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拎灯,对这一切都是以一种平常怜悯的心态看待的。
那些黑斗篷与苦刑司的人围攻谢辞,一招一式皆朝着谢辞的左臂而去。
江横发现不对,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到谢辞面前,顺便替他挡下了那一刀。
应该是有砍在他右臂上,但并无疼痛的感觉,只是让他在一瞬间提不动刀了,骨头缝里钻出一股股凄冷寒意。
江横摸了把后背,衣服是干的,没有血迹,胳膊也还在。
渐渐地,他恢复了力气,继续挥舞着观世艳斩,劈开挡路的黑斗篷们。
谢辞却看见了。
在信徒举起的那把刀落在江横后背时,谢辞下意识伸手捉刀。
只是那把刀并未落下,就见金光之中的无脸神像抬手一挥,一缕金色光束将刀弹开了。
一路杀出重围,远离祭坛方向,避开了金光普照后,二人体内的灵力迅速恢复,移形换影回到了西华苑。
—
西华苑里的人听见动静,看见是他二人满身是血的回来,骇然之余更多是惊诧。
特别是离开多日的谢辞。
再三确认谢辞手上没有无字印后。
柳云涛急得焦头烂额道,“这段时日,谢宗主都去哪了,我们一直很为你担心。”
七日未受到无脸神像的迷惑,到底是这剑修心性纯正,还是无脸神像也不过如此?
柳云涛更倾向于前者,折在春山城的仙家大修士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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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脸神像的恐怖之处不需要亲身去验证。
谢辞接过旁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满是血污的双手。
刚结束一场逃杀,江横心跳飞快,手中还紧握着刀柄,并未化为玉骨折扇。
旁边围观的修士们都好奇外面的形势,将江横与谢辞团团围住,却在看见江横手中那把刀尖点地的玉色单锋长刀时,默契地后退,一步两步。
观世艳斩,上可诛仙斩神,下可降魔伏妖。别看刀刃莹白美玉,实则染了不少前去问刀修士的血。
谢辞漫不经心地擦完手,瞥了眼江横手中的长刀,便将手里的帕子丢了过去。
江横单手接住,顺手将长刀化作玉扇丢入袖中。
他倒也没嫌弃谢辞用过了,就着帕子将自己的手擦干净,无名指和小指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留下斑驳的暗红印记。
简单地回复了诸位仙家修士的询问,谢辞率先离开。
一旁跟其他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江横脸上笑意一收,玉扇一合,朝众人虚施了一个礼,“我先失陪,诸位。”
他甩袖出了议事的厅堂,转入回廊,步伐轻快地跟上了谢辞。
“谢师弟,等我!”
谢辞并未慢下步伐,但还是被江横追上了。
江横倒也不介意谢辞冷着脸色,反正辞宝永远冷着一张俊脸。
“你在想事?”他问。
谢辞将江横搭在他肩上的手拿开,继续往前走。
“别这么生分嘛,”江横轻佻一笑,又道,“你带下山来的弟子都不见了,你也一点不着急?”
谢辞不答,孤身往前走去。
江横道,“诶?谢师弟你别不理我啊,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替你想办法的。”
绕出曲折回廊,路过小池塘。
谢辞撩袍蹲下身,将双手沉入水中,仔细清洗方才帕子没擦净的血污。
江横蹲在他旁边的一块青石上,卷起广袖,凉水浸湿指尖、手背,一种快意舒坦弥平了厮杀之后的燥热。
他洗完后撩了把水泼向谢辞。
谢辞并指掐诀,挡开了水花,侧目看向坐在青石上笑的青年。
廊道的灯笼亮着,微微光芒晕开一片漆黑的夜色,水面深沉波动。
他还在笑。
很多时候,谢辞都不明白,江横在笑什么?
江横嘴边叼了一根从水池边拔断的水草,仰着面孔,翘起淡粉色的唇角,桃花眸子盯着不远处的谢辞。
谢辞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蹲在池边洗手,马尾从一侧垂落,挡住了他利落转折的面部线条。
“你是故意混进这群人里面的,在怪我出手坏了你的计划?”
就算谢辞不回答,江横也猜出来了,以对方的实力只可能是故意的。
就算谢辞灵力被压制,但凭借超凡入圣的剑术,绝对能独自脱身了,但他选择了受苦刑。
换句话说,沈良果然有问题。
因为谢辞并没有着无脸神像的道,相反他正是着不了道,所以才想通过肉身苦刑加入师如弗他们那群传·销份子。
“谢师弟?”江横盯着他半张侧脸,喊道。
谢辞依旧是一言不发,眸眼淡淡地望着池面上倒映着的灯火微光。
江横捡起脚边的碎石子,扬手一抛,正巧砸在谢辞面前的水面,波光碎动,搅乱一池平静。
他懒散地坐在大青石上,笑着开口,“谢辞,跟我说句话吧。”
谢辞起身,身影落拓,笔直地面朝江横,淡声说道:“你不该来的。”
即使谢辞隐藏了语气,江横还是嗅到了一丝关心,嘴巴里这根水草,好像是甜的。
谢辞转过头,灰绿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夜色中更为深暗
“这座城,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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