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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穿成渣攻以后(快穿)》20-30

    第21章  (倒v开始)

    天台风大,地面残留着白天暴雨过后的痕迹,水洼反着光。

    白洛维在刚才的饭桌上喝了点酒,感觉发躁,只等了五分钟不到,频频看向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曹远生怎么还不来?

    白洛维前阵子在他面前碰壁太多次,已经歇了心思,今晚酒精上头,再加上送上门来的两粒药,又开始打主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白洛维始终觉得这段时间安分守己的曹远生是装出来的,人总会露馅的。

    在药物的作用下,送上门来的,他能忍住不要吗。

    411寝室里,阎骁察觉到了自己身体奇怪的反应。

    沈意年刚洗完澡,打开浴室的门,就见阎骁冲进来,打开洗手池前的冷水龙头冲脸。

    “队长,”沈意年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阎骁没说话,只顾着把冷水往脸上泼。狭小的浴室中热气还没散,浸润着沐浴露香味的空气聚拢,包裹着他的后背,黏上他的皮肤。

    阎骁思绪逐渐飘远混沌,游离地想着,沈意年身上应该是同样好闻的味道。

    而此时沈意年就在他边上触手可及,抱着衣服,像一头无辜的白色羔羊。阎骁没控制好自己抓住他的手,用了很大的力道,在那节瓷白光滑的手臂上留下几个红色指印。

    他贴合着沈意年的皮肤,掌心滚烫,像有一簇不会熄灭的火焰熊熊燃烧,在他身体的各个角落肆虐。

    只是一个松开手的动作,让阎骁觉得无比艰难。

    “我没事,”他的额发被冷水打湿了,眼睛里爬满红血丝,把沈意年往外推了一把,自己则往后退了退,尽量用商量的口吻说,“你今晚能不能去找南复?他们寝室还有空床位……”

    在众多练习生里,除了自己,沈意年也就跟南复算熟悉一点。阎骁没办法,只能让他去南复的寝室避一避。

    奈何沈意年不太乐意。

    他嘴角向下撇着,有点不明状况的委屈。

    阎骁瞥了他一眼,动作粗暴地扯过毛巾擦脸,掠过他,往室内走。

    沈意年似乎被他刻意忽略了。

    却没人比他更清楚,现在的沈意年存在感有多强烈,是沸腾的火山眼,妄念溪流的源头。

    阎骁口干舌燥,从置物柜拿出新的未开封的矿泉水,仰头往下灌。

    见沈意年待在一旁有些无错,他心生不忍,招招手。

    沈意年挪过来两步,阎骁揉了揉他头发,低头给他安排任务:“你去找工作人员来,说我找黎PD有事。”

    这下沈意年跑得飞快。

    工作人员来得非常迅速,问阎骁具体什么事,因为现在黎漾不在大厂。阎骁有苦难言,又不好明说,只强调自己要跟黎漾联系。

    工作人员只好拨了黎漾助理的联系方式。

    阎骁通过黎漾,间接找到曹金生,跟曹家的家庭医生联系上了。

    “心跳正常,没有头晕呕吐症状,发热,眼睛和喉咙干涩有刺痛感。”

    “耳鸣是断断续续的。”

    “对,有比较强烈的性.冲动。”

    后面两通电话阎骁是避开了人,在浴室打的,他简单地跟家庭医生描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回答了对面几个问题。

    曹家的家庭医生初步下结论说:“应该是助兴类的药物,更多的还不能判断。”还说会马上过来给他检查。

    阎骁掐断电话,看着始终映在浴室门上的身影,拉开门,沈意年寸步不离地守着,站在灯光下,脸色煞白。

    比起阎骁,他更像是出问题要看医生的那个。

    阎骁把手机还给工作人员,说自己不舒服,待会儿家庭医生会来,要跟大厂门卫打招呼放行。

    工作人员本来想留在寝室陪他等医生,见他再三强调说没事,终于走了。

    寝室门关上反锁,阎骁又喝了半瓶水,坐回床上,望着墙壁上的圆形挂钟念清心咒。

    沈意年就这么看着他,他一点办法没有。

    阎骁没照镜子,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有多忍耐,欲望像凛冽的飓风扑面,把人掀翻,席卷进深不见底的汪洋。

    他嘴上说让沈意年去别的寝室,眼神却充满侵略,快要把沈意年身上的衣服扒光。

    “队长。”

    “再问一遍,你走不走?”

