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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从来都没有相处过，也没什么亲情可谈吧？”◎
过年只有两个人。
谢暮忙完宣传活动回来, 看到向夕一个人蹲在家里莫名有点不舒服：“你在cos空巢老人？”
“嗯……他们都在忙，今年过年只有我们两个人。”以往都是和陆昭还有元晨景一起过, 今年两个人都不在, 他还有点儿不习惯。
谢暮环顾了一下屋里，除了很多没有拆开的快递，一点新年的氛围都没有：“虽然时间有点晚, 但超市肯定还开着，我们去转转？”
向夕没有拒绝。
路上的行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街道两边的绿植挂满红彤彤的装饰。
出了家门, 处处都弥漫着新年的氛围。
“年夜饭想吃点什么？”谢暮推着购物车，手里熟练地挑选着新鲜蔬菜。
“你安排就好，我都可以。”向夕对吃的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挑剔，除非是遇到特别不想吃某种食物的时候，才会格外任性。
“菠菜？”
“……”
谢暮不逗向夕了：“吃牛排可以吗？超市供应的牛排品质还不错。”
两个人吃一大桌太浪费, 而且显得更加孤寡。
“好, 我还想吃榴莲披萨。”向夕看着大个的榴莲, 点餐道。
“……”谢暮验证过了, 他们四个人，只有向夕一个人能接受榴莲的味道，乃至于爱吃的周洋, 都难以接受。
这注定是一桌有味道的年夜饭。
向夕本来还兴致缺缺，但很快就被热闹的人群所感染，兴致勃勃的逛起了年货。
翻着红彤彤的对联和福字：“要买回去贴吗？”
“物业不是送的有？你还收了放在玄关的兜兜里。”谢暮回来进门的时候还看到了福袋。
向夕似乎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放下了手上的对联。
“喜欢这个就买回去贴这个。”
“没关系, 就是突然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因为他们不在？”
谢暮看出来了, 向夕虽然总是表现的不在意身边有没有人, 他却没有遇到过, 最热闹的时候，重要的人都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
据他从陆昭那里了解。
以往逢年过节，他们都是一起度过的。
“啊……不会吧。”向夕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心情低落。
毕竟那么多年一个人都习惯了，怎么会突然又不习惯了呢？
“专业领域那么机敏，为什么其他方面这么迟钝？”谢暮挼了向夕脑袋一把。
“你肯定出现了错觉，平时你们不在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向夕依旧坚持自己的观念。
“嗯，夕夕最棒，走吧，回去给你做好吃的。”谢暮不打算和向夕争论这个问题。
谢暮第一次认真思考起了将来的规划。
跟以往那种大概怎么怎么样不同。
他是突然意识到不能这么继续下去。
事业固然重要，他更想陪着向夕。
如果没有人在他身边，就不知道他会胡思乱想些什么。
只是谢暮还没考虑好具体该怎么平衡，就被突如其来的亲人打破了平静。
他还以为经过了那件事这些人不会再找上他了呢。
向夕也很诧异。
他了解不多，但谢暮明确表示过，他放弃所有继承权，其他人也没有异议。
大过年的突然找上门，只给人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谢律诧异谢暮生活环境好像还不错，毕竟他了解的消息是，兼职，差点学费都需要申请助学贷款。
后来在电影里有了正式角色，才堪堪有些看得过去的收入。
就算有拍电影，咖位不高也拿不到多少钱。
他还以为几个人就是普通朋友，给投资，已经是对这段友情最大的诠释，没想到居然是能住一起的朋友。
“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不会再打扰你，只是爷爷想见你，所以我不得不跑这一趟。”谢律开门见山。
谢暮就不明白：“从来都没有相处过，也没什么亲情可谈吧？”
