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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0(第2页/共2页)

一段路,寒风刮来时,见温从穿得好薄,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温从,别人大冬天都穿的是棉袄,只有温从穿着一身薄衣,冻得小脸发白,小时候他给温从送衣物,温从也不穿,说是他父亲为了让他锻炼,先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庄继北忽然拉住温从的手,温从身子一僵,忙要抽回,却被庄继北握得死紧。

    庄继北问:“这么冷的天,你就穿了一件单衣吗,你手冰凉冰凉的。”

    温从低喝:“管你什么事儿,松手!”

    “路上这么滑,我扶你一把,你慌什么,怕人看见啊?”庄继北四处瞧了瞧,嬉皮笑脸,“你越要我松开,我就越不松开。”

    温从一面对庄继北这种无赖就没办法,他想踢一脚,但庄继北又躲得快,反倒让他身子倾斜,险些滑落,还幸得庄继北将他腰身扶住,这才站稳,

    “看吧,我就说你会滑倒的。”庄继北笑了笑。

    雨后青苔,着实难行,温从想到了什么,玩味一笑:“你这么清楚会在这里滑到,该不会是你之前滑倒过了吧?”

    庄继北表情讪讪的,“你烦死了。”

    过了青苔,温从快速收回手,又是那么一副清冷模样,好似他是什么妖魔鬼怪,离他远远。

    庄继北不甘心,靠近了几分,温从又避开几步,一来一回,退无可退,温从终于泄气似地摇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那句不想干什么被庄继北压在嗓子眼,他知道,自己要真这么说了,大概率温从会直接挥袖走人,想了又想,才道:“你在书院从来不理我。”

    “我为什么要理你?”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整日愿意和那些满口酸臭繁文缛节的人说话,都不和我说话。”

    温从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庄小少爷,您所谓的满口酸臭,所谓的繁文缛节,正是国子监所需要的人才,你所鄙夷的官宦仕途,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未来。你瞧不上,我可瞧得上。”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打心底里瞧不起那些只知道诵读经文的学子,但庄继北,你若是真的长大了,你就该知道,日后,只有他们那些人才是真正的栋梁之材,而你……”

    庄继北愣住,从未被人如此打压过,他气急败坏:“我?我怎么了?!就非要所有人和你们一样机关算尽才是好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不就是想笼络……”

    温从眸光一闪,完全没料到庄继北这个傻子会直接将这种话直白地说出口,一时情急,立马上前用手捂住了庄继北的嘴,微怒道:“你是不是想死?!”

    庄继北被捂住嘴,只能不甘心地支吾两声,他反咬住温从的手指,温从吃痛地低嗔,当真是恼怒了,连风度都维持不住了,冷笑一声:“你再这么口无遮拦,早晚要死!”

    庄继北蹭在他面前,“怎么死?被谁弄死?被你么?啧,那温大人,你可一定要饶了我,良宵共枕,我们也算是一对儿野鸳鸯,就这么白白让我死了……唔唔唔!”

    温从又一次捂住了他的嘴,脸颊烧红,极尽忍耐,吼道:“庄继北!你乱说些什么?!”

    庄继北:“唔唔唔!”

    温从咬牙切齿:“你要是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从这里踹下去了,你现在就可以死,摔死!”

    庄继北一顿,“呜呜呜呜呜呜……”

    他好似委屈的要哭,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温从以为他知错了,松开了手,谁知刚一松开,就见庄继北左蹦右跳地朝远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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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笑道:“啊啊啊杀人啦!要命啦!有人要谋杀亲夫啦!”

    “庄继北!”