    “我留在这里陪你等医生……”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尚未完全落地,沈意年被阎骁擒住脖子摁在床上,野兽猎食般的凶狠迅猛,床铺发出沉闷的咯吱响声。

    阎骁抓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承受根本算不上吻的啃噬。

    沈意年的眼尾一下被刺激得发红,宽松的睡衣和胸膛之间留有大片空白余地,给人以可乘之机,一只宽大的手掌覆上去大力捏揉。

    …

    直到外面响起敲门声。

    白洛维的声音传来:“队长!队长!你在里面吗?”

    白洛维在天台等了快四十分钟,没了耐心,他越来越没底,不确定阎骁有没有喝他给的水,有没有看见他塞的字条。

    他必须得找到阎骁亲眼看见才放心。

    白洛维先去训练大楼找了一圈,问了几个练习生,都说今晚没在这边碰见阎骁,他又找到寝室来。

    喊门声打断了阎骁接下来的动作。

    那声音持续着,见没有人应,终于停了一会。

    片刻后,白洛维看见从门缝中漏出的光,觉得寝室内肯定有人,又开始敲门。

    阎骁抄起保温杯砸过去,陡然的巨响伴着他那声喑哑暴躁的“滚”,打消了白洛维的各种猜测算计。

    门外终于清静了。

    房间内的旖旎气氛在诡异的安静中蛰伏,阎骁的理智短时间内回笼,沈意年被他面对面抱着坐在身上,双腿掰开在两侧,唇上水光潋滟,微微肿了。

    他身上灼热的体温烫着沈意年,肌肤相贴时像要把对方燃尽。

    手机震动,是条垃圾短信。

    因为阎骁说身体不舒服,黎漾让工作人员把他的手机暂时归还,如果夜里状况没有缓解反而加重,有手机在身边至少可以随时联系上人。

    阎骁摸着沈意年埋在他肩窝里的头发,缓和了力度,一下一下地吻着,在容易被人发现的修长脖颈上,控制住没有吮吸留下印记,只有在衣料可以遮盖的胸口肆无忌惮。

    他一只手撑在沈意年的腰上,另一只手摸起手机,给家庭医生打电话,说不用来了。

    家庭医生来大厂的车程超过三小时,来回确实奔波,但大雇主曹金生发话让他过去检查,他没办法推脱,天涯海角都得去。

    现在当事人自己说不劳烦他跑这一趟,家庭医生不放心道:“虽然只是小问题,明天还是抽空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更保险。”

    阎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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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声。

    “今晚……你今晚有办法解决吗?”

    “可以。”

    阎骁简短说完挂了电话,没时间再分心。

    …

    第二天黎漾回了大厂,直接来找阎骁,曹金生与他几乎是同时到的。

    睡醒后的阎骁已经恢复了大半,除了胃里有点不舒服,别的方面还好。

    见曹金生这么大阵仗来找自己,阎骁回想一下自己昨晚被人算计吃药打电话找医生,搞这么一出,臊得慌。

    曹金生拍他后脑勺,“跟我去医院。”

    “小事。”

    “我真怕你身体出什么毛病。”曹金生想到弟弟以前花天酒地的行径,严肃道,“最好做个全身检查。”

    阎骁只得答应。

    在曹金生讳莫如深的目光里,替自己辩解了句:“没出去乱搞,这次是个意外。”

    不知道曹金生信没信。

    其他练习生不明情况,只听说曹家来人了,以为是探班的。在窗户边看着阎骁钻进门口那辆黑色库里南,发出羡慕的喟叹。

    唯独白洛维神色不安。

    方荆远跟他说话,叫了他好几次没反应,面露不虞,两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冷战了大半天。

    阎骁去医院检查,顺带把白洛维给的那瓶水让人拿去化验,他当时喝掉了大半,还剩下一小口。

    结果出来,和预料的差不多,里面残留着助兴的药剂。

    阎骁现在的轻度耳鸣和没胃口,属于后遗症,等身体新陈代谢过两天自然会好。

    医生只交代了他最近别碰烟酒,注意饮食清淡。

    阎骁本来打算中午陪曹金生吃顿饭,曹金生临时有事,被秘书接走。

    路边有家网红点心店,去医院之前路过看见许多人在排队,现在人没那么多了,阎骁慢悠悠走过去等了几分钟,要了多份灌浆曲奇和酪生蛋糕,打包带回大厂。

    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不少练习生穿梭在宿舍楼和食堂之间的路上。

    阎骁遇到沈意年和南复他们一群人。

    沈意年是最先发现阎骁的,径直朝他走过来。南复和另外几个人也跟上来,“嗨,兄弟,就回了?”

