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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笑脸的前室友立即怂了,敛住笑意,认真地安慰道:“姓沈的那毛病估计是天生的,学是学不会的,你别急,云学弟肯定是不会染上那些臭毛病的。”

    云念从背后探出脑袋来,好奇地问:“什么毛病呀?”

    周行砚反手将这颗毛绒绒的小兔子脑袋又按回身后。

    过了没多久,沈浮玉就和自己新认识的那人提前离开了,交代云念也赶快换衣服回家。

    帮忙帮到一半就走,云念有些不理解,何况他还挺喜欢自己这身衣服的,尤其是头上的兔子耳朵和身后的小尾巴。

    周行砚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他很担心地捂住自己的小尾巴,说:“尾巴被坐坏了怎么办。”

    宋悬在对面笑,“怎么会坐坏,你这只小兔子不会是人假扮的吧,尾巴是不是也是假的?快让你哥哥检查一下。”

    周行砚下意识朝那只坠在屁股后面的一小团白色的小尾巴看去。

    云念忧愁地叹了一口气,双手绕到身后捂住自己的小尾巴,站到离周行砚更远的地方,防止周行砚真的会过来检查他的尾巴是真是假。

    周行砚看得心头一热,换上和平时一样的冷静神色,对防备着自己的天真小兔子招手:“别听他瞎说,不会拿你怎么样,过来吃点东西。”

    云念听他语气柔和,肚子也确实有些饿了,就又回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周行砚像上回一样,老妈子似的伺候云小少爷吃饭,直到把小兔子喂得肚皮鼓鼓的,才停下来。

    宋悬一回生二回熟,接受了这个在云念面前嘴脸大变样的前室友。

    吃完饭,宋悬很有眼色地主动离开了,周行砚下午陪云念去商场随便逛逛,云念已经换回自己的日常装束,周行砚的脑子里却一直不断浮现出那只小兔子,竟是有些走神。

    云念趁他不注意,往购物车里放了好多蛋糕和糖果,最后结账时才会周行砚抓包。

    周行砚被叶菲芸交代过的事情里面就有一条,不要让云念吃太多甜食。

    但云念的口味就像小孩子,喜欢吃甜甜的东西,还总是会偷偷吃。

    周行砚默默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那些甜食都装进去了。

    云念放下心来,去了停车场,周行砚在一个拐角处停住了,沉吟片刻后开口:“以后沈浮玉喊你做什么事之前,先告诉我。”

    云念嗅出不对劲的味道,抱起胳膊仰脸瞪着他,趾高气扬地斥责道:“你这是在管我吗?”

    周行砚把购物袋提起来,作势往垃圾桶里放,面无表情地说:“好,那这些东西我也不想帮你拿了,要么你自己拿,要么我直接扔了。”

    云念既不想自己拿,也不想把它们扔掉,撇了下嘴,立刻就变得可怜巴巴,抱住他胳膊,把他往相反的方向拉,“你就帮我拿着吧,好吗哥哥?”

    周行砚很少听他这么甜这么乖地叫“哥哥”,心都化了,哪能不顺着他,但还是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下次也不要再在外面扮演什么小兔子。”

    云小少爷犯懒的时候什么也不想多想,听对方这么一说,话赶话地就软着声音妥协道:“好吧好吧,我只在哥哥面前当小兔子。”

    周行砚明知他无心,还是猝不及防地心头一颤,呼吸也乱了一下,以防冲动之下做出些不该做的,赶紧偏过头转身去车上。

    时间一天天过去,生活也步入正轨,云念交了不少新朋友,但最爱使唤的人还是周行砚,尝试了不少新东西,但大致上还算乖巧懂事,不会乱来。

    周行砚每天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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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在云家时不同,云念现如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被周行砚一手掌控,大到学业遇见问题,小到喝水的被子,睡觉的枕头,洗澡的水温。

    习惯了被人照顾的云小少爷对这一切适应如常,有时候甚至烦恼周行砚做得太完善了,他连找茬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双休日,周行砚要跨市去开一个工作会议,早上出发,深夜才能回来。