谢律能理解谢暮的想法，亲情这个东西，除开血缘关系，相互陪伴也非常重要，没有在一起生活很难产生什么感情。
谢律知道谢暮跟他们没什么感情，如果不是小叔叔在他心里占有一定地位，他也不会对谢暮多上心，谢暮只是他小叔叔的孩子而已。
“你会拒绝吗？”谢律也不想做什么说课，按照谢暮这脾气，去与不去都不像安然收场的模样，他只会两头都不讨好，就老老实实做个传话筒。
谢暮是想拒绝的，他还想趁着过年有时间，带向夕到处走走，他们不在的时候，这个人真的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去北城玩也可以。”向夕替谢暮做了决定。
谢暮倒是没有否决。
谢律觉得就离谱，跟当初谢暮果断拒绝那笔巨款，并让他们别再找他时的样子可谓天差地别。
更别提帮他做决定了，他自己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原来他这个堂弟对朋友这么宽容的嘛？
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据他了解，谢暮跟整个人也才重新联系上没多久，就这么区别对待？？
就算这位小老板给他投资，他自己继承下财产也不会差啊
无论谢律再怎么疑惑，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也未必能得到答案。
总之目的达到了，能把人顺顺利利带到老爷子面前，他就算功德圆满，还是少惹这位堂弟的不快，不然对方临时反悔就麻烦了。
既然同意去见见，谢暮也没想拖延，和向夕确定好时间，很快就订好了机票。
谢律提前回了北城等他们。
到北城的那天也是谢律和他的朋友到机场来接的。
秦韵往那儿一坐谢暮就能想到不少信息。
向夕当初问他，对其他亲人是什么看法……
察觉到谢暮疑惑的目光，向夕轻咳了一声：“后面告诉你。”
谢暮：“好。”
谢家老宅很大，坐落在北城郊外一座别墅群山上。
谢暮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家庭，宽阔的大铁门都像是一个吃人的深渊巨口。
连向夕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周围的环境。
“豪门啊。”他小声和谢暮咬耳朵。
谢暮想笑，在某些方面及尽奢侈的人还好意思说别人：“喜欢大房子？”
“嗯……不知道。好像还可以，差不多就行了，太大了反而住着不舒服。”向夕也说不上来。
谢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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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一边？”
不用向夕回答，谢暮也是知道他喜欢大房子，不然不会连平层也买那么大的面积，向夕要放的东西太多了。
“都可以。”向夕搬出自己万金油的答案。
“……”
谢律领着两人进大厅时，他们还以为自己进入了什么古堡，十分欧式古典的装修。
“跟你家一样。”向夕小声对谢暮说。
谢暮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小时候他和父母住的那个房子。
只能说父亲的审美受到了从小生长地方的影响，并不能说明他也喜欢这种风格。
进入就有佣人招待。
谢律让他们在客厅等等，他上去告诉老爷子一声。
仅仅是进了个屋谢暮就感觉到了窒息。
“规矩倒是很传统。”向夕笑：“你选择不回来是对的。”
他们普通出生的人家永远都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环境。
谢暮本来还有点期待父亲这边的亲人会是什么样子的想法，逐渐破灭。
父亲会离开这个家，估计不少没道理。
才坐了没多久，两个人就察觉到了数到观察他们的视线，四面八方来的。
打扮光鲜亮丽，浑身名牌或是叫不出名字的订制的女人踩着恨天高从楼上下来，刻意绕过欧式真皮沙发从两人面前路过。
露出了一个倨傲的冷笑。
一言不发就走了。
“？？？”向夕震惊：“她脸不舒服吗？为什么要露出那么奇怪的表情？”
“可能是有什么大病。”谢暮已经不期待见什么亲人了，甚至还产生了几分排斥。
