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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掌上鸢》70-80

    第 71 章

    第?七十一章 段雁回

    段雁回, 虽是个汉人名字,还穿着一身明显昂贵的汉服,但他的五官却明显与纯汉人不同, 眼睛更为深邃, 鼻梁也较一般人更高。

    大?周国风开放, 有不少外邦人纷纷来京城行商,说汉语穿汉服也并不新鲜, 甚至他们之中的佼佼者能与京中权贵结交,在京城这块寸土寸金的地方混得如鱼得水。

    他的眼神热切中透着喜悦,温怜顿时心?生警觉,下意识后退一步拒绝他递来的糖葫芦, 道:“多谢公子好意,不过你我非亲非故,我不能收。”

    尽管被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段雁回也并未生气, 只是低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谁说你我非亲非故?”他看了眼她的眼睛, 忽略她满身的警惕, 温声道:“你和我妹妹长得很像。”

    “她以?前最喜欢吃这个了,可?惜她牙齿不好,我母亲总勒令我们谁也不许给她吃糖, 结果每次我回去她都来闹我, 让我带她出门。”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满月, 眼中露出几分寂寥和思念,一低头, 察觉到温怜愣愣的目光, 回之一微笑?:“中原诗人有云:‘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今天?我不能陪她过中秋,这根糖葫芦,你就当我是买给妹妹的吧。”

    他说的十?分诚恳,或许是被他眼中的真诚所打动,温怜鬼使神差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糖葫芦。

    “你妹妹牙齿也不好吗?”温怜有些好奇。

    段雁回点头:“不止我妹妹,我父亲也是的,好在是我母亲管的紧,让她在换牙后有了一口好牙。”

    温怜忍俊不禁,仿佛是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朋友,“你妹妹果然和我很像呢,我小时候也是牙齿不好,我母亲管的也紧,在她的看护下,我才不至于满口坏牙。”

    “哦?”段雁回扬眉,似是十?分惊讶,“竟然这么巧?”

    纵使是第?一次见面,但他那双乌黑深邃的双眸,却一直泛着温柔而暖暖的微光,让温怜倍感亲切。

    温怜莞尔一笑?:“确实?。”

    段雁回:“如果她见到你肯定?会很开心?的。”

    温怜:“她不在京城吗?”

    段雁回摇摇头,正打算说话,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肩膀。

    “雁回兄,我就说怎么我们喝着酒呢,一转身你就没影了?”

    “原来,是看上了我们大?周的姑娘啊,怎么样,我们大?周的姑娘比起你们龟兹,如何呀?”

    三四个衣着华贵的少年人笑?着从段雁回身后走?来,脸色微醺,面带揶揄,笑?意粲然。

    说完,他们才随意向温怜望去,只不过这一望,便?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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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段雁回挺拔的背影将温怜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了她的半边衫裙,是以?他们只知道段雁回见的是一个女子。

    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一个貌美的女子!

    见到众人如此?毫不掩饰的打量,温怜脸色微窘,受惊地低头。段雁回眉头微皱,不着痕迹地挡在温怜身前,向来人解释道:“诸位兄台认错了,这是我的妹妹。”

    “妹妹?”

    “妹妹?”

    “妹妹?”

    前两声是少年惊呼的,后一个是温怜心?里讶异的。

    众人一愣,忍不住朝段雁回的身后望,温怜察觉到他们的目光,越发往段雁回身后躲。

    段雁回有些头疼地伸手拦住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富家子,无奈道:“我妹妹怕生,你们这个样子吓到她了。”

    “啊?哦!”

    为首的少年闻言,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冷风吹来,瞬间酒醒了一些,颇有些窘道:“不好意思,是我们唐突了。”

    都是些十?七八的少年人,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纪,虽然在外头少了些拘束,见了温怜险些失了态,但一身教?养却刻在了骨子里。

    “在下凌邵风,唐突了妹妹,请妹妹恕罪。”

    “在下关子辰,这厢失礼了,让妹妹见笑?。”

    “在下耿应,多有得罪,请妹妹见谅。”

    三人依次站成一排,垂手拱手,低眉道歉。

    温怜:“……”

    段雁回:“……这是我妹妹,不是你们的妹妹。”

    温怜无奈地看着这些乱认亲戚的人,忍不住叹气:……我也不是你妹妹。

    “这有什么的?”凌邵风挑眉一笑?,十?分少年气:“雁回兄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邵风兄所言不错!”其余两人纷纷应和。