    尽管临行前一晚还对云念仔仔细细嘱咐了很多,也哄了很久,但第二天,逮住机会的小少爷开始隔着手机对他耍脾气。

    一会儿不想起床,一会儿要吃蛋糕,一会儿又说浴缸的水太烫,气呼呼地埋怨周行砚怎么还不回来,到底要去多久。

    周行砚一点也没有被批评后的恼火,嘴角浮现若有若无的笑意,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回家里,抱住耍性子的小少爷好好地哄上半天。

    傍晚,云念终于不发消息了,手机安静得让周行砚有些着急,回了个电话过去询问情况,云念在电话里高兴地说:“我出来玩啦,有朋友过生日。”

    云念也不是第一次和同学朋友一起出去玩,这次,周行砚听着那边有些杂乱的背景音,警惕地问:“去了什么地方?都有哪些人?”

    “我的事,你少管。”

    云小少爷在电话里威风凛凛地警告了他一句。

    周行砚听着那若隐若现的音乐声,直接问:“哪个酒吧,我这边很快结束,回去时顺路去接你。”

    对话,云念“咦”了一声,“沈学长你也来了呀。”然后电话就挂了。

    周行砚拨回去好几遍,终于问出了酒吧地址,好在是个正经的清吧,没听说出过什么乱子。

    会议剩下的总结抒情环节,周行砚干脆就没去,算算时间,往回赶。

    到了云念说的那个酒吧外面,夜色正浓,酒吧门口站着两三个年轻人,正在等车。

    扫了一眼,没瞧见云念的影子。

    周行砚给云念发了信息问他具体位置,没得到回应,正准备再去问问沈浮玉,里面一道熟悉的人影,脚步有些慌乱地走出来,皮肤被灯光一照,像雪一样白,到了门外,迷茫地张望一圈,扶住了路灯的柱子。

    隔着一些距离,周行砚隐约瞧见云念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

    门里面又出来一个人,正是沈浮玉,长发随意地绑在脑后,走得格外缓慢,看见灯柱旁的云念,惊讶了一下,上前。

    两人好像在路灯下面说了什么,准备一同离开。

    周行砚大步追过去,伸手将人拦下,目光在云念身上一打量,脸色越发的阴沉,阴恻恻看向沈浮玉:“把人给我。”

    云念抱着灯柱,一只胳膊被沈浮玉虚虚地扶着,眼神都是恍惚的,望见周行砚,觉得熟悉,仰着酡红的小脸冲他憨笑,含糊不清地说:“你是谁呀,我还在等我哥哥接我回家。”

    沈浮玉的脸色细看也有些不正常的红,但和云念不同,眼神很清醒,身上也没有酒精味,只是衬衫皱得厉害。

    在周行砚的逼视之下,很无辜地耸了下肩膀,又推了云念一把,嗓音微微喑哑:“学弟似乎酒量不太好。”

    云念顺势就被推进周行砚怀里,扭头看了推自己的人一把,忽然神色一僵,攀上周行砚肩膀,贴上耳朵小声说道:“快走快走,哥哥快点带我回家。”

    他像是把沈浮玉错认成什么深夜出没的妖精似的,催着周行砚快点离开。

    周行砚狐疑地看了看沈浮玉,来不及多问,赶紧把努力挂自己身上的云念抱进怀里,送上车。

    结果一到车上,云念就安静地睡着了。

    周行砚用心留意一番,除了喝了酒,沾上了一丝丝酒精的味道,别的就再也没什么异常了,连领口的那颗小兔子形状的领扣都还是他早上亲手戴上去的位置,分毫不差。

    到了家,云念还在睡,脸上的红晕还没褪下去,两排鸦羽般的轻颤着,伏在周行砚怀里,心口微微起伏着。

    周行砚动作很轻地抱着他去房间,随着走动,听到怀里传来绵软的呓语声。

    低头一看,还在睡着,放了心,弯腰把人放床上。

    周行砚拿来沾湿的毛巾,帮他擦干净手脸,见还没有转醒的迹象,无奈之下打算今晚就先放过,等明天再算账。

    俯身掖好被角以后,周行砚被一双柔弱无力的手抱住腰,耳边传来撒娇似的呢喃:“你陪我睡。”

