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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2页)

修复仪治疗。

    4月7日。医疗记录。

    病人失眠严重,伴有心慌、乏力、反应迟缓症状。身体软组织挫伤。

    医疗修复仪治疗。给药治疗。

    5月29日。医疗记录。

    医疗检测仪结果各项指标偏低。病人失眠症状未见缓解。身体软组织挫伤、多处紫癜。

    考虑暂停用药治疗。

    6月11日。医疗记录。

    ……应诊断为抑郁症状。给药治疗。

    6月24日。医疗记录。

    睡眠障碍。记忆困难。思维迟缓。体重持续减轻。

    给药治疗。不考虑采取其它措施。

    ……

    8月8日。医疗记录。

    他应该好不了了。有强烈自杀倾向。

    采用给药治疗(划掉)

    是否需要干预?(划掉)

    更换其它种类药物。

    9月15日。医疗记录。

    多处软组织挫伤。有内出血和颅内出血可能。

    医疗修复仪治疗。

    9月16日。医疗记录。

    确诊为听觉系统神经中枢器质性异常。听力障碍。

    人工更换神经中枢?暂持不确定意见,手术存在风险。

    考虑人工耳蜗植入,内置神经传导功能,手术风险较低。

    ……

    9月26日。医疗记录。

    病人今天第一次自杀了。

    9月27日。医疗记录。

    耳蜗植入手术很成功。其余症状未见缓解。已对接心理治疗医师。

    有什么用?会有用吗?(划掉)

    ……

    10月28日。医疗记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此处文字被反复划去,几乎变成一团乱麻)

    尘埃辐射症。中期。已可见全身感染。

    应立刻转移至大型综合医院。(文字再次被划去)

    他让我不能告诉任何人。

    他让我帮他保守秘密。从今天起,我就是他死亡的共谋者。

    我成了杀人犯。

    ……

    11月20日。

    内脏大出血。失血性休克。

    他让我说是胃出血。

    我该如何隐瞒?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我就是凶手之一。

    医疗记录就停在了这一天。

    最后一行的“凶手”两个字被修泽写得穿破纸张,像满嘴尖牙的怪物,张开嘴,就要吞噬掉一整张纸。

    宗霆安静地,看着这张纸,目光在那五个字上,长久地停驻。

    向来镇定而冷静、看起来一成不变的表情,第一次,变得愣怔而恍惚。

    他看着那五个字,好像要用目光在纸上烧出两个洞,好像只要再多看一眼,再多看几眼,它们就会自己从纸上淡去,就会自己变成什么不痛不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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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名词,而不是这血淋淋、冷冰冰的五个字。

    ……怎么,会呢?

    他的兰沉。他的妻子。他的,被他亲手推下地狱的爱人。

    原来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永永远远地离开他身边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

    宗霆握着这张纸,手指托着轻薄到像蝴蝶般的纸页,指尖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地发抖。

    他忽然像被人迎头一击,哪怕是在战场上他一个人面对着虫族和叛军的千军万马的时刻,他也没有这样,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冰冷。

    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就快要死了。

    而他根本从未察觉过,他的妻子正一点一点离开他。

    那支箭深入心肌,箭镞在他的心脏上绞动,硬生生在他的胸口,绞出一片鲜血淋漓。

    他苍白着脸,目光一下从纸页上抬起,直勾勾地看向前方。

    ——不,绝不,他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

    他不会允许兰沉离开他,他不会有允许兰沉敢用这种方式离开他,谁允许的这一切发生,谁允许兰沉秘而不宣地,策划着这场逃亡?

    只要他不允许,那哪怕兰沉逃到宇宙的最深处,逃到中微子爆炸诞生的边缘,他也一样能把他找回来!

    他要把兰沉找回来。他要把兰沉找回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付出他的生命。

    宗霆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声音。

    他抬腿就走,周围的人纷纷上前,想要拉住他,他们都惊恐地向他摇头,有人在含泪恳求,有人在哀声求他回去……

    他全都不予理会。

    他是这个帝国唯一的Enigma。哪怕他倒下了,哪怕他重伤躺在那张病床上,他也还是无人能及的唯一一个Enigma。当他想走的时候,谁又能拦得住他?

