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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30(第2页/共2页)

灼烫的腕骨处。

    进西华苑时,门口两人正要?过来验字。

    江横整个人都?绷紧了,他不是怕被人看见自?己手腕、不让他进西华苑。

    他怕的是手背真的被打上了神印,不管是‘无’还是‘叛’,这晦气玩意儿,他是一个都?不想要?!

    谢辞将手腕给两人看过后,薄唇轻启,“不用验了,他和我一起出去的。”

    果然,守门的两个弟子听话地朝二人施了个礼,便让开了。

    毕竟这个时候的谢辞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唯一的希望。西华苑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被无脸神像蛊惑,唯独谢辞不会?。

    谢辞去过祭坛,与信徒接触过,碰过无脸神像,却不会?被神像吸引,足以说明谢辞道心?纯净,不受外界丝毫干扰。

    所以谢辞说‘不用’便是不用。

    —

    入了西华苑,谢辞便松开了江横的手腕。

    江横忐忑不安地跟着谢辞回房,点了灯。

    他隔着袖子捂住发烫的地方?,问脱去外袍的青年,“你就不怕我腕骨上出现‘无’字神印吗?”

    “不会?。”谢辞看都?没看他一眼?,将外袍丢在一旁,细净了手后燃了一截天心?木枝在香炉中。

    男主的天运和自?信,本就是炮灰羡慕不来的。江横无语凝噎,走过去问,“如果是‘无’字,会?怎样?”

    谢辞指间?把玩着天心?木枝,听他这样问,沉默了一晌,将细细的一截木枝折断,丢入了桌案上的香炉里。

    轻袅淡白的香烟冉冉升起,舒心?淡雅的木质冷香填充了整间?房,散去了雨天的阴郁潮湿。

    如果是‘无’字,江横会?走不出春山城,死在这里。

    谢辞脑海中的混乱的片段时不时地闪现,有血腥的残忍的画面,笔直地冲击他的视线,疯狂给他暗示。

    所有被打上‘无’字神印的人,都?会?被心?甘情愿地献祭掉。

    或者?说从他们开始信奉无脸神像的那一刻起,就不能称之为?人了,尽管他们还保留着人的一切。

    谢辞推开了窗,伸手接住了瓢泼的雨,凉丝丝的。

    这就是神的力量吗,如一片光,如一片雨,润物之时温柔地无声,霸道地令人无处可躲藏。

    神意降下之时,世人无从幸免。

    江横见谢辞不答,他心?中也没了底。吸了口气,然后一层一层地撩开长袖。

    细白的腕骨上赫然印着一个字。

    ‘叛’。

    草!吓死老子了。江横脸色发白地连拍了三下胸口,紧绷着的神经终于能松懈片刻了,吓死了!

    谢辞并没有惊讶,看着自?然而然地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淡声询问,“你为?什么?要?来春山城?”

    熟悉的问话,令江横头皮一凉,转头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其他人。

    这句话是谢辞问的。

    不是音色不辨男女的它。

    江横记得,他入春山城的第一个晚上就是去找谢辞,在祭坛边有一个声音问过他这个问题。

    谢辞等?着他的回答。

    江横撩开垂落颈前的马尾,面对谢辞,他答道:“我与宗门弟子经过徐庄,遇到从春山城逃出来的沈良三人,沈良告知我说你在春山城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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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确实不是假话,总不能说我纵观全文,知晓你会?在此地断臂,因为?我是你的粉头,绝不允许你断臂……所以,我在这里!

    谢辞挑眉看着江横亮晶晶的眸子,淡声,“继续。”

    江横道,“我想谢师弟生死攸关之际,没道理江师兄人不在!这不,就顺道过来了。”

    徐庄在北,春山城在南,相隔十万八千里。

    谢辞不明白,江横顺的是哪条道?

    江横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把玄晶炭,时不时地丢进小火炉中,瞧着火烧得再旺盛些,盖过屋外爬进来的潮湿的气息。

    火苗噗呲,两人身影投在地板上对质。谢辞看了江横许久,最后问他。

    “没人告诉你,不要?来春山城吗?”

    江横等?着桌上小火炉中的茶水煮开,眼?帘一掀,他刚想说有啊,系统爷爷哭着求我拦我不要?来春山城!

