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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chapter71
◎“他演技太差，我怕露馅。”◎
股东大会在早上十点准时开始, 本次参加股东大会的一共有十六名股东，俞岷舟大病初愈，故由代理董事长俞哲辰来主持。
能容纳三十人的大会议室里, 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俞哲辰作为主持, 站了起来，他拿起了桌上的扩音器，做股东大会的开场白, “在座的各位, 早上好，本次股东大会将由我代俞岷舟董事长主持。本次股东大会共有十六名股东参与, 占公司股份总数的98%, 符合《公司法》规定，另外参与本次股东大会的还有天宸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郭明豪律师，爵业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师吴昕蕊女士, 金泰证劵的总监周怀先生。本次股东大会第一项将由我向股东们汇报华睿集团过去一年的运营情况, 第二项将由集团财务首席官梁琴汇报公司的财务状况, 第三项是重新选举公司董事会和监事会的表决……”
会议室里很安静, 只有俞哲辰的声音，他做了开场白之后，便打开了自己提前做好的汇报材料, 虽说他才接手公司两个月, 但汇报起过去一年的运营情况, 十分流畅，不少股东都对这个临时的董事长心悦诚服。
做完了公司运营情况以及财务方便的汇报, 第三项则是对公司的董事会和监事会重新选举投票。
在投票开始之前, 周俊翰站了起来, “在重新选举公司董事会和监事会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说。这个提案是我提出来的，作为华睿集团的股东，我一直相信俞岷舟董事长能够把华睿经营得越来越好，但通过前面的汇报材料，可以看出，华睿集团在过去一年里，股票价格几乎腰斩，除此之外，前三个季度的净利润也远远低于预期。我能理解，俞董事长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上一次董事会便病发进了医院，这样子的身体实在没办法继续担任董事长一职，所以为了所有股东的利益，我这才提出重新选举董事会的提案，也希望各位股东能够体谅俞董事长，不要让他拖着一副病恹恹的身体还要继续为公司服务。”
俞岷舟道：“我的身体确实不如从前，对于本次重新选举董事会一事，我并无异议。只是我希望我退下来之后，公司将由真正有能力的人来掌管，我的儿子俞哲辰，在代理董事长这两个月里，他的表现有目共睹，虽说他还年轻，但经历两年的锻炼，已然能够担当大任，希望诸位能给他一个机会。”
周俊翰道：“俞董事长，今天是股东大会，未来该由谁来掌管公司应该由各个股东说了算。”
俞哲辰以主持人的身份道：“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就进入投票环节，本次董事会将选举五名董事会成员，现八个备选名单，接下来各位请对这八个备选名单进行投票。”
“另外，本次投票将由天宸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郭明豪律师监票。”
俞哲辰点开了PPT，放出名单，“以下是董事会成员备选名单，请诸位开始投票。”
在做的股东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该怎么选，周俊翰扫了一眼会议室，目光最终落在了对面的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像是在密谋什么。
忽然，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俞雅静从里面进来，“抱歉，打搅一下。”
周俊翰看俞雅静就这么走进来，语气里带了一丝怒意，“俞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在开股东大会吗？”
俞雅静脸上没什么表情，“当然知道，不过杭城市公安局经侦队的人过来找周俊翰先生，警察办案，我不敢不配合，所以这才打搅了大家，实在抱歉。”
周俊翰一听经侦队的人，脸色微微变了。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此时门口有两名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诸位打搅了，公务在身，迫不得已。”
