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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2页/共2页)

 然后等背转人,便又是另一套说辞。

    虚伪的紧。

    可怜秦决就是其中一个直面虚伪的孩子。

    自他妈与屠琴聊完天,便开始一个劲儿的在他耳边叨叨, 恨不得把他和骆霄换上一换, “你看看人家骆霄, 同样都是五中的,人家都保送北大了,你呢?”

    “你每天就只知道出去吃些垃圾食品,然后熬夜打游戏,最后要学习没学习, 要身体没身体,什么都落不着。”

    他实在有些头疼。

    先前本打算今晚带沈菡初出去吃, 然后在烛光晚餐中向她告白, 计划了一周, 连地方都定好了, 还让她打电话告诉家里不回去吃了。

    结果半路被他妈杀了个猝不及防。

    非要让他来参加这个百无聊赖的宴会。

    无奈, 只好鸽了沈菡初。

    导致他一想到沈菡初或许要饿一晚上或者被家里人骂, 心里就愧疚。

    难得烦躁的顶撞道,“他只是参加了集训营,还没拿到保送资格。”

    “那人家靳砚北呢?也没拿到保送资格?”不顶撞还没事,一顶撞就激起了女人的攀比欲,他说一句,他妈能怼他十句,“骆霄好歹比你大两岁,也算情理之中,但人家靳砚北可是跟你一样大。天才第一步,雀氏纸尿裤,就为了盼你成才,连你小时候的纸尿裤都和他穿的一个牌子,怎么长大之后就变成一个天才一个蠢才了呢。”

    “人家小学参加奥数拿奖的时候你在傻兮兮的玩尿泥,人家能用一口流利地道的英语跟别人交谈的时候你连个成语都说不出来,人家自己一个人就能把家里的小猫小狗都照顾的好好的时候你还被湖里的鹅追着叼,人家学驾照拿直升机私照玩山地越野的时候你走路还平地摔,人家保送北大的时候你连红榜都上不去……”

    正说着,宴会门口就出现靳砚北的身影。

    海底宴会厅被幽蓝色的全景海洋玻璃笼罩,小鲨鱼与珊瑚共舞,密密麻麻的氧气泡向上吹出通风感,无主灯设计的三角拼接光柱与小圆灯营造出独属于水下的昏昧幽静氛围,觥筹交错间,美景尽览。

    但水美鱼肥,都难抵佳人耀眼。

    靳砚北被稳练沉毅的黑衬衫束缚出特有的力量感与从容不迫,哪怕第一颗纽扣老实的攀附在他脖颈上,男性荷尔蒙都无孔不入的闯进空气中,发散到每一个角落。

    他一改往日少年感的三七分,梳起衬托眉眼坚毅深沉的后背头,与他因近日忙碌塑造出的瘦削下颚相辅相成,瞬间弥漫出一股极具侵略感的男人味儿。

    最打眼的还不是他。

    而是勾着他手臂与他一同进场的屠杳。

    秦决他妈不动声色的将屠杳从上到下打量一遍。

    目光依次略过她蓬松卷曲的长发、前尖后扬的狐狸眼、流畅自然的瓜子脸以及曼妙纤细的身姿,无一不在诉说她妩媚妖娆的风情,最后不争气的回到一旁已经站不住的秦决脸上。

    越看越烦,继续挑刺儿,“……人家靳砚北连女朋友都有了,还这么漂亮,再看看你,路上遇到小母猫叫两声你都嫌人家烦,怪不得你什么都不行。”

    秦决:“……”

    靳砚北和屠杳半点儿不知道秦决现下所处的水深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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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爸妈参加这种聚会就像异类,不巴结奉承,也不踩低捧高,更不带他到处炫耀交际,他出席这种场合大多是因为礼貌与自愿,小部分则是真诚来为玩的好的朋友们送祝福的,完全不存在权衡利弊的商业行为。

    而她更自在。

    她爸妈出席这种有头有脸的聚会根本不会带她,九成九是觉得她一个女孩上不了台面,剩下的零点一成是因为她自初中回来后便没怎么崭头露角,导致很多人都以为骆家只有骆霄一个独子,每每询问起连千篇一律的介绍都觉得枯燥无比。

    所以她和他反而成为这场名利交织场中最放得开的人。

    “江欲铭那狗呢?”屠杳明眸善睐的四处梭巡,却没找到骚包的江欲铭,“自己的成人礼都不早点来?”

