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管家垂首看脚尖:“他们说是为了庆贺老爷教子有方,小小年纪就考中了县试。”
梁守海满头雾水,盛哥儿早就考过县试,如今都已经是童生了,那群人反射弧未免太长了,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管家伺候梁守海多年,光从他的微表情就明白他心中所想,低声说:“不是盛少爷。”
梁守海只有两个儿子,梁源和梁盛。
不是盛哥儿,难不成是梁源那个痴儿?
梁守海思及此,自己先笑了,梁源怎么可能考县试,他可是个痴儿。
管家见状,心一横:“是另一位,今日县试放榜,他考中了县案首。”
梁守海嘴角的笑意倏然凝固,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梁源通过了县试,还是县案首?”
管家不敢看梁守海的神情:“是。”
梁守海彻底沉下脸:“他不是个……不是心智有损,怎么又考上县案首了?”
县试那几日他也在场,考棚里那么多考生,他还真没注意到梁源。
管家艰难咽了下口水,额头冒冷汗:“听那几个小商贾说,他离开后就不……恢复了,几日后又去了季先生的私塾读书。”
梁守海眯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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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他只读了半年多的书,就去考县试了?”
梁守海转念又道:“整个灵璧县的人应该都知道梁源被我除族了,他们又为何送礼过来?”
管家抹了把冷汗,不敢接话。
前来送礼的都是家资不丰的小商贾,见识短浅,不比那些和梁守海关系匪浅的富商,估计是想着梁源身体里终究流着梁家的血,他又是个有本事的,老爷早晚会把他认回来,想着趁此机会讨好一番,日后也能得点便利。
可管家在梁家多年,又怎会不知梁源被除族的真正原因,更清楚老爷压根就没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
管家偷瞟一眼,梁守海正神情莫测地看着院子里的花草。
可万一呢?
梁源可是县案首,盛少爷苦读多年,还有老爷亲自启蒙辅导,也才考了二十几名。
这么一想,老爷未必不会改变想法。
管家确实猜对了几分,有那么一瞬间,梁守海是想把人重新认回来的。
可这个念头只冒出个头,就被他彻底摁下去了。
若是梁源回来,盛哥儿说不准又要被他针对陷害,届时秀妹又该伤心了。
梁守海一挥手,冷声道:“你退下吧,日后再有人因为梁源上门送礼,一概不收。”
“还有,别把这事告诉夫人和少爷。”
不过是县案首,又不是六元及第,有的人考一辈子也不过是个童生。
再者,当初可有高僧预言,盛哥儿可是文曲星命格,未来定会高中状元。
两者相较,高低立现。
梁守海推开书房的门,心中的天平早已倒向梁盛这边。
书桌后,梁盛正在读书,姿态端正。
梁守海不由露出一抹笑,慈爱可亲:“盛哥儿,爹回来了,今儿学了什么,跟爹说说。”
梁盛说起今日所学,边说边用眼睛偷瞄梁守海。
今日他去同窗家,回来的路上听说今年的县案首叫梁源。
梁盛让下人一打听,正是他那个天生痴傻的哥哥。
梁源十岁前不过一痴儿,一朝恢复,仅用了半年时间就成了县案首,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灵璧县,想必爹也已经知道了。
爹又有什么打算,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梁盛心里没底。
烛火摇曳,梁守海眸光明灭不定,片刻后,抚掌而笑:“学得很不错,盛哥儿再加把劲,争取下次院试一次通过。”
最好成为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入阁拜相,到时候也能拉拔他一把。
梁盛一口应下,恨不得明天就去参加院试。
自从梁源离开,整个梁家就是他的了,作为爹唯一的儿子,他必须加倍努力,光耀门楣。
梁源考中县案首又如何,他如今只是一届农家子,没有优秀的教育资源,日后只会越来越困难。
说不准他进京参加会试的时候,梁源还在童生功名上苦苦挣扎呢。
梁盛这般安慰自己。
*
对于渣爹和男主的小心思,梁源毫不知情,奢侈地睡了个懒觉,直到巳时才起身。
太阳已经晒屁股了,阳光从窗户跳进来,给地面铺上一层浅金。
铺子里客来客往,苏慧兰和赵荷花忙得脚不沾地。
梁源洗漱过后自己弄了口吃的,过去搭了把手。
整个杨河镇都知道杨河点心铺掌柜的儿子就是今年的县案首,许是为了沾点喜气和文气,来买点心的人更多了,都好奇又羡慕地看着苏慧兰。
要是他们家儿子能这么争气,恐怕他们做梦都能笑醒。
梁源被人用看大熊猫一样的眼神看着,面不改色,淡定如斯,笑着收钱,递点心过去。
中午到了饭点,该买的基本都买过了,才抽出空吃午饭。
刚放下饭碗,黄翠花拎着篮子上门,上来就道:“源哥儿真厉害,慧兰你可不知道,村里人听说源哥儿考了第一名,个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苏慧兰忍俊不禁,嘴上还要谦虚:“才第一场考试,后头还有那么多场呢。”
黄翠花抛给她一个“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晓得你”的眼神,忽然转了语气:“差点忘了跟你说,昨儿夜里苏明坤一把火烧了自家的房子,苏继宗和苏继祖都没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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