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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都走了,走吧、走吧!(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扬颜悦色》40、都走了,走吧、走吧!

    毕业后第三年,发生了很大的变动。

    春节后不久,竹青和闻志要办婚礼,在杭州,他们毕业后举全家之力在杭州买房落了户。

    闻志从事艺术相关工作,具体没问过,这还是春节在家和竹青蓬莱一面略听了一些,最后只记得经常往外跑,我默念了一句,到和许叶扬常年在外边有些像,“他不在的时候你什么心情?”

    “有时我俩一起,即使他一个人出去,也最长不超俩月就会回来。”

    噢,那倒是和许叶扬不一样的了!

    既然都见面嘱咐我去参加他们婚礼,我自然得去。

    幸好春天公司还没开始忙起来,我提前和主管打了招呼,请了一周假,参加完婚礼可以在素有人间天堂称呼的江南玩几天。当然,是我一个人的旅行!

    返回重庆后突然就开始忙起来了,这两年因为效益比较好,合伙人决定在资源更集中的北上分一杯羹。

    我主管在被派遣到北京做分部总经理的前一周,问我要不要跟着他一起去拓展天地。这时的我对重庆还有眷念,没有同意,主管临走前给我铺了路,“你毕竟是我带出来的,这个位子我举荐了你,现在手头这俩项目你主导吧,我走后大概率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易崇文的头儿并没这么好运,依然留在这里原职不变,另一个组的头被调到上海,易崇文跟他头儿这么久以来好似没什么升迁的盼头,在去上海和去北京的这两组班子里,他想联系一个出去闯闯。

    我明白他的心思,这两年的合租我尽量避免早晚碰面,就是不知什么时候他知道我和许叶扬分手,幸好很有分寸,没对我展现出在我看来太难堪的攻势,他有了出去的想法后,有天专门在家里堵我,我已经加班到很晚才回,通常他已经回自己屋睡了,但今天在客厅等我回来,问我,“你分手这么久了,不考虑再谈一个吗,比如我?”

    既然话都说出来了,再想装作不知道没发生已经不行了。

    “你很好,也很合适,我当初犹豫要不要租你房子就是有这一层考虑,如果你别扭,我尽快找房搬出去。”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搬,我决定去上海了,你还住着吧,房租到期转给我就行。”

    许是觉得跟着我头儿别扭,毕竟这些年为争一个项目明里暗里有过不高兴,去上海也好,上海挺好,如果我主管是去上海,说不定我也会跟着过去吧,有时候想想就是这么戏剧。

    “好。”

    其实这两年来惊蛰也问过我,考不考虑易崇文。

    在一次喝多了的时候,我才讲出明确拒绝的原因,我和许叶扬分手不是不爱了,是我们之间太多东西了,两个人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就这样慢慢内耗,直到分开才是对双方最好的选择,只是这个’恶’我先担了而已。

    一年还没过半,一场婚礼让我看到了爱情,一场升职让我看到了事业。

    今年是我的转折年,我以为所有都在往好的方向走的时候,还是出现了变故。

    今年我刚升职,没想着回家过春节,年三十和家里视频,妈妈说许叔叔不在了。我楞了好久,惊得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后再三确认是许叶扬的爸爸许叔叔吗?

    “在武汉盯着一个工程,没想到是被谁传染的,人太多了,大家也没意识到这次病这么急这么重。”

    “许叔叔什么时候去的武汉?你怎么知道的?”

    我妈支吾了半天,我知道她和许叶扬还有联系,没想到许叶扬很多不愿意和我讲的话,竟然可以和我妈无障碍沟通。连这么要紧的事,也是我妈先知道,不过也对,我现在用什么身份知道这些。

    “你叔叔身体一直就不太好,你叶阿姨一走,他更像被抽了精气神儿一样了,这两年不爱在家,哪里有工程总是自己请命就去了,谁能想到这次赶上这个事。”

    “你都知道了,那许叶扬回来了是不是?”

    “现在在武汉。”我看着我妈欲言又止的表情,没接她话茬儿,我知道她还一直惦记着许叶扬。

    “嗯,”他应该会来重庆收拾房子吧,我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早些休息吧妈,我也累了。”

    毫无睡意开着春晚,节目之间播报了很多关于疫情的情况,这才意识到我妈欲言又止不一定是我俩,更可能是对许叶扬的担心,而这时的确说出来我也做不了什么,并且是,也不能让我以身犯险的做什么。

    我不知道许叶扬现在在武汉是什么情况,我也没立场主动问他,而偏偏知道他在武汉的没几个人,我没办法托谁去打听。

    有点后悔和我妈这么快结束通话,应该让我妈打探一下消息的。但又怕我妈再念叨我和许叶扬闹成了现在的局面,前怕狼后怕虎的犹豫了好久,一看表,我妈真睡了。

    惴惴不安的一晚过去,想着怎么找借口让我妈问问许叶扬,没想到我妈先联系了我,“小扬和我拜年,我才知道他已经到重庆了,说这次回来的时间有限,他爸爸的事办完后到重庆退房,整理行李寄回家里,就要赶快返回工地了。”

    “他还是那么敬业,正常。”

    “阿悦,你,”我妈犹犹豫豫带着点不好意思,“你别去见许叶扬啊。”

    我以为我妈怕我理不清我俩关系,先不见的好,结果我妈来了句,“现在这个病不好说,别传染了。”

    这下我想明白了,我妈再喜欢许叶扬,也敌不了我是她亲女儿。不管怎么样,总是和自己有血缘是割不断的。

    我一面理解着我妈对我深沉的母女情,一面觉得悲凉,许叶扬只有许叶扬了,外公外婆一直在新疆,之后也一直没回来,许叔叔却也不在了,整个家庭,都在各岗位奉献着自己,也独独没有了自己。