    他麾下的军官们也开始加入阻挡他的队伍。

    这些年轻的Alpha们都是军队中最矫健英勇的战士,可当他们面对宗霆,却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他,他们挡在宗霆面前,他们拉住宗霆的手臂,他们向宗霆出手……却全都失败。

    他们只能全都站在宗霆身后,眼睁睁看着宗霆在走廊里——狼狈地扶住了墙壁。

    这个帝国的战神,伯利恒光辉照耀下的利刃,常胜不败的传说,就这样在众人的目睹中,跌跌撞撞,一步一步地踉跄,仍执着地往走廊出口处前行。

    他走一步,摔一步。

    好几次半跪倒地,单手撑着墙,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那向来纤尘不染的黑色军装上,第一次沾上了灰尘。

    白手套扶住墙。

    浑身尚未愈合、深可见骨的伤口都在崩裂流血。

    滴滴答答地从他的军装里沁出。

    甚至脚底下都是一路血滴。

    还是宗安提第一个冲了过去。

    她哭着抱住宗霆的手臂:“哥!你别这样了!哥!”

    她把宗霆拽得站都站不稳,朝身后那些人喊道:“你们愣着干嘛啊!快过来按住他”

    直到这时,众人才仿佛惊醒般,忙跟了过去。

    他们齐齐上前,齐心协力地按住了仍在挣扎的宗霆。

    好几个医护一起按住他的左臂,鲁西迪和另一位军官则按住他的右臂,他们仿佛在生擒一头重伤的猛兽,可这头猛兽,却拼了性命地想从他们手中离开。

    宗霆被按倒在地,从喉咙中发出嘶哑的低吼,眼神不甘地看向头顶所有人的脸——

    随后再次陷入一片长久无垠的黑暗。

    ……

    “嘀——嘀——嘀——嘀嘀——嘀嘀——”

    军部医院的某台心医疗监护仪上,突然开始发出心率正在急速降低的警报。

    随着监护仪显示屏幕上那代表临危情况的曲线开始变得平缓,逐渐指向失去生命特征,蜂鸣警报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

    曲线波动,尖峰距离逐渐拉长。

    指示线开始降到红色以下。那是心跳已经停止的信号。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生命曲线最后一记挣扎般地突然大幅度波动,随后迅速变成了一条直线。

    一条死亡的直线。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作者有话说:

    虽然大概没有人记得……其实第三章 的结尾我就写过兰沉射出了一支箭2333而且那支箭在第三章结尾都是没有射中的状态,现在终于给大壮扎上了,嗯!

    陆昂不是在泡澡,是火葬场才刚开始呢……

    明天周末继续万更过大剧情!希望大家能多多支持~

    目前的话这个月保证周末万更把,工作日底3k争取双更(因为作者现在是和兰沉之前一样的状态每天学得想死还要赶各种due崩溃了真的崩溃了),营养液多多加更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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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在2023-04-13 22:15:532023-04-14 23:24: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苏恩kY 13瓶;七伞子、灯烧陆海 10瓶;1551 8瓶;最爱幼崽文丶、是阿如呀LJR、孟留词、咸鱼不想翻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春夜玫瑰(修)

    (3k营养液三更)他是为公主所向披靡的骑士

    生命监护仪的警报声立刻惊动了值班医护。

    病房门被撞开, 医护们冲进这间特护病房,匆匆将病床上即将失去生命体征的女性病人送上抢救台。

    无影灯大亮。心脏除颤器接通电源。手术手套被覆盖上双手。

    “准备紧急抢救程序!病人心跳已进入暂停状态,心脏除颤器给我——”

    光滑的心脏除颤器被重重按下, 这具饱受摧残的身体在电源的电击下开始手脚抽动。

    一下。两下。三下。

    “有反应!脑皮层神经波动还在——”

    心脏除颤器继续按压,手术台边的医生额头浮出一层汗水, 随后心电监视器上的指示线终于一跳,划出一道尖峰。

    “有心跳了!病人的心跳在恢复!””马上注射C6H吡拉西坦混合剂——针管给我!准备在生命维持机上灌入强心剂!”

