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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的关系网有多大,一网我都要收干净了。”

    小八禀报事情的风格向来是事无巨细,又说到那天抓县尉儿子的场景,“哎哟,那个吴家的老二不自量力,还惦记着娶方掌柜呢,这通表衷心啊,听得我都恶心坏了。”

    陆恒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方念真?”

    “是啊。”

    陆恒拿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重重地放到桌子上,“你去查,是哪一环出了问题,被发配边城的人还能逃回来,还惦记着娶媳妇?”

    小八打了一个冷颤,“是。”

    哎呀,王爷这是真生气了,这新云州的贪官污吏可真不让王爷省心!

    新云州府衙监牢内,孙公子嚎了一日了,先是恐吓威胁,后是卑微哀求,愣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终于,牢房外传来了动静,“我儿,是你吗?”

    孙公子一下子来了精神,“腾”地一下从草席上蹿起来,“爹,是爹爹吗?爹呀,你怎么才来救我啊!”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了他爹孙县尉,呃,不过,他爹怎么也戴着脚镣?

    他爹见了他,又是担忧又是愤怒,“你个畜生,要是为了自家的事便也罢了,我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我忍了!为了个瘸子,你得罪这么大的人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爹被押进去老远了,还隐隐传来骂声。

    孙公子这下是真瘫坐在地上了,连自己亲爹都下了大狱了,这回怕是真没有别的指望了。

    这时候,有个衙役路过,看他这般模样,嗤笑一声。

    “仗着我们知州来新云州的时间短,你们就为所欲为?告诉你,年初我们这儿有个来抢孩子的,到现在了,还关在瑞王府的牢里没动静呢,像你们犯这么大事儿的,这辈子就在大牢里过吧!”

    “还有那边那个姓吴的,什么东西?还敢肖想方厨娘。”

    这名小衙役之前可喜欢吃方念真做的饭了,方念真开店后他也没少捧场,是方念真的“厨艺粉”。

    这次他有事在身,没能去现场抓捕已经很遗憾了,这个时候忍不住来牢里训斥一圈。

    听了衙役的话,孙公子更是绝望了。

    吴家老二则是从进来大牢就不再说话,一直面对着墙角静静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方记食铺,方念真见今晚关门时间还算早,就跑了一趟知州府,此事多亏了有严氏帮忙,她总得去表示一番感谢。

    严氏见她来了很是高兴,“这也是我家老爷分内之事,还得感谢你派人来报这件事呢,要不然还不知道多少百姓在遭殃。”

    方念真说请她去店里吃饭,严氏笑着说“不必了”。

    “妹妹,你要是非要请啊,能不能把那‘锅里捞’弄到我们府里吃上一桌。”

    严氏忽地贴到方念真耳朵边悄悄说,“你也知道我家老爷的口味,就爱吃那些个辣的,他早都被‘锅里捞’馋得不行了,可是碍于公务,实在不好进店去吃。”

    方念真恍然大悟,这知州也难当啊,确实是不能随意进任何一家店吃饭,容易给人留下话柄。

    “好说好说,这锅里捞可比做菜容易多了,夫人告诉我个具体的日子,我便来亲自做。”

    严氏说了个郭知州休沐的日子,方念真满口答应了。

    拖着疲累的身子回了自己的宅院,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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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锅里捞那边的店员召集起来开了个会。

    “再有五日就是‘立冬’了,我知道立冬在咱们新云州没什么特别的讲究,所以我才要开创这个先例,我要办个活动,让新云州的百姓一到立冬就想起‘吃锅子’……”,方念真仔仔细细地嘱咐了许多细节。

    这是她在桃竹村的时候就想好了的,如今“锅里捞”的开业热度已经过去了,客流量眼看着是往下掉,虽然还是挣钱的,但谁不想客满爆单,赚更多的钱呢!

    于是,两日后的新云州,几户每家都有一张“方记锅里捞”的“宣传单”,没错,方念真发小广告啦!

