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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100(第2页/共2页)

bsp;两人之间的气息不断蒸腾发热,孟临知被闻逍禁锢在身下,他微微挪了挪身子,就感受到闻逍身体的变化,孟临知霎时胀红了脸:“你……”

    “嘘——”

    孟临知的话还未尽,便被闻逍堵住嘴吻了回去,唇齿交融、灵魂共颤,宛若细雪融于温汤之上,池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临知,我的愿望也实现了,”在孟临知喘息的片刻,闻逍在他耳边低语呢喃,“去年我在河灯上写下‘明年花更好,愿与君同’,但是我很贪心,现在我不想只是去年、今年、明年……我想要年年。”

    “我想要岁岁与君同。”

    第94章

    他希望闻逍能拥有这个世界上所有正向的爱。

    离开京城整整一年后,孟临知和闻逍再次踏上了返京的路。

    这回两人辗转了将近一个月才慢悠悠地回到了京城,甚至半路还曾突发奇想准备送楚堰回西南,最后被楚堰无情地赶回了正路,只是在分别前,孟临知留了一台生命探测仪给楚堰,希望它能在战场上继续发挥余热。

    三月中旬,初春乍暖,京城中的一切都与他们离开时没什么变化。当孟临知和闻逍带着随行人员进入城门后,有不少知道他们今天就会抵京的百姓早已经自发地聚在街道边,一见到大部队的踪迹便激动地欢呼起来。

    “晋王殿下和孟大人回来了!”

    “晋王殿下凭一己之力领兵杀退周国,成功拿下梁国,太厉害了。”

    “不愧是孟大人追随的人,晋王殿下果真是天选的继位者啊!”

    周围百姓们兴奋地交头接耳着,压根没有克制音量,孟临知坐在马车中捂着嘴笑,闻逍抵着额角道:“他们是不是把我们俩吹捧得有些过头?”

    孟临知得意道:“就得这么宣传我俩!”气死狗皇帝!

    两人同街边的百姓打了个招呼,也没多停留,很快便回到了晋王府。府中逢月等人早就带着大黑等在了门口,大黑闻到两人的气味激动地扑上来,扒拉着孟临知的腿一个劲儿地用脑袋拱他。

    整整一年没见,大黑的皮毛似乎暗淡了些,没有以前那么油光水滑了,孟临知忍不住心疼地揉着大黑的脑袋:“瞧我们大黑,是不是瘦了点?”

    闻逍半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脊背:“好像是瘦了。”

    逢月忧愁道:“殿下和孟大人有所不知,大黑可能是年纪大了,最近吃得越来越少了,也不像以前那么爱闹腾,今儿约莫是太久没见两位大人了,倒是难得如此激动。”

    “没白疼你。”孟临知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包子,像曾经无数次地那样抛给大黑,大黑的动作已经不如以前矫捷了,但它一个扭身,还是堪堪接住了孟临知抛来的包子,叼着包子跑去一旁吃独食了。

    孟临知喂过大黑,也没忘记晋王府的众人,他笑道:“这回也给你们准备了礼物,都在马车上,等会儿大家记得去拿。”

    但这回众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面相觑间忽然把逢月推了出来,孟临知疑惑:“怎么?”

    逢月无奈地拍掉了身后作乱的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孟大人,是这样的,殿下快及冠了,我们王府中的下人便凑了些钱,一起给殿下准备了份及冠礼物。”

    一旁的闻逍完全没想到会来这么一出,满脸都在状况外:“……给我准备了礼物?”

