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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夫君似有恶疾》70-80

    第71章 交锋

    祁韵微微一笑, 同林星儿打了招呼,林星儿连忙把他们迎进屋里,请祁韵在圆桌边坐下。

    “乔少夫人, 前两日在赌场承蒙相助,还未来得及道谢。”林星儿给祁韵倒了一杯茶,又朝他作了一揖, “当日真是多亏了少夫人。我现在落了难,无以为报,不过这份恩情我会铭记在心。”

    跟在祁韵身后的郑子君微微一愣, 但没有作声。

    祁韵道:“举手之劳。今日我来这边看铺子,没料到掌柜的说你在这里, 正好来看看。”

    他拈起茶盏喝了一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的林星儿。

    衣着朴素,但十分整洁,说话做事很有规矩, 连坐着喝茶的仪态也落落大方,挑不出错来。

    祁韵不由又想起行事乖张的林予,还有当众与人争吵的林夫人。

    林夫人出身富商之家,几个哥哥出仕为官,家族十分兴旺,但子女的教养就差了一截, 从林夫人和她的几个子女身上可见一斑。

    换句话说, 林夫人是教不出林星儿这样懂规矩的公子的。

    祁韵心中转了转,问:“我听说,林公子的生母已经不在了。府上平时是谁照顾你呢?”

    林星儿道:“是我的乳母。她从我出生起, 一直照顾我,教养我长大。”

    祁韵:“这次她没有同你一起出来?”

    林星儿:“她的卖身契在林夫人那里。”

    他被逐出林家, 对这个主母的称呼也变了。

    祁韵便说:“这下你走了,她的日子该不好过了。”

    林星儿苦笑一声:“我现在自身难保,乳母年纪又大了,没同我一起出来吃苦,也许是好事。”

    祁韵道:“不必如此丧气,你有本事,自然能越来越好。”

    林星儿摇摇头:“我哪有什么本事。之前帮林夫人算算账,管管铺子,现在出来了,自己没有产业、没有钱,也没有官府的熟人疏通关系办经营文书,只能做些抄书的活计。”

    祁韵啊呀一声,像是才知道他会管铺子算账,说:“林公子还管过铺子呢。我手里正好有两间铺子,现在是下人管着,林公子要是没有去处,可以来我这里做事。”

    林星儿愣了愣,面上一喜,又很快平复下来:“少夫人已帮了我不少忙,不好再麻烦少夫人了。铺子既有下人管着,想来也是少夫人的心腹,我这个身份不上不下的,人家要称我一句公子,又要使唤我做事,岂不为难?”

    祁韵心道:郑夫子说的不错,此人果然聪慧。

    他装作思考:“你说的有理。不过,我这管事婆婆年纪大了,坐镇铺子还行,出去跑就不行了,我本来也想再找一个年轻的小管事。”

    林星儿一顿。

    祁韵留意到他的神色,很快接着说:“不过,天天在外跑,自然累一些,同人打交道也需拉下脸皮。这活儿给林公子,确实不妥当。”

    林星儿忙道:“我不是嫌活计苦累。要是少夫人觉得合适,我自然乐意有个安身立命之处。”

    祁韵这才满意:“那便说定了。林公子何时有空去铺子里?”

    林星儿:“少夫人,我现在是一介闲人,时间多的是。”

    祁韵道:“那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罢。”

    他的铺子后院可以住人,林星儿要做小管事,就可以接替朱婆婆住在铺子里看着库房,正好也解决了住处。

    祁韵便让他收拾东西,自己先去楼下等。

    下了楼,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郑子君才开口。

    “少夫人真是精进不少。”

    祁韵舒了一口气:“是夫子教得好。”

    郑子君道:“少夫人现在有了铺子,手里也有了人,我没有更多东西可以教给您了。我会同少东家提,不再来給少夫人上课。”

    祁韵微微一愣。

    他嫁进来多久,郑夫子就给他上了多久的课。最开始虽然觉得夫子太严厉,可后来也慢慢理解了夫子的苦心,说实话,他心里是舍不得郑夫子走的。

    可是,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铺子,如果还让夫子上课、给自己帮忙,那郑夫子不就变成夫君安插在自己身边监视的人了么?

