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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抱进怀里不敢松开分毫。

    他快步走回孟临知身边,孟临知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手上的东西:“这是……霹雳炮?”

    潘和越凝重地点点头。

    霹雳炮,齐国出产的热武器,类似于现代的炸弹。但这玩意儿放在齐国都还是个稀罕物,却已经被梁军用上了。

    孟临知冷笑一声,不用说,这肯定又是崔铮卢干的好事。

    霹雳炮的杀伤力极强,他都不敢想象万一刚才此人若是真点燃了这个霹雳炮怎么办?他们这一群人都得陪葬。

    潘和越也一阵后怕:“孟大人,幸好你眼尖。”

    孟临知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现在快安排人在城中一寸一寸地排查,看城里是否还有藏在暗处的梁军。”

    “是!”.

    与此同时,诸扬县前线。

    窦咸丢下的催泪瓦斯炸出的白烟到现在都没散去,原本离窦咸等人最近的梁军和战马倒成一片堵住了去路,而后方的梁军士兵虽然没被催泪瓦斯波及,但看着这一地狼藉,心中也十分忌惮,生怕这是什么不知名的毒气,不敢再前进一步。

    就在这时,没人注意到闻逍已经带着大部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他们这一路过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几乎歼灭了所有正赶去支援的梁军部队,好不容易才抵达前线。

    此刻他们借着白烟掩护,迅速兵分三路,守在一旁等待时机。

    直到白烟消散在空中,趁着梁军停滞不前,齐军的号角声突然在他们四周响起,三支队伍在这一刻同时行动,从掩体后直奔向梁军。

    梁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几乎被齐军包围在中间,却还是被逼得一步步往后退,许多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有人崩溃道:“齐军刚才不是撤退了吗?”

    “……是从后方攻进来的齐军,诸扬后方已经失守了!”

    闻逍举起弓箭直射中此人的脑袋,那梁军战士应声倒地,闻逍放下弓箭轻声道:“什么‘失守’?我们这不过是拿回自己的地盘罢了。”

    闻逍骑在马上,俯瞰着下方两军战士,高声道:“梁军诸将士,你军将领郭叡已经被捕,现在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我军不杀俘虏。”

    其实齐军人数远少于驻守诸扬的梁军,但靠着多路并行的偷袭手段,直把梁军打得晕头转向,偏巧又碰上孟临知的催泪瓦斯放倒了一批人,让不少梁军都丧失了作战信心。

    现在一听闻逍的话,竟真有人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而齐军也兑现承诺并未杀害这些梁军士兵,只是将他们捆起来关在一旁。

    看着这副景象,越来越多的梁军犹豫起来,不由想着这仗还有必要打下去吗?

    郭将军被抓了、后方也失守了,先不说那莫名其妙的白烟武器,光是这一茬接着一茬冒出来的齐军,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头大了,根本打不过的情况下,他们还有什么拼死抵抗的意义吗?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梁军抛下了武器,举手投降。

    有人冲着他们骂道:“你们这群懦夫、叛徒!”

    投降的梁军羞愧的低下头,但下一刻,他们就再也听不见那叫骂声,有人回头看去,才发现竟是刚才劝降他们的齐军首领,也就是闻逍本人,此时正拉满弓,将那些不愿意放弃抵抗的士兵一个个射杀而死。

    这鲜血横飞的场景让他们噤若寒蝉地转回头,算了,懦夫叛徒又怎样?总比没了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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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

    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诸扬县中的梁军死的死降的降,恍然间让人想起了那晚诸扬被梁军攻占时同样的境况,只是这次,胜利的一方属于齐国。

    第二天一早,崔济开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气疯了,他难以置信:“一个晚上就被闻逍那小子打回来了?”

    都尉关晔道:“据可靠消息,是这样的。”

    崔济开阴沉着脸:“他是怎么出城的,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打了诸扬这么久不见任何成效,闻逍却只带了几千兵马,花了一晚上就把诸扬打回来了,这不是衬得他尸位素餐?