    抢救室内一片兵荒马乱,犹如在进行一场战斗。

    他们正在与死亡搏斗。

    争分夺秒,每一刻都悬在生死之间。

    死神已架好了镰刀, 随时恭候在抢救室内,等待着将抢救台上的女人带进死亡的迷雾。

    无影灯长明。汗水和呼吸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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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的热度蒸发。

    医护们神情焦灼,动作紧张却也井然有序。

    而生命监护仪上,那条曲线正在逐渐上下勾勒,开始拥有高峰与低谷。

    ……

    “暂时稳定下来了, 先送进维持机——病人是谁的家属?赶快去通知家属吧,她现在这个情况, 进了维持机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抢救医生好不容易能有一线喘息之机,一边擦着头上的汗, 一边问旁边的护士。

    那护士赶快翻了翻手中的医疗日志,随后声音立刻发紧:“——是、是上将的家属……我现在要去通知将军吗?”

    “啊?”

    医生愣了下, 扭过头, 拆手术手套的双手僵在半空。

    ……

    夜色明澈, 秋夜星空闪烁。

    从高空中向下望去, W区密密麻麻的棚户住宅区和蜿蜒其中的小径,仿佛在大地上亮起了一条灯做的星河。

    ——如果不去看那辆打破了这一副静谧景象的重型机车的话。

    机车的引擎声轰鸣作响, 如同凶悍的野兽嘶吼, 双涡轮发动机启动, 飞行动力叶片高速旋转,在机车尾部拖出一条长长的亮蓝色焰光。

    油门踩到底,引擎声爆破,像在宁静中扔出一颗炸弹,“轰“的一声炸开夜色,将凝结在高空中的云层都轰成了水汽。

    兰沉坐在这辆大摩托车上,背朝前,脸朝后,抱着埃德加的腰,在狂风中发出惊呼:“你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啊——!”

    实在是——爽飞了啊啊啊啊啊

    摩托车在夜空中狂奔,与狂风作对。

    夜风已不再温柔,而是呼啸凛冽,吹在身上像刀子在卷,然而正是这种无着无落、极速狂飙的危险感,顷刻间点爆炸肾上腺素,浑身的血液和大脑都在兴奋颤抖——

    像是在狂飙中逼近死亡,贴着死亡的头皮跳舞。

    极度危险,带来极度战栗和快乐。

    他兴奋得双脸通红,抓住埃德加的夹克领口,被狂风吹得头发丝乱飞,双腿努力夹紧车座,与埃德加紧紧相贴。

    埃德加嘴角勾着一抹笑,弯腰弓身,双手扶住车把,右手再次往下拧,持续加速。

    机车轰响,在夜空中超越音速,飞出音爆声,都快把兰沉还完好的那只右耳也要震聋了。

    而他们身后,酒馆里追出来的人已经开着飞行车,被他们拉得越来越远,逐渐成为夜色中一个个模糊的小点。

    埃德加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单手按住兰沉的背,在风中低声道:“小心,老婆。”

    他冲兰沉笑笑,拉开夹克,从夹克里拿出一副防风护目镜,戴在兰沉头上,又用手包住兰沉的耳朵,问:“还听得见我说话吗?”

    兰沉隔着护目镜瞪他,埃德加低低地笑出声,用单手抱着他,把他按到自己胸口,“又瞪我。”

    兰沉嘀嘀咕咕,贴着对方的胸膛,整件夹克里都是淡淡的烟味,肌肤传来的热度烘烤双颊,比外面温暖得多。

    他们在月夜下私奔出逃。

    机车卷动气流,风速裹挟心跳。

    危险又浪漫到不可思议。

    然而很快,机车飞过夜空的扰民声音终于惊动了区域警方,远远地,在夜空中有闪着红蓝双色警灯的飞行车朝他们跟过来,一路缀在摩托车后。

    飞行警车的大功率播音喇叭还在朝他们喊话:

    “前方车辆请注意,你们已经涉嫌违反航线驾驶和严重超速,立刻停下——”

    埃德加“哈哈”笑了一声,把脑袋搁在兰沉肩膀上,微笑道:“警察来抓我们咯。”

    兰沉装作着急,从埃德加的夹克里钻出来,护目镜后的视线看向那几辆警车,“他们追得上我们吗?”

