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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0-10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怀乐》90-100

    第91章

    怀乐听完只觉得手烫耳朵烫。

    一只手被扣住挣脱不开, 她伸起另一只没有被扣住的挠了挠发烫到痒的耳朵。

    “”

    放到以前,傅忱要说出这番话来,怀乐只当他是疯话, 那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呢?

    怀乐低头咕哝了两句,忽然觉得总低着头回避很没出息,咳了一声, 便抬了头。

    怀乐的目光也不敢跟傅忱直视,只匆匆一眼,就错开了, 捏着耳朵, 不由自主。

    手里捏着耳朵, 目光也落到了傅忱的耳朵上。

    然后怀乐发现, 一本正经说出黏糊糊的话的人,他的耳朵比怀乐的还要红,几乎像是蒸熟了。

    他害羞?

    傅忱句句属实,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心心念念的这个人,藏在心里的心声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没有察觉到的委屈。

    委屈带着微微的怨, 仿佛深闺怨。

    怨怀乐为什么不想他, 分开这么久,真的一点都不想吗。

    所以, 他颇带了些出气的念头, 拉着怀乐的手就不松开了。

    他看到怀乐的脸色绯红,其实他自己也脸红了, 他其实也羞, 这些话太直白, 傅忱谋心计, 看他下棋就知道,他很喜欢不动声色将敌人吞并。

    他的手段有很多,也是奇怪,那些高明的手段,所有的巧舌如簧,到梁怀乐面前,全都不管用了。

    在律梁的几个月。

    批折子的时候想她,看文谏的时候想她,见到漂亮的东西想给她送去,没有不刻不想她。

    太想,所以加紧把手里的事快速弄好,丢给付祈安暗地里监国,他悄悄来了汴梁。

    他引以为傲的克制,在她这里全丢得干干净净。

    傅忱起先的时候还觉得纳闷,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奇怪,后来索性也不想了,他认了,在梁怀乐的面前,他好像天生就是要被牵着鼻子走的。

    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他想要梁怀乐哄哄他,说也想他。

    说他今天穿的天青色她很喜欢,暗桩说过,她喜欢天青色,天青色的长衫,很得她的心意。

    果然,她真的多看了几眼。

    于是,傅忱又暗暗吃起这件天青色长衫的气来,只是他不说。

    他把怀乐的手牵得更稳。

    “你皇兄在有司衙门忙,一时半会回不来,随我出去逛逛?”

    说的是随,实际上是求。

    怀乐没吭声,说实在的话,这些日子困在府内,也有些呆腻了,汴梁的乱不必长京少,哥哥让怀乐少走动,一是为了保护,二也是怕傅忱,三怕类似于傅忱之类的不怀好意的人。

    “望春楼那地方新出了糕点,我来的路上就听了许多人说味道一绝,甜而不腻,入口即化,馋得人恨不得舌头都吃下去,我带你去尝尝?”

    怀乐很心动却也犹豫,思忖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你自己去吧。”

    傅忱脸上带着明眼可见的失落,他磨磨蹭蹭牵着怀乐的手,越发弯下腰,有些可怜巴巴凑到怀乐的耳边。

    “真的不去吗?”

    “我没有骗你,望春楼的糕点真的很好吃,我带你去吃,带你出去,不会对你做别的事情,也不会让你皇兄发现。”

    他现下的样子,跟他失忆后,他诓骗怀乐出来时那强势独.裁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现在的他。

    现在的他,看起来似乎更加平易近人。

    无论是他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从枣花村开始变的,怀乐在他的身边,是从那时候开始感受到,轻松、平和,前所未有的感受。

    “去吗?”

