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交相辉映,明灭不定。
容尘心下惊疑,又印证了一遍,依旧如此。
他若有所思,走至近处,将手伸至其上,入手冰冷坚硬。全然不像能入的样子。
他撤手,蛇镯迅速闪了几下,容尘伸手再探。这回一碰洞岩,手便如同无物般直接伸了进去。
他回身拉住徒弟,二人踏入岩壁。
以幻妖骨灰为媒介,二人毫无障碍进入。
岩壁之后,是个四面围墙不见出口的小房间。
顾笒煊见此讶然:“师尊,这墙壁竟内有乾坤!”
容尘也是一惊。
竟是……真的进来了。
他低头看去,腕上蛇镯光芒逐渐暗淡。容尘不由得想起先前也是它破了洞口迷阵。
这蛇镯,竟还是个破幻境的宝物。不仅能于南海畅行,更能破其他迷雾幻障。
容尘不禁惋惜没有早些发现此物妙用,不然二人先前也不会被一堆骨头拉入梦魇,不得出路。
可事已至此,再叹惋也无用。
容尘拉下衣袖遮住镯子,开始观察这方寸之地。
一排排书架整齐放置,其上琳琅满目,摆满了书卷古籍。靠墙之地单独开出一片天地,存放着丹药武器。
容尘有心想拿几本书籍翻阅一番,无奈这些个个遍布禁制被封锁在此,不能移动也不能以灵探之,只得干看着。
顾笒煊见容尘观光旅游般穿梭于书架之间,只看不碰,不由好奇:“师尊,这些是什么?”
容尘指着脚下妖族之王特有的印记,为其解惑:“若为师所猜不错,此地乃妖族秘境。这些架上之物,皆是物主存世证明。里面详细记载了其一生以及希望被后世敬仰记住之事,类似于自传。”
他又一指墙上各类宝物,道:“修仙者本命之物称为本命灵器,同理,妖、魔、鬼亦有,只是各界称呼不同。”
“不过本命妖器亦是身死作废,若非生前以秘法斩断羁绊,定然无法留存于世。那墙上妖器,应当大多是妖王生前常用之物,在其身死前渡入自身妖力封存,类似于一个储存妖力的承载体。”
满墙宝物,一个代表一份妖力。饶是人修与妖修道法不通,看来也是惹人眼馋。
顾笒煊:“妖……也会想泽恩后世吗?”
容尘:“妖至情至性,大多凭本性行事,若用情至深死前留些妖力护其重要之人,也未可知。”
“况且就算不为帮助他人,在身死之前汇聚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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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引爆自身,与敌人同归于尽,也未尝不是个好法子。”
他说完,想起自己现在是男主师尊,对其思想教导在某方面亦决定了其今后心性以及整个世界发展,当即补充道:“不过此番皆是为师推测,毫无依据。其身死之时费力储存妖力具体用来作何尚未可知,还是莫要妄加揣测为好。”
顾笒煊望着前方,似在透过满墙死物看那物主:“历代妖王……都有一份施恩后人之心。”
“……也不全对。”容尘道,“此间之物,不全来自妖王。”
“妖族秘境虽由妖王守护,但遗物能入此秘境者,除历代妖王,还有妖界大能。他们与妖王一样,皆是能力非凡受妖敬仰,亦或实力强劲令妖折服,死后其一生辉煌事迹便会记载在此,以供后世瞻仰。”
妖界大能……
顾笒煊:“那白驰也记载于此吗?”
容尘:“仗着武力霸占山头自立为王,这自己冠上的名头,自然不算妖王。不过他到底是作乱不小,应当有记载。”
他逛至一处,忽见一本半露在外,像是有人翻阅后匆匆塞入未曾放好的书籍。其书脊处最上便是“白驰”二字。他指着那处道:“那本好似……”
他细看之下终是看清了,慌忙去捂徒弟眼睛,欲盖弥彰道:“没!为师什么都没看见,那里什么都没有!”
顾笒煊不瞎,容尘指过去时他便顺着看了过去,那书未曾放好,比同排书足足外露了一半,一眼便能看到。虽被师尊眼疾手快捂住了眼,但那四字书名还是被他看了个清楚明白——《白驰艳史》。
这类□□书籍在他还是静修峰外门弟子时,在师兄们的枕头底下见过不少。再往前一些,收养他的男主人也会背着人躲起来看。他不陌生。
但要维持好师尊心中凌然正气善良无暇的好徒弟形象,他得装作没看清。
于是他眨眨眼,茫然道:“师尊?”
意识到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容尘忙将手放至唇边假咳一声,佯装无事道:“没,没什么。”
恰在此刻,手中玉笛隐隐颤动。容尘一张手,它便脱离掌心浮于半空,笛尾晃晃悠悠,指向书架角落。
容尘本以为忘忧先前变化是为告诉他两条岔路皆是死路,如今看来却是自己猜错了。它原是为带他入此。
可此乃妖族秘境,怎会……
忘忧已生灵,但它乃自己本命灵器,没人比容尘更了解它。此物纵然非比寻常,但也不该与妖界有关联。更何况还是妖族秘境这般,隐秘危险且与自己毫无干系的地方。
唯一可能便是……
容尘猛然想起被忘忧收入其间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躯壳。
莫非……那纠缠自己两世的梦魇,竟与此地有关?
