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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6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40-60

    第41章 营养液两千加更亲吻,大夫都不能你要……

    花宜姝不知为何觉得心里发热,她缓了一下,才继续道:“陛下,妾身没有与你说笑,也没有想要陛下承诺什么,妾身说的是实话,何楚文的确是女人。”

    李瑜只静默地注视着她。

    【朕知道了,朕一定会帮你的!朕立刻把何楚文变成女人!】

    【你等等,朕先找把刀来。】

    花宜姝吓了一跳,赶忙拉住他道:“陛下,你身上好烫,快些去歇息吧!何楚文这个人就交给我处置吧!”

    李瑜微微拧眉,“你要如何处置他?”

    花宜姝将安墨告诉她的关于何楚文的内容说出来,“这何楚文,仗着父亲是沔州刺史,舅父是宣州刺史,在宣州横行霸道,不但掳掠欺辱良家妇女,还利用权势收刮民脂民膏,此事陛下派人去宣州一查就知。更叫人费解的是,这何楚文竟然与萧青一样是女扮男装,她的身体还是女人,可是内里已经和那些好色恶棍一般无二,贪图享乐,好色荒淫,就在何府花园里,还藏着一个地窖,里头关着何楚文从宣州带回来的妇女娈童,以供她一路上淫乐。”

    这也是花宜姝非得会一会何楚文的原因之一。在原剧情里,李瑜和女主萧青从那个洞穴里出来以后,萧青马不停蹄就去找何楚文算账,正赶上何楚文转移他地窖里的那批人,要是迟上一两日,这罪证可能就没有了!

    她还得将这份情报合理化,毕竟宣州距离此地遥远。沔州当地几乎没怎么听说过何楚文的这些龌龊事。“这都是我方才审问出来的东西。”

    闻言,李瑜勃然大怒,“这个混账东西!朕杀了他!”

    他搂着花宜姝就要继续寻找何楚文,却忽然听见了一声喊叫。

    两人循声望去,却见院子门口火把明亮,一个衣衫破碎的女人捂着身子被张统领等人提了起来。

    正是何楚文!

    原来她不知何时解开了穴道,趁李瑜和花宜姝不留意,悄悄爬了出去,却不想院子外站着一群人,她这一出去,被张统领等人抓了个正着。

    张统领还以为她也是被何楚文抢进来的可怜女人,好心解了外袍披在她身上,却见陛下搂着夫人出来,陛下怀里的夫人还指着那女人道:“别放过她,她就是何楚文!”

    众人大吃一惊。

    张统领不顾这女人的挣扎拿火把照着她的脸,这回细细一看,这张被打得青肿的脸还真是何楚文那厮!

    众人齐齐一静,接着是松了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陛下对夫人有多宠爱有目共睹,而夫人既是忠良之后,又是个细心温柔的好人,大家三五不时便能收到夫人送的果子点心。这回夫人为了保护陛下被何楚文这个色胚抓走这么久,大家心里都沉甸甸的,虽然谁也没有说什么,但心里都知道会发生什么。既担心夫人受罪,又唯恐陛下伤心。

    此时发现这何楚文竟然是女的!心里压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张统领也是狠狠松了口气。然后他想起来同样是女扮男装,他的心上人萧青被恶人劫走不知所踪,而这个何楚文却欺男霸女强抢夫人!不由得怒火中烧,立刻将自己的外袍给扯了回来。

    蔽体的外袍被夺,何楚文啊的一声尖叫,立刻跌坐在地缩成一团,还不住扯自己身上的破布遮掩身体。

    原来她还没忘记自己是个女人。可她怎么能忍心对那些无辜弱小下手呢?

    花宜姝对此人没有半分同情。然后她猛然想起自己忘了给小处子捂眼,连忙抬头,却正正对上了李瑜红通通的眼睛。

    李瑜也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见她抬头看来,他眨了眨干涉的眼睛,视线忽然浑浊起来……

    “陛下!”