    周行砚说了声“好”,不紧不慢地在他身旁靠下来,床往下陷了一些。

    他紧贴着周行砚他,依旧抱着对方的腰不放,发出模糊的咕哝声。

    周行砚感兴趣地低头凑近他嘴边,想分辨他现在正在说什么。

    云念在他靠近过来后,忽然睁开眼睛,张着嘴露出很惊讶的神色,嘴唇和脸颊都红红的,眼睛里氤氲着一层湿润的雾。

    周行砚以为自己的举动吓到他,可细看之下,他虽然惊讶,但眼神依旧混沌茫然,便拍拍他头顶,安抚道:“接着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嘘。”

    云念竖起一根食指,摇摇晃晃,歪掉好几次,终于抵到他嘴唇上,极其缓慢地眨动疲惫的眼皮,警告道:“别、别出声,会被发现。”

    周行砚联系到今晚看见的异常,沉下声音询问:“你今晚到底做了什么?”

    云念稀里糊涂的,并没有察觉到任何语气的变化,迟缓地转动眼珠,像是正在认真思考怎么回答他的疑问。

    紧接着,那根细嫩如削葱的手指从他嘴唇上挪开,攀住他的肩膀,往他身上爬,只是浑身发软,努力了半天。

    周行砚一动不动,无情地任由他手脚并用。

    醉酒的云小少爷终于成功爬到周行砚身上,坐在他的腿上,然而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就此安静,而是一再低头,查看自己屁股下的位置,再抓着周行砚手臂,挪动软弱无力的身体,调整位置。

    周行砚怀疑他要借酒骑到自己的头上去,尽量忽略磨蹭之间带来的异样感,强作镇定地劝道:“云念,这样是没有用的,你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云念折腾了一会儿,用自己并不清醒的脑袋思考了一下,勉强确认了自己坐下来的位置是对的,然后终于不动了。

    周行砚呼吸发紧,有些头皮发麻。

    趴在他怀里的云小少爷捧着他的脸,非常认真地回答道:“我、我今晚不小心,喝了一杯像果汁的酒……出去透气,路过一个休息间,看到学长、学长坐在一个人身上……好像……好像就像这样……一直动来动去……动来动去……”

    说着,他刚停下的身体又不安分起来,像自己话中说的那样,动来动去。

    周行砚倒吸一口凉气,尽管云念的模仿能力糟糕头顶,但周行砚懂了,在云念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完全懂了,将云念刚刚在他身上折腾半天的样子一回想,再加上眼前这堪称毫无天分的模仿,一切都如同火上浇油,刺激得他眼睛快要冒出火来,偏偏云念还一边胡乱模仿,一边抬头睁着混沌茫然的双眼,无辜地看着他。

    他将身上的人一把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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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这个实在有些不妙的位置,按住他,声音有些严厉:“别再乱动。”

    云念被按着,不解其意地问:“为什么,你不是问我今晚做了什么吗?我就看到了这个。”

    周行砚闭了闭眼,压制住眼中不停往上窜的火,怕吓坏他,也怕吓坏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缓声道:“不用了。”

    云念眼皮发沉,闻言松了口气,轻呼一声:“累死我了。”倒回自己刚才的位置,立刻睡了过去。

    第35章

    ◎“我没有哭呀。”◎

    他睡得毫无防备, 周行砚哭笑不得,见他没有什么喝醉后的不适反应, 帮忙盖好被子, 起身离开。

    第二天早上云念醒过来时,看到周行砚正坐在自己床边,揉着脑袋爬起来, 迷茫地问:“我怎么回来了?”

    周行砚把煮好的醒酒汤递过去,让他喝了。

    他一边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 一边拧着眉将那碗汤喝下去,又问:“是你接我回来的吗?”