    而许叶扬,更加只能从外地、工地、父亲热爱的事业里寻找自己了吧。

    我一阵心疼,突然就想明白了一直以来的对许叶扬的不理解和还有自己固执己见的偏激情绪,拿起手机拨了好久没联系的那个号码,许叶扬没接我视频,回了条信息,“阿悦,我在机场准备走了,你好好的,注意安全。”

    所以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留给我,我赌气般的想发泄,想说有本事你出去就别再回来,但怕一语成谶,终是忍住没说出口,“你也注意安全。”

    我没敢提许叔叔的事,彷佛不提,这件事就没有发生。

    就像以为疫情只在武汉,其他地方都可高枕无忧一般。知道许叶扬离开后我数着日子等开工,就为了忙起来把脑子里这些乱东西都挤出去。

    没想到出现了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波及面及速度,很快各地开始戒严,从武汉等地过来的要严查严守,接着就是各地呼吁线上办公,免去传播风险。

    一下陷入恐慌,大家都本着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态度,整座城都静下来了。

    工作这么久以来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时间,春节里还有外卖可以送到家门口,后来觅食只能靠自己,缓了几天后出现转机,外卖和快递陆续通起来,虽然比之前慢了很多,但感觉稳定下来了,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

    因为疫情,易崇文今年春节没回重庆,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小区里甚至窗外能看到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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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人流和车流不在,零零散散的偶尔冒出个人,也是全副武装神色匆匆。

    这时候我时常会想许叶扬,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不知道他在武汉那些天有没有被影响。我尽力克制自己联系他的冲动,自我缓解说不上是不是相思的情绪。

    惊蛰春节正好在家,每天和她恩爱的父母’两看相厌’,有冲动来我住的这里待几天,等着公司上班的通知。在她和我说了这个想法的当晚,小区物业群发了紧急通知,一律不许外来人员进入,本小区常住户要携照片办理出入证。

    这下彻底断了惊蛰过来找我一起住的念头,单独在一个封闭空间待久了有点儿致郁,加上公司业务基本停滞或摇摆,每天无所事事,开始了一系列的胡思乱想,不知道许叶扬有没有被传染?

    和许叶扬分手后,与他身边人也断了联系,特别是陈云,联系起来免不了会提到共同好友许叶扬,不提起他似乎也没太多能说的,与其尬聊不如不聊,慢慢的我们俩就成了朋友圈点个赞的关系。

    我无从了解许叶扬的情况,又不想让身边人知道我惦记许叶扬,没人可以听我发牢骚以及给我出谋划策,在现在这个致郁空间,我一度觉得自己病了。

    现在盼着一切赶快步入正轨,公司恢复线下上班,我从没发现,我有一天会这么热爱我的工作。

    接下来开始两极反转的彻底进入摆烂生活,每天吃吃喝喝玩着手机,竟然耗了差不多一个月,要不是这月看着极度缩水的工资,我差点儿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这时候全国局势趋于稳定,我们发出的复工的通知。终于,要步入正轨了。

    喜乐总是伴随着悲伤出现,复工后一周,我们的上游团队因业务尚不能正常进行,所以我们的活儿也很吃紧,基本三个组做一个活,有时为了争抢一个业务,甚至不惜出现内讧的情况。

    业务大量缩减,老板这时选择睁只眼闭只眼,反正是给公司营收就行。

    每天看着组里嗷嗷待哺的伙伴们,我不甘心委于勾心斗角的职场,却也更不甘心我们组在业务中屈于他人之下。

    这时竹青突然找我合作,想为他们投入大量心力的一个展做宣传。本来不需要花这笔费用,突如其来的疫情斩断了很多本应前来的客户,而现在他们的预算也不足以搞大型营销。

    虽然熟人生意不好做,但组内再不开张估计老板都要动辞退的念头。

    本着苍蝇腿也是肉的想法,带着组员熬了几个大夜,在准备第二天提交方案给竹青的时候,我接到她的电话。

    “阿悦,”接着就是感受到对面抽搐着的啜泣,“阿悦。”

    “怎么了?”

    “你能来陪我一下吗?”

    “我现在过去那边需不需要隔离?”说完怕她觉得我嫌麻烦是推脱之词,“隔离的话是不是没办法陪你?”

    “闻志被感染了,我现在没办法去找他,我好慌,不敢和爸妈说。”

    “严重吗?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欧洲,为了展。早知道就不让他出去了,那边医院让病情不严重的自己在家待着,我现在过去要被隔离,下午给他视频通话他还在安慰我,现在就怎么都联系不上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好,你别慌,我看一下今晚的机票,没有的话我明早最早那班到。”

    这么多年,我和竹青总是带着生疏,没想到她现在还能想到我,想起之前我们的熟悉,竟也十年之久了。

    放下思绪赶快订票,然后跟老板请假,打着谈业务的借口,可我心里明白,这个活儿目前最好的情况是被搁置。现在竹青这个情况,我熬几个大夜无可厚非,就是我的组员,跟着我遭罪了…

    第二天一早到机场飞往杭州,到了已经半晌午了,幸好现在并没有让隔离,我直接到竹青家里,她肿着俩眼开了门看见我又开始哭,我一下也没办法,只能抱着她拍拍后背,“既然医院没收,应该不严重,没事的没事的。”

    “我现在还联系不上,都快一天了。”

    “他那边的合作人有联系方式吗?托人过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没有,这次是见新人,我还没加上联系方式。”

    “那你知道联系哪个工作室吗?给他们工作邮箱发个信息呢?”

    “发了,我想到的时候可能他们下班了,一直没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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