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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sp; 李瑜照例按着他心中的行程表做事,一到晚上,花宜姝就又是闹肚子疼又是闹睡不着,把天子闹得连续三晚歇在她屋子里。到了第四日,花宜姝发觉李瑜已经有些不耐烦,于是见好就收,十分“体贴”地放李瑜自由行动去。

    起先两天,她一直等着曹顺子到她跟前说曹得闲的事情。

    平常一直跟在天子身边的曹公公不见踪影,想也知道李瑜心里要处置曹公公的狠话不是说假的。

    但如非必要,她是不会主动提起曹公公的,毕竟明面上她应该是不知道曹公公被处罚了的,也不应该知道李瑜误会了曹公公的,虽说曹公公很冤,虽说曹公公过去对她不错,但还不至于让花宜姝冒着暴露读心术的风险去捞曹公公。

    于是就只能等着曹顺子主动到她跟前“揭露”这件事情了。

    谁知道自从那天晚上李瑜来了以后,曹顺子就再也没能近过她的身。

    底下人捧高踩低见风使舵是本性,这些人原本就因为花宜姝是天子唯一的女人而多番讨好,亲眼见到向来冷漠的天子纡尊降贵照顾花宜姝,更加明确了花宜姝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如今一个个抢着到花宜姝跟前露脸,费尽心机讨她欢心,连安墨和萧青都在这些人的费力巴结下失去了存在感,更何况是失了靠山的曹顺子呢?

    如今曹顺子早就被排挤成了边缘人物,连花宜姝房门的边都摸不到,更找不到机会请花宜姝帮忙了。

    而因为来了葵水精神不济,这几日花宜姝恹恹的也没了搞事的兴致,又乐得看那些人讨她欢心,于是就这么……把曹公公给忘了。

    九月初七这天,花宜姝的葵水彻底走了,没了那股窒闷感,花宜姝心情大好,再加上安墨和萧青在沔州城里逛了几天,找到了一处城里商人卖猫的集市,说是今日会有一只品相上佳的“雪里拖枪”要出货,花宜姝自然就立刻提出要去看看。

    买猫只是顺便,去看看市面才是正事,虽说花宜姝很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是个除了岳州,哪里都没去过的土包子。不过下船之前,当然要去勾搭一下两日没有来见她的小处子。

    花宜姝走到李瑜房门前时,李瑜刚读完一个时辰的书,正闭着眼听手下人汇报消息。

    他狭长的双目合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加之室内檀香萦绕,不看不说不动时,竟然有种空心见性的禅意。当然,前提是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心声。

    “近两年,沔州城户数增长五百,人口增加两千……沔州刺史精明能干,下辖县令也规矩本分,才使沔州有了今日繁华。”

    李瑜一动不动听着。

    【这都两年了!户数增加了五百,人口才增加两千,感情每一户都是一家两口不生不育?这也叫精明能干,这也叫规矩本分?一个繁华的商贸之地这么点人?别说了,听着闹心!】

    【人口啊人口,到底怎么样才能更多些呢?】

    然而天子抿直的唇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依旧一动不动听着。

    副统领又说了一大段,然后才说起了另一件事。“陛下,这几日出动大半人手去查过了,只找到了一栋无人的旧宅,此外不知去向。不过他的邻居说起时闪烁其词,已经将人拿下拷问。”

    【唉……】

    李瑜心里重重叹息一声,睁开眼道:“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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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统领忙不迭退下,自从没了曹公公在旁边逗趣儿,总感觉陛下更冷了。

    副统领退下时正好遇见花宜姝,他忙行了一礼,花宜姝也不跟他打听李瑜在找什么人,径自走进了屋子。

    “陛下,夫人来了。”

    不必侍从提醒,李瑜也已经睁开了眼,“你来这儿做什么?”

    不知情的人,怕是会被他这冷漠的态度吓退。花宜姝言笑晏晏,“陛下,我要去逛集市,您能陪我一块去吗?”