    周行砚端详着他,问:“真都不记得了?”

    他摇了摇头, 忽然又想起来什么,爬起来凑到周行砚耳边小声说:“跟你说一件事情,你不要说出去。”

    他上半身探出床外, 双手扶住周行砚肩膀, 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周行砚身上,和周行砚分享悄悄话。

    周行砚怕他没扶稳摔下去,于是顺手把他从床上抱下来,放在腿上,很配合地问:“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

    云念趴在他身上接着说:“我昨晚好像看到沈学长在和别人做那种事。我发誓,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

    周行砚打量他这副认真的表情,确信他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手指在他脊背和腰肢上缓慢摩挲着,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那段青涩无知的场景。

    云念在他脸上拍了拍, 问道:“你在发什么呆?”

    周行砚含糊地“嗯”了一声, 掌心停留在他腰上, 说:“你别乱学他就是。”

    云念的手在放在他脸上,无意识地摸来摸去,不解道:“我为什么要学他?那种事又没什么意思。”

    周行砚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好奇心浓重的云小少爷对那种事没兴趣,侧过脸,在他手指上亲了亲,说:“这才是乖孩子。”

    云念不想再聊别人的事情,不满意地说:“周行砚,你该刮胡子了。”

    周行砚轻轻地笑了一声,放低了姿态拖长声音道:“好——遵命我的小少爷。”

    云少爷心情舒适,满意点头:“这才差不多。”

    他准备从周行砚身上下来,却被抱紧了腰。

    周行砚像是没有抱够,把下巴往他脸上和脖子上蹭,青色的胡茬扎得他又疼又痒,既生气又想笑,坐在腿上不停地往后躲,上半身往后仰,腰依旧被周行砚掐着,像是要折在对方手里。

    周行砚怕他笑得背过气去,托住他的后背,重新抱回怀里,一下下轻拍着给他顺气。

    他在周行砚肩膀上趴着,气喘吁吁,骄横地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负我。”

    周行砚搂着他的腰往上提了提,求饶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云念的气还没顺过来,不想理会。

    今天是周末,周行砚没什么事情,给云念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现在光是起床就耽误了这么久,怕是早餐很快就凉了。

    就着这个坐在怀里的姿势,他把云念抱起来,往餐厅走。

    云念扒着他的肩膀,两条腿也紧紧夹在他腰上,唯恐掉下去,走到一半,像是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停扯他的衣领,说:“放我下来,我会自己走路。”

    周行砚像是没听见他不自然的语气,托着他的屁股又往上提了提,安慰道:“你没穿鞋啊宝宝,别急,很快就到了。”

    云念指着路过的沙发,商量道:“你把我放在沙发上不就行了。”

    周行砚仍旧坚持:“早饭快要凉了。”

    云念支支吾吾道:“那你背我吧,别这么抱我。”

    周行砚怔了一下,终于是抬脚朝沙发走去,坐下来。

    云念连忙从他腿上往下爬,却立刻被他按回腿上。

    “这是怎么了?”他抱着跨坐在腿上的少年,故作不解,靠得越来越近,认真地出声询问,“以前不是最喜欢这样爬到我身上来坐着吗?”

    云念一时间哑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避开周行砚审视的目光,低着头嘀咕道:“这个姿势不太好。”

    周行砚见他像是一夜之间在那种事上开了窍,有了防备,并且第一个防备的就是自己,心情有些复杂,顿时觉得沈浮玉这人更烦了。

    “没事,宝宝还小,这样是没有关系的。”

    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周行砚摆出值得信赖的表情,胡乱忽悠着。

    云念瞥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说:“你在骗人。”

    周行砚依依不舍地把人从怀里放开,看着他飞快地坐到沙发另一边,还很严谨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紧接着自食其力地穿袜子穿鞋。

    周行砚手痒,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说:“我来帮你。”

    云小少爷忙活半天,犯了懒,抬头天真地问他:“只是帮我穿袜子应该没有问题的对吧?”