    没想到听到这个问题,关晔却紧张起来:“他们……他们从孙氏常走的那条路出的城。”

    “孙氏?!”

    如果说刚才崔济开还只是觉得有些丢脸,但此刻一听“孙氏”两个字,他才是真正慌了神。崔济开跌倒在座位上,瞪大眼睛,一下子感觉心脏狂跳不止,孙氏牵扯重大,闻逍到底知道了多少?

    “快,快传信予我二弟!”

    崔济开只感觉一阵苦味从舌根散发而出,直觉告诉他,要出大事了!.

    闻逍从前线回到后方时,孟临知正撑着下巴,对着地上收缴来的霹雳炮陷入沉思。

    这大冷的天,孟临知却穿着单薄,纤长的脖子裸露在外,闻逍从后面走上来,忍不住用手背贴了一下他的脖子,只感觉手下一片冰凉。

    闻逍蹙起眉,二话不说取了条毛领大氅披到孟临知身上:“你想冻死自己啊?”

    “我不冷,”孟临知头都没回就知道是闻逍来了,“你那边已经处理好了?”

    “一切顺利,”闻逍给他紧了紧领口,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地上的霹雳炮,“这几个霹雳炮怎么了?”

    这次不用孟临知回答,他身旁的潘和越便指着地上的霹雳炮道:“刚才城中后方藏了几个梁军士卒,各个抱着这霹雳炮准备与我们鱼死网破,幸好孟大人及时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闻逍也不由一阵后怕,万一这些霹雳炮真的炸了伤到孟临知怎么办?

    好在孟临知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事,但闻逍还是控制不住地攥紧拳头:“那几个梁军战士呢?”他们是不杀俘虏,但这种死士就没必要留着了。

    潘和越:“已全部就地格杀。”

    “……嗯,”闻逍闷声回答,但看着孟临知还盯着地上那几个霹雳炮,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道,“你还在看什么?”

    孟临知转过头,语气中是克制不住的兴奋:“我在看扳倒崔氏的证据啊!”

    不待闻逍回话,孟临知便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孟临知一怔,抬起头,只见天空不知何时开始下雪了,一片片白色的雪花簌簌地从空中落下,落在他们的发顶肩头。

    这雪酝酿了一整晚终于落了下来,孟临知伸手拂去闻逍发上的雪,一双眼眸亮晶晶地看着闻逍笑着:“我们好像真的在下雪前把这一切都结束了。”

    闻逍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是啊,也是时候该回京了。”

    果然,几天后京中传来消息,宣闻逍回京述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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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在这个封建时代,皇帝就是王法。孟临知和闻逍早就猜到皇帝会让他们返京,因此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把缈州一带的相关事务提前安排妥当,又暗中整理好有关孙氏商队走私军火兵马的证据。

    缈州一连下了多日的雪,直到他们准备出发这一天,雪才终于停了。

    临行前,孟临知闲来无事蹲在院子里堆雪人,闻逍就在边上帮他给雪人插上树枝做手。

    孟临知在一旁指点江山:“这个手长了。”

    闻逍把树枝折掉一部分,好脾气地道:“这样行了吗?”

    “完美!”

    孟临知还不满足,他又爬到花坛沿上,挨个把小雪人们都放到围墙上,不一会,院子的围墙上就蹲满了小雪人。

    孟临知站在花坛上欣赏这临别的大作,一抬眼就越过围墙注意到远处走来了几个人,原来是盛方明等人带着沈姿来了。

    孟临知看着那几人:“盛方明把沈姿带来了。”

    闻逍之前答应过沈姿,只要她能帮他们时刻关注孙氏商队的行踪,便可以放她一马,现在两人即将返京,自然要在离开缈州前把这事也处理了。

    孟临知跳下花坛,闻逍在旁扶了他一把,孟临知却不甚在意地拍了拍手,走去给几人开门。

    沈姿看到门后的孟临知和闻逍,忙欠身道:“晋王殿下、孟大人。”