    李瑜终于晕倒了。

    张太医一个文弱大夫一路跟过来,累得满头是汗,此时终于挤开那些臭烘烘的侍卫冲了过来。

    内侍们在这何府内另找了间院子将天子抬过去,花宜姝一路跟着跑,没法子,李瑜晕过去了还抓着她的手不放,众目睽睽之下她实在不好强行将他掰开。

    只好一边跑一边吩咐底下人将何楚文关押并救出地窖里的人。

    大部分人都紧张万分地围着天子转,刚刚出过事,此时龙武卫万分小心,恨不得所有人都排成几圈把天子的卧房围成个铁桶,另一部分人依照花宜姝的吩咐去花园里找地窖救人。只剩下十几个人看守那些被捆起来的何府奴仆。

    这些何府的奴仆又不晓得这些是什么人,见他们个个人高马大又凶悍无比,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匪盗。个个腿软手软,却不忘色厉内荏地叱骂:“等我们大人回来,你们就死定了!”

    那十几名龙武卫打了个哈欠,全然不将这些人的威胁放在眼里。

    然而十几个人要看住两三百人,又暂时没有牢房收押,难免顾了东头顾不住西头。

    隐蔽处,那名同样被五花大绑的高手却借着周围几个何府下人的帮忙掩护,顺利解开身上的绳索,趁着那些看守松懈时,如一道影子一般沿着墙根悄悄溜走了。

    这名高手对何府远比这些突然来犯的人熟悉,他顺利逃离了何府,离开之前在马厩牵走了一匹马,最后朝着沔州治下的庆安县直奔而去。

    他们刺史大人此时就在庆安县视察秋收,只要禀明了刺史大人,大人一定会点出兵马前来剿灭这些胆敢冒犯何府的贼人!

    ……

    这一夜折腾到快天明,才方安静下来。

    花宜姝实在熬不了,又受不住李瑜身上那股药味以及围在他身边打转的一群内侍,借着衣袖的遮掩悄悄掰开了李瑜的手,并在旁边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

    几个内侍见状,忙道:“夫人快回去歇着吧!这儿有我们照顾陛下。”

    花宜姝心里乐意,面上却还做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走三步就回头担忧地看一眼,终于踏出了这间屋子,往旁边的厢房去了。

    安墨已经将厢房收拾好了,正等着她,本来有许多想要问的,但见花宜姝困得连眼儿也睁不开了,立刻推着她上了床。

    这一觉睡得黑甜,等花宜姝睡醒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吃早饭都赶不上的时辰。

    旁边安墨见她迷迷糊糊地起身,立刻给她递上毛巾温水……一番洗漱后,花宜姝总算精神了起来。

    她一边吃饭一边问李瑜的情况。

    安墨便道:“陛下身体好,比你醒得还早呢!他一醒来就去看那些从地窖里救出来的人,让人清点登记,然后送回原籍,又交代人去了山上找静王。”

    花宜姝随口问:“找到了吗?”

    安墨摇头,“听说山上那栋屋子已经人去楼空了。”

    安墨对此毫不意外,毕竟原书里静王就是这么个人设,昨天山上闹出那么大动静,又是杀手又是何府又是大批人马上山搜人的,静王不拖家带口跑路才怪。

    天子一路带着的厨子做饭太过好吃了,花宜姝打了个饱嗝,忽然发现安墨正眼睛红通通地看着她。

    花宜姝的心里闪过另外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她疑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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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中药了?”

    安墨轻轻呸一下,小声埋怨她,“你总是这样,你知道昨天有多危险吗?”

    目光触及安墨关切担忧的眼神,花宜姝怔了一怔,才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

    安墨:“可要是何楚文是个隐藏的武林高手呢?那你昨天岂不是要栽了?”

    花宜姝毫不在乎,“你都说书里写了他是个不能人道的废物了。”

    安墨争辩,“那书里还没写他是女扮男装呢!”

