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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葵道:“好险啊!菀菀,你可真是福大命大!”
在秋菀无力的,有些疑惑的目光中,冬葵解释道:“你不知道,之前我听别人说,贺小将军养的那只苍鹰暴戾恣睢极了,只要尝到了血味,就咬着不肯松口,胃口大得连一头小羊都能吃掉。”
在描述东西的时候,冬葵总是有点夸张,此时此刻说起那只凶残的苍鹰,她就更是如此了。
只见她一脸不忍与唏嘘,继续道:“贺小将军又纵着那畜生,任由它四处为所欲为,谁敢拦他这个玉面阎罗?之前宫里有个小内侍不走运被它咬住了,险些丢了性命呢!”
听了冬葵的这一番话,秋菀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沉默了一下,忽然问:“贺小将军为什么要养这只苍鹰呢?”
冬葵叹道:“谁知道呢,我还听说,那只苍鹰每顿饭都要吃两只鸡,两只鸭,两只火腿,菀菀,你说他们这些做大官的奇不奇怪?给只残暴的鸟都吃这么好,我难道不比那只吓人的鸟善良聪明,伶俐能干吗?嘿嘿,其实我一顿饭,只要一只烧鸡就很满足了……”
许是因为肚子有点饿,冬葵说着说着,就忍不住说到了吃的上面。
说完这些话,冬葵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抓抓脑袋,对着秋菀眼睛弯弯地笑了一下。
秋菀低垂着眼睛,好像在想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冬葵话说到一半,就刹车不说了。
冬葵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秋菀垂眸,神情沉静又有点怏怏不乐,白皙秀致的眉眼间轻笼愁绪的模样,有些怔愣出神。
她知道菀菀生得漂亮,不然也不会被太子殿下专宠了两年,惹得几乎整个宫里的小宫女都同仇敌忾地讨厌她“狐媚偏能惑主”。
可,同样是受伤,生病,为什么菀菀却仍旧看上去这样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呢?从前她发烧的时候,惨白着脸,照镜子或许会看到鬼。
就连面色苍白,气色不好,是这样有些病弱的模样,也依旧难掩这么美丽的容貌啊……
冬葵正在心里这样想着,忽然看到自己一直看着的秋菀抬起头来,带些郁闷地问道:“那,这么凶猛的苍鹰,贺小将军就不怕有一天,它会反过来撕咬到他自己身上吗?”
连忙回过神来,冬葵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从秋菀的脸上移开,压着忽然跳得有点快的心脏,努力若无其事地回答:“当然不会了,菀菀,你没有听说过熬鹰吗?”
秋菀的神色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茫然。
“熬鹰?”
冬葵见秋菀不知道,比划着给她描述:“熬鹰就是把老鹰给关在笼子里,不给它吃的,不让它睡觉,一直熬到它的野性被磨灭,再也不会不听主人的话为止……”
秋菀闻言,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冬葵的错觉,在听到自己的描述后,菀菀身上的低气压好像越来越浓重了。
只听秋菀声音有些闷地低声道:“原来如此……”
她忽然觉得,自己跟这只苍鹰,在某种意义上,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房门“吱呦”一声被推开,在看到来人是谁之后,冬葵呆了一瞬,旋即跳似的从绣墩上起身,因为慌乱有些潦草地对陆沅行礼。
“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未曾料到会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批折子,看奏章,什么都行的下午,在这间小屋里见到最是励精图治,又很恪守规矩的太子殿下,秋菀在心里不无酸涩地想着,他亲自到卉苑来,可真是降尊纡贵呢!