    这古代的广告并不好打,方念真雇了胡家的胡力和莫大姐家的栓子,这两人在学堂学得都算不错,字也规整。

    方念真就让他们放学后写“小广告”,她认真地编了一个故事,美食嘛,不管真的假的,起源总是一个美好的故事。

    方念真是这样编的,说有一个书生,要进京赶考,可他离京实在太远了,年前秋日就得出发了,行至人迹罕至的地带,却被一伙山贼抢了随身财物。

    他的盘缠和衣物都没有了,靠着山间的野果度日,踉踉跄跄地闯到了一个小村子,倒在了一户老夫妻的院门口。

    好在老夫妻是很热心肠的,将他救醒,养了几日。

    因为书生还要急着进京,在立冬那日,老夫妻给他熬了一大锅骨头汤,凝固成块,让他带在身上,又背了一口小锅,带了若干蔬菜干和饼,目送书生离去。

    书生饿了就拢火,放一块骨头汤的底料,加入菜干和饼块,煮上一锅,热乎乎地吃下去。

    就这样一直支撑他行至城里,赚了盘缠,顺利上京,拔得头筹。

    后来他功成名就,又回了那个村子,将老夫妻二人接到京里,奉为干爹干娘,照顾他们,颐养天年。

    这锅子也成了这位大人每年冬日里必吃的食物。

    “喏,这就是锅子的起源啦,所以立冬这日,都应该吃锅子。”方念真讲完这个故事,胡力和栓子都傻了。

    “念真小姨,这是真得吗?那我们也要吃,这个寓意好啊。”

    方念真捂着嘴笑,“嗯,那日都来小姨店里吃锅子,先写吧啊,按份数给你们算钱的。”

    栓子想事很是周全,“小姨,你这个有点太白话了,我们要不要给你润色一下。”

    “别,就要白话的才好呢,你润色后,只有念书的人能看懂了,这广告啊,就要越俗越好。”

    次日,新云州里就流传开了“立冬吃锅子”的说法。

    不得不佩服民众八卦的精神,这故事越传越离谱,方念真编出来的还只是寓意好。到了百姓嘴里,就成了“不吃锅子考不上学”。

    方念真忙在锅里捞门口竖了牌子,上书:“立冬吃锅子,暖胃又暖心。”

    又怕锅里捞招待不过来,在食铺门口也摆了小牌子:“麻辣烫,一个人的小火锅。”

    又紧急将店员加训了一番,教了好几句口号。

    嘿嘿,新云州城里正经的锅子店,就只有“方记锅里捞”一家呢,方念真搓搓手,迫不及待地期待立冬那日的到来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出去吃了一道很好吃的牛肉!这几天我就要写到我的文里和你们分享,哈哈哈~  话说,你们有什么想吃的、爱吃的可以告诉我诶,咱们“评论区点菜”是认真哒!我会根据剧情酌情写进去,正餐小食都可!

