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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五(第2页/共2页)

起来?了。

    宋伯元就要追着喂,景黛不喜欢吃饭的毛病真是一丁点儿都没改。往常还愿意端着姐姐的架子?,听人劝。如今仗着自己阎王殿前捡了第二条命,开?始无法无天地叛逆。

    日?子?过得快,嘴拌着拌着就由夏入了秋。

    整个山头姹紫嫣红的鲜花翠树被一种庄重的红与黄所取代,簌簌地推人走过时?间的流转。

    宋伯元晨起练枪,手里的枪是红木雕的,出自没事干便开?始研究木工活的大?佬之手。

    景黛往常都嫌早不愿意起,今日?倒是特别,她不光起来?了,还端了个小板凳,檐下坐在知冶和安乐中间静静地看。

    一枚秋叶裹着山风自枝上?掉落,宋伯元木枪上?的手紧张地挪了挪,刹那间,那落叶落于眼前,木制的枪头甩出去,叶子?便被木枪牢牢地钉进另一棵大?树干。

    “有点儿东西?啊。”安乐起身,“你是不是偷着跟人学了?”

    宋伯元朝她一扬下颌,意有所指道:“我也不能总是躲在姐姐身后,你也知道,你们小姐的嘴啊,现在是一丁点儿也不饶人,万一惹了惹不起的,我还不得站到?她身前儿?”

    景黛不乐意便起身朝她扑过去,又?嫌她脸上?的白布碍眼,一把揪了去。

    温暖的秋日?阳光下,那双水盈盈的常带着勾人样的眼便猝不及防地撞过来?。

    景黛恍惚了一下,又?情不自禁地靠过去,唇角在她的眼皮上?轻轻掠过,“阿元生得真好看。”

    突如其来?的情话把宋伯元惊起一身的不适,她拦腰抱起景黛,将她送回到?看热闹的两?人中间。

    “这?回,你们赌的什么啊?”宋伯元带着笑意左看看知冶,右看看安乐。

    景黛听了她的话也眯起眼看过来?,安乐忙眨巴眼躲景黛的视线。

    “姑爷怎么知道的?”知冶起身问她。

    “江南的时?候,你们不就打过赌了吗 ?赌的是,”她还未说完,整个嘴就被两?人合起伙来?摁住。

    景黛怀疑地看过来?,“你们到?底赌什么了?怎么这?么大?反应?”

    宋伯元便一边一个用肩膀撞开?,还是那副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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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惊的语气,“赌咱们两?个,谁在上?头,谁在下头。”

    话音刚落,安乐和知冶便认了命般双双垂首跪倒在景黛面前。

    景黛的记忆自打刮骨后便不太灵光,她带着狐疑视线,眼巴巴地望向宋伯元:“哪天?是你在下头你就回答我,要是我的话,你就直接进屋帮我把教棍拿出来?。”话音刚落,见宋伯元直接起身进屋,又?回过头来?补了句:“多谢,快一点。”

    安乐和知冶肩靠着肩,面上?一副惊恐表情,但双双抖动的肩膀却暴露了两?人。

    景黛铁青着脸朝屋里大?声道:“宋伯元!我下不去手,他们俩还敢笑话我,你得帮我教训他们。”

    宋伯元提着那根有特殊意义的金教棍走到?门边,她靠在门框上?,一把抱起站在小凳上?朝她扑过来?的景黛。

    “怎么教训?姐姐说,我一定一丝不苟。”

    景黛的唇靠在宋伯元的颈窝处,每呼吸一次,便打得宋伯元浑身起鸡皮。她强忍着难受,单臂抱起景黛,拿着那根教棍走到?两?人对面,“你俩站起来?,别整得好像景黛真是那副恶主的样子?。”

    知冶与安乐便笑着起来?,安乐还敢欠兮兮地绕到?宋伯元身后,直视景黛的眼睛,“没事的,小姐。”她顿了顿,“反正,反正姑爷是姑爷,小姐是小姐嘛。”

    景黛便一口咬在了宋伯元的肩膀上?,“气死我了,我再也不和你一塌睡了。”

    宋伯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拿着那根儿教棍一边怼了一下,忙抱起景黛进了屋子?,边走边要拍着哄。

    知冶和安乐便两?个脑袋凑到?门边偷偷地笑。

    不大?一会儿,景黛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安乐,你们这?次赌的什么?”