    埃德加嗤笑了一声,转过头,在兰沉鼻尖轻啄一口:“别小看你男人。”

    他仍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压下下颌,眼神看向前方,身体前倾,右手更加用力地拧动油门手柄。

    飞行机车速度仪表盘指针颤动着向右侧不停旋转,一格一格地加速:三百五十米每秒、四百米每秒、四百五十米每秒——

    高空追逐,速度突破极限,警察飞行车同样也一直在加速,却也一直都追不上他们,甚至连播音喇叭的声音都被他们抛在身后。

    埃德加的身体下压,兰沉随之往后仰,几乎就要躺倒在摩托车上,他下意识抬起双腿夹在埃德加大腿上,埃德加在风中发出轻笑,低头亲吻兰沉飞扬的头发。

    与此同时,警方飞行车上,今晚轮值的某名警员愤愤地锤了下中控台,死死看向空中已经和他脱节的目标,拎起对讲机,开始向地区警方调度中心请求援助。

    “呼叫指挥中心!呼叫指挥中心!13区附近有超速行驶车辆涉嫌逃脱追捕,我们需要飞机支援!坐标已经发送,需要尽快抵达。“

    指挥调度中心接收到这名警员的请求,立刻派出一架空闲的高速飞机前往坐标位置,参与这一场飞车追逐。

    超音速飞机很快加入了追赶埃德加和兰沉的行列。

    高速飞行的飞机不断向他们靠近,从飞机上投射下来的锥形灯光照在他们身上,黏着在机车尾部,他们的身影在夜空中一览无余。

    同时,飞机上的播音喇叭也开始重复那一套让他们减速停下的官方说辞,飞机尾气喷出,引擎运转的震响和喇叭里传出的AI语音播报声交织在一起,嘈杂到震耳欲聋。

    “飞机来了。”兰沉看到了头顶的飞机,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别怕,”埃德加含笑看了一眼头顶上方的光柱,“老婆在害怕吗?”

    兰沉马上道:“谁害怕?”

    埃德加挑眉:“不害怕那还抱我抱得这么紧?”

    兰沉从护目镜里翻他白眼,埃德加笑得胸腔震动,又把身体往下压一点,揽住兰沉的脑袋:“准备好,我们要减速了。”

    他左手下压,转动刹车柄,摩托车速度急降,整辆机车都像在空中下坠般,直直往地面冲去!

    犹如从灌满穿堂风的悬崖之上跳下,他们急速下坠,耳边风声猎猎,俯冲的失重感让身体近乎轻盈,在狂风中被重力牵引,流星般飞向地面!

    下降的速度太快,几乎要撕裂皮肤,兰沉被埃德加牢牢护在怀中,仰面朝上,护目镜反光中超音速飞机的追光灯一瞬间直直对准他的瞳孔,亮到致盲——

    他闭上眼睛,风声呼啸。

    风阻的冲击力都快要把他托起,他们在向地面飞驰。

    这种超高速度下,即使他们砸上水面,都会像砸在了水泥上,变成两摊血肉模糊的肉饼。

    死亡迫近,心脏的鼓点剧烈敲响——

    就在他们要落地的零点几秒之前,机车车头向上拉起。

    金发暴徒的双臂肌肉暴鼓,硬生生用肉体的力量,把车头掰向上方,机车去势一变,猛然止住了下落的势头。

    然而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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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速度还是快到惊人。

    方向一变,就又从俯冲改成向前疾驰,然而现在,他们已经变成在高高低低的居民区楼层之间穿梭飞行。

    W区的城区居民楼密度极高,又大多是低矮的中高层建筑,楼房上方和外部延伸出许多违章建筑空间,遮盖的凉棚、四处可见的灯箱、穿插的步道、见缝插针栽培的植物箱……都在空间中展开,成了他们最好的掩体。

    摩托车穿行在居民楼中间,他们的身影顷刻掩入各种遮挡物下,那束从高空中投下的追光灯,已经彻底被他们甩在身后。

    居住区空间窄小,对于快速疾驰的机车来说,无异于是噩梦般的行驶道路,只要有零点一秒的分神,就会连人带车撞上意想不到的位置。

    机车在狭窄空间中飞驰,不停地压弯、倾侧,隔着几厘米距离避开一块又一块灯牌。

    机车尾焰刚喷烂一盆阳台上的绿植,就又点燃了一团乱麻般纠缠的电线,眼前迅速略过一排悬挂晾干的仿生机器人,又一个压弯,险险擦过一台生锈的空壳飞行车。

    兰沉:这是进入障碍赛环节了。

    他被埃德加保护得很好,身上一点都没擦到,倒霉的是那些他们经过的住宅楼和商业楼层,飞行机车引擎的巨大轰鸣声都快要震破别人的玻璃,引得许许多多人都从窗户后探身出来,对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破口大骂。

