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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救命!》20-30

    第21章 二十一只猫猫

    支撑着祝知折这一路走来的,就是那滔天的恨意。

    踯躅冥思苦想了下:“是因为「三王夺位」时, 天莽趁虚而入,暗地里扶持推举了所谓的「北域皇」是吗?”

    “是北域王。”藕荷接过仇夜雪手里的信,收好纠正她:“而且那时的北域王, 就是天莽之人, 故而说不上暗地, 这般言说,不过是两方议和了。”

    仇夜雪重新坐在软椅里, 语调散漫:“更精确来说, 应当是四年前天莽率先降, 赔付了我朝好大一笔, 还将原本驻扎在边疆骚扰了边境多年的铁骑收回。”

    “四年前?”

    踯躅掰着手指数了数:“那不就是太子爷征战北域吗?是太子爷给他们打退了啊?”

    仇夜雪不知为何有些不太想承认祝知折的本事, 但事实也的确如此:“嗯。”

    他轻敲着手底下的扶手:“都说那时太子单枪匹马冲进了天莽的地界里, 在军营中当着天莽赫赫有名的铁骑的面将一人的头颅斩下,之后放言若天莽不服,便来战。”

    “次日天莽就递了议和书。”

    踯躅惊叹:“绝!这不就是话本里那些少年将军的模样吗!”

    仇夜雪凉凉瞥她。

    踯躅缩了下脖子, 嘟囔了句:“世子, 你是你, 奴婢是奴婢啊。”

    再说……

    她觉着世子也没那么反感太子爷。

    仇夜雪睨着她:“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踯躅吐了下舌尖, 又问:“太子爷去天莽的军营里, 杀了谁啊?”

    仇夜雪摇头:“我又没参与那场战争,怎会知晓?”

    说着,仇夜雪莫名有些烦,便随口道:“真想知道自己去问他。”

    踯躅哦了声:“那第三个到的会是谁啊?”

    仇夜雪的眸色瞬间转凉:“燕夏,他们国家盛产什么, 不用我说, 你也知晓。”

    “香料、草药, 奇花异果。”踯躅的神色也凛然起来:“比起唐家堡, 他们才是真正的用毒高手,所用之毒,不是索命,而是国祸。”

    仇夜雪很淡地笑了下:“你这话鸦青可不乐意听了。”

    被点名的鸦青低着头,回了句:“唐家堡先人的确是燕夏人。”

    她微顿:“抱歉,世子……”

    “不必。”仇夜雪抬手示意她打住:“我知晓唐家堡先人来历,你也无需在意。”

    他轻笑:“先不说我素来只对事不对人,就说唐家堡教了我许多,也算是我半个师门,我是怀着感激的。”

    鸦青抱拳行礼:“多谢世子。”

    仇夜雪有了些乏意,便让藕荷和鸦青退下,只留了踯躅在旁侧。

    他躺在软榻上,由着踯躅给他新点了沉木香,阖上了眼眸。

    屋内安静了许久,最终坐在屏风外的踯躅听见仇夜雪很轻地说了声:“踯躅,别去问祝知折。”

    踯躅顿了顿,明白过来,更觉迷茫:“啊?为何啊?”

    仇夜雪没答。

    他拧了下眉心,更想知道自己为何会在半梦半醒间忽地想着要提醒踯躅一句。

    但踯躅的问题他知晓。

    因为那对于祝知折而言,是一桩不能被提起的旧事。

    稍稍一碰,从未愈合的伤口便会溃烂发痒,疼痛和新鲜的血会一并流出。

    北域王被捧起来的那天,亦是祝知折的母妃在城墙上被羞丨辱致死,最后跌落城墙,连一张裹尸布都未得的那天啊。

    他师父与他说,那天祝知折被捂住了嘴,束缚了四肢,亲眼看着、听着。

    仇夜雪侧了侧身子,额头抵上一旁立着的软垫,在心里叹了口气。

    算算年岁,那时祝知折不过八岁.

