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口闻了下要不要试试看, 这种随便的态度间接传染给在场的剩下三个人。
谁都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周思成最先伸手, 他做出被求婚时的手势,期待的向陈亦周眨眨眼:“我要试试!”
陈亦周瞥他一眼, 他突然弓起身, 像是吃了一份隔夜蛋糕, 恶心的脸色浮现很明显的倦怠表情,一声不吭,视线转向沈兆景,再次询问:“要不要试试看?”
沈兆景猛地惊醒,如同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一个气泡,闻到气泡中仅剩不多的氧气,她张了张嘴唇,有些迟疑:“会不会不太好?”
可是眼神不止一次的落在陈亦周手上的戒指,那枚戒指真的很好看,是漂亮的粉,带着钻石特有的棱角,像是从水里捞出的一轮粉月亮,带着水一样的清澈。
陈亦周唇角略微向上牵了牵,他侧脸看过来,长睫毛被头顶的灯光一照,毛茸茸的,在这个充满陈亦周气息的空间内,他显得淡然而适宜。
看着她的时候,沈兆景微微抬眼,对上的他的视线,很疑惑的拧起眉,不懂他此刻看过来眼底半遮半掩的情绪。
陈亦周伸出手将戒指往她面前递了递:“没事,反正现在买回来也没人愿意戴。”
沈兆景:“你要送人的吗?”
周思成被瞪一眼后就趴在沙发上装死,闻言耳朵一动,他换了个姿势,方向正冲着镜头里的钟豆豆,对着正准备开口说话的钟豆豆做了个鬼脸。
陈亦周用指尖转着戒指,语气藏笑,:“差不多吧。”
他说的含糊。
沈兆景已经伸出手,手掌心向上,做出一个接东西的姿态,等着陈亦周把戒指给她,室内安静的过分,明明四个人围坐在一块,没有一个人说话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兆景的动作上。
带戒指这个动作在四个人面前看来意义都不大,因为她们才十七岁,还没成年,对于承诺还保持着天长地久的幻想,还没想到在成年这扇门后另一条道路的走向最终点的停留位置。
所以陈亦周漫不经心的牵过沈兆景的手时,钟豆豆想的是这戒指真够漂亮的,等下次生日就买一个平价款和沈兆景戴,周思成想的是这戒指到底得多少钱?
沈兆景满脑子想的都是两千万的戒指戴上我的手,我的手能不能突破一下两千万的价值。
陈亦周垂着眼皮,让沈兆景的手指浅浅搭在自己的手心里,他莫名有点热,后背起了汗,表情尚且管理得当,另一只手捏着戒指要往沈兆景无名指套。
这个动作被他做的理所应当。
就在戒指即将触碰到指尖的时候,沈兆景的手指忽然像是小水母似的弹了几下飞快游离出他的手心。
陈亦周抬眼,面不改色冷淡的问:“怎么了?”
沈兆景摇了摇头,她一脸的大无畏:“不行,我觉得这戒指太贵了,我觉得我目前的身价还不够格戴它。”
看了半天不敢喘气的周思成猛地吐出一口气,像是呛住一样咳得满脸通红,沈兆景上前替他拍拍背,周思成被拍了好几下,在咳嗽声中断断续续的说:“我配,给我戴戴看。”
陈亦周‘啧’一声,烦的不行,他就像是以为钓到鱼,结果鱼咬了勾又悄悄跑掉的人,偏过头,刚好周思成一眼看见他线条流畅而清瘦的下颚线,那种混不吝的压迫感袭来,周思成摸摸从沙发上下来,小声喊了句:“周周哥哥。”
“哥你大爷啊。”陈亦周把戒指塞回戒指盒,他站起身,饿了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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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煮饭。忽然裤腿被人扯了下,他低头,对上沈兆景的杏眼,沈兆景问:“能请问下您现在的余额还能达到三位数吗?”