    他们不知道阎骁去医院的事,以为他出去放风,两眼放光地盯着他手上的点心盒子。

    “好队长,”南复说,“有福同享,有好东西一起吃。”

    阎骁取了一份出来留给沈意年,其余的都给了他们。

    回寝室的路上,沈意年捧着酪生蛋糕的纸盒,先挖一口尝了,小声问阎骁:“医生怎么说?”

    “真的没事。”

    阎骁说着打开寝室门,脱掉外套搭在椅背上,口袋里滑出一管药膏,沈意年捡起来问:“医生给你开的吗?”

    “不是,”阎骁撕掉包装上的塑封,低头亲掉了他唇边的一点奶油,“给你用的。”

    第22章

    沈意年拿着药膏进了浴室,阎骁洗干净手,敲了敲门问:“要不要帮忙?”

    过了会儿,里面传出的声音细如蚊蚋,“不用。”

    阎骁靠墙等着人出来以后,去食堂打包了两碗蔬菜粥。他胃口不佳,沈意年肚子被蛋糕撑饱了,也吃得不多。

    睡午觉的时候,沈意年赖在下铺没走,两个人裹进一个被窝里。

    沈意年找到舒服的姿势侧躺着,抓住阎骁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酸。”

    阎骁轻一下重一下地揉着,不多久两人的困意地涌上来。

    沈意年闭着眼睛迷糊地问:“你下午还去训练吗?”

    “去,要不然跟不上。”

    这次的公演是小组对抗形式,两个组表演同一首,每个位置上的每个练习生对会被拿出来作比较。虽然阎骁自己不在意这个,但自己的所得票数会影响小组总票数,他又不得不努力。

    阎骁的训练态度始终称不上积极,肯定也不算消极,两者之间达到一个平衡点,让他在众多压力爆棚的练习生中显得不太一样。

    工作人员采访时问到压力的问题,前几个练习生几乎是按剧本走的,被抛出的问题一引导,回忆进厂后的点点滴滴,一路过关留到现在不容易,面对镜头说不了几句,就眼泪哗啦,泣不成声。

    工作人员要的就是这个煽情效果。

    到了阎骁这里,完全是另外一种画风。

    他说有压力,也说觉得累,训练到深夜是常事,不过情绪稳定,没半点要爆发流泪的迹象。

    轮到沈意年,反应更淡然,甚至说漠然,像个缺少情绪的AI。

    工作人员看了两人这段,心说你俩还挺般配的。

    采访放出去,别家的画风都是“呜呜呜呜心疼我儿子”“心疼我老公”“宝贝不要有压力,尽力就好”“妈妈永远支持你”。

    阎骁和沈意年这边飘过的一些弹幕则让路人看不懂,“不愧是你俩”“还得是你俩”“霸王永远的神”“配配配配配他娘的配!我没在吐痰,我只是在感叹!”

    但凡有人好奇问霸王是什么,私信就会收到一些链接。

    如果再好奇点开,就会发现里面有精彩同人文、绝美同人图、各种剪辑视频和小电影……阎骁本人看过的《106队霸和娱乐圈小鬼王的日常二三事》现在还在更新。

    组织越来越壮大,蓝帽子倍感欣慰,她已经混成了群里公认的大粉之一,上次她在《自由奔跑》的录制现场偶遇阎骁,问他要了他和沈意年的签名,现在那把折扇在卧室的储物柜里供着。

    她跟群里的小姐妹在蹲点抢大厂下次公演的票,手机屏幕上方弹出消息:

    “阿稚,下个月老公新电影路演,你去现场吗?”

    “你哪个老公?”

    “是我们的老公!大影帝!顾抒!”

    对面非常敏锐地发问:“你是不是偷偷爬墙了?”

    蓝帽子立即有种心虚感,她最近磕霸王上头,对顾抒的行程没有再时刻关注,她赶紧找借口搪塞对面好友,“有时间我一定去!”