    埃德加放声大笑,抱着兰沉笑得停都停不下来,他一边笑,一边还能精准操纵机车,继续在居民区之间低空穿行。

    追光灯完全丢失目标,飞机在高空中仍不甘盘旋,可却始终无法从人口密度极高的居民生活区中,追踪到他们的红外成像。

    警方飞机的光点逐渐在天空中消失不见,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估计马上就会派出地面力量,对这片区域做地毯式搜查。

    这场逃亡的猫鼠游戏仍在继续。

    埃德加的车速慢下。

    他开着摩托车,发动机引擎声减弱,摩托车在狭窄的楼房间穿行,一个急转弯,停留在某间向外突出的开放式阳台外。

    摩托车依靠动力在半空中悬浮,他跳下机车,落在阳台上,牵着兰沉的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我们找个地方躲一下,我要弄点东西。”埃德加压低声音在兰沉耳边道。

    兰沉把护目镜推到头顶,在朦胧的夜色中安静跟在埃德加身后。

    W区这种地方治安本来就不好,因此住在这里的居民晚上都把门窗锁得很紧。

    埃德加观察了一下这间阳台门的门锁,从阳台边上摆放的花盆里捡起一根枯枝,三下两除二就把门锁撬开,“咔哒”一声打开了条门缝。

    兰沉:……好家伙,原来“找个地方”还真是随便找个地方就硬上啊。

    杏生活,堪称星际坑蒙拐骗、偷抢劫盗的大师。

    衣服偷的,车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估计也是零元购,钱是顺来的,连人都是被他抢到的。

    要论道德感下限,陆昂和宗霆是无论多努力都比不上他了。

    埃德加低声道:“你先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把里面的人都打晕,你再进来。”

    兰沉:……行!

    说得好听,不就是让他放风吗。

    这就要开始跟着宇宙大恶棍偷鸡摸狗的生活了。

    他满脸不信任地点点头,抿紧双唇,松开拽住埃德加衣角的手。

    埃德加拍拍他的脑袋,侧身走进屋内。

    时间已是深夜,屋子里没有开灯,但埃德加仍能从窗户里透出的广告灯箱光线隐约看清房间轮廓。

    这套房子很小,客厅、餐厅和厨房都挤在一起,生活杂物堆放得到处都是。看来有人长期生活在这屋子里。

    不过没关系,只要把屋主打晕一晚上,他就能和兰沉在这里做暂时休整。

    埃德加毫无负罪感地想。

    绿眼睛在黑暗中像是一双猫眼,他辨认着客厅右手边的几扇门,正打算潜入卧室,没想到卧室门却先一步无声打开——

    出现在门后的,是一个穿着睡裙、抱着安抚玩具的小女孩。

    她不过齐埃德加腰高,双眼乌黑明亮,头发蓬松,呆呆地看着埃德加,仿佛不明白为什么家里会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表情懵懂。

    愣了两秒后,女孩才反应过来一般,张开嘴,马上就要迸发出尖叫——

    埃德加赶在叫声从她嘴里发出前,迅速出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唔唔!”女孩被吓得睁大了眼睛,泪水很快涌出。

    埃德加还没来得及动手把她勒住,卧室里的人似乎就被这边的动静吵醒,小声地嘟囔了几句,伸手按开壁灯。

    啪。

    灯光亮起,门口的埃德加,和被他捂住嘴的女孩,与床上挤在一起睡觉的一、二、三、四……七个人面面相觑。

    画面如同粘土动画般定格。

    埃德加:。

    他看着床上的一窝人,视线飞快从五个小女孩和两个大人身上扫过。

    这些孩子肤色外表各异,两个成年人也都是女性,此刻正惊恐地看着他,下意识张开双臂,把孩子们护在身后,张嘴就要尖叫。

    “不许叫!”