陈亦周抬脚走向厨房,声音远远的丢过来:“两位数勉勉强强。”
听到回答的沈兆景和周思成对视一眼,不敢笑。
昔日财阀为爱献出荷包。
那个戒指被随意的丢在茶几上,沈兆景感慨道:“确实好看。”
周思成笑了下,爬过来,挤在她旁边,问:“你喜欢吗?”
沈兆景已经拿了手机准备和钟豆豆聊天,不耐烦的推开他的脸:“喜欢。”
被推开的周思成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站起来去找可乐。
那句喜欢同样被传达,陈亦周瞄他一眼,心情像是夏天的天气大雨转晴朗,问周思成等会想吃什么。
第一次得到点餐特权的周思成就像是突然暴富的人,抱着一堆钱不知道怎么话,他同样一时间不知道该点什么菜,想了半天最后小心翼翼的问:“西红柿炒鸡蛋可以吗?”
正准备洗菜的陈亦周拎着菜刀,头都没回,轻嗤道:“没出息。”
反正白吃饭的周思成任他说,他不回去,坐在餐桌旁喝可乐,悄悄瞄一眼和钟豆豆聊天聊开心的沈兆景,她正趴在陈亦周家的沙发,混的比任何人的熟,很少女的翘起腿,时不时的拍拍沙发。
周思成压低了声音:“是人民币吗?”
陈亦周嗯了一声。
身后的周思成实在没忍住,笑骂一句:“艹。”
真够恋爱脑的。
吃过饭的沈兆景慢吞吞回家,手里还带着一份准备回家给外婆,陈亦周正坐在沙发处,他正在看自己的戒指,漂亮的戒指捏在指尖上,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他顿住,向后一倒,胳膊横在脸上挡住了所有的表情。
陈亦周深深的叹息一声-
即将进组,沈兆景除了背台词外,开始学粤语,电影里说的粤普,不需要演员本身语言功底多深厚,为了培养感觉,她最近说什么都是用粤语。
还好陈亦周外婆家在香港,他本身会一点,沈兆景在他下课放学的时候跟他聊天,挂着电话什么都聊。
用粤语问他怎么煲汤。
陈亦周埋头写着作业,漫不经心的同她说着食材以及煲汤步骤。
他声音低,带着点尚未完全蜕变成成熟男性的青涩,说粤语的时候的腔调和普通话完全不一样,有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
很像旧电影里的男主角,坐在阴影之中目睹一切的淡然。
往往陈亦周有时间同她打电话都是在晚上,聊着聊着,耳机里没了女孩子的说话声,只剩她的呼吸声,陈亦周抬眼,从视频里看到沈兆景埋在被子里的背影。
她的长发凌乱,露出一个洁白的肩头。
陈亦周停下手中的笔,看沈兆景对自己毫无防备的睡脸,忽然自嘲一笑。
翌日沈兆景醒的时候,对上手机屏幕内一片昏暗,只剩下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她一时反应不及,突然对面的角度倒了下去。
她茫然的睁大眼,看见屏幕内,陈亦周背对着自己脱睡衣,他不耐烦一颗一颗解扣子,伸手抓住后领往上拽,在沈兆景的视野内,一点点露出冷白肌肤和清瘦腰部。
他腰身有颗痣,沈兆景知道,但鉴于年岁增长,近几年她再也没见过这颗痣。
此刻又展现在自己面前。
沈兆景一时呆住,不敢说话。
等待陈亦周换好衣服,他回过头,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隔着屏幕看到她,他怔愣片刻,下意识捂住的胸口,皱起眉,以一副被不良少年糟蹋后的表情,说:“沈兆景,你的表情好涩。”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来了,刚刚睡着了不好意思。
第25章 早餐 “不是,你怎么脸红了?”
你、的、表、情、好、涩。
好。
涩。
沈兆景:……
即使隔着一层屏幕, 这两个字也实质化的穿越过来,沈兆景能感受得到自己的控制不住发烫的脸颊。
她的大脑飞快旋转思考着,想努力平静下心情, 好认真分析下现在的状况。
而视频另一侧的陈亦周后退一步,他忽然扯唇笑了下, 语气不同以往的冷淡, 像是和小女孩说话时的样子, 显得有些吊儿郎当:“不是,你怎么脸红了?”