    怀乐还是摇了摇头。

    “”

    傅忱很想要怀乐陪他一起去,怀乐说了不去,他也没有强迫他,只恋恋又牵了好久怀乐的手,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牵了好久,骤然分开,怀乐收回来的手动了动。

    “那我去了。”

    几乎是一步三回头。

    他足尖点地,运功起来,一个利落的撑手翻过了墙头。

    怀乐顿足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过了一瞬,走回去守着闲闲午睡,拿了团扇扇风,闲闲还不到一岁,相较于刚出生那会,他的样貌已经微微撑开了。

    越长越像傅忱,简直就是傅忱的缩小过后的模子小人。

    只要长了眼睛的人,见过傅忱,再见到闲闲,都会想到一处去。

    怕多生事端,梁怀惔拨进来伺候怀乐的人,怀乐从来不让她们进内院。

    看着木篮里头的酣睡的小脸,怀乐想到傅忱适才问她的话:你想不想我?

    怀乐说不想。

    其实,她想过的,想最多的时候,是看到闲闲的时候。

    还有在枣花村,再往前,怀乐听到的那些话,以及那段一同在汴梁奉先殿的日子。

    怀乐眼下也是想了入神。

    手里摇团扇的动作晃悠悠,直到门扉被人叩响,她出内间绕过屏风,见到去而复返的傅忱。

    “?!”

    “你怎么又回来了?”

    傅忱扬起手里的食屉,“给你带了望春楼的糕点,我能进去吗?”

    说到进来,怀乐很庆幸,傅忱如今变得温和有礼了许多。

    暗桩守在附近,是他的人,傅忱若和以前一样,不打招呼,随意出入的话,怀乐刚刚没有防备,指定要叫他看到闲闲了。

    怀乐不想让傅忱见到闲闲。

    虽然知道不可能瞒一世,但能瞒多久是多久。

    他莽撞的话,怀乐还能把人赶走,偏生他笑着来,自古以来,伸手不打笑脸人,怀乐走到他面前,指了指院内木芙蓉树下的石凳石桌。

    傅忱说,“好。”

    他走在怀乐的前头,先将怀乐要坐的石凳擦拭干净,又在一旁的扎的秋千上拿了个鹅绒软垫子给铺上。

    他自己的,倒是不讲究了。

    怀乐受宠若惊,鼓着腮帮子,抿唇小小声道了谢谢。

    傅忱对她的好,倒衬得怀乐很不近人情,他两回都给怀乐送东西,怀乐前一回别说给他倒盏子茶水,就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

    眼下倒是说了,却也略显得单薄。

    傅忱拿了一盏子了碎冰玫瑰饮,很多盘小酥点,除了怀乐吃过的梅香小饼,其余的都叫不出名字,但看着香甜软糯,闻起来也芬芳馥郁,十足的诱人。

    “你尝尝,我真没唬你。”

    怀乐本就喜欢吃甜的小食,眼下没有犹豫多久,她真就拿了尝了。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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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样?”

    傅忱满心满眼看着她,等着她品尝过后的下文。

    怀乐咽下,毫不吝啬点头,眼睛都亮了,“好吃。”

    傅忱见她满意,笑弯了眼睛,把装小食的碟盘,全都挪离她更近。

    “喜欢的话,多吃一些。”

    “嗯。”

    怀乐每样都尝,她吃得很专心,等回过神,蝶盘里头的糕点被她吃得差不离干净了。

    独独就剩最后一块青稞荷花酥了,这几样糕点果真名不虚传。

    而傅忱一块都没有尝。

    怀乐脸羞,她捻起最后一块递给他,“不剩多少了,你吃吧。”

    傅忱伸过来手,他没有拿怀乐递给她的糕点,朝她过来,指尖碰到怀乐的嘴角,替她捡到那块碎渣。

    “我吃这里的。”

    “你说的对,很好吃,特别甜。”

    怀乐倏地脸色透红,“”

    她完全不敢和傅忱直视,手里的糕点放回去也不是,干脆吃掉,捏着嚼糕点的功夫,正好磨磨蹭蹭,把这点子不知道说什么话,尤其尴尬的时辰给磨了过去。

    吃完了糕点,怀乐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看着手里的碟盘,把它们全都放回去,傅忱没有让她忙碌,就让怀乐坐着,他自己收拾好。

    看着他收拾,有一瞬间,怀乐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在枣花村。

    收拾好了,傅忱很想和怀乐再呆会。

    好景总不长,外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怀乐就听到梁怀惔的声音。

    她吓得马上站起来,慌得六神无主,几乎要乱窜。

    “我、我哥哥回来!”