    “赌的三顿饭洗碗。”安乐扯起脖子?往里喊。

    景黛听见了,便恶狠狠地盯着宋伯元那双粉宝石般的眼,“你让我在上?头三次,我就原谅你,还有,你必须要和我去宫宴。”

    就是理想很丰满,现实,现实相当现实。

    景黛的身子?骨别说上?头三次,下头三次都能让她半死不活重新去见黑白无常。

    二半夜她开?始示弱求饶,“我错了,前头那句不算,就,就你陪我去宫宴,我便原谅你,可?好?”

    “好。”宋伯元笑着亲她,把直不愣登的人亲得化成一滩水,软在她怀里。

    晚秋之后,景黛便筹谋着入京。宋伯元虽是嘴上?不乐意,但毕竟离家太久,还想回去见见祖母和阿娘。

    最后一次诊疗后,宋伯元开?诚布公?地问宋佰玉:“我要回家了,往后可?能也不常来?随州了,你要和我回去吗?”

    初兰刚倒出手来?欲与宋伯元道别,只是脚尖刚触了门框,听到?这?话后便下意识地收回了脚。

    她靠在门框上?,无声地静静地等宋佰玉的答案。

    “我吗?”宋佰玉抬手指指自己,“你只当你三姐姐死了,往后来?见你老友的时?候,顺便来?见见我也行。我早说过,我没什么良心。叫祖母和阿娘宽心,就说我活着但不愿意回家便是。”

    宋伯元了然,她撇撇嘴,“既是如此,也好。”她转过身去,走到?门口时?背对着宋佰玉又?问了句:“那二姐姐那边怎么说?”

    “实话实说嘛,我祝她能幸福,祝她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幸福。”

    一车四人便这?么踏上?了回京之路,有肖赋和他的侍卫在车后跟着,也不怕中间有什么突发事件。

    一路舒舒服服入了京,头一件事就是回家。

    宋佰金高兴地恨不得宿在宋伯元和景黛房里,因着实在是不合规矩,才带着屋头里闷了大?半年;今日?才能看出点笑模样的宋佰叶恋恋不舍地道别。

    “祖母和阿娘都好,虽是见老,但还明事理。明日?你们入了宫,多带些?家里的炖肉给阿枝。”

    “炖肉?二姐姐不是嫌太腻,从来?都不吃的吗?”

    “太后喜欢。说来?也是怪,”宋佰金顿了一顿,“自打太后醒来?,两?人便连体?婴般分不开?似的,就连小明空,都推给祖母和阿娘来?带了。”

    两?人站在一起送宋佰金和小叶回去,听完这?话,宋伯元便笑着对刚好走到?自己院子?的宋佰金点了点头,“知道了,大?姐姐也早些?睡。”等宋佰金进去之后,宋伯元又?转过头来?看宋佰叶:“小叶,你明日?随我们一起入宫吧。”

    宋佰叶老大?的不乐意,“我可?不去,宇文流澈就是个疯子?。”

    宋伯元扬眉,“怎么?她还真如传言所说,当真把你软禁在此了?这?你嫂嫂听说了,身子?刚好,便要来?京帮你算账呢。”景黛适时?在宋伯元身边朝宋佰叶点了点头。

    宋佰叶苦笑了一番,“软禁倒是没有,但是,她说她喜欢我。”

    “喜欢你?”宋伯元皱眉,“她不是招了皇夫吗?”