    皇宫御书房。

    祝知折直接大不敬地坐着龙椅,坐姿歪歪斜斜不说,脚还架在了书桌旁侧雕刻出来的龙头,展开的奏折被他用来盖住脸遮了阳光。

    龛朝皇帝进来时,便瞧见他这模样。

    他身后跟着的宫婢是新提上来的,撞见时连呼吸都不敢了,生怕帝王震怒。

    然而龛朝皇帝身侧的窦喜看他们一眼,示意他们小声些。

    就见龛朝皇帝撩起衣袍,蹑手蹑脚,像是怕吵醒了祝知折一样,正要搬把椅子坐在旁侧借着批奏折。

    “当我聋么。”

    祝知折懒懒开口,掀起了面上的奏折,一脸被吵醒后的不虞和困乏:“进来时便听见了。”

    他将手里的奏折随意地丢在了桌上,人还坐在龙椅上,没有要让位的意思。

    龛朝皇帝也不恼,只赔笑道:“爹这不是也不知道你睡着了吗?”

    “都等你大半个时辰了。”祝知折拒了窦喜递来的茶:“我没走就算好了。”

    龛朝皇帝挥挥手,示意其余人都退下,只留了窦喜在殿内。

    龙椅够大,够长,莫说两个人了,四个人挤在一块坐都行。

    故而他坐在了祝知折身边,伸手去揽住小儿子的肩膀:“是爹的错,没算好时间。”

    祝知折烦他这哄小孩的语气:“没跟你生气。有何事?”

    龛朝皇帝清了清嗓子:“近日呢,爹听人说你好像有心上人了……”

    “蒋升阳罢?”祝知折掀起眼皮,凉凉道:“我回头就去将那小子的舌头拔了。”

    龛朝皇帝:“欸,别啊,你打他顿狠点的都行,只要能治好…别弄这些治不好的,有些棘手。”

    他顿了顿:“所以是真的?”

    祝知折反倒是沉默了下。

    见他不说话,龛朝皇帝心里有些着急。

    其实他并非是一个高兴欣喜的心态在与祝知折聊这事儿,而是喜忧参半。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做父亲的最清楚。

    故而龛朝皇帝试图劝道:“知折,你想要什么,爹都可以给你也会给你,只要你提,爹都会答应。但有些事,强扭的瓜也不甜,你看爹和夏氏皇后就晓得了。”

    祝知折瞥他,示意他有话直说。

    有人说天子是万人之上,九五之尊,可龛朝皇帝实则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就怕他这个小儿子。

    龛朝皇帝头皮发麻,却还是不得不道:“你无论是喜欢哪家姑娘,爹都支持。可若是人家对你无意,那咱也别强求好吗?感情这事儿,不是一个人的事。”

    祝知折没说好与不好,他只望着龛朝皇帝,淡淡道:“我又梦见我娘了。”

    龛朝皇帝登时熄了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望着祝知折,面上戚容难掩。

    窦喜在旁侧轻叹了口气,低声劝了句:“陛下,殿下。”

    祝知折盯着龛朝皇帝,他并非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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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此事,而是他真的梦到了。

    自那一日起,他每夜入梦,十日便有九日是他娘亲未着寸丨缕,带着满身伤痕和绝望,从城墙上跳下去的模样。

    他忘不了。

    “对不起。”

    龛朝皇帝压着轻颤:“若是当时带你们一道入京……”

    “追忆无用。”

    祝知折抬手将方才被他丢在桌上的奏折拿起来展开,示意龛朝皇帝看。

    他没再低头看一眼:“北域边境的奏折到了。天莽使团此次入京朝贡,比往年多加了一百铁骑,其中有一人,名唤遂烈,中原名何隋,我记得他的长相。我要杀他。”

    龛朝皇帝看向奏折,神色冷沉下来:“好。”

    祝知折又说:“爹,父皇。”

    他一字一顿道:“待京中事毕,让我挂帅。我要踏平整个天莽。”

    “我要世上再无天莽人。”

    龛朝皇帝抓着祝知折的肩膀,声音滞涩:“知折,你不能如此。”

    即便知道无果,他却仍旧还未放弃:“百姓无罪。”

    祝知折却抽身而出,只留下了冰冷的恨意:“与我无关。”

    待得祝知折离去后,龛朝皇帝抓着手里的奏折,长叹了口气,面色颓然。

    窦喜走过来,为他倒了杯新茶:“陛下,多思无益。殿下的恨,总得发泄完才能舒畅。”

    龛朝皇帝接过喝了口:“我只怕他恨的不仅是夏氏,不仅是天莽,还有他自己。”

    “窦喜,你晓得吗?”龛朝皇帝苦道:“我从那孩子眼中瞧不见求生的欲望。”

    支撑着祝知折这一路走来的,就是那滔天的恨意。

    窦喜哪里不清楚,但他不能说,只能宽慰道:“殿下现下尚且年轻,总会遇见更有意义的事。”

    他这般说,倒是提醒了龛朝皇帝:“去,去查查知折心里头装着的人是谁。”

    窦喜忙应是.