    见温怜依旧躲在段雁回的身后,凌邵风笑?嘻嘻地凑上前,偏头朝着温怜道:“妹妹,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哪有坏人说自己是坏人的?温怜撇撇嘴,不过这些人确实?没什么恶意,她想了想,缓步走?出了段雁回的背后。

    久居深宫,让温怜不经意间就脱去了一层俗气,她的美,是一种美而不自知的美。

    精致艳丽的少女怯生生地抬头,紫灰色的眸子半是不安,半是懵懂,仿若烟雨朦胧,幻梦幻影。

    左手举着红彤彤的糖葫芦,让她魅惑诱人的外表之外,更多了几分天?真可?爱。

    纯真和艳丽,竟能同时在一个人身上完美体现。她就只是那么静静地望着他们,这些少年便?悄然红了脸。

    温怜接触的人太?少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刚刚还眉飞色舞的人怎会突然就不说话了,正想说什么,突然背上一痛。

    “啊!”

    忽地,有一人从背后冲来,撞得温怜一个趔趄,段雁回手疾眼快地稳稳扶住她。

    “没事吧?”他面露担忧,目光与那些少年不同,里面没有一丝杂质,只有深切的关怀。

    这样的眼神,不由得让温怜一愣。

    温怜:“没、没有。”

    她还没有遇到过一个人,会这样毫无理?由地关心?她,在意她,保护她。

    “喂!你眼睛长哪儿?的!”温怜还未生气,那三个少年便?开始朝着那人急匆匆的背影骂道。

    “没看见撞了人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喂,你小子撞了人还想跑!”

    少年人就是火气大?,温怜劝道:“……算了,我没事,别生气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的声音又软又酥,那三少年心?里麻酥酥的,见温怜确实?没事,他们才作罢。

    然而不过一瞬,他们就感到不太?对劲了,一大?波人潮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蜂拥而至,他们被迫只能往前走?。

    凌邵风一把拽住一个路人,“这是发生什么了?”

    “公子还不知道吗?天?一阁正举办中秋灯笼比赛,若是获得了第?一名,就有五百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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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怜一惊,五百两银子?那可?是贺玄铭一年多的俸禄!

    段雁回察觉她眼神有变,护着她不让人撞到,问:“你想去参赛?”

    温怜下意识点点头,那可?是好大?一笔钱,够她和贺玄铭衣食无忧一整年!

    可?忽地,她就萎了,失落道:“我不会做灯笼。”

    段雁回一笑?,“这有何难,我会啊,你要想去,我陪你去。”

    温怜眼睛一亮:“多谢!那我们两人人一起参赛,若是赢了,咱们就平分!”

    段雁回有些宠溺地看着她,“这么有自信?这人可?不少呢。”

    温怜笑?了笑?,没说话。

    天?一阁本?是书法名堂,虽是看谁灯笼做得好,但大?抵最后也是看灯笼上的字谁提的最好。

    早在十?多年前,天?一阁就曾拜访温轲,求他为他们写牌匾。当时温怜也在,亲眼见到他写下“天?一阁”三个遒劲苍穹的大?字。

    若只是单纯地比字的话,温怜便?胸有成竹。毕竟她的字,虽然被书法大?家徐夫子指指点点,但大?体上也是满意的。

    只是,当看到空白的宣纸时,温怜皱起了眉头。

    “你会画画吗?”她有些犯难,她对她的字有信心?,可?她的画技属实?一般,只能勉强应付。

    “姑娘,这你可?就问对人了!”凌邵风拍拍段雁回的肩膀,眉飞色舞道:“我们雁回兄的画,那可?是一册难求啊!”

    “就是就是,京里面不知多少贵人托关系,只为求得一副雁回兄的真迹。”

    温怜被他们逗得一笑?,看着段雁回:“当真?”

    纵使脾气再好,段雁回也被这群人吹得有些窘迫,他尴尬地笑?了笑?:“也就一般,但若是全凭画的话,帮你得奖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

    温怜心?里一喜,没想到今天?出门,果然就让她撞到了发财的机会!若是这笔钱拿回去,她和贺玄铭的小金库就能充实?不少!