    一转角进院子,就会看到傅忱。

    傅忱拉住她,柔声说,“别怕。”

    他气定神闲拿出帕子,不紧不慢替怀乐擦掉她嘴角的糕沫。

    “你你快走呀。”

    怀乐推搡他,两人来往的动作,颇像私会的男女。

    几息之间,梁怀惔已经进来了。

    “阿囡。”

    怀乐回过头,“!”

    她做贼心虚,咽了咽口水,心虚喊,“哥哥”

    走了吗?看见了?

    怀乐甚至赴死般地闭上了眼睛,被哥哥看见了,他肯定又要生气了,会不会当场动起刀剑。

    “阿囡?你怎么了?”

    “啊?”怀乐率先睁了一只眼,梁怀惔皱眉,“哪里不舒服吗?”

    怀乐伸手煽了煽急出薄汗的脸颊,“没没事。”

    傅忱不在了。

    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还好走得及时。

    梁怀惔坐到傅忱刚坐的石凳,是他的错觉?往下看了看,怎么觉得,原本冰凉的石凳有些温热。

    坐过人?

    怕梁怀惔再问,怀乐急忙扯开话题,“哥哥,今日怎么提前回来了,事情忙完了吗?”

    怀乐问的话,成功转移了梁怀惔对石凳的注意力。

    梁怀惔,“”

    没有忙完。

    汴梁的烂事多,这骤然把曾经的大国都城变动,很多事情都还需要交托。

    起央追都忙翻了,梁怀惔更不必说。

    是傅唯禹太烦人,直接冲到了有司衙门去,拿着怀乐的玉佩,一直跟在他后头,怎么赶都赶不走。

    梁怀惔让人强制把她带走,她倒好,死皮赖脸不算,当场就地撒泼,满口都是一些令人很误会的话。

    她这么一闹,有司衙门待不了。

    不走是吧,梁怀惔索性就把她锁在了有司衙门,自己回来了。

    “你的玉佩。”

    梁怀惔递过来,重新帮怀乐系在腰间,“哥哥给你的东西,不要轻易给别人。”

    怀乐悻然,“哦。”

    两怀惔不说,怀乐不知道,唯禹呢?怎么不见,她往后看,没见着。

    趁着起身去外院让人端果茶来的功夫,也没见着,找人打听,只听说她还没有回来,怕出事,怀乐悄悄让人去找她。

    “哥哥喝茶。”

    “今日不去衙门了,哥哥在家好好歇歇吧,从长京回来以后,哥哥一直忙,好久没能歇了。”

    梁怀惔对着怀乐,才难得一笑。

    “说哥哥,你呢?哥哥忙的时候,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怀乐嗲笑,“当然有,哥哥每日都回来陪阿囡用饭,我吃多少,哥哥不都是见到的吗,不要平白赖人哦。”

    梁怀惔勾唇,把果茶一饮而尽,茶水清凉,妹妹乖顺,心里头的燥总算是消了大半。

    怀乐又给梁怀惔倒一杯,顷杯的时候佯装不经意地问。

    “哥哥不喜欢唯禹吗?”

    梁怀惔看过来,“她让你打听?”

    怀乐笑,“没有的事,我是担心哥哥,怀乐已经有了孩子,哥哥的婚事还没有着落也该着眼挑挑了。”

    “不急。”

    梁怀惔压根就没有娶亲的念头,他的寿命折半,这一生只打算守着怀乐过,并不会想什么儿女私情。

    “不急也该相看想看了,哥哥对唯禹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若是有一点,也是可以”

    梁怀惔瞧她,“打听到哥哥头上,阿囡是想嫁了?”

    怀乐一顿,鼓嘴,“……没有。”

    梁怀惔静了一息,他自己的事情不想,反倒是怀乐,他已经在暗地里给她搜罗夫婿了。

    他都想好了,找个品行高洁,身家清白,样貌具佳的,入赘上门。

    阿囡喜欢的,这喜欢或许难,但慢慢培养说不定就好了。

    有他这个哥哥在前头,守着她和闲闲过一辈子,他会看着那个男人,谅也他敢欺负她。

    傅忱的事情让梁怀惔五个多月了,至今心有余悸,不能让阿囡重蹈覆辙。

    他一直让怀乐待在闺中,防傅忱之外,也是因为立后怀乐露过面,很多人都见过她。

    “不说哥哥,倒说说你自己,你呢?”