    靳砚北左臂曲折,抚摸她略微冰冷的手,带她朝他父母走去,“他在片场陪鞠喻捷,等鞠喻捷拍完夜戏就一起来了。”

    “哟,看不出来,还是个恋爱脑?”

    “追的到的才能叫恋爱脑,他那顶多算单恋脑。”

    屠杳忍不住笑了。

    最后一点因为那场误会萌生出的不自在也全部消散。

    又重新回到之前轻松自在的最佳状态。

    “来了,铮铮,”靳砚北爸爸最先看到他们,手持高脚杯遥望着,直到他们距他不远才开口,“杳杳又漂亮了,像个小公主。”

    靳砚北妈妈微曲手臂,顶他一下,纠正道,“不是像个小公主,我们杳杳本来就是个小公主。”

    “对对对,”靳砚北爸爸笑着抬臂,手掌轻抚靳砚北妈妈的后背,“看我这糙老爷们,不会说话,杳杳别放在心上啊。”

    屠杳方才离得很远就看到几乎年过半百、状态极好的靳砚北妈妈。

    那种好不是像屠琴那般医美保养做多了的表面好。

    而是由心而生、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与幸福,是被靳砚北爸爸用爱与包容宠出来的小女人味儿,是长期浸泡在家庭美满与事业有成之间的自信。

    之前在医院见面,她穿着普普通通的白大褂还感觉不是太明显。

    现在在宴会中再见,一身剪裁得体的纯白礼服与脖颈处熠熠生辉的珠宝无法压下她半分容貌,反而将她细腻光嫩的皮肤与没什么褶皱的脸颊衬的更年轻,笑起来两个梨涡浅浅的,就像二十多岁的青春少女。

    看着人心情都好。

    “叔叔这哪里是不会说话,是喜欢说真话,”屠杳被他们之间这种幸福美满的气氛感染,脸颊忍不住挂上不作假的笑意,狡黠道,“阿姨太漂亮了,就算我是真公主也得黯然失色几分,忍不住觉得阿姨好美,更何况是眼里只有阿姨的叔叔呢?”

    一席话。

    既打了招呼,又夸了两人。

    听的靳砚北爸爸妈妈全都会心一笑,夸她嘴甜。

    三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起兴,不知道屠琴是看到她,还是发现靳砚北爸妈,领着骆霄直冲冲的走过来。

    她连走都没能走开,被靳砚北箍在原地,直面屠琴。

    “诶呀,真是好久没见了韵瑾,”屠琴目标鲜明,直奔靳砚北妈妈,一丁点儿眼风都没分给她,“你这状态真是越来越好了,打远一看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姑娘呢。”

    骆霄则是点头向靳砚北爸妈示意,微微一笑。

    眼角余光都是挽着靳砚北的屠杳。

    乐韵瑾今天上了两台手术,身乏心累,没什么与她相互吹捧的心思,但也不会下了屠琴的面子。

    礼貌笑笑,准确踩在她想炫耀的地方上淡淡回以,“你也不错呀,红光满面的,肯定是最近儿子又给你争光了吧。”

    都不用她主动打问,屠琴拉着骆霄到处炫耀的消息早就传到她耳朵里了。

    她闭着眼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诶哟,哪里哪里,”都不需要费心铺垫就能炫耀,果然令屠琴来了劲儿,装模作样的客气道,“只是拿到了北大的保送资格而已,去不去还两说呢。”

    “是的,当家长的还是要以孩子的意愿为主。”

    “这是必须的,”屠琴笑的满面春风,见乐韵瑾并不搭茬儿,转而把她打进凛冽寒冬,“我家骆霄有主意,也听话,不像这个小女儿,说什么都不听,还净爱说些不中听的话。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乐韵瑾一听这话,连寒暄都懒得跟她寒暄。

