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杯,问他喝吗?
邹言蹊看着他没动。
夏成风没喝,放下酒杯,说:“我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宣州是边境,紧挨着梁国,但宣州地广人稀,环境复杂,好多地方无人涉足,官府尚且不了解情况,百姓就更一无所知了。这也给了梁国可乘之机。”
邹言蹊笑了,浅吟低唱还在耳边,他看着夏成风的眼神里都是匪夷所思,“你是在跟我说军国大事吗?”
曲子正唱到邹世子在宛国打马过街,宛国公主惊鸿一瞥,惊为天人,从此辗转反侧,满心思慕。
满满的都是嘲讽。邹言蹊本人听了都不禁好笑。
夏成风冷若冰霜,好像没听见,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听出了抗体,接着说:“你孤身一人去前线,胸怀天下,心系百姓,胆识俱佳。”
邹言蹊似听非听,盯着他看,好像对他的谈话内容来说,他本人才是风流多情的邹世子的关注点。
曲子唱到宛国公主邀请邹世子在皇宫赴宴,亲自献舞,曲意缠绵,胡旋舞好似风摆杨柳,袅袅婷婷,奔放美艳。
夏成风微微仰起头,满饮杯中酒,白皙的脖颈滑动,浮起一点红。
邹言蹊呆了片刻,偏过头继续听曲。
又冷又乖。邹言蹊心里想。
“我想请世子来做宣州的地形官,勘测宣州地形,画出宣州地形图。”
“地形官就不用了,我不做官的。”邹言蹊说。
“为什么?”
夏成风不解,耳边嗡鸣的曲子里,邹世子接受了美艳公主的爱意,两人花前月下,难舍难分。
夏成风脸一红,送给男主角一个白眼,渣男纨绔浪荡子,烂泥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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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墙,是吧?
邹言蹊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夏成风一阵心烦。过了好一会儿,夏成风才说:“可是,以你的才能,原本并不像旁人说的那样,那么不堪。”
邹言蹊不逗他了,反问他:“小将军,你做过京官吗?”
“没有,我家世代为大端守端梁线。”夏成风说。
“那就好,跟你说也无妨。其实,我不做官,跟我的亲事有关。”邹世子十分坦诚,好心跟他解释,就是怎么看都有几分渣。
听他提到亲事,夏成风顿了顿,这几年,英国公府屡次去他家,明示暗示想要退亲。
按说两家自来交好,又利害与共,联姻对两家有利无害。本朝不尚男风,除了身份特别悬殊的,男子嫁人实属罕见,但英国公家是娶妻,又不影响。这门亲事,说来说去,只有夏成风一人受害而已。
不止名声受损,他本是家中嫡长,出生就是宗子,若与国公府联姻,靖宁侯的爵位承袭问题,就有了争议。
夏成风的继母正是看中这一点,才以主母之尊对英国公府退亲的暗示视而不见。
邹言蹊如此说,不知是何意?
夏成风问:“有什么关系?”
“我家国公说了,等我有了一官半职,就要娶亲了,到时候袭了爵,才叫封妻荫子。”邹世子痛心的说。
“你不想娶亲?”夏成风突然冷言冷语起来,“怎么,莫非邹世子的鸿鹄之志,不能成家?”
邹言蹊反问他:“小将军,你定过亲没?”
“嗯。”
“你也定过亲了?看不出来。不过,看你表情这么冷淡?悲壮?是不是也对亲事不满意?”邹言蹊十分意外,追问,“那姑娘不好看吗?”
是不是没有你好看?
夏成风板着脸,却面上一红。
“知道了,你不是不满意,你是很满意,夏小将军是害臊。”邹言蹊看着他挑眉。
“你对对方不满意?”夏成风问,“对方,不好吗?”
“好!侯府嫡长,据说貌比潘安。”
“这不好吗?”
“什么都好,只是。”邹言蹊此刻情绪复杂,一言难尽。
“是个男人。”
短暂的静默。
一阵凄风苦雨的弹唱,唱词里,邹世子看遍了宛国,即将离开。公主梨花带雨,苦苦挽留他。
“是男人又怎么了?邹世子纨绔浪荡,花名在外,什么风流荒唐离谱的传闻没有,还在乎这个?”夏成风讥他。
此情此景,邹言蹊无言以对,只好说:“是有点麻烦。”
他自顾自惆怅了一会儿,语气坚定的说,“所以,我是不会当你的地形官入仕途的。”
“知道了。”
看他垂下眼,邹言蹊还是说:“不过,若你有需要,找我就是。”
邹世子还是挥一挥衣袖,作别了公主,无情离去,还放言相忘于江湖。公主心碎一地,风里雨里,什么也挡不住邹世子浪迹天涯的脚步。
听着有几分滑稽,邹言蹊也该走了。
“好。”
夏成风突然说:“邹言蹊,我的确另有一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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