    可是系统不理他好几天了。

    日了狗了。

    别人的系统还能开副本简单模式,这个系统,纯属遇到点困难副本就直接装死度日。

    他本想着过来给谢辞帮忙,以自?己的修为?当个打手绰绰有余。可是,这地方?太玄乎了,自?己反倒是成了谢辞的累赘。

    江横有意岔开话题,不答反问:“你说,我为?什么?会?中招?”

    他语气是这般的理直气壮,让谢辞想起那晚在温泉里,江横也是用这种强势的语气质问他:你身材为?什么?比我好?

    谢辞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身体都?没侧动?一下,下巴一转,瞥向?窗外淅沥的雨。

    这姿态仿佛就是在说——凡是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心?思游离难定?,易陷迷惘虚弥之境。

    江横当真是从谢辞的反应上瞧明白了,对方?虽然半个字都?没吐,却已经将他羞辱了千百遍!

    委屈地撇下嘴角,江横心?中暗自?打定?主意:我再也不要?下山啦!摒弃好奇心?,我要?当修仙界第一宅男!

    天色越发昏暗,庭院点灯,已然入了夜。

    江横细品香茗,手上拨弄了两个小纸人在桌上比武打架。

    谢辞突然开口,“你还在坚持无脸神像的面容会?是牧师兄的脸吗?”

    江横看着小纸人打架正起劲呢,闻言他没有立即回答谢辞,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谢辞这个问题。

    因为?,他真的看见了那张脸,是牧云生的。

    “我没有看见过神像的脸,”谢辞声音淡淡的,和着屋檐滴落的雨嘘嘘说到,目光停留在窗台外的雨夜之中。

    “或许那尊神像的本身,就是虚妄。”

    深夜雨停。

    谢辞打算再探祭坛。

    江横不放心?他一个人去涉险,跟了上去。可他又担心?自?己中招,所以全程抓着谢辞的手。

    谢辞愣了愣,《囚禁美强惨师弟的一千零一夜》告诉他,做师弟的不能老让师兄占便宜,这样不可。

    但,如果自?己是师兄,那也不是不可。

    谢辞冷着面孔瞥了眼?江横,“既然怕,还跟来做什么??”

    江横道,“比起这,我更怕你一个人被师如弗捉了去。”

    谢辞:……

    江横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便笑着说道,“万一被捉,也是我俩一起,至少被关起来我还能陪谢师弟说说话,是不?”

    谢辞无言以对,谢他吉言。

    不多时,两人便随着信徒去了祭坛。

    金色光柱从天而降,祭坛周围摆了千张灵柩,密密麻麻的人群穿着白色的丧服,虔诚的跪在地上。

    灵柩打开,千具尸体飘至空中整齐排列,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朝金光飞去。

    如飞蛾扑火,被刺目的光燃烧的通红透明……

    最虔诚的信徒献出了生命,金光永驻,神意长存。

    神像在光束中显形,华服神袍加身,容貌越发清晰明亮,与牧云生一模一样的俊脸。

    他不知是否应将此事?告知谢辞。

    谢辞说过,无脸神像本身就是虚妄,是因见者?心?不正不清,有所想,故有所幻象。

    随着神像抬起胳膊做出平摊双手的动?作,金光漫天飘散,如恩泽般落在每一个虔诚的信徒身上。

    江横肩上也落了一些金色的光芒,他明显感觉到自?身受到的灵压逐渐强烈,几乎与普通人一样。

    江横想到了殇疫,葬身火海的七十万人,都?曾是禅璎城主的子民。

    而如今,将无脸神像带来春山城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一出蓄谋已久的报复吗?

    第25章

    翌日。

    天光破云, 城中轻雾。

    江横在谢辞床上醒来。

    昨夜去看拜神祭祀回来太晚,江横满脑子都是开棺后尸体被吊起来的诡异画面,那群尸体?被金光烧得通红, 口中发出啊啊嘶哑的诵音。

    对于?江横而?言,多少有些毛骨悚然。

    回西华苑后, 他便佯装困乏, 一路尾随谢辞且成功溜进对方的房间。

    这是其一。

    其二, 江横担心夜间会再次听见古怪的钟声, 怕自?己?不受控制地出门。自?祭坛回来后,他好像又?听见了钟声, 隔了很遥远的距离, 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是真?实听见的,还是脑海中回忆响起的, 规律的声音清晰地敲打,一下一下的震, 血脉受到沸腾的鼓舞。