暧昧的信号在两人之间暗自开启, 沈兆景莫名回避陈亦周的眼神, 她心想怎么会。
可是脑子越来越糊, 像是一团被猫咪故意扯乱的毛线团。
沈兆景深吸一口气, 终于从一团乱麻之中找出线头, 双手捂住脸颊, 抬起眼皮看过去,张开口刚准备说话, 从刚刚开始就岌岌可危的电量终于坚持不住, 手机屏幕piu的转灭。
手机黑屏,此刻只倒映着她张开嘴巴的一张脸,一句话噎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难受到她使劲拍了拍身上的被子。
从门口经过的外婆, 轻轻敲了下她的房间门:“宝宝, 醒了吗?”
不行。
沈兆景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乱入凶杀现场的无辜路人, 被一个业务能力不行的侦探硬按上了杀人凶手的名头。
她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开了门。
门外的外婆被她吓了一跳, 笑眼微弯, 还没来得及说话, 沈兆景已经像是一阵风似的从她身旁匆匆下楼。
“大清早干什么去啊?”外婆的声音慢悠悠的。
已经几步下了楼的沈兆景气势汹汹的丢下一句:“去找陈亦周!”
陈亦周三个字被她咬的极重。
听上去像是要讨债。
外婆笑眯眯的感慨:“小朋友们感情真好。”
夏日清晨,晨光灿烂,万物都披上一层绚烂而郑重的金光,沈兆景被太阳晒得脸颊发烫,她气势壮大,一心要对陈亦周当面解释。
我才没有偷看你的意思!
幸好两家距离不远,她穿着睡衣素着一张脸,长发凌乱的随风微扬,停在陈亦周家门口,指尖狠狠的戳着陈亦周家的门铃。
门铃响的尖锐,像是一道线凭空穿过沈兆景的太阳穴,她稍微清醒一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没来及换下来的拖鞋。
门开,气流穿过她身侧,她抬起眼皮。
陈亦周大约刚洗过脸,水珠沿着他的眼睫毛掉落下来。
沈兆景握了握拳头。
下一秒,陈亦周已经伸出手掌按着她的脑门将她冲上来的身体往后推。
太默契就是这点不好。
她准备重拳出击的时候,对方已经能伸出手轻而易举对抗。
两个人僵持着,陈亦周垂眸看她握紧的两只手,喉结缓慢滑动了下,先开口:“吃不吃东大街门口的水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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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兆景:……
沉睡一夜的胃随着他说出的水煎包立马伸懒腰苏醒,她有点馋,吞了下口水。
意识在和陈亦周解释清楚顺便揍他一顿和吃个早饭之间摇摆着。
一下。
又一下。
她松开手,站直,淡定道:“吃。”
陈亦周同样收回手,抱起双手,斜靠门框,为她让出位置:“我就等你五分钟。”
“哥三分钟就可以!”沈兆景从陈亦周身旁走进房子内,熟门熟路的进了客房,那里放了她偶尔忘记带走的洗漱用品和护肤品。
身后的陈亦周静静的盯着她的背影,他松开手,反手关上门。
沈兆景用了十五分钟,她洗漱后盘腿坐在沙发里摆弄着瓶瓶罐罐,细心的往自己脸上涂抹,期间还指使陈亦周替她回家拿衣服。
陈亦周嗤笑:“大小姐,差不多得了,别作了。”
他从自己衣柜里扯出买回来还没穿过的衣服丢给她,他用指尖敲了敲手腕上的表:“现在已经快七点了,我八点得到校。”
“知道了!”
烦人!
沈兆景拎起怀里的衣服又进了客房,陈亦周的衣服穿在身上大一号,看上去晃晃悠悠,勉强能跟日系扯上一点关系,她打开一点门,站在房间内问陈亦周:“好看吗?”
