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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四)闲游中商II(第1页/共2页)

    提供的《谬言三千》5、(四)闲游中商II

    俩人到了楼上,被一个侍者阻拦。

    “你们好,请注意一下,看戏是要收费的。”

    “以前都不收的。”鹿尔说。

    “以前是以前,唱戏的人多。可现在不同,人少了,哪能不收?”

    “我们就看看,也不亏损你们什么。”

    “现在可以不交钱,但进去后会按时间计费。”侍者说。

    “你们还真有味,是什么名角在唱吗?”

    侍者淡然地说:“就算不是,也要以特有的方式来表达对这些文化传承者的尊重。请您理解。”

    许鹿尔点点头:“那干脆让佛祖在上面跳舞好了,看的人肯定会更多。钱随冷那们怎么收。”然后就和念一进去了。

    戏台设在二楼的正北面,台前有几排软椅和茶桌。看的人中年轻的几乎没有,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老人们看似聚精会神地看着戏台上,但眼神却是无光的。

    戏台被一张有纹饰的薄帘横隔成前后两部分。布置在前台上的有华美的鸟雀花卉屏障,一方圆桌和两个绣墩,表示这是某位小姐的闺房。此时小姐正和丫鬟对话。

    小姐扮演者敷粉施朱,姿色秀昳,右手轻捻水袖,柳眉微蹙,目光中泛着忧怨的波澜。她念白道:

    “你道是冤无主,在眉头,这相思浑同赘瘤。呆丫头,你只晓得‘相思’二字的来由,却不晓得‘□□’二字分辨。从肝膈上起见的叫做情;从衽席上起见的叫做欲。若定为祍席私情才害相思,就害死了,也只叫做个欲鬼,叫不得情痴。从来只有杜丽娘才说得个“情”字,你不见杜家情窦,何曾见个人儿柳?”

    小旦的行腔柔曼婉转,节奏的顿挫疾徐和咬字吐音很到位。伴上后方的乐音,情感抒发得愈发有感染力;加之左右两端有所唱字词的显示屏,因此看戏的人大都显得十分专注。

    刚才在门口的侍者端了一壶茶来到许氏姐妹的身旁。

    “上好的青茶哩。给令台们品品。”她笑眯眯地说。

    “这个也要钱?”许鹿尔问。

    “这个不用,是为您们助兴的。”

    许鹿尔没说什么,见那人走后她才开始倒茶喝。她问堂妹:“这戏名叫什么?”

    “‘惜玉结’[1]。讲俩毓子相爱的故事。”

    鹿尔愣了愣,然后一笑:“以前貌似听说过。这是古人编的戏本吧?那人还蛮标新立异的。”

    “戏本里,年轻惠人与待字闺中的小姐相知、相怜、相爱的过程贯穿的全篇故事,可唯独在最后一出戏的时候,那个戏曲家的脑子像裹了层猪油一样——”念一顿了顿,露出不屑的脸色,“‘左玉软,又香温,中情畅’。真亏她想得出来。不过她在戏剧本子的序上议论过正房毓契与侧室的关系,也算是给人打了剂预防针。”

    “怎么说呢,就是——无论她将‘美人而怜美人之香’的故事渲染的如何凄婉感人,到头来还是要落到正契与侧契应和谐相处、而不应该‘龙蛇惧深,鸧鹒[cānggēng]效寡’的低端层面上来的。”

    许鹿尔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然后微笑道:“写戏本的是个衍性,古代的衍人们嘛,自然不愿只写两个美丽毓子纯粹相爱相守的事,所以要写一个代表与自己一类的角色插入到她们之间,捡一个大便宜。最后一出戏落脚于‘正侧和谐’之上,而衍性坐拥两个毓子,正能说明作者的封建思想在作祟。

    “不过你想想,一个古代书生来倾篇写下这样的故事,在当时来讲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她有敢于突破陈俗旧观的思想,即便有鄙陋的私欲掺杂在其中,也无可厚非。”

    许念一听了,微皱眉头:“这我明白,你别说得太圆润,可我还是觉得她过错大了,如果它只是一篇记叙文,因为这方面败笔,就没人会对整篇内容有好印象。”

    “一根筋。”许鹿尔笑着诮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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