    “嗯。”宋佰叶闷闷道。

    “害。”宋伯元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呀,既然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便不要在家里内耗了。你需知道,不管是什么理由她都招了皇夫,那份爱便再也不能成为绊住你人生的线。你没有错,小叶。”

    宋佰叶仰起脸来?看她,夜风徐徐,比山间温柔了许多。

    她朝她点点头,“但我还是不想去。”她低下头,“我只答应她不出京城,只要我没离开?,就不算辜负过那份爱。”

    “好,都好,只要命留下,其他的只要你开?心便是。”宋伯元搂紧宋佰叶,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切都有我呢,别怕。”

    把宋佰叶也送回去后,景黛立刻坏笑着仰起头问宋伯元,“你说,你家二姐姐那么和软的人,”

    剩下的话便尽在不言中。

    宋伯元眉梢一耷落,双手夹在景黛的胳肢窝里就开?始逗她。

    景黛连连求饶,一路上?笑个不停,到?最后直躺到?床上?笑得抹了泪。

    没到?大?年,正儿八经的宫宴开?不上?。

    但肖赋亲带使臣入京,怎么说,宇文流澈都要宴请。

    景黛的脸,凡是朝堂上?有点岁数的人都认得出。

    尤其是身边又?跟着标志性漂亮脸蛋的宋伯元,更是身份牌写在脸上?。

    宇文流澈从小就尊她敬她,宴席上?给了她最大?的牌面。

    景黛却不领,她入殿第一句话不是问安,而是实打实的刁难,她站在宋伯元身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笑着问她:“陛下可?去过昭狱?那里是冷是热,殿下可?知晓?”

    宇文流澈心一紧,知道她是来?干嘛的了。忙起身托起身下繁复的裙摆走到?景黛身前,二话不说先?是仰头闷了一樽酒。

    “是小九错了,请景小姐责罚。”

    这?认错态度倒是良好,景黛本就脾气和软了不少,宋伯元又?在一边推她,她便花孔雀般骄傲地睨了她一眼,“罚便不罚了,只是这?顿酒我也饮不下,便带着我夫君去瞧瞧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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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流澈自然恭顺地亲自送她到?殿门,还将身边权力正盛的风劲派出去随伺。

    两?人刚走出来?,景黛便想起什么似的后悔地叹了声,“诶呀,忘了和她讲小叶的事了,多好的机会。”

    宋伯元便顺着她的话劝她:“还是别提了,再让她想起来?我们如花似玉的妹妹,死缠烂打我们家小叶怎么办?”

    “哼。”

    景黛鼻尖挤出一声,又?笑着抱起宋伯元的手臂道:“也是,毕竟人家是皇帝,咱们惹不起就躲。”

    刚走到?坤宁,宋伯元就对身边跟着的大?内主管风劲道:“怎么是坤宁?陛下不是招了皇夫吗?”

    “是。”风劲垂眉,“但坤宁没动,还是留给了太妃和太后。”

    “这?还行,”景黛傲娇地朝他点点头,“这?孩子?还不算太坏。”

    宋伯元一下子?就被她可?爱到?了,她“叛逆”了有一阵儿,宫城里突然摆起了长辈的谱,实在是可?爱爆了。

    坤宁路熟,景黛挥退了风劲,便亲自带着宋伯元进去找人。

    里头的小黄门儿小宫女见了她随意差遣风劲的样子?,自然一个个恭顺得紧。

    两?人顺利行至主殿门,过了前厅后,就是主卧房。

    只听得里头正噼里啪啦讲得激烈。

    “我和你讲,阿元和黛儿今日?入宫是一定要来?见我的,你给我摆出一副唯我”她拍拍胸脯,“独尊的贤良淑德样子?出来?,听到?没有?不许没大?没小地叫我名字,也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话音还未落,尾音便转得一副奇怪嘤咛。

    “我说了,不许亲我,烦死了。”

    “母后,”郑容融笑着瞧她,“不管母后再怎么装,还是一副要人疼的漂亮模样,要我说,还不如对着家人诚实点。”

    “住口!”宋佰枝一指头杵过来?,“我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本宫话放在这?里,你要是演不好,今夜我便随阿元回家去。”

    宋伯元的手顿在原地,她用眼神询问景黛。

    景黛便笑着对她摇头。

    “还是晚些?再来?,陪我去看看叠琼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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