    众人道:“是啊,逢月快拿出来。”

    逢月这才从一旁的石桌上拿了一个荷包给闻逍:“殿下,这是我们给您买的荷包,我们也买不起什么价值连城的礼物,这份礼还请您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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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逍的表情明显有些愣神,他只是下意识地从逢月手中接过了荷包,这荷包上面的刺绣用了金丝线绣了木纹,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虽然逢月嘴上说这不贵,但一看这精细的做工和布料就知道价格绝不便宜。

    闻逍盯着荷包,一时间感觉心中充满了各种情绪,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收到府中下人的礼物,而且他能感受到这份礼物不带有任何讨好的意味,而更像是一种回馈和感谢,带着美好的祝福。

    闻逍出神了半晌,没有人会排斥这样一份用心的礼物,在这件事上连他也不例外,过了会儿他才笑了一声:“多谢,大家破费了。”

    众人七嘴八舌道:“不破费不破费,我们这么多人摊钱呢,就当是祝殿下和咱们明年一起……呃,财源广进?”

    闻逍难得同大家玩笑道:“这是暗示本王该给你们涨俸禄了?”

    “不不不,”众人忙摆手否认,“我们绝没有这个意思!”

    唯独逢月小声道:“能涨点当然更好啦。”

    只是逢月自以为声音很小,但在一众否认的声音中她的碎碎念还是过于突出了,晋王府中顿时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笑声。

    “行了,”闻逍无奈地跟着他们一起笑起来,“给你们涨就是了。”

    看着闻逍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和敬重,孟临知甚至比闻逍本人还要开心,他要真正改写闻逍的人生,就从来不是想要闻逍的人生中只有他,忠心的属下、可以信赖的伙伴、共度余生的爱人……他希望闻逍能拥有这个世界上所有正向的爱。

    孟临知在闻逍身后探头探脑,忍不住捧着心口故作伤心道:“哎呀,只有殿下有礼物,我便没有礼物了吗?”

    谁知他话音刚落,逢月又拿出了另一个荷包递给他:“怎么会忘了孟大人?只是孟大人从未说过自己的生辰,我们也不知该什么时候给孟大人送礼,便趁着给殿下挑礼物的时候一起买了一份。”

    “……真给我也准备了?”

    孟临知惊喜地接过另一个荷包,这荷包明显与闻逍的出自同一位绣娘,针脚细密精致,只是闻逍上面的绣的是木纹树枝,而孟临知的荷包上绣的是一双展翅同飞的鸟。

    若是单看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放在一起,却让人越看越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逢月干咳一声,打断了孟临知和闻逍的思绪,她不无尴尬道:“两位大人,这荷包是兰冬去挑的,她买的时候没过脑子,挑了个比翼鸟和连理枝回来。”

    兰冬狡辩道:“我怎么是没脑子,我当时只是觉得这两个荷包最好看,谁能想到竟是比翼鸟和连理枝啊……”

    兰冬越说声音越小,这事儿确实是她办得不妥,毕竟比翼鸟和连理枝大多是送给有情人的定情信物,他们殿下和孟大人的关系再好,送这个也不合适啊!之后几人也商量着想要去换一款,结果挑来挑去还是相中了这两个,最后便作罢了。

    希望两位大人不要介意才好。

    谁知众人这无心之失,反而歪打正着,孟临知和闻逍对视一眼,笑道:“不碍事,我看好得很,那我们便厚着脸皮收下啦?”

    “两位大人不嫌弃就好,”众人松了口气,“给两位大人准备了午膳,先去用膳吧!”

    闹了一通正好也到了饭点,闻逍和孟临知正用着午膳,王府中却忽然来了两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闻逍意外地看着王怀和贤妃:“王大人和贤妃娘娘怎么来了?”

    王怀乐呵道:“来你们这儿蹭顿午膳。”

    孟临知忙招呼逢月添两副碗筷,贤妃无奈地推了王怀一把:“爹,胡说些什么呢?说正事。”

    “哈哈哈,”王怀笑了两声,“这不是晋王快要及冠了,我们便备了一份礼。恰逢今日贤妃省亲,而你们也刚从缈州回来,我想着你们之后应酬肯定不会少,便趁你们刚回来估计还有空闲的时候,先把礼物送过来。

    “王大人太客气了,哪有让长辈亲自送礼上门的?”闻逍没想到一个及冠竟然能收到这么多礼,“我还要多谢王大人这段时间一直往缈州送信,让我即使离开京城,也能对京城的局势了若指掌。”

