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就自己水深火热是吧。何嘉直接又趴回桌子，扭过头。
舒回舟盯着他头顶的小旋涡，微微扬起嘴角。
傍晚，几人一起吃过晚饭后，何嘉就带着书，任命般得跟着舒回舟去了图书馆。
两人找了二楼靠着窗户的座位，还算比较安静，外面便是鼋湖，晚霞绚丽倒映在湖中，湖心亭琉璃瓦片折射七彩流光。
有几位玩滑板的同学，穿着短袖短裤，在湖边的露天平台练习。
偶尔会有音乐和滑板撞击地板的声音传到图书馆来。
舒回舟将自己的上课笔记摊开了给何嘉，然后又从书包里拿出来几本拳头厚的蓝皮专业书。
全是计算公式和习题，何嘉眼前一黑。
“你先对着课本理一遍吧。”舒回舟侧过头来，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呼吸轻轻喷到何嘉的颈窝，他敏感的往后撤了一下，含糊不清道：“嗯，我自己先看，不懂的再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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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舒回舟很自然地坐回去，从自己的笔袋中拿出黑笔给他。
自从舒回舟和他们一起上课后，何嘉就不是只带课本而没有笔的人了。
上课笔记里面记得非常认真细节，像是把老师的板书拓印下来一样，旁边还做了很多的解析和举一反三。
再加上舒回舟的字劲透有力，何嘉还真看进去了。
难得看到何嘉如此认真的样子，舒回舟在一旁倒有些心不在焉了。
四周多多少少有些眼神在打量着他们，虽然很隐蔽了，但是他还是察觉到了。
甚至还有好几位女生在悄悄地靠近。
目标不是他，而是何嘉。
舒回舟对着她们比了一下手势示意他要学习。
女生们点点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不远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舒回舟顿了顿，忍不住又多看了何嘉几眼，捏了几下手中的笔。
一旦静下心来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何嘉就会忘却外界环境，转而一心一意地做例题和习题。
这几个星期上的内容比较基础，他捡起来一点高中的数学知识，很快就看完了，还剩几个不太能理解的公式推导。
何嘉转过头看向舒回舟，见他正在磕那砖头厚的专业课的书，想了想，并没有开口打搅，而是自己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写着，写着，他就开始犯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底扫下阴影，红润的嘴唇因为脸颊在桌子上挤压微微嘟起，隐约可见水泽。
舒回舟第一眼望过去愣了一下，然后飞速移开目光，片刻之后，又缓缓居高临下的看过来，心中想着：幸好是对着自己……
睡梦中的何嘉，也不知道是梦见什么了，嘴唇忽然闭紧，嘴角崩起，眉头也皱起来。
舒回舟下意识伸出手点在他的眉心，想要帮他揉平。
或许是何嘉感受到了舒回舟指尖的温热，慢慢放松了下来。
舒回舟眼带笑意，轻轻拨弄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
他的动作轻柔又小心。
不远处，几位女生举起手机，按耐着哇哇直叫的心，拍下这一幕。
转手就发到了学校论坛。
顿时，就是几个千层高楼。
【啊啊，学神去图书馆了！还有另外一个帅哥！】
【欣慰，消失多日的两位帅哥终于出现了。】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什么都磕，真的会害了我！】
……
“刚刚梦到什么了？”舒回舟对着微微睁开眼睛的何嘉轻轻问道。
何嘉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眼前一片猩红，舒回舟的帅脸和一片断壁残垣来来回回切换，其中还夹杂着不少陌生的面孔。
“我……”何嘉捏了一下大腿，刺痛终于让他精神完全清醒过来，身子还是疲散，从骨子里钻出来懒意。
他没有坐起来，依旧趴着，对着舒回舟招招手。
舒回舟低下头凑过去。
两人相隔只余一巴掌，呼吸就快要缠上了，舒回舟一下子顿住了。
何嘉并没有注意到舒回舟的异常，思绪还留在那场荒诞的梦了。
“我好像梦到了一个女孩，还有好多好多的人……流了很多血……”
“做噩梦了？”舒回舟看着他的眼睛，从其深处察觉到了对方的一丝不安，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然后又很快收回手，轻轻道：
“没事，别怕，我在。”
何嘉愣了一下，头顶的压力一触而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耳边便听到了咔嚓一声。
一位男生拍照忘记关声音了。
何嘉扭过头看去。
男生僵住，妈的，好久不拍照，竟然忘记关声音了！
四周女生刷得一下全看向他。
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下来。
何嘉也只是望一眼，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过头。
男生只觉得到救赎，但是却没有完全松一口气，因为四周的女生还在盯着他呢。
那眼神如狼似虎，全然写着：别独吞，赶紧把照片发论坛！
“你刚刚说什么？”何嘉对着舒回舟问道，眼中这时才彻底清明起来，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问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下一句。”
舒回舟顿了一下，转而眉眼温和：“我说，别怕，我在。”
何嘉沉默了一会儿。
“为什么不安慰我只是一场噩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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