若如此,他倒非得瞧瞧不可了。
可……
容尘举目四望。
这些物品皆是遍布禁制被封锁在此,使得气息不得外泄半分。若随意碰触,稍有不慎便会触发禁制,引来妖王。
妖界因南海这道天堑存在,已与另外三界隔绝千年。妖王实力如何尚未可知,若贸然引来,恐怕……
可此惑困扰他两世,如今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不解实在遗憾。
他左右思量权衡一番,还是决定一探究竟。
自己修为在此,整个修仙界能胜自己者寥寥无几,想来与妖王对上也吃不了亏。若担心徒弟遭受偷袭,大不了在妖王来前带着人跑便是了。
容尘这般想着,牵着徒弟顺着所指方向疾步而去。
不知是男主在这气运加持还是本就被谁遗弃,容尘在书架与墙的夹缝中找到了一本没有封皮亦没有禁制封锁的旧书。其上灰尘遍布,几乎难以辨认出这是一本书籍。
容尘擦净其上灰尘,暗叹自己运气好。正欲翻开阅览,正巧徒弟探头来瞧,一个没站稳扑他身上,险些将他连人带书架扑倒。
容尘:“怎么?”
顾笒煊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师尊,徒儿有些困了。”
容尘这才想起徒弟修为尚浅,尚不能抵挡饿则食困则休这一正常生理需求。
容尘:“那我们便先出去,寻处地方休憩片刻。”
顾笒煊却是摇头道:“外界皆是妖兽,倒没有此处隐蔽安全。”
“师尊随意寻个地方,弟子靠着您假寐片刻就好。”
容尘一想也是此理,便带着徒弟寻处墙靠着,以兽皮铺地斗篷为被大腿为枕,简单弄了处休息之地。
可奇怪的是先前还喊困的徒弟躺下后并未入眠,反而借着枕膝的姿势光明正大盯着容尘不移眼。
容尘:“方才还说困,这会儿怎么成那峰中散养的小兔子,睁着眼睛不睡觉?莫不是也要为师顺顺毛才肯安分?”
顾笒煊:“弟子可不是那四处寻草逢人就躲的跳猫子。弟子有师尊护着,旁人不敢随意□□。”
容尘抿嘴一笑,戳了戳他额头,道:“瞧把你嘚瑟的。行了,睡吧。”
容尘替他掖了掖斗篷,移至脖间时,手指无意勾出一截黑绳,定睛一看,原是自己胎发所编的那条。
顾笒煊也注意到了脖间动作,扫了眼,想起什么,道:“师尊,为何比试之时我受重伤,它不曾为我阻挡?”
容尘:“不该如此。对方使的何种招式?”
顾笒煊回忆道:“似乎是天御门的汇灵诀。”
容尘:“那便可以解释了。大概是因为它觉得那精纯灵气于你无害,便未曾相护。”
说起这个,容尘反手给腿上脑壳来了下:“它未曾阻挡另说。倒是你,明知不敌还逞强不认输,平白被人打得躺上月余,可有长记性?”
凭白挨了一下,顾笒煊顺势捂住脑袋,窝在容尘怀中一副被打疼又不敢喊的模样。
容尘虽下手有分寸,但见他这般,也免不得自我怀疑。
莫不是真打重了?
他这般想着,动手便开始扒徒弟头发。
将头发弄得一团糟也未见半点红处,低头瞧见徒弟含笑直盯的眼眸,方知自己被耍了。
容尘:“戏弄为师?”
他也未恼,屈指轻敲了他一下便作罢。
却不想他这徒弟得了便宜还卖乖,捂着脑袋往他怀里拱,嘴上道:“师尊,弟子可是伤患,切不可用刑。”
也不知他指的是方才那一下,还是先前挡在身前被石头刮出口子的那次。
容尘:“好了好了,别闹。早些休息。”
他不欲再同徒弟玩闹,将灯盏移近些,借光翻阅那本颇有年代的古籍。
一页页阅览,一行行看过,他看得极为认真。
与所想不同,这本书并非以某种妖族文字记载,而是用修仙界流用至今的文字所书写。
它不是某妖自传亦或记载妖族大事之书,而是一本由修仙者编撰而成,用以记录一些妖类习性软肋,以及普及一些妖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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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异草用处的书籍。
容尘不知这是哪位博学能者记载,为何对妖界之物知之甚详至此。不过眼下也不重要了。
他的注意力已然被书中的某段字句吸引。
指尖微微发颤,划过那几行字,似要将每个字句都看得仔细清楚,不敢漏过一个:
易魂仙参。
白色参状。生于高山,生来有灵。千年一遇,极难捕捉。得之可塑体。
用法:以灵温养百年可成熟。成熟后滴入灵血,所塑样貌身形皆与血主一般无二。欲使用,需以额滴入使用者心头精血。
但切记,此物易生心魔。心性不坚之人用之,恐会日日陷入梦魇不自知,逐渐被其迷失心智取而代之。
若心魔为亲近之人,亦有拉其入梦不自知的风险。
最后,此页末尾加红标了一行:
此为妖界之物,心性不坚者慎用,恐伤人伤己!
容尘指尖拂过此页,忽忆起从前某日去寻师尊时,师尊确实向自己要过灵血。
且上世自己修为被废后,迷迷糊糊间也确实感到心口一痛。
莫不是师尊窥探天机,算到自己有此一难,这才为自己准备了这偷天换日之法?
可这也不对。不然为何看清将来,却仍落得那般下场?
这其间定然……
“师尊。”
容尘思路被打断,只得偏头看过去:“怎么?”
却见徒弟睁眼坐了起来。未等容尘发问,就听他道:“师尊,弟子感应到湮灭呼唤。似乎……就在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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