陈亦周敷衍的看一眼又低头,语气懒洋洋:“还行。”
沈兆景深吸一口气,还不等开口,陈亦周轻描淡写一句话已经堵了过来:“公主穿什么不好看,走吧。”
沈兆景:“还算你懂事。”
去东大街得坐公交车28路,小时候他们往返学校和拍戏的剧组也坐28路,一站坐到底要一个小时。
每回上车之前,沈兆景会带领小孩们手握五块钱一块去买炸串,一边等车一边吃炸串,炸串吃完28路就到了。
上车一个小时,四个小孩手牵手坐在后排睡得昏天暗地。
现在太早,炸串店还没开门,沈兆景暗叹一声,被陈亦周扶着肩膀拉回自己身边。
沈兆景:“哎,好久没吃过杨阿姨家的炸串。”
陈亦周正在背单词,没抬头,一只手扯着她的肩膀不准沈兆景发呆的时候乱走。抽空回她的话:“要不要晚上给你带?”
“不要。”沈兆景停了下,说:“我下午就得走了。”
“不是说还有两天?”陈亦周收了手机,一手揣兜,目光所及有人正悄悄的打量着自己和沈兆景,他把口罩戴上,只剩下一双漂亮而温和的眼睛露在外。
他从包里掏出新口罩给沈兆景。
出门的时候,沈兆景为了漂亮没有扎头发,陈亦周看着突然叹声气,提醒道:“头发。”
刚戴上口罩的沈兆景将头发往后一甩:“美女的事情,土狗少管。”
莫名就降级为土狗的陈亦周有点不爽,他像个小学生似的扯了扯沈兆景的发尾,等她瞪圆双眼看过来的时候,陈亦周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懒洋洋的开口:“还没说呢。”
手欠了吧唧!
沈兆景终于找到一个理由正大光明的揍他,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像个小海豹拍肚皮似的无情拍打着陈亦周。
语气也跟着装凶:“能为什么!为了入戏!为了我敬业太深!”
打累了。
她再次恢复安静美女状态,撩起刘海往后一别,轻轻松口气。
大清早挨打一通的陈亦周面无表情,眼珠黑润,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很疼。”
沈兆景瞥他一眼,视线不经意的往后移动,注意一个手握手机表情迟疑的女孩子,她正在缓慢靠近这个站台。
大概是陈亦周的粉丝。
这家伙长了一张会被女孩子们惯坏的脸。
沈兆景不知出于何种心态,悄悄往旁边挪了一步。
旁边站着的人尚未察觉,身后那个女孩子就在沈兆景的注视下逐步靠近,就在她鼓起勇气想要开口的时候,陈亦周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漫不经心开口:“车来了。”
哈?
她收回视线,被陈亦周握着手腕带上车,因为早上出门太急,她连手机都没带,陈亦周一个人刷了两个人的钱,上车后他一直往后走,直到最后一排停下。
两人坐下后,沈兆景的视线还隔着车窗看向刚刚那个女孩子,她失落的低下头。
沈兆景用肩膀撞了下陈亦周:“哎,那是你的粉丝。”
陈亦周看了一眼,公交车起步,刚好与那个女孩子错开视线。陈亦周哦了一声,他眉尾轻扬,靠近点问:“也要我给签名吗?”
闻言,沈兆景表情稍显诧异,她跟陈亦周对视一眼,透过对方逐渐弯起的眼尾分辨出他此刻的笑容。
陈亦周眼中带笑,以气声反问:“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再出一万块买我的签名。”
一万块!
沈兆景大脑叮咚一声,终于从记忆里翻找出最近被自己遗忘在脑后的事情。
她双手掐住陈亦周的脖子,面无表情的摇晃两次:“还我签名!”
她继续摇晃笑容不变的陈亦周:“要么还我一万块!”
