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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东京浮华梦》80-90

    第81章 祁大人,好久不见

    接过圣旨后, 陆安荀和苏绾坐在厅中静默相望。

    良久,陆安荀问:“你不高兴?”

    苏绾闷闷道:“我很难高兴起来,虽然你又升官了, 可朝廷每次给你升官就派你去办艰巨任务,津阳县就不说了,这次抚州差点丢了命,接下来等待你的又不知是什么。”

    陆安荀心头一软, 安抚:“不必担心, 只是个粮官而已。”

    “陆安荀你当我傻?”苏绾道:“二十万禁军的粮官, 衣食住行都得你负责, 那可是二十万人啊, 还不止呢。除去上战场的二十万,后头运粮的,烧火的,喂马的,哪样不要协调?”

    陆安荀挑眉:“咦?你懂得不少啊。”

    苏绾对他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听是三品重臣转运使, 说得不好听就是负责几十万人吃喝拉撒的老妈子。”

    “.”

    “朝廷没人了么?你人在抚州已经够忙了,为何要派你去?你在朝中.”

    说到这,苏绾停下来,狐疑看向陆安荀。

    “陆安荀!”她问:“这差事该不会是你自己求的吧?你是不是早就这么打算了?”

    不怪她这么猜想, 主要是适才陆安荀接圣旨时接得相当利索。

    “哪有?”陆安荀坐直。

    “真的没有?”

    陆安荀认真诚恳地点头:“没有,我岂有那么大本事左右朝廷任命?”

    苏绾心想, 也是。

    她又狐疑觑了眼陆安荀, 随后问:“圣旨让你尽快赶往燕山府,你打算何时出发?”

    “明日。”

    “这么快?”

    “行军打仗, 粮草先行。大军出发在即, 我得先赶去燕山府准备。”

    “哦。”苏绾起身。

    “去哪?”陆安荀问。

    “当然是收拾东西。”苏绾闷闷地说:“虽不愿你这般辛苦, 可也清楚你肩负责任,罢了,谁让你是陆安荀呢。”

    她边走边嘀咕:“才来抚州没多久呢,又要离开,这日子一天天奔波没法过了。”

    陆安荀嬉笑地跟在她身后:“怎么没法过?我负责奔波,你只管在家吃好喝好就行。”

    苏绾剜他一眼:“你意思是让我守活寡?”

    “原来你是在意这个?”

    “?”

    “我明白了。”陆安荀点头。

    彼时,苏绾不清楚他明白什么,然而到晚上就清楚了。

    陆安荀身体力行,洗漱过后就拉她上床榻安置,从戌时愣是折腾到子时方歇。

    两人许久未这般酣畅淋漓过了,这会儿苏绾双颊发红,眉眼含春。趴在他身上,手搅着他亵衣系带,问:“你也要跟着去战场吗?”

    “看情况。”陆安荀闭着眼说:“粮草得紧跟将士,战场在哪,粮草就得到哪。”

    想了想,苏绾说:“不若我跟你一起去吧。”

    陆安荀睁开眼:“边境苦寒之地,哪适合你去?”

    “你是何意,难不成在你心里我苏绾是娇滴滴的金贵人?”

    “难道不是?”

    “哪里是?”

    “你若不金贵适才喊累做什么?”

    “.”苏绾无语:“这能混为一谈?”

    陆安荀顿时来了精神:“既如此,那再战一回?”

    “陆安荀,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挺.”苏绾目光复杂:“放浪形骸?”

    床榻内的陆安荀跟白天的不一样,这种时候他又野又强势。

    他眨眨眼:“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索性坐实罪名。”

    话落,他准备翻身将苏绾压住,结果苏绾死死抵着他:“你敢!”