    李瑜心里和面上都是拒绝,“不去。”

    花宜姝眼中笑意更深了,语气却有些失落,“那好吧,只是妾身整日里待在船上实在烦闷,就想去买只猫来养着解解闷。”

    【猫!】

    李瑜表面不动声色,眼神却是朝着花宜姝瞥了过来。

    花宜姝仿佛没有察觉,在李瑜面前数着那只猫的好处,“听说那只猫是镇店之宝,浑身雪白柔软,只尾巴黑乎乎一条,仿佛将军雪里拽着杆枪,因此名唤雪里拖枪,听说还颇具灵性。”

    花宜姝形容得相当到位,每说一个形容词,耳边就响起一阵忍耐不住的“啊啊啊啊”。

    “听说啊,那只猫最粘人了,每日里缠着人摸它十几回也不够,你不搭理它,它还要在你脚边蹭啊蹭……”

    她余光瞥见李瑜双腿动了动,仿佛已经开始幻想有猫那里打滚了,口中则继续道:“还会来回冲你叫呢,喵喵”

    花宜姝这声“喵喵”模仿得相当到位,当她说出口的那瞬间,她敏锐地发现李瑜耳朵一颤,手指难耐地在桌面上抓住了一张宣纸。

    【啊啊啊啊啊她竟然要去买猫,她怎么可以去买猫,朕也好想买猫,可是朕不能买猫啊啊啊啊……】

    【不行,朕没有猫,她也不能有!】

    【朕要命令她不许离开!更不许买猫!】

    李瑜薄唇微动,正要开口,就听花宜姝道:“陛下,您就陪我去吧!听说那里猫儿可多了,还会有些渴望被买走的猫抢着扑到客人身上,妾身可只想要一只猫,到时候七八只猫扑我身上,妾身那里应付得来?还是要陛下这样伟岸的大丈夫,才能在关键时刻替妾身挡挡。”

    李瑜:!

    【七八只猫,一起扑上来求买走!还有这种好事?】

    他眼神闪烁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错失这个机会的话……花宜姝说得对,朕的确是伟岸大丈夫,说不定扑到朕身上的猫可不止七八只呢!】

    花宜姝发了最后一张牌,“陛下,您就陪我去吧?好不好?”

    李瑜这才抬眼,淡淡扫她一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花宜姝受宠若惊,“妾身谢过陛下。”

    李瑜一昂下巴,矜持道:“带路。”

    【猫猫猫!朕来了,朕来了,朕来了!】

    花宜姝嘴角微翘,小样儿,还能拐不到你?

    第33章 情敌,看你醋不醋……

    每日清早,是沔州城码头最热闹的时候。搬货卸货的脚夫、运送鲜货的商贩、推车叫卖的摊铺……人声鼎沸,熙来攘往,远远望去,好一幅热闹人间图景。

    沔州城码头还算大,但也不能容许一艘能乘坐几百人的大船长久停靠,更何况码头日夜热闹,但凡是喜静的不爱多呆,所以花宜姝他们乘坐这艘大船离码头还有段距离,想要到码头去,还要踩着阶梯下到小船上,再坐着小船上到岸上。

    花宜姝下船时,曹顺子终于找到机会凑到她跟前提起曹公公的事,看见他时,花宜姝吓了一跳,也不过六七日的光景,从前瞧着机灵活泼的曹顺子憔悴了不少,眼下都浮起了一层青黑。

    急着看猫的李瑜已经先一步下船了,花宜姝也急着去办事呢!闻言只略略点头,让他去找安墨,然后便搭着萧青的手,由她扶着上了小船。至于曹公公,花宜姝是半点不担心,虽说被革了职变成杂役对于他那种身份的人来说太过凄惨,但在花宜姝看来,也不过就是起早贪黑多干活而已,反正干活又死不了人,看曹公公那富态的样子,是时候多做些锻炼了,免得像安墨说的那样得三高。

    而安墨并没有跟着去,她此时正趴在船舷边张望,如今她的身份虽然是侍女,但身为花宜姝亲口认证的妹妹,她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这会儿旁边就有个小侍女眼巴巴地要伺候她。安墨一边嗑瓜子一边盯着花宜姝看,瞅见那艘小船轻晃了一下,然后花宜姝就软软地靠进了萧青怀里,她眉毛不由狠狠抖了一下。