    下个月的事情下个月再说,现在她要进大厂看公演。

    练习生50进30的公演现场,气氛比上次来得更加热烈火爆,小组对抗的表演形式让空气中仿佛嫌弃硝烟。

    沈意年带领的小组总投票数赢过了另外一组,加上网络综合投票,五名组员均成功晋级。

    他们像在登一座山,越往山巅去,掉队的人越多,留下的人越少。

    阎骁被淘汰,是在30进15这一轮里,节目进入下半程,快要接近尾声。阎骁跟队友唱了首抒情老歌《我只在乎你》。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那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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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

    能够得到知己

    ……”

    台下各色的荧光棒跟着音乐节奏摇晃,上一个舞台的摇滚乐冷却了,变成缱绻的灯光,扫过每个人脸庞。

    沈意年在舞台后方一隅,听着歌。

    这次他跟阎骁没有同组,他的舞台已经走前面表演完了,当场拿到了不错的成绩,晋级十拿九稳。

    他终于有了时间,没去后台休息,挨在不起眼的角落听歌。

    看不清阎骁的脸,只有一道颀长背影。

    歌也不是新歌,有伴奏的、清唱的,听他哼过许多遍。

    每次都不一样。

    舞台上走位变化,阎骁转身,回头时如有感应,朝沈意年这边的黑色帷幕望来,扬起了笑。光柱笼罩着他,又移走,只沈意年看得有点痴。

    阎骁他们是最后一组,等他们唱完,演出就结束了。

    先往常一模一样的流程,观众退场,工作人员计票,现场票数加上今晚八点前截止的网络票数,从高到低给出排名。

    结果送到黎漾手上。

    阎骁坐下不到十分钟,就跟其他练习生一同被召集回大厅。

    人有时对即将发生的事会产生某种奇怪的预感,阎骁盯着黎漾手中的名单,便有了这种预感,他其实留得够久了,没什么遗憾,进厂对他来说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算特殊的经历。

    唯一让他感觉到不那么熨帖妥当的,是因为没有陪沈意年留到最后。

    黎漾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曹远生,第16名。”

    证实了那预感,就差一点。

    一个名次的差距,阎骁止步于此。

    他侧头在人群中用目光寻找沈意年,两人所在的小组站位相隔着一段距离,沈意年已经从后方绕路,扑上来抱他。

    阎骁伸开双手牢牢把人接住,想也没想,低头吻他额头,安抚地拍拍他背脊。

    没人注意到他们。

    大厅被离愁湮没,太多人在一起拥抱道别。阎骁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抱住沈意年时却想把他藏在怀里捎走,多余的情绪蒸发不见,不过是想他开心一点。

    大厂外的马路上有许多人逗留,他们其中大部分是刚看过公演的,演出结束后没有立即回酒店,而是在门口等待。

    因为每次公演后,都会有一批练习生从这里连夜离开。

    他们蹲守在这里,既希望见自家爱豆一面,又不希望看见他们真的走出来。

    蓝帽子接了个电话,跟家里的兄长汇报行程,袖子被旁边的追星姐妹扯了扯,“阿稚,小道消息……”

    蓝帽子紧张得咽口水。

    “你家队长被淘汰了,16名。”

    “假的吧?”

    “里面一个化妆师透露的,八成真。”

    这下蓝帽子不说话了,等了等才问:“小年呢?”

    “沈意年晋级,第4。”

    “淦,我的霸王分开了???be了???”

    蓝帽子名叫陈稚,朋友们都叫她阿稚,常年活跃在追星前线,磕cp却还是头一回,想到她的cp一个留下一个淘汰,真情实感地难受了。

    又过了半小时,被淘汰的练习生名单已不是秘密,节目还没播,不少人都通过各种途径得知了消息。

    夜晚依旧寒冷,月明星稀,不规则形状的云层游移,路灯下的树影相互重叠。

    大厂铁门打开,陆续有拖着行李箱的练习生露面,被车接走。

    蹲守的粉丝大声叫他们的名字,有人挥了挥手道别,有的情绪太低落直接钻进了车里,帽子和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陈稚盯紧了每个从铁门内出来的身影,没有阎骁。眼睛盯花了,仍然没看见。

    “不会是我看漏了吧?”她开始怀疑,让同伴帮着把关。

    很晚了,敞开的大厂铁门重新关上,今天淘汰出局的练习生都走了,始终不见阎骁的踪影。

    陈稚开始怀疑消息真假,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家队长没被淘汰?