    这种时候,陆安荀很敢,当即不管不顾地又将人狠狠摆弄了一顿。

    待苏绾迷迷糊糊神志混沌之际,陆安荀吻了吻她额头,低声道:“苏绾,战场刀剑无眼,我明日派人送你回东京城,你在东京城好好等我。”

    苏绾听见了,半死不活中,她想,鬼才回东京城等他。

    次日,陆安荀早起去官署,用一天的时间将抚州的事情交接完毕,晚膳后与苏绾短暂地温存了会,然后带着京城来的各路粮官们奔往去燕山府的方向。

    苏绾站在城墙上,乖巧地挥手送别他,见车马很快消失在暮色中,便也转身回了府.

    而此时,东京城祁国公府,书房里时不时传来祁国公的怒斥。

    “你去易州做什么?你可知眼下是你姑母用人之际?二殿下那边正谋划着怎么对付祁家,你倒好,居然想离京去战场。”

    “打仗那也是襄王的事,即便立功也是嘉奖襄王,你去只是陪衬罢了,并不划算,倒不如留在东京城好生为你姑母经营。”

    “再说了,耿将军之女与你问过八字,再过不久就得定下亲事,这时候你离京,那耿家亲事怎么办?”

    “父亲立足京城运筹帷幄,想来这些小事自会解决。”祁渊不咸不淡地应声。

    顿时惹得祁国公冒火:“小事?我与你说的桩桩件件是小事?你姑母的事是小事?娶妻生子是小事?”

    祁渊:“我已向皇上递交请命奏书,心意已决。”

    “你——”祁国公气得半死:“你这个逆子!”

    兀自气了会,他清楚这些年儿子羽翼渐丰由不得他了。便只好心累地相劝:“好,旁的我不说你,只是耿家的亲事不能丢。你年纪也不小了,即便不想这么快成亲,那就先把亲事定了,待你回京后再迎娶。”

    “不必了。”

    “不必什么?”

    “我无意娶妻。”

    “你无意娶,那耿家小姐怎么办?”

    “耿家小姐谁想娶谁娶。”

    一句话,成功地将祁国公气得仰倒,抓起桌上的茶盏就往祁渊砸去。

    祁渊正抬脚出门,茶盏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脚下,碎裂声音在夜间刺耳。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离去.

    祁渊请奏随襄王出征,此事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他疯了?放着好好的刑狱司主不当,去战场当个小将?”

    “再说了,他不是要辅佐祁贵妃吗?眼下正是二皇子跟太子党较劲的时候,有祁渊在,二皇子至少还能收敛,可他这一走,纯粹是不管祁贵妃死活了。”

    太子党得知此事,郁闷得不行,原想扶持祁贵妃之子就是看在有祁国公府胜算大。然而祁国公府主要也是看祁渊,不曾想,祁渊就这么撒手不管了。二皇子一党倒是幸灾乐祸看好戏,祁渊一走,他们少了个劲敌。

    只不过,也有人察觉出了点不寻常。

    一个襄王,一个祁渊,再一个在抚州的陆安荀。

    原本毫无干系的三人,却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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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五月底,皇上准了祁渊的请命书。六月初,大军集结,由襄王挂帅,二十万雄兵浩浩荡荡地开往边境之城。

    全国瞩目的征辽之战拉开了帷幕。

    这厢,大军出发时,陆安荀已快马赶到了燕山府边境。越是临近燕山府,开战的气息越浓。不论是茶寮还是客栈,皆能听到百姓们谈论征辽之战。

    这日,陆安荀到了个县城的酒楼歇脚。刚坐下,就听得隔壁一桌人在说话。

    “据说辽国的耶律泓身高八尺,孔武有力,还曾打过无数胜仗。倒是咱们四个襄王.襄王没怎么听说过啊。”

    “对啊,襄王这些年不是一直在封地吗,怎么突然带兵打仗了?”

    “这一仗也不知输赢几何。”

    “你不看好?”

    “我一个小老百姓看不看好有何用?你没见有钱人听说打仗赶紧搬迁了吗?”

    “那就是不看好这位襄王,可襄王年少时也曾上过战场,听说也是位能征善战的。”

    另一人摇头:“我看悬,耶律泓是谁?常年在战场上厮杀之人,年纪四十正身强力壮。而襄王多年在封地,且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二,再能征善战,耶律泓走过的路也比襄王吃的盐多。这两人对上,悬得很。”

    “照你这么说,这场仗必输了?”