    孟临知心情很好地拍干手上的雪水:“你之前给的线索很有用,不仅帮我们找到了需要的证据,还顺便收回了诸扬县。”

    “是、是吗?”沈姿的姿态仍有些畏缩,但却不由松了口气,看孟临知这口风,她这条命应该是保下来了。

    闻逍在一旁颔首接腔:“念在你戴罪立功,现在本王可以给你一个脱离奴籍、远走高飞的机会。”

    沈姿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闻逍:“殿下此话当真?”当时闻逍只说了会饶她一命,可没说能助她脱离苦海,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闻逍睨她一眼,冷声道:“本王骗你做什么。”

    孟临知在一旁笑眯眯:“不过在你离开之前,你必须得写一份有关崔铮卢让你陷害李淑妃以及孙氏商队相关细节的口供。”

    写口供不是什么难事,沈姿忙点着头接过旁人递来的纸笔,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一字不漏地写下来交给闻逍。

    闻逍只是扫了一眼那口供,便整齐叠好,将这万分重要的东西交给了孟临知,而孟临知也自然把这口供收进了系统空间中以防丢失。

    沈姿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谁是主谁是从,但见边上的盛方明等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又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孟临知顺利拿了想要的东西,和颜悦色地对沈姿道:“虽然我们可以放你离开,但你以后都需要用我们给你准备的新身份生活,从此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沈姿了,懂吗?”

    沈姿哪还顾得了这么多,这原本的身份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能离开这儿恢复自由身就已经很好了。

    自从被发配至缈州后,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可以脱离苦海的一天,没想到闻逍不仅没有趁机落井下石,反而给了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沈姿感觉鼻子泛酸,眼眶也胀胀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多谢殿下开恩。”

    闻逍压根不领情:“要谢就谢孟大人。”要不是孟临知提到沈姿,他早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了。

    沈姿应声朝孟临知磕了个头,声线因激动而颤抖着:“多谢孟大人!”

    当年陷害李淑妃一事沈姿并不算全然无辜,是她的贪念让她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孟临知叹了口气:“以后好好做人吧。”

    沈姿刚准备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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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齐广恤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孟大人,你在吗?”

    “诶,在呢,”孟临知应了一声,之前他让齐广恤有空来找他一趟,这会人来了,他便偏头对闻逍道,“那我先出去了。”

    闻逍点点头,又叮嘱盛方明跟着孟临知,目送着两人走出了院子。

    院外,齐广恤见孟临知出来:“孟大人找我何事?”

    “是这样的,我们最近要回京城了,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但播种的事可不能懈怠了。”

    孟临知拿出了一本簿子和一大兜种子交给齐广恤:“齐大人,这些种子的播种时间和种植注意点我都记下来了,等到明年春种的时间就麻烦你了。”

    只是春种的病虫害更多,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齐广恤珍惜地接过这一大袋东西:“孟大人放心,这是利于整个缈州的要事,我定会小心行事。”

    孟临知拍拍他的肩头,毫不夸张地说,齐广恤绝对是孟临知心中这整个缈州官府里最靠谱的人:“齐大人办事,我自是放心的。”

    齐广恤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问道:“那之前那些军粮?”

    这说的是孟临知之前从梁军那里薅回来的军粮,孟临知眨眨眼,小声道:“充公吧,收在缈州官府的粮仓中。”

    缈州官府的粮仓前段时间为了接济流民,几乎已经掏空了,反正军中现在也不缺粮,就先紧着流民这边吧。

    两人相视一笑,齐广恤道:“那先谢过孟大人了,祝孟大人一路顺风,我便不叨扰了。”

    送走齐广恤,孟临知和盛方明一路往回走。

    孟临知看向总板着脸的盛方明,隐约察觉到对方心情不太好,便问道:“盛副将有心事?”

