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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2页)

  回头,街道上牵着家长手正在过斑马线的小孩若有所感,也朝这边看过来。

    应辛就像被人敲了一闷棍,看着那张与自己小时候六分相像的脸,在鹅毛大雪中,好像穿越重重时空,与当时的自己对视了。

    他张了张口:“弟弟”

    原来那个皱巴巴的小孩,一转眼已经长这么大了。

    小孩视线从他脸上扫过,把他当成了陌生人,看向立在旁边的投币机,高大的家长低下头帮他将围巾往脖子里掖了掖,随后紧紧牵着他的小手,确保安全后,过马路。

    “应辛?”

    邵臣察觉他在走神:“你在看什么?”

    应辛回神,脸上还残留着怅惘和些许不可思议:“我弟,他长得好快啊,今年应该读一年级了。”

    六岁时他曾回过家,但那个家里没人认他,爸妈对他态度冷漠,时隔半年见面没有一句寒暄,只有弟弟咿咿呀呀哭泣的声音。七年来他没得到一个好脸,还被禁止接近弟弟,渐渐明白父母不喜欢自己,自己在很早之前就不属于那个家了。

    邵臣一时没说话,应辛父母给他的印象很不好,一年前还跟应辛断绝关系,两家人永远不再来往,也不准他出现在他弟弟面前。

    大概是怕他说什么挑拨父子关系,可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怕他想多了不高兴,邵臣准备换个地方,出门后帮他戴好毛绒帽子,手套,掖了掖围巾,应辛体质弱特别怕冷,他父母舍得给小儿子买几百上千的羽绒服,却吝啬给大儿子买一双过季的鞋……邵臣一气之下把那些臃肿又不抗冷的冬衣扔进焚化炉烧了,重新给他置办了自己的缩小版同款,两人穿一样的衣服,戴一样的帽子手套,一看就是一家人。

    确认一丝风都钻不进去,邵臣牵着他的手站在红绿灯前:“我记得上次那家商场的颜料你说过不错,我们去那里看看。”

    风吹雪落,应辛眼中灰白的世界中,红绿灯在变化,但他已经没有小时候跟在大人身后惶惑的心情,冷风被隔绝在外,他在温暖的气息中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嘴角慢慢勾起:“嗯!”

    第54章

    春节一过,初二就去了半截,剩下半截在春夏交换之际匆匆而过,斐济中学图书馆前的枫叶路,在应辛进初二时满树华冠,随后红了变葱绿,葱绿又染红,交换了两个轮回。

    待到枫叶树红绿掺杂时,夏天疏忽而至,应辛已经在准备高中的升学考试,整天埋头学习,鼻梁上也添了个圆乎乎的黑框眼镜,看人前先推一推镜框。

    “怎么又把眼镜带上了,”吉帆将刚发下来的试卷用来扇风:“A市这天气也是绝了,热得人食欲不振。行了,你都学一天了,歇歇吧,待会儿你哥又要生气,上次就学生病住了两天院没让你长记性?”

    想到邵臣,应辛总算停笔,吃了颗维C,端着酸梅汤慢慢喝。

    说到上次生病,其实是换季不小心着了凉高烧住院,然而邵臣却认为是他前一段时间太过用功忘记休息,用脑过度导致的身体负荷太重发烧的。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应辛出院后我行我素一头钻进知识的海洋,邵臣劝说无果,本想采取强制措施,奈何应辛太会撒娇,他根本下不了狠心,只能皱着眉头拼命给他补充营养。

    “我说你这么拼命干嘛啊?”

    吉帆简直理解不能:“你高中肯定是要走艺术生的路子,文化课分数只要过得去就行了,何必那么勉强自己。”

    应辛看着窗外斑驳的枫叶,张开手放在太阳底下:“你觉得我现在的分数能上附中吗?”

    吉帆睁大眼:“你志向那么远大呢?”

    他看着应辛面前的成绩单,砸吧嘴,悬!