可是心里赌气归赌气,秋菀还没有傻到不行礼,装看不到他,到头来反而她被抓到把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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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步。
对着陆沅福了福身,秋菀就站直了身体,低垂着眼帘,像一块板正的,又沉默寡言的木头板。
他从前说过,私底下,她可以不跟他行礼来行礼去的。
如今,虽然是在私底下,但是她也跟他行礼了,看他能挑出她什么毛病来。
果不其然,陆沅看着沉默不语,好像一块背景板的秋菀,就这样站着没动,也一言不发。
两人就这样站着,僵持着,谁也不肯先跟谁说话。
秋菀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将低垂的眼帘偷偷抬了一下,很快很快地瞟了陆沅一眼,她觉得陆沅肯定没有看到她这一眼。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好看的脸庞,此时此刻的他,不同于平日里光风霁月,待所有人都温和平易的模样。
只见陆沅脸上的神色很是冷淡,他整个人仿佛冒着寒气地站着,看都不看秋菀一眼。
也好像,并没有看到躬着身,正在向他行礼的冬葵。
没有得到主子的允许,自然不能擅自起身,冬葵僵在原地,只觉得自己腰很疼,还有些快要摔倒的危险。
对着主子失了仪态可以算是一件轻飘飘掀过的小事,也可以算是一件被骂被打然后被拖去掖庭的大事,可是不管小事还是大事,都要看主子的心情。
此时此刻,觉得自己迟钝又缺根筋的冬葵,也感觉到了太子殿下身上带着压迫感的低气压。
她倒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自己实在太倒霉了,竟然赶上一向性子好的太子殿下,心情不好的时候。
难道,太子殿下想要她一直这样行礼,行到地老天荒吗?
除了冬葵自己,谁也猜不到她在心里的暗暗腹诽,而秋菀,心里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陆沅从进来,就一直一声不吭了。
他竟然拿冬葵威胁她。
他可真是个小人。
这是秋菀的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话,可是抬起眼睛来,看了看保持行礼的姿势一直不动,但身体却微有些轻颤的冬葵,她心里的赌气,忽然消了大半。
秋菀忽然觉得,自己好幼稚。
这半个月以来,朝思暮想,做梦也想,很想很想同陆沅和好的,明明是她自己,这会却这么别扭,实在像是耍小性子的幼稚的小孩子。
在心里轻声叹了一口气,秋菀的心里已经软了一半,打算原谅陆沅了。
可是冬葵在这里,她有点拉不下面子来,而且,这场无妄之灾牵连到冬葵,她也觉得有些抱歉。
于是,秋菀忽然开口,对冬葵道:“冬葵,你先回去吧。”
听到秋菀这样说,冬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正起身到一半,可是电光石火的倏然之间,她反应过来这是菀菀的话,不是太子殿下的话。
太子殿下还没说让她走,她不能走的。
可是……她起身都起到一半了,忽地又福身,太子殿下都沉默着一句话都没说,这是不是代表,太子殿下其实,也不反对她走?
冬葵纠结了一下,却没纠结出来个所以然。
不过,她刚刚那个傻愣愣的起身的动作,已经算是没规没矩了,太子殿下都没看到,把她当根草的模样,那她偷偷溜走,应该也问题不大吧?
心里这么想着,行动就这么去做,冬葵低着头,弯着身,绕开陆沅,脚步很轻地往门外走。
“啊!”
走到门前,眼看着就要出去了的冬葵,却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忽然又尖又短地叫了一声。
之所以那道叫声会这样短,是因为冬葵反应过来,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僵在了当场。
见冬葵站在原地迟迟不动,惶恐的模样,秋菀不由得有些担心。
她忍不住问:“冬葵,你怎么了?”
半晌,秋菀才听到冬葵的声音,有些战战兢兢地响起:“这……这是贺小将军的那只鹰吗?怎……怎么被砍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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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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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 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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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满是惶恐与恐惧的冬葵战战兢兢地打开房门, 走了出去。
在房门即将被阖上的时候,冬葵忍不住有些忧心忡忡地看了秋菀一眼,好像很是担忧忽然变得这样“暴戾”的太子殿下, 会对她做出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来一样。
而秋菀并没有看到冬葵目光里的担忧, 自然也猜不到她心里的想法,此时此刻,她正有点愣愣地看着门口那只被刀/剑所砍, 血淋淋一片, 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来的苍鹰。
发了会呆,待到回过神来, 秋菀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酸的。
看到秋菀收回视线,不再看门口那只已经死了的苍鹰,却垂下眼睛, 还是不看自己一眼, 陆沅的眸色微沉,哼了一声, 其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别扭。
只听他语气微冷道:“孤把那只苍鹰的皮给剥了。”
秋菀听到他冷淡的声音,心里越发难过,委屈之余,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又不是她去找他的,他还给她摆脸色看, 这是什么道理?