    怀乐愣,“什么?”

    “嫁人。”

    怀乐心里一咯噔,“嫁什么人?”

    梁怀惔招手让人把他暂定瞧好的册子给拿过来,叫怀乐看了挑。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怀乐打开都没有看全,她瞬间把册子合上。

    “这”

    “怎么就说到看了,闲闲还小呢。”

    梁怀惔讲正巧,“闲闲小了好,日后长大了,懂事明理,到时候阿囡再找,只怕闲闲难得跟人亲近,难得培养培养父子感情。”

    其实不是,他就是觉得,傅忱虎视眈眈,要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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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后患,趁他眼下还记不得从前的事情,别叫他又来了。

    怀乐,“”

    “怀乐不想嫁。”

    梁怀惔点头,“不用嫁,择夫入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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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择夫”

    “入赘?”

    怀乐几度以为是在开玩笑, 看到自家哥哥凝重的脸色,还有眼皮子底下握在手里的册子,已经隐隐意识到这绝不是玩笑了。

    怀乐扣紧了手, “哥哥为何又把亲事绕回到怀乐的头上了。”

    “刚刚明明是在说哥哥的亲事。”

    说话期间,她下意识往周围环伺了一圈。

    没看到傅忱的身影,不知道为何心里松了一口气。

    梁怀惔注意到怀乐的动作, 也跟着看了一圈青砖瓦上。

    “阿囡在看什么?”

    怀乐摇头,声若蚊蝇,“没有。”

    “现在跟在哥哥身边就很好, 怀乐很喜欢现在的日子, 也很满足, 并没有其它的心思。”

    更何况, 她和傅忱已经有了姻亲了,白纸黑字写着的,这再结亲怎么成?

    梁怀惔叹一口气, 揉揉怀乐的头顶。

    “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

    怕傅忱没走,怀乐没说这茬,“一定要嫁吗?”

    怀乐心里乱糟糟, 不知道为何, 心里有些委屈,眼泪水就跑上来了, 有些使小性子。

    “哥哥是不是嫌怀乐烦了, 故意拿闲闲说事,若是烦, 哥哥直说就是了。”

    梁怀惔往怀乐那边靠过去。

    “不是。”

    怀乐胡搅蛮缠, “如果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梁怀惔沉默了一会, 他不想提傅忱,觉得尤其煞风景,择夫的事情是必然的,什么事情他都能顺着怀乐,这项事上绝然不成。

    “闲闲转眼就大了。”

    怀乐打断他,“闲闲有舅舅就够了,不需要什么父亲。”

    “傻话。”

    说来说去,事情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怀乐负气背过身。

    梁怀惔看着她单薄的背影。

    肩若削成,一头青丝上仅别了一支青簪,垂着银穗,如玉的耳朵,嫩白的脸颊。

    他的妹妹,如今才几岁。

    若是有得选,梁怀惔自当要她恣意地活着,而不是现在一样养在闺里,哪里都去不了,也因为那孩子。

    假使没有那个孩子。

    可世上哪有假使。

    生也生了,十月怀胎本就吃了不少的苦。

    怀乐不愿,非要选了嫁,这是逼着她受委屈,梁怀惔看着心里不忍。

    他想了一个择中的法子。

    “嫁人始终是要嫁的,阿囡若是不想这时候嫁,不想择夫入赘,就把闲闲给哥哥养,日后少与他太过于亲近。”

    闺阁女子,带个孩子,这放出去话,是要浸猪笼沉河,梁怀惔在,怀乐自然没有性命之忧,但难保不为世人所诟病。

    那闲闲再没多久,就会认人了,认了人就不好处理了。

    过继闲闲,这才是梁怀惔真正目的。

    “不要”

