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庭简见他总算有点反应,便接着劝道:“答应了?那把药吃了,好不好?”
邵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艰难地开口道:“你怎么会知道?”
刻意隐瞒的秘密被揭开,像是保护的外壳被强行撬开,柔软的内里被放入一粒沙子,刺得他浑身发疼。
“我在乎你啊。”顾庭简坦然道,“我既然回来了,你什么情况,我当然会了解清楚。”
邵谦茫然无措地看着他,突然呼吸急促,却说不上任何话。
顾庭简忙站了起来,“药在哪个抽屉啊,你赶紧给我指一下,我给你拿。”
邵谦扶着沙发站了起来,自己撑着走到桌子边,抽出键盘托,在上面拿出一个药盒,打开后再里面取出一打五颜六色的药片,一块儿吞了下去。
吃了药,又喝了几杯水下去,邵谦脸上的表情总算是生动些了。
“好点了?”
邵谦点了点头。
顾庭简扶着他又坐了下来,仍是十分亲昵地将他揽在自己怀里,语气却带了几分责备,“邵谦,你现在状态很差,你心里有数吗?”
邵谦似乎是回过了神,低头道:“就今天一天……”
“你这两三年下来,撑到极限了吧?”顾庭简柔声说道,“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尽快把所有工作交接了,然后停下来休息,好不好?”
“不行!”邵谦这次十分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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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地拒绝道。
“听话,你不能再强撑着了。”顾庭简耐着性子劝道,“之前问你的时候,你不是都答应了吗?”
“那时我只想让你回来。”邵谦突然情绪激动道,“你看每天路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哪个不是在强撑着维持着生活的运转?但若是连这点强撑着的目标都没了,人就彻底散了架了。”
“怎么会呢?你当然可以停下,你不需要不间断地用工作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顾庭简体贴地说,“我刚出国的那段时间也这么想过,想证明自己,就为了推翻你对我的嘲讽,可这种想法是病态的。何况我都已经回来了,你还在害怕什么?”
邵谦凄然地望向他说道:“顾庭简,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配不上你的喜欢。我很害怕你其实早就对我没有感情了,你现在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是出于某种人道主义的关怀,但本质上,你还是把我当成累赘,随时都想着离开。又或者,你只是想架空我,然后光明正大地拿走我从你这里抢走的一切。”
顾庭简双手扶住邵谦的肩膀,“我没有你想得那么极端。我没那么卑劣,也没那么高尚!我要是不想见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正眼瞧你。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我跟别人好,我会带着另一半来你眼前炫耀,我会得意洋洋地看着你痛不欲生的样子,祝福你一辈子孤独终老。可我没有!”
邵谦身体发颤,急着想要瑟缩进顾庭简的怀里,寻求一个温暖的庇护,却被对方给牢牢按住了。
“邵谦,你应该清楚的,我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也是。这些年下来,我们都变了,因而我对你的感情也变了,不过这没关系,我依然爱你。我绝不会因为你所认为的那种荒谬的道义,而强迫自己和一个不爱的人共度余生。你明白吗?”
邵谦仍旧不答,颤颤巍巍地伸出手环住顾庭简的脖颈,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整个身体贴了上去,在感受到切肤的温热之后,才气若游丝地说出几个字。
顾庭简努力听清楚了,邵谦说的是:“我害怕。”
邵谦还是害怕,在见过很多的虚情假意,辜负过他人的赤诚之心后,他辨别不出真假,更是对一切都充满防备。
一旦剥离了利益交换,他就不敢动心了。
不信任,是他背叛之后付出的代价。
潜意识里,他觉得顾庭简没有理由不来报复他:他一定是在等自己放松防备,他一定会在某一个自己熟睡的夜晚,从身侧抽出一把利剑,把自己伤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可即便如此,他也希望将顾庭简留在身边,来汲取那一点幽微的温暖。
“你要是自己想不明白,过不去这个坎,我也帮不开了你。”顾庭简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会把你的诊断报告提交董事会,启用特殊章程罢免你的职位,这种情况下,你不具有否决权。”
邵谦猛然摇摇头,“不可以……顾庭简,你不可以!”
他怎么可以,让外人帮忙对付自己?
顾庭简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为了你好。公司的一切事务由靳明代为管理,我回家陪你。”
药效逐渐发作,眼前似有五颜六色的光点绽开,浓墨重彩的烟花落幕后,灰烬凝成了一团殷红的血。
夺目而耀眼、残忍而妖冶。
邵谦仿佛看见,头顶悬着的利剑终于刺下来了,而此刻,他早已动弹不得,被刺得血肉模糊。
就像顾庭简方才自述的那样,下一步,他就要堂而皇之地带着另一半来他眼前炫耀,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痛不欲生的样子,用最温和的语气说出罪恶的的话,祝福自己一辈子孤独终老。
这是他早就精心筹划好的。
不要!
他不要看到这一幕。
顾庭简一定不能,不能带别的人回家!
“不要!不要回家!”邵谦呢喃着沉沉睡去,双手将衬衫衣角揉得极皱。
顾庭简擦去他额头沁出的虚汗,紧握着他的双手,贴在他耳畔说道,“好,我就在这儿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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