    “我可没这么说,打仗这种事谁说得准呢?不过若是能走还是赶紧离开燕山府吧。”

    “我们小老百姓离开燕山府能去哪?田地在这,家口也在这。不像那些富户,有钱到哪都能安家。”

    “唉!说得也是!”

    陆安荀听到这,蹙眉。

    没想到燕山府这边的百姓对这场仗这般消极,百姓如此惶恐,可不是好事。

    至少对于他征集粮草很是阻碍。

    待用过膳后,已是傍晚,陆安荀没打算在这歇息,下令队伍继续上路。

    一路跟着的粮官们有的是从东京城来的,锦衣玉食过惯了,跟陆安荀这样习武之人没法比。听说要立即赶路,苦不堪言,却不得不听。

    因为陆安荀说:“谁不想走,那就滚回京城!”

    走,怎能不走?陆安荀这人不讲半点情面,若不听从,他还真能将你收拾打包回京。

    可当一行人出县城时,官道上发现许多商队。分明白天没见多少人,可一到晚上,商队扎堆。

    这现象怪得很。

    陆安荀停下,着人去问。

    过了会,那人回来说:“大人,这些商队都是运粮的。”

    “运粮?运到哪去?”

    “听说运往南边去。”

    闻言,陆安荀蹙眉。

    北边打仗要用粮,而这些人把粮运往南边是何意?

    他想起此前在酒楼听的那些话,百姓们不看好这场仗,许多人纷纷逃离燕山府。富户们恐怕早已嗅到了气息,忙把钱粮转移。

    可他陆安荀来燕山府是征粮的,若燕山府没粮他还怎么征?

    陆安荀再次看了看城门口集结的商队,这还只是燕山府边境一个小小的县城,可想而知,其他地方转移粮食更加猖獗。

    果然如他所料,接下来一路,越靠近燕山府,路上见到的运粮商队越多,有的商队甚至运粮人数达到了上百人。而着人去打听,皆是说这些粮要运往南边去。

    一个下属官员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私下对陆安荀道:“大人,这可不妙啊。燕山府田地多在乡绅富户手上,米粮也在他们手上,现在这些人把粮运走,那咱们怎么办?筹集不到粮,这场仗.”

    筹集不到粮,这场仗必输无疑。

    陆安荀当然清楚,只是这一路来令他疑惑的是,向百姓征粮的事乃朝廷秘而不宣的旨意,是谁透露出来的?

    运粮之事且不说,仗还没打,百姓就先恐慌纷乱,确实不妙。

    猛地,他想起耶律泓。

    沉吟片刻,陆安荀吩咐道:“你们继续赶往燕山府,征粮之事刻不容缓,到了燕山府就立马执行。”

    “那大人您.”

    “我有事,晚些回燕山府与你们会合。”

    说完,他马车也不坐了,当即乘快骑赶往另一个方向.

    另一边,大军分骑兵和步兵行进,襄王和祁渊领骑兵先赶往燕山府,可入了燕山府境内同样遇到了这种情况。

    两人站在官道旁见商队们来往,各自沉凝。

    “也不知陆安荀那边征粮进展如何。”祁渊道。

    他们都清楚,这次的征粮任务极其严峻。辽国屯兵边境几乎没给他们准备的时机,陆安荀临时上任粮官总领确实呛得慌。

    襄王开口道:“以陆安荀的本事想必会有办法。”

    闻言,祁渊转头:“看来殿下很信任陆安荀。”

    襄王笑了笑。

    过了会,一名士兵快马奔过来,到了两人跟前,士兵下马。他手里举着封信:“殿下,燕山府转运使陆大人来信。”

    闻言,祁渊和襄王互相对视了眼.

