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那商铺老板则道:“世子,丹砂一物长安城里用作药材出售的药铺只有我这一家,而那日就是翠碧姑娘一买就买了许多,我当时印象就极深。”
宁暨指了指翠碧,“是她对吧?”
商铺老板只看一眼,断言道:“是这位姑娘没错。”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侯明珠已经说不出话。
她早上还在信誓旦旦地向侯明琪保证此事不会查到他们身上,没想到人家晚上就查了个一清二楚,去城外逮人也要个时间吧?
呵,侯明珠心里冷笑,她大意了,不该一开始就轻看这个裴婼的,更不应该当初在法云寺没把事情做绝。
过了一会,宁暨让徐白把无关人等都带了下去,屋里只剩三人。
“大嫂,我原看在大哥与梧洗的面上不想对你做什么,也放任了你许多回,可事不过三,不会再有下次了。”
“哈哈哈哈。”侯明珠突然笑了起来,“看在宁丰的面上?你好意思提你大哥吗?我这么做是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我不过是为梧洗找条后路,让他惨死的父亲泉下能安心!”
宁暨眼神一暗,情绪一被挑起就有些压不下去。
裴婼心疼看他一眼,明白侯明珠已是强弩之末,不得不说这些来激他。
“大嫂,你从头尾都错了。”裴婼淡淡道:“不管你做了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阿暨对梧洗永远不会变,你这样只会害失去父亲的梧洗再失去母亲。”
“你们休想!”侯明珠大喊,“梧洗是我的,是宁家长孙,你们休想赶走他!宁暨,你对得起你大哥吗!”
沉默了一会的宁暨开口:“走的不是梧洗,是你。”
“不,我不走!我凭什么要走!”侯明珠继续用梧洗来要挟俩人:“梧洗还小,离不开娘亲,你们妄想拆散我们。”
她不能走,不能离开王府,留下来才有希望。
“我不是在跟你讲理,也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宁暨发了狠,“我不会动梧洗,也不会动你,可你别忘了,你还有候家,你若是想要侯家好好的,就乖乖离开。”
“你若是想梧洗好好长大,最好不要与他说些什么,我可不想让梧洗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心肠恶毒的娘,我保全你的脸面,不是让你在这里与我争辩的。”
宁暨脸色骇人,看得侯明珠一惊。
“徐白!”
“在!”
“从今日起,宁王府大夫人因思念大哥,自请前往西南陪伴,无心再回长安,即刻出发。”
“是。”
“不要!我不要!”侯明珠一边被拉走,一边大喊,“宁暨你不怕梧洗恨你吗!宁暨你”
声音渐渐消逝,闹了一天的事终于算了结。
裴婼转头看向一脸疲色的男人,心里疼惜又重了一分。
“说到底我也没事,这事要不再商量商量?”
宁暨摇摇头,“不必,就这样。”
“可她说得不错,要是梧洗以后知道这事,会不会恨我们?”
梧洗才五岁,这个时候失去母亲是不是不妥
“所以,我才让她活着不是吗?”
裴婼点头,不过她也想得通,有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母亲说不定以后才是悲剧的来源。
但眼下问题就来了,该如何与梧洗去说这个事情?
裴婼问了出来,宁暨叹息一声,吩咐人去把梧洗接过来,又道:“我去一趟老太太院里,很快回来。”
他还没回来,梧洗先来了。
梧洗应该是快到点睡觉,眼神朦胧,不过却仍惦记着问:“婶婶,我娘亲呢,她不是在璃院吗?”
裴婼将人抱进怀里,轻声哄:“梧洗困了吧?”
“嗯,我一直等娘亲呢,可她一直没回来。”
宁梧洗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望着她的眼神单纯,让裴婼不知怎么开口。
“梧洗如今是大孩子了对不对?”
“对,梧洗已经可以自己上学了。”
裴婼眼眶不知为何突然就红了,只能强忍着泪意笑道:“梧洗真棒。”
“嗯,梧洗最棒”小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靠在裴婼怀里,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裴婼没动,轻轻拍着他的背,直到宁暨回来,裴婼冲他做了个手势,宁暨动作放轻,将睡着的人抱去隔壁。
裴婼直到上床还是静不下来,推了一下身边的人:“睡了吗?”
“没。”
“要不,还是让大嫂回来吧,梧洗太小了。”裴婼心软道。
“不行。”宁暨异常坚决,“那样的人不会改的,你放过她一次,她就还有下一次。”
“唉。”又一声叹息,“祖母和父亲怎么说?”
“自然是同意的,她是想让我们宁家绝后,这么处置祖母还觉得轻了。”宁暨侧身拥住人,“你别想太多,这事是大嫂作茧自缚。”
“侯家会不会上门来闹?”裴婼又担心。
“不会,他们不敢,除非他们不想在长安待下去了。”
“那梧洗怎么办啊,接过来与我们一起住吧?好不好?”裴婼仰头看他。
宁暨停顿一会,摸着她细嫩的脸:“我与祖母原先是想着让他住到祖母那边去的,你想接过来吗?”
“嗯,接过来。”裴婼毫不迟疑地答了。
“好,那就接过来。”
“不过,明日你去与他说这件事,我说不出来。”
“好,我去。”——
裴婼不知道宁暨是如何与他说的,宁梧洗也没见有什么难过的神色。
就是过了几天,宁梧洗可能终于意识到侯明珠是真的不会回来了,闹着大哭个不停,“呜呜呜,娘亲是不是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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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婼抱着人哄,宁暨也难得在一边说好话,“你娘亲没有不要你,她只是去西南找你父亲了,以后每月都会给你寄信的,等你长大一点也会回来看你。”
宁梧洗还是哭,泪水把裴婼肩头蹭湿,“呜呜呜,婶婶,我想娘亲。”
“梧洗不哭了,梧洗是好孩子,你娘亲很爱你,叔叔和婶婶也爱你,以后娘亲会回来的。”
这一晚宁梧洗是哭累着睡着的,可是就算睡了也没放过裴婼,最后不得已,卧室床榻上俩人中间隔了个小人。
裴婼还轻轻拍着宁梧洗,全身心都在他身上。
一边的宁暨看着莫名有些不爽,梧洗还不是他们的孩子呢,要是以后真有了自己的孩子那自己哪还有什么地位?
“除了今晚,之后不论他再怎么哭,都不许再上这张床。”宁暨突然道。
裴婼懒懒看他一眼,“幼稚。”
“我们的孩子也不行。”
裴婼轻声笑:“那我们的孩子真可怜,遇着你这么个爹。”
“什么可怜,那是他们三生修来的福气,说不定现在下面都排着队赶着投胎到咱们家呢。”
宁暨今晚格外幼稚,裴婼又是一笑,没再理会他。
谁知宁暨还来气了,越过睡在中间的宁梧洗就想要去亲她,不料动作太大惊了人,宁梧洗“唔”了一声。
裴婼立马去哄,再把这个小祖宗给闹醒他们今晚都不要睡了。
某人十分不满:“别哄了,看你把他宝贝得,都这么大了能有什么事。”
裴婼瞪他一眼,不过转瞬想到他的母亲也是从小就离开,心里又是一阵心疼,低着头说:“要是当时你有人哄,难过是不是会少一点。”
旁边静了下来,裴婼便抬眼去看他,见他正盯着自己不放,眼神微暗,只好又道:“我要是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早些遇见你,就不会有那么多难过和遗憾。
初夏的风从窗户柔柔吹进来,帘幔轻拂,漪荡人心。
过了一会,突然听见他说:“现在也不迟。”
晚风知意,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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