    花宜姝看她急了,将她搂进怀里安抚起来,“好啦,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何楚文,早在前几天集市里就知道他是个废物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成算,我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

    安墨气鼓鼓地瞪她,一副不信的样子。

    花宜姝情知这回没敷衍过去,只好道:“行吧,我的确是故意的。”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上安墨愤怒的目光时就有些心虚起来,她指尖绕着几根李瑜的发丝,轻声道:“小丫头,我是个总也克制不住欲望的人。为了满足这欲望,粉身碎骨我也乐意去闯一闯。”

    花宜姝要真是个谨小慎微以求苟命的人,那她也不会冒着杀头的风险接近李瑜了。

    她不得不承认,昨夜走进何府揭穿何楚文身份的那一刹,看着何楚文震惊又恐惧的神情,她兴奋得声音都在发颤。不过……她搂着安墨,小声在她耳边道:“同样是欲望,也分大分小,分先分后嘛,在那个最大的目标达成之前,我对我这条小命爱惜得紧,我不会拿我自己的命去赌的。”

    这一番话才总算是安抚住了安墨。安墨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然后她又很快轻松起来,收拾好饭桌后乐颠颠拎着食盒出去了。

    安墨一走,李瑜就来了。

    他坐在花宜姝面前,眼神幽幽地盯着她,那目光寒凉渗人,几乎让人以为他对花宜姝起了杀心。

    李瑜缓缓道:“你和她,似乎很好?”

    【朕远远就瞧见你们两个抱在一起,你还搂着她,你还贴着她耳朵说话!你变了!你以前都没有对朕这样过!】

    花宜姝:……

    她问候了一番天子的病情。

    李瑜冷着一张脸,“不必忧心,已经全好了。”

    【朕为了赶来救你!朕强撑着跑过来!朕害怕你出事,担心得不得了!结果你竟然又掰开朕的手跑掉!你是不是真的变心了?】

    【才一个晚上而已,你昨夜都不陪着朕睡!你这个负心人!】

    花宜姝:……奶奶个棒槌,你昨晚不是昏过去了吗?

    要不是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控诉,花宜姝压根看不出这人表面冷漠其实心里已经气呼呼成了个河豚。

    她心里偷偷笑了起来,表面却还是一派正经,“陛下昨夜突然昏过去,实在吓人,妾身恐怕您还未好全,还是让妾身细细为您看看。”她凑近了李瑜。

    李瑜抿唇微微侧开脸,满脸不高兴。

    【你又不是大夫,你要如何看?】

    下一刻,啵的一声,花宜姝踮起脚在李瑜脸上亲了一口。

    这一下把李瑜亲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头盯着她看,对上花宜姝笑盈盈的回视。他仿佛被烫了一样,忽然转身,“朕还有公务。”

    话毕他脚下打颤地离开了,背过身一边走,一边悄悄用舌尖去顶被亲吻过的地方。

    顶了一下,又顶一下。

    【嘻嘻嘻嘻……】

    第42章 沐浴,朕被骗了?

    沔州刺史何任山正在庆安县视察秋收。

    这些年他在政务上倒算是勤勉,只可惜才华有限,沔州的人口一直增长得不多,好在今年风调雨顺,粮食长得不错,粮税收上去后,又能算他一笔政绩。

    亲自盯着一袋袋粮食入仓登记,何任山心情颇佳,忙活过这一趟,下半年就能清闲许多了。

    心情松懈下来的何任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次日他还没清醒,房门就被砰砰敲响了,来人不是他带来庆安县的下属,而是那个他儿子的护卫,此时本该待在州城的武成行!

    “你这是怎么了?”何任山惊讶地看着他。

    武成行原本在宣州开了一家镖局,因为弄丢了贵重的镖物,又不肯出钱赔付,被那商人带人砸了整个镖局,还将此事大加宣扬,让武成行再也接不了镖赚不着钱,被断了财路,武成行实在气不过,上门去打了那商人,险些将人给打死。后来实在过不下去,经人引荐入了何任山的眼,何任山见他行事岁虽然鲁莽,但武艺确实高强,便帮他赔了银钱,让他保护自己儿子。

    在何任山的印象里,向来只有武成行打别人的份,从来没有见过武成行这副样子。此时这人满身风尘头发散乱,脸上还有被打出来的青肿瘀伤,衣服上还有几个脚印!

    何任山心里就是一突,“我儿子呢?出事了?”

