上好,“你不是一直想走吗,我现在就是在放你走啊,你的工钱一分也不差,你可以走了。”顿了顿又补充,“我说真的,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沈蔷薇翻脸太快了,二十分钟前她们还手牵手躺在大榕树下睡觉,她头枕着人家大腿,玩着人家手指,趁旁边人不注意还勾着人家脖子偷偷碰了一下嘴唇。

    时间再往前推一个小时,她们在砂舞池忘我接吻,亲密抚慰,不分彼此。

    叶莺回想整日经过,实在想不到是哪里没做好惹怒了她。

    她说要走,想着她可能还有别的事要办,也没敢强留,跟妈妈打电话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已经是打定主意要跟她一起走的。现在为什么把她关在外面呢,她又没做错什么。

    叶莺试图挽留,声音有点哽咽,“可是,我们合同还没有到期,我还得继续教小喇叭画画,我走的时候,她说你不高兴,让我办完事就快点回去……你来找我,我好开心,可是你现在为什么又不带我走呢。”

    “合同就是个笑话,你居然到现在还相信合同,那就是逗你玩的。”沈蔷薇声线平直,刻意忽略她话里所有暧昧的关键,怎么疼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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