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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7、(四十六)复苏时刻(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谬言三千》47、(四十六)复苏时刻

    来到浮海山的第三天,天刚蒙蒙亮,汪洋就跟随着有多年护林工经验的阿诺进了深山寻找大墨。

    两人沿着系有宽边红绳的栎树小径一路前行,谈论着昨晚不同寻常的狼嚎。

    “要不是昨天那阵子嚎,我都不知道这野山坳里还有那么多的狼。起码得有二十只了,还只算一个山头的,昨天约莫有三个狼群在那对嚎呢。”阿诺在前头探路,时不时回过头瞄一眼汪洋。

    “起头那声单独叫的,应该是大墨发出的。”

    “你家狗?哈哈,那可能是返了祖吧,”阿诺试图以笑声稀释路上的肃寂,“你放心好了,我对这一块很熟的,清楚哪里是狼群的栖息地。”

    “谢谢你了,它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找到后一定重谢!”

    阿诺看她过于认真,朗朗地笑了几下,涅白色的雾气喷在了湿冷空中,很快飘散。“这话昨晚就听了一遍,今儿早出发的时候又听了一遍,现在——哈哈,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但是你有点客气过头了,其实我很乐意帮你的忙,这么做其实算是温故了一下老本行。”

    “您以前有过很多类似的经历么?”

    “当然,可不少,”阿诺如数家珍地列举了些找人找物的经历,然后说道,“还跟你说个特别的,以前我们这有个本地人,老爱酗酒,酗酒不说还老是走夜路,东窜西窜地就容易扎到深山里,我‘救’了她不下四回,她阿素塞了好些钱给我,说一半是答谢,一半是委托,叫我以后也费神留意留意。

    “我和她关系还比较熟,就答应了。有一次那个酒鬼又跑到深山里去,有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跟着她,看她到底能走到哪里。我这样做了,跟着跟着就觉得不对劲,那人貌似真的有要去的地方,方向很明确。她来到一棵很老的树下找什么东西。确认了一下,原来是在找树根和石块下的狼洞,她在洞外面又哭又喊,还学了几声狼叫,接着不停地念叨一个人的名字。

    “她看上去神志不清,又踹土又撕衣服,甚至打算钻进洞里面,我赶忙上前把她控制住,那家伙却把我当成敌对,拳脚相向,折腾了好久才止住。后来我才得知,她那副德性是因为惠人去世造成的。”

    汪洋紧张地追问:“那……她后来怎么样了?”

    “在外打工了很久,最近又回来了,在那个很有名望的青鹓教里面做事,当然只是传闻,是真是假说不准。”

    “阿姐,”汪洋停了脚步,说道,“直接去狼洞那里吧。具体情况我跟你在路上讲。”

    一个小时后。

    汪洋匍匐在狼穴外,敏锐地发现了伶伶几根狼毛。独特的鸦青色,尖柔细长,肯定就是大墨无意间蹭掉的。她拿出手电筒,往洞穴里探照,听到后面的阿信疑虑的说道——

    “你说张应的惠人是狼妖,你养的‘狗’其实不是狗,是狼妖的后代,那会儿到镇恶寺布法的人是青鹓教的前□□,其中一人一直在给狼妖提供血饮,维持人的形态,近期突然中断供应,才会化为原形,权当这些事情都是真实的,那……那个□□为什么这么做?”

    “大墨不是我‘养’的,也不是谁的附属品。”汪洋纠正了一番,才作回答,“那个人动机不单纯,肯定有预谋,具体是什么,我也没个头绪,当务之急是让大墨变回人样,一些事情自然就有答案了。”

    “你要怎么做?”

    “给她血。”汪洋很果断地说道,“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她在洞口附近寻了个较结实的枯树,蹲下身开始固定安全绳。

    阿诺大呼出一口气:“太离奇了……像这样的事,真不像是现实中能发生的。”

    她看到汪洋把系着绳结的背包一点一点撂进洞中,只手拿了手电筒就打算往里钻,大步子一迈就扯住了她。阿信语气有些着急:“黑色野狼算是稀罕,但不代表没有,别做没有把握的事。”

    “狼在白天睡觉,睡觉时警惕性依然很高,我们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小,再加上我在洞穴门口东敲西打的,是野生的早该出来攻击人了。别担心,阿姐,我有分寸。”

    阿诺还想说什么,口袋里的对讲机却滋滋啦啦响起来。

    掏出对讲机了,聊了不到两分钟,阿诺的脸色就变得惨白阴沉,像多年未见光的墙壁,握着对讲机的手也直颠簸。

    “怎么了吗?”汪洋关切地问。

    举着对讲机的手颤颤悠悠地滑下,阿诺郁郁地说:“狼……杀死了村组里的所有牲畜,还、还把人咬死了。”

    不等汪洋回应,她抛下一句“我先回去一趟”后,顺着刚才的路跑去。

    汪洋站在原地斗争了片刻,还是脚朝下钻进了洞穴内。

    这不是普通的狼穴。与进出口相连的那部分向下呈倾斜状,近六米长,越往后越陡,爬到最陡的位置,她直接受力滑到了底。底下连着一个半人高的平直甬道,内里是深不可测的幽暗。