    遇事不决,靠近辞宝保平安。

    江横醒来后神清气爽, 耳畔清净了, 浑身舒坦地坐在床边, 房中早已不见谢辞的身影。

    托辞宝的福, 一夜好梦。

    —

    下了一整天的雨也终于?停了, 天空依旧被层层阴云裹携, 只能望见薄日淡光,让躲在西华苑里的春山城百姓看见了渺茫的希望。

    只是,这风停雨住的一天终究是没有江横想象中的太平。

    经过昨夜飞尸祭祀之后, 白日里祭坛方向的金光愈加明亮,光柱隐约有朝外扩张的趋势。

    在飞鹤门长老组织各位仙家聚集, 一起商讨解决对策之时,江横诡异地再次听见了钟声。

    不同于?夜间虚实缥缈的遥远姿态,这一刻钟声是密密麻麻,由远及近,分外响亮!

    江横瞳孔一缩,猛然抬头望向谢辞。

    谢辞正在被柳云涛等人围着问话,没看见江横的眼色与暗示。

    江横心中生出强烈的不安,隐约能觉察到有大?事要发生了。

    先是无脸神像入城,再有前日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么多人,昨天下了一整日的雨,夜里死尸祭祀。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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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是今天,朝外扩散的光束和?钟声。

    他从?议事的大?殿内退出,打算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刚走到门口,便被谢辞唤住。

    江横与他简单的说了自?己?的看法,没想到谢辞与他说了一句。

    “他们也都?听见了钟声。”谢辞指的是还留在议事大?殿里的修士们。

    江横脸色一变,追问:“那昨日的钟声,他们可?有听见呢?”

    谢辞摇头。

    他冷清的眉目看着江横渐渐发白的唇瓣,和?混乱的记忆中一样,江横似乎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只将一切都?当做寻常。

    而?他,无法将这些混乱的记忆告知江横。

    江横思忖,为什么自?己?会提前听到钟声。

    大?概是自?己?与祭坛接触的多,所以能更早的听见钟声,但随着神像的光柱扩散,其他人也都?终将被辐射到。

    江横拿定主意,事不宜迟,两?人一同出了西华苑。

    —

    外面的情况,比江横想象的要更糟糕。

    原本在白日里会恢复些意识的百姓,现?在更执迷了。他们成群结队,手捧神像聚在一起,想要出城,想去传教,想要神意通达天下。

    江横在城中小心行走,看过一张张麻木的面孔,泛白的瞳仁没有光彩,机械开合的嘴唇高呼诵音。

    他心中有了打算,却拉住谢辞的衣袖,低声问他,“眼下,如何?打算?”

    谢辞淡声,“若是放任他们出了城,一切都?来不及了。”

    和?自?己?想的不差,江横着过道的,是以知晓无脸神像蛊惑人心的本事。

    他在晓云峰上躺了三?十年,也算是博览群书,加上原主见多识广。可?他这回,是真?没看出来无脸神像到底是何?来头。

    江横收了玉扇撑着下巴,皱眉想了片刻,缓缓说道。

    “眼下解局倒不是最关键的了,如何?防止这些信徒出去才是当务之急。”

    如果可?以,从?根源上摧毁无脸神像。

    神像只是真?神的一尊像,并不是真?神本体?,大?部分神力来自?于?信徒的信仰,信仰越强大?、越浓烈,神像的力量就会越大?。

    反之,没了信徒。

    神像的力量就会淡化,金光就没办法扩散蔓延。

    江横不是没想过,直接摧毁神像,让信徒没了信仰。

    不现?实,且不论谢辞如何?,至少江横做不到,西华苑里其他人也做不到。

    不过,办法总是有的!

    江横手中的玉扇用力地一敲脑袋,吃痛的抽了口气,转头便朝谢辞眉开眼笑道,“我们这就去找师如弗。”

    谢辞目光落在远处聚集的人群身上,他们将一座酒肆当做了传播无脸神像的祭坛,短时间内就聚集了数千人来听取‘神意’。

    见谢辞出神的凝视着远处,江横晃了晃他的胳膊,“谢师弟,随我一同去雕心小筑。”

    谢辞淡淡地收回视线,“做什么?”