    “客气什么,咱们这也算半路成了一家子,你能平安归来便是最好的,之前前线传来你殒命的消息,真是结结实实把我吓了一跳,”王怀抚须道,“而且这我给你传的这些信,有不少都是潘和越和德顺公公递出来的消息。”

    在众人眼中,王怀早就跟闻逍成了利益共同体,皇帝对闻逍心存芥蒂的同时,肯定也会戒备王怀,很多消息不会透露给他,只能靠皇帝最信任的宦官和禁军传递消息。

    闻逍对此也是心知肚明:“过几天也得好好谢谢他们。”

    说到这儿,王怀不由皱起眉对闻逍道:“这次和越托我转告你们,皇帝这次让你返京,名义上是要给你办及冠礼,但实际上绝对是一场鸿门宴,所以你一定要提高警惕小心。小心皇帝在宴会上对你不利。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心,和越说他也会在宴会上多加留意的。”

    闻逍点头:“王大人放心,这些事我早有准备,必然不会掉以轻心的。”

    这时逢月把碗筷取来了,闻逍帮着布置时,王怀忽然注意到孟临知和闻逍两人带着的荷包,上面分别画的是连理枝和比翼鸟,一看就是一对儿的,王怀的神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孟临知之前不是说是他误会了吗?

    那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逢月最先注意到王怀变化的神色,连忙解释道:“王大人,这是之前我们给殿下和孟大人准备的礼物,只是一不小心买成了一对的。”

    只是意外?

    王怀压下心中的疑惑,但在官场浸淫多年,王怀知道此事的利害关系,等到逢月出门后,他才道:“两位这是……?”

    到了这个时候,孟临知也不藏着掖着,反而大方道:“王大人,或许你之前并没有误会,只是我当局者迷了。”

    王怀放下筷子,沉默地盯着两人看了一会:“你们是什么时候捅破的窗户纸?”

    孟临知沉吟道:“窗户纸是去年过年那会捅破的,事是今年在缈州前线成的。”

    贤妃依旧是不爱说话的性子,此刻听着王怀和孟临知之间的对话,她一头雾水,只感觉这几个人在打什么哑谜,迷惑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转。

    孟临知继续道:“前线危机四伏,晋王遇难昏迷的日子里我想了很多,终于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思,所以在晋王醒后,我就把这些事都说开了。”

    王怀长叹了口气:“其实挺好的,我之前便说过,你们俩都是好孩子,如果能在一起相互扶持,那便最好不过的了。我这把年纪也不在乎世俗的看法了,无论别人怎么说,但我都愿意支持你们。”

    闻逍握着孟临知的手,神色柔和:“多谢王大人的理解。”

    “你啊,”王怀笑道,“说是这么说,但你哪会在意我们这些外人理不理解?”

    这事如果说出去,不知道要吓着多少人,一个注定要登上皇位的人,却爱上了一个男子,而且并非玩玩,光看闻逍那眼神,就知道他绝对是动了真格的。

    天家无情,王怀作为两朝元老,早已看过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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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悲剧,就连他的小女儿也……所以他宁愿闻逍和孟临知能和和美美,拥有一段真挚纯粹的感情。

    贤妃听着几人似是而非的话,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这才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她一时间连筷子都掉了,筷子落地时清脆的啪嗒声引起了其余几人的注意,贤妃震惊道:“你、你们在一起了?”

    闻逍应了一声便垂下眼,虽说他确实不在意外人是否理解他和孟临知的感情,但贤妃身份特殊,他也担心如果贤妃闹起来是否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谁知贤妃着急得连话都多了:“你们怎么不早说?这次我们上门可只带了给晋王的及冠礼!”

    贤妃匆忙退下了自己手上的手镯交给孟临知:“这是本宫出嫁时,家中长辈给本宫的,说是往后要传给女儿或者儿媳。只可惜本宫没有孩子,既然如今晋王是本宫名义上的养子,而你与他结为爱侣,那这镯子便应当交予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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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

    懂了,你是在暗示我还未与你成亲吗?