他多多少少也看过一个大家庭多出一个人会是什么场面。
几人欢喜几人忧。
欢喜的自然是能够多瓜分利益的人。
担忧的肯定是利益被多瓜分出去的人。
本来以为只是某些文学作品夸大其词，怎么会有人排斥血脉相连的亲人呢？
原来是真的不会受到欢迎。
说想见他的人，过了半小时都还未露面。
谢暮自己无所谓，但今天向夕和他一起，他的耐心就格外浅淡：“走吗？我看看附近能不能叫到车。”
“没关系，再坐会儿吧，我让楠哥开车来接我们。”向夕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早早就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才会有那场和谢律的谈话，只是终究没有躲过，不知道谢暮心里会怎么想。
于他来说自然是好的，谢暮不会把心思多分出去一份。
于谢暮来说却不是那么美好，这个年龄，不知道能不能对遇到的事释怀。
就在向夕问晋楠多久能到时。
谢律下来了。
让谢暮上去觐见。
谢暮双臂展开搭在沙发靠背上，身体后仰，微微沉思。
直到向夕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才按捺住所有不快站起来。
他低头安抚性地亲了亲向夕的脸颊：“等我一会儿，很快。”
作者有话说：
真的累了。
再不解我也不知道怎么搞了。
以后再也不写感情纠葛的文了。
……
第122章
◎“她不可能拿得出真的‘大音希声’。”◎
谢暮起身离开, 谢律还留在原地。
“你怎么不一起上去？”向夕好奇地问。
谢律卸下所有伪装，随意坐在沙发上：“他不想见老爷子, 难道我想见？”
“你们这个大家庭有点意思。”向夕没有接触过这样人很多生活在一起的家庭。
了解的最多的也只有周洋口中刘逝川的家族, 听起来很热闹，也很和谐。
潜意识告诉他，许多亲人生活在一起的地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嗯, 如果你能长时间留在这里，会看到更有意思的事。”兴许是想到了什么，谢律没有继续说下去。
向夕小时候经常往谢暮家里跑, 对这样的环境并陌生，比起那座温馨的小房子回荡的悦耳的钢琴声，这座大房子里陈列的乐器都是孤冷的，让他难以适应。
过了好一会儿，谢暮消失的地方依旧没有任何有人要出现的痕迹。
晋楠也打了好几次电话。
向夕问坐在一边用手机处理工作事务的谢律：“他们要说很久吗？”
谢律停下回复消息的动作：“那得看两人的谈话过程是否顺利。”
“我可以上去找他吗？”向夕问。
谢律突然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 过于无所畏惧：“他们谈话所有内容都是基于两个同为谢家血脉亲人产生, 你上去又以什么身份介入？”
“谢暮的监护人？户口管理人？户主？”向夕认真掰出三个像模像样的身份。
“什么意思？？”谢律沉思, 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吧。
“我们在一个户口上。”
“将来他可能会后悔。”谢律意有所指, 北城有许多优秀的资源，户口迁出去就享受不到了，在南都作为外来人口, 在当地也享受不到什么优待。
“后悔在集体户口上？”向夕笑。
话题突然终止，谢律早该意识到，比起他们这些血缘亲人, 他的堂弟可能更加信任他这几个朋友。
“你认为谢暮这个人怎么样？”谢律突然问。
“没有谢暮, 就没有今天的我们。”向夕毫不迟疑地说。
“是吗那他肯定很好。”能够往好的方向改变好几个人的命运, 谢暮肯定花费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和心力。
愿意为别人用上自己的时间和心力, 这样的人, 人品一定不会差。
没有生长在这个家庭，他们谢家原来也能长出可以为了其他人费心费力付出的人。
“说我什么都可以，唯独谢暮不会交给你们，你们可以给他的一切，我都能给他，还能给他更多。”向夕的底线很明显，其他都可以商量，想见谢暮他还能把人劝来。
他能让出的就这么多，其他的通通免谈。
谢律理了理衬衫袖口：“当然，如果说我这个堂弟心地善良早慧，你就是突然开窍足智多妖的那个，自然没有你做不到的事。”
“那劳烦你把你知道的事转达一下你们家族其他人，免得有一天发生没必要的冲突，我不会因为你们跟谢暮的关系心慈手软。”谁让他们难过，他能让那个人哭干眼泪。