    盛方明心道我的心事可太多了,沈姿身上有何事?孙氏商队又是什么情况?闻逍为什么对他看似器重、却又瞒着他这么多事都不说?

    但盛方明可不会对孟临知诉说自己的心事,他只是挑了其中一事:“殿下之前夜袭诸扬,怎么没喊上我?”

    孟临知一顿,不由嫌弃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闻逍为什么不叫你?当然是因为戒备你啊!

    可这事孟临知怎么可能直接告诉盛方明,他只得找了借口解释道:“那段时间盛副将不是顶了潘和越的班去监管重犯了吗?那儿离得远,监管重犯的人手又少,我们便没有叫你……”

    盛方明不咸不淡道:“这样。”

    孟临知更懵了:这是什么意思,接受这个解释了还是觉得我在敷衍他?孟临知不由在心里念叨,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盛方明设定成这个性格!.

    安排完缈州城中的事宜,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回京之路,但因为雪天行路困难,最后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年前回到京城。

    一别数月,京城没什么变化,这次孟临知学聪明了,大半时间都躲在系统空间不出来,所以身体也没什么不适之处。

    两人刚准备回王府用午膳休息一阵,谁想他们前脚刚进京城,后脚皇帝就宣他们入宫,连歇都不让他们歇,孟临知和闻逍无奈地对视一眼,知道皇帝急着要扳倒崔氏,但没想到他这么急。

    于是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去觐见,这是孟临知明面上第二次见皇帝,但跟上一次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延和殿中,皇帝早就给他们二人准备了座椅,德顺在边上沏茶,宋朓则站在皇帝身后。

    两人一进殿,皇帝便招呼他们坐下,似是关心道:“晋王在缈州待得怎么样?朕听闻你领军打了几次胜仗,还夺回了诸扬县,不错。”

    闻逍微微低着头:“确实学到不少东西,算是收获颇丰。”

    两人寒暄几句,孟临知一直在边上沉默不语,只求皇帝最好当他不存在。但他这么大个人杵在这儿,皇帝自然不可能略过他,转过头对他道:“听说孟卿把当地的流民问题处理得很好?大齐正需要孟卿这样的青年才俊。”

    其实皇帝在孟临知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友善,但孟临知每次看到皇帝那副表情时,心里都会毛毛的,总感觉对方是憋着什么坏,于是孟临知微笑着做一个花瓶:“陛下谬赞了,都是仰仗时刺史和齐长史的关照。”

    好在皇帝没有追问什么,客套完后便开门见山道:“证据搜集得如何了?”

    闻逍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证据呈给皇帝:“这是有关孙氏商队走私的相关证据,我们遇到了被流放至缈州的沈姿,她在服劳役时意外观察到了孙氏商队的不同之处,我们顺着她的线索一路跟踪孙氏商队,抓到了他们和梁国交易武器和战马的证据,这次还将孙氏的孙戴和梁国的郭叡一起抓回来了,定能让他们供出崔氏之事。”

    皇帝眯起眼,翻看着手中的证据和口供:“果真是这样?”

    在缈州这段时间中,闻逍和孟临知也会按时向皇帝透露一些有关崔氏和孙氏共同勾结梁国之事,只是一直没交出相关的证据。

    这会儿听皇帝的语气,孟临知还当皇帝并未完全信任他们的话,可下一秒他就看见皇帝双臂撑在扶手上,身子微微往前倾,翘起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宋朓,把我们准备好的东西拿来给晋王和孟卿看看。”

    宋朓一声不吭地将一沓早就准备好的簿子交给二人。

    孟临知不解地接过本子和闻逍一起翻看起来,但随着纸张不断往后翻动,孟临知却不由皱起眉头。

    这一沓纸,分明就是崔铮卢犯罪的证据!