    作画需得一会儿?功夫,温怜站在一边,专心?致志地看着段雁回作画,一边想自己该题什么字。

    “咦?真是奇怪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忽地,凌邵风走?到温怜和段雁回的对面,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了?”关子辰也凑了过去,“什么奇怪?”

    凌邵风凑到他耳边耳语,“你没发现这位姑娘和雁回兄,长得真的还是有那么一些像的。”

    他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两人的眼睛上,道:“尤其是眼睛,虽然眼眸的颜色不太?一样,但那形状简直如出一辙。”

    关子辰闻言看去,如今他们已经知道温怜并不是段雁回的妹妹了,但他依旧是被凌邵风的话惊了。

    关子辰:“诶?果真如邵风兄所言!太?像了!”

    温怜和段雁回同时抬头,异口同声:“什么太?像了?”

    关子辰:更像了!

    凌邵风心?里一动,怕多生事端,暗中拦在关子辰前,抢先道:“没什么,我们看看到了一对双胞胎。”

    段雁回是他们不久前认识的龟兹画家,尚能算是知根知底,但温怜……她容貌、衣着、谈吐皆是不俗,能识文断字不说,还写的一手好书法,这已是说明其家世不菲。

    更奇怪的是,如此?女子,他们竟然从未听说过!他们好歹也是京中权贵富商的子弟,这未免太?过离奇。

    两人一心?都在画上,丝毫没察觉凌邵风的小心?思。温怜的目光落在笔端,越看,脸上的笑?意越大?。

    果真如他们所言,段雁回的画技十?分了得,不过寥寥数笔,中秋的意境就已经跃然纸上。

    真是让她撞上大?运了,她心?里暗喜,不由得去看段雁回,赞道:“段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段雁回谦虚一笑?,收笔:“不过尔尔,你喜欢就好。”

    温怜微微一笑?,接过他手中的笔准备题字。

    此?时的她完全不知,自己的笑?意已经尽被人收入眼底。

    “去,看看她在做什么!”楼上之人,语气森然,脸上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

    第 72 章

    第七十二章 马车

    少?年?人交际广泛, 见段雁回与温怜忙碌,恰另有?好友寻来,凌邵风等人只好依依不舍地先告辞了。

    温怜本想做一些打下手的活儿, 可段雁回不仅画技了得, 手也十分灵巧, 不需温怜多帮忙,一个精致而漂亮的灯笼便成型了。

    温怜接过他手中的灯笼, 眼中透着惊喜:“段公?子好手艺,你比那些卖灯笼的手艺人做的还好!”

    “你这样,我都不敢下笔了。”她拿着笔,犹犹豫豫, 迟迟未能落墨。

    段雁回轻声笑道:“不怕,写坏了再做一个就是了,尽管写。”

    温怜捏了捏笔,屏住呼吸开始题字。她年?纪不大, 段雁回本以为她的字无非就是同龄人的水平, 直到她一气呵成地写满了两侧, 段雁回才?方知她之前并未托大。

    她的字结体秀美,笔意潇洒,洋洋洒洒十分流畅, 笔触时缓时急, 使之轻而不浮, 重而不滞,是难得一见的好字!

    趁她写字的间隙, 段雁回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脸上, 这张脸几乎与回忆中的那张脸完全重合,尤其是那双灰紫色的眼睛, 纯真中带着认真,与那人别?无二致。

    只?可惜……

    “写好了。”温怜轻轻松了一口气,满意地吹了吹,“咱们再一起?署名就可以了。”

    温怜执笔,看他:“段公?子是自己来,还是我来帮忙写?”

    段雁回:“你先写署你的名吧,一会儿我就写在你的旁边。”

    “好。”温怜下意识地准备写自己的名字,可落笔的瞬间,她就顿住了。

    温怜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容易被发现了,她沉吟一阵,默默写下另外的名字。

    “贺怜?”段雁回看着灯笼上的那两个字,一时呆住了,“你叫贺怜?”

    毕竟心虚,温怜不自然得躲开他的视线,轻声地嗯了一声。

    段雁回接过灯笼,脸色有?些不好,不死心地再问一遍:“你真的叫贺怜?”

    这两个字被段雁回叫出来,她莫名觉得脸烧得慌,虽不解段雁回为何如?此吃惊,但依旧点点头:“是。”

    段雁回沉默了,拿着笔却久久不肯落笔,温怜奇怪地朝他望去,只?见他脸色莫名阴沉。

    温怜一愣,“怎么了吗?”