谢律稍加深思，就想到他上去的那会儿估计发生了什么，兴许遇到了其他人，除了他们一家，没有人会欢迎这个流在外面几十年的亲人回归，难保其他人不会做什么，想到这个表面人畜无害的人做的那些事，他应了：“好的，我会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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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答复，向夕严肃的表情轻快了不少：“以后如果有好的剧本，我们还可以合作。”
“嗯”大可不必，为了他这个堂弟，他连载的《坠入谜渊》许多设定都被推翻，成就了《坠入谜渊零》的剧本。
虽然结果是好的，但原来设定的剧情全都用不上，要安生写完，只能另辟蹊径。
废脑细胞。
“所以最后的反派真的是归渊？”向夕也看过《坠入谜渊》的连载，对后面的剧情也十分好奇。
“嗯本来是，以后就不是了，毕竟不能让作恶多端的反派成为影音主角。”这也是让谢律最头疼的地方。
“挺好，归渊的人生已经够悲苦，还落不到好下场，读者估计会骂死你。”向夕站在读者的角度点评。
“”谢律没办法和读者争论，他作为撰写者，是站在上帝的角度在叙述整个故事，角色的背景和他身上会发生的剧情早就安排好了。
向夕作为读者，又因为谢暮的关系，对归渊这个角色有着片面的喜爱和共情。
谢律可以很平淡的看待角色遭遇的一切，向夕的角度却不能接受他共情的角色会遇到那些事。
这个问题是无解的，争论只会自己气死自己。
“你们只是他人生的旁观者，我们是跟他一起经历许多时光的人。”他们不能站在同一层面看待和对待谢暮这个人。
谢律觉得自己必须表明立场：“我是希望他能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生那个。”
“知道还有人希望他好，他人生的亲缘关系也不算那么荒芜。”
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直到住在这座大宅谢家其他人陆陆续续回来也迟迟不见谢暮下来。
有的人会和谢律打个招呼，有的人则是无视。
两个活泼靓丽的女孩携手走进来，其中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看到谢律十分激动：“哥！你今天怎么也在老宅啊？”
谢律看到谢音，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办点事，你怎么回来了？”
“我陪灵灵过来送东西，好像是爷爷托灵灵家找的一张琴。”谢音拽着小姐妹儿一起凑了过来。
谢律偏头打了个招呼，一眼就看到了刘坤灵身后背着的琴包。
三个人就着乐器聊了起来。
向夕发现谢律和他的妹妹俨然跟其他人分隔了开来。
他发现另一个女孩有几分面熟，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
在听过谢律介绍，他总算有了点印象
这不就是周洋给他看过照片的刘逝川家的漂亮姐姐吗？
名字还挺有意思，叫刘坤灵。
坤灵代表着大地。
在刘坤灵进门不久，向夕见到了谢家的老爷子。
花甲老人，白眉须发，精神却很好，一身淡黄色绸缎唐装，威严不减。
才刚在二楼走道露了面，楼下大厅的人就一一站起来问好。
谢暮在老爷子后面出现，双手环着肩，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不少人都打量着谢暮。
向夕揣测，估计是在看谢暮有没有拿着东西分走他们一杯羹。
在看到谢暮什么都没拿后，齐齐松了一口气，招呼人也变的热情了。
仿佛不是第一次见谢暮，而是亲亲热热看着长大的晚辈，对谢律和谢音也和颜悦色了不少，好像刚刚围成小圈子，连招呼都不应的人不是他们。
连刘坤灵这个常客都看的叹为观止，跟谢音低声咬着耳朵。
“让你等久了。”谢暮惯性去握那双冰凉的手。
向夕身体并不太健康，畏冷不惧炎热，大寒天更是冻的发疼。
所以谢暮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没有，有人聊天时间过的也快。”他在下面聊天一点也不难捱，谢暮在上面面临长辈，说不到一起才更恼火。