    江横翘起的嘴角压不住得意,眼睛澄澈明亮,“我或许知道解局的关键了。”

    —

    雕心小筑

    上次过来时楼下还有不少购买笔墨纸砚的客人,这次门庭冷落了不少,没有一个客人。

    整栋楼不见一人,充斥着过分的安静。

    江横与谢辞对视一眼,将上下三?楼寻遍也没看见师如弗。

    谢辞用灵力探查,二人快速奔向后院——

    腥味冲天。

    江横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师如弗的后院被血洗了!

    走廊、花院、拱桥亭台……全是鲜红的血。

    泥土中的花草被染成了墨红,踩上去足下松软的不似土地,靴面上瞬间被侵染朱色。

    庭院中间是一座用黑木搭起的祭坛,形状与拜神祭坛的一模一样,缩小版。

    祭坛之下跪着一群早就断了气的信徒。

    江横只看了一眼,那些信徒并没有缺胳膊少腿,但身体?上留下数不清的抓痕,深可?见骨,与他们指甲缝里模糊的血肉一致。

    再看他们喉咙的窟窿,鲜红的手指,江横脑中瞬间脑补出这群人整齐地用食指捅穿喉咙的场景。

    祭坛之上,师如弗面上无悲无喜,看向来人。

    他知道江横会来,便露出来一丝笑容。

    “我等你很久了。”

    江横与谢辞飞身掠过跪地的信徒,一同上了祭坛。

    “我有事请教先生。”

    师如弗手中捧着无脸神像,微微点头。他身上没有可?怖的抓痕,脸色诡异泛青,笑起来时皮肉僵硬地拉扯。

    像一块抹布。

    江横同他问道,“将无脸神像带来春山城的那位客人,面上是否有佩戴牡丹金面?”

    前尘往事浩若烟云,风吹既散,师如弗已经记不太清了,但那天来的那位客人与神像,他记得非常清楚。

    客人穿得与他见过的世人、仙家都?不一样。

    那为客人的衣服长的曳地,一种制式繁复的衣裳,做工极其复杂,用的是上好的仙衣材质,衣襟绣花,衣袍流光,腰间挂着一串串及地的明黄色珠子,如一张华丽的帘子,走动时清脆响音十分美妙,好似神音。

    客人戴着一张金色牡丹面具,露出翘挺的鼻尖与弧线完美的下巴。

    容姿绝艳,清圣不妖。

    江横竟能猜到对方的打扮,想来真?的与神颇有渊源。师如弗眼中不掩惊讶,点头答道,“是的。”

    在师如弗看来,种种迹象都?已经表明,江横是神的天选之子,应该加入他们。

    万千人之中,只有江横能填补出无脸神像的真?实相貌,足以说明他才是离神最近的人。

    所以师如弗才会一直对江横礼遇有加,对神的敬意。

    至于?谢辞,师如弗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那晚谢辞提剑,斩杀信徒的场景宛若恶鬼修罗,杀生之人,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神的宽恕与原谅。

    江横从?师如弗那里得到了答案,浑身惊起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金色牡丹面具。

    禅璎。

    是他将无脸神像带来的?

    他咽了咽口水,嗓子发干发紧,深吸了口气,“那位客人可?有说什么时候来取神像?”

    “嗯,”师如弗点头,目光虔诚地凝望掌心这尊玉雕神像,被江横填补了精致的五官。

    他移开视线,落在江横脸上,紫色的唇瓣翕动:“七月十四。”

    妈的!

    江横内心暗骂,下意识朝谢辞看去。

    他们都?曾看过那本牡丹封面的古籍的,记载着春山城殇疫来势凶恶,去时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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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

    一夜之间去了殇疫,隔日天降神梯,禅璎飞升。

    时间不早不晚,恰好是七月十四。

    谢辞面色如常,冰雪冷清,没什么情绪地看着祭坛下已经死去多时的信徒,点点金光从?跪地信徒尸体?的伤口中飘出,没有邪气,也没有妖气,如清风般纯净的气蕴。

    江横很是佩服谢辞这个时候了还能如此淡定,反正自?己?是淡定不了了,脑子疯狂的运转,将他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聚集在了一块后——

    脑中好似一片纷然看不清的大?雪天。

    而?他必须从?大?雪中抓取有用的信息,串联成一条能划破雪雾迷障的明亮光线。

    殇疫是在千年前,七月十三?的大?火中消失殆尽的。

    七月十四神梯现?世,禅璎仙衣神服着身,牡丹金面,踏神梯,受天赐封——怀素神君。

    而?《九州剑仙录》中所记载,谢辞四月半入春山城,困了三?个月,谢辞断臂,弟子伤亡,其他宗门的人无一幸免,唯独谢辞苦战许久,无人支援,直到最后一刻,却江横率人去抢了功劳。

    江横掐指一算,找到了破绽。

    原著中!