    第44章 送锅上门

    立冬的前一日, 方念真进了知州府,给郭知州上门做锅子。

    她从“锅里捞”店里挑了个性子稳妥的人带着,又带了两口鸳鸯小锅, 四种底料都带齐了。

    知州老爷好不容易能吃一次她店里的锅子, 可不是得一次多尝点口味嘛。

    这日定的是午餐吃锅子,方念真直接拿来了店里备好的菜, 到知州府后厨一装盘就行了。

    为了美观,她还特意削了几个紫萝卜, 用自制牙签扎成花朵的形状进行摆盘。

    纯肉丸子、香菜肉丸、雪白色的鱼丸;猪肉片、调过味的排骨块、猪耳朵、猪蹄;素菜是萝卜、白菜芯、南瓜、各式菜干、豆腐、土豆片和长长的土豆丝。

    没错,她终于设计出了简易转笔刀一样的刀具,拜托石大哥打制出来,虽然削出来的土豆丝还不够细,但总算是像面条一样长长的了,涮在辣锅里好吃极了。

    还有两种鱼片, 方念真将鱼片得薄薄的, 这两种鱼都是没什么小刺的, 再将大刺剔除,这样几乎入锅两秒就熟了。

    在后厨准备的间隙,方念真还做了一道炸酥肉, 这也是她打算在立冬当日上新的菜品。

    刚出锅的小酥肉很是酥脆,入口还有些烫,旁边还摆了一小碟用孜然粉和辣椒粉混合的调料。

    因为今日府上的两位小公子也一同吃锅子,怕他们吃不得辣,方念真又上了一碟番茄酱,蘸着酥肉也是好吃的。

    知州一家人把酥肉吃了一半, 方念真这边就开始招呼后厨上锅底和菜了, 琳琅满目摆了整整一桌子。

    方念真带来的小二机灵地上前给几位贵人都盛了一碗“猪肉松番茄汤”, 肉松是方念真自己炒的,用不了几斤肉就能炒出一大锅,只是颇费些功夫。

    为了防止吃太热,方念真特意跟严氏提了,屋子里炭不要燃太多,不然吃出汗了,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吃锅子之前先喝一碗热乎乎的酸甜番茄汤,郭知州只感觉身子一下子就暖起来了,胃口也打开了。

    方念真没办法把店里一长条的调料桌都搬过来,就依着她的了解,调了几种不同口味的蘸料。

    郭知州当然是主攻辣锅,严氏虽然平时爱吃酸甜口,但是这火锅,她确是偏爱稍稍有些辣味但又不呛的酸菜鱼锅。

    两位小公子尝了一口辣锅里的肉片,辣得眼泪汪汪,喝了银耳羹才觉得好多了,于是二人不再惦记爹娘爱吃的,就主要吃番茄锅和大骨汤锅了。

    吃太多肉有些腻了,还有店里的爽口小咸菜——泡菜可以解腻,一家人大快朵颐,吃到中途,外面居然飘起了雪花。

    “下雪啦,这是今年新云州的第一场雪,好啊,瑞雪兆丰年。”郭知州笑容满面,索性叫人开了一扇窗用来赏雪景。

    窗外恰有红梅含苞待放,再配上漫天飘扬的鹅毛大雪。

    “美景配佳肴,甚好,夫人,可否小酌一杯?”郭知州小心翼翼地提着要求。

    前些日他不小心宿醉了一回,吐在卧房里,惹得严氏大怒,赶出去睡了好几日不说,酒更是已有半月都未沾一口了。

    严氏轻抬明眸,“看在老天爷下雪的面子上,就给你喝一小杯吧。”

    于是,郭知州得了最小的一个杯子,若是大口喝,怕是一口就能喝完杯中酒了,可他舍不得,只用嘴唇一点点地抿。

    严氏又看向方念真,“念真,你也坐下一同吃吧,咱们都不是外人,看你站着我都吃不好了。”

    方念真便在离桌一丈远的距离,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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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便不一起吃了,在店里试菜我都试饱了。”

    郭知州喝了酒,心情美得不得了,话也多了起来,“我在府衙都听说锅子的故事了,你呀,鬼点子真多。”

    方念真忙站起身行礼,“让大人见笑了,没想到,这随口编的故事都传这么远了。”

    “你坐下,坐下,我知道的,为商之道嘛,但是你也得适度,像这种故事,千万不要套到具体的人身上,也要提防别人的手段,别让故事越传越离谱了。”

    方念真听了郭知州的话语恍然大悟,是了,若是有恶人借此生事,责任倒都是在她身上了,果然还是得当官的深谙此道。

    “多谢大人教诲,民女谨记在心。”

    一家人吃完火锅,方念真给郭知州和严氏上了酸甜适口的果茶,给两位小公子上了两碗研磨得极细的香甜南瓜羹。

    “看两位小公子没有吃主食,这火锅饱腹挺快,但是也很快就会饿的,吃碗南瓜羹便好了。”

    严氏就握住方念真的手,“你真是个最体贴的了。”

    “今后‘锅里捞’店里就出了外送服务了,有店员专门送一应吃锅子的用品,您们吃完之后店员再收回去,如此,不用去店里也能吃上锅子了。”

    郭知州挑了挑眉头,“是嘛,如此甚好!”