    不过,阎骁确实被淘汰了。

    沈意年接受完新一轮的采访,再回411,寝室里属于阎骁的东西已经被搬走,什么也没留下,阳台上的晾衣杆上空了大半。

    白色墙壁上的挂钟安静地走着,沈意年坐在下铺的床垫上,感觉到累和沮丧,低着头发了会儿愣,又把抱着睡觉的玩偶抱回怀里,也忘记了去卸妆。

    眼妆有些晕开,黏贴的星星亮片掉了一半,梳起的头发已经凌乱耷拉在眉骨上,让他看上去像参加乐园花车巡游后疲惫下班的玩偶演员。

    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想起自己还要收拾东西,搬去新寝室。

    新寝室427在走廊对面,同样只有沈意年一个人住。

    阎骁走之前替他申请了这间寝室,沈意年不懂用意在哪里,这边和原来的寝室布局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阳台外的风景。

    隔着两排翠绿楠树,对面是一排排独栋别墅。

    大厂的几栋房屋本来也就属于别墅区的一部分,因有树木环绕,形成天然屏障相互隔开,练习生们也只在宿舍楼、训练楼等几栋之间往来。

    沈意年站在427阳台上远眺,戴着耳机看着楠树群放空,对面一栋别墅的灯光忽然亮了。

    窗户的身影,他再熟悉不过。

    阎骁根本没走,只是换了个地方,依旧离沈意年很近。

    第23章

    两个小时前。

    阎骁在灯光耀目的大厅里接收了自己被淘汰的消息,按照规定,出局后,参加节目录制时被收上去的手机和一些私人物品,都被节目组归还。

    手机再开机,剩下百分之三十的电量。

    一堆电话和消息进来,阎骁忽略不管,给经纪人王恒回了消息,又给曹金生打电话。

    曹金生提前得知了阎骁被淘汰的消息,突然看到来电显示,心里迟疑片刻,没想好措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哥,生日快乐。”谁知阎骁开口来了这么一句,完全没提大厂的事。

    曹金生心里波动,闪过诧异,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声音沉稳地说:“谢谢。”

    印象中,弟弟曹远生从来不会记挂他生日。

    秘书送来一个精致礼盒,打开是个玉雕貔貅,不足人掌心大,玉石晶莹剔透,形状圆润饱满,品相非常不错。

    “从哪儿买的?”曹金生把玩着小摆件,仔细打量。

    “自己上鬼市淘的。”阎骁说,“那晚整个鬼市上最好的货,现在在你手上。”

    “你不是在大厂,哪里有时间?”

    曹金生真正想问却又没说出口的是,你有那个眼光能辨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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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途大厂不是放了两回假吗,就出去逛了。”

    第一次放假是因为十五名练习生去拍综艺,其余人当天放假,当时阎骁回了曹家。

    第二次放假,阎骁带着沈意年去逛鬼市,两人淘了堆小玩意,其中最贵重的选来给曹金生当生日礼物。

    曹金生对阎骁说自己淘的这话半信半疑,猜测背后可能有行家帮忙挑选。

    阎骁笑得散漫,非常不要脸地说:“我就是行家啊。”

    他笑完引出下文:“哥,跟你说件事,上回林总说要找人修复那批银盘,他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吗?”

    上次大厂放假,曹金生在家中宴客,其中有个姓林的朋友聊起家中祖传的银盘,因年代久远,破损严重,想找文物修复师帮忙看看。

    先不论银盘值不值钱,却是他家的老祖宗从北到南跨越大半张地图带来压箱底的,物件上寄托的是亲情与乡愁,难以论金钱。

    阎骁当时看过图片,判断年岁,大约是明代产物,确实是老古董了。

    他说能修,在场就没有相信的,以为说玩笑话。

    阎骁不以为意,他也只是那么一说,会对这件事印象深刻是因为林先生说自家存放银盘的地方正是大厂旁边的别墅。

    现在阎骁参加节目被淘汰后,想起这事,就想托曹金生再问问。

    曹金生问:“你来真的啊?”