    琼林宴不像先前的宫宴那般拘谨,琼林宴可谓是大开宫门,京中官宦、贵族子女皆可入席。

    虽说男女仍旧会分席而坐,但若是要去赏花,那便是能撞到一块。

    且入宫门时也能见到。

    仇夜雪的马车还是被特批一路往里,无须在外围停下。

    只是在靠近宫门时,负责驾马的鸦青就喊了声:“太子殿下!”

    随后仇夜雪就见马车内的帘子被掀开,一身黑底锈赤色四爪蟒,将他本就充满攻击性的长相托得更为压迫。

    仇夜雪望着又不请自入的祝知折,干脆连礼都懒得行,端着手里的茶盏,语气不善:“殿下,你下回好歹先问一下好么?”

    祝知折扬眉。

    因为要面圣,仇夜雪又换掉了那一身素色,转而换了身砖红色打底,外披青灰色圆领宽袍。

    他长得白净,像是未经触碰的新雪,浓色总是会将他衬得更加消瘦,也将他骨子里的傲气硬生生剥出来给人看。

    惹人无端牙痒。

    作者有话说:

    跟宝们汇报一下这本的进度,存稿已经在写第50章了,正在收尾,存稿快完结辽——

    第22章 二十二只狗

    “你还控诉我不解风情。”

    “怎的还这么喊我?”

    他看了看, 径直坐在了仇夜雪身侧:“这儿也没外人吧?”

    “有。”

    仇夜雪无情道:“你。”

    祝知折失笑。

    仇夜雪烦他得很,只将手里茶盏搁下:“殿下是有何事要与我说么?”

    祝知折接过了藕荷递来的新茶,悠悠地转着茶盖, 仿佛没听到一般不吭声。甚至还懒懒地将手肘放在了矮几上, 一副要借地小憩的模样。

    仇夜雪莫名, 也懒得理他,只伸手要去将自己被他压着的衣袖抽出来, 可偏偏祝知折反而施了力压住, 不让他动。

    仇夜雪:“?”

    他来了恼意:“祝知折!”

    祝知折勾唇, 立马偏头过去, 凑到了仇夜雪跟前:“欸, 听见了。阿仇有何事吩咐?”

    仇夜雪心道这真他娘的是个神经病:“劳驾抬手。”

    祝知折笑, 正要说点什么再逗一下猫,马车就忽然停下。

    仇夜雪微顿,没再纠结自己的衣袖被祝知折扣下这事, 只偏头看了眼藕荷。

    按理来说, 应当还没到。

    藕荷低声:“有人拦路。”

    仇夜雪:“藕荷, 踯躅, 你们一道去看看是谁, 不紧要的就赶了。”

    他正疑惑着,就听见马车车壁被人从外轻敲了两下。

    仇夜雪单手掀开帘子看去,只见上回在太后那儿见过一次的永明郡主与几个姑娘公子站在一块儿,永明郡主被捧在正中。

    见他掀开车帘,永明郡主登时红了耳根, 其余人瞧见他那张脸, 都是一时移不开视线。

    先前在国子监仇夜雪离他们远, 他们看不真切, 现下凑近一看,一个个都愣了神。

    龛朝民风开放,他们回过神行了礼后,这些个姑娘家也是胆大,有人直接用团扇掩嘴,嬉笑了句:“郡主果真没有骗我们,世子爷当真玉树临风。”

    仇夜雪倒不会说对几个小姑娘发脾气,再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瞧着他们「出格」,反而觉着他们有他们这个年纪该有的玩性。

    所以仇夜雪轻扯了下嘴角,挑起个带着懒意却分外勾人的笑,就连语气也轻丨佻得不行:“诸位,瞧够了么?瞧够了便散了吧。”

    他说着,就要将帘子放下,永明郡主却红着脸小声喊了句:“世子。”

    之前在孝慈殿那一面,她虽受了委屈,可事后无论怎么想,眼里心里都是仇夜雪的模样。

    她便一直想再见仇夜雪一面,左右他与太子也不可能这般下去,若是……

    永明郡主呼出一口气,在同伴们怂恿的视线下,仰起头:“世子待会儿会去御花园吗?如今牡丹开得正好……”