没等其他人跟老爷子问完好，谢暮就提出了告辞。
不知道这个举动有什么问题，偌大的客厅一时寂静无声。
不少人的目光看看面无表情，沉默不语威严的老爷子，又看看提出离开等待回复的谢暮。
“吃顿饭，我不留你。”谢老爷子开口沉着道。
没等谢暮开口拒绝，向夕紧了紧被谢暮握着的那只手。
谢暮快要脱口而出的拒绝，在沉默片刻后，变成了答应。
那会儿聊天向夕从谢律那里了解到，今天是谢暮去世很早的奶奶的生辰。
刘坤灵送来的是一张很有名的古琴，杳霭流玉，因为那位老夫人喜欢古琴，两人也是因此结缘，所以老爷子也爱收集古琴以此来怀念过世的夫人。
饭前众人一起欣赏了刘坤灵送来的古琴，绞尽词汇夸赞了一番，才让老爷子浅浅展颜。
饭厅的大圆桌坐的满满当当，吃饭却讲究食不言，就算有交谈也十分小心，音量很低。
向夕也低声告诉谢暮劝他留下来的原因：“我让楠哥先去吃饭了，不用担心。”
“嗯，我担心你不自在。”谢暮倒是无所谓，就算谢家大富大贵，他也不求他们什么。
这个家人太多，对他们并不友好，谢暮担心向夕不舒服。
“不会，招惹我还想全身而退的人不存在，你应该怜悯他们别那么不长眼。”
“夕宝最厉害了。”
吃完饭，谢暮再次提出离开，这次老爷子没留他，皱着眉说了一句：“你们关系很不错？”
兴许是不想谢暮跟谢老爷子聊起来。
谢暮还没回答，就被那会儿从他们面前走过，带有敌意的美艳女人打断。
“虽然不年不节的，但收到这张琴，实在迫不及待想第一时间给老爷子送来。”女人边说边说让她身后的年轻男人把他们带来的琴包打开。
谢律适时地给谢暮和向夕解释了两句：“她应该算我们大伯母。”
谢音小声地补充：“对谁都不怎么样，一直认为谢家的一切都该他们继承。”
难怪对第一次见的谢暮那么恶劣，还真是生怕谢暮分走分毫。
“一直想尽办法讨好老爷子。”连刘坤灵都有所了解：“前段时间一直找我爸妈问muses能不能找到‘大音希声’，这张琴上一次被人收了后就再也没露过面，找人打听了一下现在的主人并没有出手的意向。”
“看她的样子，估计是弄到手了。”谢音遗憾地说。
“她只是把乐器当成讨好获得利益的工具，老爷子年龄大了，就算看的明白，也还是希望亲人环绕，所以放任了。”谢律笑着说。
围绕的人群传出窸窸窣窣的惊叹。
“这是大音希声？？”
“大伯母！你居然找到了‘大音希声’”
“这材质，这花纹，这雕工！”
连谢老爷子也难得说了一句：“老大家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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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
“真的假的？”刘坤灵垫着脚尖，试图看清楚人群围绕的古琴，从小耳濡目染，导致她对这些乐器珍品格外有兴趣。
“不可能。”谢暮斩钉截铁的说。
谢律好奇问：“什么不可能？”
“她不可能拿得出真的‘大音希声’。”向夕补充道。
“？？？”
作者有话说：
夕夕：真的在我这儿！
第123章
◎他们找到了他，重新接纳了他，一直在原地等着他。◎
向夕也没想给人预留什么悬念：“真的在我这儿。”
谢律有点没转圜过来, 真的在向夕那里，那大伯母找来的是什么？
这时, 跑过去凑热闹的谢音和刘坤灵也回来了。
“怎么样？我实在没看出来。”远离了人群, 谢音就迫不及待问专业的小姐妹。
刘坤灵的表情一言难尽：“外表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摸了一下材质，不好说, 我们家另外两个可能看的出来，我拍照发给他们了。”
刘坤灵指的是刘飞羽和刘逝川。
“如果是真的那大伯母风头就出大了，虽然跟我们家没什么关系, 但这下她肯定得意了，走路都得带一阵风。”谢音郁闷地说。
“楠哥到了，我们走吗？”向夕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问谢暮。
“嗯。”谢暮看了一眼被人群包围的老人，对谢律道：“以后没有特殊的事情就不要联系了。”
谢律猜想过这个结果，但真正面对却没那么容易释怀, 他沉默片刻：“当做普通朋友来往可以吗？”
“好。”
谢暮和向夕离开后, 谢音盯着两人离开的地方好久：“这就是小叔叔那个儿子吗？”
“嗯, 感觉怎么样？”谢律很好奇妹妹对谢暮的看法。