这么想着,秋菀也忍不住轻声哼了一下,语气有点不善, 但这已经是她忍了忍之后, 才能有的“心平气和”了。
秋菀垂着眼睛看自己的鞋尖, 气闷地低声道:“殿下何必为了奴婢, 跟贺小将军过不去。”
说罢,心里还是有点不解气,秋菀又闷闷地补充了一句:“一点都不值得……”
陆沅的声音听起来仍旧是冷冷的,像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吹拂的风。
只听他寥寥几字地冷声道:“值不值得,孤说了算。”
他这么不讲理,秋菀又不能骂他,忍不住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她不想看到他,于是想往厢房外面去。
打定主意离开之前,秋菀重重地又哼了一声。
被他气得抬步要走,可是厢房里的空间很是有限,她想要往门外去,就势必要跟他擦肩而过。
秋菀恼火地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陆沅没什么反应的冷淡模样,却在她走到他身旁的时候,忽然展臂,将她揽过,然后打横抱了起来。
错愕了一下,秋菀回过神来,她抬起脑袋,目光变得很是恼火地看着抱着自己,要往床榻上去的陆沅,又怒又气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禽/兽。
手脚并用,秋菀挣扎着想要踢开陆沅,然后从他身上跳下来。
因为她挣扎的幅度实在太大,陆沅也不由得垂下眼睛,眉心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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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地看着她。
秋菀看着垂眸望向自己的陆沅,他长而密的乌色眼睫像是小扇子一样,在眼下白皙的肌肤上落下浅淡的阴影,虽然目光里有些浅浅的冷淡与不耐,但却还是那么好看。
有一瞬间,秋菀觉得陆沅是故意这样的,他就是为了蛊惑她,勾/引她,让她忘了他对她乱发脾气,又一连半月对她不理不睬的事。
真是个狐狸精!
秋菀在心里这样腹诽,眼睛却一时半刻都舍不得从他的脸上移开。
她都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眼睛里刚刚弥漫上一阵失落与惆怅的伤感,一直垂眸看着她的陆沅,却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应该,大概,好像也很想她吧,不然,他的亲吻何以这样汹涌,辗转呢?
在心里这样想着,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真的被蛊惑了好久,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侧过脑袋,躲开了陆沅的亲吻,秋菀想到床榻里面去,可现实是,她整个人发软,连挣脱陆沅的力气都没有。
陆沅空出一只手来,挑着秋菀的下颔,低下头去,似乎又要继续吻她。
秋菀心里又气又急,想说的,忍不住一下子说了出来。
“你!你真无赖……登徒子!”
听到眼前的秋菀,忽然满脸怒气地这样说,陆沅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
因为太过于气愤,秋菀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的,她白皙的脸颊与耳垂更是被气红了一片,泛着淡淡的绯色。
见陆沅顿住了手中的动作,秋菀扭来扭去,仍旧不放弃从他身上离开。
虽然力道微弱,机会渺茫,但秋菀还是没有死心地跟他讲条件。
“你……你放开我!”
“不放。”
陆沅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半分冷意都不再有,好像耍无赖都能耍得云淡风轻,理所当然。
说着,他低头,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秋菀又被亲了一口,有些恼羞成怒地看着他,越发气恼道:“你真是个小人!我说原谅你了吗?谁准你抱我的!谁准你亲我的!”
听秋菀这样说,陆沅看着她,忽然弯眸笑了一下,无赖地将她抱得更紧了:“是你自己走到孤身边的。”
秋菀闻言,瞪圆了眼睛,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无赖。
方才好不容易抽出来的手指着他,白皙纤细的指尖因为愤怒,都不由得有些轻颤,秋菀一面挣着,一面气恼地嚷道:“你!你简直强词夺理!我是要出门去,不想再看到你……你!你还打我!”
听到秋菀这样说,陆沅眸色一暗,忽然伸手,在她的身上拍了一下。
秋菀越发羞恼地看着陆沅,想打回去,却被他抱着翻了个身,放在床上。
好像觉得她这副恼羞成怒,张牙舞爪的模样很可爱,陆沅有些忍俊不禁,不由得伸手,又拍了她一下。
“趴好。”
秋菀羞愤欲绝地看了陆沅一眼,觉得半个月没见,这人怎么沾染了这种不良癖好,竟然打她的……还不止打了她一次!