    段雁回死死捏住手中的笔,手指泛白,盯着“贺怜”二字,迟迟不语。

    难道,是他来的太晚了吗?她怎么都进?了贺家的门了?!

    “无事?。”他强行咽下心头的那口气,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她的旁边。

    将灯笼交给?小二,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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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走到温怜身边,不着痕迹地刺探:“姑娘的字写得十分漂亮,一看就知道,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夫是练不成的,字形典雅中不失遒劲,想必姑娘是跟随令尊学习的吧?”

    虽然看到了她写的姓氏,他却不愿用那个姓氏称呼她。

    温怜听到他的夸赞,先是笑了笑,而后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影来,她不禁脸色一变,摇头:“不是。”

    “哦?”段雁回没放过她脸上的不自然,追问:“不是跟随令尊学习的,那是谁呢?”

    温怜垂眸低语:“只?是一个不重要的人罢了。”

    一个头戴面?具的人恰好走近他们的门边,闻言顿住了。

    屋内的两人不察,仍旧继续交谈。段雁回对温怜的回答并不满意,他探究地望向温怜,察觉她的脸色不好,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算了,时机并未成熟,改日再说吧。

    “不要皱眉。”他轻声开口。

    温怜有?些恍惚:“什么?”

    段雁回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眉毛,对她道:“我让你不要皱眉,就算再不开心,也不要皱眉头。”

    “我父亲常说,皱眉头,催人老。你们小姑娘家的,不是最怕老?”

    温怜闻言,心里?的灰霾顿时烟消云散,不禁闷声一笑:“这句话,我母亲也常说呢,刚刚他们说你是龟兹人,我母亲也是,难不成这句话在龟兹人尽皆知?”

    “非也,我只?知道我的祖母经常说而已?。”段雁回见她终于恢复了生机,趁机试探道:“我们龟兹很漂亮,现在两国通商往来十分频繁,姑娘若是有?兴趣,可以来我们龟兹看一看。”

    龟兹是温怜母亲的家乡,温怜早在一开始就打算等她筹够了钱,就和贺玄铭一起?到龟兹定居生活,如?今碰上如?此热情的龟兹人,温怜自然喜不自胜。

    温怜:“敢问段公?子住在龟兹何处?”

    段雁回:“碎叶城。”

    碎叶城乃是龟兹的王城,是西域三十六国最富饶的一座城,位于沙漠之中最大的一块绿洲之上。龟兹王室人数并不多,一向与民为乐,直至上一代的龟兹王走失了一名公?主,他们才?久居王城,不愿外露。

    按照辈分来算,如?今在位的龟兹王不是温怜的舅舅,就是她的表哥。温怜想过去找他们,但是她的母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了,而她又从?未见过他们,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她可不想让别?人觉得她和贺玄铭是去打秋风的穷亲戚。

    正想着,门外忽地响了一声锣。

    “恭喜这位公?子、小姐,你们做的灯笼是全场最佳!”店里?侍从?提着锣鼓,带着一伙人敲锣打鼓,声势浩大。

    天一阁主人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笑容满面?地走来,他莫约六十多岁,一副仙风道骨、长?须飘飘的模样,一进?门看见到温怜,他就愣住了。

    “敢问,您是否就是贺怜小姐?”他仔细看了看温怜的容貌,心下诧异。

    虽早就有?所预料,但这一刻温怜依旧忍不住激动,她上前一步,压下心里?的雀跃:“是的。”

    天一阁主人心里?虽然诧异,但他好歹也是人精,面?上丝毫不显,只?是道:“姑娘的字,颇有?当年?镇国公?的遗风,不知师承何人?”