    新年刚一开春,庄府上下就纷纷道喜,提前预备上了准备订婚的俗礼。

    两家长辈见了面,喜笑颜开,十分隆重的将订婚大礼办了,又敲定了成婚的日子,就在今年的秋日。

    订婚结束时,庄父都要回家中了,四处寻找庄继北,结果一看,庄继北竟然在司徒惟的卧房里面正玩着呢,和司徒惟滚在一张床上,笑得前仰后合,怎么叫也叫不回去。

    司徒家的人一看,笑道:“就让继北在我们家里住一晚吧,无妨的。”

    自打这天后,庄继北和司徒惟的关系是更上一层楼,之前只是同窗是好友,如今好了,还成了亲家。

    赵煜宁和庄继北日日胡混在司徒家,那叫一个潇洒自在。

    他们若是在自己家中,碍着家中就他们一个男孩子,颇受重视自然也颇受管教,但司徒家不一样,支系繁茂,男儿颇多,司徒惟年纪又是子弟里最小的,平日家里也不太管他,自由自在,浪荡惯了。

    他们最喜欢窝在司徒惟的那个小院子里,摆上新鲜的瓜果,叫上几个伶人戏子,在前面的台子上唱戏。

    又或者搬来一口偌大的水缸,玩叶子戏、锤丸和蹴鞠,怎么开心怎么来。

    戏子唱完一曲,庄继北若觉得不错,便会随手赏一把金瓜子,这一把金瓜子,让下人们瞠目结舌,连带司徒家的人都连连劝道:“他们身份卑贱,哪里用得了这些赏赐,下次可千万别了。”

    司徒惟道:“你家里果真如此豪奢,金瓜子,便是我几年领的赏钱都得不了一把呢,你倒好,直接赏给了戏子。”

    庄继北挑眉:“喜欢呀?喜欢求我,求我我也给你一把。”

    司徒惟道:“呸!”

    庄继北笑道:“我如今啊,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赏了就赏了,图他们给小爷我再唱点好听的。”

    纨绔子弟的模样算是坐实了,怕是没多久京城里的人就都要知道,庄府的那位小少爷,赏人都是砸金子的。

    哪怕是当年最张狂的赵煜宁都没能耐这么做,庄继北却能。

    三人正在院子里玩着,外面的司徒瑞回来了,见他们也在,笑道:“快过来,给你们寻了个好东西。”

    司徒惟忙跑了过去,“什么?!”

    赵煜宁哈哈大笑:“瑞大哥自打定亲后,真是越来越气阔了!”

    司徒瑞笑道:“我什么时候对你们不大方了。来看看,这可是从兖州新得的湖笔,乃是大家徐文冲先生亲自制作的,千金不换,绝佳!上好!三年了,总共才得了不到五支,据说给宫里进献了三支,剩下两支就都在这儿了。”

    庄继北原本是刚要走过来,想看看是个什么好玩意,一听是毛笔,很快就丧失了兴趣。

    他对笔提不上丝毫兴趣,这东西,别说千金不换了,白给他他都不乐意要。

    司徒惟道:“总共就两支啊?我们三个人,怎么分呢。”

    司徒瑞瞪眼他:“又没说给你,你看看你那一手字,丑死了,还想要笔?先把你的字练出来了,我再给你!”

    司徒惟哀怨嚎叫,眼睁睁地看着两支骨色极佳的笔落到了赵煜宁和庄继北手里,语气酸酸,暗自嘀咕:“哼,搞得像是他们的字能写多好似的……”

    待司徒瑞走后,庄继北道:“你要喜欢,你拿走吧,我不用。”

    司徒惟道:“真的?”

    庄继北道:“真的。”

    那两人是个按耐不住的,立马就想去院子外另辟的那间书房里试试笔墨,两人一同跑走了,庄继北去了侧房中,因为庄继北时常来司徒府,这间侧房已经默认是给他住着了。

    庄继北斜斜躺靠在窗边,感受着徐徐微风,心中盘算自己是不是应该赶在秋猎前给自己备一把好弓箭?还得一匹良驹!