双手都没有了束缚,秋菀立刻想要转过身去,打回陆沅来,却又被镇/压住了。
她扭了扭身体,气道:“我不听你的!我要走!”
被握住了手腕,陆沅又够不到,一时半会没办法报仇,秋菀又恼火又无奈。
正看着陆沅,生着闷气,他忽然低头,靠近了她的脸颊。
在她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沅忽然吻上了她的唇角。
不同于平日里,被他温柔又厮磨地吻着,他好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秋菀过了好一会,方才从这个蛊惑了她的亲吻里回过神来。
启齿,余怒未消的秋菀想咬陆沅一口,可下一瞬,她马上就后悔自己这样做了。
因为她一张口,陆沅的唇舌就缠住了她的,长驱直入,连撬开她的牙关的功夫都给省了。
秋菀暗恼自己真是被他亲得晕头转向,昏了头了,眼下又被他逼得毫无招架之力,不由得委屈地呜咽了一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被松开,秋菀有些有气无力地看着他,眼角都有些泛红。
“呜,你就会欺负我,坏人……”
“这怎么算欺负你?”
陆沅低头,在秋菀涔着微微细汗的额角亲了一下,笑了笑,显然心情很好的模样。
秋菀没力气跟他争论,反正无论对错,他最会耍无赖了,争了也是白争。
哼了一声,她侧过头去不看他,手肘撑着床榻,想要坐起身来。
将她散落在耳畔的一缕碎发绾在耳后,陆沅拍了拍她的脊背,忽然道:“趴好,孤给你上药。”
秋菀闻言,起身的动作不由得顿了一下,只是口中的话,却仍旧带着些赌气的意味。
“下午的时候,我就上过药了,不用劳您的大驾,奴婢怕折寿……”
说归说,但从太医院拿来的药却不怎么有用,直到现在,她肩头受伤的地方,还在火辣辣地疼着,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见秋菀有些恹恹地趴在枕头上,不再动作,却也不再说话,陆沅伸手解开她的衣带,去看她肩上的伤口,沉默了片刻,忽然问:“还生气呢?”
听他这样问,秋菀只是哼了一声,话里赌气与难过的意味愈重。
“奴婢不敢。”
陆沅从天青色的小瓷瓶里取出伤药来,用棉花与柔软的纱布做成的棉签,将伤药涂抹在秋菀肩上的伤口上。
浅淡的药味弥漫在空气里,并不刺鼻,相反的,还有些沁人心脾。
秋菀只觉得肩头上被涂抹之处,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带着隐隐约约的刺痛。
只是陆沅手上涂抹伤药的动作既轻且柔,那点刺痛,倒也算不得什么。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秋菀都快忘了自己方才的那句抱怨了,一直静静地为她擦药的陆沅,却忽然出声哼了一声。
“不敢?”
伴随着他话音落下,秋菀的肩头,蓦地疼了一下。
她转过头去,很是怨念地看着他,眼眉皱得像是皱巴巴的核桃一般,看上去疼极了。
只听她道:“殿下,你轻点!”
陆沅垂眸看了秋菀一眼,手上为她继续擦药的动作未停,慢条斯理道:“孤看你胆子挺大的,对着孤都敢摆脸色,你不敢什么?说来给孤听听。”
秋菀听他这样说,觉得自己简直比哑巴吃黄连还委屈。
又转回头去,她看着他,有点恼地问:“殿下,您是属猪八戒的吗?怎么这么喜欢倒打一耙。”
“这次明明就是您莫名其妙乱发脾气,我哄你,你还凶我,真讨厌……嘶,你轻点!”