    怀乐倏地站起来。

    “阿囡不想嫁人,哥哥也不想逼你,这孩子生也生下来了,带在哥哥身边,就是哥哥的亲孩子,哥哥会好好教养他。”

    就说是他在外头的女人生下来的,他的亲生儿子。

    当世对男子宽和。

    男子未结亲,带孩子养,这并不稀奇,汴梁先朝,英国公年逾五十,夫人早逝,膝盖底下养着好几个儿子,多得是芳华正茂的女子抢着嫁。

    别谈梁怀惔相貌堂堂,位高权重。

    怀乐动脑袋当下摇得像拨浪鼓。

    “哥哥,不成的,闲闲是怀乐的亲骨肉,他跟在哥哥面前会耽误了哥哥,日后还怎么寻嫂嫂。”

    闲闲去当哥哥的亲儿子,这怎么成,就算以后离得不远,血缘关系还在,这一声娘亲和一声姑姑,也是天和地的差别。

    “哥哥也不想这样做,哥哥不想看他毁了阿囡。”

    “不要闲闲,哥哥给你改头换面,重新择婿,日后也能好好选个自己喜欢的,嫁出去了。”

    “阿囡放心,养在哥哥膝下,哥哥不会让他受委屈,这一生哥哥都不会结亲。”

    他本来也不打算结亲,就算他死了,好好养了他,将养成才,他死了,也能有人保护阿囡了。

    “”

    梁怀惔执意如此,怀乐知道说不顺了。

    她捏紧拳头,看向窗桕里头,闲闲所在的位置,良久坐下来,看向桌上的册子,拿起来翻了。

    暗桩看向一旁冷脸的傅忱。

    “”

    怀乐哗哗翻了看,梁怀惔挑来的世家公子自然是人像品貌上上佳,若是没有这一遭,或许怀乐还能好好挑。

    现如今怀乐看着,只觉得是负担,心里郁烦。

    翻到快要接近尾声了,怀乐也不想翻回去,索性就随手指了指面前的这个。

    声音焉了吧唧,“就他吧。”

    梁怀惔捏了捏怀乐的面皮子,“再看看。”

    说不定看着看着就改变主意了,梁怀惔也并不想怀乐选这一条路。

    怀乐长叹一口气。

    带了点神上心看了,只不过她的眼神全然不是给自己挑夫婿,更像是看看热闹。

    她垂着眼皮,傅忱也看不出来她的心不在焉,外来看,只以为怀乐用心在择夫。

    还真挑上了?

    垂在身侧的拳头咯咯作响,这碍事的梁怀惔。

    怀乐翻到最后,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头发扎着小辫子,辫子里头串着各式珠子,圆袍领子,外邦的长相。

    不正是起央追吗?

    知根知底,也不用去处,怀乐指着他。

    “要阿央哥哥。”

    哥哥?

    叫这么甜?傅忱胸腔里倒了一坛子陈年老醋,正在倒海翻江。

    她都没有正儿八经好好叫他过几回。

    不是陛下,就是陛下,连名字都没有喊过。

    起央追,就叫阿央哥哥?

    梁怀惔眉头一皱,起央追?他并没有把起央追放上去。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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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过来一看,起央追就在里头,还放在最后,生怕他看见。

    梁怀惔一看就知道,许是他叫副将去搜罗青年才俊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自己叫人弄上去的人。

    梁怀惔说拿过来一看,怀乐刚刚递过去,他哪里看,连看都没有看,面无表情,手下丝毫不留情,唰一声给撕了。

    面不改色递过去,“重新选。”

    怀乐不接了,“为什么阿央哥哥不可以!”

    梁怀惔直接损,“他不好。”

    “怀乐觉得阿央哥哥好,就要选他。”

    傅忱听着这话,莫名觉得很熟悉,怎么熟悉说不上来。

    刚刚觉得梁怀惔手撕的动作很舒服,这口气没出来,因为怀乐这句话又堵上了。

    “他不干净。”

    怀乐,“”

    起央追的为人义气不必说,他之前的花花肠子可丝毫提不上眼,躺哪睡哪,西域有名些楚馆,他都是常客,粉头遍地。

    在梁怀惔眼里,他脏得不行。

    这样,怎么配得上他妹妹。

    “哥哥不是说随便册子上的挑吗,阿央知根知底,他也知道闲闲的存在,他入了赘想必也挺好的。”

    “哥哥之前让他进册子肯定也是仔细想过的吧,怎么还反悔了?”

