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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十八(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被权贵送人后我封心》18、十八

    便是那坊间传闻里以仁爱著称的太子殿下——卞如珣。

    魏婉正想着,白衣男子侧首看来,与她对视,和颜悦色点了点头。

    魏婉微微压低脑袋,摆出恭顺姿态,也点了点。男子见状,嘴角的笑旋即再扬高些,下巴却压得更低,目光始终和煦,平易得像在交朋友,不像惠王、丽阳,看向魏婉的目光或多或少流露鄙夷。

    男子不具攻击性的姿态令人舒适,但魏婉想起蔺昭平时也是这副谦谦君子样,冷漠就始终徘徊心间。

    男子的步子重新慢下来。魏婉跟着放缓,男子笑了笑,后退一步,绕开随从与魏婉并排,笑着启唇:“姑娘怎么称呼?”

    他的温声和笑容相仿,皆若桥下托抚落花的流水,蕴含着一股柔和的力量。

    “奴婢姓魏。”

    “魏姑娘学阮几年了?”

    “六年。”魏婉如实作答。

    男子嘴角再次扬高:“我学过一年半阮琴,弹得肯定不如姑娘。”

    “那不一定,有些人天赋高,学得快,一年能顶别人十年。”魏婉边走边接话,投其所好。

    男子闻言轻轻一笑,低头道:“器乐之类,不是重在持之以恒的苦练么?”

    “勤练也重要。”魏婉眨了眨眼,“其实弹琴的人分四种,学得快且能持之以恒的,学得慢但能持之以恒,学得快但半途而废的,学得慢还半途而废的。后面两种就不提了,前面第二种时间久了,肯定能勤能补拙。第一种,就是天生一世之才。”

    她开了话匣子,讲了一路,男子并不打断,含笑负手,也听一路。魏婉走快他就走快,魏婉慢也跟着慢,始终与她并肩。

    “奴婢是第二种,公子您是第一种。”

    男子唰地通脸涨红,满溢羞愧:“没有没有,我是第四种。”

    流水般的声音竟也打了结。

    在相府学过礼仪,魏婉知道眼下场合,笑前该先捂袖,但怀抱阮琴不方便,她想了想,直接笑出来。

    男子瞧了一会,低声道:“姑娘好爽朗。”

    此时已踱至水云阁前,魏婉侧身进门,面朝男子,挑眉笑回:“是吗?”

    忽闻阁内动静,再望去提前来阁中布置的仆从纷纷跪倒,连男子身后的木公公和阿土也跟着跪下去:“奴才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果然猜中。

    魏婉赶紧跟着大伙一起跪,蒙混过关。

    在诸多参拜声中,隐约听见一声短促冷哼从卞如玉所处方向传来。魏婉余光偷瞟,却见卞如玉笑意盈盈,轻启仰月唇:“太子哥哥。”

    刚才那一声冷哼恍若幻听。

    太子冲卞如玉回了一笑,而后迅速蹲下去扶众人:“大家快起来吧。”

    众人陆续站起,魏婉和阿土都走到卞如玉身后,太子这才彻底面向卞如玉:“孤本来想早点来看你,但福善坊内涝严重,一直忙于赈灾。”

    太子无意间环视,瞅见魏婉正睁大着眼睛紧盯他。

    太子楞了楞,笑问:“魏姑娘想问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朝魏婉望去,卞如玉也扭脖子侧身。

    魏婉早已变回恭敬神色,怯道:“启、启禀殿下,奴婢没有什么想问的。”

    “没事,问吧。”

    “福善坊……是不是受灾很严重?”魏婉咬唇,“奴婢以前家在那里。”

    已转回身坐正的卞如玉闻言转了下眼珠子,促眸噙笑。

    太子则微怔,俄顷平复神色,柔声作答:“是,福善坊民房和附近城垣皆有塌方。”

    “可有人员伤亡?”魏婉声音发紧。

    太子笑着摇头,神色欣慰:“孤汲取了三年前的教训,暴雨第一日就已疏散安置灾民,这一回无一人死,无一人伤。”

    “赈灾之事,都是太子哥哥一个人负责的么吗?”太子话音刚落,卞如玉就笑问出口——他不介意帮她一句。

    魏婉的套路被看穿,心头一凛,但眼下决计不可能去瞥卞如玉。

    太子颔首:“是,孤向父皇请命,全权负责。”

    哼,蔺昭没去,果然不装了。

    魏婉冷冷暗道。

    她踱半步,到卞如玉身侧,向太子行拜礼:“殿下英明仁德,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平身。”太子蹲下去扶,温热的掌心隔着袖子的布料贴在她胳膊上,“除天下之患,安天下之民,是孤份内责任,身任其劳。如果不去做,才是罪过失职。”

    “咳——咳——”卞如玉耸肩连咳两声。

    太子急忙转身搀扶:“还好吗?”他皱眉,面上尽是担忧之色,“近日身子可有好转?孤闻着这屋里的药味还是很重。”

    不重了,已经减到五味了。

    魏婉和卞如玉在心里异口同声。

    “这咳嗽是老毛病,不打紧,其实已经好多了,”卞如玉微笑,“我还打算改天去宫里给父皇母后请安呢。”

    太子将信将疑:“那就好……阙玉!”他唤门边候着的随侍:“待会你送些人参和灵芝来。”太子想了想,抿唇,“最近得的那几样西洋补品,也送过来。”

    “喏。”

    “谢过太子哥哥,”卞如玉面上始终挂着笑,眯眼,“破费了。”

    “你我兄弟之间,何必言谢。”

    卞如玉闻言抬手去扶太子胳膊,将它引向上首:“哥哥远道登门,站这么久还没坐下——请坐。”

    太子掀袍,在上首坐下。

    “哥哥喝喝我这茶。”

    太子又依言捧起茶杯,饮了一口,笑赞:“好茶。”

    接着放下茶盏,拿起盘中点心,慢慢嚼下。

    魏婉静静观察,这么多访客里太子是第一个敢吃卞如玉准备的东西的。她的余光不知不觉在太子脸上落得久了,忽听卞如玉吩咐:“婉婉,奏乐。”

    少倾,太子眸光微亮:“劳烦姑娘了。”

    “不劳烦。”魏婉心道既然他在其位谋其事,救了福善坊,就该答谢一曲,“殿下想听什么曲子?”

    太子尚未作答,魏婉就从隔壁卞如玉眸中扫见不悦。

    魏婉猜测,往常有客登门,她都是从曲子中段开始弹,这样访客到水云阁时,会误以为弹了许久,卞如玉沉迷靡乐。

    现在卞如玉是不是责备她今天来迟,没法演了?

    “姑娘什么曲子弹得好?”太子反问。

    魏婉相信自己的判断,便暂时搁置卞如玉,回答太子:“是《太平乐》。”

    “《太平乐》好,熙熙泰和,长乐无忧。”太子言罢阖唇,静静欣赏。

    鸾翔龙翥之音自魏婉指尖涓涓淌出。奏罢,太子抬手鼓掌,这人连拍巴掌也无比温柔。

    魏婉上前行礼,太子夸赞数句,她刚要谦虚,卞如玉忽下令:“婉婉,你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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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婉扭头盯卞如玉:什么情况?每回不都一直演到送客吗?

    卞如玉垂眼,不再多言。魏婉立了须臾,自觉退到屋外。

    阿土关门。

    卞如玉缄口良久,太子终忍不住好奇发问:“九弟,你是要和我说什么吗?”

    “太子哥哥不该来看我。”卞如玉嘟哝。

    太子先是一愣,继而笑开去,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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