    叹出口气,拿着棉针往屠琴心口子上扎。

    “哎,我家铮铮也是,有自己的主见,谁都劝不了,”她状似愁容道,“临近初三毕业就已经拿到北大的保送资格了,我和他爸都说,干脆直接去上大学吧,早点上出来还能省几年选择的时间,可这孩子偏不,非说北大不好,他不喜欢,要考别的学校,也让我们发愁了好一阵子呢。”

    屠杳撑大眼眶,满眼震惊的瞥向一旁的靳砚北:你竟然敢说北大不好?!

    不由分说就被扣下一口大锅的靳砚北微耸肩,无奈:我可没说,是我妈说的,你也听到了。

    屠琴的面色一瞬间难看极点。

    靳砚北妈妈没够兴,还不忘记指使撑腰的:“你说是吧,老公?”

    “可不是,家里那只狗有时候都不听话,更别说铮铮了,”靳砚北爸爸立马挺直腰杆子,随老婆冲锋陷阵,“男孩子,不听话才正常,毕竟要成长成有独立意识,有自己主见的大老爷们儿,现在就凡事都听家长的话,没有自己的思想,将来别说掌握自己的人生了,连自己的生活都照顾不好,还何谈组建家庭与背负责任。”

    屠琴连脸上最后一丝僵硬的笑都挂不住。

    恨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屠杳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立马反应过来,这是靳砚北的爸妈在拿他当枪,帮她打鸟。

    借由释放站立到酸软的小腿的动作,稍朝右侧偏斜,右胳膊绕道腰后对靳砚北比大拇指:叔叔阿姨威武霸气。

    靳砚北盖在她手上的左手没有拿开,不断用大拇指摩挲她的骨纹清晰的手背,向她传达:我爸妈护崽子的时候一向很彪。

    可惜她并没有看懂。

    因为。

    江欲铭终于姗姗来迟。

    这场以他为由头组织起来的宴会准时于八点拉开序幕。

    “你就重色轻友吧,啊,”屠杳抬脚尖轻踢鞠喻捷的小腿,“哪天咱俩聊天记录里的小秘密全被他知道,你就笑不出来了。”

    “嘁,重什么色,要重也不是他,”鞠喻捷粉红色的抹胸蓬蓬裙拖在地上,盘在脑后的丸子头上插着一排亮晶晶的粉钻皇冠,撑长五指欣赏自己刚做的裸色法式美甲,不屑一顾道,“就他那副烂德行,谁重他谁倒霉。”

    屠杳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别这么诅咒自己。”

    “你真是——”

    “你好,鞠喻捷,我很喜欢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鞠喻捷一秒收起她霸道横行的本性,重新端起她高贵公主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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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签哪儿?”

    “这里这里,”男人毫不犹豫的从皮带里抽出已经褶皱不堪的衬衫下摆,双手拽着衣角朝她扬起,示意她往他满是遮挡不住的腹毛的腹部签名,“签这里就好,谢谢你。”

    “不用谢我,”鞠喻捷哀叹真是要长针眼了,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儿,手上完全没有动作,连身体都懒得弯一弯,俯视他道,“你有笔吗?”

    好好的三声,非要被再强调一遍。

    屠杳因为这句歧义很大的话语笑的快要直不起身体。

    又听男人抓耳挠腮的回答,“没有。”

    更忍不住笑了。

    直接偏过身体去扶额狂笑。

    男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瞅瞅她,又瞧瞧鞠喻捷,还是不舍得放弃这个机会。

    大胆冒进的问,“那我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

    鞠喻捷没直说能还是不能,反而一本正经的问他,“你可以帮我拿一下酒杯吗?”