    孟临知脸上露出了震惊又尴尬的表情:“娘娘不用如此客气……”

    不待贤妃说话,王怀已经笑了:“孟大人收下吧,镯子也不贵,只是传了几代罢了。”

    贤妃附和:“是啊,只有我们王家人当个宝。”

    孟临知讪笑两声,心想你们都传了几代人了,那我岂不是更不好意思收了吗!

    谁知贤妃看着瘦弱,但手上的动作却飞快,孟临知刚要推拒,她就已经强势地拉着孟临知将镯子稳稳地扣在了他手腕上。

    闻逍看着孟临知手忙脚乱的模样,压下他的手道:“收下吧,毕竟是王大人和贤妃娘娘的一片心意。”

    贤妃也道:“嗯,都说是一家人了,别见外。”

    孟临知眨眨眼,忽然想起了皇帝刚恢复闻逍的皇子身份、把他过继给贤妃的那天,他们两人还在睿思宫的床上讨论贤妃是个怎样的人,没想到如今时过境迁,他们和王怀贤妃竟然已经成了可以坐在一张圆桌上吃饭玩笑的关系。

    这可能是皇帝对闻逍做过的为数不多的好事吧。

    看着眼前的人,孟临知会心笑道:“好吧,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京城这几天,闻逍和孟临知把以前的熟识都重新约见了一遍,毕竟离开京城一年多,不得不巩固一番在京中的势力,两人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一直到了闻逍生辰这天,他早早便醒了,可意识刚从睡梦中抽离,闻逍就发觉自己怀中空空的,他迷惑地睁开眼,才发现原本睡在他旁边的孟临知不知何时已经穿戴整齐,此时正坐在床边看着他。

    一时间,闻逍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清醒着,还是仍在梦中。

    趁闻逍懵神的刹那,孟临知已经附下身在他脸上落下一吻,语气轻快:“祝贺我们逍逍二十岁成年啦!”

    感受到面颊上温暖柔软的触感,闻逍这才确定自己身处现实之中,但骤然听到“逍逍”这个称呼,闻逍却有些面热,毕竟从小到大只有李淑妃这么叫过他。

    今日明明是他的冠礼,孟临知却偏偏用这个儿时的称呼来叫他,看着孟临知脸上恶作剧得逞一般的笑容,闻逍已经猜到孟临知就是故意逗他的,他勾住孟临知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你怎么起这么早?”

    孟临知半个人压在闻逍身上,坏笑道:“你的冠礼,我可不得早点起床做准备?总不能真给皇帝抢了先吧。”

    偏偏闻逍把人扣在怀里一动不动,压根就不想起来,孟临知推了推他催促道:“快点起床洗漱,再懒床真的要来不及了!”

    “……好吧。”

    闻逍磨磨蹭蹭地收拾完坐在镜前,孟临知就站到他身后,以手为梳帮闻逍打理着头发。

    孟临知温暖的指腹在发间游走,衣物上的熏香萦绕着闻逍的鼻尖,闻逍惬意地闭上眼,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面上毫无要进宫面对皇帝的紧张感,孟临知戳了戳他的脸颊:“怎么着,很开心?”

    自然是开心的,闻逍曾以为他这次生辰回京,将要面对的是一出险象环生的鸿门宴,但现实却比他想象得温情得多,似乎除了皇帝以外,绝大部分人都是认真想为他庆祝生辰。

    不仅王怀、贤妃和晋王府的下人们送了生辰礼,而且齐广恤、缪一娄等廨署同僚、禁军官吏和盛方明等人也送来了礼物,甚至就连大皇子和德顺都不声不响地送了份礼来。

    闻逍通过镜子看着身后的孟临知,心满意足道:“就是忽然发现,原来我身边不知不觉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

    闻逍十分清楚,这一切变化都是孟临知带给他的,他贫瘠的内心正在一点一点被补上,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在意他,或许这就是孟临知想让他感受的这个世界的温度。