    但觉得问题不大:“虽不是百分百能上,但也差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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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不行,让你爷爷暗箱操作一下,送你进去也是可行的。”

    “退一万步讲,你不能上,你哥一定能啊!他成绩那么好,中考肯定全市第一,学校得抢破头,到时候随便跟校方提一个要求,不就把你带上了。”

    应辛垂眸打量自己的手掌,白皙,柔弱,要提起五百斤的东西,是自不量力。

    ……但事在人为。

    晚上邵臣来接应辛时发现他还在埋头做错题集,眉心顿时一蹙,他实在不明白性格向来软和的应辛为什么这么在乎成绩排名,在这件事上软硬不吃,半点劝都听不得。明明每次成绩都在上升,但他仍旧不满意,不知道上限在哪里。

    明明小时候只爱安静画画,常常偷懒让自己帮他算题,动不动手软要揉要抱……现在眼里心里只有学习。

    走出校门,听到其他家长耳提面令自家玩心重的儿子好好学习,邵臣竟然会生出点羡慕,自家弟弟太爱学习了只想让他放松放松。

    回到别墅,邵臣拿出抢购来的乐高一字排开,满意地环顾了下,是应辛最喜欢的机械型飞艇,他还自觉将其中最显眼的零件拿出来揣进兜里。

    “小卷毛,”邵臣打开门,见应辛一动不动,看了眼手表,走过去捏住他的后脖颈:“该休息了。”

    应辛听到了他在摆弄乐高,将书页一翻,视线不离,两只手臂抬起来敷衍地抱了抱他:“我这还有几道题没弄懂,哥你先自己去玩啊,乖!”

    邵臣:“……”

    他眼神危险:“说谁乖呢?”

    然而应辛全身心投入,压根没听见。

    再次被忽视的邵臣眸色暗了暗,半靠着椅子坐下,额头乌发垂落半遮了眼皮,找了本书出来打发时间,眼神漠然,看看他要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坐在这儿。

    一小时,两小时,三……十一点半,应辛的睡眠时间到了,哪怕戴着眼镜视野也开始模糊,这不是人力能控制得住的。

    邵臣就在边上,看着他迷迷糊糊耷拉下脑袋,最后“咚”一声磕在桌子上,睡得人事不醒,从头到尾都没发现边上坐了个人。

    低低地叹了口气,邵臣站起来揽住应辛的肩头,动作轻柔地将人打横抱起来,想到初二那年对方腿伤,第一次被自己公主抱,脸刷一下红到脖子根,四处张望后小声嘀咕:“哥,不能这么抱男生。”

    他下意识回答:“我不抱男生。”

    应辛脸更红了,不过像是气的:“我就是男生啊!”

    他心里疑惑:“你不喜欢这个姿势?”

    应辛似是噎了下,不知想到什么嫣红袭上耳廓,结结巴巴地越发欲盖弥彰:“什什么姿势,我是说公主抱太伤男人自尊了。”

    他当时满心都是应辛的伤势,无暇顾忌那么多,将对方的脸按进怀里:“别怕,这样他们就不知道是你了。”

    应辛像是无语了一阵:“掩耳盗铃,过了今天全校都知道是我。”

    邵臣到现在才依稀明白过来,应辛是害羞了。

    应辛睡得很熟,毫无知觉,乖巧得像个漂亮的小天使。

    邵臣心软得如同天边的云朵,给应辛盖上薄被,蹲在原地看了会儿,不知不觉入了神,等回过神来发现时钟已经走过十二点,起身关灯时腿部一阵麻痹差点摔倒。

    双臂按在床沿及时稳住身形,身下是那张熟睡的甜美面孔,轻柔的呼吸吹拂,唇瓣嫣红润泽,邵臣突然一阵心悸,热意袭上头顶,倏地直起身,后背出了层热汗,被风一吹凉津津的。

    原地出了会儿神,他扭过头重新注视应辛,发现对方没醒来的迹象,莫名松了口气。

    ……

    中考在即,应辛进入冲刺阶段,越发疯魔。

    邵臣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一旦稍有不对就介入阻止,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一看到应辛那张脸就止不住心悸,邵臣揉揉胸口,怀疑自己是不是担心过度生出了毛病,大概考完就好了。

    学生间流传着一句话:大考大耍小考小耍。

    中考当然算大考,学校给了三天假期。

    这三天应辛哪儿也没去,把自己钉在书房里一遍遍温书,邵臣充当考官,手里是一本厚厚的知识点合集,应辛对答如流,邵臣给出公正评价:“这些知识点都掌握了,500分不难。”

    中考总分780,500是去年附中的最低录取分数线。

    应辛心里总算有了点底,自信加持之下超常发挥,出考场跟邵臣对完答案后兴奋地跳起来:“我太厉害了,哥,你说我能跟你一起去附中吗?”