    武成行忙将州城的事掐头去尾挑着说了。“少爷回到沔州才没两日,就被一伙贼人盯上了,那些贼人胆大至极,不仅无缘无故将少爷打了一顿,还打伤了去给少爷主持公道的差役。少爷以为这些人来头很大不敢招惹,谁成想昨个夜里那伙人就闯入了家里,将所有人都打了绑了,连少爷也被他们劫持了!”

    何任山闻言大惊,不敢置信。

    武成行继续道:“大人,那伙人有上百人,个个都是好手,还有上等武器,小人实在不是对手,拼了命才跑出来给您报信,您赶紧点兵去救救少爷吧!”

    武成行这一番话说下来,已经在何任山心里勾勒出了一伙目无法纪、烧杀抢掠的马贼恶徒形象,对付这种江湖草莽,必须以强横兵力才能将他们镇压。

    何楚文毕竟是他的独子,更何况沔州商贸繁荣,若是被贼匪沾手,何任山这个沔州刺史可是难辞其咎!何任山心急如焚,立刻点了上千人马赶回州城。

    到了州城已经是当日晌午,何任山原本以为这伙人连刺史府都敢冒犯,背后必定不止这么点人,他甚至已经准备好即将见到沔州城被反贼占据的场面了,谁料回了沔州一看,城门大大敞开着,附近人来人往,压根不似被匪类占据的模样。

    莫非那伙贼人当真只是来找自家麻烦的?可不该啊!城内府衙以及其他官吏兵丁怎么会没有半点反应?

    何任山小心地骑马进城,城门口的守兵见是刺史大人回来,纷纷舔着脸谄媚恭迎,何任山认得出这些人,也没有被替换。

    这个时候,何任山心里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他开始怀疑武成行那番话里有水分,但武成行没道理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莫非那伙人其实不是武成行口中的匪类,而是儿子在外边得罪的什么贵人,然后昨夜被对方打上门来找麻烦?

    何任山有些恼怒,即便对方当真有些来头,即便他的儿子当真不慎得罪了对方,也不该如此无礼地上门挑衅!不知是哪一家混不吝的后辈,待他抓到了人,定要上门讨要个说法!

    带着满腔怒气,何任山领着身后上千人马进了城直奔刺史府。

    何府大门此时大大敞开着,门口没有任何人守着,何任山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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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人进去,一路过去没见到任何一个陌生人,只有被捆了满地的家仆哀嚎叫喊。

    “大人,他们没有走!就在正院里头!”

    “他们把少爷关起来了!”

    “他们将这家里当做了自己的地盘,正不要脸地煮饭吃喝哩!”

    听着这些人的诉苦告状,何任山心头怒火越积越高,三步并两步走进正院里头,他倒要瞧瞧是那个不要脸面的!

    然而一进正院,何任山面上的怒火就僵了僵。

    大晌午日头正好,照得庭院里那人纤毫毕现。

    他一侧头,看见何任山,先是惊讶地一扬眉,然后便笑了起来,“原来是何刺史回来了。刺史昨日还在庆安县点粮,这会儿就赶到了州城,当真跑得比箭还快啊!”

    何任山呆了半晌,才找回声音,“张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

    身后武成行的声音响起,“大人,这就是那群人的头头,昨夜就是他抓了少爷!您赶紧……”

    在武成行的心里,这整个沔州能有谁比自家大人势大?听见何任山称呼对方“张公子”他浑不在意。

    然而武成行接下来的话却被何任山打断了。

    “闭嘴!”何任山严厉的口吻将武成行吓了一跳,见自家老爷面色严峻,他这颗鲁莽的武夫脑子终于意识到不对,悄悄退后不敢再开口了。

    庭院里晒太阳的这名青年正是张达先。

    他是老国公最宝贝的孙子,去年何任山进京述职时才见过他几面,老国公如今只有一个领俸禄的虚衔,可他还有好几个儿子,其中一个,也就是张达先的父亲,如今是吏部尚书。

    说句直白的,何任山的升迁考核还要看张达先他爹的意思。

    原来儿子竟得罪了这么个人物!