    谢辞与江横在七月十三?了结春山城之祸,二人当天便离开了。

    没有等到七月十四日。

    自?然没见到来取回无脸神像的客人。

    如果等到七月十四,会如何??江横紧握玉扇,他很确定自?己?抓住了什么,但不完全,需要时间来验证。

    他与谢辞调查的差不多了,打算离开时,师如弗声音沙哑地叫住了他。

    师如弗面上无悲无喜,将手中的神像递过去,“江宗主,请你务必等到七月十四,替老朽将神像交还给那位客人。”

    江横心生警惕,这可?不是一般的神像,而?是最初来到春山城的那一尊。江横不愿接,担心神像会影响他和?西华苑中的众人。

    直到谢辞开口,“收下吧。”

    江横才用一块浅紫色的帕子将神像包裹住,藏入袖中。

    交出神像之后,师如弗朝江横拱手一拜,又?看了眼谢辞。

    那一眼充满了悲悯绝望。

    谢辞对上这一眼,罕见地流露出不屑的冷漠,很杀心。

    之后师如弗便与院子中的信徒一起,肉身化作点点金光,飞入空中。

    风一吹,齑粉便朝着远处巨大?的金色光柱而?去。

    —

    袖中揣了个烫手山芋,江横回去的脚步都?变得沉重了。

    一路上他少有的没说话,沉着脸想事儿。

    谢辞淡声开口,“这尊神像,没问题。”

    江横听辞宝都?这般说,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语调轻快了几分,“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谢辞瞥了他一眼,唇边扬起些微弧度,“来春山城前,江师兄没想过此行或许会有性?命攸关的危险?”

    江横半是惊讶,辞宝竟学?会跟他说笑了?

    他手中玉扇一开,揣着神像的手往谢辞肩上一搭,语调轻松地笑了笑:“为谢师弟赴汤蹈火,江横万死不辞。”

    谢辞侧头看了他一眼。

    江横在众师兄中是身体?最弱的一个,脸色病白,偏生五官昳丽秀美,看起来纯良无害,小心思却多得很。

    就比如,他突然靠近自?己?,朝自?己?一边眨眼一边笑,吞吐的气息从?鼻尖拂过。

    谢辞心神恍惚了一瞬,下意识皱眉,将他的手甩开,阔步朝前走去。

    江横习惯了谢辞如此,他生性?孤僻冷傲,不喜旁人近身,是以造就了身边越发冷清孤寂的境界。

    谢辞没回西华苑,也没去金光肆虐的祭坛。

    江横疑惑地追上他,“谢师弟是要去哪?”

    谢辞说了四个字。

    西京石观。

    第26章

    薄日天光, 城中四处都是信徒。

    江横跟随谢辞与他们逆向而行,前往僻静萧瑟的城西?。

    只远远的一眼,便能望见西京石观中的俸神鹊塔。

    湖青碧蓝琉璃瓦, 天心?楠木八角檐,金色的祈神长符悬挂在鹊塔四周, 迎风招展。

    这是江横下山之后在尘世见过规模最?大的俸神鹊塔。

    尽管春山城大部分地方被金色光束笼罩, 但是西?京石观之中还是能嗅到祸起之前残留的人间香火气息。

    江横与谢辞一同踏入石观, 观中萧索, 落叶堆积,空无一人。

    鹊塔十九层, 里?面供着天上神庭的三千神佛, 内饰恢弘庄严,明珠点灯, 清圣无双。

    他?二人点了香,对着鹊塔里?的神佛施礼三拜。

    在随谢辞逐一检查完十九层塔, 江横识得了不少神君,然而里?面供着的神像中没?有怀素神君。

    谢辞站在最?高一层, 望向屋中十尊华美异常的神像, 眼神在几张空位上停留了许久。

    他?眼中划过一丝彷徨的不定?, 看着空位放佛在凝视消失不见的故人, 熟悉的、陌生的情?绪在他?心?底交织成一面复杂的网。

    江横走过去, 玉扇指着最?靠近天尊的三个空位, “这里?怎么少了三个?”