    陆安荀快马行了约莫两日,到一个叫池州的地方停下来。池州比邻燕山府,许是受到打仗的消息的影响,这边也有往南运粮的商队。

    陆安荀站在一家客栈门口看了半晌,神色凝重。

    傍晚,用过膳后,他洗漱换了身衣裳。然后骑马去了东城瓦子,瓦子里一家酒楼灯火通明。

    进酒楼后,他径直上二楼,来到南边的雅间。

    雅间门口守着两名护卫,陆安荀走近,道:“我是从抚州来的陆安荀,敢问.”

    话未说完,门从里头打开,开门之人见了他,似笑非笑。

    不是祁渊是谁?

    陆安荀走进去,转头,见北边屏风处坐着一人。

    这人一身浅蓝道袍侧身坐于圈椅上,面前一张棋盘,似在沉思。一双浓眉利落地斜飞入鬓,却并未显得犀利,反而带着股温润矜贵之气。

    听见动静,他转头来,俊朗的五官令满室生辉。

    陆安荀上前两步,躬身行礼:“下官见过襄王殿下。”

    襄王静默地打量了他一会,开口:“原来你就是陆安荀。”

    陆安荀诧异:“殿下知道我?”

    祁渊在一旁道:“谁人不知道你?你陆安荀的名声可不小。”

    襄王道:“陆大人坐吧。”

    陆安荀颔首,在襄王的右下首入座。

    祁渊在他对面坐下来:“我们收到你的密信就赶来了,你且将事情仔细说说。”

    陆安荀也不再多余寒暄,直接问:“不知殿下来燕山府的路上可看见了运粮商队。”

    襄王点头。

    “实际上不只运粮商队,”陆安荀说:燕山府百姓也大量出逃,乡绅富户们更是将米粮往南边运送,人人都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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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下,似在斟酌这话要不要说。

    “人人都在传本王不是耶律泓的对手,此战必败,对吗?”襄王接话,面上却是一派平静淡然:“这些话,来的路上本王也听说了。”

    陆安荀继续道:“下官跟耶律泓打过交道,耶律泓此人狡猾诡谲,防不胜防。”

    “那你呢?”

    “什么?”

    “陆大人是否也认为本王此战必败?”

    “下官从未这么认为过,相反.”陆安荀道:“下官觉得殿下定能胜耶律泓。”

    襄王眉头一松,问:“何以见得?”

    “直觉。”

    闻言,襄王大笑。

    转头对祁渊道:“此前听你说陆安荀此人有趣,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陆安荀朝祁渊看去:“祁大人居然还说过这话?”

    祁渊面无表情:“玩笑之言。”

    陆安荀饮了口茶,正色道:“想必殿下也看得出来这些是耶律泓的手段,意在阻挠下官征粮,眼下形势对我们很是不利。”

    “耶律泓确实是个搅动人心的高手。”襄王道:“战未起,先乱其军心,着实走的一步好棋。”

    陆安荀看了眼襄王,又看了眼祁渊,见两人老神在在似乎一点也不急的样子。当即,他也懒得愁了,慢悠悠地品茶。

    祁渊出声:“陆大人还有兴致喝茶,看来心中想好了应对之策。”

    “并无,”陆安荀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我见你们不急,我就想,我急也没用。”

    “哦,既如此.”祁渊道:“殿下,咱们这盘棋还未定输赢,不若继续?”

    襄王点头:“那就.继续?”

    两人一唱一和,就在等陆安荀何时憋不住。

    陆安荀心中翻了个白眼,他有求而来,自然先憋不住。

    “你猜得没错,”他说:“我的确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知陆安荀者,还是当年的“死敌”祁渊。陆安荀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然而但凡登了,那就必定有所求。

    “说吧,”祁渊问:“陆大人这么急见我们,要什么。”

    陆安荀也不拐弯抹角,放下茶盏就道:“我要一队兵马,而且这些兵马不畏强权,只听令于我。”

    一个文官跑来元帅这里要兵马,本就是骇人听闻之事,却不想襄王连问都不问,直言:“你要多少。”

    陆安荀:“不多,给两万人就行。”

    祁渊:“你还真不客气,禁军二十万,你就要走两万,就不怕影响殿下作战?”