怕影响其他乘客,她说话时同样很小,必须凑得近才听得清。说完最后一个字,公交车猛地刹车,车身一抖,她跟着往前扑,眼看着就要摔倒滑跪到前排,沈兆景松开握住陈亦周衣领的手。
双手首先护住自己的脑袋。
片刻后,被双手护住的脑袋撞进一片胸膛。
一瞬间,沈兆景闻到和自己身上衣服一模一样的香味。
陈亦周不喜欢用香水,衣服上总会染上衣柜的香气,有点说不出来的木头香味。
闻上去能让人心立马安静下来。
陈亦周顺势拎起她的后衣领把她往上颠了颠。
她下意识松开胳膊,往上抬头,鼻尖磕中他的喉结,磕的她鼻酸,眼眶中充盈亮晶晶的眼泪。
公交车再次启动。
一边要掉眼泪的沈兆景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陈亦周,自己往最边的位置上坐,一手揉着鼻子,眼泪哒哒的掉在手背上。
没多久,陈亦周凑过来:“哎,真哭啦?”
沈兆景一脸暴躁:“我撞到鼻子了!”
“我这里也被撞到了。”陈亦周摸着自己的喉结,不经意的晃到她面前。陈亦周是个冷白皮,没几秒钟,撞出来的红就起连锁反应,红了一大片。
沈兆景心虚,思考了许久,慢吞吞开口:“要不那一万块就当意外事故的赔偿。”
陈亦周收回手,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喉结缓慢滑动了下,那一片红了起来,红的很暧昧,不太正经。
“那我可真够赚的。”陈亦周上下打量了下她,尾音拖长,以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您也是真大方。”
第26章 炸串 她声音温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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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搭在他热烘烘的头发上:“陈亦周,再见。”
不敢说话。
沈兆景后退一点, 退到安全距离,脸上的眼泪还没完全干,她大脑飞快运转, 扯了下口罩,将下半张脸遮挡严严实实。
“还疼吗?”她问得有点小心。
陈亦周瞥她:“干嘛?准备再赔我一万块。”
“没钱了, 要不我补你两张签名照得了。”沈兆景扯了一下口罩, 带起的细微气流扬起她的刘海, 落下的瞬间,她睁大双眼看向陈亦周, 显得人有点呆。
陈亦周心想好傻。
他掏出手机, 对准沈兆景的脸, 镜头里, 沈兆景哭的眼皮微粉, 眼泪在口罩上留下两道蜿蜒水痕, 看上去傻乎乎的,很适合做表情包。
咔嚓。
照片定格, 陈亦周的目光从手机屏幕向上挑, 移到沈兆景的脸上,沈兆景气鼓鼓的脸颊像只小河豚。
他收起手机,若无其事道:“就拿你的照片顶账吧。”
顾忌着在公交车上, 沈兆景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抓住他, 而是支棱起来以眼神暗示陈亦周:“给我检查一下, 漂亮的照片留下, 丑照处以死刑!”
