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斜倚在门框边,摸着脖颈啧啧有声,沉浸在“这就是强者的世界么”的情绪之中。
不等向词清醒,他便叫道:“向词。”
“在呢院长。”
向词醒过神来,看看风晏又看看自己,挥手刷地一声灵光闪过,恢复了他原本的面容和穿着。
风晏摸着仙鹤脖颈上柔软的皮毛,说:“时局已乱?”
“啊?”向词摸不着头脑。
“乱局艰险,未必能保全自身?”风晏也不提醒,继续说。
院长大人没有感情地一字一顿把他的话重复一遍,向词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逐渐睁大眼睛,明白风晏此举何意,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只好尴尬一笑:“院,院长……”
风晏不疾不徐地说:“一年前我便建议你不问外事收心安养,未曾想如今你还对修真界局势了如指掌?”
院长大人说话从来都缓慢平和、从容温煦,听来令人心中平静安宁。
向词听到的却是八卦和趣事逸闻从自己世界里消失的声音,他哭丧着脸:“我知道错了……”
像只失去了瓜田的猹。
“景明院外的八卦,也没有你想得那样好看。”风晏叹了口气:“以后莫要再听了。你若实在无聊,不如找季晚借他的话本看看。”
向词能说什么,向词只能含泪点头。
原本他只是闲着没事扮作院长出来吓唬人,谁知道碰到一个硬茬不说,连瓜田也丢了……
风晏回到清济院时,凌然已经取了药回来,将食盒放在圆石桌上。
打开食盒盖子时,凌然眼下的肌肉肉眼可见地抽搐了好几下,甚至不着痕迹地退后了半步。
风晏见怪不怪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把药碗放回食盒,自己盖上盖子。
凌然竟如此能忍,这份心性不容小觑。
要知道闻过他的药的味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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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都发出过这样的评价:没人能在院长的药味攻击里生还,除了院长。
抬眼便见凌然似乎又退后几步,眼神里却没有以往的桀骜不驯,反而多了一丝……钦佩?
哪知此刻凌然想的也是——
这药味简直都能杀人了。风晏竟如此能忍,真是恐怖如斯,怪不得能成为修真界第一大疗养院院长。
他看风晏坐回躺椅闭目小憩,便端着食盒走出院门。
话说回来,风晏腿是好的,看着也并没有客人们所说的那样畏寒,那他喝这么苦的药,是用来治什么的?
喝这种苦得一闻就叫人胃里翻江倒海的玩意,总不可能是为了装样子吧?
可惜他不懂药理,只能瞎琢磨。
转眼便到了草木院。
景明院客人众多,对药品的消耗非常大,便专门建有一座院落储藏和熬制药品。
因为客人对药品的需求远大于吃食,是以午后的草木院中不似后厨冷清异常。
这里的屋顶白雾阵阵,那是熬药时散发出来的烟气,随着烟气飘散,空气中充满了药味,或辛或苦,百般滋味应有尽有,各处都有人守着,过来取药的护工也络绎不绝,却都端正排队,秩序井然。
凌然径直去向人最少的一号药房,把食盒放回药炉边。
之前将食盒递给他的那个半大少年,此刻在案后正襟危坐,提笔写着什么。
那少年眉清目秀,颊边还带着婴儿肥,气质却很是稳重,一派年少老成。
这人名叫何穆,年仅十七,是院长身边的暗卫首领何岫的弟弟。
听人说他是景明院最年轻的药师,在医道极有天赋,很多行医数十年、经验老道的医师药师都比不过他,他也是风晏的专用药师。
凌然停顿片刻,忽然感慨道:“院长这药也太苦了。”
他是看不出风晏到底有什么病,但这个专用药师肯定一清二楚。
他一步步靠近何穆,装作闲聊的样子:“我看他症状也没那么严重,就不能换个不那么苦……”
“不能。”
没等凌然说完何穆便无情拒绝,看熟练程度,估计这话他听过不下百次。
果不其然他下句就是:“这话你已经对我说过一千一百一十四遍,建议提得很好,下次不要再提了。”
“他若不服药,眼疾完全发作起来,那才有得痛受。以他最近的身体状况,不出五日便要再次发作,我已经配好了药,下山之后你记得每日督促他喝药,务必一滴都不许漏掉。”
何穆越说语速越快,连带着手上的笔也是快到飞起,终于在话音落下的一刹那写完,放下笔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他似乎发觉了什么,皱眉抬头一看,来人竟不是小裴,而是院长身边那刚来的近侍,“怎么是你?”
凌然耸肩:“小裴被院长叫去办事了,来的自然是我了。”
原来风晏患的是眼疾……还真没看出来。
等等,风晏要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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