    说实话,她觉得花宜姝奇怪得很,以前提起女主,花宜姝就皮笑肉不笑,左边脸写着尖酸刻薄,右边脸画着羡慕嫉妒;但是现在提起女主,她就乐得花枝乱颤,还每日就往萧青身边凑,不是萧青姐姐长就是萧青姐姐短……那矫揉造作的样子看得安墨浑身起鸡皮疙瘩,要不是花宜姝天天晚上都要念叨一回李瑜的处子身,她差点就以为花宜姝爱上女主了。

    “安墨姐姐……”曹顺子低眉顺眼地凑了过来。

    安墨还在盯着花宜姝看,眼见他们上了岸往城里走去,想起城里还有个反派在,她心里就有些担心起来。

    “安墨姐姐……”见她不搭理,曹顺子开始给安墨递金子。

    安墨看也不看就接过来咬了一下,没咬动还换了个地方继续咬,一边嘀咕小侍女拿的什么点心咬不开还没味道,一边望着远去的花宜姝,担心她又要作死。

    曹顺子:……

    曹顺子感到委屈,心想安墨姑娘疑心也太重了,他好歹也曾是个有头有脸的内侍,至于拿假金子贿赂她么?咬了一口不相信还要咬上两三口。

    ……

    花宜姝一行人上了岸就惹来许多关注,看见这对带了一群护卫的贵人,百姓自觉避让。一时码头附近便清出一条道来。

    眼见这一行人气派,尤其是那锦衣公子旁的女人美貌惊人,两名坐摊子上白吃白拿的混混在摊主敢怒不敢言的视线中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这时便有食客道:“听说是北边来的大商人,姓宋,来这儿卖丝绸的,那艘大船七天前就停这儿了。”

    丝绸?两个混混对视一眼,这可是大买卖。

    两人低声商量起来。

    “姓宋的丝绸商,这人可没在少爷那儿挂上名,这可都七天了。”

    “看他长得獐头鼠目,竟然配那样美貌的夫人,也不怕折了寿。”

    “正好少爷刚回来,把这事儿报上去,一定能拿赏。”

    两人猥琐地笑了一阵,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只剩摊主唉声叹气地收拾那两人糟蹋的吃食,旁边人这才敢说话,“这两人也太无法无天了!整日里吃拿卡要,这还让人怎么做生意?”

    摊主愁眉苦脸,“莫法子,谁叫他们是刺史公子的人呢?”

    ……

    此时沔州贩猫的集市已经开始了。说是贩猫,其实贩狗的也不少。一路走来,路人不是在争论养猫养狗哪个好,就是在谈论什么品相最适宜。

    集市人群拥挤,花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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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姝和李瑜往里走时,肩膀衣裳时不时就轻碰一下,于是……

    【养猫好养猫好!猫比狗爱干净!】

    路人:“狗比猫忠心!能护主!猫太桀骜,不好调教。”

    【谁说猫就不忠心?猫还能抓老鼠呢!】

    路人:“男不养猫女不养狗,老话说得有道理啊!”

    【哪里来的歪理邪说?朕要把他们统统抓了!】

    路人:“……听说那谁谁家刚出生的婴儿被猫给啃光了脸!”

    路人乙:“嘶!恐怖恐怖,实在恐怖!”

    【气愤气愤!实在气愤!究竟是谁一直在败坏猫的名声,朕要彻查!彻查!】

    花宜姝发现李瑜不但爱看热闹看听八卦,他还总爱在心里放狠话,而且这人放的大部分狠话要么没有兑现的可能,要么默默憋在心里,憋着憋着就给忘了。比方他之前在心里放狠话说把曹公公刺配琼州,好些天过去了,了无痕迹;再比如现在,说什么抓捕彻查的,听起来唬人,实际上就跟安墨嚷嚷着要把写书人抓起来切了吃肉一样,就是说个爽快……