    “可以可以,”他求之不得,“当然可以。”

    男人直勾勾盯着自鞠喻捷手中递出的酒杯,脑海中仿佛已经幻想出鞠喻捷在他怀中刚睡醒,问他要水杯喝水,喝完又将还剩一个底子的水杯递还给他的场景。

    兴奋到耳根子都有些绯红了。

    却不料。

    杯子在离他指尖还差几毫米时,鞠喻捷忽然毫无征兆的松开了手。

    待他再反应过来,想要弯腰去抓杯子时已经于事无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玻璃杯一点一点划过鞠喻捷纤细到一手就能揽过的腰、被蓬蓬裙遮挡到若隐若现的白嫩双腿,最后“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与受到重击后碎裂的玻璃渣子一同朝四面八方迸溅,是杯中血红色的液体。

    红色液体洒落在地面上,酒珠自各个方向缓缓朝最中间那一方倒映出他不难看、但也帅不到哪里去的脸庞的酒滩汇拢。

    与此同时。

    还有从上方传来的鞠喻捷高傲而不可攀的声音。

    她笑的骄傲自得,全然一副被货真价实宠大的骄纵公主模样。

    她撅撅嘴,嘲弄的笑道——

    “没有人告诉过你,要微信前不光得看对方的美貌。”

    “还得看看自己的大脸吗?”

    恰逢江欲铭讲完正式开场前的感谢语。

    宴会厅的光线骤然暗下,一道莹白光柱打在他骚包的宝蓝色丝绒西装上,追随他一同走到恶作剧刚得逞的鞠喻捷身前。

    他一手背在后腰,一手持平,双腿交叉略微下蹲,于众目睽睽下主动邀请鞠喻捷,“请问这位美丽的公主,我有幸可以邀请你一起跳一支开场舞吗?”

    鞠喻捷扬起自信而不可一世的笑容。

    一手搭在他持平的手掌上,一手虚虚拎着裙摆,避开狼狈的地面与自我怀疑的男人,在万众瞩目下昂首挺胸的朝宴会厅正中央走去。

    那一霎那。

    屠杳觉得自己真的见到了公主。

    高贵优雅,知性自信,不畏惧任何人的目光,全身上下除了美丽都是自信。

    哪怕主动使坏欺负别人,也总有王子为她撑腰。

    那或许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状态。

    “刚刚在傻笑什么?”

    场内鞠喻捷与江欲铭跳华尔兹,场外先前与熟人相谈的靳砚北见她身边空下,立马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呲个大牙,我小叔看见都夸你牙齐。”

    屠杳强忍着笑,断断续续问他,“你有…咳…有笔吗?”

    靳砚北本来想说没有。

    但看见她憋笑憋的艰难,双手捂着肚子俨然一副不想笑但根本忍不住的状态,恍然想起他身上有个东西不仅和笔长得一样直,还都读三声。

    一下反应过来。

    两指微曲,轻敲她脑壳,啧道,“小东西,还学会开黄腔了?”

    她笑的更厉害了,身体颤个不停。

    靳砚北脱下面料上乘的西装外套,转手披在她被低温空调吹的有些冷的双肩上,双手慵懒的插兜儿,垂眸看她笑个不停,唇角早已不自觉扬起笑意。

    他是如此的希望,希望她一直保持这般模样。

    希望她眉眼含笑,想要的都能得到。

    希望她一生顺遂,不用再濒临破碎。

    24  ? Qs24

    ◎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

    开场舞过后便是自由交际时间。

    可以随背景音乐领舞伴到场中跳华尔兹, 可以端餐盘夹取自己想吃的糕点,可以寻找没有谈完生意的意向伙伴继续商定,也可以……

    像骚包的江欲铭, 在隔壁另开一间宴会厅, 准备给鞠喻捷告白。

    屠杳实在没眼看鞠喻捷是怎样当众让江欲铭下不来台的。

    不动声色的揪揪靳砚北的黑衬衫衣摆,以眼神示意,“我想走。”

    靳砚北没有过多留恋, 带她往他父母所在的方向走,还顺带替她找好了得体的借口,“爸妈,我带杳杳先回,家里贴贴和咕咕还没吃东西,再不喂真饿成铁骨了。”