    仇夜雪垂着眼帘静静地听着,还未听完永明郡主的话,就忽觉自己身后异样。

    他下意识偏头过去,便见祝知折不知何时将矮几往后推了,单手绕过他的脑后,撑在车壁上,像是将他半圈在怀中一般。

    车内烧着的沉木香不仅没让祝知折自带的压迫感淡化柔和,反而多了别样的诡谲神秘。

    这窗户就这么点大,祝知折非要凑过来,脑袋几乎挨着了他的,让仇夜雪不住拧眉,往旁侧让了让。

    于是祝知折便彻底暴露在了永明郡主等人的眼里。

    永明郡主的脸几乎瞬间唰白,其他那些个姑娘家公子哥也是立马收了笑,一个个恨不得赶紧跑了。

    “牡丹么?”

    只听祝知折似笑非笑地重复了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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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到季节了。”

    他微微侧首,对上仇夜雪被他逼得稍稍退至昏暗中的眸子,笑得暧丨昧却危险,活像吐着信子的毒蛇:“阿仇喜欢?”

    仇夜雪其实想再往前一点,因为他的后颈挨着了祝知折的手腕,这叫他不禁起了鸡皮疙瘩,难言的异样感蔓延。

    可他偏偏没法往前,因为会碰到祝知折的鼻子。

    这人鼻子生这么挺干嘛?!

    “不喜欢。”

    仇夜雪烦得很:“能不能滚开点?”

    祝知折点点头,仇夜雪还奇怪他今儿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就见祝知折偏头看向已经面无血色的永明郡主,眼里只有冷意:“听见没?还不滚。”

    他淡淡道:“还有,谁拦的车、谁敲的车,回头自个儿把手砍了送过来。”

    仇夜雪拧眉。

    他刚想说他是让他滚,还有不必如此,话还没出口,祝知折就放下了帘子,还顺带捂住了他的嘴:“嘘。”

    祝知折将他彻底抵在了他的手臂上,垂着眼帘睨他,眼底有惊人的情绪在翻搅着。

    他宽大的蟒袍袖子就像是张开了嘴的巨蛇,要将仇夜雪一口吞噬。

    “阿仇,我这可是在帮你挡桃花。”

    祝知折是习武之人,手很热,掌心彻底压在他唇上,粗粝的茧也很明显。

    “还是说你其实与她两情相悦?”

    仇夜雪不知为何马车重新前行了,藕荷和踯躅还没进来,但他现下也无暇多想。

    祝知折松开了他的嘴,却将手落在了他的耳廓上,滚烫的指尖扫过他的耳尖时,他居然觉着祝知折的手指还带了点凉意。

    而祝知折笑着轻捏了下他的耳垂,将他左耳上的那枚朱砂痣压在了自己指腹底下,眼里却满是凉意:“不然为何耳朵这么红?”

    他的动作和话就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仇夜雪心上,让仇夜雪原本飘远的思绪瞬间回笼。

    他第一反应便是他身边的人都是好手,祝知折就算压着声音,内力高的藕荷和陈里都能听见。

    所以仇夜雪几乎是恼羞成怒地抬手,狠狠将祝知折的手拍开,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后,跟着而来的是仇夜雪咬着牙挤出来的呵斥:“祝知折!”

    祝知折挑眉,心情也正不爽着,就见仇夜雪的耳朵从耳廓红到了耳根,连带着耳后一片都像是抹了胭脂一般。

    仇夜雪气得胸腔狠狠起伏了下,才接着骂:“滚!”

    祝知折停了停,到底还是没忍住哑笑几声。

    他好像…知晓仇夜雪为何耳红了。

    “笑什么?!”

    仇夜雪真想一刀捅了他:“滚开!”

    怕他真气过头了,祝知折忙抬手示意自己会离远点:“你缓缓,别气了。”

    仇夜雪真是气得脑门疼,就见祝知折将案发现场复原,把矮几挪回了两人的正中间。

    没了祝知折的气息和温度包裹着,仇夜雪心里那种被逼迫到角落的窒息和异样感也消散了点。

    他抬手摁了摁自己的额角,刚要喊踯躅和藕荷,就见祝知折那只长得其实挺好看,就是很欠砍的狗爪子又朝他伸了过来。

    仇夜雪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给他那只手来了第二下。

    他到底是个男子,虽未及冠,但也修了些简单的拳脚功夫防身,这一记下去可不轻。

    至少仇夜雪是清楚地听见第二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且祝知折的手背也泛了红。

    就是他的手掌也有点麻。

    “别碰我,滚远点。”

    仇夜雪是真的来脾气了:“祝知折,你有病就去治行么?”