    何任山心头一紧,紧接着又是一松。

    还好,事情不算太糟。张达先虽然身份贵重,却也还是个小辈,更何况这次是他鲁莽在先,就算自家儿子做了再如何过分的事,错的也是张达先。带着人马兵器擅闯刺史府伤人、还劫持刺史公子,这事儿真要计较起来,可不是小事,哪怕他张家权势滔天,也得低头向他认错。

    思及此,何任山甚至有些得意起来。张家仗着有天恩在,这么多年来不知有多气焰嚣张,可惜出了个败坏门风的小辈,哈哈哈……

    何任山心内笑了一阵,然而没等他出口责备这不知轻重的后辈,他脸上心里的笑就都停了。

    只见张达先一边抬手示意他往里走,一边满脸幸灾乐祸,“何刺史还是先别笑了,令公子这回可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犯了了不得的罪过。”

    何任山神情蓦然僵住,张达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儿子得罪的不是他?而且听他这话里意思,里头还有大人物在?

    跟张达先在一块,还被他称为“了不得人物”的,是什么人?是张家握有实权的那几人,是军中哪位大将?还是……

    不打紧,无论是什么人,他占理在先。他有话可说!

    更深的何任山没有去想,也不敢去想。

    他心想自家儿子那副德行,他能得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定然是张家这小子不知轻重在吓唬他,他堂堂沔州刺史,不能被一个无官无职的勋贵子弟吓唬住。

    吃了消息不灵通的亏,何任山还不知张达先如今是什么职位,只以为这勋贵子弟游山玩水跑到沔州地界来。等他和张达先走进正堂,看清堂内那人的脸时,何任山脑子一片空白,惊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陛……陛下,微臣何任山拜见……陛下。”

    “放开我,放开!我爹回来了!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正在这时,正院外传来何楚文的声音,何任山暗叫不好,正要请罪,忽见两个护卫扭送了一个女子进来,仔细一看那眉眼,不就是他儿子?

    他越发心惊,天子什么时候来的沔州?他竟没得到半分消息?儿子又是如何得罪了陛下,不但被打得一副凄惨样,还要裹上女装来折辱他?

    何任山此时心里埋怨极了这个儿子,偏生他还不安分,竟然对着他说:“爹你也被这伙贼人抓了?”

    “闭嘴!”

    何任山一声怒喝叫何楚文呆了呆,他看着跪在地上神态恭敬全然不像被贼人胁迫的父亲,突然明白了什么,面上最后一点血色也丢了干净,再不敢叫嚣放肆,被龙武卫踢着跪下也吃痛忍着,只一双眼睛还在四处乱转。

    这时,立在天子身边的副统领开始宣读何楚文犯下的罪过。

    欺男霸女已经是寻常,还有勾结商户剥削百姓、收受贿赂买凶杀人、暗中拐卖人口等等,一条条一件件触目惊心骇人听闻!

    寻常人犯下其中一条已经是罪大恶极,而何楚文是一条接一条,什么丧良心就干什么,简直五毒俱全不配为人。更何况随着副统领念诵,还有一干人证物证同谋从犯等等被带上来,满满当当挤了一庭院。

    何任山眼神惭愧,在周围那些龙武卫的目光下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寻个洞钻进去。

    而何楚文还在旁边不知所谓地喊他救命,“爹,你救救我,还有舅父,你赶快给舅父去信,叫他派人来……”

    啪!何任山扇了他一巴掌,然后他立刻拜道:“陛下,微臣这些年忙于政务,对这逆子疏于管教,他做的那些事,微臣根本一无所知啊!”

    听见“陛下”这两个字,何楚文瞪大眼睛,目光呆滞。

    天子坐于堂上,容色淡漠一如往常,那双狭长的眼眸里还是一贯的冷淡,若是从前,何任山是不敢直视天颜的,但此时他焦急到了极点,一时竟忘了这点,呆呆盯着天子看,盼望天子能看在他政绩尚佳的份上从轻处置。

    天子却并不理会他,手上抱着一小盆红珊瑚,正在细细观看。

    难道天子喜爱这种东西?何任山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却听天子冷淡的声音响起,“据朕所知,这么一小盆红珊瑚,市价便要五百两。你宅子里还有一株十倍大的,少说值十几万两,就放置在庭院内。”他随手将这小盆红珊瑚丢在案几上,“沔州刺史,你一年俸禄是多少?”