    怀乐试探着事情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能不能让梁怀惔改变主意。

    “他不成,哥哥没想选他,约是底下人没注意弄错了。”

    “不是哥哥亲自选的人入的小册子吗?”

    梁怀惔拿过册子,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每个人他都过了眼,除了后头冒出来的起央追,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人。

    “看吧,出不了错了。”

    怀乐不要,“既然哥哥都满意,哥哥就提怀乐挑一个吧,怀乐都可以的。”

    梁怀惔盯着怀乐看了几瞬。

    这次如果他妥协了,下次肯定狠不下来心,也不能拖了,实在不行,一个个相看。

    梁怀惔准确无误翻到刚刚怀乐随手指的那个人,“既如此,那就选阿囡之前相看入眼的这个人吧。”

    “这两日哥哥着人送脂粉和料子过来,好好再裁几身衣裳。”

    “过两日你们见见面。”

    怀乐不接话,“”

    两兄妹相顾无言坐了会,两怀惔把桌上的果茶都喝完了,他嘱咐怀乐好好休息,别太劳累,就出了院子。

    怀乐看着桌上留下的册子,又看了看墙头

    一连几日,傅忱都没有来过。

    不仅傅忱没有回来,傅唯禹也没有回来,问了哥哥,梁怀惔只说她留了封书信,回长京了。

    还将那封信给了怀乐看。

    见是傅唯禹的真迹笔墨,怀乐也没有再说什么。

    傅唯禹这一走,怀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只有暗桩出现过,他常常带望春楼的糕点给怀乐。

    问他是傅忱让去买的吗。

    暗桩不答,送了糕点就走。

    怀乐本来裁的衣裳就很多,这两日梁怀惔让人送过来的衣裳更是多得都堆不下了。

    怀乐看着满屋子的琳琅满目的衣料首饰,心里也烦得不想说话。

    到了约好的日子。

    女婢子很早便起来给怀乐梳妆打扮就要出门了,怀乐要带上闲闲。

    梁怀惔拧了眉,怀乐却执意不肯,要是闲闲不去,她也不打算去。

    “哥哥不是说,择夫入赘吗?他难道还不知道怀乐已为人母?”

    这倒是好了,梁怀惔叹出一口气。

    “成。”

    今儿个要见的人是提上来的新科进士,寒门出身,老实人,长得清俊,家里人都不在了,唯一的不好,也是太过于老实。

    册子,怀乐就没有看。

    马车上怀乐一直在逗弄闲闲,梁怀惔跟她说话,她也权当听不见。

    “”

    约见的地方是一处能瞧私人戏的院子,很是僻静。

    “哥哥公务在身,就不用陪着了,怀乐自己去吧。”

    跟着也不大好,梁怀惔说也好。

    “哥哥忙完就来接你。”

    梁怀惔走后,怀乐不情不愿让人带着她进去。

    院子里听戏的人不多,偶尔能听见几声呀呀。

    上了二楼,一直往里走,在最里面。

    推开了门,怀乐就只能自己进去了,她抱紧闲闲。

    跨进去后,原先开门的侍人,把门瞬间关上。

    屋子很大,上头搭了戏台,在唱关山越。

    怀乐看过去,坐那个地方看戏的人。

    这背影?

    怎么那么像傅忱?