两名经侦队的警察走到了周俊翰面前，出示了证件以及传唤证，“周先生，我们怀疑你操纵华睿集团股票，损害华睿集团利益，请跟我们去一趟市局，配合调查。”
周俊翰脸色铁青，但是当着这么多股东的面被警察带走，那他以后估计就很难获取其他股东的信任，“警察同志，你们应该是搞错人了，我是华睿集团最大的股东，我怎么可能损害华睿集团的利益！今天是股东大会，你们在这里出现，并恶意中伤我，导致我的名誉受损，我要起诉你们！”
在座的股东们交头接耳，都在议论着。
经侦人员根本不怕他，其中一名年长的道：“周先生，请你看清楚传唤证，我们是秉公办事，你最好配合我们，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你……”
此时，坐在周俊翰旁边的肖雯珊站了起来，她看着警察问：“两位，请问你们有证据吗？”
警察道：“我们接到了报案，并且搜集了一定的证据，案子已经在调查中，还请周先生配合调查。”
肖雯珊咬着后牙槽，一双眼睛盯着周俊翰，他们才刚刚结婚，新婚丈夫就被警察带走，那她的脸还往哪放？
她质问道：“周俊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俊翰死不承认，“雯珊，这是误会！”
他指向那边悠然自得的俞哲辰，控诉道：“一定是俞哲辰设计陷害我，他知道我们的股份已经超越了他们，就想在股东大会上污蔑我，让我在其他股东面前颜面尽失。”
俞哲辰不屑地笑了一下，“周俊翰，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做了违法的事，如今警察找上门，怎么还算在我头上了？”
周俊翰怒瞪着俞哲辰，“难道不是吗？你们很清楚，现在华睿集团最大的股东是我，你们不想交出华睿的掌控权，就设计陷害我！”
俞哲辰道：“我奉劝你多读几年书，你能牵动公检法对你进行调查，这可不是别人能陷害的。”
经侦队的人并不想等他太久，“周先生，请跟我们走吧。”
周俊翰还想回怼，但他感觉自己越描越黑，只好把话咽了下去，跟着两名经侦警察离开了会议室。
肖雯珊觉得丢人，也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股东们面面相觑。
其中有人问：“发生了这样的事，这股东大会还开不开了？”
俞哲辰道：“各位，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由于公司股东周俊翰被警方带走，参与股东表决投票的总股份低于三分之二，董事会和监事会选举无法正常进行，所以本次股东大会表决环节将取消，如果各位股东还有其他意见，请提出。”
发生了这样的事，股东们都有些担心，“关于大股东周俊翰操纵股票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俞哲辰道：“是真是假，我无法查证，我想警方在调查结束之后，会给在座的各位一个答案。”
俞岷舟道：“如果说是真的，那华睿近一年的股价异常波动，也就有了解释。”
有股东说：“俞董事长，如果说周俊翰操纵股票的事是真的，那他应该要从股东名单上除名。”
有人附和道：“对，不仅要除名，还要让他赔偿损失！”
股东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开了。
股东大会结束之后，俞岷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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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哲辰回到了董事长办公室，今天的股东大会投票环节取消，周俊翰被警方带走，这意味着俞岷舟还是公司的董事长。
俞岷舟坐了下来，“这就是你说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
俞哲辰并不否认，“没错。”
“你回来公司也不久，怎么就知道周俊翰操纵股票？”
俞哲辰坐了下来，修长的双腿交叠，手肘撑在沙发的扶手上，“两个月前的董事会，你心梗发作的事潘副总明明对外隐瞒了，但当天下午，就有不少财经类博主发布了你昏迷入院的消息，甚至还透露了我跟你不和的事，也是当天下午，股价就开始跌，隔天一早更是断崖式下跌，这个反应速度，如果不是内部人操控，未免太不合常理。”
“于是，我就找到了证监会的一个朋友，查到了那两天交易异常的账号，通过交易记录，我发现这些账号的交易操作十分雷同，且不是第一次。通过深入调查，发现这些账号几乎都在一家叫金泰的投资公司下管理，周俊翰是这一家投资公司的股东之一。”