    方念真这也是从郭知州这儿得到的启发,她店里的包间毕竟是有限的。

    而且,日后天气就越来越冷了,想来有些富贵人家也不爱出门了,那便可以遣了人来店里点单,定好时间便可以送货上门。

    这样也费不了多少人力,还省去了店里翻桌的烦恼。

    …… ……

    方念真回了店里已过了午时了,拍一拍身上的雪,莫大姐就来和她说话,“念真,有一户姓黄的人家来找你,带了不少的山货,说是谢礼,现在正在后院呢。”

    方念真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桃竹村的老黄一家来了!

    她急匆匆去了后院,推开门,果然见老黄一家四口都在。

    四口人一见了她便“扑通”一下跪下了,老黄眼眶都红了,“我们黄家叩谢方掌柜的大恩大德!”,说完就“砰砰”嗑起了头。

    方念真哪儿见过这种场面啊,赶忙躲到一旁,不肯受他们的礼。

    店里的店员也扶着、劝着,好歹是把老黄一家扶起来了。

    稳了稳心绪,一屋子人都落座,慢慢说起话来。

    老黄说道:“里正已告诉我们了,坏人被关起来了,连他爹都被抓了,想是蹦跶不起来了,我们这才放心回了村里。”

    方念真让人给他们上了干果和茶点,“你们村里的里长确实是个心肠好的,又谨慎,我们都要走了,他还是闭口不谈你们一家藏去哪儿了呢。”

    老黄就尴尬一笑,“我们也不敢去投奔亲戚家,怕给人家招来祸事,就、就躲在山里头的山洞里。”

    方念真大惊失色,“现在的天气,到了夜间可是冷得很,你家小儿子看起来也就八九岁吧?也受得住?而且,山间也有野兽的危险啊,唉,你们真是受苦了。”

    “还好有方掌柜这个际遇,恰好你去我们村子收粮食,要不然可真是,我们再躲几日,冻也冻死了。”

    黄家一家人想起这段时间的苦楚,又都忍不住开始落泪。

    之前不曾仔细看,现在方念真端详了一下黄家的闺女,五官上和她还真是有些相像。

    老黄见状,又跪到地上,“方掌柜,今日我们来,还有个不情之请。”

    方念真赶紧让阿青把他扶起来,“有话您就直接说,别动不动就跪下。”

    黄家的闺女一直不曾开口,此刻却把她爹扶起来,细声细气地说道:“爹,我自己说吧,别为难方掌柜。”

    “方掌柜,我叫黄莺,今年十五了,我今后……不想归家了,不知可能在方掌柜这儿找份活儿干?劈柴、烧水、洗菜、洗衣服我都做得的!”

    说完,她便一脸希冀地望向方念真。

    方念真斟酌着开了口,“找活儿这事倒是好说,可你说你不想归家了是何意?你的事,知州大人都已知晓,坏人都已伏法,必不会再去祸害你们家了。”

    黄莺两行清泪流了出来,“遇上此事,是我黄家倒霉,可世人都唯恐引火上身,我家附近怕是……也没人敢娶我了,索性离了家,自己奔个前程,也不枉父母养我一场。”

    方念真了然地点了点头,“黄大叔,我有些丑话得说在前头,黄莺留在我这儿干活自是没问题,可是婚嫁一事,我着实使不上力,我只能是给她口饭吃,挣多少工钱也得凭她自己的本事。”

    老黄赶忙点头,“方掌柜您说得有理,若是这丫头干不好,我就再把她领回去。其实要我来说,我不想让她离家这么远,便是养她一辈子又如何,可这丫头也是倔强,以后便劳您费心了。”