    邵臣给出肯定的答案:“当然能。”

    这个分数是应辛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考出来的,实在出乎意料,比他自己考了满分还高兴。

    然而有信心不代表不紧张,几天考试下来应辛嘴上起了几个燎泡,小小的透明的,在唇瓣边上,挑开了非但没好,还有化脓的趋势。

    他自愈能力差,病了就不容易好,开春生寒刚生了场大病,仲夏又上火长了满嘴燎泡和溃疡,简直没处说理去。

    吃什么都疼,应辛高兴没几天就陷入厌食的困境,一顿饭吃得眼泪汪汪,邵臣看得心疼却没办法,只能让崔阿姨给他做营养餐,于是各种各样没滋没味的煲汤重出江湖。

    整个暑假应辛都在食补,老张摸了摸他可怜巴巴的卷脑袋,真是铁打的应辛流水的汤。

    应辛无语凝噎。

    好在枯燥无味的汤终于在放假一个月后停了,应辛溃疡好透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吃特吃,要辣的咸的味重的……除此之外,好消息接连上门,中考分数下来,邵臣果然是全市第一,钱昱杰紧随其后,全市第二。

    而应辛,也如愿以尝被附中录取,跟邵臣一个学校。

    吉帆分数比应辛少十几分,但也在附中的分数线内,只是大概会被分到末尾,不过此时没人会在乎这个,大家重新聚首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挂断电话,应辛高兴地蹦起来,邵臣笑着将人接住,他早有预料。

    一周后附中的录取通知书送到,应辛拆了包装,将那封红通通的喜报和邵臣的摆在一起,有些感慨,表情却美滋滋的。

    邵老爷子十分满意,笑得合不拢嘴,让崔阿姨做了一大桌子美食庆祝。

    这次应辛也分到了一杯果酒,好奇地尝了尝,没有酒味的辛辣,只有水果的芬芳甜意,他惊喜地一杯接一杯,等人发现时已经喝空一瓶,醉醺醺的了。

    “哎呀,忘了跟他说,果酒也是有度数的,乖崽从来没碰过,第一次喝很容易醉。”

    邵臣抱着应辛上楼,一步一步走得很稳:“没关系,有我照顾他。”

    崔阿姨帮他们铺好床,看着应辛迷迷糊糊找哥哥,笑道:“第一次见喝醉了这么乖的,好在这酒没什么味道,不难闻,不然给醉鬼洗澡可费劲了。”

    洗澡?

    邵臣动作一顿,霎时被捕捉他的应辛抓住手,贴在脸上降温:“冰块”

    崔阿姨也不勉强:“要帮忙就叫我。”

    邵臣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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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目送她离去后坐在床边,似乎被“冰块”冻出几分神智,应辛稍稍清醒了点,接过蜂蜜水喝了口,环视四周:“我吃着吃着睡着了?”

    他靠在床头:“哥,你别转来转去的,我眼晕。”

    邵臣唇角浮起一抹笑意:“晕就牵着我。”

    应辛连忙牵住他,但人还是出溜到了枕头上,一脸惊恐:“哥?哥,我要掉下去了。”

    邵臣看着他面条似的滑下去,忍俊不禁:“没关系,我牵着你的。”

    应辛平躺在床上,眼睛还晕,但人放心了,并且有种莫名的自信:“太好了,停住了,床在动,天花板也在动,还好哥你力气大,头顶天,脚踩地……”

    不知道这颗晕乎乎的小脑袋瓜在想什么,三句话离不开一个“哥”字,邵臣擦去他额头的细汗:“现在知道找哥了,前几天都看不见我。”

    应辛闭着眼睛摸索:“哥,你怎么不开灯,我看不见你。”

    邵臣:“……”

    算了,不跟醉鬼计较,邵臣也躺上去,将人搂进怀里:“现在好了吗?”