    郑夫子久经世故,不愿夹在他们夫妻中间左右为难当恶人,自行提出离开,这是明智的做法。

    祁韵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罢。这几个月多亏了你,我会让夫君多给些课酬。”

    郑子君朝他行礼:“多谢少夫人。”

    两人又说了几句,她才告辞离去。祁韵看她走出客栈大堂,将自己留在这里,心中不由有些落寞,低声同背后的阿福说:“回去叫翠兰备些谢礼,送到郑夫子家中。”

    阿福点点头:“是。”

    不多时,林星儿拎着包袱下来,将完成的书稿留给了客栈掌柜,便跟着祁韵回到东城,正式在祁韵的铺子里落下脚。

    安排好林星儿,祁韵回到府上时,已到了下午,赵婆婆告诉他,乔鹤年中午回来了一趟,来翠微苑见他不在,又走了,连午饭都没在家里吃。

    祁韵心中啧啧称奇。

    松年说的虽然离谱,但居然一一印证了  对夫君发脾气、冷待夫君,反而更加让夫君记挂他。

    他想起昨夜松年的话。

    “他中意你这一挂的美人,但又没有特别中意你这个人。这个时候,就要靠你的手段了。”

    “我有什么手段?”祁韵那时还傻乎乎地问他。

    “撩拨他,吊着他,欲擒故纵。”乔松年低声道,“我会教你。”

    “不过,你要完完全全照我说的去做,不能擅自行动。”他盯着祁韵,“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碰你的身子。”

    祁韵回想到这里,有点儿难为情。

    昨日在房里……那样夫君算是碰了他的身子?可是只是用手玩弄,并没有圆房。

    松年问起的时候,他羞于开口,就含糊地说还没圆过房,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影响松年的判断?

    可是要他和小叔子说这些,也太难为情了。

    祁韵心中忐忑,可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照着松年的安排继续做。

    他将买回来的东西搁在次间的矮榻上,又把绣篮找出来搁在一边。绣篮里还放着上回买的丝线,只是祁韵并没有马上开始打络子,而是在屋里等到快用晚饭,才说要沐浴,让厨房晚些上饭菜,自个儿先去沐浴洗发。

    等他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时,乔鹤年已坐在次间等着了。

    一抬头看见祁韵穿着居家衣裳,擦着乌黑的长发走出来,他不禁微微一愣,多看了几眼。

    “你怎么过来了?”祁韵走过来,往矮榻上一坐。

    乔鹤年的目光仍跟着他,说:“今日事少,回来吃晚饭。”

    祁韵没有作声,兀自绞干长发。

    乔鹤年拿手拨弄了一下小方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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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佩:“这是今日买的?”

    祁韵“嗯”了一声,看也不看他。

    “这是上次买的丝线。要打络子坠玉佩么?”乔鹤年把一旁的绣篮拿过来,一块儿放在方桌上。

    他这是明知故问。

    上回祁韵就是为了给他打络子,才买

    的丝线,只是后来搁置了,到现在还没完工。

    现在祁韵又买了玉佩回来,显然是要连着络子玉佩一块儿送给他。

    他明明知道,但还要开口问,想要祁韵亲口说出来。

    乔松年教过祁韵  这就表明他很在乎。

    而越是他在乎的东西,越要吊着他。

    祁韵就说:“今日闲逛看见了合眼缘的玉佩,就先买下来,等我得闲了,再打络子罢。”

    乔鹤年微微挑眉:“近日不得闲?”

    祁韵:“祖母六十大寿,我不得帮母亲的忙么?又有这边宅子里的事,外头还有铺子,我身子还没好全,稍稍走一走,就觉得乏了,只想歇息。”

    乔鹤年道:“近来你确实辛苦了。”

    祁韵微微一愣。

    原本他是照着松年的吩咐,故意在夫君跟前耍小性子娇滴滴地叫苦,做戏给夫君看。可没想到,会在做戏时听到一句“辛苦了”。

    原先他真正辛苦、委屈的时候,夫君对他不闻不问。现在他矫揉造作地假叫唤几句,夫君反而觉得他辛苦了。

    果真印证了松年那句话  贤惠持家两年,比不上软语撒娇两句。

    祁韵心中微微酸涩,一时没有作声。

    乔鹤年反而觉得他是委屈了,连忙说:“我那儿新得了一株红珊瑚,送到你这儿来,摆在屋里,你看着能开心一些。”

    一株红珊瑚可绝不便宜,他随随便便就拿来哄人了,祁韵心里感动他的大方,又怨他只会拿这些东西讨好自己,小声说:“这么金贵的东西,搁在我这儿,我还怕碰坏了呢。我也不要你送这送那,只要……”

    他差点脱口而出“只要你对我好一点”,好在及时想起松年的叮嘱,连忙打住了。

    可乔鹤年却追问:“只要如何?”