    方念真点了头,也就代表应允了此事,一家人就又激动万分。

    方念真留他们四口慢慢道别,自己回了前头店里,“还真是不适应这样的情景。”

    恰好小五过来食铺这边寻她说事,“掌柜的,客人对那烧椒酱都挺喜爱的,快吃完了,还有一小罐,我没拿出去,寻思着留着明日立冬用。”

    “是嘛?那我再问问桃竹村那边,能否再送些来。”

    方念真又赶紧去找老黄,让他捎口信,帮忙问里正家的儿媳妇,能否做个十罐再送来。

    她给黄莺暂时安排在自己的宅子里,等过了立冬这日再给她安排活,两边店里实在是太忙了,暂时顾不上她。

    晚上她又巡视了两店一趟,确保事事到位,万无一失,静待明日立冬的到来。

    晚间街上灯都亮了起来,方念真却发现“锅里捞”对面,正在装修的那家酒楼也是灯火通明。

    “小五,这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们还没装修好吗?”

    小五挠挠头,“是啊,前日中午我悄悄看,里面还乱糟糟的呢,怎么挂了这么多红灯笼?”

    作者有话说:

    今晚还有一更!不过大约得是十一点左右啦~

    第45章 神秘的店铺

    立冬这日, 早上雪已停了,方念真起床打开窗就冷得打了个哆嗦。

    “嚯,还真是下雪不冷, 化雪冷啊。”

    厚厚实实裹了一层, 又披上前几日新定做的斗篷,图吉利, 斗篷是红色的,衬得方念真一张小脸更白净了。

    贴秋膘确实有用, 方念真两颊上都长了许多肉,不过,这样却显得她更幼态了,看起来跟知晓一般岁数似的。

    她的宅院里已经扫出了一条道,黄莺这姑娘说雪天路滑难走,非要将她送到店里才放心。

    新云州的街上也都是在扫自家门前雪, 尤其是店铺所在的商业街, 几乎都清扫出来了。

    方念真先到了“锅里捞”那边, 她却迟迟没有进店,而是盯着对门的店铺,招牌已经高高挂上, 蒙着红布,不知店名是什么。

    或许是为了保密,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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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今日天气太冷,对面的人进进出出都会带好门,她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这是要今天开业?”

    喃喃自语着,方念真抖了抖斗篷上不存在的霜雪, 还是进了店。

    对面酒楼的二楼, 角落里一个房间, 一名白衣男子将窗缝缓缓关上,“方掌柜,先道声‘多谢’了。”-

    检查了一下店内卫生和后厨备菜情况,方念真就放心回了食铺那头。

    大早上一般没什么人来吃锅子,都是中午才开始陆陆续续上客的,所以方念真打算先做些小食,今日免费赠送。

    唔,还是炸些小酥肉和薯条吧,小酥肉每桌赠一小碟,再想要多的就单点,薯条就每桌送一盘,土豆在新云州不怎么值钱。

    巳时,一片寂静的街上却突然响起了鞭炮声,“劈啦啪啦”地放了能有几千响。

    方念真精神一振,所以是对面那家酒楼开业了?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忙完手中的活儿,她还是去了“锅里捞”,在二楼包间里静静看对面的盛况。

    天冷了,也没有人能在外头站多久,对面就没有请戏班子唱戏,不过舞狮队倒是请了一大帮,对面的小二也是穿着清一色的制服,不过他们的是蓝色的。

    锣鼓声稍歇,开始剪彩,对面的掌柜是个留胡子的中年男人,简单说了几句,就掀开红布,亮了招牌。

    “捞福来”三个烫金大字赫然映入方念真的眼帘。

    对面的小二开始吆喝揽客:“立冬吃锅子,就来捞福来!捞完健康捞幸福,让您一年享清福!”

    “开业大吉,捞福来今日试营业特惠—— 五折,客官您里面请!”

    小二拉着长声地招呼着,方念真的神情逐渐严肃。

    知晓和小五也跑到楼上来找她,小五最沉不住气:“掌柜的,对面这不是……诚心和咱们打擂台吗!”