    他们临出门前早就把两个小东西的饭盆和水盆填满了, 听靳砚北这么说, 自然知道他俩是呆不住想走。

    没有阻拦。

    “我和你爸今晚住这里, 就不回去了,”乐韵瑾知晓国庆后期发生在屠杳与靳砚北之间的误会,主动给他俩创造相处的时间,“冰箱中间水层里有梭子蟹和生蚝,冷藏层有椰子和西瓜, 隔壁的零食箱我也填满了,你看杳杳想吃什么给她弄着吃。然后记得溜溜贴贴, 它今天没怎么跑, 估计正憋着呢。”

    靳砚北颔首, 一一应下。

    打过招呼后便带她离开。

    来的时候天际还是斑驳陆离的绚烂, 走的时候却说也不说一声便下起了大雨。

    深坑酒店本就是建在地下, 铺天盖地的大雨一下, 好像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雾蒙蒙的深沉雨夜中,再也无法逃脱。

    酒店整体被金碧辉煌的明灯照亮,黄色与蓝色交相融合,勾勒出无法被雨丝冲刷的纸醉金迷的奢华,矗立在模糊的雨幕中,是一种隐隐约约的美,而倒影在前方的湖中,是另一种影影绰绰的美。

    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湖面上,敲出阵阵大小不一的涟漪与音调不齐的声响。

    靳砚北毫无征兆的将屠杳拽进苍白色的雨幕中。

    “靳铮铮,你干嘛——”

    “嘘——”

    雨珠以破竹之势敲打在他们的头发上、身体上,迅速淋湿他们昂贵的衣物,丝丝濛濛的白雾软化他们各自脸上的尖锐,回归本身的温柔自我。

    他在漫天大雨的见证中,向她行标准的邀请礼,眉眼被雨丝冲刷到清明而蛊惑,他音调低沉而勾人道,“请问杳杳公主,我是否有荣幸可以邀请你陪我跳一支探戈?”

    她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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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做什么,配合道:

    “没有音乐,你哼吗?”

    靳砚北勾唇痞笑,抬手朝后撩了把已经完全被雨浇湿的发,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播放早就准备好的《一步之遥》。

    他一手环到她蝴蝶骨下方,一手与她交握在半空中,随乐曲一同变换脚步。

    一个转身,她的鱼尾裙摆出完美的弧度,黑色高跟鞋与皮鞋同时踏入发白的水滩中。

    溅起滴滴承载着浪漫的余韵。

    暗哑到极致的黑色与掺杂着杂质的白色交融出独属于他们之间的疯狂,靳砚北一手拉着她,一手将她甩出去,停顿一秒后,又将她拉回来,他黑色的衣领与她白皙的锁骨碰撞,交手出暧昧的火花。

    她在他左手间迅速旋转三圈,相拥着斜出一个大高潮。

    在美小学过的阿根廷探戈步伐有些大,靳砚北体贴她今天穿的是紧身鱼尾裙,特意没有迈大步子,只是专注于两双手之间的博弈。

    屠杳看出他的意思,特意眯着狐狸眼用小腿似有若无的撩拨他。

    中间谁都没有说暂停,不约而同进入下一个阶段。

    她进攻,他防守,她大步迈进,他偏腿后撤,她随音点旋转身体,再次用鱼尾裙在他西装裤上画出诱人的弧度,交替双腿在他怀中踏出五个好看的大八字。

    其中一个还是蹭着他的小腿踏的。

    瞬间令他情迷意乱,差点儿乱了步伐。

    靳砚北稳住呼吸,感受到她不老实的手指在他被雨水浸湿的肩膀上画着什么。

    这次换成他步步紧逼,她却一点儿不退缩,飞扬跋扈的狐狸眼直面迎向他,充分感受这份极致的暧昧。

    她整条腿无法竖直踢出去,只能在他臂膀的支撑下倒身后仰,接着紧贴他大腿迈出两个两连步,最后缓缓后仰倒在他坚实的臂膀中,接受雨水的洗刷。

    还不忘用指尖勾挠他的手臂肌肉。

    那个片刻。

    靳砚北肌肉紧绷。

    差一点儿就丢盔弃甲,不顾一切的将她狠狠摁在怀里亲。

    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用仅存不多的理智战胜感性,弯腰公主抱起她朝停车场走。

    “诶!靳铮铮!”她不安分的在他怀中扭动,双腿交替上踢,着急道,“我的鞋掉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双高跟鞋!”