    正想着,突然一阵暗香浮来,味道实在甜腻,庄继北皱起眉头,只见一个妙曼的身影缓缓入内,是个娇俏的丫头,大白天的,只穿了几层轻柔纱衣,透过红色纱衣,雪白的肌肤清晰可见,庄继北一愣,茫然道:“我没叫人进来伺候。”——

    第 27 章

    那女子也不回话,只娇笑一声,就这么贴了过来,近到那微微起伏的胸口都压在了庄继北身上。

    庄继北一整个五雷轰顶!

    他忙跳下榻,急匆匆道:“放肆!”

    那女子比他想象的胆子大,直接扑了过来,红纱坠地,将人按在了床上。

    庄继北狼狈至极,他试图翻身,却突然感觉身子不太对劲,尤其是下半身,燥热难耐,尤其再加上引诱,他脑子都要不清楚了!

    庄继北粗喘着气:“你……”

    敢给老子下药!

    我府里的丫头都不敢给我下药

    绵软的唇落在他的脖颈间,他的衣服被撕扯开,一点点朝下,庄继北眼见贞洁不保,欲哭无泪:“姐姐,你放过我,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

    他索性直接将一把金瓜子,不对,是两把,连着数把都塞进了女子怀里,散了一地。

    那女子眼睛一亮,忽然又黯了下去,欲拒还迎地泣声:“小女幼年丧父,早年丧母,孤苦无依,求求您可怜可怜小女,收了小女吧,只要少爷开了金口,小女愿意为您做牛做马一辈子!”

    这一次,庄继北见对方要动真格的,他怕自己的耐力不足,一会儿真在药力作用下失了心智,趁对方不注意,连滚带爬地去了外面,大喊道:“来人!来人”

    院子里他们平常也不让丫鬟小厮伺候,故而叫了半天也没人来,好一会儿,院子外的司徒惟才先回来了,边走边笑,“哈哈哈我等着继北求我要笔!”

    他忽然看见了衣衫不整的庄继北身体虚浮地半跪在地上,尖叫道:“继北!”忙跑了过去,后面而来的赵煜宁也看见了,猛地变色,唰一下关上了院门,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疾步而去,一脚踹开那女子,怒骂:“混账东西!你好大的胆子!”

    那时的庄继北已经被药的神志不清了,一身滚烫,难以发泄。

    司徒惟完全没应对过这种态势,他慌道:“要不要……要不要先让她给继北解了困?”

    赵煜宁气道:“你疯了不成?!这名声传出去好听是吗,让人知道了,只以为继北色令智昏竟然在人家家里贪图女色乱行淫.乱!”

    司徒惟被这么一凶,忙噤声了。

    赵煜宁抓紧司徒惟胳膊,“你快去找你母亲!快去!说的时候一定要让下人都散了,万万不可让人知道!”

    司徒惟连忙点头,赶紧去了。

    赵煜宁抱住庄继北,拍着对方后背,“你忍忍啊,再忍忍……”

    整个司徒府,只在一炷香的时间就严阵以待了。

    司徒家的主母,也就是司徒惟的母亲,脸色铁青,冷若冰霜,速速前来,身边没有带一个丫鬟,带的都是家中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见了那个丫鬟,反手就是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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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丫鬟哭喊道:“庄少爷已经碰了我的身子!今日若是没有说法,便是你们打死我,我也不可能委屈下去!”

    庄继北在房内被一群人伺候着,他听见了那声音,哀声:“没有没有没有啊!”

    这个丫头原是要安排给司徒瑞的丫头,但因为司徒瑞与庄苑南订婚,便将这些丫鬟都分散给了各个院子,这丫头当然不乐意,觉得本身还有可能做妾室,做个主子奶奶,如今好了,只有丫鬟的命了,谁知之后遇见了庄家少爷,出手阔绰,长相又俊,加上年纪又轻,这丫头便动了歪心思,打定主意要让对方收了自己。

    庄继北整个人都快要难受死了。

    他疯狂地想要找一个人,可一睁眼,房子里的丫鬟都不是他想要的,他难受的哭了起来,赵煜宁道:“你哭什么啊,这么多丫头,你一个都看不上?你且放心,这些丫头随便一个你受用了都不会有影响的!”