    “还是好晕。”

    应辛仍旧晕,但知道抱着自己的是谁,正待安下心来就听到翻书的动静,干呕了声:“你干什么,不准拿书,呕。”

    邵臣怔了怔,将手里的东西拿开:“我没看书,你不是最喜欢学习吗?”

    “谁喜欢学习了?”应辛又干呕了下:“我只是为了考试,以后再也不要看书了,还好已经考上了附中。”

    邵臣彻底愣住:“你这么拼命学习是为了考上附中?附中有什么这么吸引你?”

    暗自猜测难道是跟吉帆约定了一起考附中?

    想到吉帆和应辛平时的互动他神色微沉,眉间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附中有你啊!”

    应辛抱紧他,神色恹恹地:“我不想让你一直将就我,初二开学,不让你转到六班,不是我不想离你更近一点,而是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放弃更好的,我更想的是靠自己追上你。”

    他在邵臣肩膀上蹭了蹭:“这只是开始,你只管往前走,不用回头,我会自己追上来的。”

    邵臣已经呆了,心脏鼓噪耳膜充血,一时间他甚至无法思考,就在他因为吉帆感到有点酸涩的时候,应辛反手给他灌了一巧克力糖浆,醉人的香气和甜蜜流淌过心田,连舌尖都泛起了青涩的甜意。

    良久,久到应辛都快睡着了,他才压着嗓子道:“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他没有放弃更好的,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应辛。

    在应辛身边,才是最好的。

    ……应辛没有反应,他睡着了。

    邵臣垂眸,看着对方的睡颜,低声笑了一下,第一次开始期待起高中生活。

    第55章

    假期里四人凑一起聚了个会,原本是想商量去哪儿玩的。

    入座时钱昱杰却扔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应辛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出国?”

    邵臣也有些诧异,连他都没提前得到消息,可见对方瞒得很死。

    吉帆张大了嘴:“你不是考上附中了吗?还是全市第二名,出国干嘛?”

    在他看来,出国的富二代都是考不上国内的学校没办法才转战国外混个文凭好找工作,钱昱杰成绩那么好,完全没这个烦恼。

    “考附中只是为了给辛苦九年的自己一个交代。”钱昱杰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闻言眼角抽了抽:“别提了,跟邵臣这么多年同学,一直被他压制,同学们私底下都叫我‘万年老二’,这种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吉帆不可思议:“就这?就这?老二怎么了?我这辈子要是能有你这成绩,天天被叫老二也高兴,除了老大谁都没我老二粗壮。”

    这名次完全是让人仰望的大佬啊,他都快馋哭了好吗?

    应辛有些无语,也就吉帆,居然真的相信了钱昱杰拙劣的借口,明显有内情。

    “啊,被应辛发现了。”钱昱杰吊儿郎当地驻着下巴,单手转杯子:“好吧,其实真实情况是我向往外面无人管束的自由,想睡懒觉睡懒觉,想揍人揍人,想谈恋爱就谈恋爱,大家也不会因为我未成年小瞧我。”

    应辛的一口水终究还是献给了地板,最后这个才是重点吧!

    邵臣一边给应辛递纸一边看了眼罪魁祸首:“闭嘴。”

    钱昱杰噎了下,权衡利弊后还是掀起眼皮:“你养弟弟还是养儿子呢,应辛都这么大了,半点性常识都没有,就是你太保守死板害的。跟你说,你别以为自己性冷淡全天下男的就都跟你一样,男生在应辛这个年纪正是对性感兴趣的时候,这方面越压抑越好奇,你现在不教他,等别人来教的时候他就被骗走咯。”

    应辛脸上一红,连连喝水,提高了声调:“我才没好奇。”

    奈何现场好像没一个听他的。

    他扭头一瞥,发现邵臣脸色微变,皱眉若有所思,简直心惊胆战,经过放松管束一事后,他根本不敢期望于他哥的情商,谁知道他又会理解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在想什么?我不会被人骗的。”

    邵臣抬眸,眼底是深深的怀疑,显然已经竖起了防备。

    应辛:“……”

    吉帆没注意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自顾自目瞪口呆,咽了口口水:“你,难道有二十个前任的传言是真的?”