陈亦周笑了下,他举着手机晃了下, 手机屏幕在沈兆景眼前一闪而过,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 陈亦周已经收回。
眼前的陈亦周眉眼带笑,瞳仁泛冷,公交车车速过快,在她看向陈亦周时,他的背后是同样一闪而过模糊又灿烂的背景,将眼前人的轮廓都勾勒出几分不可触碰的光晕-
到站下车时候,沈兆景站在东大街的站台对着熟悉又陌生的街景一阵恍惚,太久没来了,旁边的陈亦周状似不耐烦的啧一声,扯住她的手腕带她往前走:“我八点要到校,快一点。”
身后的沈兆景有些不满:“我知道,你一早上催了三四回了。”
以前他们上小学的时候常来东大街吃早饭,吃过早饭沿着上阳路往前走十分钟就到校,路上常常是沈兆景牵着钟豆豆,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陈亦周和周思成。
放学的时候大家坐车回家前也要先去东大街吃一回冰。
反正就是熬着时间不想回家。
路上也没什么好玩的,四个人说着幼稚的小孩话,偶尔捡一根树枝或一块石头互相在路沿踢来踢去。
有一回太淘气了,忘了是谁爬上树要摸猫,摸了又不敢下来。
吃饭的时候沈兆景再次说起这件事,她夹起一块水煎包,对面的陈亦周将蘸料碟用指尖往她面前推了下。
陈亦周:“是你。”
他撩起眼皮,态度显得漫不经心又散漫:“你不敢下来,我说我会接住你,然后你才从树上跳下来的,我的胳膊也因为这个骨折半个月。”
沈兆景记得他骨折的事情,当时她还以为陈亦周以后都得背着一块石膏板生活,偷偷跟着钟豆豆哭了好几次,但是她忘了陈亦周骨折的原因是自己。
沈兆景有点诧异:“没有吧,我都不记得这回事。”
对面的陈亦周呵一声,他用指尖点点桌面一言不发,倒是沈兆景还是反复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错。
她咬着水煎包,死活记不起究竟是谁上了树抱了猫,抬起眼,对面陈亦周正在喝豆浆,只是隐约记得大概真的有人对她说过没事这两个字。
沈兆景有点心虚清了清嗓子,说:“那我小时候还经常照顾你,咱们俩也算扯平了。”
陈亦周放下手里的豆浆,他微挑眉:“你说的照顾是指把我喜欢吃的菜一口吃掉,还是怕黑躲在我身后还嘴硬说不怕这些事?”
其实有很多,陈亦周只平淡找出两件事。
沈兆景一脸的震惊,仿佛和他活的不是一个小时候,两个人的记忆总有一个人出了错,沈兆景觉得那个人一定不是自己:“你喜欢?可是那些菜你一口都不动!”
陈亦周抬眼,睫毛微颤,眼珠黑白分明:“因为我喜欢把喜欢的东西留到最后。”
听到回答的沈兆景不可控制的挪开和他对视的双眼。
小时候吃盒饭都是胖总一起让阿姨做的营养餐,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陈亦周吃饭动作很慢,碗里总是剩下很多菜,他小时候又不爱开口说话,沈兆景就以为这些剩下的才全是他讨厌吃的,怕他不好意思开口求助,沈兆景善解人意的每次都会主动从他碗里把菜捡走。
怪不得她每回夹走菜的时候,陈亦周都一脸有想要说的话的样子。
那个时候沈兆景还以为他害羞。
“还有怕黑,我真的不怕,是担心你怕才和你一起的,而且我也没有往后缩。”
对面的陈亦周喝完最后一口豆浆,平淡的点头,仿佛对于她的解释可有可无,他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角,长睫半敛,声音隔着纸巾发闷:“哦,那午睡抢我的被子也是照顾我,抢走我最后一块巧克力也是,不想刷碗的时候就喊周周弟弟也是——”
还没说完,沈兆景气哼哼打断他:“那也就是我小时候老欺负你,对你一点用都没有了?”
她一脸的‘假如你敢说一个嗯字咱们就绝交’的表情。
陈亦周直直的盯着她,他脸上表情很淡,却让人看出一点温柔来:“不是。”
他似乎还有没说完的话。
叹息一声,吞吞吐吐看得人着急,还好沈兆景早就习惯了陈亦周这样的沉闷性格。
她一秒心情多云转晴,吃掉最后一个水煎包,声音含糊:“算了,我们扯平。”
早餐店内人逐渐增多,沈兆景和陈亦周早早吃完出来,距离八点还剩下半个小时,陈亦周送她上了出租车,先付了司机钱,最后停在后驾驶座的车窗前,他神色稍缓,伸手将沈兆景耳边的碎发勾起:“再见?”