    前段时间崔铮卢收到了崔济开的消息,急匆匆便开始着手销毁证据,却被早已盯上他们的宋朓逮个正着。如今再加上他们俩从缈州带回来的人证物证,崔铮卢通敌卖国已然是板上定钉之事。

    但让孟临知震惊的并非此事。

    有关崔铮卢勾结梁国之事的证据此刻被放在最上端,纸张柔软而澄白,一看便是最近才搜集到的证据。而后面的纸张则逐渐开始泛黄变脆,明显是有些年头了,最早的甚至能追溯到十多年前,上面同样写着一些崔氏犯其他罪的证据。

    但孟临知却看得瞠目结舌,不是因为皇帝竟然能搜集到如此多的证据,而是这其中的绝大部分根本不是崔氏做的!

    显然,皇帝为了扳倒崔氏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即使这次闻逍和孟临知没有从缈州带回好消息,他也会用自己伪造的证据整垮崔氏。

    孟临知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皇帝,皇帝注意到他的视线,颇含深意地和他对视一眼,露出了一个笑容。

    可孟临知只觉得那笑容毛骨悚然,让他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怎么会忘了在这个封建时代,皇帝就是王法,管他有没有证据,皇帝想弄死的人,没有一个能好过的。

    第56章

    万一以后皇帝针对的对象变成你怎么办?

    从皇宫中出来时已经是傍晚,或许是因为天气有些冷,孟临知搓了搓胳膊。

    闻逍关照道:“怎么,冷了?”

    孟临知摇摇头:“你刚才有注意到那些证据有什么不对吗?”

    “那些证据?”闻逍很快明白了孟临知的意思,他道,“有几桩事你同我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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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应该不是崔氏干的吧?看来皇帝应该是迫不及待地要治崔氏的罪了。”

    孟临知叹了口气:“那些事分明与崔氏并无瓜葛,但皇帝却堂而皇之地将它们作为扳倒崔氏的证据。”

    闻逍看孟临知皱起眉头,对此一副反感的模样,笑着安慰道:“皇帝的手段看似阴险毒辣,但崔氏干过的那些事值得他们落到这样的下场。”

    只要能把他们铲除,用的是什么方法并不重要。

    “我不是在想这个,你当我圣母呢?”孟临知嘁了一声,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些他自然都知道,他也并非不齿于皇帝的行径,而是另有所想。

    “你知道吗,那些伪证最早的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那时皇帝刚刚登基,靠着崔氏坐稳皇位,但没人知道他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在背地里为将来击垮崔氏做准备……”

    孟临知遥望着热闹的市集,雪后的京城覆着一层白雪,临近除夕,不少百姓都换上了厚实的红衣服出来采买年货。

    看着这一派热闹而充满生机的景象,孟临知慨叹道:“皇帝要用崔氏时便百般讨好,等达成心愿就开始过河拆桥,而那个时候崔氏甚至没有做任何触碰皇权之事。好在崔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两方对上只能说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但……万一以后皇帝针对的对象变成你怎么办?”

    现在皇帝要用闻逍,便一路提拔他,甚至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想立闻逍为太子,但以后呢?当他也觉得闻逍碍事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这样,用尽一切手段铲除闻逍?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找个机会悄悄把皇帝弄死得了。

    这时,孟临知感觉到一只手落在自己头顶,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闻逍熟悉的声音在他耳旁轻笑道:“放心,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孟临知赶走他作乱的手,又戳了戳他的心口:“你自己长点心吧!”

    两人在京城中溜达了一圈,孟临知特地拐去买了一兜大黑喜欢的包子,这才和闻逍一起逛回王府。

    晋王府中,逢月等人虽然提前得知闻逍和孟临知今天就将回京,但听说两人一抵达京城就进宫面圣了,也摸不准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

    傍晚时逢月几人正在院子里逗大黑,玩闹到一半大黑却莫名定住,鼻子翕动间眼睛转向院门口,忽然拔腿冲向大门。

    逢月一头雾水地看着它:“诶,大黑你跑哪儿去!”