    靳砚北拿她没办法。

    认命的转身回到原位,抱着她蹲下身,让她用一只手勾住自己掉了一地的鞋。

    她偏不,非让他拿。

    他只能叮嘱她勾牢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怀里别喝到脏雨,费劲的用困住她双腿膝盖弯儿的手去拎她乱七八糟的高跟鞋。

    然后在她狡黠动人的笑声中带她回家。

    这是她一次来北苑。

    但不妨碍她一眼就看出,靳砚北家是整个北苑的楼王。

    与东苑接连不断、只要走几分钟林荫道就可以看到邻居家的排布不同,北苑每一栋别墅都拥有自己的独立庄园,而且几乎每一座庄园的占地面积都能顶得上半个东苑,私密性堪称江南绝佳。

    而靳砚北家更夸张。

    不仅拥有室外泳池、私家花园,更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高尔夫球场。

    是她从未见识过的奢华。

    迈巴赫披着雨幕缓慢驶入庄园,屠杳裹着毛巾,想起靳砚北和父母说过的话,不由打探道,“你口中的贴贴和咕咕是…?”

    “贴贴是只男杜宾,咕咕是只女德文,”靳砚北边用毛巾擦拭头发边讲,“他们脾性都很好,不会乱凶人。”

    他用的是男和女。

    证明他没有把他们当作低他一等的宠物,而是跟他平等的家人、朋友。

    屠杳被这个暖心的细节戳到,不由想了解更多。

    “为什么叫贴贴和咕咕?因为铁骨铮铮?”

    “不是,”他胸腔震动,沉沉笑道,“刚养杜宾那会儿,他才一个月大,我妈觉得他小小一只很可爱,就总爱跟他说“过来,贴贴”,久而久之他就觉得自己的名字叫贴贴,再改也改不过来了。德文是因为那会儿正好有几只鸽子总爱来我家觅食,我妈学鸽子叫,她也跟在后面学鸽子叫,就取名叫咕咕了。”

    “后来有天我妈着急,喊我们仨过去帮忙,直接顺口喊“贴贴,咕咕,铮铮”,才发现,我们三个的名字能连起来叫铁骨铮铮。”

    她眨巴眨巴眼,提出新的问题,“那你的小名为什么不是北北?”

    再不济也是砚砚。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是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铮铮。

    “我的大名是我妈取的,靳是随我爸姓,代表我爸,砚的首字母是Y,读四声,我妈姓乐(yue),北是babe的谐音字,连起来就是靳淮征和乐韵瑾的宝贝,”他有问必答道,“为了公平起见,她就把我的小名命名权交给了我爸,当时我爸正在看书,随手指着铮字说这个字挺好,刚正板硬,就拿来给我当小名了。”

    虽然听起来十分简单。

    但这其中包含满他父母对他的爱与期待。

    不像她。

    是骆晟言不愿意让她跟他姓骆,才被迫跟屠琴姓屠。

    就连她觉得好听的杳字,都是从给骆霄取名的诗“杳出霄汉上”中随便抓的。

    被在意与不被在意,当下立见。

    大概只有在这种充满爱与自由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才会时刻散发着自信与不缺爱的光芒,才会每分每秒都有破釜沉舟的底气,才会不歇斯底里的寻求爱与理解。

    才会懂得什么是正确有分寸的爱,才会拥有愿意付出所有去爱一个人的能力,才会是他这样刚正板硬、而不像她这般皱皱巴巴的舒展不开。

    屠杳无意识的在起雾的车窗上画出一个爱心桃。

    小声感叹道:

    “真好。”