俞岷舟听完了后，对俞哲辰又有了新的认识，没想到这两个月，他除了带他管理公司，还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
要是周俊翰操纵股票的罪名成立，公司的股东大会就能以他损害股东利益而把他从股东名单里除名，并回收他的股权。
只是，公司股东操纵股票的事一旦传出去，华睿的股票必定会受挫，二级市场的股民一定都急着把手上的股票抛出去，更严重的可能会导致退市。
这就是俞哲辰所说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俞岷舟虽然不反对俞哲辰这么做，但这么做之后的后果也很严重，“这件事对公司影响也会很大，周俊翰毕竟是公司股东，他操纵股票，也会损害到公司的名誉，这一点，你有想过怎么解决吗？”
俞哲辰道：“有所损失是在所难免，但我的想法是趁着这次机会回收一部分股权，另外，我认识人工智能独角兽公司Meco的创始人之一，他们公司目前使用的智能芯片都产自美国，但通过这段时间接触，他有意向和我们达成战略合作，这个消息如果放出去，对华睿来说是利好。”
虽然大股东操纵股票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会对公司造成影响，股价必定会下跌，但是趁着这个机会回收一些股权，也是一个办法。
再则，Meco是业界知名的人工智能公司，创立五年便能市值过百亿，且还在迅猛发展中，最近更是打算进攻国内市场，那未来对芯片的需求量一定很大。
跟他们达成战略合作，是个利好消息。
俞岷舟点了点头，少有的当面夸了他，“做的不错。”
俞哲辰趁机争取，“那奖励呢？”
俞岷舟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奖励？”
“虽说不完全是为了奖励，但如果没有奖励，你让我怎么有动力？”
俞岷舟端起桌上已经冷了的茶喝了一口，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减半年。”
虽说两父子说话没头没尾，但两人都知道彼此什么意思，俞哲辰道：“半年太少。”
“既然你觉得少，那就算了，不减了。”
俞哲辰无奈，懒得跟他争论，“半年就半年，如果我能谈成Meco这个客户，你至少给我再减半年。”
俞岷舟真的被他气得不轻，“你以为是这是犯人在争取减刑吗？”
让他和爱人强行分开，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俞哲辰道：“反正你要让我跟姜予分开，我照做了，但如果我表现得好，你给我奖励，也是应该的。爸，我这是在迁就你的做事方式。”
俞岷舟不耐烦地朝着挥了挥手，“出去出去，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俞哲辰站了起来，转身出了去。
出来后，俞雅静刚好走了过来，看到他出来，她问：“爸怎样？”
“好得很。”
俞雅静今天和俞哲辰是里应外合，俞哲辰负责应付股东大会，而俞雅静便拿着俞哲辰给他的证据资料区警局报案，一切的计划她还是昨天才知道的，而俞岷舟则是刚刚才知道。
“今天的事你应该提前跟他商量一下。”
“他演技太差，我怕露馅。”
俞雅静笑了一声，“不过总算度过一劫。”
虽说度过一劫，可后面还有无数未知的事情等着他，他根本不能松懈。
——
正阳医疗起诉恒悦科技侵害其公司利益，要求赔偿损失的案子，恒悦科技已经发起应诉，等待开庭。
虽说这个官司对恒悦科技而言很重要，一旦输了可能就要被判巨额赔偿，但姜予还是乐意放更多的心思在新产品发布上。
官司输了或许面临赔钱，但是这一次产品发布没做好，那恒悦科技以后的发展就会受阻。
孰重孰轻，她拿捏的清清楚楚。
新品发布会在一月六号举行，地点在一家高端养老院附近的酒店，本次发布会除了邀请供应商以及同行业的潜在客户，周明清还邀请了一些商会的成员，另外专门有一个区域是提供给养老院的老人家的，他们是产品的终端客户，请他们过来，更有助于宣传。
发布会将会有五个医疗领域的大V博主在热门平台上同步直播。
这一次发布会只有一款产品，但分别根据材料和功能，分为了三个档次，分别是高配，中配和低配。
低配能够完成日产生活中的基础需求，中配将在满足基础需求的前提条件下，增加通讯以及媒体功能，而高配则再增加身体健康监测功能。
用户可以根据需求购买不同配置的轮椅。
发布会当天，姜予还安排了几名行动不便的老人坐在轮椅上进行了模拟使用，在模拟使用中，智能轮椅的各种功能表现良好，引起了在场老人们的共鸣。