    几个下人追在大黑身后,没跑几步就看到大黑扑到一人身上,十分亲近地往来人身上蹭,只听那人道:“哟,大黑,没把我忘了呀?”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逢月不由精神一振:“殿下和孟大人回来了?”

    大黑扭着身子站起来,前爪牢牢扒着孟临知的腰,许是太久没见,它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孟临知不放,脑袋还不停蹭着孟临知。

    孟临知忍不住搓了搓狗头,回逢月道:“是啊,这一路回来可花了不少时间。”

    逢月喜道:“这时间卡的正好,刚好回来过年。”

    闻逍啧了一声,又像以前那样一脸不爽地把大黑从孟临知身上扯下来,嫌弃地把狗往外一丢,又把包子递给逢月:“快拿包子把这狗引开。”

    逢月捂嘴笑着应下,孟临知又叫住她:“这一路上也给你们带了些物产,都放在马车上了,等会你们自己去取。”

    “两位大人在外还挂念着我们呢,”逢月有些意外,心想还得是自家大人好,“殿下和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要先用膳吗?”

    孟临知早都快饿扁了,他心里暗骂皇帝把他们叫去问话也不知道给他们备桌饭,但想想又觉得谁愿意在皇宫里吃饭啊,自己在家里吃饭不香吗。

    他让逢月上了一桌晚膳,两人一同吃完便早早歇下了。

    而在京城的而另一头,崔铮卢却已经一连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

    自从被罢相后,短短几年时间过去,崔铮卢的头花便花白了,他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再加上最近整日为了孙氏一事而奔波,此刻他眼下已经挂上了一片青黑,看起来与任何一个人到暮年的老者都没有什么区别。

    崔铮卢焦急地问道:“东西都处理干净了吗?”

    手下人擦了擦额上的汗,在崔铮卢耳边小声道:“大人,还差最后几件之前梁国送来的物件没处理。”

    崔铮卢皱眉道:“不应该,怎么这么慢?”

    自从崔铮卢知道他们与孙氏合谋走私一事暴露之后,便夜以继日地想销毁所有证据,这其中他们与梁国的往来书信倒是容易销毁,只消一把火就可以尽数解决,但有些大物件却不好处理,一次性销毁太引人注目,下面的人也只得分批处处理。

    手下叹气道:“临近年关,城中的检查都比以往严了。而且……今天晋王从缈州回来,外面到处都是禁军。”

    这时候崔铮卢和他的手下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已经被皇帝盯上,他们只是下意识地觉得禁军都是皇帝的人,自然会对他们严防死守。

    晋王,又是晋王!

    崔铮卢不耐烦地在桌上捶了一拳,沙哑着道:“都给我抓紧时间!”

    随着崔铮卢一声令下,手下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顶着压力鱼贯而出。

    宽敞的前相府厅堂中,只剩崔铮卢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他出神地看着窗外繁华的京城,这次难道真的要载在闻逍这小子手中吗?.

    捉拿崔铮卢的时间比闻逍想象的更早。

    年二九这天,宋朓一大早便顶着鹅毛大雪来到了晋王府。

    孟临知看着不请自来的宋朓,心有所感道:“崔铮卢开始行动了?”

    宋朓也没脱外套,他只是随手拍掉了衣襟上雪花,回孟临知的话:“是的,据我们所知这已经是最后一件证据了,是一座梁国送给崔铮卢的玉石尊像。崔氏等会就要开始行动了,晋王殿下和孟大人要同我等一起去吗?”

    这次抓捕行动不需要闻逍和孟临知出什么力,宋朓来请二人不过是邀他们做个见证,闻逍很快应下:“那这便出发。”

    两人披上厚实的大氅和宋朓一同往京城郊外走去,孟临知有意打听此事,便问宋朓:“之前孙戴和郭叡有招供吗?”

