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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一(第2页/共2页)

去勾她的手,从小指开?始,一点点,缓慢地,由外到内的示弱,直到宋佰叶的手被她牢牢地握于?掌心。

    “这件事情,待明日将军出来,便?在你我二人心里一同过去,好?不好??”

    宋佰叶没点头,亦没有摇头,她只是?站在那龙椅前,困惑又?迷茫地盯着那金灿灿的龙椅发呆。

    宇文?流澈知晓宋佰叶的习惯,她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她便?只是?拉着她的手与她诉苦卖惨:“光是?今日的折子,便?是?往常七八日的量,除了那些恭贺的没用折子,还剩下一箩筐的檄文?待判。这本?说哪位大人的女儿不顾夫家之意执意和?离,闹得?大人们无心朝政。那本?又?说女娘从商,扰乱市场,亦扰乱家庭合睦。我成日里看这些鸡毛蒜皮的琐碎,河堤大坝,国墙州税之事,倒是?百本?不见其一。”

    “这日子,朕肯定是?过不下去了。倒是?往常听先生提起过武皇,她有酷吏良臣,相互制衡,实为朕该走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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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佰叶被稀里糊涂地绕到政事上,听她这样讲,便?细细地问?起:“你可有人选?”

    “有!”宇文?流澈松开?宋佰叶的手,一门?心思地去翻金科殿试的考卷,没翻到之前,还眉飞色舞地与她讲道:“你知道东市外头立了景小姐的石像吧?诶,找到了,”她宝贝似的扯出两张纸,端着那纸张过来,“周昭,寒门?之子,满篇的法家学说,他奉古商鞅为先贤,望新朝实行严苛法治。”宇文?流澈抬手戳了戳那纸面,“就是?这篇,你看看,不出意外的话,帮景小姐石像开?红布的应该就是?他了。”

    宋佰叶半信半疑地扯过那纸张,一字一句地精读过后,转头问?她:“陛下不是?见过本?人了吗?看起来如何?可能撑起满朝权贵联合起来施压的担子?”

    宇文?流澈朝她点点头,自己?都没注意她正?不自觉地往宋佰叶的身上靠,“人看起来精瘦,目光却宛若万箭齐发,朕明里暗里给他下了不少的绊子,他却稳重地一一化解,实乃老天赐朕的天选酷吏。”

    “那便?好?了。”宋佰叶叹息一句,“陛下身边有人可依,我也可安心退离政事。”

    尾音刚落,宋佰叶便?觉得?自己?的手背被人抓得?生疼,她抬眼扫向紧张看向自己?的宇文?流澈。

    “陛下也别多想?,实乃我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都有事可做,我那可怜的哥哥,便?只剩下我了。她骄傲了大半辈子,我不忍看她在汴京受人讥讽,便?想?着,带她离开?这伤心之所。”

    “不,不是?。”宇文?流澈紧张地叫了两声不后,眼珠一转,便?一改志在必得?的态度,反换上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与她道:“这只是?我的一个,嗯,憧憬。它不一定实现,周昭也可能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毕竟他出身寒门?,穷人得?权乍富,便?是?人性堕落不堪的开?始。”

    宋佰叶放下那两张考卷,蹙眉看向宇文?流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不用我来提醒陛下吧?尤其是?新朝伊始,又?要大刀阔斧地改革,陛下若不能全权相信他,还不如从没有将权力交托出去。”

    宇文?流澈抬手触了触自己?的耳垂,正?绞尽脑汁地想?挽留她的法子,便?被宋佰叶一把攥住了手腕,“陛下一想?什么歪门?邪道,便?不自觉地摸自己?的耳垂,说吧,陛下此刻在想?什么呢?”

    “在想?,”宇文?流澈手拄着长?几,认真看了会儿宋佰叶的表情后,才豁出去般闭眼道:“怎么光明正?大地留小叶姨姨在皇宫陪我。”

    “嘁。”宋佰叶白了她一眼,又?推她在龙椅上坐好?,自己?席地而坐,仰头看向宇文?流澈,“留,也得?有个期限。陛下若实在孤独无聊,也是?年纪,广纳妃嫔了。”

    “妃嫔?”宇文?流澈无奈地笑了笑,“小叶姨姨倒是?提醒了我,不然,朕那皇后位置,便?给小叶姨姨吧?”

    宋佰叶原是?长?辈心理,突然被宇文?流澈这么一调侃,立刻红了脸,抬手就给了宇文?流澈一杵子,“你,万不可胡说。就算女皇纳妃,那也是?要选男人的,怎么能是?我?”说完话,又?应景地打了个寒颤,“我可不像宋伯元,”她喜欢女娘。

    “什么?”

    “没什么。”宋佰叶慌张地摇摇头,“我哥明日出狱,我得?回府准备准备去了。”说罢便?起身。

    “准备什么?”宇文?流澈一把攥住她的手,“就算纳妃择后,那也是?以后的事,今夜,诺大一皇宫,便?只剩我一个,小叶姨姨还要离开?,我便?更?不知如何自处了。”

    宋佰叶看她,脸上还带着纠结。

    宇文?流澈的手暗中施力,又?趁热打铁道:“早朝后,我便?亲自送你去昭狱。保准你比圣旨还快。再说了,”她靠过去,扬起头看向宋佰叶那像天生不会染上情意的脸,“小叶姨姨不亲自看着我,我不一定能记起这事。万一早朝我把这事忘了,就又?要拖上好?些时辰了。”

    宋佰叶一想?也对,便?对她点点头,“成,那,我便?再陪陛下待上一晚。事先知会陛下一声,等我哥一出来,在家里缓上几日后我便?要带着她离开?。不一定是?北境或者郊外,陛下还是?事先适应下没有我陪在左右的日子吧。”

    宇文?流澈的手指死死扣进了宋佰叶的皮肤里,她泪眼汪汪地望向她,“宋将军年少成名,大半辈子都是?在汴京过的。你怎么就知道,她不喜欢这里呢?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想?在这里等待景小姐平安归来呢?”

    宋佰叶闻言便?沉默了下去,她默了默,双眼紧盯宇文?流澈的眼,缓缓开?口问?道:“所以,依陛下之见,我嫂嫂为何对我哥残忍如此?”

    宇文?流澈闻言便?也跟着沉默了下去。

    诺大的宫殿,便?只剩下宇文?流澈翻折子的声音,间或流出一些宋佰叶跪坐在她身边亲手磨出的墨香。

    待二更?天的梆子响,宇文?流澈便?放下手里怎么看都看不完的折子,借着那随风摇曳的烛光看向宋佰叶那万分熟悉且完美无瑕的一张脸。

    “也许是?,许是?太爱了,便?显得?不近人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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