    如果是原著中的闻逍看到现在的他,应该也会羡慕吧。

    就在闻逍出神的片刻功夫,孟临知已经拿出了木梳一下一下地梳着他的头发,还拿了一个闻逍从未见过的银制发冠放在桌上。闻逍看着发顶的发冠,想到孟临知一直迟迟没拿出来的生辰贺礼,似乎已经猜出了什么:“这是……”

    孟临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下身将下巴搁在手背上,通过镜子和闻逍对视:“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既然是及冠,自然要准备新的发冠,而且这可是我亲手打的。”

    “你给我打的?”闻逍看着手中精致的发冠有些愣神,“你天天与我呆在一块儿,什么时候去打一个发冠?”

    孟临知哼了一声:“你能背着我有很多小秘密,就不许我也有了?”

    看闻逍面露难色,孟临知这才狡黠笑道:“行了,其实你之前在缈州前线那会儿,我就开始准备这个发冠了,毕竟我以前也没有打银器的经验,便想着提前开始学习,当时作废了好多材料呢。”

    “……你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惦记我的及冠贺礼了?”闻逍的声音有些发闷,明明那个时候孟临知还没想开,两人之间的关系别别扭扭的,但孟临知却仍然把他的事时时刻刻挂在心上。

    他拉着孟临知的手心疼道:“给我买一个就得了,这么大费周章的太辛苦了,当时打银器的时候没受伤吧?”

    “你的事永远值得我‘大费周章’,”孟临知将自己的脸贴到了闻逍面上,“除夕前两天,我把你丢在军营中,一个人提前回缈州,也是为了去完成这个发冠的最后一步。也还好赶上了,不然后面你回城,我就很难再偷偷溜出去给你准备惊喜了。”

    两人面孔相贴时,闻逍只感觉自己的心也不自觉地柔软了下来:“谢谢临知,我很喜欢。”

    孟临知叹了口气,继续帮闻逍打理头发:“你的冠礼我也不能参加,只能在今天帮你戴上我做的新发冠了,祝你鹏程万里,从今往后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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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都能顺心如意。”

    “头也梳了、发冠也准备了,”闻逍深深看着孟临知,“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人了。”

    孟临知手一顿,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一抹绯红悄悄攀上了他的面颊,他嗔怒道:“这是冠礼,不是成亲!”

    闻逍一本正经道:“懂了,你是在暗示我还未与你成亲吗?”

    孟临知好笑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再贫我就不帮你戴发冠了。”

    两人吵吵闹闹地收拾完,闻逍便准备乘马车前往皇宫,闻逍的及冠宴孟临知没有收到邀请,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陪着闻逍一起进宫,但他他哪能放心闻逍一个人进宫面对皇帝,自然是准备回到系统空间中陪着闻逍。

    只是还没上马车,一位廨署的官吏便急匆匆地赶到晋王府,拦住孟临知道:“孟大人,廨署出了些事,缪大人说只有您能解决,想请您现在有空的话,便去廨署一趟。”

    缪一娄知道今天闻逍要进宫参加冠礼,而孟临知不在受邀行列不能随同进宫,现在有事自然而然地求到了孟临知头上,也算是合情合理。

    若是以往,孟临知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但今天毕竟日子特殊,孟临知和闻逍的第一反应都是不约而同地觉得有诈。

    挑在哪一天不好,为什么非要挑在闻逍及冠的这一天。

    两人对视一眼,王府离廨署不远,先去廨署探探再进宫也来得及。孟临知对着官吏道:“那我这就去廨署一趟。”

    闻逍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先陪着孟临知一同去了廨署,两人到了后才发现廨署是真的有事,只不过是一桩小事。原来是一队禁军与山上的农户起了争执,两方人马谁不不让谁,这才吵了起来。

    缪一娄被烦得不行,偏偏一方是百姓一方是禁军,他也很从中调解,思来想去只能把孟临知搬出来,毕竟这队禁军的为首之人是窦咸,而另一方的为首之人是之前承过闻逍和孟临知情的农户老陈,缪一娄希望两边人看在孟临知的面子上,能各退一步。