    周行砚说:“当然没有问题。”

    云念得到了鼓励,连忙把腿搁在他身上,懒洋洋靠在抱枕上看天花板。

    周行砚很熟练地握住他脚腕。

    过了会儿云念回过神来,把脚往回缩,质问他:“你为什么一直摸我?”

    周行砚说:“我在帮你穿袜子。”

    云念失望地叹气:“你每次都这么不认真,下次这种事情不让你做了。”

    周行砚不知道他这个决定是否还是受昨晚影响,握着他脚腕的五根手指下意识收紧。

    云念吃痛地轻哼一声,更加坚定了内心的决定。

    周行砚反应过来连忙松手,那段雪白的皮肤上竟是如此轻易地留下几道微微发红的指印。

    云念把脚缩回来,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几天,云小少爷表现出极为罕见的恒心与毅力,在吃穿用上坚持自食其力,一副与习惯了近十九年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一刀两断的架势。

    周行砚短短几天之内就失去了贴身伺候的资格,一向喜欢偷懒的云小少爷现在连抱都不让抱,就算好不容易抱到怀里了,不是嫌不舒服,就是说姿势不对,周行砚简直快要弄不清楚,他是真开了窍,还是依旧一知半解。

    只能看不能碰的日子才过了几天,周行砚就心痒难耐。

    在这之前他想过很多种云念被沈浮玉带坏的可能性,最后发现还是低估了云念,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不仅没那么容易被带坏,还当场就引以为戒了。

    只是戒得未免有些太狠了,现在全都报应在他身上,让他一天天面对着这样一个心心念念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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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只能看得见,摸不着。

    几天后,他在一家茶室门口偶遇宋悬和沈浮玉。

    三人索性坐一起喝了几杯茶,沈浮玉随口提起准备出国的事,宋悬一边气定神闲地煮着茶,一边在氤氲着茶香的室内祝室友出国以后继续夜夜笙歌生活□□。

    沈浮玉听得还挺开心的,笑着接受了对方的祝福。

    周行砚闷头喝光了一壶茶,向外散发着低气压。

    沈浮玉刚结束一段乏味的关系,现在已经闲了好几天,于是很八卦地打听起前室友的感情生活:“周老板这是和家里那位小少爷闹别扭了?”

    周行砚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劝道:“沈浮玉,你别太自信。”

    沈浮玉顿时更加自信地猜测道:“不会是到现在连嘴都没亲上吧?”

    周行砚眼神发冷,快三年了,这人说话还是这么欠揍,也不知道招惹了那么多人是怎么安全活到现在的,他不禁怀疑对方这次急着出国留学是假,避祸才是真。

    沈浮玉不怕死地继续调侃:“上个周末,那么活色生香的一个人,喝软了身子,神志不清地送到你怀里,你就没尝到一点甜头?你还是不是男人?”

    周行砚想到那晚之后云念就说什么都不让碰了,顿时脸色更加阴沉。

    宋悬一边忍不住偷笑,一边怕周行砚动手的时候血溅到自己,急忙拉住自家室友:“我说这位沈公子,你说话的尺度能不能不要这么大,私底下你想怎么浪都行,现在坐你面前的可都是正经人。”

    沈浮玉绕着自己的头发在指间玩,漫不经心地反问:“是假正经的那个正经吗?”

    宋悬“唉”了一声,有些无奈:“沈浮玉你说你,光是这个学期,就换了几个男友了,你对感情能不能认真点,我真怕哪天看你上社会新闻,玩弄感情被前任寻仇之类的。”

    沈浮玉伸出一根玉质般的修长食指,在桌上轻敲两下,“纠正一点,我可没换过男友,我连初恋都还在呢。”

    宋悬嘴里的一口茶直接喷出去,擦着嘴忍不住说:“有些事我不该管,但是说句真心话,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就不怕哪天遇上个有病的?”