    这时不远处有两名男子因为猫和狗哪个更好打了起来,围观者众,还有人下注打赌哪方能胜出。

    花宜姝于是特意抬头看了李瑜一眼,见他也抬眼朝那边看去,面无表情,眼底却翻涌着想要加入猫狗之争的蠢蠢欲动,她眼珠子一转,袖摆下的手忽然牵住了李瑜。

    她的手细嫩柔软,落在李瑜有些粗粝的掌心里,像是一块温软的玉。

    李瑜愣了一愣,回神低头,就对上花宜姝仰头含笑的脸。

    算起来,自从岳州之后,他们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好好相处过了。上船后,李瑜顺应天命,冷落了花宜姝两天,之后因为花宜姝来葵水,他照顾了她三晚,那三晚,花宜姝留给他的印象只有苍白的可怜小脸,和不停要他揉肚子的闹腾样子,李瑜给她揉了三个晚上,累得手酸腰疼,白天便直犯困,连给菩萨上香都忘了。

    此后他忙不迭把揉肚子的法子教给了她的侍女,然后又躲了她两天,今早听见花宜姝来寻他,李瑜实在有些发憷,担心花宜姝又闹腾着要他揉肚子。听说是来买猫,才忍不住跟着一块出来。

    但是现在,看见花宜姝在人烟熙攘的街市上仰头冲他笑,他心头便微微一动,墨黑的眼眸里染上被惊艳的光彩。

    【她现在看起来好乖啊!】

    李瑜心中这样想,一瞬间连前两日不停闹腾的花宜姝也变得可爱起来。

    “走吧。”他握紧了她,抬脚往前走去,显然把方才在意的争端全给忘了。

    花宜姝便乖乖跟着他走,低头前似乎不经意往旁边茶楼上看了一眼,那茶楼上正站在个长身玉立的锦衣公子,对上他直勾勾的目光,花宜姝扬眉一笑,刹那间媚态横生,人间颜色尽失。

    而她则轻飘飘远去,仿佛什么也没拿走,什么也没留下。

    咔的一声,那锦衣公子的折扇摔落在地。

    萧青若有所觉地抬起头,却只看见了一柄被人遗落的折扇。

    “你瞧什么呢?”张统领红着脸问她。

    “没什么。”萧青不动声色退开了半步,随即便凑近了花宜姝,专心帮她隔开拥挤的人群。

    “贵客您想要什么猫?我这儿什么品相的都有。”

    猫贩子那对招子多精啊,一看花宜姝和李瑜衣着富贵,再看两人目光时不时往笼子里的猫瞅,立刻大声揽客。

    这里的猫的确多,打眼一看到处都是笼子,笼子里一窝窝的猫,有大的有小的,有黑的白的花的……它们有的睁着或是懵懂或是警惕的眼睛瞧笼子外路过的行人;有的懒洋洋和同伴团在一处睡觉,尾巴悠闲地扫来扫去;有的和同伴在笼子里扑腾玩耍,那股活泼劲儿差点把笼子掀翻;还有的扒着笼子伸着爪子使劲扒拉路人的衣裳,满脸写着被买走的渴望……

    一到这个喵声一片的地方,李瑜更加走不动路了,只恨不得浑身上下长满了眼睛,才好将这里的猫儿一一看尽。

    “客人买几只去吧!抓老鼠可灵了!”

    “有了这猫将军,保管家里粮食庄稼不受害!”

    “来看看咯,买两只猫回去,甭管是偷米的老鼠、偷鸡的黄鼠狼,还是偷谷子的野鸟,都给您抓齐活!”

    花宜姝握着李瑜的手,抬眼看他,正好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啊?都关在笼子了啊,不是说会有七八只猫一起扑朕身上吗?】

    花宜姝心里憋笑,面上却露出庆幸之色,“啊,昨日安墨还说猫会扑人身上,想来是有人受了惊,这些猫贩就将它们关起来了吧!”她装模作样,“幸好关起来了,想想那么多猫扑上来,毛茸茸的身子往你腿上、肚子上、脖子上、手上拱啊拱……这得多难受啊!”

    李瑜嘴上附和:“是啊,幸好关起来了。”

    【啊啊啊啊为什么朕昨天没有来!朕还想着等它们扑上来,朕趁机摸几把……】

    “雪里拖枪出来了!”

    喊声一起,街上行人纷纷掉头往一个方向走。

    花宜姝听见街上有人议论,“那雪里拖枪不也是猫,有甚稀奇,这么多人赶着去看?”