下午沈兆景出发进剧组,在拍戏的几个月内她不会主动联系四人小组的任何人,这是她的老毛病,入戏快,出戏慢,怕影响角色情绪,拍戏时沈兆景几乎不太跟周围人进行沟通。
沈兆景坐在后驾驶座,趴在车窗前,她眯眼看向站在阳光下的陈亦周,心情很好的向他两手挥挥:“下次见,周周。”
陈亦周站在原地,出租车即将淡去他的视野之中-
下午,刚收拾好行李的沈兆景忽然收到陈亦周的消息。
C&Z:【在哪?】
她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推,往懒人沙发里一窝,整个人舒服到下一秒就要睡着,她举着手机拍张照发过去,照片里只有半张床,床上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泰迪熊。
又没消息了,不懂,她起身提着行李箱下楼,胖总正坐在餐桌前喝汤,是她外婆煲的红萝卜鸡骨草,胖总捏着勺子一口接着一口。
看她下来,放下手里的碗,上前接过她的手里的行李箱。
外婆从厨房探出头:“这次去几个月啊?”
沈兆景走进厨房,从后背抱着外婆撒娇:“四五个月吧。”
“这次去这么久啊?”外婆有点舍不得,加快速度把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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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汤盛到保温桶:“记得喝完,到时候我去给你送汤。”
“不要,那边很热,外婆你别去。”
沈兆景只要在外婆身边,就觉得自己还像个小孩,撒娇卖乖也不会觉得奇怪。外婆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嘱咐道:“一日三餐要吃,一天最少睡八个小时。”
“知道了,您每回都说。”
外婆转身,把她抱在怀里揉揉脸:“又要四五个月见不到我们宝宝,我舍不得。”
胖总回到餐桌前继续喝汤,笑了:“您放心,我肯定把小景带的好好的。”
外婆松开沈兆景:“我信你啊,我肯定相信你,再来一碗汤好不好。”
在家连续喝了两碗汤,胖总几次捂住肚子说喝不下了,暗示沈兆景要走,沈兆景不知道在等些什么,她坐的安稳,慢条斯理的喝着手里的汤。
最后一次胖总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将近三点半了,再不出发航班就要迟了。
他直接提起行李箱往外走:“行了,喝饱了可以走了。”
沈兆景嗯一声,起身将一顶棒球帽戴在头顶,其余长发从帽檐下散着,她身上还是早上从陈亦周那里顺来的衣服,此刻天气太热,她把外面的衬衫脱了,就剩下一件老头衫和牛仔裤,脚踩着运动鞋,她上了车,按下车窗趴着蔫蔫的望着夕阳。
坐在副驾驶的胖总抬头从后视镜看她一眼:“怎么了?”
沈兆景慢慢坐直身子:“没事。”
就是她以为陈亦周会回来。
下一秒,她清清楚楚听见风中有人喊她的名字,男孩子的声音少见的微急:“沈兆景!”
她双手扶着车窗探出大半个身体往后望,司机猛地踩下刹车,胖总有点生气:“小景,坐回去,这样很危险!”
沈兆景仿若未觉,她反身回去看,在阳光下,陈亦周踩着单车而来,风扬起他额前的刘海,眉眼明朗而好看完整露出,他带了点笑,少年气十足的而来。
很快停在她的车窗前,陈亦周有点喘,伸手将手里一个塑料袋提到她面前,笑着讲话:“喏,炸串!”