    埃德加恶狠狠地压低声音,装出凶神恶煞的模样,把手里的小女孩托起来,掏枪抵住她的头:“你们谁敢发出声音,我就弄死她!”

    女孩在他怀中不住挣扎,“呜呜”直哭,提着两条小腿往埃德加身上踹。

    埃德加维持着表情,默默忍下小女孩踹他的一脚。

    两位成年女性慌张地抱住了床上的孩子们,面色焦急,“请别伤害她!你想要什么尽快可以拿,柜子里有现金,请别伤害我们……”

    棕色鬈发女子向他哀求道。

    她一边说话,一边和另一个女人努力把孩子们塞到自己身后。

    孩子们瑟瑟发抖,但都乖巧地没有发出声音,惊恐的眼神越过女人的手臂看向埃德加。

    埃德加实在没想到这么小的房子里都可以挤下这么一大家子人,简直就像他以前生活过的老鼠窝一样——

    拥挤,混乱,肮脏,和别人一起挤在暗无天日的小房子里,只能依靠着养育者的保护,等待着不知道还会不会到来的明天。

    埋在记忆深处的回忆罕见地被唤醒,那些并不愉快的记忆,像一帧帧快速抽走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飞快掠过。

    埃德加手臂僵硬,面色铁青。

    这个驰名全宇宙的恶棍,第一次有骑虎难下的感觉。

    这些人已经看见了他的脸,按照他向来的行事风格,他不会让她们还活着把看见过他这件事说出去。

    可他的行动却迟疑了。

    他手里的女孩还在哭,埃德加低头看了她一眼,决定干脆假装自己是一个入室抢劫犯,随便拿点东西就走人。

    既然当了恶棍,那自然就要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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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暗中松开抓住女孩的手,声色俱厉:“你们两个大人!过来一个和她交换!带我去你们放钱的地方,快点,别发出声音——”

    “我来!我来和她交换,求求你,别动她,她是最敏感胆小的孩子……”棕色鬈发的女人急忙举手,另一个女人却忙拦住她,摇头道:“不,你别过去,莉齐,让我去!”

    “可是梅泽——”

    名叫梅泽的黑发女人将棕发女人按下,自己下了床,在床边摸索半天,心慌意乱中也没找到自己的那双拖鞋,只能光着脚走向埃德加。

    她表情看起来很紧张,但眼神却一直紧紧拴在埃德加怀里的女孩身上,声音发颤:“先生,请你,请你放开她……”

    埃德加装作冷哼,松开了手里的小女孩,小女孩一落地,立刻哭着扑向床上的棕发女人,棕发女人忙把她拉过去搂在怀里,低声道:“嘘,嘘,宝贝,别哭别哭……”

    埃德加冷着脸,把女人拽过去,用手臂勒住她的脖子,凶狠道:“钱、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哪里?全都拿出来给我!”

    女人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向床上的众人比了个眼色,“我这就带您去拿,先生,请不要生气……”

    她一步一步往左边的抽屉柜方向挪,用手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些零散的硬币和纸币,以及一支手表和一条项链。

    帝都星上现金使用率不高,这些现金总价不过几十块,应该是她们平常偶尔会剩下的一些零钱,远比不上那支手表和那条纯铜项链的价格。

    埃德加假装自己不知道手表和项链的价值,一把将为数不多的纸币硬币都拿走塞进兜里,粗声粗气道:“就这么点?!”

    女人被吓得发抖,解释道:“先生,这、这已经是我们所有现金了……”

    “算我倒霉,”埃德加故意道,他阴狠地瞪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和小孩们,“遇到你们这些穷鬼。”

    “你们自己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给我小心点,我随时可以找上你们。”他哑声威胁道。

    棕发女人忙抱住几个孩子,哀声道:“先生,您放心,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只要您别伤害我们——我会管好孩子们,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埃德加做戏做全套,打算走过去随便找个小孩切一段头发下来,证明这是以后可以威胁他们的筹码。

    他带着黑发女人走到床边。

    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这一刻发生。

    黑发女人似乎以为他是想把她们灭口,娇小的身体忽然爆发出一股极强的力量,一把用后脑撞向埃德加,手里不知何时握紧了一把长枪,猛地刺向他!

