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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第 17 章(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别和我装乖[娱乐圈]》17、第17章

    下午,演员们头顶灼灼烈日就位开拍。

    但今天的陆钧行不知怎么了,迟迟没办法进入导演想要的拍摄状态。

    这场有关谋杀剧情里没有一句台词,考验的纯粹是演员们,对自身角色的情绪掌控,于是李安凯只好又抓着陆钧行,讲了好一会儿的人物心理。

    可林云笙觉得,陆钧行应该不是不清楚谢燃的心理活动,他只是……

    林云笙又回忆了这几次陆钧行的表演方式。

    他只是在害怕。

    简单地休整过后,李安凯大手一挥,宣布重新开拍,场务将场记板伸到镜头前:“《焚烧》四十七场第二镜第五次,开始!”

    晃动的镜头代替谢燃的主观视角,猛地冲上前去,一把将父亲按倒在沙滩上。作为贯穿整部影片的暴力与恐惧,父亲第一次露出了他的正脸,被生硬地拉到了烈日下。

    陈沫紧随其后,来到自己丈夫身边。她双手握住尖刀,高高举起,刀刃一把插入男人的腹部,她喘着粗气,嘴角是触及快意地上扬,眼眶里涌动着道不尽的雨水和怨念。

    陈沫把刀递给谢燃。

    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要做彼此的帮凶。

    谢燃颤抖着接过尖刀,手腕却被奄奄一息的父亲抓住。

    “cut!”这场戏又被李安凯临时叫停了。

    林云笙皱起眉头,他知道,陆钧行这一遍的状态仍然不对。

    李安凯在视听语言上所追求的暴力,是靠近现实的残酷与冷峻。

    没有缓慢的镜头,没有激昂的配乐,甚至没有大段的内心独白——就是凶器在瞬间接近肌理,然后造成不可挽回的暴力。

    “其实在递刀之前的状态都是对的。”李安凯按照谢燃在电影里的姿势,上前蹲在饰演父亲的演员身侧,准备再进一步做示范,“在此之前,我们都是迅速的动作戏,但递刀是一个慢下来的缺口。”

    “你的表演问题在于,你延续了这个慢缺口。”李安凯示意陆钧行仔细看,“我要的效果是,当父亲抓住你的手腕,你的第一反应不该是于心不忍地犹豫,而是本能的……”

    国际上有两套公认的表演体系,简单概括下来,就是体验派与方法派。

    陆钧行年少成名,并没有经过任何系统性的表演训练。所以每当他饰演一个角色,就会习惯性地拿自己生活中,底色相近的一件事情,与电影情节做连接,不断放大情绪,最终达到导演对角色的要求。

    而在这场戏里,陆钧行的共情失控了。

    谢燃的这一刀,比陈沫的多了一层道德负重,刺下去就意味着,他要杀死普世价值观里的伦理纲常,杀死自己血浓于水的亲生父亲。

    畸形的爱会推着谢燃去支持陈沫,选择她自己所期待的未来,可能是继续学业、可能是参加工作、可能是再去嫁人,不知道,剧本里没有写。

    可无论怎么掰着手指仔细算,谢燃都不是这件事情里的直接受害者。他只是个为情所动的杀人犯,罪有应得的帮凶,于是当陈沫最后下决心摆脱这个家之后,谢燃注定孤立无援。

    而对陆钧行本人来说,他的孤立无援,大抵是来源于自己咬牙坚持的导演之路。

    现在距离中影大学的导演系校考只剩三个月的准备时间,面对一大群朋友与长辈的规劝,陆钧行的身边甚至只有一个,没答应他请求的半吊子老师。

    林云笙闭上眼睛,几乎能想象到陆钧行不可避免的恐慌,他叹了一口气,指甲逐渐陷进掌心的软肉里,疼痛与印记在此刻一并活跃。

    大概是从大一下学期开始,林云笙的抑郁症变得愈发严重。他在每周二和周四,都要去专业的咨询师那里做深度心理治疗,然后周五到医院的门诊看病拿药。

    那段时间,由于近事记忆力的消退,林云笙的时间感也逐渐变差,经常要列一大堆清单和笔记,才能勉强跟上大学的群体生活。

    然后在某个寻常的周五,当林云笙接过药物,正准备辨析上面的字样时,他不由得呆愣在原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云笙感觉自己仿佛退居到了一颗遥远的星球上。

    回过神后,他机械地迈动步子,走到旁边的排椅上坐下,又将装在袋子里的一大堆药全部拿出来,试图整合起药盒上的信息。

    终于,林云笙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失去了识字的能力。

    这听起来荒谬极了。

    原本近事记忆力地衰退,就已经足够他去煎熬。但事实就是,现在的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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