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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穿进年代文认错老公后》80-90

    第81章 危险……危险

    “没有你助纣为虐, 又哪来的冤。”

    拘留审讯室里,陷入安静。

    水琅也不说话,静静看着他。

    储煦微低着头, 久久,还是不出声。

    水琅起身, 往外走。

    “你记得我女儿?”

    水琅继续往外走。

    “你见过她!”

    储煦不再镇定, 着急出声,“她在哪里?你是从谁那里听到的消息?等一下!水琅!”

    水琅一顿, 走回来,坐在桌子后面, 看着他, “说点我想听的。”

    储煦:“你能找到这里,说明沪城已经很紧张了。”

    “多亏了你没打电话。”水琅靠在椅背上, “你要是打电话了, 邹贤实现在肯定紧张了。”

    “不用我打电话, 他一天联系不上我, 就会紧张了。”

    “哦, 你们真甜蜜。”

    储煦:“……”

    储煦好半天没能说出话。

    “得饶人处且饶人。”储煦抬头, “万事皆有因果,我的因, 自有我的果, 还没到时候, 再给我些时间。”

    “我知道,你从小以天才出名, 长大了依然是天才, 能傲视全世界纺织业技术员的存在, 读书多, 懂得多。”水琅看着他,“我呢,刚好相反,所以说话,说点普通人的人话,不要雾里看花,神神叨叨的。”

    储煦:“……”

    “我做的事,到了时候,我会接受我的恶果,你不要赶尽杀绝,当年你能继续活着,也是这个道理。”

    水琅打量着他,“你的意思是,你做过的事,只要你不想,暂时就没人能定你的罪?”

    储煦不说话,默默低下头。

    “看把你能的。”

    储煦:“……”

    他觉得这孩子不是普通人。

    是比他还高一个境界的人。

    以前说跟他没法对话的人,要是换到水琅面前,估计会很愿意跟他说话。

    “冤冤相报何时了。”水琅重复了这句话,啧了一声,“没想到你是个老白莲,真是够双标的。”

    储煦抬头,“什么双标,白莲。”

    “你也真是够狠的。”水琅摇着头,“捧杀,玩得真溜,我要没来,没破坏你计划,否则这个村的人估计都得死光吧。”

    储煦眼光一闪,终于不再是“快要得道成仙”的模样,紧盯住水琅。

    “你真的是因为女儿在别人手里,才做下那些事?”

    水琅说完,无视他一瞬间变得凌厉的眼神,继续说下去,“我怎么觉得女儿是你冠名堂皇做升官发财事的借口?这些年,梦到你女儿的时候,有没有对她说一句感谢?你应该说的,说谢谢你女儿,都是因为你,爸爸才能有今天这成就,多亏了你,爸爸才能平平安安,享受这荣华富贵……”

    “你住口!”

    储煦挣扎着,双眼通红,失去镇定,“污蔑”

    水琅笑着道:“话都让你说了?谁刚才传达出只要你不想,暂时就没人能定你的罪,你这么能,会找不到你的女儿?”

    不等储煦说话,水琅就接着道:“是,你不行,你只能在公私合营严厉的制度下,做伪证做的谁都拿你没办法,把一杆子人打翻,谁也查不出来,就是找不到你女儿,看不到你女儿近在咫尺吃苦受罪。”

    “我没有!”

    “你还能在全民所有制,比当年公私合营更严厉的环境下,转移机器,生产高档布料,制作成衣,让供销社都帮着你瞒天过海,赚得盆满钵满,依然还是不能找到你女儿,看不到你女儿要活生生饿死了,你只会跟个莲花一样,在这冰清玉洁,污泥……”

    “住口!”

    储煦不知道是被水琅气疯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双眼全是红血丝,声音吼得像是要泣血,“你见过我女儿!她在哪?你刚才说什么,她在吃苦受罪?她要活生生饿死了?”

    看着储煦的样子,水琅不说话了。

    “你说话”储煦顿时崩溃了,突然,表情僵住,耳边回想水琅最后一段话的时间,“你的意思是,我女儿,她,她还活着?”

    水琅还是不说话了,并拿起周光赫的水壶,小口小口慢慢喝着水。

    “这是真的吗?她真的还活着?!”储煦双眼里的红血丝就像是蜘蛛网一样,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恐怖,“她,她,她饿死了?”

    水琅吧唧吧唧嘴巴,“这水不错。”

    站在门外的周光赫,忍住笑意。

    白开水也有味道区别?

    “水琅!”

    储煦的声音响彻整条走廊。

    水琅掏掏耳朵,看着头发都快炸起来的疯子,“我说,我这算是以德报怨了吧?给你提供了,看起来对你这么重要的消息,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唤?”

    储煦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双臂打着哆嗦,胸膛也在剧烈起伏,盯着水琅,就像是盯住了一辈子的执念,左眼突然流出了一行泪,“我真恨透了你们!”