    “你也太不信任我的眼光了。”沈浮玉已经把两杯茶来回倒了好几次,无聊得很,“长得丑的不要,道德败坏的不要,最重要的体检报告上不能有传染病。”

    宋悬靠近他,小声问:“你老实说,作为好兄弟我绝对不会嘲笑你,你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心理创伤才变成这种渣男的样子。”

    沈浮玉笑着点头:“是啊,宋公子慈悲为怀,既然都猜中了,不如发发善心,救我脱离苦海。”

    周行砚懒得继续听两人胡言乱语,站起来先走了。

    路过甜品店,想到云小少爷最近忙于自己照顾自己连最爱的甜品都顾不上吃了,就买了个小蛋糕带回去。

    半小时后,周行砚推开家里的大门,从进门的玄关开始,到客厅,到阳台,再到两人的卧室,像是遭了贼,东西被翻乱了一地。

    周行砚的书房里,还在不断传出翻箱倒柜的动静。

    云念平时很少踏进他的书房,所以在听到里面传出动静的一刹那,他以为家里真的进贼了。

    推开书房半掩的门,他和云念迎面相撞。

    云念没留意到门口的人影,撞上去,被他抱了个满怀。

    他抱到人后发出一声叹息,望了望书房里和外面差不多的惨状,心情很好地问:“在找什么呢宝宝?”

    云念花了半天时间从他怀里钻出来,很苦恼地表示自己在找一件红色的毛衣。

    周行砚早上就进他房间问过他今天想穿什么衣服,但是他一边赖床一边把周行砚从房间赶出去了。

    现在为了一件衣服差点把家给拆了。可见云小少爷自食其力的本事依旧没有任何长进。

    周行砚越看越觉得好笑,笑意从眼中流露出来,云小少爷恼羞成怒,用力推他:“还不快把它找出来!”

    周行砚被推进云念卧室,进了云小少爷的衣帽间,从层叠有序的衣架上取出一排红色的毛巾,故意问云念到底是哪一件。

    云念一看自己找了半天的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更加为自己的生活能力感到挫败,忙了一天,又累又困,连脸都弄脏了,结果还被周行砚给嘲笑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惆怅起来。

    周行砚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拿出柔软的手帕给他擦脸上的灰尘,忍俊不禁地问:“我们家的小猫咪今天都钻到什么地方玩去了,把自己弄得这么脏。”

    云念也顾不上面子了,把手也伸给他,委委屈屈地向他诉苦:“还有手也弄脏了。”

    周行砚的心都化了,把他抱到柜子上坐着,用温柔得吓人的声音哄道:“乖,不哭,哥哥帮你擦干净。”

    云念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十根手指头被他一根一根细细地擦拭着,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哭呀。”

    周行砚此时只会无条件地满足他,顺着他的话点头:“是,念念没有哭,念念是乖孩子。”

    云念趁机说道:“明天我要和同学一起去泡温泉。”

    周行砚抬眼看向他,差点被他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蛊惑到点头同意,“明天该回家了,我答应你爸妈明天就带你回去。”

    外面都下雪了,学校昨天就放假了,云念想多呆几天才等到现在。

    “你就跟他们说,你还有事,我们要再多呆两天嘛。”

    云念熟练地拿周行砚当挡箭牌,抓着男人的袖子轻轻地晃,又去搂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心口,仰脸用眼神拜托他帮忙。

    周行砚深吸一口气,点头:“可以。”

    云念开心地想要跳起来。

    周行砚接着说:“但是我明天会跟着你。”

    云念想了想,爽快地同意道:“当然没问题。”

    紧接着,周行砚在小少爷的监视下给云孟齐打电话,用的也是小少爷的那套说辞,云孟齐压根没有怀疑周行砚的话,除了表达了一下不能早点见到儿子的遗憾,就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周行砚载着云念去了近郊的一家温泉酒店。

    酒店坐落在山间,拥有得天独厚的天然温泉池,食宿条件和自然景观都饱受好评。

    云念的几个同学都很有礼貌,想过来放松一下身心,缓解整个学期以来的疲惫。

    因为早就知道云念和周行砚的关系,对于周行砚的出现还有些期待,作为学校流传已久的传说人物,周行砚是很多人羡慕和敬仰的存在。

    周行砚一到酒店就围着云念转,怕他乱吃东西,乱跑,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将云念锁定在视线范围内。