    陆安荀:“之所以要两万,就是为了不影响殿下作战。”

    “哦?”襄王笑道:“果然传言不假,陆大人胆识和见识皆非比寻常。你要两万,本王给你就是,可还有其他要求?”

    陆安荀一听,心里飞快地打了个主意。他问:“任下官开口?”

    襄王点头:“任你开口。”

    “既如此,那我就真不客气了。”他下巴一昂,指着祁渊:“下官这缺个搭把手的,我看祁大人就合适。”

    “.”

    祁渊脸黑,敢情他堂堂刑狱司主成陆安荀搭把手之人。

    襄王瞥了眼祁渊,些许幸灾乐祸:“军作战,粮为先。既是你陆安荀要人,本王自然应允。”

    祁渊:.

    室内静谧,炉中香烟袅袅,三人坐于桌边讨论战事。

    殊不知,天下局势正因此而悄然改变.

    亥时,三人议论结束。陆安荀看了看天色,起身告辞。

    却不想,才出门就被掌柜堵住了。

    “这位客官可是从抚州来的陆公子?”

    陆安荀应道:“正是。”

    酒楼掌柜一听,看陆安荀的眼神立马不那么客气了。

    “陆公子,楼下有位姑娘要见你。”

    “姑娘?”陆安荀诧异:“我初来本地,并未认得什么姑娘。”

    掌柜道:“陆公子不认得那姑娘,可那位姑娘说认得你。”

    他上下打量陆安荀,语气不善:“我看陆公子仪表堂堂像是读过书的人,竟不想做出这等始乱终弃之事,实在伤风败德。”

    “?”

    陆安荀莫名其妙,转头看了看屋子里的祁渊和襄王,见两人饶有兴致看好戏,很是无语。

    他道:“掌柜兴许认错人了,你口中始乱终弃之人应该不是我。”

    “你既然说我认错,那就让那位姑娘来认认吧。”掌柜扭头朝下头喊:“苏姑娘,你只管上来看看,这位可是你要找的人?”

    陆安荀也跟着探头往楼下看。

    这一看,顿时嘴角抽抽。

    苏绾不知何时找到了这里,此刻正坐在堂中惬意地吃点心。对上陆安荀的目光,她咧嘴一笑。

    “掌柜的,就是他!”

    说完,她提着裙摆跑上来,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扑进陆安荀怀中。

    “呜呜呜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你这个负心汉,前儿才甜言蜜语哄我做你的姘头,结果没几日就丢下我离了抚州,你可还有良.”

    待看清屋子里还有其他人,苏绾傻眼。

    她悄悄问:“陆安荀,里头怎么还有人啊?”

    陆安荀生无可恋挠了挠额:“无碍,你继续,他们爱看戏。”

    “.”

    苏绾原本就是闹着玩的,这会儿有其他人在,她尴尬得要死,还怎么演得下去。

    当即讪笑了下,对唯一认得的祁渊打了个招呼:“祁大人,好久不见哈。”

    祁渊惯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不免忍俊不禁。

    “陆夫人,许久不见。”他道。

    苏绾看向他旁边的男子:“这位是?”

    陆安荀低声跟掌柜解释了句“误会”,然后牵着苏绾进门。

    “这位便是襄王殿下。”进门后,他介绍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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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苏娴祁渊相遇

    月色溶溶, 苏绾坐在马上,陆安荀牵绳走在前头。两人才从酒楼出来,准备往客栈而去。

    “呜呜呜丢脸死了。”苏绾懊悔:“你怎么就不提醒我?”

    “我有机会提醒吗?”陆安荀无奈。

    “哎, 一世英名尽毁。”

    陆安荀好笑。

    “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让你回东京城等我吗?”他问。

    “我原本是打算回东京城吃香喝辣,再去戏楼里看俊俏小生唱戏来着。谁知道后来听说那小生回老家了。”

    陆安荀危险斜眼。

    “嘻嘻,当然不是啦。我这不是担心你,所以来找你了吗?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自己来燕山府我怎么能回京呢?”