    他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位身份地位尊贵非凡的太子爷总该冷脸了吧,可祝知折却笑得灿烂:“看过药王了,不太能治。这不看看阿仇还能治些什么药王不能治的吗?”

    他又说:“你下次轻点。”

    仇夜雪轻呵:“你还省得疼?”①

    祝知折叹气:“阿仇,我倒是不觉着,可是你的手会疼。”

    仇夜雪被噎了下:“你皮是猪做的么?”

    见他被气得不再管什么尊卑礼数,祝知折眼里笑意加深。

    仇夜雪又说:“你若是真怕我疼,别来招惹我行吗?”

    “那可不行。”祝知折悠悠:“要不你换个地方?”

    仇夜雪:“?”

    就听祝知折道:“我面上的肉还算软,你要不以后往这儿扇?”

    见他神色真的很认真,仇夜雪:“??”

    祝知折说着,还把脑袋往仇夜雪跟前凑了凑,让仇夜雪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他阿弟养得那只松狮犬也是如此。

    老喜欢把头凑到他身上,还非得压在他腿上,不拍就不走开,偏偏拍了后更加兴奋地围着他转。

    虽说这般想有些大不敬,但祝知折真不是??

    硬的不行,仇夜雪只能试着来软的:“殿下。”

    他才喊出这两个字,祝知折就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阿仇,我兄长实在不在,你为何老是喊他呢?再说你总这样,我会呷醋的。”

    仇夜雪告诉自己忍一手:“祝知折。”

    有些东西喊过一两次后,他就真的能毫无负担地喊出来了。

    祝知折笑着望他。

    其实这太子爷笑起来是真好看,仿佛天生一张蛊人的脸。

    仇夜雪看着,心里的火熄灭了些许,也缓了缓语气:“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以为我们现下至少算是好友,你却总拿我消遣?”

    闻言,祝知折轻嘶了声,听得仇夜雪莫名。

    “阿仇,我以为这足够明显了。”

    祝知折叹气,似是无奈,又满是怨怼:“你还控诉我不解风情。”

    仇夜雪刚想怼他一句好好说话,就听祝知折轻笑一声,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直白而又热忱的话直直地砸在他身上——

    “我心悦于你。”

    作者有话说:

    zzzA上去辽!

    第23章 二十三只猫猫

    他不说话,甩冷脸,不是因为祝知折拿这种事玩笑。

    仇夜雪在这话后看祝知折很久。

    而祝知折就那样大大方方地笑着睨他, 由他打量。

    四周寂静无比,仇夜雪没心思管踯躅他们是不是也听见了,他只对祝知折说了句:“殿下又从哪儿学来的新的消遣人的法子?”

    祝知折扬眉, 眼里有一瞬的寒凉。

    但最终他轻哂了声, 没多说别的, 只道:“阿仇,这儿没别人。”

    仇夜雪从善如流地改口:“祝知折。”

    祝知折满意颔首, 正好马车停下, 抵达了最后一道宫门。

    仇夜雪率先起身, 没有要等祝知折的意思, 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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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行至帘前。

    藕荷听见动静, 早早便为他掀开了布帘。

    他在藕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踯躅本想嬉笑着给个眼神什么的。

    但瞧见仇夜雪平静到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登时将话咽了回去。

    若是世子恼了, 定不会是这样。

    她鲜少瞧见世子这般模样, 说不出究竟是什么, 只是……

    好像把所有情绪都藏了。

    琼林宴并非在殿内设宴, 而是设在御花园一处水榭中, 既能赏花,亦能游水。且时辰也不再是入夜之后,是白天,倒是没那么折腾了。

    琼林宴办的盛大,却也没那么多规矩, 最多只是男女分席, 仇夜雪见过龛朝皇帝后, 便可以选择落座, 亦可以选择在宫内能走动的地方四处瞧瞧。

    仇夜雪懒得动,所以没打算乱逛,径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他坐下后也没多看,更没有要与人交谈之意,只给自己倒酒。