    宋朓道:“孙戴已经招了,他在孙氏内部地位不低,知道不少事,只是郭叡此人口风紧,到现在都不肯招。”

    闻逍:“他到底是军营中出来的,没这么容易就能让他开口,不过现在……郭叡的口供已经不重要了。”

    宋朓了然地点了点头,只要今天他们抓住崔氏的现行,所有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当然,三人也心知肚明,皇帝可能从头到尾没在意过郭叡的口供。有正当理由扳倒崔氏自然最好,如果没有,皇帝也不介意给崔氏冠点什么罪名。

    只是崔氏在朝中经营多年,眼线遍布朝堂,为了不引起崔氏的注意,参与此次行动的都是皇帝的亲信。

    宋朓带着两人一路步行到城郊的城楼上,遥望远处,就可以看到一辆接应的马车正等在城外的小道。

    宋朓简单向两人介绍着此次的布防,这时,一阵车轮压在雪上的嘎吱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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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来处——是崔府的马车正从城内驶来。

    孟临知习惯性地点开实景地图,将视角聚焦到马车上,从翻飞的帘子下,他窥探到那车里坐着一男一女,而马车正中摆着一个箱子,应当正是梁国送给崔铮卢的那座玉雕尊像。

    但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孟临知却直觉有些奇怪,他询问宋朓:“宋大人,你知道马车上是谁吗?”

    宋朓有些疑惑,不知道孟临知怎么突然问这问题,他答道:“我们接到消息,应当是崔铮卢和崔映书在车上。”

    “他们俩?”

    孟临知将镜头对准这两人,但碍于视角问题,他不能真切地看到对方的面容,但他的第六感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拉响警报。

    虽然他没见过崔铮卢和崔映书几次,但马车上的人从仪态到坐姿,都不像是久居高位之人,而且看起来也比他印象中的更年轻。

    闻逍注意到了孟临知凝重的表情,小声问道:“怎么了?”

    孟临知:“我看不太清,但总觉得车上的不是崔铮卢和崔映书。”

    这一声不仅让闻逍一顿,更是让宋朓眼皮一跳:“不是他们俩?”

    但他的手下是亲眼看着崔铮卢和崔映书上的马车,如果此刻两人不在车上,又会在哪里?

    不知为何,宋朓几乎是下意识便相信了孟临知的话,他皱眉叫来手下,吩咐他们让城门守卫加重对出城人员的检查,同时在城内地毯式搜索崔铮卢的行踪。

    但这时候还来得及吗?

    闻逍不由看向孟临知:“你觉得他们会在哪里?”

    孟临知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京畿一带的地图和崔府所在的位置。

    原本他们想的是,崔铮卢上马车是为了亲自盯着那尊像送出城市销毁,但按照崔铮卢的性格,会不会其实他早知道这次死罪难逃,于是想丢下这京城中的一切逃命?

    如果是这样的话……

    孟临知猛地睁开眼,忽然想到了一条熟悉的路线,他跟闻逍对视道:“西城门。”

    闻逍微怔,西城门,那是李淑妃的衣冠冢所在的位置。

    作者有话说:

    感谢橘子宝贝的营养液,啾咪!

    第57章

    那年他在李淑妃墓前许下的复仇的誓言,真的在一步步实现。

    “行动!”

    宋朓很快放弃了守株待兔的计划,他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禁军顿时一拥而上包围了那架正准备出城马车,路旁的百姓一看这架势立刻退让到一旁,生怕触了禁军霉头殃及池鱼。

    在被禁军团团围住的瞬间,车夫便已经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他惊惧地看着宋朓道:“不知各位老爷有何事?”

    宋朓没跟他废话,神情严肃地对手下道:“动手。”

    禁军迅速控制了马夫,又矫捷地闯入车内逮住了那一男一女,但这两人一被抓出马车,宋朓的额角便猛地一抽。

    果真不是崔铮卢和崔映书!