    阎骁理所当然:“没开玩笑。”

    “什么时候学的手艺?”曹金生狐疑。

    “好多年了。”

    阎骁回答得模棱两可,反倒给了曹金生无限联想空间,曹远生与家里素来不亲近,高中时就去国外做了交换生,两三年没回家。回国后也不住家里,他有太多私人时间,要想瞒着家里人学点什么,也很正常,只是这些以前从未听他提过。

    见他语气认真,曹金生答应下来去替他问。

    “我不会冒然动人家老祖宗的东西,会先拿做旧的、不值钱的试手,到时候再看看效果,要是林总那边满意,我再开工。”阎骁说。

    曹金生转达了他的话,林总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文物修复师,颇有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架势,同意了。

    跟阎骁加上联系方式,两人交流了一番,阎骁虽然还没看见实物,通过图片已经判断了银盘的损坏程度,需要预制一批软金属垫具,还有要用到的修复工具和材料。

    对方说他只管去置办,当然也就免不了谈到价格的问题,材料费,以及阎骁的人工费。

    阎骁说这个不急,就是要先借你的地方住住。

    于是他在练习生宿舍楼对面的别墅里开始准备修文物,干回老本行。

    再说蓝帽子陈稚在大厂蹲到半夜,没见阎骁出来,朋友劝她:“阿稚,太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陈稚没办法,捏了捏发麻的小腿,从地上站起来。

    背上的背包分量不轻,是今晚在公演现场给霸王CP应援的横幅和其他周边,陈稚给朋友们送了一些,剩下的不多。

    附近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还在营业,朋友说饿了,要去买吃的。

    风已经停了,夜晚的天空呈现出灰蓝色,便利店的灯光溢出落地窗。收银台前一个穿工作服的女性在刷手机,烤肠机里的滚轴缓慢转动,几根焦红烤肠泛着油光。

    陈稚在外面等朋友买完烤肠出来,手机上的约车软件显示出租车司机离她们越来越近,大约还有六七分钟抵达。

    她们边东西边等车。

    路的另一头有个胡子邋遢的男人朝这边过来,手上拿着酒瓶,非常大嗓门地打电话,听不清的方言里混着几句骂娘。

    男人明显要去便利店,酗酒后气味熏人,两个女孩下意识屏住呼吸。

    男人路过她们,浑浊的双目自上而下扫过。

    陈稚拉着朋友的手往旁边走,有意避开,男人没有推门进便利店,反而转身跟了上来。

    情况发生得太突然。

    男人扯住陈稚的胳膊想要动手动脚,陈稚浑身一颤,手机没拿稳啪地掉到地上,朋友发出尖叫。

    男人的力气很大,她们两个加起来也敌不过。

    挣扎中陈稚的背包从肩上拽落,她随手抓起什么,触感是一条冰冷的细长金属链,甩出去打中了男人的眼睛。

    对方发出一声惨叫,松开手捂住眼睛,陈稚和朋友得以逃脱。

    便利店的店员听见动静拨打了报警电话,网约车司机也来了,车头灯把周围照得亮如白昼,两个女孩得以脱身。

    警察来得很快,把人带去问话调查。

    陈稚坐在警察后座惊魂未定地给家里人打电话,手里紧紧攥着那根金属链,链子的另一头挂着霸王群里定制的金属徽章,是沈意年的头像。

    从警车上下去,男人仍捂着受伤的右眼在喊痛,另一只眼睛贼兮兮地张望。

    陈稚见状气愤地朝他扬起沈意年的金属徽章当武器,派出所楼前的一块宣传立牌突然倒了,直直地往男人脑袋上砸去。

    哐当巨响。

    旁边的警察半点事没有,不锈钢的立牌仿佛长了眼,专门冲男人脑门去的。

    陈稚和朋友看得目瞪口呆,甚至忘了害怕。

    等风波结束,陈稚跟朋友回忆起这不可思议的一晚,再看沈意年的金属徽章都觉得邪乎,“这就是咱们娱乐圈小鬼王的威力吗?”

    陈稚发了条微博,晒的是银链子上坠着的漂亮人物徽章。

    不少人问是不是新墙头。

    她回:“是保护神!”