今天的产品发布会结束之后，不少客户都打了电话过来咨询，恒悦科技上上下下忙成一片。
因为人手不足，姜予还把余景浩和楚雯雯叫了过来，临时帮忙。
恒悦科技的办公室，所有人都干劲满满地加着班，到了九点多钟，才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周明清为了犒劳大家，请所有人去了附近的烧烤场吃宵夜。
大家围坐在露天的桌子边，一边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一边说着今天的兵荒马乱。
努力了好几个月，今天发布会之后立马接到了价值千万的订单，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回报。
姜予和恒悦科技的管理者坐在一桌，周明清首先站了起来举起杯子，朝着姜予道：“我以饮料代酒，敬姜总一杯，谢谢你对我们这个项目的支持，也谢谢你在公司遇到危难的时候一直在提供帮助，如果没有你，恒悦不可能走到现在。”
姜予手里端着的是苹果醋，她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恒悦能走到现在，应该是大家的功劳，我们每一个人都为这个项目付出了辛勤的汗水，在这里我也希望你们能够继续保持热情，把恒悦越做越好，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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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和周明清干了一杯之后，其他人也站了起来，“来来来，我们大家一起干一个！祝恒悦订单爆满！三年内成为独角兽，五年内IPO！”
“干杯！”
姜予刚喝下杯子里的苹果醋，她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了看，是俞哲辰打来的视频电话。
她说了句失陪，便到一边接视频电话。
视频接通后，俞哲辰出现在了屏幕上，他洗了澡，此时正坐在椅子上，背景是他房里的暗色装潢。
俞哲辰看到了她的背景，很嘈杂，“还在外面吗？”
“对，今天恒悦科技产品发布，收获不小，大家就出来庆祝一下。”
“具体什么样的收获？”
“发布会之后，有五个客户直接下了单订货，总金额大概有一千万多点。”
“我们家姜予果然很棒。”
姜予笑了笑，“怎么听着像是夸小孩？”
“明明是在夸爱人。”
姜予又问：“你那边呢？股东大会怎么样？”
俞哲辰道：“周俊翰操纵股票被警方带走调查了，我爸为了奖励我，把我们的三年期限改成了两年半，他还说，如果我能拿下Meco这个客户，他还给我减半年。”
姜予没忍住，笑了起来，“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俞哲辰道：“下次他给我减半年的时候，我录下来，给你听。”
姜予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好。”
俞哲辰道：“按照这个速度，今年年底之前，他就要心甘情愿地祝福我们。”
姜予刚想说什么，她身后出现了两个人，分别是余景浩和楚雯雯，余景浩手上还拿着烤串，他凑到了姜予的手机摄像头前，嘻嘻笑着，“嗨！小俞，好久不见，你想我吗？”
俞哲辰看着占了他手机屏幕的那张脸，想穿越过去掐死他，“不想，麻烦立刻离开我女朋友十米远，谢谢。”
“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现在飞黄腾达了，对当初教导你的恩师竟然是这种态度，太让我失望了。”
姜予看余景浩的脸色有些红，意识到他可能喝得有点醉，此时楚雯雯拉着余景浩离开了镜头，还不忘解释道：“俞总，不好意思，他刚刚多喝了两杯！”
“楚雯，别拉我，我要跟小俞叙旧呢。”
姜予对着镜头无奈笑了笑，“景浩喝醉了，我先安排送他回去，下次再聊。”
“好。”
姜予挂了电话，上前去帮楚雯雯扶住余景浩，“楚雯，他喝了多少？”
“其实没多少，两杯白的。”
“他疯了吗？为什么喝白的？”
“刚刚跟人玩游戏输了呗。”
“先送他回去。”
第72章 chapter72
◎“你那么信任我，我又怎么能够辜负你的信任，对吧？”◎
恒悦科技的发布会圆满成功之后, 姜予也算是放下心来，对恒悦科技投入的时间就稍微减少了一些，把一些时间和精力分到了其他项目上。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到了春节。
姜予忙到了大年三十那天早上才回家, 姜淮比她还晚, 过了中午才到家。