秋菀看着垂眸正为自己擦药,神色一派平静,看不出什么恼怒,却一言不发的陆沅,忽然对人在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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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低头这句话,有了更深的体会。
很有眼力见的,秋菀吞了吞谴责陆沅的话。
将侧着的脸颊放在枕头上,看着他微垂的眉眼,如画,也如她这半个月以来辗转难眠地想念的那样,发了会呆,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秋菀忽然觉得鼻尖有点酸。
心里的怨气跟恼火终于尽数消散,开口,她声音闷闷地向他解释道:“我跟裴从简没什么,跟卫大哥也没什么……”
陆沅扫了秋菀一眼,看她有些闷闷的,焉头耷脑的模样,神色未变。
好像很轻描淡写的模样,陆沅“嗯”了一声,但眼眸中闪过的情绪,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卫大哥,叫的可真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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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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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枕头上, 陆沅话音刚落,秋菀张了张口,刚想要解释些什么, 却忍不住忽然“嘶”了一声, 皱起了眉头。
看着垂眸为自己上药的陆沅,秋菀有点欲哭无泪:“殿下,您想疼死我吗?”
陆沅却没有看她, 他垂着眼睛, 一面为她继续上药,一面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眉眼之间带着显而易见的低气压。
支起未曾受伤的手肘,托住自己的下颔,秋菀看着一副生闷气的模样的陆沅, 心里最后的一点怒气也褪去, 变成柔软得像是云彩,棉花的一片。
想了下, 她向他解释道:“那天遇到裴从简是因为他的婢女骗我说德妃娘娘要见我,所以我才去的,至于后来,我也猜不到他会喝醉了酒耍酒疯啊,而且算上上次, 我也不过才跟裴从简见过两次,您吃的什么飞醋啊?”
看陆沅仍旧绷着脸,低垂着眼帘, 一句话不说, 秋菀顿了顿, 还是决定同他说说, 她跟卫诚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根本就是他想得太多。
“如果您是因为我跟卫……卫诚见面生气,可是卫诚早就娶妻生子了,之前元宵节的时候,我还在灯会上请他们一家人吃过元宵呢,我也没见人家阿云生气……”
说着,秋菀又觉得自己很委屈,她放下手肘,将面颊放在枕头上,眼神有点埋怨地看着陆沅。
陆沅将手里的棉签收起来,放到床头的柜子上。
他看着秋菀,忽然道:“孤都知道。”
听他这样说,又想到这半个月以来,他对自己的不闻不问,冷漠相待,秋菀心里明明已经要原谅他了,可是却又忍不住,眼眶有点酸酸的。
侧过头去,秋菀吸了吸鼻子,轻声道:“哼,您都知道,还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发脾气,小气鬼,醋缸子……”
陆沅踢了鞋子,原本是要上床,听到秋菀这样说,他不由得挑了下眉,连上床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你再说?”
“我才不说呢,你让我说我就说?”
好像有点生气,秋菀伸手,想要挥开陆沅捏了捏自己脸颊的手。
看到秋菀气鼓鼓的模样,陆沅抿唇笑了一下,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对她道:“往里靠靠。”
秋菀不情不愿地看了他一眼:“还要我挪,你怎么不自己往里面去……”
虽然这样说,但秋菀还是慢吞吞地往里面挪了挪,为陆沅在床沿上留出一小片空来。
看着秋菀低垂着眉眼,明显情绪不高的模样,陆沅躺在她身边,侧过身去,将她揽进怀里。
下颔放在她的发顶上,近在咫尺的是她的呼吸,心跳,与熟悉的,浅淡的,芬芳的发香,陆沅亲了亲秋菀的头发,与她就这样躺在床上,静静地相拥了片刻。
忽然,陆沅轻声道:“孤只是一想到菀菀从前也像喜欢孤一样,喜欢过别人,心里就有些泛酸罢了。”
顿了顿,只听他继续道:“菀菀,对不起。”
秋菀听到陆沅这样说,不由得抬起头来,目光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他这个人看着温和端方,却那么聪明,那么会耍赖,糊弄人,又有那样高高在上的尊贵的身份,所以,这次秋菀心里虽然很委屈,但也没有想到,他会向她道歉。
诧异之后,秋菀低下头,将自己有点酸涩的眼睛,与一直绷着的脸颊,在他的衣襟上蹭了蹭。
“我没有,您不能诬陷我。”
说着,秋菀就觉得自己的鼻尖有点酸酸的。
她想哭,却抬起头来,看着陆沅,手指有些微不可察的紧张忐忑地攥住他的衣领,好像怕他不相信自己的话。
秋菀眼圈微红地看着陆沅,认真道:“我之前是喜欢过卫诚,可……可也只有那么一点,你怎么能说,我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过他呢?你这是造谣,你知道吗?”