    看见孟临知,缪一娄顿时放下心来:“孟大人你可算来了,这事儿还得您出面调解。”

    见状,孟临知也是松了口气,不是皇帝无中生有给他们挖坑就好。他安慰缪一娄道:“放心,小事,两边人我都熟,我去劝劝。”

    孟临知大致了解了一番事情经过,考量了一番,又回到马车里对闻逍道:“你现在也不方便出现在人前,你就先去宫门口吧,我等会儿要去陈大哥家走一趟,大概半个时辰就好,等忙完抄近路直接去宫门口找你,你们务必要等到我再进宫。”

    闻逍揉了揉他的脸:“好,那我去宫门口等你,你也注意安全,别逞强。”

    孟临知笑道:“别担心,就是窦咸他们,都是老熟人了。”

    车夫驾着马车向前行去,临别前,孟临知还是不放心,又叫住盛方明再三叮嘱:“盛副将,这次皇帝极有可能会在及冠宴上闹出点事来,等会不管宫里怎么催,你们也一定要等到我再进宫啊!”

    盛方明谨慎点头:“孟大人放心,外面人多眼杂,只要我们不进宫,皇帝也不敢在外面做什么。”

    车轮滚滚,车架向着皇宫缓慢行进,看着身后孟临知越来越小的身影,闻逍忽然觉得心口一紧,他喉结滚动压下心中的不安,甚至还少见地同盛方明玩笑着缓解自己的情绪:“原本不觉得有什么,谁想被临知三番五次这么一说,反而有些心跳加速了。”

    “孟大人也是担心殿下,”盛方明道,“殿下放心,我们都会护您周全的。”

    闻逍摇摇头,他有一种诡异的直觉,总觉得皇帝不会在这次宴会上对他做什么。及冠宴,他是绝对的主角,如果皇帝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他下杀手,那岂不是太明显了?与皇帝一贯的伪善作风完全背道而驰。

    即使皇帝要对他做什么,他在宫中也培养了不少眼线,被皇帝得逞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为什么还会不安呢?闻逍揉揉额角,可能是被身边紧张的气氛传染了吧。

    就这样,闻逍揣着这份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和诡异的感觉一直到了一个时辰之后。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闻逍的脸色也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说好的半个时辰呢——孟临知怎么还没回来?

    第96章

    他不能倒在这里,闻逍还在等他。

    日上三竿,眨眼一个时辰过去,皇宫中接连派了几波人去晋王府催促闻逍进宫,但没人知道晋王本人此刻就在宫门外的一处角落中。

    闻逍坐在车架中,他谨记着自己的承诺,在孟临知回来前绝对不会独自进宫,但现在孟临知去哪儿了?

    闻逍探头望向外面,询问盛方明:“魏尧有消息了吗?”

    闻逍离开前留了几个人在孟临知身边,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有人时传递两边的情况。半个时辰前,一切都还正常,孟临知还让魏尧带话说自己可能要上山一趟看看产生纠纷的地界,当时两方的联系还没有断,闻逍便也没有过于担心。

    但随着时间推移,又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可这次不仅孟临知没有回来,连魏尧也没了踪影。

    不祥的预感几乎笼罩在所有人心头,但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宣之于口来平添烦恼,盛方明故作镇定道:“殿下稍安勿躁,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他们了。”

    闻逍捏了捏鼻梁,孟临知和魏尧等人已经失去行踪将近半个时辰,这时候他怎么冷静得下来。

    但越到这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闻逍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所有人都觉得皇帝会在今天对他除之而后快,但他却一直觉得皇帝未必会在今天对他出手,那皇帝今天声势浩大地举办这场鸿门宴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说,皇帝的真正目标不是他,而是孟临知?