子女都回了家，姜保成和梁慧芸两夫妻都很高兴，从早上开始就杀鸡杀鸭张罗着下午的年夜饭。
姜予有段时间没回家了, 自从自己买了房子, 外加创业，她就比较少回来。
倒不是不想见父母, 而是她一回来, 总有亲戚上门来借钱，要么就是想托她给自己儿子女儿介绍工作，她有点烦。
这一次回来, 她也只打算待两三天, 大年初二就回南城。
一家人吃年夜饭的时候, 姜保成道：“又一年过去了, 你们姐弟俩又大了一岁，小淮，你也满二十五了, 也该考虑人生大事了。”
以前姜淮都是听着父母催姐姐, 今年倒轮到自己了, 他往嘴里扒饭，“爸, 我也才刚满二十五, 现在很多人都是过了三十才考虑。”
“过了三十可就晚了, 你别学你姐。”姜保成端起酒抿了一口，道：“男人要先成家才能立业，否则家里没有一个人打点，怎么在外面拼事业。”
梁慧芸说：“对啊，小淮，你该考虑了，你在杭城，有没有遇到合适的女孩子？”
姜淮道：“没有。”
梁慧芸说：“你姨娘上次倒是跟我说了一个女孩，今年六月份大学毕业，听说毕业后在南城哪个小学当老师。”
姜淮很无奈，他朝着姜予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姜予咽下嘴里的饭菜，帮他说了几句话，“爸，妈，小淮还年轻，工作都还没稳定下来，也不用太急着找对象。”
姜淮顺着姐姐的话说:“是啊，你们看姐，三十岁之前就一直搞事业，三十岁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男朋友。”
姜保成道：“你跟你姐比做什么？”
姜淮这些年每年都听父母催婚姐姐，他心里很清楚自己的那些道理父母是不能理解的，他干脆放弃了，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姐，我在我大学同学的朋友圈里看到一个人，跟你男朋友长得真的超级像。”
姜予好奇，为什么俞哲辰会出现在姜淮大学同学的朋友圈里？
“你大学同学的朋友圈？”
“对，就是他们公司前几天年会，她录了个视频。”
梁慧芸道：“什么视频，来给我看看。”
姜淮拿出手机，翻到了那条朋友圈，点开后是一个十五秒的视频，梁慧芸接过手机看了看，“哎呦，这不就是小俞吗？”
姜保成也凑了过来，看了一眼。
梁慧芸把手机递给对面的姜予，“你看看，是他吧。”
姜予接过手机，看到了视频里的男人，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握着话筒，站在舞台的演讲台后，作着华睿集团年会的总结。
很显然，姜淮的这个大学同学是华睿集团的员工，在年会的时候拍摄了一段视频，并配了很花痴的一段话：啊啊啊啊，我们公司的总裁，妈呀，小说里的霸道总裁照进现实了
梁慧芸道：“姜予，是他吗？”
姜淮道：“可是姐的男朋友不是跟她一起创业了吗？这个男的可是华睿集团的董事长。”
梁慧芸和姜保成互看了一眼，梁慧芸道：“如果不是那就奇怪了，小俞跟他长得也太像了，一模一样，声音都一样。”
姜予把手机还给了姜淮，俞哲辰的身份，她认为家里人有必要知道。
她说：“确实是他。”
梁慧芸睁大了眼睛，“他，他是那个什么集团的董事长？”
姜予说：“是代理董事长，他父亲病了，公司暂时由他掌管。”
姜淮也非常惊讶，“姐，你说你男朋友是华睿集团的代理董事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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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慧芸脸上一时之间又是惊喜，又是震惊，“那，那我女儿岂不是要做阔太太了？”
姜保成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意思，他皱了皱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小俞如果真的是那个集团的董事长，那他们又怎么瞧得上我们家。”
听到这里，梁慧芸的脸垮了下来，不仅他们家境悬殊，她女儿还比那个男孩子大不少，正常人家估计都不会答应他们在一起，她看向姜予问：“姜予，他们家里人见了你没有？”
姜予犹豫了片刻，对于她和俞哲辰的事，她也隐瞒不了多久，但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父母，只会让他们担心，她只挑拣了一些话回应，“见过他爸和姐姐。”
梁慧芸追问：“家长都见了，那他们同意你们两在一起了？”