伸出手臂来,抱住陆沅的腰,秋菀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满带着委屈,像是无故被责备的垂着耳朵的兔子。
“我现在喜欢的,只有殿下一个人。”
陆沅低头,看到秋菀抬头看着自己。
红红的眼圈,长长的睫毛,濡湿的眼睛,澄澈又潋滟,他没有说话,只是靠过去,在她浓密卷长的湿润眼睫上亲了亲,然后辗转而下。
秋菀阖着眼睛,抬起自己的手臂来,环绕上陆沅的脖子,像是藤蔓柔顺地攀附着乔木一般,回应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沅才终于放开秋菀都有些肿的唇瓣,在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有点委屈地看着他的时候,他亲昵地安慰地亲了亲她的鼻尖。
却不料,原本乖乖的,予取予夺的秋菀,却忽然抬起头来,凑过去,在陆沅的下颔上咬了一下。
陆沅挑眉看着秋菀,捏住她的下颔,正想要亲回去,却见她的眼睛里,有泪光一闪而过。
他捧住她的脸,想用指腹擦去她眼尾的濡湿,她却忽然低头,将脸颊都埋进他的衣领里。
“殿下,你都不知道你那天有多凶,多吓人,还‘秋菀,孤让你松手’,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你真的不想要我了。”
秋菀的声音里满是哭腔,说到最后,更是忍不住,忽然哭出声来。
从未见过秋菀这样放声哭过,饶是向来少年老成,从容镇定,陆沅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将她抱在怀里,陆沅伸手,在她的脊背上轻轻拍着,安慰着,想要为她拭去眼泪。
“菀菀……”
秋菀执拗地将脸颊埋在陆沅的衣领上,不肯抬起头来,也不肯停下哭泣。
不过片刻,陆沅领口的绸料,就已经被她的眼泪给尽数打湿了。
隔着衣料,她闷闷的,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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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呀?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要我,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改的。”
因为哭得太凶,她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的。
陆沅摸着她的头发,亲了亲她泛红的耳垂,心疼地,温声细语地安慰她:“菀菀,别哭了。”
半个月以来的辗转难眠,愁肠百转,与相思难寄,勾起了这几年一直被她自欺欺人压着的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秋菀越想,越觉得自己像是个可怜虫。
“你说你要做我的亲人,可你真的把我当亲人了吗?你有时候让我觉得,我跟贺小将军的那只苍鹰没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个喜欢的时候好好对待一些,随便给点什么好处,可只要不听话,做错了事,就可以弃如敝履,看都不看一眼的宠物罢了。”
“你这样折磨我,不就是想跟那个混蛋贺小将军一样,让我屈服,让我磨平性子,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吗?”
“可我怎么这么蠢,明明知道你是在折磨我,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屈从,想要努力变成你要的那个样子,因为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你。你知道吗?这半个月,别人怎么说怎么对我我都可以不理睬,因为我不在乎他们,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可只要一想到你不要我了,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心里就像是被剜去了一块似的,好疼好疼……”
秋菀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陆沅,好像是在质问他。
可是,她满面泪痕的可怜模样,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在说她长年埋在心里,说出来怕僭越,怕被讥讽,怕得不到回应的心里话。
陆沅低头,吻去秋菀眼角的眼泪,破天荒的,向来
PanPan
处事不惊,运筹帷幄的太子殿下,也会有这样一筹莫展的时候。
看着怀里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抽噎得厉害的秋菀,陆沅拍着她的脊梁,目光怜惜又懊悔,有些慌乱,有些无措,轻声细语地安慰她:“菀菀,对不起,都是孤的错,孤不应该对你发脾气,不要哭了……”
秋菀握着他宽大的衣袖,为自己擦眼泪,却不肯再同他说一句话。
终于,秋菀渐渐地止住了眼泪,陆沅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脊背,正想要低头,再亲一下她的唇角。
却忽然听到“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地推开。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泪眼朦胧的秋菀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原本想要亲吻她的陆沅,也不由得顿了一下。
是谁这么会煞风景。
45 ? 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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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葵站在门口, 脸上有害怕,有惶恐,但更多的, 却是带着悲壮的视死如归。
一进门, 冬葵就立刻颤着声音道:“殿下,菀菀就算哪里惹到您了,您……您也不能打她一个弱女子啊!”