    祁韵抿住嘴唇:“算了。”

    乔鹤年这会儿却像有了莫大的兴趣,微微探出身子,撑在方桌上,温柔地看着他:“为何算了?你告诉我,我一定照做。”

    祁韵心中动摇。

    那些压抑已久的委屈这会儿一个劲儿地往外冒。他想要夫君每天都回家陪他吃晚饭,陪他聊天,他也想要夫君大事同他商量,不要一声不吭就出远门去了,把自己丢在家里,他想要夫君尊重他、爱护他,真正像对待妻子那样对待他。

    这些要求并不过分。

    要是说出来的话,夫君能做到吗?

    夫君承诺的事情,好像还没有失信过。

    祁韵张了张嘴:“我想……”

    乔松年的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

    “他很狡猾,从不轻易做出承诺。如果你傻傻地对他提出要求,他会拐弯抹角地糊弄过去。”

    “他的真心从来不在嘴上。你只需看他做什么,无需听他说什么。”

    第72章 大吵

    这话像当头棒喝, 祁韵一下子清醒过来,打住了话头,转而道:“只要你在外头一切顺遂, 家中平安和睦,我就安心了。”

    乔鹤年一愣。

    祁韵已站起了身,吩咐下人:“上饭菜。”

    他转身看向仍坐在榻上的乔鹤年:“夫君, 我们去用晚饭罢。”

    乔鹤年看着他平静而疏离的神情,微微皱起了眉。

    祁韵变了。

    就是从前几日发高烧之后,他就变了。

    不再对自己唯命是从、千依百顺, 也不再对自己吐露真心。

    难道那夜自己没有回来看望他,真的伤了他的心?

    先前祁韵傻乎乎的, 什么话都同他讲,把他捧着疼着,这下态度转变太快,他这心里真是很不舒服。

    但是, 真要他费点儿心思来哄他,他又觉得麻烦。

    他连父母、祖母,都没有好好哄过。

    对一个乡下来的穷酸妻子,只要送些金银珠宝,就足够让他开心了。

    先前乔鹤年就是这么哄祁韵的,欺负完就送些珍宝做补偿, 哪知道这回竟然不管用了。

    可要他多花时间来哄, 他又不乐意。

    祁韵又不是什么身份矜贵的高门贵子,只是个普普通通、仰仗着他吃饭的乡野村夫,没法给他带来一丁点儿人脉、资源。

    把时间花在他身上, 乔鹤年觉得浪费。

    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妻子,只要在家孝顺长辈, 偶尔伺候伺候他,为他生儿育女,就可以了。

    乔鹤年对他没有什么过高的期待,也就没有相应的耐心。

    但是现在,祁韵让他很不舒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舒服  明明祁韵没有闯祸,没有忤逆他。

    乔鹤年想了半天,直到晚饭吃完,才勉强想出一个原因:祁韵开始敷衍他了。

    如果说,刚嫁进来的祁韵,兢兢业业把妻子的本分尽到了十成,那他现在就降低到了六成。

    勉强过关,糊弄丈夫。

    例如刚刚那个玉佩和络子,要放在原先,祁韵早巴巴地做好了给自己送来,还要亲自为自己戴上。

    可现在,他说累了,不想做,有空再说。

    乔鹤年没法拿这种事情指责他,因为这不是犯错,只是懈怠。

    换句话说,他没那么把他这个夫君放在心上了。

    乔鹤年终于找到了自己不舒服的源头。

    祁韵怎么敢怠慢他?

    他是他的夫君,是他的天,有人敢怠慢天的吗?

    他花钱把他娶进门,花钱供着他锦衣玉食,他怎么还敢怠慢他?