姜予说：“我和他还在谈恋爱阶段，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梁慧芸问：“那他们家里人对你态度怎么样？喜欢还是不喜欢？”
姜予顿了顿，这个问题，她决定不正面回答，“妈，人家喜不喜欢我，又不会当面说，我怎么知道。”
虽说姜予没明说，但姜保成已经猜到了，他们家是不大富裕，但他姜保成也从来没想攀高枝，“你们都在一起一年了，既然他没有考虑谈婚论嫁，你还是另外找，否则再过两年，就真的找不到了。”
姜予道：“爸，我和他现在还挺好的，不打算另外找。”
梁慧芸也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姜予，结婚的事还是得谈，他还年轻，但你再过两个月就三十一岁了，再过几年，就过了生孩子的黄金年龄了，到时候人家要不要你还不好说。”
过去一年，是姜予最轻松的一年，因为父母不催婚了，还以为今年过年不会谈到类似的话题，但还是没能避免。
姜予说：“爸，妈，今天过年，就别谈论这些了，我们好好一家人吃顿饭吧。”
姜淮有些过意不去，刚刚是他转移话题把火力转到了姜予身上，他忙打圆场，“对啊，今天大年三十，我们说点高兴的呗，要不明天初一，我们去玩吧。”
姜予说：“去看桃花吧，我们一家人也很久没一起出去了。”
姜保成道：“花有什么好看的。”
梁慧芸说：“我看不如去看房子吧，市里边现在多了好多楼房，从我们这开车过去就半个小时。”
提起买房的事，姜淮就烦，过去一年，父母跟他提过几次买房的事，他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没想到梁慧芸还是提，“妈，我现在还不知道要在哪发展，那么早买房做什么？”
姜保成道：“你懂什么，你都二十五了还没带女孩子回来，没房子以后怎么讨老婆？”
姜淮道：“可是买了我又不在这工作，谁住？”
“以后总要回来的。”
原本团团圆圆的年夜饭，在争执中度过。
吃了年夜饭，姜保成出去打麻将，姜淮和姜予两姐弟陪着梁慧芸在家里看春晚。
到了九点多钟，姜予的手机响起了视频通话请求，是俞哲辰打来的。
她起身进了房接听，梁慧芸看姜予进了房间，朝着姜淮招了招手，“小淮，过来。”
姜淮坐到了梁慧芸身边，“干嘛？”
梁慧芸心里还一直想着俞哲辰的事，“你姐那男朋友真的是大集团的老板吗？”
“不算老板，他应该算是老板儿子。”
“那他们家公司大吗？”
“杭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梁慧芸很震惊，“这么大？”
“嗯。”姜淮说：“我当初想进去，面试还不过呢。”
梁慧芸心里依旧是喜忧参半，自己的女儿被大集团的老板儿子喜欢，作为母亲有一种莫名的虚荣感，但她也很清楚，他们家哪里配得上人家。
她也还算清醒，毕竟换位思考，如果她家财万贯，有个儿子很优秀，长得也好，怎么会喜欢一个比儿子大五岁，家庭还很普通的儿媳妇呢。
想到这，她心里就几分哀怨，好不容易看到女儿谈恋爱，但对方却是个比他们条件好很多的男孩子。
如今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了，还没开始谈婚论嫁，估计那男孩子根本就没想过要娶她。
——
隔天一家人去了市区看房子，姜予跟在他们身后，听着售楼小哥天花乱坠的吹捧。
对于姜淮买房子的事，她之前表示过不同意，不过她的反对并没有任何作用，说多了，父母还觉得她管闲事。
确实，跟她没什么关系。
现在她创业，也不打算出钱来支持，他们想买，能买得起就让他们买。
看房的途中，姜予接了个电话，是周明清打来的。
“姜予，新年好。”
“新年好。”姜予回了一句。
“今天打电话给你，除了给你拜年，还有就是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
姜予有些期待，“什么好消息？”
“我得到了消息，梁永晖去了越南后，又被同行的人骗去了柬埔寨，进了诈骗集团，那个诈骗团伙被中柬两方联合端了，他已经被抓了起来，估计再过不久就会被遣送回来。”
短短的几句话，姜予已经能想象得到梁永晖这几个月逃出去后怎么过的了，“他也是活该。”
“这样一来，我们这场官司赢得概率也就大了。”
“对了，你跟司律师说了吗？”
周明清道：“还没，现在是休假时间，我不好去打搅。”
姜予笑了笑，“这倒是没关系的，你大概跟他提一下这件事，让他心里也有个底。”
“好，我晚点给他发个消息。”
“嗯。”
——
恒悦科技和正阳医疗的侵权案在二月十七号开庭，那天刚好是元宵节，本次案件公开审理，姜予也去了庭审现场旁听。
开庭之后，司延作为被告方代理律师，全程都十分从容镇定，而相比之下，就显得对方律师咄咄逼人。
原告方坚持主张恒悦科技欺诈违约，致使他们遭受巨额损失。