    何任山肩膀一塌,眼神灰败,再没有了狡辩的借口。

    哪个做官的不贪?水至清则无鱼,当官的要是不贪,就靠那么点俸禄养活一大家子都够呛。他自己不贪,他儿子贪了也是一样,因此对于儿子搬回家的金银珠宝,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一直以为儿子私底下也就做些收受贿赂的小事,哪里想到是这样杀头的大罪!还牵连自己官帽不保!

    是他教子无方啊!是他贪心不足啊!

    何任山老泪纵横,不敢言语。

    他以为再没有别的事能牵动了他,却听张达先的声音响起:“何大人方才有一点说错了。”

    何任山慢慢转过头看他。

    张达先:“何楚文不是令郎,该是令爱才对。”

    何任山猛然瞪大了眼睛……

    ……

    曹顺子打听到了消息,赶忙就来和夫人这儿汇报了。

    “那何刺史和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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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哦不女儿,当着陛下的面打起来了。”曹顺子憋不住笑,“何刺史还打输了,一边被何楚文骑着脖子打,一边哭天嚎地。”

    安墨惊呆,嘴里的瓜子都掉了,“那没人阻止?”

    曹顺子道:“安墨姐姐这就不知道了吧!张统领他们都憋着笑看热闹呢。”

    安墨继续问:“那陛下呢?就由着他们打?”

    曹顺子哪里敢妄议天子,更何况他这打听来的消息也是传过了几手的,挠着头道:“陛下兴许走了吧!”

    安墨一想也是,毕竟李瑜就是那么个性子,别说何家父女当面打起来,就是何任山趴下来管何楚文叫娘,估摸李瑜也不会动一下眉毛。

    他们两人兴致勃勃地八卦,花宜姝却忽的产生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我的寂寥。

    什么冷淡寡语、不苟言笑……只怕李瑜当时看得比谁都高兴吧!

    不想李瑜还好,一想到李瑜,外边就传来了见礼的动静,李瑜又来了。

    以往他一天只会来找花宜姝一回,还是少说隔着一两天,多则隔着三四天才来那么一回,如今可好,巳时来过一回,这会儿刚刚黄昏,又来了。

    屋子里的人还没法习惯李瑜这突然提高的频率,慌慌张张起身收拾行礼。

    正是要传晚饭的时候,花宜姝和李瑜一块吃了饭,正想着这个时辰李瑜该干的事,就被李瑜拉着去散步了。

    刺史府的园子可比当初在岳州待过的富户家大多了,两人散完步回来,花宜姝寻思着该是李瑜练功的时辰了,谁知李瑜进了她的屋子一坐下,就不走了。

    不走更好。

    花宜姝面上微微一笑,开始与他说话,“陛下,我听说何家父女打了起来。”

    李瑜目光淡淡扫她一眼,“你倒是消息灵通。”

    这人也不知是怎么练的,分明只是寻常的一眼,却冷冰冰渗人得很,好似在怪罪她刺探消息。换个人早就低下头不敢再问了,花宜姝却反而凑近了他,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就含着笑意看他,“陛下英明睿智,世无其二,您跟妾身说说是怎么处置那贪官污吏的好不好?妾身闲得发慌,也想开开眼界。”

    【嘻嘻嘻嘻……她又开始夸朕了,就知道在她心里朕最好。】

    李瑜:“牵涉其中之人已经都揪了出来,何楚文及一干从犯明日处斩,何任山三日后流放,捉拿调查宣州刺史的命令已下……”他心中估摸一下,“两日后,宣州刺史就会下狱。”

    【那何楚文当真是死不足惜,朕就说沔州怎么人口增长那么慢,感情是被他用各种手段拐卖掉了!】

    【幸好被朕撞上了,处置掉这么条大蠹虫,朕离明君更进一步了!】

    他说完,目光淡淡地看向花宜姝。

    【朕是不是手段厉害,朕是不是行动迅速?快快快,不要客气,朕允许你再夸夸朕。】

    花宜姝心里哇哦一下,暗道从前在岳州时明明处理个曹公公“诬蔑”她的事就嚎一长排“怎么办”,现如今怎么办事如此果断利落,这么聪明,这不大像他啊!