    “嘿,这你就不晓得了,这街上最贱价的猫,十几文能买一笼,那雪里拖枪一只就要一百两,你说稀奇不稀奇?”

    “嘶!一百两!那是金子做的不成?”

    “我要是说着猫既不能抓老鼠,也不能看家护院,吃的喝的还比人金贵,你信不信?”

    “那买这猫有什么用?”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猫可是大老远从国外运来的,专挑着贵人才卖,咱们这些穷老百姓,也就看个热闹。”

    花宜姝就拉着李瑜跟着人流走,天子本来还不愿意为了一只猫放弃这街市上一堆猫,但在看见雪里拖枪后,他眼睛就直了。

    彼时花宜姝和李瑜这样一看就有钱的大客户被猫老板客客气气地请到雅座。

    他们带来的数名护卫坐在另一桌。

    花宜姝正摇着扇子喝茶,旁边就来了个想要拼桌的锦衣公子。

    这蓝色锦衣公子身形颀长、容貌端丽,被萧青拦住也不恼,目光直勾勾往花宜姝脸上瞅,眼神中满是惊艳。

    花宜姝至今仍能对安墨的说法倒背如流:每一本小说里都有一些标志性的人物,比如说反派,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做坏事、衬托主角的光彩,或者给主角送装备送钱财。这本书里当然也有,刺史府的公子何楚文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欺男霸女好色荒淫。

    花宜姝来葵水那几日,每日就靠着下边人打听沔州的事情解闷,什么消息都有,其中自然就包括了她想知道的。

    刺史府公子何楚文,昨日才从宣州书院回到沔州,喜着蓝衣,色胚子一个。据说但凡长相秀丽的女孩子,没一个逃得出他手掌心。他祸害完宣州,从今日开始要来祸害沔州了。

    俗话说有人抢着吃的饭才香,人也一样。李瑜这边进展缓慢一直是花宜姝心头一患,正好沔州有这么一个反派,既能拿他来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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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刺激李瑜,又可以顺便抄了他掳掠的财产、革了他那个包庇祸害的刺史父亲,一举三得!

    经此一事,一定能叫李瑜知晓我花宜姝有多招人爱,房中寂寞难耐,他要是再不抓紧,没准我就要被哪个小白脸拐跑了。

    在沔州的地界上,何楚文的目的更没有丝毫掩饰,不管是正面拦住他的萧青,还是后边坐着的其他护卫,目光都不善起来。

    花宜姝喜滋滋等着李瑜吃醋发作,等了半晌没反应,一回头,却见李瑜目光直勾勾盯着大堂中央的那只猫。

    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她看见了一只毛色雪白、尾巴漆黑的小猫,长长的毛发蓬松柔软,竖起的三角耳朵下,一对蓝汪汪的眼睛温顺又亲人,它在桌子上摇着尾巴,脖子下的铃铛发出阵阵脆响。

    花宜姝拧起眉头,这种猫,一天得掉多少毛?

    她往李瑜身边凑了凑,胳膊碰到他身子李瑜也毫无所觉。

    【啊啊啊好可爱好可爱……朕宣布,从今日起,它就是朕的梦中情猫!】

    【花宜姝一定会买下它吧!一定会吧!】

    李瑜忽然侧头看向她,“你想买的就是它?”

    花宜姝心里呵呵。

    面上却为难起来,“可是好贵啊,要一百两呢!要不还是算了吧!”

    【啊?你这就放弃了吗?你意志不坚定!你就不能为了雪儿坚持一下吗?】

    哟,这就叫上“雪儿”了?你要是对我有这股肉麻劲儿,我能天天喊你小心肝。

    花宜姝心里翻白眼。

    “这猫我买了!”是何楚文的声音。

    他摇着扇子对花宜姝笑得风流,“好猫赠佳人,这位夫人天人之姿,何苦竟跟了个獐头鼠目的男人,真是可悲可叹啊!”

    花宜姝微微一笑,心想这回李瑜总坐不住了吧?