    她反背着包,开了手电,想进一步深入。

    顶上的光线却突然暗了下去。

    汪洋感受到了异样,胸腔擂鼓似的传出巨响。她平复一下情绪,身体后仰,双手绞紧了绳子,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脚一蹬便卡在了洞壁上,再球起身体用力一攀,顺利来到了势缓之处。

    越往上攀爬洞口外的情景越加明了——有一个人影杵在那里,遮住了阳光。

    不太可能是阿诺。那个身影过于纤丽和熟悉。

    汪洋感到手脚发软,洞壁四方回荡着猛烈的心跳。她瞪大眼睛,不再进行眨眼动作,死死地钉着迫临的目标。抵达洞口,看清来人的那一刻,居高临下的声音立即侵入听觉中枢——

    “我们又见面了,小阿姐。”

    如同方才听到噩耗的阿诺那般,汪洋不禁颤巍起来。她不太利索地爬到洞穴外边,期期艾艾地吐着破碎的音节,跪在地上望着她。

    “才几天没见啊,傻到不会说话了?”少毓半蹲下来,胶在自己脸上的目光顺从地从仰望到平视。她身上衣物单薄,穿着类似于西方濒海古国的披挂长衫,腰肩处饰有绳缎,胳膊暴露在外,赤脚踩地。

    “大冬天的,穿、穿这么少,冷不冷啊?”汪洋着急地数落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替少毓披上。

    “我现在很暖和,你别把自己冻着了。”

    汪洋的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结合刚才阿诺所说的稍一联想,惊道:“你、你不会杀了人吧?”

    “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习性吧?”她面带笑意地反问。

    汪洋重重地呼吸几口气,试着冷静克制地捋清思路。她镇定道:“榆烟,我大致上了解了你的遭遇,我理解你,也知道有些事已经不可逆转了。但是,拜托了,从现在开始,不要杀害任何人,不要去恃强凌弱,不要因为仇恨失了心志。你天性嗜血,没有关系,我来当你的血袋。但是如果某一天你完全抑制不住自己,开始大规模地虐杀,那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然后自我了结。”

    奚榆烟很不留情面地笑出声。她软身贴拢她,双臂搭在汪洋肩上,两只手在后方钳刑似的交搭,殷红眼眸中悍戾尽显,语气却是酥软娇柔:“那你干脆现在就把我弄死吧,你能吗?”

    “你不要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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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洋挣扎地想掰开对方的手臂,但无用,奚榆烟一旦较真,汪洋使再大的力气都是蚍蜉撼树。

    “你以为自己耍点小聪明,一路拼拼凑凑,把我的身世摸了个大概,还知道了我仇家的七七八八,就很了不起了?”奚榆烟伏下身体,咬耳朵道,“你被叶老师骗了咯。这充其量只是一场戏作。把你诱骗到浮海山,她就更有理由把许杜笙的小娇儿引过来完成任务。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不知道你那位近友是谁吧?应该说你太傻还是该说你太信任我了?”

    骗局?什么意思?她们两个之间到底在谋划些什么?任务?什么任务跟许念一有关?

    汪洋震惊地看着她,疑窦满脑,却只字不能言。

    奚榆烟用手指搅绕着汪洋的发稍,轻轻地叙述:“我刚来新家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回想起生素被杀的那一幕,还有在那个农庄受苦的经历,于是身心煎熬,阴郁自闭,阿泽,就是我的养令,请来了一个心理学医师疏导我,好巧不巧,她就是当初在镇恶寺作法的人。那个照片——你肯定看到过——也许它就在你的身上,上面的石碑,碑上的字符,功用都是为了牵制住我‘恶’的本性。那种做法确实有用,让我没再渴望鲜血,但是副作用就是,我会在大脑里无限地回放那些糟糕的经历,无法解脱。

    “第一次我就把她认出来了,私底下她也坦诚了作法的事。作为心理医师的叶禅秋给了我两种方案:一是保持现状,用仪器和药物协助我对抗那些念头;二是打破石碑,解除牵制,用供血的方式来满足我的天性。我选择了第二种,因为不想让旧事束缚自己,我想获得自由。原以为她是真心想帮助我,很信任她,甚至把她当成朋友,直到养素的死让我彻底认清事实。

    “那段时间叶禅秋故意减少供血量,少得可怜,根本满足不了,那些天脑子发热发昏,哪里也去不了,阿素就在家照顾我,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开始发狂,清醒过来时阿素已经死在我怀里。本来渐入佳境的日子一下子粉碎。那时起我才意识到,叶禅秋根本就没有心存善意过,一切的根源只因为她的嫉妒心。她见不得我这样的人快乐幸福。我不太明白什么原因促使她这样,只是猜测或许跟她姐姐叶玄初有关。

    “她没少跟我讲她的姐姐,那么不羁放纵的人,讲起她姐姐却完全成了另一副样子,像一个愁肠百结的深闺怨妇。看得出她俩感情深厚,却因为某些事情走了对立的路子,再也不能回到亲密无间的时候。”

    汪洋静默地听完,细细地想了一阵子,说道:“你还没有讲,许念一为什么会跟你们有瓜葛。”

    奚榆烟站起身,抻抻手臂,轻松回答:“她阿令耍了些小伎俩顶了阿泽属长的位置,让阿泽遭受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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