    方念真闭眼长舒一口气,“先别乱了阵脚,回宅子里找个生脸,去对面吃一桌,尝尝味道如何。”

    小五得令赶紧跑下楼,知晓上前小声说着,“掌柜的,对面只怕是故意的,他们二楼三楼的雅间都没装修完,你看,那楼梯都不让人上去,就只开了一楼大堂。”

    方念真冷哼一声,“我白白给别人做嫁衣了,他们倒是想得美,借着立冬这一股风把店给立起来。知晓,咱们楼下还没进客呢吧?”

    知晓面色难看,“是……我看有几个熟客在对面看热闹,后来对面说五折,他们就进去了。”

    “无妨,将一楼的服务员全给我叫来,我有话嘱咐。”

    将近午时,去对面吃锅子的“卧底”也悄悄绕路从后门进了锅里捞店里。

    “掌柜的,对面菜品也没什么特别的,虽是打五折,但是菜量比咱们小了一些,不过……”,两个人支支吾吾的,都有些不敢说似的。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痛痛快快的!”方念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烦躁。

    “对面的锅底比咱们还多,他们多了老鸭汤锅底、菌菇汤锅底,不过他们没有番茄锅底,而且吧,对面用的是铜锅,装修也金碧辉煌的,看着……有些气派。”

    另一个人补充道:“除了辣锅,其他的锅底味道不比咱们店的差,对面的辣锅虽然也辣,但是差了点感觉,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进门就给热毛巾擦手啊,上免费的瓜子、糖块啊,这些都跟咱们店一模一样的。”

    “而且他们中间还设了舞台,有歌舞表演,都是漂亮女子。”

    方念真听他们说完,淡定了一些,“偷我的创意和模式是吧,但是我的辣锅底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偷走的。”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她悉心研制了十几日才确定下来的比例,想来也不会有人有那么灵巧的舌头,在这么重的口味里,把调味料一一都尝出来。

    方念真所料不错,对面是凭借着价格优势很快就爆满了,可是这下雪天,愿意出来的多数都是为那一口麻辣鲜香的红锅底。

    这“捞福来”的辣锅闻着倒是不错,一入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啊,怎么跟‘锅里捞’的味道差那么多?”

    “是啊,我看这家店就适合不吃辣的人来,价格还划算些,要吃辣还是得去对面。”

    “是,人家方掌柜能支起两家店,还是靠手艺说话的。”

    知晓给方念真提议,“锅里捞”这边也进行打折活动,被方念真否决了。

    “我们不能跟着别人的风向跑,轻易也不能打价格战,那样太被动了。”

    午时,方念真的店里也开始上客了,有一部分自然是挤不进对面店铺的,另一半则是听了朋友的评价,说对面新店的辣锅底比不上“锅里捞”,还是做了老选择。

    今日“锅里捞”的小二们受对面店铺的影响,都更加卖力了,跟顾客说话腰恨不得弯地上,后厨备菜的也是又快又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方念真端详了一阵,“有竞争好像也不完全都是坏事哈。”

    方念真命伙计拿了刚复炸过的小酥肉去外面揽客,一签一块肉,不管进不进店都给品尝。

    甚至有人吃了酥肉串,转身进了“捞福来”,“锅里捞”的小二还在背后喊着,“客官您慢走,改日再来。”

    那进了“捞福来”的食客感觉脸上直臊得慌,终于还是一跺脚,回了“锅里捞”这边。

    “嘿,你这人到底吃不吃啊?不吃你进来干嘛啊?”