    她忍不住问:“陛下是怎么想出这个处置法子的?”

    【啊?这还用得着想吗?律法摆在那里,朕背了个滚瓜烂熟,直接照着上面搬不就好了?】

    花宜姝:……

    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傻子竟是自己?

    见花宜姝安安静静,没有要夸他的意思,李瑜心下有些失望,又不好明摆着提出来。只得说起另一件事,“底下人审问过,何楚文还跟鬼楼的人有所勾结。”他微微拧眉,双目中寒光四溢,“朕原本还不将这江湖帮派放在眼里,不想这帮人胆大至此。你放心,朕已经让人去追查了,会把萧青救出来的。”

    花宜姝微微一愣,片刻后才道:“陛下您也知道那鬼楼楼主一直觊觎萧青,此番您遇险也有几分萧青的缘故,您不怪她吗?”

    李瑜十分大方道:“无碍。”

    他说着,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古怪,仿佛她提出了一个多么奇怪的问题。

    花宜姝竖起耳朵倾听,果然……

    【家里买了把刀被抢了,朕不去怪罪那抢刀的反而要去怪那把无辜的刀,这是什么道理?】

    花宜姝忍不住微笑起来。

    【花宜姝为何这样问?她是不是也糊涂了?】

    见李瑜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要摸摸她身上烫不烫。花宜姝抢先一步压住了他的手。

    微凉的手心与他温热的手背相碰,不知怎的,两人都是一静。

    夜风微凉,烛影轻晃。

    幽幽暗香浮动。

    这是花宜姝难得感到静谧温馨的时刻,好像待在小处子身边,那些污浊阴暗的东西就像潮虫见了光一般,纷纷远去消失。

    纯情的人有欲念丛生的时候,浪荡的人也有难得单纯的光阴。

    至少此时此刻,花宜姝只想单纯摆弄小处子的手指。

    【她又来了,她又这样……】

    花宜姝手上一顿,垂着眼竖起耳朵。

    【她果然又在勾引朕!】

    【不愧是朕心爱的姑娘,坚韧不拔屡败屡战!朕拒绝她那么多次,她也从不放弃,她对朕的心果然是真的!】

    花宜姝:……

    【啊啊啊啊这一次朕一定不再拒绝她!朕要和她这样再那样,这样再那样,这样再那样……】

    花宜姝悄悄抬眼瞥他,就见相貌锋锐的天子一脸正经,耳垂也只是微微发红,真是半点看不出心里那样不正经,果然啊,男人,啧啧。

    花宜姝故意用指尖勾了勾他掌心,耳边果然一阵“啊啊啊啊”。

    【满天菩萨,神仙道祖!保佑朕不要出丑!】

    花宜姝挑起一边眉毛。

    她忽而嫣然一笑,对着脸红红的天子道:“陛下,妾身使人准备热水,这就沐浴去了。”

    【啊?啊!她是什么意思?她为何这样看朕?她是要朕一起吗?】

    【这……这么刺激吗?这可是第一次啊!】

    “咕咚”一声,花宜姝清楚地听见了他咽口水的动静。

    然后花宜姝起身对他道:“妾身今日不适,要早些沐浴歇息了,就不打扰陛下练功看书了。”言下之意,您该干嘛干嘛去,姑奶奶不伺候了。

    满心期待的李瑜:……

    第43章 怎么办不知道改啥好……

    九月十二,宣州刺史府。

    天还没亮,宣州刺史孙成抱着美人睡得正酣,忽然床头嗡的一声震了一下,孙成一下被惊醒,抬眼就看见一个戴了面具的灰衣人站在面前。

    孙成吓了一跳,正要喊人,忽见眼前白光一闪,那面具灰衣人拔出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孙成顿时就跟被掐了脖子的鸭一样,再也不敢叫唤。

    “孙大人。”灰衣人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在下鬼楼十八分堂堂主,奉楼主之名,特来……”

    怀里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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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软了不敢吱声,孙成也哆嗦起来,恐惧不已,“来取我性命?本官哪里得罪了鬼楼?”他此前压根没听说过这么个江湖帮派啊!