    她就连表达羡慕都怕声音稍大些就会被人认为想要争抢。

    完全不敢想会有人愿意主动跟她分享他的爱。

    靳砚北隔着湿乎乎的毛巾揉她的脑袋,在昏暗到看不太清的车厢内,唯独他那双可以给予人力量的眼眸熠熠生辉。

    他温柔诱哄道,“我家不介意多个小朋友,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欢迎你。”

    她有一瞬间的愣怔。

    随后逃也似的打开车门,下车,甩门,头顶毛巾奔向别墅门口。

    连倒在坐垫上的高跟鞋都没来得及穿。

    白叔朝后视镜撂了一眼,悠悠开口,“小少爷你好像吓到人家了。”

    “吓到也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好,”靳砚北半无奈半宠溺的笑笑,有些对她无计可施,“你知道我喜欢她,我爸妈知道我喜欢她,我身边的朋友知道我喜欢她,就连家里那两个小东西都知道我喜欢她,只有她不知道。”

    “人对于自己真正想要拥有的东西都难免急于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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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感情这种事情,最急不得。”

    “我明白的,白叔,”他透过雾蒙蒙的、被她用手指画出一个爱心桃的车窗与赤脚站在别墅门前等他开门的屠杳遥遥对视,最后还是怕她着凉,主动认了输,“这么多年我都等过来了,还急这一年半载的吗,只要她最后能够站在我身边,再等多少年我都心甘情愿。”

    白叔拿出今早刚和他学的地道英翻成语,洋气了一把,“Where there is a will, there is a way.(有志者事竟成)”

    靳砚北打开车门,一条长腿跨入雨中,意气风发道,“Everywhere is way,if I will.(少年不惧前路难,爱与梦想皆畅谈)”

    “这又是什么新成语?”

    “这是,”他笑的玩世不恭,“我随口编的追爱口号。”

    白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感叹学习英语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开动车子往地库行驶。

    黑色迈巴赫劈斩雨幕驶离原地,淅淅沥沥的雨比之前小了很多,靳砚北无所畏惧的冒雨前行,一步一阶踏到她面前。

    屠杳背靠别墅大门,双臂交叉相握于胸前,等他来开门。

    他没给她转身的机会,两个大步逼近,将她几乎严丝合缝的卡在自己胸膛与门间,一手抬起横在她脖颈旁,大拇指轻触她细腻的肤,敛眸描摹她。

    欲色目光流连于她饱满湿润的红唇,一遍遍在脑海中回忆小时候他曾吻她的感觉。

    柔软,湿凉,却带着别样的温度。

    足以将他整个点燃。

    呼吸不由沉重。

    雨天黏腻潮湿的空气在他与她的一呼一吸间纠缠浑浊,他温热的鼻息扫到她锁骨处有些烫,转而又被阴冷的雨浇冷。

    难抵心间瘙痒。

    肩胛骨紧紧贴着冰冷的门,丝丝凉意穿透皮肤钻入骨髓,双手撑着他滚烫的胸膛,难以抵挡的男性阳气顺着血管侵入身体,在血液中与冰冷交战出一片热血沸腾。

    一热一冷重复碰撞,令她脑袋有些发昏,快要糊成一团浆糊。

    忍不住微微战栗。

    双手下意识撑着他的胸膛保持最后的理智,逐渐不清明的眼眸没多看他又被雨浇的透湿、凝聚成一缕跌落额前的发,微微偏开头。

    急促喘息。

    “别墨迹,”她有些喘,“输密码。”

    “自己输,”他大拇指攀上她脸颊,笑的浑不吝,“密码是我生日。”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01年气温最高的那天,大暑,7月23号,狮子座。”

    屠杳赶忙从他怀里钻出去,抖着指尖输密码,“怪不得你不怕热,天生带火。”

    “不仅不怕热,”他懒懒散散没个正形的同她一起进家门,弯腰摸了摸早已扭着屁股在门口等他的贴贴的头,将自己的拖鞋递给她,告诉她他的房间在顶楼,“还不怕冷。”