    对面的小二看见食客扭身走了,还挺气愤。

    毕竟他们不像方念真这头,耳提面命培养了近两个月了,“顾客是天”的守则早就刻在每一个店员的世界观里。

    而“捞福来”的员工多是从京城跟过来的,情愿来这边的本就没几个人,更别提要多精心的服务了,模仿个表皮罢了。

    凭着细微的差异,方念真这边客也已坐满,“立冬吃锅子”这个营销还是挺深入人心的,不过终究是比她设想中大排长队的场景差远了。

    她命店员准备的等位椅子甚至都没派上用场。

    “知晓,府衙那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买牛和羊过来?”方念真迫不及待地想要牛油了。

    “说是靳翰那边大雪封路了,暂时运不来,估计还得个十天半个月吧。”

    方念真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找个屠夫吧,最好是会杀牛的,我们店要雇一个,专职的,不能给别家杀。”

    知晓很诧异,“啊?我们就算养了牛羊,也不必天天杀吧?还得要个专职的?”

    “我不想受制于人了,尽快找,等牛羊进了新云州,怕是屠夫就炙手可热了。”

    “好,我明白了,咱们寻个签死契的最好了,若是不能,也招个签几年活契的先签下来。”

    立冬这一日,方念真还是赚了一笔的,但是比她设想的“大赚一笔”还是差着,好在食铺那边的麻辣烫没有竞品,并没有受影响。

    数了数账面上的收入,方念真又把买马的日程提上来了。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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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马行挑了一大圈,最终挑了一匹母马和一头骡子,会养马的仆从方念真早就买好了,今日挑马他也是跟着一起来的。

    除了马,又置了两套马鞍,一辆简朴的马车。

    如此一套花费下来,足足花了“锅里捞”一个月的流水钱,把方念真心疼的直摸心窝子。

    不过想到她已经有了“豪宅”,如今置办“豪车”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她买的也够不上豪车,在现代也就相当于十万块钱的代步车。

    日后出门也不用怕风吹雨打了,自己有马车遮风挡雨了-

    对面“捞福来”的开业热潮持续了好几日,在新云州也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哪家饭馆敢一连五日都打五折啊?

    当初财大气粗的祥鹤楼也没做到这个地步,而且“捞福来”的东家还挺神秘。

    那日方念真看见的四十多岁留胡子的是掌柜不假,但却不是这家店真正的掌权人,无论怎么探听,都只能打听到东家是自京城来的富家子弟。

    对面开了个明显模仿她的锅子店,方念真却无可奈何,总不能进人家店去找麻烦吧?

    但谁能想到,她是个有道德有底线的餐饮从业者,别人可不一定都如她一般。

    “锅里捞”迎来了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方念真:这两日,可真是“有人模仿我的脸,有人模仿我的店”!

    (“捞福来”这个店名纯属作者虚构哈,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46章 吃白食?

    距离立冬已经过了十日, 方念真在“锅里捞”的店里和知晓进行每旬一次的盘账,两人盘完了就都皱起了眉头。

    知晓斟酌着开了口:“掌柜的,这一旬的净利润照往常比, 跌了将近一半, 按说现在季节也到了,店里生意应该更好的, 现在不涨反跌……还是被对面抢了太多生意了。”

    方念真倒是心里早就做过这个预想了,她也坦然接受, “对面新开业,活动力度大,投入成本也高,他们是维护了客流量,利润不见得能比得上咱们呢。”

    方念真猜得不错,对面的账房也在盘账。

    “邢掌柜, 咱们这几日的收入也就是堪堪回本, 这还是把店里装修的成本刨除在外的前提下, 咱们的活动做得……太狠了。”

    邢掌柜正是开业那日蓄了胡须的中年男人,他瞪了一眼账房:“你懂什么,咱们桂记的店铺, 最不怕的就是砸钱。”

    “不过,要是能把对面的‘锅里捞’挤兑关门了……那咱们不就成了新云州独一份儿了,日后开大了,还能开回京城也说不准呢。”

    账房担忧地低声说道:“可是,少爷不会同意的,他的性子……”。

    未等账房说完, 邢掌柜就仿佛被戳到了痛处, 一拍桌子:“他又不在, 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回来呢,在他回来之前把事情办妥就行了。”

    “我在桂记都三十多年了,现在把我安排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真是晦气。我看这位少爷啊,是被桂家放弃了,永远回不了京城咯。”