    司徒惟也忙道:“是啊是啊,继北,你快随便挑一个先解了眼前之困啊。”

    庄继北哭声更大了,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这是能随便的事儿?!”

    他在被子里打滚,越发觉得自己艰难极了,再次抬头,心想,要不然真的随便选一个罢了,可又看了几眼,别说有那种冲动了,再漂亮的在他眼里也没性趣,朦胧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

    庄继北迷迷糊糊地伸手,拽了一把:“温从?”

    被拽住的那个姑娘怔了下,见周围人给她使眼色,忙靠了过去,低声叫道:“奴婢在。”

    众人退出房中,那丫头正要动手,庄继北立马清醒了,哭喊着叫道:“你不是温从!你不是温从!”然后又将人赶了出去。

    赵煜宁扶额道:“就这么憋着,会憋坏的!”

    司徒惟道:“大夫那边可还有什么良策?”

    赵煜宁道:“这种东西,哪有良策?吃药吗?你敢让庄继北吃药吗?万一吃坏了,谁能负得起责。最好的办法就是那个什么啊,但这小子怎么跟个不开窍的葫芦一样,现成的人摆在面前,不会用吗?”

    司徒惟道:“他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听见了。”赵煜宁心神疲惫,“温从,那个祁王身边的温氏。”

    司徒惟犹豫一瞬:“那要不……”

    “怎么可能啊!”

    赵煜宁进了房内,见庄继北在那里一副要死了的样子,嘴里还叫唤着温从这两个字,不免有些心累,他道:“祖宗啊,你但凡换个人找,我都能给你寻过来……”

    司徒惟也进来了,他真怕这次下药直接给庄继北药坏了,沉思后,道:“豁出去了,煜宁,他想见,就让见一面呗,温氏不出来,我们就带人过去!”

    赵煜宁一脸惊愕:“你把人带过去干什么?睡觉吗?”

    “……”司徒惟短暂沉默,“带过去再说呗。”

    他们也是真的胆大,偷偷拿着长辈们的拜帖,去请了温从私下见面,于茶庄小坐。

    温从看见帖子的时候,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丞相府和詹事府邀他去茶庄见面,见什么面?他们平日往来也不密切,又无私交……

    不过他还是去了,想一探究竟。

    过去后,人还没见到,房门咔嚓就被锁住了。

    门外的赵煜宁和司徒惟对视一眼,只能想着:“继北啊继北,我们算是豁出去命了,剩下的你好自为之。”

    司徒惟有些忐忑,问道:“继北不会真把温氏怎么样了吧?”

    赵煜宁道:“他被下药了,温氏又没有,他倒是想,人家也要能配合啊。”

    司徒惟点头:“有道理。”

    里面的温从看见庄继北的那一瞬间,脑子一懵。

    庄继北瞧见温从后,定住了,忽然,哇哇大哭,滚下床来,抱住温从的腿,失去理智,嗷嗷叫道:“你怎么才来!”

    温从手足无措:“怎么是你!?”

    “温从……我被人欺负了……”庄继北哭得那叫一个惨,他抱住温从的腿像是抓住了死水中的枯木,“我被人欺负了……”

    “你先起来说话……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庄继北!你先别哭了。你怎么了你?”

    温从蹲下身,手摸到庄继北额头,再朝下,脸颊、脖子、身体,全部都是滚烫的,他以为人发烧了,却又见庄继北哼哼唧唧地叫唤道:“我要是憋坏了,是不是以后就要断子绝孙了?”

    温从这才明白是什么情况,他好笑地站起身,不禁道:“你被人下了药,找我过来有什么用?”

    庄继北脸在温从的腿上磨蹭来磨蹭去,好像那样很舒服似的。

    温从被他折磨的无法,只能先将人拖拽到床上去,庄继北一时清醒一时迷茫,问道:“是不是你又给我下毒了?”