    温怜脸色一僵,那人的身影再次浮现在了眼前,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来,她竭尽全力不让自己颤抖:“无名之人而已?,我忘了。”

    她一说完,屋外之人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透过窗缝,死死地盯着温怜。

    “忘了?”天一阁主人遗憾地抚了抚长?须,眼里?的光也黯淡了,“老夫还以为能有?幸再次见到镇国公?的真迹,看来是老夫痴心妄想了。”

    “姑娘可有?镇国公?的遗存的墨宝?若是有?,老夫愿高价购买。”

    温怜摇摇头:“小女子不识得镇国公?。”

    温轲留存的手迹都被温怜仔细完好地保存着,但就算穷的只?能吃土,温怜也不会卖了它们。

    听她这么说,天一阁主人便死了心。十多年?前,他曾有?幸见过镇国公?夫人,因此早在看到温怜容貌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她是谁。

    他轻叹一声,一抬手,侍从?便呈上一个小木箱,一瞬间,温怜就被白花花的银子闪到了眼睛。

    “贺姑娘,这五百两是你们的了。”他将银两递给?温怜,“只?是,这灯笼必须留在我天一阁。”

    温怜握紧手中的木箱,她对银钱没什么概念,但这是她通过自己努力赚取的成果,心里?的激动和满足让她激动得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这是自然,灯笼自然就交给?您了。”

    待人走后,温怜回到段雁回的身边,十分兴奋地将木箱递给?他:“看,我就说我们一定能赢!”

    然而,段雁回却并不像温怜想象的那么开心,他看也不看银两,盯着温怜欣喜的眸子,不解:“你很缺钱吗?”

    他以为温怜就只?是想玩儿而已?,如?今看来,她竟是真的为了钱而来的。

    温怜一愣,不懂他什么意思,十分坦荡地点点头:“是,我最近正在攒钱。”

    段雁回目光越发迷惑,她这一身的行头就得花上几百两,怎么会沦落到需要靠做这些来攒钱?而且,以她的身份,断不会缺钱缺到这个地步。

    “你……”他欲言又止,可话在嘴边过了几圈,却始终问不出口。

    他在心里?叹了声气,无奈道:“既是如?此,你一个小姑娘拿着这么钱也不安全,不若我先送你回家?”

    回家?温怜为难地看了看手上的银两,她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思来想去,她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可不可以先拿到你家,明天我再派人去取?”温怜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段雁回岂能不知温怜想的是什么?虽然对人有?警惕心,但也只?有?一点而已?,他好笑地看着她,问:“你就如?此相信我?这可是五百两。”

    温怜看他神情就知道他肯定答应,心里?松了一口气,“若没有?你,也就没有?这笔钱,我有?何不放心的?”

    被她如?此信任,段雁回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可一想到温怜如?此容易就与人交心,又感到十分焦虑。

    “你以后可别?这么轻信他人。”段雁回不放心地叮嘱她,“外人可不像我这样。”

    温怜甜甜一笑:“好。”

    见她依旧是没放在心上的模样,他不禁有?些头痛,家里?的那个妹妹就是这么没心没肺,没想到这边这个妹妹又是如?此。

    看来,只?有?他这个当哥哥的为她们多操一点心了。

    “好吧,那你现在跟我一起?回去,明天记得让人来我的住处取钱。”他轻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踏出房门。

    只?是刚跨出一步,就有?人伸手将他拦住了。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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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头戴一顶银质面?具,身着一件鸦青色弹墨腾云纹鹤氅,腰佩一抹碧玉环。虽是最朴素的装扮,但他一身凛然之气,却根本让人无法?忽视他。

    他身形高挺,直直地挡在他们的前面?,看见温怜愣愣的模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怎么,见到夫君了,还不过来?”

    此话一出,温怜一脸震惊,但段雁回瞬间就怒了,“何方狂徒,竟敢如?此无礼!”

    居然敢调戏到他妹妹头上!

    贺玄渊却不理会他,只?死死地盯着温怜,见她呆在原地不动,心里?的火不禁更甚。

    他冷漠地瞥了瞥段雁回,压着他们上前一步,继续朝着温怜:“认识了新?朋友,就不想回家了?”

    温怜听到贺玄铭的声音,惊得直接没反应过来,直到贺玄渊语气森然,她才?注意到他语气中潜藏着的不满情绪。

    “不是。”温怜有?些慌乱地辩解,“我……”

    还没说完,她就被段雁回挡住了,段雁回跨出一步挡在温怜身前,回应着贺玄渊骇人的目光,毫不示弱:“你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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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人?”贺玄渊轻笑一声,不善地朝着温怜看去:“我问问你身后之人,我是谁?”

    段雁回正打算说话,就察觉衣袖被人扯了扯,一回头就看到温怜用惶恐的目光看着他,低声道:“段公?子,这是我的夫君。”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让段雁回如?遭雷劈。

    “你说什么?”段雁回不可置信,他好好的妹妹,怎么就悄无声息地嫁人了?