    钱昱杰惊讶,不怀好意道:“二十个?谁统计的数据,低估谁呢?”

    吉帆&应辛:“……”

    看着他们两脸懵逼又震惊的样子,钱昱杰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两人真是怎么说怎么信,单纯可爱地让人忍不住怜爱。怎么可能有二十个这么夸张,他还没成年,身边又有邵臣耳提面令不准教坏应辛,初恋都还在呢,那些女生不过都是忠于颜值的颜狗闺蜜,图谋他的日常照和帅照,他任由别人乱传也只是想摆脱学弟而已。

    正好服务员送来菜单,至今还是童子鸡单身狗的吉帆化悲愤为食欲,刷刷刷勾了好几个:“应辛,你看这个盘鸡,图片挺好看的,要不要点一个?”

    应辛鼓着腮帮子,正想问所以出国也是开玩笑的吧?却被强行吸引走注意力。

    邵臣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初一年级一直缠着钱昱杰的那个学弟在他们升初三时跳级过来成为同学,两人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底下波涛暗涌。

    原本他以为对方能应付得过来,没想到闹到了要出国的地步。

    “需不需要帮忙?”

    问出这句话,邵臣眼中带上了冷意。

    “不用。”

    钱昱杰懒懒地笑了笑,就知道瞒不过邵臣,不过他也没想瞒着对方:“我过几天走,在这之前你们别把消息泄露出去就行。”

    他刚才说的也不全是玩笑,他确实向往国外开明的恋爱观,自由宽松的环境。也确实是烦透了那孙子,被个男人缠着,听不懂人话似的,整天监视他,跟女生多说一句话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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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要反复计较,阴鸷鸷跑来找茬,仗着身高武力值胡作非为。钱昱杰自由散漫惯了,最不耐烦这套,惹不起老子躲得起。

    想到对方想方设法偷看自己志愿表,欢欢喜喜考上附中,甚至偷走他的录取通知书偷偷拍照留念,自以为能继续烦人,结果翻遍附中找不到人,空欢喜一场气到发疯的场景,钱昱杰被折磨了一年的心里便生出股快意。

    让你丫死缠烂打,成天坏我的好事,气死你!

    “不说我了,你跟应辛怎么样?”

    钱昱杰收起得意的表情,换了个话题。

    邵臣难得有些疑惑,钱昱杰啧了声,提醒他:“中考之前,你天天抱怨应辛只顾学习……”

    “抱怨?”邵臣立马否认,怀疑地看了眼他的杯子,并用眼神警告:“你别胡言乱语。”

    “我没喝酒,”钱昱杰摇摇杯子:“你虽然没说出口,但脸上都写着呢,以我观察来看,就是吃醋他看别的东西比你重呗,八九不离十。不过应辛现在挺正常,从前以哥为纲领,现在还以哥为纲领。”

    邵臣一顿,想到那天晚上应辛醉酒后吐露的心里话,嘴角忍不住迁起一道弧度,他没告诉任何人应辛疯魔似的学习是为了能跟自己一起上高中所做出的努力,那是应辛在乎自己的证明,是珍藏的珍宝。

    “得了,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两已经和好如初了,”钱昱杰往椅子上一倒,脚踩在桌脚横杠上:“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这时邵臣竟然又开口了:“我有办法让他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

    一句话把钱昱杰给说呆住了,他一时间安静如鸡,别说,以邵家的财力还真能说出做到。不过他不是震惊于邵臣的处理方式,也不是心软不想整治学弟,而是邵臣这么上心说明他真把自己以前的话当真,觉得自己被学弟缠上是他的错。

    钱昱杰失笑:“虽说小时候你公报私仇,让我白给那孙子补那么多课,但说到底这神经病会瞄上我,还是因为我俊美无俦的外表和叫潇洒不羁的作风……俗话说金子在哪都会发光,就算没补课这一茬,但只要我还时刻散发着魅力,我们两还在一个学校,总有一天我会不小心英俊帅气地打他跟前经过,只一眼,照样会吸引他的注意力,结果都一样。”