    足够温暖她每个寒冬。

    奈何屠杳根本没空理他。

    有她半个身子高的贴贴疯狂扭着屁股往她腿上顶蹭,口水胡乱抹了她一裙子,两只立耳向后倾斜想让她摸摸他的头。

    还来不及摸他,咕咕就一个后撤步,飞跳到贴贴厚实的背上。

    然后再次借助他的背起跳,蹦到她肩膀上。

    她感觉瞳孔瞬间被一黑一白填满,被潜意识指引着向后躲避。

    没能躲开。

    被靳砚北撩拨到发懵的脑袋还来不及反应,早已下意识做出行动,手忙脚乱的双臂交叠,稳稳托住咕咕卷卷毛的小屁股。

    任由她伸出小舌头不停舔舐她的耳朵。

    贴贴也不甘示弱。

    以后腿支撑,两只粗厚的前爪抬起趴在她胳膊上,舔舔她的皮肤,又舔舔咕咕的毛。

    “你家这俩,好热情。”

    热情到她都快要招架不住了。

    靳砚北抬手摸摸咕咕的小脑袋,意有所指道,“喜欢你。”

    “我也觉得,”屠杳美滋滋的撸着猫,臭屁道,“谁让我这么漂亮。”

    虽然以前她没怎么了解过杜宾和德文卷毛猫,但现在一见贴贴和咕咕,就知道。

    他俩一定代表一个好价格。

    贴贴是只黑色的美系杜宾。

    全身线条流畅优雅,胸肌壮硕骨量硬实,四肢纤长头版厚重,脖子上的银链子一挂,完全就是狗界霸总top1。

    咕咕是只纯白的德文卷毛。

    两只竖立的大耳朵配上一只黄眼一只蓝眼,像个小仙女,细小卷毛服服帖帖的挂在身上,又好摸又不掉毛,惹人喜欢的紧。

    一黑一白,一霸总一仙女,无论是品相还是毛色,无论是身材还是性格,都让她爱不释手。

    靳砚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蹬着拖鞋进厨房,为她接来一杯温水。

    他说,“上去洗澡。”

    “等会儿,”她没手接,“我再摸一会儿。”

    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些小动物。

    但是屠琴说养了麻烦,还会打扰骆霄的生活,勒令她不准养。

    想拥有一只小宠物的梦想就一直没能实现。

    现在难得有机会,必须争分夺秒。

    “让他俩一起上去,给你守门。”

    屠杳眼睛亮晶晶的,“可以吗?”

    “贴贴,”他颔首,懒声吩咐,“带杳杳去我房间。”

    贴贴闻声立马收爪从她身上下去,笔直朝楼梯狂奔几步,在楼梯口处绕着短尾巴转好几个圈儿,看她有没有跟上。

    见她还没动静,又大步跑回来,张嘴咬住她的鱼尾裙摆,想拉她。

    屠杳抱着咕咕微偏头看他。

    他扬扬下颚,示意她跟上,“走吧,我在后面跟着。”

    与她家刻意营造出的金碧辉煌的奢华风不同,靳砚北家是简约却不简单的法式具象风。

    硬装整体由奶白色与木色构建,注重强调墙面与门框的具象石膏线条感,同时搭配每一处精心设计的、造型奇特却实用的家具。

    一眼望过去,虽然干净整洁又别具一格,却实难看出家底丰厚。

    但越是往里面走,就越能体会这家人的内在魅力。

    楼梯走廊墙面上悬挂着的莫奈的日出印象、干草堆,齐白石的山水十二条屏、松柏高立图,康定斯基的白线构图,赵无极的油画三连作以及很多她不认识的画作,皆是真迹。

    无论单拿哪幅出来,都比她家整栋房子还要贵得多。

    更逞论客厅里随处可见的,插着天堂鸟的明代洪武青花缠枝牡丹纹龙耳瓶、摆放百合竹的清代乾隆转心瓶,盛装糖果巧克力的景泰蓝小圆盒……

    就连角落里咕咕用来喝水的碗,都是斗彩鸡缸杯。

    难怪秦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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