    乔鹤年慢慢捋清了思路,脸色也就越来越黑。

    等到两人洗漱完,他去沐浴,出来时看见祁韵已躺在床上闭眼休息,那点儿无名的怒火就蹿上来了。

    “我还没有躺下,你倒睡得好了。”他冷冰冰地开口。

    床上闭目养神的祁韵睁开眼,愣愣地看向他。

    乔鹤年:“起来,给我绞发。”

    祁韵:“……”

    夫君又莫名其妙发脾气,他简直一头雾水,但看夫君的脸色那么黑,他又本能地害怕,只好赶紧爬起身伺候乔鹤年。

    绞发这活儿,本来是下人做的,也不知道夫君今日怎么了,突然叫他伺候。

    祁韵心里觉得莫名其妙,手上伺候得也就不算多好,正拿布巾囫囵擦着,乔鹤年又开口了:“叫你伺候,你还发脾气?”

    祁韵停下了手:“……我没有发脾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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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鹤年:“都恨不得把我的头发扯断了,还没发脾气?”

    他转过头来:“怎么,我现在使唤不了你了?你伺候自己的男人都这么不情愿?”

    祁韵简直莫名其妙:“我没有发脾气,你在说什么呀!”

    他的音量一高,乔鹤年的音量也陡然拔高:“没有发脾气,这几日在我跟前拿什么乔!”

    这一声吼出来,屋里伺候的下人们都吓了一跳,连忙退到一旁,噤若寒蝉。

    祁韵也被吓了一跳,看着面前盛怒的乔鹤年,心里的胆怯直往上涌,脑子一时都呆住了,什么话都讲不出来。

    乔鹤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花钱娶你进门,花钱养着你,你就该恪守自己的本分,别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祁韵的心脏蓦然一缩。

    下人们都在一旁看着,自己平日里费尽心思装出来的端庄大方的少夫人的皮囊,就这样被夫君一把撕了下来,露出里面穷酸小气、灰头土脸的原本模样。

    他浑身都发起了抖,望着乔鹤年的目光忍不住带上了哀求。

    他害怕。

    他怕夫君再说下去、再继续揭穿他,他害怕所有人都发现,自己其实不是一个真正落落大方的首富夫人,而是一个虚张声势、摆阔充面的跳梁小丑。

    乔鹤年看见他露出原来那样的害怕、瑟缩、不敢反抗的神情,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

    祁韵这点儿斤两,怎么还敢妄想翻出他的手掌去。

    他冷冷哼了一声,叫了翠兰来给自己绞发,把傻呆呆站着的祁韵晾在了一边。

    祁韵缓了好一会儿

    ,才把气喘匀了。一旁下人们的目光如芒在背,可另一旁乔鹤年的怒气又让他心惊胆战。

    他不好一直站着,却也不敢坐下,只能尴尬至极地留在原地,恨不得能挖个地缝钻进去。

    而他的身子也没有好全,心火交加,不一会儿脸色就泛起了白。

    好在新来的翠青还算机灵,偷偷溜出去找来了赵婆婆,赵婆婆呼天抢地跑进来:“哎哟,大少爷、少夫人,家和万事兴,千万别吵架呀!”

    她小跑过来扶住祁韵:“来,少夫人,快坐下。您身子还没大好呢,前几日就发了高烧了,您还想再烧一回不成?”

    坐在妆台前的乔鹤年闻言,微微偏过头,往后瞥了一眼。

    祁韵面色惨白,捂着胸口,坐在圆桌边,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赵婆婆道:“怎么样,要不要叫大夫?”

    祁韵声音虚弱:“参片……”

    赵婆婆连忙给他拿来老参片,让他含了一片在嘴里,又打发其他下人出去,只留下翠兰翠青两个大丫鬟伺候。

    屋里的动静这么大,乔鹤年就兀自在那儿坐着,让翠兰伺候着绞发,看都不回头看一眼。

    祁韵含着参片,嘴里发苦,心里的委屈也憋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赵婆婆拿手帕给他擦着泪:“少夫人,没事的,一时争吵,很快就会过去的。”

    怎么过去呢?

    他的出身家世能过去吗?夫君对他的轻视能过去吗?

    祁韵紧紧咬住了嘴唇。

    他只是稍微使了点小性子,夫君就发这么大的脾气,叫他不要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在夫君心里,他的斤两,就是没有资格使小性子、没有资格拿乔的。

    先前还说什么不要高门贵子,他这样的就很好,可夫君心里就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要是他娶的真是一位高门贵子,他敢这么对妻子说话吗?!