而司延则坚持与原告方签订《专利许可实施》合同的并非恒悦科技，而是梁永晖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
开庭后，姜予一直都很专注，她还是第一次在庭审现场旁听，整个过程跌宕起伏，就像做过山车一样。
庭审一进进行了半个小时，在法庭调查阶段尤其激烈。
被告代理律师席上的司延问原告：“请问原告，在与恒悦科技商谈《实施许可专利》合同时，我的当事人法人代表周明清先生，是否出面与你们洽谈过此事？”
原告回道：“并没有，我们一直都是跟恒悦科技的梁永晖联系的，他是公司的副总，他的行为是代表恒悦科技的。并且我们的合同，还盖了恒悦科技的公章，这完全说明这就是恒悦科技的行为。”
司延道：“原告方一直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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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梁永晖的行为就是公司行为，但请原告注意，梁永晖并非公司法定代表人，他的个人行为不能代表公司行为。”
原告律师道：“虽然梁永晖的行为不代表公司行为，但是我方当事人与被告方签订的《专利实施许可》合同，盖了公章，就应该是恒悦科技的公司行为。”
司延道：“原告方一直强调公章，但公章一直在我方法定代表人的手上，据他陈述，他并没有盖过一份《专利实施许可》合同，更是在梁永晖建议把专利授权给原告方使用时，明确拒绝了。所以，我方笃定，那一份盖了我方当事人公章的合同，不过是梁永晖偷盖的，按照《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规定，员工偷盖公章，是违法行为，相应的合同应被判定无效。既然是无效合同，那我方当事人没有任何理由担负赔偿责任。”
审判长看向原告方，“原告可有反驳？”
原告律师道：“审判长，我方认为，被告方在恶意捏造事实，想要甩脱自身责任，我方请示证人梁永晖出庭作证。”
梁永晖被遣送回国之后，因为涉嫌诈骗被羁押在派出所，本次庭审，他将作为证人出庭。
梁永晖上庭后，原告律师问了他几个问题，梁永晖一口咬定当初和正阳医疗签订《专利许可实施》合同，是经过周明清同意并且认可的。
司延道：“审判长，请允许我问证人几个问题。”
审判长准许后，司延问：“请问证人梁永晖，你是哪一天跟我的当事人法定代表人商量转让专利使用权的事？”
梁永晖道：“事情过去太久，我不记得了。”
“你是不记得了？还是说，你根本没跟我的当事人法定代表人商量过？”
“当然商量过，只是忘了具体时间。”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根据我的当事人法定代表人的证词，去年的十月二十八日，你曾和他提起原告方想要以八百万的价格购买我方当事人的的法定代表人独自研发的智能轮椅专利权，又或者以五百万购买这款智能轮椅专利的使用权，是否有这回事？”
梁永晖思索片刻，点头，“确实，就是那天，那天我跟他商量过这件事。”
“那他同意了吗？”
“同意了，不同意我哪敢签合同？”
司延接着问：“那他是如何同意的，请你再复述一遍当时的情况。”
梁永晖说：“具体的我也不记得了，总之就是同意了。”
周明清反驳道：“不，我没同意，自始至终我都是反对的，没想到你却私自跟他们签了合同。”
梁永晖无辜道：“明清，公章你都盖了，你就别说谎了！”
一向本分的周明清被气得脸都涨红了，“你……”
司延微微抬手示意他别跟对方在法庭上争吵。
周明清咽下了一口气，没再发言。
司延不紧不慢地问证人：“证人梁永晖，那你如何证明我的当事人法定代表人说谎？你连他当时说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梁永晖故意道：“我想起来了，他当时说一个专利使用权能卖五百万，就能还掉他欠银行的钱，就说挺好的，让我去跟正阳签合约。”
“他是当面跟你说的？”
“没错，当面说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签的合约？”
“这个嘛……我也不大记得了。”
司延到：“那份《专利实施许可》合同上的日期，写的是去年的十月二十八号，请问这个日期，是正确的，还是你随意写的？”
梁永晖道：“如果是写在合同上的，那一定是正确的啊。”
司延道：“那也就是说，这份《专利实施许可》应该是在你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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