    温从冷笑:“是啊,我怎么没毒死你。”而后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下庄继北脑壳,“你能不能一天上点心,怎么次次都是你遭殃呢?”

    庄继北更委屈了:“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你们都盯着给我下药呢……”

    温从眼眸一沉,顺势问道:“谁给你下的药?”

    都这个节骨眼了,庄继北难受得半死不活,哪里还有空回复他是谁,他哪里知道是谁,他只知道,自己闻见温从的味道后,就会更亢奋,浑身血液躁动起来,就像是……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庄继北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外衣里衣都脱掉了,就剩了一层内衣,他搂着温从,小心翼翼道:“那你能帮……”

    温从冷冷睨了眼他,庄继北立马闭嘴,低了低头,“那……抱抱……”

    抱抱就好,他蹭在温从胸口,嘴里虽说不冒犯,但脑子非常冒犯,各种香艳涩情的画面层出不穷,庄继北也不知羞,越想越兴起,正在幻想的缠绵中,温从突然一把推开他,然后对门外道:“准备一桶冰水。”

    没一会儿,一个大大的可用于泡澡的木桶抬了进来,一桶冰水,温从拎起庄继北直接将人推进了冰水中,庄继北尖叫一声,温从面无表情:“清醒了吗?”

    庄继北痴痴地点头。

    温从道:“坐下去。”

    庄继北哦一声,哆嗦着坐了下去。

    帘子拉上,温从只觉得自己是有毛病,他就应该趁刚刚直接走人,而不是在这里陪着一个被下了药的疯子。

    温从敛眸,将袖子卷起,寻了个凳子,坐在旁边,给庄继北一点点撩水,“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呢,还真是不长记性,不长记性就要被这么对待,活该受罪。”

    也不知是水花还是眼泪,庄继北的睫毛落下几滴晶莹水珠。

    温从并不心软,而是嘲弄一笑:“怎么不找个女人解决了呢?”

    庄继北默默揪住温从的衣角,可怜兮兮,“不要她们。”

    “那你要谁?”

    “你。”——

    第 28 章

    温从嗤一声,“我?”可能是只有他二人,温从说话也没了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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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惮,“我上你还是你上我?”

    庄继北呆住,哑口无言。

    “异想天开。我巴不得离你远远的。”温从也不知道自己闹什么别扭,又冷笑,“也只有这种混账事儿,你才能想起我。庄继北,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承欢卖笑的,就该像小时候一样供你玩乐逗弄?”

    “不是……”

    “庄继北,你这人,真的是……可恨极了!”

    温从朝他身上浇着冰水,庄继北听见那话后,不知是身体凉了还是心凉了。

    他低下头,默然:“对不起。”

    温从看也不看他。

    “对不起……”

    庄继北只剩下这一句话,“我不该小时候欺负你,那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免了吧。不再见面就算是幸事了。”

    庄继北盯着他,沉默片刻,“你出去吧。”

    温从闻声立刻站了起来,像是根本就不想在这里待着,转身,绕过屏风,去了外面。

    他最听不得对不起三个字。

    一句对不起就能将所有的过错遗忘了?

    这三个字可没那么大的威力,他也不是圣人,没那么大胸怀。

    当年的他听信了庄继北的对不起,像个傻子一样在暴雨里等了整整一天。

    这么多年过去了,若是再败给这三个字上,他可真是该死了!

    在外面待了会,听里面一直没动静,温从回头看了眼,蓦然闻见了一股血腥气,他忙冲进屋内,推开屏风,只见庄继北闷哼一声,竟直直将刀子插入了胳膊,鲜血将一桶冰水染得鲜红,庄继北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要站起身。

    温从道:“别动了!”

    庄继北默然,他推开温从,“我没有要戏弄你的意思,你不用管我了。”

    “我人都在这里了,你说这句话早晚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把我阉了得了。”

    “我倒是想!”