    李瑜果然冷冷看向了何楚文。

    【什么东西,竟然敢说朕丑!你才獐头鼠目!你全家獐头鼠目!】

    【果然嫉妒使人丑陋!连这种瞎话都能编排出来。花宜姝才看不上这种人,花宜姝只对朕一往情深!】

    李瑜自信地看向花宜姝,却见花宜姝正对着何楚文笑……

    李瑜:……

    他面色微微一僵,不敢置信地盯着花宜姝看。

    花宜姝却只抱过了免费得来的猫,背对着李瑜时终于能自由地翻起白眼。

    第34章 卜卦,她是朕的命定之人……

    何楚文失算了,他和他的喽啰被张统领等人打一顿扔了出去。

    这位在宣州横行霸道的刺史府公子大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自己的沔州老家被人打成猪头。

    何楚文被打,花宜姝就全程冷眼旁观,只在何楚文望过来时投以担心的一瞥,然后这个纨绔子弟就叫嚷得更加厉害,说什么自己的老爹是沔州刺史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云云。

    听见“沔州刺史”四字,张统领回头看向天子,“主子,该怎么办?”

    李瑜淡淡瞥何楚文一眼,见何楚文被打得鼻青脸肿,早已经没了之前端丽俊秀的模样,他略感满意。

    【朕龙章凤姿俊美无俦,花宜姝都亲自盖章承认的,他竟然说朕獐头鼠目!还当面抢朕的人!瞎了他的狗眼!】

    在李瑜看来,花宜姝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连花宜姝这样的美人都对他一见钟情,可见他的相貌的确是天下无双的。

    【不对,花宜姝不是爱慕朕吗?这小子骂朕丑,她居然不跟着朕一起同仇敌忾?她居然还对着他笑?】

    李瑜回头看了花宜姝一眼。liJia

    花宜姝正把一张银票放在猫老板手里,那猫老板战战兢兢的,拿了银票后立刻缩着脑袋跑没影了,而花宜姝,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抱着猫回身朝他笑。

    李瑜这才收回视线,摇头示意张统领他们放过何楚文,一来他已经教训过何楚文了;二来他现在不能暴露身份,还是低调些妥当。

    而且,他现在最在意的是花宜姝的态度,花宜姝为什么要对这何楚文笑?

    这个问题,一直到他们一行人回到大船上,李瑜依旧没有想明白。至于何楚文这样的纨绔子弟,莫说李瑜,就是张统领手下的一个小兵都没把他放在心上。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李瑜破天荒地留在花宜姝的屋子里跟她一块用膳,要知道之前不到天黑,李瑜是半步也不会踏进花宜姝房里的。

    花宜姝以为李瑜是为了他的梦中情猫,谁知李瑜只是看了那猫两眼,之后就一直盯着她看。

    天子的脸上向来是没什么表情的,仿佛那张英俊的面皮只是个不能揭下来的面具,厚壳子一样牢牢套住了他,眼神也向来冷淡,像是隆冬时节推开厚实的帘子往外探出头,冷雪飘到鼻尖,凉丝丝能冻得人一激灵。

    倘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他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被这样一个一念之间就能决定你生死命运的人冷冰冰瞧着,任谁都得战战兢兢,仿佛心头被秤砣压着,沉甸甸不敢多走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

    饶是早就知晓天子的冷漠,室内伺候的诸人依旧心惊胆战,眼皮都不敢多抬一寸。

    这个时候,花宜姝那一派从容自在的模样就叫人格外佩服,在天子冷漠的注视下,她不但不以为意,反而笑着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天子碗里,“陛下,吃点菜吧!去去火气。”

    闻言,李瑜眉心微蹙,目光寒凉,“朕有什么火气?”

    屋内的侍女暗暗捏了把汗,然后就看见她们的主子眨眨眼,反问道:“陛下心里有没有火气,难道陛下自己不知道么?”