    温怜偷偷抬眼朝贺玄渊望去,见他嘴角依旧挂着那抹嘲讽的笑意,心里?不安地颤了一下,再说了一遍:“他是我的夫君。”

    说完,她就走到了贺玄渊的身边,但就在两人还有?一臂距离之时,贺玄渊突然伸手揽过温怜的腰,将人勾进?自己的怀里?。

    温怜猝不及防,直接扑倒在他的胸前,腰被控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看到段雁回眼睛发红,贺玄渊勾起?嘴角嘲讽一笑,低头吻了吻温怜的鬓发,低声道:“我们走。”

    温怜没想到他在外人面?前还是这么放肆,羞红了脸躲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小声道:“不行,我还有?钱没拿。”

    贺玄渊眼神一变,手下力道猛地加重,沉声道:“不要了!”

    说完,也不顾温怜的挣扎,几乎是半抱着她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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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间锢着他的手,温怜丝毫也脱不开身,街上人来人往,温怜为了不引人注意,只?好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忽地,眼前一黑,她被贺玄渊抱进?了马车。

    马车十分宽敞,车门一关,街上的声音便小了些。温怜从?软垫上爬起?身,还未坐好,便被贺玄渊扑上前压在身下。

    木窗、木门不是镂空的,整个马车里?暗的几乎什么也看不清。贺玄渊不知何时取下来面?具,将温怜圈在怀里?,身上炽热似火,不过说出去的话却十分冰冷:

    “果然还是不该放你出门。”

    “我就只?是不在这么一小会儿,你就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了,难道你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他宽厚的手摩挲着她的腰间,如?蛇一般将她缠绕;他滚烫的鼻息喷在她的颈间,时不时用下巴蹭一蹭,温怜心慌意乱地用手去推他,辩解道:“我没有?,段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贺玄渊自然知道温怜和段雁回之间没什么,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他就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了他。但温怜如?此维护他的态度,却让贺玄渊十分恼怒。

    不过一个认识了不到一个时辰的野男人,温怜凭什么这么维护他?!

    心里?一怒,手上便熟练地操作了,嘴上也惩罚性地咬上了她的锁骨。

    腰带一松,温怜心里?警铃大响,她颤着声问:“你、你干什么?”

    他的手带着厚茧,气急之下力道便也不似往常那般克制,所到之处一片红痕,温怜受惊地往后躲,有?些崩溃:“你在干什么?这是在大街上。”

    “这里?僻静,没什么人。”贺玄渊声音嘶哑,不管不顾。

    温怜却还是不住地推开他,拼命地和贺玄渊争夺自己的衣服,只?是衣服轻薄,她却不敢用力,于是贺玄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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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几下子就褪去了她的束缚。

    温怜只?得抱紧自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欲哭无泪地挣扎:“会有?人路过,如?果被看到了……”

    话音未落,她便被贺玄渊一吻封住。

    笑话,方圆三里?都是他的人,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他本想开口说,但看着温怜如?此抗拒,瞬间想到了刚刚的场景。

    明明以前都好好的,为何今天就不愿?难道是因为刚刚的那个野男人?

    想及此,贺玄渊忽地轻笑一声,靠在她耳边残忍道:“既是如?此,那怜儿可别?叫的太大声。”

    “毕竟,若是叫人听到了不好,你说呢?”

    第 73 章

    第七十三章 同游

    月上?柳梢, 月光落在如镜的湖面上,洒下一层光辉。

    柳树之下,停靠着一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 吱吱呀呀, 似乎是快要散架了一般。

    远处是喧嚣的人潮,在这僻静无?人的角落, 有?规律的木头摩擦声便格外明?显,细细听?下去,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女子轻轻的啜泣。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才终于不晃了, 但是女子委屈的哭声的哭声却大了几分,如怨如诉不绝如缕。

    沅芷远远地站着,脸上?一阵红。

    马车内,贺玄渊抱着怎么也?不理他的温怜, 心里微叹, 这回是他把?人欺负惨了, 他低声在她?耳边认错:“别哭了,刚刚是我不对。”

    话虽如此,但身?下动作却并?未停下。

    “你走开?!”温怜又羞又气地想推开?他, 但全身?的力气早在刚才就用光了, 这一推仿佛蚍蜉撼大树, 贺玄渊依旧纹丝不动。

    身?上?又酸又软,心里也?委屈的不行, 温怜眼泪不要钱似的一滴滴砸在贺玄渊的身?上?。不过这时的泪水, 却丝毫没有?让贺玄渊产生怜香惜玉的想法,反而?越发地兴奋。

    虽然心里很想, 但贺玄渊强忍住了。

    毕竟,他还有?正事要做。

    “你还有?力气哭,不如我们再来一次?”贺玄渊将人抱坐在自己的腿上?,作势要继续。

    温怜浑身?一震,硬生生止住了哭声,既委屈又痛恨地骂他:“无?耻!”