    庄继北一顿,立马将匕首递了过去,“喏,给。”温从今天敢阉了他,他明天就敢去祁王府当太监。

    “闭上你的嘴!”温从见血还滴答滴答地掉着,明明伤的不是自己,可他却心刺痛一下。

    庄继北闭嘴了,一言不发,被温从带到了床上坐下,温从急忙取来药箱,半跪在他脚边,替他上药包扎。

    庄继北收回胳膊,无动于衷:“我不上药,一会儿难受了我还刺两下呢,鲜血和疼痛会让我保持清醒。”

    “再刺下去你就血流尽了。”温从重新抓住他,替他上药,药碰到血,刺痛刺痛的,像是小刀子刮了一样,庄继北疼的低唔,“又不是没别的办法了。”

    庄继北吸吸鼻子,“就是没了,我不要女人,这东西大夫又说了,没药可解,谁知道我能不能熬过去呢。”

    包扎好伤口,鲜血很快浸透了纱布,看着十分渗人,庄继北卧在床上,苦不堪言。

    温从徘徊良久,他也坐到了床上去,“你刚才……”

    庄继北哼唧一声。

    “你之前不是说,抱着我,能好点吗?”

    “你让我抱吗?”

    温从抿唇不语。

    庄继北道:“你看,你不让。”

    温从道:“你抱不抱?不抱我走了。”

    “你敢走我就敢继续戳。”

    “庄继北!你觉得你用你自己威胁我很有能耐?”

    “我没威胁啊,我只是在讲述一个结果。你走了,我控制不了自己,可不就要继续强迫自己清醒缓解下吗?”

    温从咬紧牙关,狠狠瞪了他一眼,再好的口才面对庄继北也用不上。

    他躺床上,抱住庄继北,原本对方身子还一直在打冷颤,被他抱住后,很快静了下来,连呼吸都顺了些。

    温从认命地闭着眼,心想赶紧熬过去这段时间。

    而庄继北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温从,好漂亮的容貌,上挑的眉峰,宛若桃花的一双眼,鼻梁高挺,肌肤细嫩到能掐出水来,尤其是那双唇,轻薄殷红,如果是个女孩子该多好啊……

    庄继北一时发昏,吻了上去,双唇贴紧的那一刹那,两人同时身子僵住,庄继北脑子好似被电击,温从则睫毛颤了下。

    在温从即将发作大怒的前一刻,庄继北平生不多的脑子终于派上了用场,他如释重负一般,低柔地说:“温从……亲亲……亲亲舒服……”然后在温从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倾身吻了上去。

    庄继北的吻尤其霸道,几乎是不容拒绝,虽从无经验,可却自得门道,温从被弄得喘不上气,耳尖灼热,他用力推了把庄继北,结果换来的是更猛烈的侵袭。

    那是一个足够绵长的吻,让人沉浸无法自拔。

    明明身中□□之困的只有庄继北,可温从却也像是被感染了。

    当然,他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庄继北真的做到了但凡不亲了,趁他呼吸难以开口之际,就会撒娇哭诉:“那你不要骂我好不好,我只是想亲亲你,真的……”“温从……你真好……等我好了,我负荆请罪……”“呜呜呜你别骂我……抱抱亲亲……你好甜……”

    温从想怼回去,可刚要开口,往往这个时候庄继北又咬了过来,又是一波更纠缠缱绻的吻,直叫人□□难忍。

    庄继北知道,温从这人,吃软不吃硬,他也知道,温从肯定要勃然大怒弄死自己了。

    他选择了在吻后装死睡觉,装出一副你就是我的解药,然后睡着。

    温从要真杀了自己,杀吧杀吧,美人帐下死,做鬼也风流。

    一开始是装,到最后,好像真的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那香甜的气味流转于鼻息唇齿之间,醉生梦死,无法忘却。