    虚伪、道貌岸然、拜高踩低!

    松年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只有自己眼睛瞎了,才把这样的男人当成宝!

    祁韵紧紧揪着胸襟,咬着后槽牙,道:“你们都下去,我有话同大少爷说。”

    赵婆婆连忙应下,带着两个大丫鬟退下了。

    乔鹤年这才站起身,踱步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圆桌边的祁韵。

    轻视、傲慢、胜券在握。

    “你要说什么?”他道,“要是反省、道歉,那就不必了,日后你只需谨遵本分,我会既往不咎。”

    祁韵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要和离。”

    乔鹤年脸上的傲慢神情僵住了。

    有一瞬间,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

    祁韵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要,和离。”

    乔鹤年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铁青。

    祁韵提和离?

    祁韵怎么敢跟他提和离?

    祁韵这样的出身家世,能嫁给他,是走了八辈子的运,他怎么敢提和离?

    乔鹤年瞪着祁韵,难以置信道:“和离?”

    祁韵攥紧了拳头:“我和你过不下去了。你说的对,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是我高攀了你,那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你去娶你的高门贵子,我就回老家再找别的男人。”

    听到他还想改嫁、找别的男人,乔鹤年心头的怒火噌的一下窜起三尺高,他怒极反笑:“你现在想明白了,出嫁之前怎么不想明白?哪个高门贵子肯嫁进来当继室?!”

    “你还想改嫁,你以为还有什么好男人肯要你吗?你一没有家世,二没有才貌,连管个家都费劲,一天天只知道吃喝享受,受点小伤就要躺上两个月,哪个男人会娶个菩萨回去供着!”

    祁韵嘴笨,骂不过他,被他几句话就气哭了:“乔鹤年,你有没有良心啊!我管家才一个多月,先前出岔子的时候是你管着家!”

    “我嫁进来后哪里吃过你多少好东西?我又给你做了多少好东西、好衣裳?我还为你挡了一刀,你居然说是一点小伤,你自己怎么不去挨那一刀!”

    乔鹤年道:“要是我自己挨了还好了,省得伺候你两个月,占了你多大的便宜似的。”

    他这话说的哪有半点良心?明明祁韵是一颗真心扑在他身上,下意识地为他挡刀,他却根本不记这份情,还嫌弃他躺了两个月,说他挟恩图报!

    祁韵捂着胸口,急促喘息:“我真是瞎了眼!我嫁个乡下汉子都好过嫁给你!”

    乔鹤年冷冷哼了一声:“你现在嫁给我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真让你同庄稼汉过日子,看你吃不吃得起那个苦。”

    “你要和离也行,等祖母六十大寿过去,我写和离书。”他傲慢地看向祁韵,“不过,你别想从我这儿分到半点东西。”

    第73章 松年

    祁韵本想硬气地回顶一句“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可一想想自己要是分文不拿地和离,这几个月来岂不是在乔家白受气?还白白地成了离异的坤君!

    见他神色变化,乔鹤年心中更有了几分把握, 道:“我要再娶容易,你要再嫁就难了。我劝你考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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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韵紧紧握着拳头。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现在决不能服软。

    狠话已经说出口了, 要是现在被乔鹤年吓几句,就怕了,就向他低头了, 那以后还不知道被他欺负成什么样!

    这个时候,就千万不能要脸皮了, 要了面子丢了里子,以后吃亏的是自己!

    他不能低头,也不能净身出户。该乔鹤年出的补偿,他要分毫不差地争到手!

    祁韵咬紧后槽牙, 说:“我自然会同爹爹娘亲商量。你欺负我好几个月,占了我的便宜,别想分文不出地把我赶出去!”

    乔鹤年的脸色霎时变得铁青,像是没料到祁韵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冷冰冰地盯着祁韵半天,说:“还要找娘家人来撑腰,看来你铁了心要和离了。”

    祁韵道:“是你欺负我!逼得我走投无路!”

    “我欺负你?”乔鹤年将两手背在身后, “你有证据么?”

    祁韵一愣。

    “我送了你两间铺面, 六千两现银,还有不少奇珍异宝、钗环珠翠。”乔鹤年道,“这些都是真金白银。至于欺负你, 就凭你一张嘴么?”