    说到这, 苏绾问:“对了, 你不是要去燕山府吗?我一路追你追到梨花县, 结果又听说你来池州了。”

    “来池州有点事。”

    “什么事?”

    “男人之间的大事。”

    “嘁!爱说不说。”

    须臾, 她压低声音:“原来那位就是襄王啊,长得还怪好看的。”

    “有多好看?”

    “就.”苏绾故作认真:“话本子里英俊的男人就该他那模样。”

    陆安荀面无表情:“明日我派人送你回京。”

    “哎哎哎.我没说完。”苏绾讨好:“襄王好是好看,但比起我家小公主来还是逊了些。”

    此时正好走到客栈,陆安荀停下。

    他缓缓掏了掏耳朵:“什么?你适才说什么.公主?”

    “.你听错了。”

    “没错,我耳力好得很。”陆安荀咬牙切齿:“苏绾, 你又胡乱给我取绰号!”

    取绰号就算了,他一个大男人,喊什么公主!

    “我明日就派人送你回东京城,这事没商量!”陆安荀头也不回进客栈。

    苏绾立即跳下马, 忙拉住他胳膊:“别啊,我来都来了你又将我送回去, 多麻烦啊。”

    “不麻烦, 我有的是人手。”

    “陆哥哥.”苏绾放柔声音。

    “陆大爷.”苏绾摇晃他胳膊。

    陆安荀不为所动:“行军打仗艰难困苦,你跟着不方便。”

    “哪不方便了?”苏绾伸手在他胸膛戳啊戳, 出口的声音娇滴滴得腻死个人:“是同床共枕时不方便了?还是洗鸳鸯浴时.唔.”

    未等她说完, 陆安荀捂住她嘴巴。

    苏绾闷笑。

    “我现在是真的忙。”陆安荀说:“跟在抚州不一样, 兴许顾不上你。”

    “我何须你顾及?再说了,我可不是来这玩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你猜呀。”

    苏绾手指轻轻刮了刮他喉结,只见那喉结猛地滑动。

    陆安荀:.

    默了默,他索性一把将人抱起。

    “哎哎.”苏绾捶他,故意问:“做什么?”

    “老实点!”

    陆安荀三两步把人抱上楼,又进了房间,然后将人放在桌上。

    “我们约法三章,你要待在这就得听我.”

    未等他说完,苏绾先吻上他的唇。

    陆安荀暗骂了句娘,迅速沉溺其中。

    两人从抚州分别到今日过去了好几天,许是异乡客栈令人情动,又许是别的什么,皆热情得很。

    在桌边就扒了衣裳,所幸夏日天气不冷,清凉适宜。

    一缕月色落进来,恰好照在苏绾白嫩细长的腿上,显得皮肤莹白如玉。随着陆安荀的动作,长腿颤颤晃荡。

    “陆安荀,这次征粮你可有把握?”

    “为何这么问?”陆安荀闭着眼,额头聚集了许多汗。

    “我一路过来见许多商队将米粮运往南边,还听见百姓说这一仗兴许襄王败。舆论这般,于你,于襄王皆不利。”

    “的确如此,不过不必担心,我已想到法子。”

    “说说看。”

    陆安荀睁眼,望着一脸享受的苏绾:“你确定要在这时候说?”

    “那你想何时说?”

    默了会,陆安荀无奈:“罢了,现在说也无妨。非常时刻非常手段,乡绅转移米粮,那就让他们转移不得。”

    “怎么个转移不得.唔.”苏绾往后撑着桌面,掌心有汗,差点打滑。

    陆安荀忙拉住她,随后将人抱起走向里间床榻。

    “我已向襄王要了两万人,你说呢?”

    苏绾了然:“你想强行扣押运粮商队?可这样做总得有名目吧?”