    宋朓作为天子近卫,对崔铮卢再熟悉不过,压根不用细看就知道眼前之人绝非崔铮卢。他不由头疼起来,明明是看着那兄妹俩上车的,现在竟然眨眼的功夫就让他们溜了,难道是计划暴露了?这两个人又会跑去哪儿了?

    这时,城外接应的马车似乎是注意到城内的动静,车夫连忙想要驾车离开,却被蹲守已久的禁军一举拿下,那车夫被抓来和其余三人捆在一起,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宋朓冷声道:“崔铮卢和崔映书呢?”

    这五人垂着脑袋跪在一起,却没人敢说一句话。

    宋朓深知这时候即使严刑拷打也已经来不及了,要短时间内在这偌大的京城中抓住两个人犹如大海捞针,时间再拖一会儿,或许就要被崔氏兄妹俩逃出城了。

    就在宋朓一筹莫展之时,孟临知和闻逍匆匆赶来,孟临知一看眼下这幅场景就知道自己之前没看错,崔铮卢果然逃了。他忙道:“宋大人,我和晋王殿下想去西城门看看。”

    “西城门?”

    孟临知颔首道:“我有一种直觉。”

    宋朓一咬牙,死马当活马医,直接把点了一队人给闻逍和孟临知:“那便麻烦晋王殿下和孟大人了。”

    孟临知留下一句“好说”,便和闻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临近京畿西城门处,一辆破旧的驴车上,两个年迈的老者佝偻着背,驾着驴车缓缓而来,车上还放着几个空箩筐,两人停在城门口准备排队出城。

    只是今天不知怎么了,这排队出城的队伍极长,陆陆续续不断有人加入队伍,却一直不见这队伍往前进。

    驾车的老汉往前看了两眼,没探到什么消息,便小声询问前面的年轻人道:“小兄弟,你可知今天这出城的队伍怎么如此之长?”

    那年轻人回过头,见是一对老头老太,只当他们是住在京城外的农户,趁着早上来京城中赶集,如今正准备回家。

    “听说是要抓什么人,所以前面查得特别严,”年轻人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抱怨地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查的,耽误大家时间。”

    那驴车上的老太太闻言叹了口气,不由附和道:“就是啊,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年轻人和两人聊了几句,便转过头去了。

    老太太见没人注意他们,低声对身旁的老汉道:“二哥,我们就这样走了,真的没问题?”

    老汉道:“能有什么问题,保命要紧。”

    若此刻宋朓在此,定能不废吹灰之力便认出这两人的真实身份——这两人赫然就是崔铮卢和崔映书!

    崔铮卢扶持了皇帝将近三十年,自然知道皇帝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他早知道皇帝想拿他们崔氏开刀,因此越销毁赃物越觉得不对劲——

    如今皇帝是铁了心要将他们崔氏的势力一网打尽,就算把证据全都销毁,皇帝也不可能善罢甘休。既然如此,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然直接逃命,先想办法先把自己这条命保下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崔铮卢让府中的下人假扮成他和崔映书的模样,坐上马车招摇地离开,而他俩则驾着一辆再普通不过的驴车,辗转着在京城中绕了半天,这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准备出城。

    谁知最近城中的检查如此之严,崔映书不适地扯了扯衣领,她从未穿过如此粗糙的布料,但心里始终还有些放不下:“就这么抛下所有人偷偷离开了?”

    崔铮卢恨铁不成钢地剜她一眼:“你那唯一的儿子都已经被你儿媳害死了,这皇城中还有谁值得你留恋吗?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先管好自己罢。”

    崔映书不由在心里骂道:你那女儿和外孙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皇子,当今天子惯会做表面功夫,自然不会轻易处死他们,最多将他们打进冷宫或打牢,你当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都不害怕,我这一走可就是把所有都抛下了!

    但有一点崔铮卢说得很对,现在他们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是先独善其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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