    “掌柜慎言,隔墙有耳啊。”

    邢掌柜烦得一摆手,“你真当咱那位少爷是神通广大呢,这店里哪一个不是我的人?快下去吧,你也说不出一句中听的话。”

    …… ……

    “锅里捞”的店门口,今日的迎宾小二正一脸为难,一位头发凌乱、衣不蔽体,甚至鞋还露着脚趾头的男人,说他要进店吃饭。

    小二怎么看他也不像付得起钱的样子,但是直接拒绝好像又违背他们店的待客之道。

    好在现在店里客人多,小二和他说吃饭得等位,给他倒了一杯茶,抓了一把瓜子,小二就赶紧溜上了二楼。

    “掌柜的,有点事请示一下您。”

    方念真听小二禀报完,心里就有了些数,

    新云州虽然迁来很多难民,但是这里地广人稀,每人都能分到地,城里又有很多工作机会。

    而且郭知州是下了死命令了,城里不能有乞丐存在,就算是残疾了,干不动活儿,府衙也有许多举措可保一日三餐。

    所以,这“乞丐”打扮估摸着是故意的,若是不放他进来,只怕他立马就能在门口撒泼打滚,说“锅里捞”搞歧视。

    若是放他进来了,那“吃白食”或者说自己“中毒”了,都是有可能的。

    她当即吩咐门口迎宾的小二盯紧了那个“乞丐”,告诉他下一个就到他了,但是先别放进来,注意他入口的食物,有异常立即来报。

    又将小五叫过来,让他无论如何,要延长现在店里正在就餐的食客们的吃饭时间。

    小五就先去后厨,让他们放缓了上菜速度,又开始跟每桌客人玩起了“猜谜”游戏,猜对了可以获得一份炸鱼丸。

    因为这次等位时间太长,等待吃饭的食客们都躁动不安了,门口迎宾的小二顺理成章就增加为两个,一遍遍地发送各种小吃,来安抚等位的情绪。

    实际上,主要工作的只有一个,另一个小二就按照方念真的吩咐,偷偷盯着那位“乞丐”顾客。

    店内就餐的食客玩得津津有味,店门口坐着等位的人感觉无比煎熬。

    那个乞丐率先“发难”了,“不是,你们店要是不想让我吃,可以直说,不就是嫌弃我穿得破吗?不就是高贵的人才能进你们店吗?现在告诉我下一个就是我了,然后迟迟不让我进,是什么意思呢?”

    小二一脸陪笑:“哎哟这位客官,您可真是错怪小店了,店里今日生意着实是太忙了,您看这店里哪有空桌啊,不过很快就好了,等一会儿空出一桌来,您就可以进了。”

    那“乞丐”顺着小二撩开的门帘缝儿看了看,确实每张桌都有人,只得做罢了。

    要说方念真设计的“等位间”也是极好的,这是她后来加盖出来的,在相当于在店外头搭了一个长条走廊出来,放了两排凳子,冬日再拢个炭炉,这样等位就不冷了。

    也可以跟店里正在就餐的客人隔绝开,店内的客人不会有被人“盯着吃饭”的不适感。

    观察了好久,那乞丐不像有“服毒”的举动,方念真终于命人将他放进来了。

    “怎么就给我安排在这儿啊?”

    乞丐见小二带他走向墙角的一桌,很是不悦,“生怕我打扰其他客人是吧?”

    “客官,咱们现在就空出来这么一桌,就立马带您进来了。来,您请先看看菜单,”

    “我看不懂,不识字,你就把你们店里所有的菜,每样上一份就行了。”

    小二一脸惊愕,“啊?每样都要?客官,您吃不下那么多的。”

    乞丐听了这话就怒了,从怀里掏出一小块金子,用力拍在了桌子上。

    “让你上你就上,怕我买不起是吧,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是什么?!”

    他讲话声音大,引得周围的食客都纷纷看向他。

    “还真看不出来,他穿这么破,还真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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