    庄继北在司徒家被他家的丫鬟下了药,险些出了差错,司徒大人协同夫人亲自上门致歉,庄父倒是没太过问,毕竟这种事着实不太好听,但庄苑南却插话了,提醒父亲,问及那个丫鬟怎么处置的,只听司徒夫人面色冷肃:“那贱人知道逃不掉了,一头撞在了石柱上,死了。”

    庄苑南不再出声。

    究竟是自己死了,还是被人弄死了。

    无从得知,司徒家也不会告诉外面人,不过只要确定是死了就好。

    庄继北如今还未加冠,也未成婚,好好的一个少年郎,若是平白无故惹上了这种闲话是非,且不说损及清誉,单说后续的处理就很麻烦,难不成真让庄继北将那位自称已被破了身子的女子收为通房妾室?断然不能。

    司徒瑞和司徒惟也亲自来给庄继北道歉了,言辞真切,庄继北心胸宽广,甚至觉得这次一事还算因祸得福,否则他也亲不到温从,便大方地笑笑:“不碍事。”

    待司徒瑞离开了,庄继北这才拉扯着司徒惟,好奇道:“你帮我想想,如果你亲了一个人代表什么?”

    司徒惟错愕道:“你亲了谁?”

    庄继北掩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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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是我的一个在襄州城的朋友,嗯,对的,他写信来问我,说他不小心亲了一个人。”

    司徒惟长出一口气,“我还当你亲了温从呢。”

    庄继北讪笑几声,目光躲闪,好在司徒惟正在分析他的话,也没注意到。

    “我感觉,亲了人就代表喜欢那个人。”两人盘腿坐在窗边的榻上,低声交流,“你看啊,我十五岁那年,家里给安排了几个解事儿的丫头,我虽与她们有接触,但却从不亲她们。”

    “这是为何?”

    “不喜欢啊。”

    “不喜欢你怎么做那种事儿的?”

    司徒惟不可思议:“谁说要喜欢才能做的?你去问问周围的公子哥们,哪个人对家里安排的丫头喜欢的?身体之浴火,仅此而已。”

    庄继北又问:“那你亲过别人吗?”

    “亲过。”司徒惟叹了口气,几分落寞,“也就是年前你刚来京城的时候,我家里新来个丫头,长相十分清秀,性子也极其温婉,我有意于她,也喜欢她,可惜……”

    “怎么了?”

    “还能怎么?最后那人被我娘发卖了,我娘见不得她,也不允许我在没成婚的时候就有了妾室。”

    庄继北突然感觉心中沉闷闷。

    虽说司徒惟的私事和他无关,可他又总觉得这种事早晚和他有关系。

    庄继北郁闷极了。

    司徒惟亲的好歹是女子,他呢,怎么能是个男的……

    大梁比起前朝男风盛行,可这种就是放不到台面上的事儿,众人私下取乐罢了,男儿到了一定岁数,怎么着也得和个女子结婚,不过也有浪荡的,娶了正妻后,外面还养几个男倌的。

    但这种做法对庄继北而言,大为不屑,实在瞧不上。

    他的性子直来直去,喜欢就是喜欢,既然喜欢人家干嘛又要再娶个女人,既然喜欢人家又为何要让人家自甘下贱在外面当个男外室。依照他的性子,真要到了那一步,也不是不敢直接告诉他爹,我喜欢男的,你看着办吧。

    不过……

    他家可就他一个男丁哎!

    他爹也就他一个儿子哎。

    要是他和男人在一起了,谁来开枝散叶?老庄家的香火不就断了?

    实在不行如今就明里暗里的提醒他爹,早点寻个继室或小妾,再生个儿子?

    “喂!”司徒惟叫了数声,见庄继北一直没反应,手在人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庄继北被唤醒后,一惊,赶忙扇了自己一巴掌。

    离谱!

    他怎么突然想得那么远了!

    他喜不喜欢男人还不一定呢!

    庄继北心跳加快,一把抓住司徒惟,压声道:“带我去个地方!”

    “哪里?”