    谢辞眸光晦暗,神情?寡淡看了江横一眼,似乎想?说什么, 却又将话?压了下去。

    “走吧。”他?说完便往楼下走去。

    江横道,“我检查过了, 这里?没?有怀素神君的神像。”

    谢辞音色偏冷,低沉,“禅璎的神像不在这里?。”

    —

    巍峨耸立的鹊塔后是一片翠竹林,江横跟随谢辞穿过绿叶青葱的清幽小园,方见一番天地。

    一处古朴的老屋,屋檐垂挂风铃与绘有春山城湖光山景的长符,屋中建筑雕刻精美,细看材质是用紫檀木搭建的神祠,清香典雅。

    不同于?鹊塔的庄严肃穆,这间神祠有着明显的个人爱好,浮雕如云,七彩釉色点缀,加上琉璃玉片镶嵌,在壁面上连成一片华丽而悠久的画卷。

    奇怪的是,殿内理应供奉神像的坐台上却是空的。

    江横一眼便从浮雕绘成的画面中看出,这是禅璎封神的传记。

    里?面供着的是谁,自然不做他?想?。

    可他?的神像去哪了。

    江横思忖许久后从神祠出来,正?对着的庭院里?种?有一棵上百年的桃花树。

    西?华苑供着禅璎的断秋堂前有一棵枯死的寒英晚水。眼前这桃树上绿叶青枝,粉花点缀,细长的枝条上已经结出小桃子。

    很是鲜活。

    江横跳起来摘了个白里?透红的大桃子,在袖上擦了擦便要去咬,忽觉旁边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

    他?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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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的大桃子递过去,“喏,谢师弟吃桃!”

    谢辞收回视线,微一摇头,“你自己吃吧。”

    江横知他?孤傲内敛,便将大桃子直接塞他?手中,“让你吃你就吃,师兄我再去摘一个好了。”

    别说,这桃子皮薄肉厚,汁水清甜,比江横在星云观吃过的都要好。

    他?边吃边问谢辞,“你带我来这里?,是打算等到七月十四日了?”

    谢辞嗯了声。

    他?准确不含糊的回答,让江横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

    飞升的修士入了神庭后便不可随意下凡,何况晏西?楼斩断神梯,断了神官下凡的可能。

    江横查阅的古籍和资料都有记载,禅璎入神庭后没?有下过凡。

    舔了舔嘴角的汁水,江横眼眸明亮而坚定?,转头问他?。

    “将无脸神像交给师如弗的人,可是在这间神祠里?供着的怀素神君的神像?”

    谢辞淡看了江横一眼,极轻的嗯了一声。

    他?知道,江横一直很聪明。

    谢辞是在发现西?京石观中少了几尊神像后,开始起疑的,一开始他?并不确定?是哪一尊神像在作乱。

    这几日,脑中错乱纷杂的片段记忆越来越清晰,谢辞将片段拼合在一起,春山城的无脸神像与鹊塔中少了的三尊无关?。

    那边只有一种?可能,这间神祠里?消失的神像,便是将无脸神像带去雕心?小筑的客人。

    神像有相,无相者非神。

    拥有近似神力的无脸神像,更像是一尊为即将飞升的修士备好的神像。

    另一边,江横吃完桃子,指尖施法,将土地翻开种?下了光秃秃的桃核,再盖上土。

    谢辞看着他?幼稚的行为,眉眼不自觉染了层薄薄的笑意,在风中稍纵即逝。

    江横恣意从容道:“吃桃是因,种?桃是果,这是我与桃子的缘分。”

    谢辞不答。

    江横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提出另一个假设,“谢师弟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师如弗没?能雕出神像真正?的容貌,才引发了春山城的劫祸?”

    谢辞淡声,“本就没?有容貌,他?雕不出才是正?常的。”

    江横皱眉,可是神像明明就雕上了牧云生的脸,谢辞为何一直说他?看不见?

    明明自己与师如弗他?们?都可以看见。

    江横想?着就将袖中的无脸神像拿出来,掀开包裹着的锦帕问他?,“你当真看不见这张脸?”