    天子面色更阴沉了。

    夫人您可别说了!侍女们心头砰砰跳,生怕下一刻就要见到夫人跟曹公公一样被发配去当洗碗工。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气氛压抑沉闷,忽然,一阵啪啪声响起,花宜姝抬掌轻拍两声,这是个屏退所有人的信号。侍女们犹豫一会儿,还是遵从命令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室内只剩下花宜姝和李瑜二人。

    花宜姝一只手抚着乖巧趴在她腿上的小猫,隐在袖子下的手腕处缠着一根头发丝,那是她和天子在逛集市时,从他身上扯下来的,而李瑜当时只顾着看猫,连头发被扯掉一根都毫无所觉。

    她原本不想出钱买这只猫,有何楚文那个小反派出钱帮她买有什么不好?但是想起李瑜那别扭的性子,没准真会因为这事儿心里头膈应,从此看都不看这猫一眼,这可不行,要是让李瑜心里存了芥蒂,那她还怎么利用这只猫引诱李瑜常来看她?所以她最终还是自己出了这笔钱,心疼。

    不过一想到这笔钱将来能加倍从李瑜身上讨回来。花宜姝心里又舒坦了。她一歪头,目光流转,笑得揶揄,“我知道陛下心里在气什么。”

    李瑜神色不变,心里却嗤了一声。

    【连跟了朕许多年的老人都猜不到朕在想什么,你能知道?朕才不信!】

    花宜姝:“方才那纨绔子弟说陛下丑,陛下心里生气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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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瑜淡淡瞥她一眼。

    【还说自己能猜到,朕就知道是胡扯。】

    谁料花宜姝下一句就惊得他差点跳起来,“我知道了,陛下是觉得我不但没帮着您说话,还冲着那人笑,所以陛下才生气对不对?”

    李瑜:!

    【震惊!她还真能猜到?难道她是故意的?为什么?】

    李瑜镇定下来,目光审视地打量花宜姝,“这么说,你是有意的?”

    花宜姝自然是有意的,她也不在乎这一点被李瑜知道。眼睛一眨,她道:“这还不是因为陛下!”

    【胡说,这和朕有什么关系?】

    李瑜正要不悦,目光与花宜姝对上,却一下怔住。

    眼前姿容绝艳的少女眼里泛起水雾,“谁都知道我是陛下的女人,谁都以为我受陛下宠爱,可是谁又知道我至今仍未承宠呢?”她一开始委委屈屈,说到最后却又眉开眼笑起来,“我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哪里做错。可是直到今日看见陛下生气,我才知晓,原来陛下心里是在乎我的。”

    “陛下……”她伸手握住他,语笑嫣然,美得惊心动魄,“我知道自己还不够好,但我会一直等下去,等着陛下真心爱我的那一日。”

    【原来,她竟真懂朕的心意。】

    李瑜被这番话震撼了,以致于他走出去时,脚步都是飘的。心中一下羞愧一下动容,一下又生出几分真的与花宜姝相好的跃跃欲试。

    这样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要求告菩萨了。

    怀着前所未有的忐忑,李瑜又开始摇签。

    “菩萨菩萨告诉朕,花宜姝是不是朕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天子心里羞涩,面上严肃,摇落签子后立刻拾起来看。

    下下签。

    天子懵了一下,立刻摇头,不成不成,这次不作数,再来两次。

    两个下下签。

    手里抓着这三支签,天子定睛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将冷冷的眸光瞥向那座小小的弥勒菩萨金像,烟雾缭绕的线香后,菩萨的面容都仿佛模糊了。

    “也罢,弥勒菩萨今日糊涂了,今日还是找道家神仙算一算。”

    于是天子转去另一边,在道家神仙跟前摔起了筊杯,连续五次,凶卦。

    天子:……

    ……

    如今花宜姝身边的侍女对她佩服得可谓五体投地,晌午时陛下明明已经生气了,走时脸都是黑的,她们心中惶惶,还以为天要塌了,谁料小半个时辰后,陛下就遣一个小内侍给夫人送了一盒上等明珠。

    侍女们欢喜得不得了,其中最年长那个说道:“这是海外小国去年进贡,都是上等海珠,颗颗圆润饱满,夫人无论是用来做耳珰、做簪子还是璎珞手钏,都再好不过。宫里如今只有两盒呢,一盒在太后那儿,如今一盒给了您,可见陛下对您有多宠爱了。”

    花宜姝捻起一枚珠子对着光仔细看了看,果然是好东西!这珠子她曾经也收过几颗,那几颗比这些还要小上一圈,一颗都要五十两银,这一盒子要是拿出去卖了,少说上万两。

    赚了赚了!今天花出去的一百两翻了百倍赚回来了!