“和小叔叔的性格一点都不像, 他和爷爷看来谈话的并不愉快。”谢音已经记不清那位小叔叔的模样，只是对对方和蔼可亲的性格还有些许记忆。
“很像，他简直就是小叔叔的翻版。”谢律并不认可妹妹的解析。
“哪里像？”
“在专业领域桀骜肆意的性格, 温柔的一面只给了他认可的人，全都一模一样，只是恰好我们并不在那个范围。”小叔叔离开他们的时候, 谢音还小, 对这位小叔叔了解的并不如谢律多。
“唉我并不是不喜欢他, 只是太陌生了。”谢音开始懊恼自己都没怎么跟对方说上话, 明明对陌生人也那么能说会道的嘴, 面对小叔叔的孩子却突然没那么好使。
“他不会在意。”不是有关系的人，就这个态度正好。
刘坤灵大致听谢音说过家里发生的事，她作为一个外人只好旁听，不能发言，正好这时她发给其他人的消息得到了回应：“逝川说是假的，真的在他朋友那。”
既然刘家的继承人都板上钉钉真品的去向，那结果没什么好质疑了。
“爷爷如果知道真相”谢音激动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看到谢律淡定的模样，她不能理解：“哥，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啊。”
谢律笑了笑：“真品的主人刚刚离开，谢暮的朋友很有意思。”
“嗓音怪怪的那个人？”谢音在脑海里试图翻出向夕有关的信息，连样子都模糊了，她实在没有认真观察过谢暮旁边存在感极地的人。
“嗯，‘大音希声’的真品在他手里。”
“这朋友圈怎么怪怪的。”谢音理了一下，没理明白。
刘坤灵也觉得离奇的巧合：“当初我就觉得逝川的那个朋友跟你哥哥很像，没想到你们会有这样的渊源。”
“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爷爷？”谢音指了指还热闹着的人群。
“怎么都不能今天说，这也不是我们这些晚辈可以处理的。”谢律不想掺和这个家的事，假的成不了真，真的做不了假，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总会有人来捅破这个缝隙。
——
披着寂静的月色，两人携手行走在黑夜里。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还没想好从哪里说起。”谢暮突然开口打破平静。
向夕紧了紧两人牵握的那只手，想给予对方无限力量：“你想让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想什么时候让我知道，就什么时候告诉我。不想说也没关系，两个人在一起并不需要把所有细节都毫无保留让对方知道。”
谢暮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黑夜中的向夕，路边幽白的灯光洒落在他脸上，他内心无法平静的潮涌在此刻宁静了下来。
他伸出双臂将人揽入怀里，紧紧抱住，通红的双眼里所有的情绪，都被夜色掩盖。
等两个人走到和晋楠约好的路边时，来的人不止是晋楠，陆昭和元晨景也在。
看到两个人出来，靠着车身跟元晨景说话的陆昭忍不住抱怨：“你们慢死了！”
“你们不忙了？”向夕凉凉地说。
谢暮的出现让陆昭危机感陡然上升，没听出什么危险的苗头，反射神经都能第一时间答出对他们最有利的答案：“怎么不忙，还不是怕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刻意空出时间来接！”
“吃饭了吗？昭昭在工作室附近发现一家很好吃的私房菜。”元晨景接着说。
“你们吃饭了吗？”谢暮问。
陆昭：“那会儿跟楠哥一起吃了。”
谢暮：“我和夕夕也吃了，等你们下次有空了，我请你们去吃那家好吃的私房菜。”
陆昭调侃道：“看来《坠入谜渊零》的收益还不错？”
元晨景：“综艺很赚钱。”
晋楠听着几个年轻人说说笑笑，启动车子。
看到向夕发的接人定位，他都担心是发生了什么，就算他们有了一定的根基，也不能和这些有底蕴的家族对起来啊。
虽然只是几个年轻人，几个命运多舛的年轻人，但他们有能互相扶持走下去的‘亲人’，比很多活了几十载的人都要优秀明朗。
省心
等他们开心够了，晋楠坏心眼儿的跟几人汇报了一下后面的工作行程安排。
出乎他意料，这次没有人哀声连天。
最爱抱怨的陆昭都气势勃勃：“我还能战斗！”