    “柳南风!”——

    第 29 章

    司徒瑞被逮捕的消息,没一日就传遍了京城,而后整个司徒府都被重兵包围,接受审查。

    有人状告司徒家偷运火药,证据确凿,那被扣压的商船上,平铺了一层火药,上方则用味道极重的松香遮掩,这艘商船正好就是司徒家的。

    拔出萝卜带出泥,任谁也没想到,半月前撞了石柱的那个丫鬟竟然身份也不寻常。

    有人作证,那丫鬟曾欲意去报官揭发司徒家的罪行,可却被司徒家的人发现了,而后残忍杀害。

    那丫鬟家中的叔叔婶婶来闹事,一口咬定自家姑娘根本没有他们口中的什么□□之罪,也绝不可能是自尽,必定是因为司徒家的人见事情要败露,才杀人灭口!

    如今细想,看来是有人要借题发挥,以死了一个丫鬟让其亲人上告,从而牵扯出火药案,顺势针对司徒家。

    司徒家在朝局之上并非两袖清风,自有一派势力。

    像这种朝局之事,基本一天一个变化,今日你害我,明日我害你,今日我杀他,明日他杀我。

    向来如此。

    火药案,是否是司徒家所做,很难说。

    有可能是他们做的,只是当初能瞒住,如今被有心人拿出来说事,给他们致命一击。

    也有可能不是,就是政斗的凭空污蔑,让他们损及势力。

    私运火药向来都是重罪,尤其是如今人证物证都直指司徒家,想要解困更是难上加难。

    庄家和司徒家有姻亲关系,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庄父那些日子忙里忙外,疏通关系,花了好大工夫,才将司徒家的人解救出来,免了封府,将那封状告敲定为疑案。庄父也欠了刑部尚书一个好大的人情。

    不过,既然是疑案,那就不可能轻易解决了。

    由祁王殿下接手此案,后命温氏协同刑部严查,必要水落石出。

    而后私运火药案的关键人物,也就是司徒瑞被重新押入了大牢。

    温从经过调查,发现当初所谓自杀的那个丫鬟,的确不是自杀,是被杖毙的,而与这丫鬟有直接关联的人则都要被带走审问。

    首当其冲便是当日被下了药的庄继北。

    庄继北进大牢了。

    出息了。

    他竟然进大牢了,新奇得很。

    如今的他也不是小时候的年幼无知了,一猜就知道这肯定是派系争斗,有人要对司徒家动手,所以才这么做的。

    连他家都跟着遭了难。他的印象中,他爹当官从来都是顺风顺水,一路太平,官位从来是向上升,地位也从来是向上走,只有他爹把别的大人弄得焦头烂额,还没有人能把他爹搞到这一步——连自己的儿子都大牢了。

    庄继北想,他爹这次能斗得过那些人吗,万一斗不过怎么办。

    可再一想,杞人忧天。

    且安心吧。

    他爹不存在斗不过。

    想当年,他爹升官,与常人大大不同,别人升官基本都是一级一级升,最夸张的也不过是跳了两级,如此都是凤毛麟角,实在罕见,足够让人敲锣打鼓搭个戏台唱足一月了。

    可他爹呢,飞跃式升官,别说连跳两级了,三级四级都是正常现象。

    当初他和别人一样,震惊得不得了,一度怀疑这官位是不是他爹抢来的,可长大了才知道,当今世上,唯一能给他爹抢官位的人只有一人,那便是圣上。

    他爹是正儿八经的皇帝心腹。

    手握兵权,制衡于朝野,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是皇帝的一双鹰眼。

    当年官位低,也只是皇帝需要他官位低,需要他去处理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事情。

    如今官位高,也是因为皇帝需要他官位高了,所以才让他在朝堂之上可以挥斥方遒。

    谁动了他,就是动了他爹,动了他爹,就是动了皇帝。

    这个逻辑观念顺清了,庄继北立马轻松不少,坐牢也坐得有滋有味了。

    长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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