    谢辞垂眼看向江横手中的玉雕神像,沉默了片刻后摇头。

    “没?有脸。”

    江横心?情?复杂地收回神像,脸上没?了轻快的笑意。谢辞看不见神像的脸,是因为男主光环?还是说我和师如弗一样,都中了无脸神像的蛊惑。

    想?到这,江横连忙去看自己手腕,淡金色的‘叛’字印很是显目。

    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谢辞站在桃树下,视线略微抬起,看向树上的繁花绿叶。

    树枝上间或挂着褪了色的红线愿牌,桃木雕刻,心?愿小字成行,起风时树干中高低不一的木牌敲打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谢辞脑海中莫名钻出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天光倾泻般,容不得他?拒绝便放肆地铺陈开来——

    竹林风响,微风阵阵,禅璎摘下了牡丹金面,拿在手中把玩,他?回头看向一个背光阴凉的地方。

    神祠的屋檐下,一位朱色锦衣的青年站在那里?。

    禅璎同他?道,“没?想?到少年时在西?京石观许的愿成了真,如今殇疫已了,竟真是我先飞升了?”

    青年容貌俊美,如山间月明般雅正?。他?眉心?一点红痣,眉眼蕴有几分豫色,仿佛有什么烦心?事无法排解,长久地凝望着远处苍穹降下的金色神梯。

    金光恢宏的神梯几乎铺满这座城池。

    禅璎指间拈花,一甩便将沾着露水的花送至青年面前,“师尊在想?什么?”

    师尊抬手并指接住那朵袭上面门?的花,蹙眉看了眼他?,“神界不比修仙界,别给为师惹出祸来。”

    “哈?”禅璎将垂在胸前的一缕发甩至脑后,笑意狡黠,“师尊不说我还真就忘了,我性情?不定?,说不定?还真能惹出一屁股的麻烦,等着师尊和晏兄去神界给我收拾烂摊子!”

    他?快意说完,站在台阶上回身,精致华美的仙衣眠云袍随风而动。禅璎望向桃花树下久久站立的年轻人,扬声喊道:“晏兄,你的心?愿还没?许好吗?”

    树下年轻人身穿墨衣深蓝长袍,将手中的桃木小牌抛掷树上,双手合十许下了愿望。

    禅璎摇头取笑道,“许愿多麻烦,晏兄若有什么话?不如直接与我说。今日飞升神庭,我定?是能见着他?的,若你要说的话?不方便告知我,书信一封也不是不可。”

    青年不答。

    禅璎眉眼温润,侧身回首看向师尊,“师尊你说,晏兄这算不算是与我生分了?”

    正?在这时。

    晏兄将捧在心?口?祈愿的双手放下,袖袍垂落,手指细长冷白,看上去十分凌厉。

    只见他?挥袖一振,满树桃花纷然飘散,心?愿小牌互相碰撞,高矮成串,发出悦耳清响。

    他?转过身来的那一刻,抬起一双宛若等待千年之久的眉眼。

    谢辞正?对上一双苍色的眸子。

    寂静如雪,长夜难明。

    江横见谢辞站在树下半晌不说话?,可他?探查过西?京石观里?没?有妖邪之气,也没?有金光中强势的神力。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落在谢辞脚边的一块褪了色的桃木小牌,顺手看了眼上面刻着的小字。

    这张小牌年代久远,上面字迹有些模糊了,江横隐约看见了左侧一行字。

    别川渡月,西?楼言秋。

    江横一笑,“别川渡月?”

    谢辞眸中情?绪暗涌,眼神复杂地看向拿着小牌端看的江横。

    江横摸了摸鼻尖,跟谢辞解释了句,“你知道,我的字便是渡月,巧了不是?”

    修仙界的人都有表字,原著中提过江横的字极为风雅,渡月,修仙界美称渡月仙人。

    但谢辞的字在文?中从未提过,仿佛他?生来就是如此冷凄孤寂,连给名字作伴的表字都没?一个。

    江横抬眼,忍不住问道:“谢师弟的字是什么?”

    谢辞看向他?手中勾着的木牌,眸光暗沉了几分,面色冷清如常,“我没?有字。”

    江横暗道果然如此,见辞宝神情?低落,他?清了清嗓子道,“不如今日取一个吧。”

    说着,目光在庭院扫了一圈也没?寻到合适的,在看手中木牌,江横灵光一现,“言秋如何?”

    江横没?想?别的,单纯是因为觉得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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