    贺玄渊心头的气早已消失,听?她?一边哽咽一边骂他,轻笑:“不想要,那就别勾我。”

    “我没有?!”温怜义正词严地洗刷自己的清白,她?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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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贺玄渊,只?能气愤地用牙齿当做武器,一口咬上?贺玄渊的肩头,用又奶又委屈的声音骂道:“我哪里勾你,刚刚你不也?是不管不顾地就扑上?来了?”

    “都给你说了会有?人,你就是不听?……”越说,她?越是觉得?委屈,眼泪珠子又是忍不住地开?始掉。

    看她?哭得?伤心,贺玄渊这下真有?些心疼了,越发觉得?自己刚刚看不是人,轻声安抚,像哄小孩儿一般拍拍她?的背,“没有?人,我让人清场了,周围没有?外人。”

    温怜眼泪汪汪:“真的?”

    贺玄渊伸手擦去她?的眼泪,“真的,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情骗你。”

    温怜方才一直悬着的心,这才平稳地落地,可转念之间,她?就意识到贺玄渊刚刚的小心思,顿时更加气愤。

    “你、你居然这么戏弄我!”温怜哭得?更凶了,气得?浑身?都在抖,“我刚刚都不敢哭出声,你太过分了!”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贺玄渊忙抱着人在怀里一顿安抚,“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刚刚是怎么脱的,现在贺玄渊就怎么一件一件为她?穿回去。温怜疲倦地靠在软垫上?,享受着贺玄渊难得?的事后温情。

    月光昏黄,人影绰绰,远方传来人群的欢呼,孩童的欢笑,温怜莫名觉得?十分温馨,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你刚刚好吓人。”温怜戳着他的胸膛,小声抱怨:“话说的那么难听?,也?不听?人解释。”

    贺玄渊为她?揉腰,纵使现在看不见,但他知道温怜全身?已是他的痕迹,眼底划过一丝满足,语气却淡淡道:“是我不对,下次也?不会了。”

    温怜轻哼一声,黑暗中却勾起?了嘴角,不过语气依旧在抱怨:“还有?,你刚才还在外人面前凶我,让我很没有?面子。”

    对温怜将段雁回划分为外人,贺玄渊十分满意,他知道温怜这是在借题发挥,自然是十分配合:“我的错,下回不会了。”

    “还有?呢,”温怜难得?见贺玄渊这么好说话,心里便跃跃欲试,“你刚刚好过分,我都说了不要,你根本?不理我。”

    这一回,贺玄渊却没有?立刻回答。温怜心里一急,催促:“你以后也?不能这样了。”

    “这可不行。”贺玄渊一本?正经地拒绝了她?,“床笫之事岂能儿戏?我是你的夫君,这种?事情本?是遵循自然之理,再说了,你虽嘴上?说着不要,但是你的身?体却——”

    “别说了。”温怜羞赧地捂上?了他的嘴,恼羞成怒:“我没有?,你别污蔑我!”

    全身?上?下,就嘴最硬,贺玄渊笑了笑没出言反驳,成全了她?的自矜。

    贺玄渊:“好,是我的错,以后我肯定不冷落你,你说什么我都听?。”

    但至于做不做,那就说不准了。

    温怜闻言,满意地收回手,闭上?眼睛舒舒服服地享受他的按摩,随后忽地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道:“还有?还有?,你以后也?不能干涉我交朋友,你看看你,刚才就把?人吓到了。”

    听?她?主动提起?刚才的事情,贺玄渊的脸色顿时暗了。早在温怜到天一阁时,他就一直在暗中默默地关注着他们,自然能感觉到段雁回对温怜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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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一个居心不良的野男人,也?算得?上?是朋友?贺玄渊心里嗤笑,冷漠拒绝:“这个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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