    邵臣:“……”

    见他如此真情实感苦恼于自己的帅气和魅力,心里的愧疚顿时化成烟灰。

    钱昱杰道:“你要还内疚就帮我时刻盯着那孙子,一旦他有要出国的势头立即通知我。”

    邵臣颔首:“放心。”

    这两个字落地如同给钱昱杰吃了颗定心丸,他彻底安心了。

    吃完饭,钱昱杰在门口跟他们道别,一一拥抱过后挥了挥手。

    应辛有些失落,他朋友不多,钱昱杰算一个,这么多年下来早已习惯对方不着四六的调侃,也喜欢对方的生活态度,活得肆意又洒脱:“原来他说要出国是真的,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怎么这么突然啊!”

    邵臣没说话,摸了摸应辛的头,分散聚合本就是常事。

    国内有钱昱杰不想见的人,国外却有他向往的自由,他会怎么选择一目了然。

    吉帆哼唧:“瞧钱昱杰那一脸兴奋,满脸写着——终于可以浪了!他多花心啊,却能有二十任前女友,我多专情啊,却一个女生都瞧不上,说到底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麻了。”

    应辛忍笑,肩膀抖得厉害:“你也有机会的,从现在开始减肥吧。”

    吉帆似乎被刺激到了,恨声道:“减肥就减肥,等开学那天,我钮钴禄吉帆要惊艳掉所有人的下巴,包括你,应常在。”

    原本商量去哪儿玩,有人宣布出国,有人化身奋斗鸡要回去减肥,行程自然作废。

    眼看吉帆开始奋起,应辛也不好意思任由自己颓废下去了,他的身高自小学毕业后就一动不动,一直靠增高鞋维持着体面。

    然而这体面没维持多久就发生被学霸们错认成女生的囧事,从那之后邵臣就特别在意他的穿搭,凡是能突出男生性别的衣服统统拿下,但单靠穿着还不行,打铁还需自身硬,他还是想长高的。

    于是继补汤后,家里又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骨头汤。

    不知是心诚则灵还是这么多年喝下去的骨头汤终于后知后觉开始发力,某天早上应辛起来量身高时,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真的长高了,哪怕只是一厘米,也让他高兴得原地蹦起来。

    邵臣被第一个告知了这个消息,下意识藏起手机,下颌线隐约有些绷紧。

    应辛在兴头上,没发现对方的反常,兴冲冲去找崔阿姨了,隔着走廊都能听到对方撒娇道谢的声音。

    邵臣松了口气,重新打开手机,上面是跟钱昱杰的对话界面,停留在:“你改变主意了没?应辛长那么好看,上高中后肯定有人喜欢的,说不定还会喜欢上别人,到时候你再教育就不来及了,性教育片我这里有很多,要不要支援?如果你不好意思,我可以扣应辛,直接给他。”

    末了还感叹一句:“养孩子真不容易!”

    邵臣瞳孔猛缩,回复一句:“给他你就死了。”

    按灭手机,他决定先找几本青春期性教育的书来看看,不能操之过急。

    第56章

    成长往往伴随着一定的痛苦,更何况是应辛这种积蓄了十几年营养,突然拔个的。

    腿骨没日没夜抽长。

    几乎成宿成宿睡不着。

    没几天眼眶底下就挂上了大大的黑眼圈。

    也因为这他一个暑假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专心抽抽。

    假期一晃而过,转眼开学季到来。

    费劲千辛万苦考上的高中,应辛每一天都很期待开学,然而这抽抽来得不是时候,他的腿骨在剧烈生长,医生建议最好不要过度运动,给他开了个病历单子。

    于是应辛只好带着病历单子去教务处,教务处主任见到他身后的邵臣,爽快地批了,并批准他要是无聊了可以去操场看学生们训练。

    邵臣倒是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应辛逞强想去体验体验军训,不说其他,单是身体就受不住。

    应辛早有预料,并不失落,兴冲冲道:“明天就开始军训了,我们去领迷彩服吧!搞快点还能过一道水。”

    吉帆用手比了比应辛的头顶:“不错,一个暑假就到我下巴了,长得好快啊!”