    一是因为他身份特殊,仇夜雪不想叫帝王猜忌之心更重。

    二是他也的确短暂的没什么心情去与人说笑。

    祝知折进来的稍晚,也不知是不是在他身后时被旁的什么人拦了拦。

    反正他俩明明前后脚下的马车,祝知折却在他就着宫里的膳食喝了第二杯酒时才到。

    他一路进来,便有人一路行礼,阵仗倒是大得很。

    祝知折与龛朝皇帝见了个礼后,便也落座,是直接坐在了他身侧的。

    琼林宴没有舞姬献舞,只有进了殿试的进士与各路官员交谈天文地理,龛朝皇帝也是默许的。

    而龛朝皇帝悄悄瞧了眼落座后足足一刻钟了都没说话的两人,有些发愁。

    窦喜先前查到了祝知折那位心上人是何方神圣,报给他时,他是又震惊又觉得理所当然。

    龛朝皇帝功夫虽不如祝知折,顶多与祝祁煜勉强打个平手,这还得祝祁煜稍稍给自己老爹放个水;头脑也的确不比这两兄弟转得快,但他看人准。

    即便仇夜雪伪装的极好,他仍旧一眼便知此子并非池中物。

    再者……

    这可是仇钴望和盛韫钰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差呢。

    龛朝皇帝起初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祝知折看上的是男子,但不过片刻,他便觉着无所谓。

    只要祝知折喜欢,什么都好。

    主要问题是——

    他忧心仇夜雪没这意思,偏偏他这小儿子又是那样的性格,多半……

    龛朝皇帝望天长叹。

    是他对不住仇老弟。

    龛朝皇帝现在瞧着仇夜雪冷淡的一张脸,就冲窦喜招了招手。

    窦喜忙过去俯身,就听龛朝皇帝在他耳边低语:“你回头拟一份礼单送到朕这儿来。”

    窦喜愣神,龛朝皇帝又碎念了句:“给岁南王的,慎重些,你再帮朕想想有什么赏赐的理由。”

    窦喜:“……”

    他无奈拱手:“是,陛下。”

    待得吉时,窦喜便清了清嗓子,喊了声。

    于是一声传一声,整个宴会都安静了下来。

    就连女席那边都静了不少,只有些胆大的姑娘家推搡着说要偷着去找个地方听一听。

    坐于女席主座的太后也瞧了眼身边女官,那女官便垂首悄悄退下。

    那些个进士们便成排站在了龛朝皇帝跟前。

    仇夜雪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不由得支起了下巴去看。

    虽说心情不太好,但好奇心还是不能少。

    龛朝皇帝亲自宣布文举殿试结果,从三甲往上走,殿试本没有淘汰,博得不过就是一个名次称号和地位。

    三甲是同进士出身,被点到的考生多少遗憾。

    二甲是进士出身,被点到的或喜或叹气,显然还是有人不满意。

    再往上一甲便只有三人,探花、榜眼,以及……

    “状元,康棋!”

    仇夜雪眸色未动半分,瞧着康棋激动上前谢过,听龛朝皇帝大笑着称赞他是当之无愧的状元郎。

    仇夜雪在旁人瞧不见的地方掩唇打了个哈欠。

    就听身边悠悠传来一声压低了的声音:“阿仇觉着无聊?”

    仇夜雪下意识偏头。

    他还以为祝知折从此往后若非必要便不会与他说话呢。

    毕竟……

    被他用那种方式拒绝了。

    “嗯。”

    他虽然神色仍旧淡淡,可看着却像是和祝知折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猜到了。”

    祝知折挑眉。

    仇夜雪却懒得解释。

    而龛朝皇帝还在夸赞康棋,说他写的策论当真一绝,殿试答辩时也十分出色。见他如此高兴,底下朝官都跟着笑,就连那些个赋闲的贵族也是如此。

    岂料龛朝皇帝话锋一转,就是一句:“你写的太好了!朝廷的确不该养闲官!即便是世袭罔替的爵位,若三代未出为国为民之人,那就该削!”

    “有些贵族,就是败了先人的名声!只有历经磨砺,才能知苦知难,便再没那些欺压百姓之事了!”

    众人一惊,不少人的笑容都僵了起来,但亦有许多人点头称赞。

    康棋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陛下,学生并非写得好,只是将这些年的所见所闻,连同学生的感想一并写了进去。”

    听得这话,便有一御史出声:“所见所闻?若是下官没记错话,状元郎是出生于岁南的罢?”