    如果不是早就见过照片,大家都不太敢相信这就是传说中冷漠不近人情的周学长。

    周行砚和几个学弟学妹打了声招呼,然后和云念进了同一个浴池,每个浴池之间相距甚远,被山石和树木隔绝,进去之后,四周一片寂静,像是真的置身与山谷之中,与世隔绝。

    湿润温暖的地气从脚下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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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泉中升起缭绕的雾气,显得朦朦胧胧,如同置身仙境。

    云念在岸边踩着鹅卵石铺成的路,不动声色地绕到周行砚背后,把周行砚推下去。

    周行砚早就发现他打的坏主意,将计就计地进了汤泉,顺带把人拉到怀里,一起浸入温暖潮湿的水中。

    第36章

    ◎“只能再亲五分钟”◎

    云念身上的浴袍都没来得及脱, 一半浸湿在水里紧贴着身体,一半漂浮在水上, 发出轻呼, 恶人先告状道:“你好坏!偷袭我!”

    周行砚把他身上吸水后变得厚重的浴袍脱了,他变成一条滑不溜秋的鱼,细腻白皙的皮肤在温热汤泉的浸润下弥漫着一层透明的粉。

    周行砚想要伸手抱他, 被他笑着躲开,然后整个身体沉进水里, 连头发也被水吞没,冒出一串泡泡后,水面恢复平静, 只有湿热的水雾依旧缭绕在眼前。

    周行砚等了两秒,不见他出来,放松的身体忽然僵住, 连忙往他消失的位置摸索而去。

    刚走出两步, 腰身缠上来一双柔软滑腻的手,接着那具细嫩光洁的身体像水妖一样连绵不断地将他缠紧,从他胸口探出水面,额头撞到他的下巴,笑出声来:“被吓到了吧!”

    这张从水底浮现在眼前的脸被热气熏得像醉了一样红, 一向浅淡的唇色也像被贪婪亲吻过,鲜红而湿润,沿着睫毛滴落的水珠像难耐的泪水, 周行砚的脑子里下意识地浮现出一个词,勾人。

    云念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在他脸上捏了捏, 问他:“你是被我吓傻了吗?”

    周行砚喃喃低语:“是啊。”

    云念抬手用手背心不在焉地擦着眼睛上沾到的水, 假模假样地大发慈悲:“看在你胆子这么小的份上,我以后就不这样吓你了。”

    周行砚弯了下唇角。

    他眼睛揉到一半,忽然“哎呀”一声,“好像睫毛掉眼睛里了。”

    周行砚把他胡乱揉眼睛的手拿开,让他别动,捧起这张脸凑近。

    他乖乖仰着脸,一动也不敢动,两排纤长浓密的睫毛可怜兮兮地轻颤着,半眯着眼睛,求周行砚:“快点帮我弄出来呀。”

    周行砚小心翼翼扒开他的眼皮,几乎与他鼻尖蹭上鼻尖,近得能看见他的瞳孔中被自己的倒影完全占据,容不下任何其他的事物。

    这双眼睛在周行砚的注视中缓缓流下两行泪水,沾湿周行砚的指腹,在这张浮现出艳色的漂亮脸蛋上留下一滩水渍。

    呼吸交融,周行砚下意识低头去亲.吻他的泪痕,泪水从眼角消失在下颌,周行砚就从他的眼睛亲到下颌,浅吻细啄,最后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爱怜地俯视着他,轻轻叹了一声:“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云念眨了眨仍旧泛着湿意的眼睛,以为他在笑话自己流泪,急忙解释道:“我没有哭,是你不让我眨眼睛。”

    周行砚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指腹停留在他脸上,在那软腻的皮肤上若即若离地蹭着。

    云念感受了一下,眼睛里已经不难受了,这才有余力回想刚才,疑问道:“你亲我干什么?”