    想到这儿,闻逍整个人都烦躁起来,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他走出马车对盛方明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要去一趟麻沽山。”

    麻沽山,正是孟临知最后传来消息时,说自己要去的地方。

    盛方明看着宫门和不远处的麻沽山,思虑再三道:“殿下,再等等吧。”万一这也是个引闻逍现身的圈套呢?他必须得保证闻逍的安全。

    闻逍语气坚定到不容反驳:“不能再等了,把马解下来给我。”

    直觉告诉他他们所有人都猜错了,皇帝今天确实会动手,但不是向他动手,而是向孟临知动手。

    闻逍感觉自己几乎不能呼吸,仿佛有千万根针一起刺进他的心脏,他向来认为自己永远把孟临知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但事到临头,他竟然忘了这种皇帝针对孟临知的可能。

    当年皇帝莫名其妙去晋王府微服私访,他便觉得皇帝似乎对孟临知有着别样的关注,于是他开始下意识地排斥皇帝接触孟临知,但现在仅仅是去了一趟缈州,他的警惕心便丢得一干二净!

    盛方明看闻逍心意已决,知道再劝也没有用,这才道:“殿下回车吧,我驱车跟您一起去。”

    两人一路行向麻沽山,但车架走了没一会儿,盛方明远远便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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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个人,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魏尧?”

    魏尧忙向他们的方向赶来:“盛哥,你们来了!”

    闻逍忙探出马车:“孟大人呢?”

    魏尧咬牙:“……殿下,孟大人出事了!”.

    半个多时辰前。

    “……为了这么点小事还想跟人动手,你至于吗?”

    廨署中,孟临知翻看着手上的卷宗满脸无奈。

    “这怎么是小事,而且我压根没跟他们动手,怎么就没人信呢!”

    窦咸气得站起身,双手叉腰来回走动,向孟临知告状道:“麻沽山脚下那块地我们早就同当地农户买下来当教场了,以前闲置的时候百姓占用着种种地也就算了,如今我们要用了,他们却不愿意把地让出来。孟大人你来评评理,有这样的吗!”

    孟临知好笑道:“你们当时盘下这块地后,就应该禁止百姓在上面继续耕作的,结果拖到现在,如今权责都分不明了,谁还愿意认?”

    “当时我们想着这块地闲着也是闲着,让百姓多种几年也是好事,谁想现在却闹成这样,”说到这儿窦咸便来气了,“那姓陈的也太过分了,非说当时我们只盘了一半的地,我就同他多理论了了几句,他非说我们禁军仗势欺人,提着锄头就要打我们,天杀的谁知道我连刀都没碰一下!”

    孟临知心想你们这一群人高马大的禁军站那儿,谁心里不犯怵啊……

    但孟临知记忆中这个姓陈的农户也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此人名叫陈佑,他在麻沽山上还有一片果林,以前果树结果后陈佑就会拿去集市上卖,之前立秋的时候孟临知还在他那儿买过桃子。

    孟临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犹豫道:“你们之间没有误会吗?”

    窦咸气道:“能有什么误会,我们难道还会贪他半块地吗?”

    孟临知思索片刻,倒也是,他们禁军不缺钱,但陈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中间是不是有哪里沟通没到位?

    他还是得去陈佑家了解一下情况,顺便再去麻沽山看看。

    正巧这时魏尧也来了,他一路奔波,见到孟临知便道:“孟大人,眼看着半个时辰就要到了,您忙完了吗?”

    孟临知看着还在一旁兀自生气的窦咸,同魏尧小声道:“麻烦你回去同晋王殿下说一声,我等会还得去一趟麻沽山,可能还要再小半个时辰,我会尽快过去的,你让他们再等等,千万要等我一起进宫。”

    “欸,行。”

    魏尧点点头,知道孟临知这儿还有事,很快就离开去传话了。

    孟临知对窦咸道:“我去趟陈佑家了解情况,你跟我一起去。”

    窦咸一听陈佑的名字,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几个“刁民”举着锄头钉耙要揍他们的场面,他们甚至还恶人先告状说是禁军先动手的。

    窦咸简直要被气死了,天知道他对这些百姓说话的时候有多和颜悦色,竟落还能得个如此诬陷,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不去!”窦咸压根不想再看到那几个百姓,赌气道,“孟大人你去吧,今天你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

    孟临知无语:“你不跟着一起去,等会谁去跟陈佑他们对峙?”