    他的减肥也卓有成效,三个月下来胳膊和胸口能看到坚实的肌肉群了。

    应辛得意地摇头晃脑:“等着吧,迟早碾压你!”

    为了看清楚新学校,他今天出来戴了眼镜,初中那个黑漆漆的镜框被换成逼格冲破天际的金丝银边,此刻圆圆的杏眼外套了个银色的圈,皮肤雪白卷毛乱飞,牢牢握着单肩包的背带四处张望,显得憨态又可爱,萌化了后勤处的一众男男女女。

    “啊啊啊,哪里来的小学弟,可爱死了。”

    “看我,我可以,我可以啊”

    “受不鸟了,想捏!”

    邵臣神色微动,默默用半个身体挡住了所有外来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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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而他没发现,那些视线中,至少一多半落在了自己身上。

    军训期间作息时间紧张,学校规定全员必须住校,邵臣打算等正式上学后再办理走读。

    军训时间一个月,寝室自由分配,四人间他们一行人就占了三个床位,剩下一个是来自北方的男生,身高一米八二,身材健壮皮肤呈古铜色,声如洪钟:“大家好,我是于敬,以后多多关照啊!”

    几人轮流介绍完后,开始铺床铺,吉帆跟于敬倒是很聊得来,没一会儿就凑到一起秀肌肉,你捏捏我,我捏捏你,谈到训练方式又是一番互相恭维,再约定什么时候一起跑步。

    半小时下来两人已经亲如一家,情同手足,让旁观的应辛不得不感叹,有时候男生的友情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收拾妥当后四人一起出去吃了晚饭,熄灯前邵臣爬上应辛的床,挤了点润肤乳揉搓手掌。

    应辛自动趴下。

    提了提膝盖以上的短裤、露出白生生、柔韧直长的双腿。

    哪怕已经重复做了三个月,邵臣还是在看到的第一眼被那闪着绸缎般丝光的小腿晃了下神,直到应辛腿都晾累了,回头叫他:“哥?”

    邵臣才倏地回神,将直嫩的双腿拎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发烫的手掌刚放下去就听到前方一阵喟叹:“好舒服啊,谢谢哥。”

    晚上抽痛不止的骨节得到抚慰,跳动个不停的腿部神经也偃旗息鼓,恢复正常速度,应辛舒服地拿出手机:“哥,你想看什么节目,地理频道?历史频道?还是物理频道啊?”

    可能是这段时间天气干燥,身体乳用多了的原因,皮肤比较光滑,邵臣只觉手一放下去就像碰触到了一段绸绢,每一丝纹路都无比贴合他手心的掌纹,邵臣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耳廓有细微的红晕弥漫开来:“都可以。”

    家庭医生说适当的按摩可以减缓应辛骨头关节的痛楚,邵臣跟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学了一套手法,夜间睡前给应辛按摩,他都睡得不错。

    应辛调出河西走廊纪录片,举高了放在床栏跟墙壁的夹角处,确认两个人都能看到:“那是一个风轻云淡的日子,距离汉帝国首都……”

    第一句话就催人入睡,应辛打了个哈欠,收回手有点心虚,作为未来的准艺术生,他好像没什么艺术细胞。

    于敬惊疑不定,一头雾水,悄声问吉帆:“他们两干嘛呢?”

    吉帆正在游戏中大杀四方,抽空看了眼:“捏腿啊!咱两刚才不也捏过吗?”