    祁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一颗心霎时跌入了冰窟。

    好像直到这一刻, 他才真正认识到这个男人的冷血和可怕。

    乔鹤年送他的东西,都是真金白银,摆在面前实打实的东西。

    而自己给他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舍命相救的真心,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要对簿公堂的话,自己确实只能凭一张嘴,没有任何有力依据。

    自己花在他身上的真心,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怪不得,乔鹤年几乎从不体贴他、哄他。

    因为这些温柔体贴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没法像金银珠宝那样,有证有据,可以衡量、可以比较。

    这个男人竟然算计到这一步。

    见祁韵傻愣愣说不出话来,乔鹤年这才觉得自己占据了上风,面色又恢复了平日的镇静傲慢。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这回他并没有继续同祁韵争执,也没有再说难听的话,像是忌惮祁韵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决定,撂下这一句话,便抬腿走了。

    祁韵独自坐在屋里,心乱如麻。

    他脑子里全是失望、绝望、追悔莫及。

    他对乔鹤年的这些付出,全部打了水漂。

    他没有送他多金贵的东西,可是他给他送去的饭菜、做好的衣裳,为他打点整个宅子、伺候长辈,这些花出去的时间精力,怎可能没有价值?

    乔鹤年却把他的这些付出说得一文不值。

    早知道他是个这样冷心冷肺的人,早知道嫁进乔家是这么个下场,真真不如嫁个普通人家,夫妻和睦过一辈子。

    可现在和离,他就平白变成了嫁过一回的坤君,未出阁时能挑的那些郎君,多半都不会再来娶他了。

    祁韵脑子里车轱辘似的来回想着这些,连晚饭也没吃,浑浑噩噩被丫鬟伺候着上床躺下,辗转反侧,到后半夜都没睡着。

    忽然,屋里吹进来一阵冷风,纱帐被吹得微微一动,祁韵有所察觉,心中一动,连忙翻过了身,往帐外看去。

    乔松年正从窗户跳进来,轻盈落地,转身合上了窗。

    看到他,祁韵心里忽然奇异地安定了下来。

    对,他还有松年。

    松年说过,可以帮他风风光光地离开乔家。

    祁韵便撑起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轻声叫:“松年,你来了。”

    乔松年微微挑眉:“怎么,今天特地等着我?”

    祁韵心情低落,也就没同他打趣,直接告诉他:“我同夫君大吵了一架。”

    乔松年一愣:“我不是教了你么?今日把他晾够了,让他留下来吃晚饭,说点儿好听的。”

    祁韵抿了抿嘴:“我照你说的做了,可是他突然就发脾气了。我觉得他是察觉了我在耍花样,发脾气就是吓吓我,让我少使性子。”

    “可是我那一下真的好生气,我发点小脾气又不过分,他就当着所有下人的面说、说我不要忘了自己的斤两。”祁韵提起来,又带上了哭意,“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同他吵了起来,说要和离……”

    乔松年眉心一动:“你提了和离?”

    祁韵勉强压住眼泪,点点头,抬眼看他:“但是他说,和离的话,他不会分给我半点东西。”

    “现在我怎么办?”他眼巴巴地望着乔松年。

    乔松年也望着他,定定的,眼神深邃。

    半晌,他说:“你想怎么办?”

    他凑近一些,隔着朦朦胧胧的纱帐看向帐中泫然欲泣的美人。

    “你自己要先决定,是真的和离争家产,还是把他哄回来当做这事没提过。”乔松年毫不客气道,“你优柔寡断,总是原谅他、再给他一次机会,这回我可要问清楚了,你自己也要想清楚了。”

    “想要我怎么帮你,你得给个确定的选择。”他盯着祁韵,一字一句道,“定了,就不能反悔。”

    见他话说得这样坚定决绝,祁韵心中忐忑,犹豫起来。

    今天晚上自己也是气头上,先前积压的种种怨气全都爆发出来,才说出了和离的话。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和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一想到要和乔鹤年这样难缠难对付的人作对,去争他的家产,争到家产以后还得自己打理,还得防着他再来抢,也要忍受各种各样对离异坤君的指指点点和流言蜚语……

    想到这些,祁韵就退却了。

    和乔鹤年过日子确实受委屈,可和他和离后的日子一样不好过呀!