    窦咸:“放心,我们禁军中还有人在麻沽山上,您到时候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直接问他们。毕竟盘下麻沽山那块地的时候我也才刚当上殿前司副指挥使,很多事都不是我经手的,他们中间有当年经手此事的人,问他们比问我更好。”

    看这回窦咸是真生气了,孟临知也不再强求,他先去了一趟陈佑家,核对着陈佑当年与禁军定下的契,看来看去还真的只有半块地的交易,陈佑更是来劲了:“孟大人你看,这白纸黑字写的确实只有半块地吧?”

    孟临知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好像还真是,那怎么到窦咸口中,就成了一整块地了?

    可窦咸也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这中间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孟临知头疼道:“带我去麻姑山看看。”如果半个时辰内不能解决,那就只能明天再来调解此事了,毕竟闻逍的事不能再拖了。

    陈佑有些畏惧禁军,但想到有孟临知和两个廨署官吏同行,又觉得应该没什么事:“行啊,孟大人你一定要给我评评理!”

    孟临知心想怎么都要我评理,难道我是什么青天大老爷吗。

    孟临知跟着陈佑一起来到了麻沽山下,闻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只见八九个禁军装扮的人正站在田地上,陈佑见了当即气得跳脚:“你们别站我地上,苗都踩坏了!”

    但看着眼前这几个禁军,孟临知不禁慢下脚步,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毕竟之前一同去过缈州,他和禁军算是有些交情,也认识不少禁军,但眼前这几人他却一个都不认识。

    按理说这几个禁军是跟着窦咸一起来的,应当算是窦咸的直系了,可他却从未见过这些人。

    孟临知警惕地看着他们:“几位大人当年经手了盘地一事?可我从陈佑那里看到当年禁军确实只盘了一半的地。”

    一个禁军转而看向孟临知,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语气古怪道:“这位便是孟大人?”

    一滴冷汗沿着孟临知的额角滑落,他下意识地抓住陈佑把他往自己身后拉,皱眉道:“是我。”

    陈佑还没意识到情况不对,他指着其中一人气道:“孟大人,就是那个禁军!当时我们话都没说两句,他就在后边拔刀威胁我们。”

    孟临知顺着陈佑的话,再次看向面前的几个禁军,这几人面色阴沉,手扶在腰侧的佩刀上,神色紧绷,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

    这回不仅是孟临知察觉到不对,连跟他同行的廨署官吏也发觉不对劲了:“孟大人,这几个真跟窦大人是同僚?”

    怎么看都不像啊……

    还不待孟临知回答,其中一个禁军便高声道:“动手!”

    几个禁军迅速向孟临知围过来,孟临知倒抽一口气,几乎是同时意识到这恐怕是皇帝给他布置的圈套,就是为了让他离开闻逍单独行动,好给他们可趁之机。

    孟临知高声道:“……快跑!”

    皇帝不去针对闻逍,却拐弯抹角地跑来针对他?

    他有病吧!

    孟临知知道这几个禁军是冲自己来的,他不欲连累陈佑和两个官吏,独自往一侧跑去。

    谁知他刚琢磨着该如何甩开这几个禁军,但没跑几步就忽然感觉一阵腿软,头晕目眩间孟临知心下一紧,忽然意识到这群人想来抓自己,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他刚刚闻到的那股香味,恐怕就是什么迷香。

    孟临知跌倒在地,眼皮沉重到几乎就要闭上,他攥住地上的落叶,很快又因为力竭而松开:他不能倒在这里,闻逍还在等他……

    但此刻孟临知已经虚弱到连打开系统商城的力气都没有,喘息间他干脆闭上眼装作自己已经失去意识,静静等待几个禁军的下一步动作。

    那几人打晕了陈佑等人,这才捆住孟临知,有人嗤笑一声:“不是说他是什么修士吗,就这么被抓了?我看这孟临知也不过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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