    就知道我心爱的小处子不会亏了我!

    花宜姝心里美滋滋,这还没有肌肤相亲呢,小处子就对我这么大方,将来要是把他的人和心都攥在手里,什么金银珠宝华服美食,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她拿起几粒明珠在手上比划,还不忘给围在身边的侍女发赏钱笼络人心,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里,一声凄厉的猫叫忽然响起,吓得她差点把价值不菲的明珠扔出去。

    她不禁侧头,就见安墨拿着剪子分外无语道:“我想给这猫剪掉脖子上的铃铛,谁知道它死活不让。”

    花宜姝仔细看一眼,就见那只白猫蹿到了柜子上,浑身毛炸起,一对蓝汪汪的眼睛警惕地瞪着安墨手里的剪子。

    这猫怎么回事?之前明明挺乖的。

    花宜姝也就瞅了一眼就不管关心,笑眯眯对安墨招手道:“来,给你做个手钏。”她随意从盒子里抓出五六颗珠子塞到安墨手里。

    周围侍女们看得好生羡慕,安墨却盯着珠子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又放了回去。

    花宜姝不敢置信,“这可是价值不菲的海珠,你不要吗?”

    安墨摇头,“这玩意儿贵重,戴身上提心吊胆还要担心磕碰,不如换做银子和吃食来的实在。”这是安墨的真心话,虽然珍珠确实漂亮,但她也确实不爱戴首饰,睡觉咯身体,洗澡还要换下来,费劲。

    花宜姝心道这丫头真是不会享福。

    她摆手让侍女们退下,然后问:“消息打探得怎么样?”

    安墨立刻正色道:“我拉着萧青一块去问了,张统领说查了,他们觉得那个何楚文就是个纨绔子弟,利用父亲的权势收受贿赂,脑子蠢掀不起风浪。所以就不管了,只说会发个文书叫别的官来细查。”安墨摇摇头,“这时代通讯真是不发达,要是能打个电话到宣州去,能把何楚文干了几件坏事都给扒出来。”

    花宜姝就笑起来,“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他们也就能查到这么点了,不过这之于你我,却有十分的好处。”

    明明勾引皇帝登上凰位是花宜姝的野心和欲望,然而她跟安墨说起时,却总爱用“你我”“我们”“我俩”这样的字眼,安墨听久了,竟也觉得这是她们两个人的事业了,参与感十足,做事也更加积极了。她忙问:“什么好处?”

    忽然想到什么,她赶忙劝道:“你不会又是想拿何楚文刺激男三吧?这也太冒险了,咱们还是苟一苟安全点。”

    花宜姝轻轻摇着扇子,“傻样,同一个招数我可不会用两次。”她目光一转,忽然道:“对了,这一段剧情是什么来着,你再跟我说一遍。”

    安墨点点头,回忆道:“我记得,皇帝虽然是男三,但他也有自己的事业线,就是把曾经被老皇帝气走或者赶走的忠直能臣一个个请回去。不过他又不是主角,成功率不高。”

    花宜姝:“为什么?”

    安墨:“因为有时候去晚了或者走错路了,人就没了呗。不过这是第一个人嘛,作者还是良心的,让他找到了,就是据说曾经惊才绝艳的皇叔李詹。现在应该就住在沔州附近的山上。”

    沔州附近的山上?花宜姝疑惑地蹙起眉,这几日的消息她也不是白听的,不由嘀咕道:“没听说沔州附近哪座山上有富户啊。”

    安墨啊了一声,“谁说他是富户啊,真要是那样不就一下被找到了吗?李詹现在穷得很,住茅草屋里编草鞋。”

    花宜姝也啊了一声,震惊地竖起眉毛,“这么穷!”

    安墨用力点头,“就是很穷。”

    花宜姝不信,“怎么可能,好歹是皇亲国戚,这日子还能过得下去?”

    安墨道:“可人家就是能过得下去呀!还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呢!”

    花宜姝:“写书人又瞎编乱造,皇帝的亲戚能过成那样?”

    安墨:“就是皇帝也有三门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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