阳光落在他头顶,肩膀,胳膊上——沈兆景静静的看着他,几秒后,她再次探出身,隔着窗拥抱住陈亦周。
她声音温柔,手指搭在他热烘烘的头发上:“陈亦周,再见。”
第27章 qwq 他才轻轻的摸了下刚刚沈兆景手指搭着的地方。
陈亦周一怔, 眼前的沈兆景已经完全松开那个拥抱,再次退回往日的安全距离,她接过炸串, 歪头轻笑:“谢谢周周。”
直到保姆车再次启动,陈亦周坐在单车上, 一条腿支着, 他目光沉静的看向保姆车离去的方向, 走在太阳之中,连最后的车牌照上的数字也跟着模糊, 他才轻轻的摸了下刚刚沈兆景手指搭着的地方。
头发被太阳晒得发烫, 他轻吸一口气, 垂下眼皮。
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几下, 他掏出来, 是一个陌生的微信添加好友。
仗着心情还不错,陈亦周同意了好友添加, 对方顶着一个莲花的头像, 看上去不太像是同龄人。
顶上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他干脆再次登起单车,甩了个尾, 掉头回家, 期间一手握着把手, 一手握着手机, 想要看对方会给自己发什么消息。
过了半天,对方终于发过来消息。
【陈亦周那个王八蛋!】
【你这个死渣男!】
陈亦周停下踩单车的脚步, 捏住刹车, 长腿支着, 他不记得自己跟这种莲花头有什么情感上的来往。
他慢悠悠给对方回复。
C&Z【阿姨,我——】
一句话还没有打完,对方直接反手拨了个语音电话过来。
“喂。”他颇为冷淡的首先开口,对方没说话,陈亦周皱眉,他拎起手机又看了眼屏幕,还在通话中。
下一秒,从屏幕里传出来一阵鬼哭狼嚎。
“我艹你大爷的陈亦周,你个王八蛋,你还记不记得自己丢了个什么东西。”
是周思成。
好吵,陈亦周拎着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下一秒对方的狼嚎又传过来:“你他妈的把我拉下来了。”
陈亦周清了下嗓子,说:“等下回去接你。”
对面的周思成哭的很伤心,抽抽噎噎道:“你说想吃炸串,我是不是立马放下篮球跟你翻墙一块出来了,我是不是把第一锅炸串让给你了,结果好小子,你拎着就走,踩共享单车跟踩风火轮似的,车轮子都该冒烟了吧。”
陈亦周被他哭的有点烦,他继续踩着单车往前慢悠悠的骑着,漫不经心道:“你直接回来不就行了——”
这话刚出口,手机另一端的周思成一个抽泣立马度过来,他的声音高了几度,差点破音:“我他妈的手机没电啊!”
怪不得当时他走的时候听见周思成在后背喊,陈亦周太着急回来,根本没听清。他背对太阳,慢半拍的察觉身上生出来一阵黏腻的汗,扯了下领口,灌进来的风都是发烫的,心口同样跟着发烫。
对着周思成的哭喊,陈亦周耐心听完,最后抛下一句:“等爷十分钟。”
挂了电话后,周思成不好意思的把电话还给老板,笑的腼腆而乖巧,和刚刚对着电话哭的像小白菜的人截然不同,老板没当回事,安慰他:“下次来给一样的。”
周思成笑:“不行,我们都是共青团员,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今天必须结了账!”
转过身,他一脸的咬牙切齿:“陈亦周这个死恋爱脑!”
陈亦周说是十分钟就十分钟,照样骑着共享单车来的,坐在角落里的周思成吃的满脸都是油,看见他随手招了下手。
陈亦周先去找老板结了账。
再次走过来的时候,看周思成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炸串你吃了一百块钱?”
闻言,周思成狠狠吃完最后一口炸鸡柳,又开始准备哭,而面前的陈亦周面无表情在他对面坐下,手肘抵着桌沿,手撑下巴,漆黑眼珠看过来。
周思成噶的一声干巴巴的止住假哭声,他一脸的愤愤不平:“你都能花两千万买个戒指,花一百块钱请我吃炸串都不舍得?”
陈亦周默了片刻,他掏出手机解锁,把余额页面点出来,直接把手机丢在桌上,下巴微扬:“现在连共享单车都扫不动了。”
周思成瞄了一眼,就剩两分钱了。
他止不住的狂笑,小声嘟囔了句:“活该啊你。”
陈亦周侧脸,从额角一直往下淌汗,确实热的不行,没戴口罩,黑发黑眸,衬的冷白脸颊越发白净,头发汗津津的被他随手往后抓了下,有种很干净的少年气。
周思成正在打扫最后战场,用没沾油的手指尖把他手机推回来。
看陈亦周一副不漏一个笑脸也展现出的好心情,忍不住问:“见到人了。”
“嗯。”陈亦周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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