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好了。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拯救抹布受[快穿]》15、雨夜
两个月,数以亿记的精神能力被两个月吞噬殆尽,利用率还这么高,这得写进物理书吧??
“暴雨。”
“...我做的。”
“电闸。”
“...我做的。”
“网络。”
“......我...”
我做的我做的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阮秋每回答一个问题,面色就越发灰暗,心脏跟着一寸一寸往下坠。
身体像灌了铅,连站立都成为耗费生命与能力的无氧运动。
顾芒不顾顾沿的阻拦,抬脚向阮秋的方向走去。
顾沿冷汗直流,浑身细胞都在警报着危险,刚想不顾一切拉住顾芒。
却见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中心体,似乎感受到顾芒的靠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那样不假思索地跪了下来,黑色的虫翼在霎时间全部收回,怕极了这不长眼的黑色坚翼会划伤顾芒。
“...皇,皇子殿下...”他终于鼓足卑贱的勇气唤着顾芒,声音夹杂着啜泣的哽咽,“我错了。”
顾芒却直直跨过他身旁,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向他后面的尤瑞走去。
阮秋僵直在原地,保持着跪立的姿势,浑身血液霎时结冰凝固。
顾芒蹲下|身,背对着阮秋检查尤瑞的鼻息。
阮秋跪直身子,绝望地心都在一点点碎裂,恨不得自己现在直接死去。
他错了,错的彻底,更是可笑至极,那人是皇子殿下的婚约对象,一只从灰奴所爬出来的肮脏的瞎子怎么可能和他相提并论。
皇子殿下会恨他吗?会用别人口中那双漂亮的,祖母绿的眼睛,满是鄙夷与嫌恶地瞪他吗?
他不由得又开始庆幸起来,那样的话,真是万幸,他第一次感谢自己是一只瞎子。
顾芒探了探尤瑞的鼻息,紧绷的神经才轻松下来。
虽然这人看上去痛没少受的样子,但竟然没死,真好,毕竟这家伙家里势力强,突然死了真的不好解释。
他心底对系统道:“先撩者贱,这家伙没死真是便宜他了。”
系统把刚才尤瑞挑衅阮秋的影视回放关掉,哼道:“宿主说的对!”
顾芒把尤瑞的身体像收垃圾一样收起来,移动到平地点的地方,防止这人被自己的血给呛死,殊不知这幅样子在阮秋和顾沿眼里更是他站在尤瑞这一方的象征。
顾芒抹了把额角的汗,暗叹雄虫就这点不好,身子太弱,抬起头又羡慕地看着阮秋这一通造出来的血淋淋的场景。
他暗暗深吸一口气,主世界里常年战斗的暴力美学因子又被激发了。
“真完美啊。”顾芒不由得对系统羡慕嫉妒恨道:“我简直怀疑他的攻击方式刻进dna了,你看天花板墙角那滩血,漂亮死了,连斜曲的角度都是黄金比例。”
系统:.
顾芒越想越满意:“看来上次我和他说的话他确实听进去了,就是嘛,凭什么这个破梦境世界还被这个人踩那个人踩这人欺负那人欺负的,就该让他们好看!”
要是他,别说是什么尤啊还是油啊的,就算什么狗屁虫神来了,让人不爽了也照打不误!
系统:...
顾芒颇为得意地总结道:“精神力也恢复那么快,不愧是爷的宿敌!”
主世界老输给他真滴不丢脸!
系统:......
宁要不先看看别人情况如何吧!宁来这世界是做任务的,不是来当宁家宿敌的爹玩养成的??
顾芒把尤瑞放在平地上,嫌恶地发现自己手上沾了尤瑞的血,恶心地不行,看尤瑞脸是干净的,直接当毛巾用,把手背上的血蹭了上去。
阮秋纵使看不见,但因为精神力已经极为强大,也把这一幕幕都感受在精神里,他忽然灵魂归窍似的,两半碎裂的灵魂合为一体。
嗅觉不再自欺欺人似的失灵,他能闻到自己一身的血腥气,能闻到自己的肮脏和恶心。
可只想皇子殿下和他说句话,哪怕骂一句也好。
迷乱与恍惚中,精神体能够感受到顾芒拿着一截很长的布条走过来。
顾沿,阮秋,大抵都能预料到顾芒要做什么,顾芒一定是恼羞成怒,要勒死这个胡闹乱闯祸的雌奴。
阮秋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血色。
...皇子殿下,是要勒死他吗?
是啊,结婚对象因他而死,他理应一命换一命。
精致残破而染血的少年扬起脆弱的脖颈,黑漆漆的眼睛徒劳地睁着,冷白的皮肤在又一阵惊雷的强光下染着紫色。
可死在皇子殿下手里,何尝又不是最好的归宿。
只可惜,自己到死前,都看不见皇子殿下一眼。
阮秋想到这里,鼻尖异常酸涩,不需要眨眼,豆大的泪珠就从眼眶往下掉,把本就沾着血迹的脸弄得狼狈不堪,让顾芒想起以前在组织高楼上救下的小花猫。
“不准哭!”顾芒皱眉厉声道。
阮秋错不及防听到顾芒的声音,第一反应是死而无憾了,死前能听到皇子殿下的声音。
第二反应是更加伤心欲绝,皇子殿下以前会哄着自己擦去自己的眼泪的,现在只会呵斥他不允许他哭了。
思及此,阮秋的泪水更是不受控制,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顾芒叹了口气。
“哭地怎么比外面的暴雨还凶...”
顾芒对自己在小世界异常爱哭的宿敌感到颇为无奈,手下又没有卫生纸,只好走过去弓下腰,捧着小花猫的脸蛋,拿衣袖轻轻为他拭泪。
阮秋的脸蛋很软,顾芒又糙惯了,下手没个轻重,软塌塌嫩生生的小脸蛋被他袖子抹地变化成各种形状,一鼓一鼓的,有些滑稽的可爱,让顾芒有点忍不住笑。
偏偏他还怔然地睁大眼睛,眼睛里依然泪水朦胧,瞳仁散失焦距地直勾勾看他,乖地不行。
顾芒需要更正,这可比组织那只高傲的小花猫乖多了。
顾芒一点点擦干净,然后拿出药膏,不要钱似的抹在阮秋眼睛上,最后再拿起刚刚的长条布子。
这是透气的纱布,他拿着它,一层一层地,围绕着阮秋上完药的眼睛裹上去。
裹住了这双眼刚才的绝望麻木,裹住了这双眼刚才的茫然懵懂。
“今天不许哭了。”顾芒最后在阮秋后脑勺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认真道。
嗯,他自认为自己很宽容大度了,没说“以后不许哭”而是“今天不许哭”,有缺点咱可以一点点改正嘛,不急于一时。不过今天真的不许哭了。
不然还得再换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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