    于敬:“……”

    放屁!他看了看自己肌肉鼓起的胳膊,又看了看隔壁床上横陈的那双腿,和那双在腿上游移的手掌,下意识移开视线,他发誓刚才他跟吉帆互相捏肌肉时脑子里什么都没想,绝对没有这两这么……这么……

    于敬说不出这种感觉,反正就下意识收起视线,不好意思再看。

    这时吉帆又发言了:“不过就应辛那二两肉,别说肌肉,瘦肉都找不见,当然跟我们没有可比之处。”

    于敬稍稍歪了一下的思维立时被雄性的攀比心占领上风,点头:“说得没错。”

    没撑住,应辛不得不承认自己缺少艺术细胞,二十分钟的纪录片没到一半就趴着睡着了,半梦半醒间感觉被邵臣翻了个面,好像嘟囔了句“谢谢哥”,隐约看到对方眸色温和地回了句“晚安”,心里便一阵安宁。

    然而好不容易骨头不痛了,却做了个鬼压床的梦,梦到一双手死死压住他的腿不让动弹,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天光便印入眼帘。

    应辛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道这长个子的苦楚真不是人受的,不是像跳跳鱼一样半夜弹起来,就是鬼压床似的动不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迷彩服干了后应辛率先过了下手瘾,邵臣的尺寸对他来说太大了,还好差距在逐渐缩短,穿上后规整的迷彩放大了他身上的英气,使得精致漂亮的五官变得立体起来。

    应辛挽了两下袖子,露出两截手臂摆了个射击的姿势:“帅吗?”

    “哈哈,”吉帆忍笑:“本来挺帅,你手一露出来就变成卡哇伊了。”

    应辛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闭嘴!”

    邵臣的手放在他腰上:“会不会太紧了?”

    应辛深吸气:“还好,刚刚合适。”

    吉帆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大感惊奇:“应辛,你的腰……邵臣两只手就可以圈过来。”

    太细了,邵臣皱眉。

    应辛抽条快,身上的肌肉在变薄,营养也得跟上才行。

    旁边吉帆上蹿下跳圈了圈应辛的腰,再对比到自己身上,连连感叹:“老祖宗,我终于知道盈盈一握是什么意思了。”

    应辛跳起来打他;“这个成语是形容女生的,你的语文老师已经哭晕在厕所了。”

    走廊上响起脚步声,逐渐嘈杂起来,军训第一天,还是不要迟到得好。

    应辛只穿了外套,连忙脱下来抖了抖:“哥,你们快穿上去吧!”

    邵臣身上是件白色短袖,接过后穿上,外套上还带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明明是在风口,他却热腾腾的,只觉热度透过那薄薄衣料,慢慢浸透了自己的皮肤,让他有种热气上头的战栗感。

    应辛双眼一亮:“好帅!”

    吉帆也跟他站到一起啪啪鼓掌,偷摸摸按着手机拍照。

    应辛火眼金睛,一把握住他的摄像头:“还想把我哥的照片到处乱挂?刚才他脱衣服的画面你是不是也拍了?!”

    “没有,”见事情败露,吉帆一边讨饶一边冲出门外:“我只是受人所托,真不是我自己想拍的啊!”

    昨天邵臣在外面转了圈,好多人在校园贴吧问他的信息,吉帆不小心逛到,作为热心人士,当然是要答题解疑了,只是后面没忍住夸下海口,被一群小色鬼钻了空子,求脱衣照,这才骑虎难下不得不偷拍。

    不过他也就是拍下来了,没邵臣的首肯绝对不往外传。

    应辛气势汹汹追出门:“我不相信,你可是有前科在身的人,给我删了。”

    吉帆差点被他逮到,吱哇乱叫着要跑,却没注意脚下,提到小石头差点摔倒,应辛一边扶住他一边趁机抢过手机,塞进邵臣怀里:“哥,快删了。”

    邵臣加快脚步,见他恶狠狠地抽了吉帆一下,痛斥道:“贼心不死,上次我校花的名头就是你搞出来的,现在还想惹祸,再有下次我非让你体会体会我哥拳头的重量,哼,是哦,哥!”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便忍不住跟着笑了。

    见他不当回事,应辛苦口婆心:“哥,别看吉帆现在承认错误承认得快,这小子贼精,要小心提防,都说守男德是男人最好的嫁妆,男德第一条就是保护好自己,你谨记啊。”

    说着还上手给他把最上面一颗扣子也扣上,拍了拍。

    邵臣:“……”

    他一针见血:“男德?谁教你的?”

    应辛一哽,眼神乱瞟:“就,上网刷的,我开玩笑的。”

    这时哨声一响,所有人向操场集合,邵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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