    周行砚盯着那两片比花朵还要鲜艳的唇瓣,喉结上下滚动着,强作平静的口吻,道:“宝宝那么可怜,亲一亲就不会哭得那么厉害了。”

    云念简直有些恼火了,把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严肃又认真地说道:“我没有哭。”

    周行砚表情似笑非笑,“嗯”了一声。

    云念见他这副反应,哪里还顾得上被亲了多好下的事,气呼呼向他解释自己真的没有哭。

    过了将近半小时后,考虑到云念的身体状态不能在热汤泉中待太久,周行砚喊醒在扒在池边昏昏欲睡的人,说是要回房间休息了。

    云念被满池热水熏得浑身泛着粉色,绵软无力地靠在台阶上,掀了下眼皮,懒洋洋瞧他一眼,在喉咙里咕哝着:“你抱我回去吧。”

    周行砚在他头发上摸了摸,笑着问他:“现在又可以抱了吗?”

    犯起懒来的云小少爷瞬间把前几天自食其力的决心抛到脑后,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可以的,可以的。”

    周行砚按捺着心中的渴望,又问:“不坚持了?”

    “没事的,哥哥抱没事的。”

    云小少爷半是央求,半是撒娇,从台阶上偏过身子,朝对方张开手,一副完全打开自己、任由对方触碰的天真姿态。

    周行砚再也无法惺惺作态,把人抱出水面,温软滑腻的身体像是在他怀里化成一滩水,连他的心都跟着湿了,整个世界都变得热腾腾、湿乎乎。

    他给云念换了一条干净的浴袍穿上,出来时云念已经埋在他的怀里快要睡过去,对周围的感知毫无所觉。

    路上与那些同学擦肩而过,云念也毫无反应,只有那两条白嫩修长的小腿从周行砚的手边垂下来,随着周行砚的走动轻轻晃着。

    周行砚扫了旁人一眼,将怀里的人裹得更紧,加快脚步回了房间。

    酒店的窗帘避光性很好,拉上后就陷入彻底的黑暗,很适合泡完温泉之后睡一个沉沉的好觉。

    云念睡到一半,迷糊之间总觉得腿上酥酥痒痒的,脚也被什么人抓着,可又抵抗不过困意,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房间里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于是不想费力气去探究,又犯懒地重新闭上眼睛,打算接着睡。

    如此反复好几次,那带着微微湿意的酥痒感觉却连绵不尽,永远不会结束一样。

    云小少爷终于战胜困意和懒惰,忍无可忍地睁开眼,支着胳膊抬起了上半身,生气道:“周行砚,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蔓延在脚腕和小腿之间的痒意终于得以暂停,黑暗中传来男人做小伏低的轻哄声:“我还不困,宝贝乖,你先睡。”

    云念本来是打算发脾气的,但是眼睛逐渐适应黑暗后,看见半跪在床下的男人不厌其烦地从脚趾亲到脚腕再亲到小腿,好像在吃什么很好吃的东西,又觉得很稀奇,于是脾气也不发了,仍旧用两只手肘撑在身后,在床上仰起上半身,眨着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的胳膊都撑得有点发酸,忍不住问:“周行砚,你为什么一直亲我的腿?你是不会接.吻吗?”

    床下的男人动作一顿,抬眼注视着他。

    因为昏暗的光线,他只知道周行砚是在看自己,并不能分辨那双眼睛里此刻的情绪,他不紧不慢地说:“看来你是真的不会。”

    周行砚像是受到鼓励和默许,跪到床边,高大的身形将床压出凹陷,捧着他的脸吻上去。

    他却迅速偏过脸,拧着眉嫌弃道:“你的嘴刚刚亲过我的脚。”

    周行砚只好沿着他柔软的脸颊,细细地吻着,若即若离地轻蹭着他的唇角。

    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周行砚真的就一丝不苟地付诸实践,那亲.吻还在沿着面颊细细密密地落下,连他的眼睛、鼻子和耳朵都没放过,好像打算把他生吃下去。

    他的双手抵在周行砚胸口,往外推了几下,“你别亲了,我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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