为了理想，为了美好的明天。
——
这次向夕在北城待了好几天。
谢暮专门空了一天时间带向夕去转了白天的玉湖公园。
时间久了，很多记忆都模糊了，对这个命运转折的公园向夕倒是记忆深刻，连路线都一清二楚。
谢暮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心疼向夕的熟练。
一定是走了很多遍，才会对每处建筑都一清二楚。
“叶落了，就和普通公园没什么两样。”谢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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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谢暮：“所以，不转了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向夕十分好奇谢暮要带他去的地方。
他被牵着，循着熟悉的路线，走进熟悉的老小区，走到熟悉的老房子房门前。
看向夕丝毫不好奇的眼神，谢暮就知道，向夕对这个房子的记忆也很清晰。
谢暮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虽然是老房子，房子里面装修的却很现代，打理的也很干净。
“原来里面是这个样子。”向夕许久的疑惑得到了答案。
他一直都很好奇房子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叫谢暮的人，离开他们的那几年，他生长的环境又是什么样，又有什么东西。
上一世在忙碌的求生中根本没心思去追寻这个答案。
困扰了他许久，没想到突然就云开雾散。
“房东翻新过，我住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家具什么都没变，那个向着公园的房间就是我以前住的房间。”谢暮打开屋内所有灯光。
晦暗的老房子一下就窗明几净，加上现代简约风格的装修，不大的面积，反而显现除了几分小温馨。
向夕直奔谢暮说的房间。
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却也空荡荡的，唯一的大件就是上下床和衣柜。
“上面被我拿来堆杂物。”谢暮拍了拍上床，放在其他地方，可能第二天就得去垃圾堆里找，只要跟钢琴无关的东西，都是垃圾。
向夕从窗口望出去，那张像素很差的照片似乎有了实景。
谢暮站在向夕身后圈住他，下巴抵在向夕毛茸茸的脑袋上：“如果，我站在这个地方看到你就好了。”
如果刚刚失去记忆的他看到了向夕，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他不知道。
只是一想到向夕在他眼皮子底下，徘徊在寒冷的初冬，他就分秒都无法忍受。
以前感触还没这么深刻。
恢复的记忆，和向夕关系的改变，时时刻刻都在加剧那一段他没有记忆，却刻骨铭心的过去。
“早就忘记了。”向夕笑了笑，谢暮在向夕心里，永远都是那个待他温柔，聪明勇敢的少年。
他模糊的记忆不包括几个人许多美好的过去。
就算记不清细节，发生过的快乐大致印象总是有的。
谢暮并不认为过去的伤害能消失，他只想用无数新的美好回忆去弥补。
“到高中了你还爱在地板里藏东西吗？”向夕转移话题道。
谢暮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沉默半晌：“藏。”
向夕看着对方寻找了一会儿，从床底下一块隔板里拖出一个小纸箱。
“你该不会自己放的东西都忘记在哪儿吧？”向夕笑。
“嗯，确实一时没想起来。”谢暮拍了拍纸箱盖上的灰尘，向夕如果不提起，他确实没有想起这个箱子。
两个人对坐在地，纸箱子在两人中间。
谢暮打开盖子。
里面有很多零星小物件。
“啊，这些是”向夕想起来了，有些是他们送给谢暮临别的礼物。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什么玩意儿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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