    陆安荀赞赏,有些事告知苏绾,她一听就明白。

    “名目都是现成的,燕山府地界土地兼并严重,这些乡绅哪个是干净的?扣下来先查。”

    “可这些事牵涉甚久,”苏绾道:“而且燕山府这么多乡绅富户,你如何能查得清?即便等你查清了,战场开战瞬息万变,可等不起你的粮草。”

    陆安荀捏她脸:“我为何非得查清?”

    “你不是要查吗?”

    “查自然是要查,可也不一定现在查,拖两个月也使得。”

    “.”苏绾忍不住道:“陆安荀,你好不要脸。等你查清了,仗也打完了,届时粮食也用光了。”

    陆安荀加重力道,顿时弄得苏绾要死不活。

    良久,待敦伦结束,两人热汗淋漓各躺一边歇气。

    想到什么,苏绾问:“对了,朝廷这次打仗没有储备粮吗?”

    “有,但只有五十万石,只够大军一个月的口粮。”

    闻言,苏绾转头:“朝廷要你筹多少?”

    “至少再筹两个月的。”陆安荀道:“这次征辽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我得在储备粮用完之前将剩下的筹齐。”

    苏绾听了暗暗震惊,再筹两个月的,那就是一百万石。

    一百万石是什么概念?整个燕山府全年的总产粮也不过三百万石。数十万百姓不吃不喝数月,才能全力供将士们打仗。

    可眼下,去年的粮税已收,今年的秋粮还在田里未成熟。乡绅富户手里的粮即便全部扣押,也未必能有五十万石。

    沉默须臾,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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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绾问:“陆安荀,你打算上哪弄一百万石粮去?”

    陆安荀迷糊着说:“目前只有把握筹五十万石。”

    “那剩下的五十万石呢?”

    “剩下的.”陆安荀困顿,翻身过来将人抱住:“夜深了,先睡吧。”

    见他如此,苏绾清楚,剩下的恐怕陆安荀也没有法子。

    兴许朝廷也明白燕山府能征用的米粮只有五十万石,而大军作战却需要一百万石,分明是将这个大难题全丢给了陆安荀了。

    难怪要把他从抚州派过来,朝廷那帮王八蛋!.

    次日,苏绾醒来时,陆安荀已经离开了。

    “他去哪了?”苏绾问。

    小厮道:“早上祁大人来客栈寻咱们大人谈事,也不知他们谈的什么,没多久两人就一同出门了。”

    苏绾洗漱完正在用早膳:“你说的祁大人可是从京城来的那位刑狱司大人?”

    “正是正是。”

    苏绾狐疑,昨晚追陆安荀追到客栈时,就听小厮说陆安荀去了瓦子,于是她又赶去瓦子。可到了瓦子酒楼后,不料在那遇到祁渊和襄王。

    陆安荀说他是第一次见襄王,但她看着怎么不像呢?

    她又想起此前在抚州问陆安荀是否主动求的差事,彼时陆安荀坚决否认。可现在看来,这里头绝对有猫腻。

    陆安荀或许暗中跟襄王接触过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苏绾自己吓得大跳。

    陆安荀这是.站队襄王了?

    可即便她再不知朝堂局势,也清楚这个襄王非嫡非长,且京城还有二皇子虎视眈眈。眼下陆安荀随襄王来了燕山府,这步棋走得实在险。

    其他不说,就说这剩余的五十万石粮,若是凑不齐误了战事。不仅襄王受罚,恐怕连陆安荀都得丢命。

    想通这些,苏绾真的要被陆安荀气死了,他不声不响就做这么大个决定。

    用过膳后,苏绾在屋子里等了会,没见陆安荀回来,索性换了身男装去楼下大堂。

    她要了壶茶,边吃边等。

    池州是南北通行的枢纽,往来商客繁多,这座客栈的生意也极好。这会儿堂内几乎坐满了人,汇集天南地北的商客,谈论四面八方的买卖。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急急忙忙跑进来:“陈当家,你现在快去衙门,你手下的商队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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