    他现在就是身在火坑中,说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有坏和更坏的选择,他只能两害择其轻。

    犹豫半晌,祁韵都没能说出半个字,帐外的乔松年便轻轻嗤了一声。

    “看来嫂嫂还没下定决心。”他凉凉地说,“我看,只要过几日兄长再送些金银珠宝来,嫂嫂又被他哄回去了。”

    祁韵忙说:“不是的。我是怕、怕……”

    乔松年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看似随意,却紧紧笼罩着他。

    “怕什么?”

    祁韵小声道:“和他和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就算你真的帮我风风光光地离开乔家了,我拿着那些产业怎么打理?我一个人在宜州城如何立足?到最后,也许这些产业根本守不住。”

    乔松年略有惊讶,道:“嫂嫂长进不少,还知道考虑长远。”

    祁韵:“我先前嫁给他就是没有听爹娘的话,没有考虑长远,现在吃了大亏了,自然要多为自己考虑一些。”

    乔松年点点头:“要是嫂嫂已决定了,我自然有办法保证嫂嫂以后的日子。”

    祁韵怀疑地看着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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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保证?”

    乔松年手上虽然也有不少产业,但同乔鹤年没法比,也从没听说他的生意做得多好,外面人脉多广,他能保证自己的安稳么?

    乔松年微微一笑:“我帮嫂嫂的忙,嫂嫂不是也要帮我找出药方么?”

    “有了那个药方,一切就好办了。”

    祁韵仍不太放心:“这个药方有这么大的作用?只是一个药方而已啊,能改变什么。”

    乔松年道:“有了它,我能做的事就多了。”

    祁韵撇撇嘴:“你说的这么云里雾里,我就更不敢相信你了。你总得告诉我,我离开乔家以后,你打算怎么帮我在宜州立足罢?”

    乔松年便把圆凳拖近一些,坐在了床头:“那我就细细说来。”

    “你要真打算同他和离了,就得先摸清楚他有多少产业,每年有多少进项,向他提要求也就有个把握。”乔松年道,“当然了,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很明白地告诉你,只要你决定和离,有我帮你,你最少能分到五、六间铺子,两处庄子良田,和一大笔银钱。”

    “你也可以多要铺子庄子,但是这些太多了,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管不了那么宽。所以我认为,要这个数量的铺子庄子最合适,多要些银钱,要他个十万两。”

    祁韵被这个数目吓了一跳:“十万两?他怎么可能给我十万两!”

    乔松年笑道:“你未免太小看东南首富了。你可是他的正妻,又是第一任妻子,怎么会分不到这么多呢?”

    有他这些话,祁韵心中大定,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宜州城里的几间铺子,他自认打理得过来,庄子良田就更好办了,有娘家的老下人帮忙管,至于大笔银钱,只要乔鹤年不宣扬,谁会知道他分到了这么多钱?到时候他偷偷把钱分别存在各个银庄里就行了。

    这么一想,他不用依靠谁,也能勉强在宜州城过下去了。万一过不下去,就带着银钱回云县去,再做点别的营生。

    有了钱,就有了倚仗,他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要不要再嫁就全凭缘分了,想来爹娘和兄长也不会催促。

    祁韵脑子里转了一大圈,乔松年就在一旁观察着他的神色。

    “嫂嫂考虑得如何?”他道,“这回可得想清楚了,决定了要和离,我就帮你要到这些东西,你也帮我找到药方。我们两个人,都不能反悔。”

    祁韵张了张嘴,想要答应,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他好不容易,才嫁给自己的心上人的。

    第74章 二房

    乔松年紧紧盯着他, 留意到他的神色,便说:“嫂嫂还有什么话要问我么?”

    祁韵抿了抿嘴,片刻, 小声说:“我……我再想想。”

    婚姻是人生大事,他嫁进来时没有听父母的劝告吃了一次亏,这回总得多听听父母的话, 他明天就给母亲写信……

    乔松年闻言,神色一顿,盯着纱帐中若隐若现的美人影子, 好一会儿,道:“我倒是不着急。不过嫂嫂要是没有我帮忙, 别说分家产了,就是几日后的祖母寿宴,都不知道怎么应付罢?”

    祁韵愣住了。

    离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只有不到十日,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是该抓住机会闹腾,还是该等到寿宴过去?

    据闻乔家二房近日就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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