    “转发这个小鬼王,什么变态妖魔鬼怪都让道。”

    林家那批银盘数量不少,大小不一,多数为平底缠枝莲纹,也有一些复杂的婴戏文,盘底和盘壁上凸起小儿蹴鞠、划船、放纸鸢的各种嬉戏场景,被多处折痕损坏了画面的连贯和美观。

    平常别墅内没有住人,如今几乎成了阎骁的工作室,他外出跑了多趟选购材料,中午和晚上的饭点回大厂,在外面打包食物,回来给沈意年开小灶。

    工作人员对这个已淘汰的练习生出现在大厂内见怪不怪,黎漾都没说什么,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地忽略了这件事。

    练习生们听说阎骁就住隔壁帮人修文物都很好奇,像南复这种,本来就跟阎骁比较熟的,围着多问了几句,最后不忘叮嘱阎骁下次带外卖进来别忘了他这个兄弟。

    果然下回阎骁给沈意年带外卖,就会多带几份,不过他给沈意年的那份总会单独留出来,与给旁人的不同。

    因为可以无条件地得到偏心纵容,沈意年逐渐变得任性,有时会开口跟向阎骁提要求,是他在训练之余无意间听某个练习生提到的海鲜餐或者小众料理,以前没吃过的东西,他会跟阎骁说想要尝尝。

    说出口的结果是他总能如愿。

    除了在唱跳训练上表现得没那么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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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离练习生身份的阎骁,别的事情好像可以轻松办到。

    “明天中午还想吃什么?”阎骁主动问。

    吃了几天大餐后,沈意年说:“汉堡和可乐。”

    阎骁笑着问:“还有呢?”

    沈意年绞尽脑汁加了一样:“鸡翅。”

    他的头发剪短了,因为懒得自己扎头发,觉得麻烦,训练时间紧张的情况下不想花时间打理。

    大厂内的理发师很专业,头发剪短了,脸型和眉眼轮廓更清晰,一张白净俊秀的脸满是少年气,仰着脸跟阎骁说想吃汉堡的样子像一个中学生在对家长提要求。

    他的发质柔软,让人忍不住想揉,不像阎骁的摸上去是一手硬茬。

    阎骁揉了把他的头发,说:“可以。”

    这晚沈意年训练到凌晨两点多才回寝室,有的练习生再次通宵,大家在为了好的舞台表现效果倾尽全力。

    下半夜的宿舍楼走廊空旷而幽长,沈意年打开寝室门后,习惯性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灯光把他的脸庞映得苍白。

    跟阎骁同住时,长时间的训练后他们或许会随便说点什么,房间里有断续的、让人觉得宁静的声响。

    阎骁离开后,闲聊放松的时间变成了沈意年的独自发呆。

    他靠着椅背休息了几分钟,没有很累,也不困,拿起衣服去浴室洗澡。到了阳台才发现对面别墅还亮着灯。

    阳台上有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

    沈意年拿起来看,是他傍晚吃过的全家桶,东西吃完了,留下的纸桶。底部穿洞,用一根线连接着另外一头。

    ——传声筒。

    沈意年此时是得到新玩具的小孩,新奇地拿起纸桶,竟然真能听到对面阎骁闷闷的说话声。

    他说:“沈意年,怎么还不睡?”

    第24章

    把沈意年堵在昏暗楼梯间讨吻的阎骁喜欢耍流氓,给沈意年做传声筒的阎骁却纯情得要命。

    他的工服上粘了灰尘和银屑,拿掉嘴里没点燃的烟别在耳后,一边扯掉手中钳子嘴上缠绕的层层纸胶,一边问:“沈意年,怎么还不睡?”

    传声筒里的音色听着要比平常闷和哑,响在夜色里,反而更性感。

    沈意年望着楠树对面的灯光,被抓到把柄般,对着传声筒说:“训练好累。”

    阎骁扶了把眼镜,脱掉工作服,笑了笑说:“撒什么娇。”

    沈意年没觉得自己在撒娇,脸却热了,“我没有。”

    “你工作顺利吗?”他问。

    “顺利。”阎骁说。银盘的修复不算难,工序比较多而已,细致活儿,需要耐心和时间。

    传声筒用起来自然没有手机方便,两人没多说,阎骁叮嘱沈意年:“早点睡。”

    沈意年看着对面的灯火,没有再觉得屋子空旷和孤单,洗完澡后爬上床,抱着玩偶卷了卷被子很快入睡。

    阎骁干回了自己的老本行,宛如进入了舒适圈。白天工作累了,会出去串门似的溜达到练习生的训练楼里看他们训练。

    导师有时候还会叫他监督练习生的训练,安排他打个下手。

    他在楼走来走去,难免会有入镜的时候,虽有没有正脸。

    这周练习生们的训练花絮放出去,就有网友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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