    面具人就笑起来,“大人误会了,我们楼主轻易不造杀孽,只是看中了孙大人敛财的本事,想要招揽大人加入而已。”

    孙成冷汗直冒,“好说好说,还请好汉将兵器拿开。”

    面具人:“孙大人,朝廷已经派钦差快马加鞭赶到宣州,约莫再有两三个时辰,就能到大人面前了。”

    钦差?什么钦差?来做什么的?难道是自己要升官了,所以招了这些江湖草寇的嫉恨?

    孙成目光闪烁,却听面具人缓慢道:“那钦差带了兵马过来,是要来将您抄家查办的。您和您侄子何楚文做的那些事被揭发到了皇帝跟前,何家已经全家流放,下一个就轮到您了。”

    不顾孙成惊骇的目光,面具人继续道:“孙大人为朝廷效力多年,现今不过是贪了点钱、帮侄子做了点事,就要落得个人头落地、全家流放琼州的下场。我们鬼楼的就不同了,只要忠心为楼主效力,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孙大人若是有意,带上全部家产投效鬼楼,我们自然能保大人一家平安。”

    面具人走了,原地留下个传信的烟花筒和一封信。

    周围再也没有了人,孙成才仿佛噩梦惊醒,他大口喘着气,心里直骂娘,他一定要向朝廷请兵,早晚有一天要将这劳什子鬼楼一锅端了,敢威胁朝廷命官,当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孙成立刻起身喊人,下床时一脚踢飞了那只烟花筒,又将那封信踩了又踩,还不能解气。

    直到刺史府上下所有能干的护卫都围在他身边,孙成才稍稍松口气。

    他的管家见地上有封被踩脏了的信,捡起来打开一看,吓了一跳,“大人,这里头画了个鬼头,还说大人若是定下主意,便可带上财宝家眷前去城郊小树林寻求庇护。”

    孙成呸了一声,骂道:“你这蠢东西!一个贼人说的话你也信?指不定是哪座山头上跑下来赚人头的!”

    孙成自己不是个好人,老奸巨猾,自然也不会轻信别人。那贼人藏头露尾的,还说什么钦差会来查办抄家?真当他堂堂刺史也跟那些江湖草莽一样光长个头不长脑子?区区一个见不得光的江湖势力,凭什么知道朝廷的密令?

    无凭无据无风无浪,朝廷闲出屁来发落他这个山高水远的宣州刺史?

    孙成回想了近来发生的事,他那好侄儿何楚文才回沔州没多久,宣州这块地方飞进来个苍蝇他也一清二楚,绝没有闯出去告御状还没被他发现的。

    他越想越觉得那面具人是在恐吓,想必有钦差要来宣州是真,至于查办他这个宣州刺史定然是那贼人瞎编乱造,想要吓得他害怕,吓得他带着财宝家眷去到那个地方,再“碰巧”被钦差撞上,到时候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能被迫跟了鬼楼了。

    呵,这些江湖草莽,用的还是老掉牙的手段,拿他孙成当傻子耍呢?

    想起很有可能会到来的钦差,孙成立刻吩咐:“叫底下人去准备,老爷我要招待贵客。”又使人快马往官道探查,见到大队人马立刻来报。

    一直等到将近黄昏,下边终于有人回报,说是有一位钦差带着兵马往宣州城而来。

    孙成赶紧带着人前往城门口迎接,远远一瞧,还是去年入京时交际过几次的京官。孙成心下一定,更有把握了。

    前来逮人的钦差还没到城门,就在城门十里外遇到了夹道相迎的孙刺史,这钦差被孙成谄媚的态度惊了一下,他是头一回来抓人,不知道流程,难道其他大人来捉拿罪犯,也是这么副情景吗?

    这位钦差丈二摸不着头脑,被孙成迎进城,又迎进刺史府里后,很是满意这个罪犯的态度,对他十分和颜悦色。

    本来该一地地发文知会的,一个流程走下来少说十天半个月,但是上面担心孙成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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