    埃德加没料到她还会反击,躲闪不及,肌肉记忆触发,身体自动避开,却还是被长枪划中手臂,瞬间飙出鲜血。

    “你!”埃德加捂住手臂怒视她。

    女人却也被这一下吓得不轻,却又生怕埃德加会发火伤害她的家人,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继续挥着刀扑上来,喊道:“滚出我们的家!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孩子!”

    她拼命挥舞着长枪想要和埃德加搏斗,另一个女人见状也扑了过来,抄起旁边的一个锡制水壶就往埃德加身上砸,孩子们纷纷开始嚎啕大哭。

    埃德加一边躲闪着黑发女人的刀锋,一边避开另一个女人的扑打,口中发出啧声。

    他无意伤害她们,只能装作不敌,身上挨了好几下,边走边退,看起来就像是被她们联手“赶”了出去。

    他退到阳台门口,还在阳台等他的兰沉也听到了屋子里的声音,站起身好奇地向内张望,怎料下一秒,埃德加就夺门而出,阴沉着脸朝他冲过来,夹起他就跑:“走!”

    兰沉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埃德加夹上摩托车,发动机启动,一声轰响,身体被惯性扯得向后一倒,顷刻已飞出几百米外。

    兰沉忙住埃德加的腰,随后才觉得触感不对,手指上一片滑腻。

    他抬起手,借着月色与灯光,看清了手上的一片深色。

    “你受伤了?”兰沉吓了一跳。

    埃德加抿嘴不答,表情难看,开着摩托车又飞出好几公里,随后一个急刹,摩托车停在某栋民宅的窗外。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亮着的光屏游戏画面,一个胖乎乎的年轻男人头戴耳机,正着迷地打着游戏,根本听不见外面的动静,也没注意到停在窗外的这辆重型机车。

    埃德加眼神很冷,直接把车头一别,用摩托车车头撞碎窗玻璃,跳了进去。

    那男人被惊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手里的游戏手柄一甩,人也滚在地上,“你你你你是谁——”

    他还没来得及问完,埃德加就已经把他拎了起来,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劈下,他立刻晕了过去。

    埃德加把他踢到一边,回头看向兰沉。

    兰沉坐在摩托车后座,低头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心。

    随即无措地抬起头,“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埃德加看起来心情极差,他走到窗边,把兰沉抱下来,半句话都不说。

    兰沉靠在他怀里,幸好房间里亮着灯,他才得以看见埃德加被割开的夹克外套,鲜血正是从这些割口里流出来的。

    兰沉:……牛哇。刚才那屋子里怕不是有什么史诗级克苏鲁怪兽,才能把杏生活伤成这样。

    大活人进去,大血人出来,脸色还那么臭,难道真是遇到了对手?

    埃德加把他放到沙发上,他有些紧张地坐起身,抓住埃德加的袖子,一脸欲言又止。

    他注意到了埃德加的伤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关心对方。

    一双漂亮的杏仁眼看向金发男人,嘴唇轻轻动了动,却没有吐出明确的字词,只是别别扭扭地,扯了下男人的手。

    鲜血顺着埃德加的手臂滴滴答答地淌下来,兰沉的手掌上也全是血,他用双手在衣服上擦拭了下,小声说:“好脏。”

    这句话不知哪里惹毛了埃德加,男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冷了。

    他平常对兰沉,向来都是一张笑脸,现在看上去却格外阴沉,很有杀人越货不眨眼的气质。

    兰沉偷偷看他一眼,男人已经从身上摸出几块金属装置,坐在地上开始拼接起来了。

    无处安放的两条长腿一条伸直,一条屈起,就这么坐在脏兮兮的地毯上,低着头,在牛仔裤上擦干血迹,摆弄着手里的东西,一副自闭的模样。

    金发垂落在额前,金色的睫毛又浓又长,随眼帘半垂,看起来居然有些……落寞。

    兰沉:哦豁,这是真的受伤了。

    他不清楚埃德加到底在屋子里遇见了什么,但他知道……现在,是一个大好机会。

    他于是安静地在沙发上等了几分钟,随后慢慢爬到埃德加身后,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后脖颈。

    “喂,”他声音很小,难得有些怯怯的,“你别弄那个了,帮我装一下助听器,我自己装不了。”

    埃德加停下动作。

    他放下了手里摆弄的东西,转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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