    瞧错了?等怀乐往里头走,越看,真的好像。落座在旁边时,他背过身,目光落到怀乐的脸上,又落到她怀里抱着的闲闲。

    怀乐连忙遮住闲闲的脸。

    “来了。”

    他脸上的笑如春风,仿佛什么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4-7号期末考,架不住,字数会少一点。

    OO

    忙完更新就多啦

    怀乐,差不多本月就能完结啦~

    感谢在2022-07-03 23:47:252022-07-04 23:57: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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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傅忱自从长京回来后, 落脚的地方在原先的汴梁皇宫。

    哦,如今已经不叫汴梁皇宫里,而是一个很空的行宫, 梁怀惔废了很大的劲头才把里头收拾干净,守行宫的人全都换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汴梁和长京比起来, 这里才是傅忱真正意义的老巢,他发家建线报桩,就是在这里。

    梁怀惔回来后, 做了什么, 傅忱都一清二楚。

    何况, 他本来就暗中派了一人跟踪, 梁怀惔带着怀乐出了长京城,每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怀乐和哪些人说话,说了什么,都有专人记录。

    梁怀惔换了一遭, 反而被傅忱吩咐人暗箱操作, 把行宫里头的人全都换成了他的人。

    傅忱回来后,先去见了怀乐。

    回来后就住在这里。

    他也不想在这快地方落脚, 想离怀乐近一些, 只是梁怀惔护妹,督司附近都是他的地方, 就怕有心人对怀乐不利。

    他要是贸然靠近, 梁怀惔手底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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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发觉。

    五个月内, 傅忱把长京洗得好, 什么牛鬼蛇神都给他铲除干净了,梁怀惔在汴梁也不遑多让。

    如今行宫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他踏进汴梁皇宫后,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这里空得仿佛没有人气,处处都是冰冷的。

    满皇宫的木芙蓉树。

    并没有人牵引,他的脚不自觉往奉先殿走过去,奉先殿布置得像一个精巧的女儿家居所,里头还养着一只很肥的兔子。

    傅忱向来不喜欢小畜生。

    鬼使神差地兔子跳到了傅忱的脚下,蹭着他的靴,一点都不怕他,而他居然也没有让。

    傅忱弯下腰把兔子抱了起来。

    很熟悉的香,“你是梁怀乐的兔子吗?”

    兔子不会说话,傅忱却笃定了它是怀乐的,因为他在兔子的右腿上发现了一个串着红绳的小铃铛。

    大概是梁怀乐怕它跑丢了,给它系上去的,兔子养得胖了,红绳就紧了,勒着兔子的腿,勒出了一个很明显的印。

    傅忱伸手给它解了下来。

    长久困扰的束缚没了,兔子似乎也开心起来,它蹭蹭傅忱的胸膛,窝在他的掌心小憩。

    傅忱看着铃铛,本想着放到旁边。

    抬起来看的时候,又觉得不好,他招人重新拿来一根红绳,串了铃铛系上。

    这铃铛左右晃动都不响,看着很奇怪,傅忱对烛光一看,铃铛里头似乎不是铃心。

    刚刚兔子跳过来,也不响。

    傅忱拿在手里又晃了晃,放到耳边,响了,很小,不是正常的铃心。

    傅忱捏开铃铛。

    拿出里头的东西,是一个折得四四方方的的小信笺,特别小,傅忱凑近了烛火才完完整整打开它。

    上头的字也特别的小。

    上头写着——梁怀乐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好想她。

    和久久等梁怀乐的第二十三天。

    小真的小,傅忱僵了,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他的字迹。

    是什么时候写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个铃铛是他系上去的。

    他对这里好熟悉,傅忱闭上眼,都可以准备走进殿内,避开里头放置的物件,他在这里住过。

    不是他一个人。

    这里还有很多女儿家的玩意,他和梁怀乐在这里住过?

    傅忱往殿内看,放下久久四处翻找。

    这里既然是他和梁怀乐以前住过的地方,那么肯定不止这一样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他要找。

    找到那部分丢失的,对他很重要的记忆。

    梁怀乐对他很重要,他怎么可以忘记她,傅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景下写下这几个字的,刚刚他默默在心里念出来的时候,好心酸。

    翻箱倒柜,傅忱都没有找到几样东西。

    这里似乎被人搬空了,他翻累了,却不肯停歇,他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无比渴望,能在这一会找回来他失去的东西。

    他太想了。

    傅忱叫人去找了一个之前在宫内侍奉的宫人来询问,可是那宫人问来问去,也只说他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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