怕自己中途没了勇气, 又怕被生气的太子殿下抓起来扔出去, 冬葵的话虽然颤着,却说得火急火燎的。
“冬葵……”
秋菀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微微沙哑, 却并没有如冬葵所想的那样,带着需要拯救的恐惧。
有些瑟瑟发抖的冬葵,不由得抬眼望去。
罗帷未落, 冬葵的目光, 不敢去看床榻上的太子殿下,只好傻愣愣地看着同样望向自己的菀菀。
只见她发髻微散, 衣衫微乱,眼圈红红的,看上去不像是被打了,反倒是像……
一个激灵,冬葵忽地想到了从前夏天的晚上, 在廊下打扇乘凉的时候,听其他宫女调笑着说起过的那些让人听了又羞又臊的窃窃低语。
但是这不还是白天吗……
冬葵的脸“唰”地一下子红了,又“唰”地一下子变得惨白, 脸上的神情, 也变得又惊又怕又窘。
此时此刻, 冬葵宁愿天上降道雷, 在地上劈个地缝让她钻进去才好。
飞快地转身,像是一道闪电一般,火急火燎推门进来的冬葵,匆匆出去的背影看上去有些慌不择路,落荒而逃。
“菀菀,殿……殿下他没打你啊……那……那你哭什么……我……我……我……我走了……”
冬葵害怕,着急得话都说不利落了,她简直欲哭无泪。
所幸陆沅抱着秋菀,一直没有转头去看冬葵,好像压根当她不存在,原本有点担心冬葵会被罚的秋菀,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冬葵离开一会,想到方才自己的哭声,与一股脑全说出来的那些话,秋菀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想了想,看着窗外还很明亮的天色,秋菀想要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可是陆沅的手臂,却箍着她,一点都没有松动的迹象。
秋菀挣了几下,没什么用,她不由得气鼓鼓地看着陆沅,有些别扭地恼道:“松开,你勒疼我了。”
陆沅伸手,摸了摸她落在耳畔的头发,模样有点懒洋洋的,看上去好像有点困。
他问:“干什么去?”
秋菀的眼睛转了转,找了个理由:“我想去看看,冬葵怎么了。”
“她没事。”
“你又不是冬葵,你怎么知道的?她刚刚明明很反常的样子,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陆沅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看着怀里的秋菀,语气不由自主有些不善:“你身边的人,怎么总是这种冒失的蠢东西。”
听他这样毫不客气地说,秋菀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子烧了起来,她指着他,因为恼火,指尖都有些发颤:“你才蠢呢!放开我!”
看着忿忿不平的秋菀,陆沅点点头,完全不理会她幼稚的反驳,反倒嘲笑她:“嗯,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也是有道理的。”
“你!”
秋菀又不能真的抽他一巴掌,只能愤愤地放下手,一面冷着脸跟他环着自己的手指较劲,一面说气话。
“那殿下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这么蠢,这么笨,别人看到您来找我,说不定也在背后偷偷议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陆沅听她这样说,脸上的神色虽然未变,但眼睛里,却显而易见地浮现出几分带着不耐意味的碎雪浮冰来。
他看着她,声音微冷地问:“我们刚和好,你又要为了不相干的人,跟孤吵架吗?”
秋菀看着他,委屈地争辩道:“明明是你先……”
眼中的不耐与冷意愈重,陆沅忽然松开揽着秋菀的腰的手臂,交叠的双臂枕在头下,平躺在床上。
他阖上眼睛,皱着的眉心里浮现着疲倦与懈怠,声音更是充满了不耐烦:“麻烦。”
秋菀看着他这副冷漠,好像要继续跟她冷暴力下去的模样,心里已经被尽数打消的难过,又涌了上来,眼眶更是不争气地有点酸。
默默地看着他片刻,秋菀吸了吸鼻子,忽然轻声道:“算了,你爱说就说吧,我不跟你争,也不跟你吵,我就当我自己是聋子,是哑巴。”
说着,秋菀从床榻上坐起身来,一面想要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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