    视线瞬间聚焦于仇夜雪这儿,只见仇夜雪捻着手里的酒杯,似是醉了般掀起眼皮,轻勾起个笑,桃花眼里荡着的涟漪莫名叫人面红耳赤。

    仇夜雪声音慵懒,仿佛根本没听他们方才在说什么:“是么。”

    他抬眼看看康棋,松了酒杯往后靠,撑着身侧扶手,散漫到让礼部尚书的额角突突:“没见过,不认识。”

    康棋朝他一拜,还未出声,那御史就又冷笑出声:“世子可看清楚了?状元郎入京当日可是哪儿也没去,就在你府前站了许久,等了你回来,又被你亲自招待进了府。”

    这话可是一下子就把康棋方才拉的仇恨抛到了仇夜雪身上。

    那些个还因为康棋所写的策论被龛朝皇帝明着骂了几句的人看向仇夜雪的神色更是带着各种情绪。

    康棋道:“的确。”

    他承认的很大方,甚至还反问仇夜雪:“世子不记得了吗?”

    仇夜雪似是思索了番:“不记得。”

    他轻嗤:“你又不是个漂亮的姑娘,我为何要记?”

    康棋也不恼,只再拜了拜:“世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他说:“毕竟那日我虽跟着入府,但并未与世子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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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几句,是世子身边婢女招待的我。”

    仇夜雪闻言轻点了下下巴,又疑惑:“那问我作甚?”

    御史脸色有些青。

    他话还没再接上,仇夜雪就先帮他把后续的发难给走完了:“你一个…怎么说来着?算了,知道我意思就行。你入京是为了考试,为何要来拜会我?”

    康棋答:“学生仰慕岁南王风姿已久,只是可惜学生从未见过王爷,便想瞧瞧王爷教出来的儿子是何模样。”

    仇夜雪勾唇:“见了,什么感想?”

    康棋胆大到像是不怕刚得的状元位置还没坐稳就要被砍头:“世子有负王爷所望。”

    可仇夜雪不仅不恼,反而笑得张扬:“嗯,眼神不错,我也觉得。”

    众人:“……”

    小插曲很快便过去,等宴会恢复了热闹后,仇夜雪便倾身看向祝知折:“你招惹的?”

    祝知折挑眉:“是,那御史瞧我不爽很久,只可惜天天上折子也没能把我如何。”

    仇夜雪忍了白眼。

    祝知折招惹的祸事落他身上算什么?!

    祝知折:“阿仇不高兴了?”

    仇夜雪冷冷反问:“你说呢?”

    他面无表情:“你试试莫名突然替别人遭了难?”

    祝知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的确不爽。”

    仇夜雪正要再刺一句,就听祝知折又说:“可若是替阿仇你挡,我会很高兴的。”

    仇夜雪:“……”

    他直起身,离祝知折远了点,还丢了句:“哦,我不高兴。”

    祝知折也不强求,只睨了眼那位面色发青的御史。

    他自个儿被天天参他都没动过什么心思,主要是这些只会写写折子骂几句的人他真看不上眼,但现在……

    让阿仇不悦了,那就别想好过.

    因得琼林宴婢女不得入宫,所以踯躅三人是守在宫门的马车旁。

    仇夜雪出来时,是祝知折一路送出来的,有这位「青面獠牙」的太子在身侧,当真是免了许多麻烦。

    仇夜雪上马车前,又听祝知折喊了他一声。

    聪明人无需多言,自是明白。

    仇夜雪心下轻叹,到底还是看向祝知折。

    只听祝知折道:“你放心。”

    他本以为他会说他不会多做纠缠,却没想这太子……

    不,这才是祝知折的风格。

    祝知折望着他,笑着说:“我不会放弃的。”

    仇夜雪:“……”

    送走了祝知折后,仇夜雪静坐在马车中,一时无言。

    踯躅三人围观了个彻底,踯躅小心地睨了眼仇夜雪有些泛红的耳廓,轻轻喊了声:“世子。”

    仇夜雪闭着眼,眼里却不住地浮现出祝知折方才说那话时的模样。

    踯躅到底胆大一些:“这个,我们……咳。世子,太子殿下这又是什么新花招吗?”

    这也太管用了吧?真的气到她家世子了啊!

    仇夜雪没吭声。

    他不说话,甩冷脸,不是因为祝知折拿这种事玩笑。

    而是他知晓。

    祝知折是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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