    “铛!哗啦!”

    “我恨你们”

    “铛!铛!铛”

    “我恨不得全杀了你们”

    “杀了你们!”

    水琅看着他发疯乱舞,“我与你之间,要说仇怨,也是你先引起的,别把别人施加在你身上的因,果撒在我这里,扪心自问,我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都是错的,你这么能,为什么找不到你女儿?”

    储煦抬起被铐起来的双手捂住脸,呜咽哭出声,“她才满月,就被抱走了,我找不到……我认不出来……我认不出来!”

    水琅静默一会儿,“我就算告诉你,你敢见她吗?”

    储煦头埋在掌心,身体骤然一震,然后彻底僵住,只剩手铐中间的链子在摇晃。

    “因果循环,我看未必。”水琅淡淡道:“你的因,恶果都报在了她身上。”

    杀人诛心,都比不过这句话!

    储煦眼泪瞬间流不出来了,仿佛冻成了冰锥慢慢坠进心脏里,嘴唇被冻成黑紫色,手慢慢放下,像个僵尸一样,看着水琅。

    “你助纣为虐三十年。”水琅仍然没有收敛,“她身心都在遭受着折磨,同样是三十年,你可以继续着你的决定,再来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得了那么久……”

    “住口……不……”

    储煦捂着心脏,热泪再次流出来,“不,咳咳咳咳咳……”

    鲜血从储煦嘴里喷出来,他毫不在意,半张脸全是血,拼命摇着头,“不……我不做了……我不做了!我不做了”

    水琅看着他被公安抬走,一口接一口的鲜血从嘴巴里涌出来。

    储煦的眼神还在看着她,吃力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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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她……我不做了……救她……”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

    手术室外,医生拿着储煦的病历本,“做过四次手术了,因为求生欲望很强,应该是有很深的执念,所以每一次都很成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目前算是稳住了,但我们察觉到,他没有之前那么强而坚定的求生欲望了,接下来说不定会有危险。”

    专案小组组长龚浪点了点头,看向周光赫和水琅,“暂时安全了,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天都快亮了,接下来交给我们就好。”

    “辛苦。”

    周光赫刚转头看向水琅,后面突然传来厉声:“是你!”

    水琅回头,看到两名妇女,都是南栅村的,其中一名是谢老二的老婆,妇女主任。

    妇女主任恶狠狠看着水琅,冲了过来,“骗子!把我们全村人都给害了,你不得好死!”

    周光赫直接掏枪对准妇女。

    两名妇女登时吓了一跳,急急刹住冲过来的脚步。

    这人可是真敢开枪的,虎子就在医院里躺着呢!

    “我把你们全村人都给害了?”水琅双手环绕抱在胸前,“是我把你们全村人给救了,得不到一句好话也就算了,居然还咒我,真是好人难当。”

    妇女主任“呸”了一声,呸完立马看了看枪口,“你救我们,我们全村人都被公安抓走了,村里生钱的东西全都被没收了,这都是你害的,你还救我们!”

    “看你年纪虽然不小了,但估计也不一定知道储煦当年的事。”

    水琅看向另一名年龄更大的妇女,“你说不定应该知道,储煦为什么姓储,不姓谢?”

    虎子奶奶目光一顿,“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来是知道了。”水琅嘲讽一笑,“暂时抛开一切仇怨,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上来讲,当年你们是怎么对待人家孤儿寡母的?饿死了还在月子里的母亲,丢掉了这个孩子,霸占人家的房产,三四十年后,这个孩子回来认祖归宗,你们单凭人家当年是个婴儿,什么都不记得,就心安理得觉得他会带着你们发财致富,而不是回来报仇雪恨?”

    妇女主任又吓了一跳,转头看向虎子奶奶,正好看到她嘴唇哆嗦的样子,心里一咯噔,“这是真事?”

    “你,你别胡说。”虎子奶奶吓得说话都磕巴,“我不知道,我可不知道!”

    “看你还是会自主思考的人。”水琅看着妇女主任,“我听说,躺在医院这个小伙子,遇到两卡车的公安过去,还敢开枪袭击公安,你们村老的一见了钱,胆子比谁都肥,脑子比谁都热,这下一代,比老的胆子还要肥上一百倍,脑子已经没有了,这样下去,你觉得都会是什么结果?这还是我看到的,你们做了什么事你们心里清楚,发展到未来,断子绝孙都是轻的,整个南栅村都得彻底消失了吧。”

    妇女主任嘴唇也跟着哆嗦起来,以前庆幸自己脑子活,现在突然恨自己脑子活,因为只要稍微一深想,就吓得五脏六腑都在乱颤。

    虎子奶奶已经站不住了,扶着墙往外走,不敢再找水琅的麻烦。

    妇女主任哆嗦着腿,立马跟了上去,也不敢再在这说一句话,满脑子都是赶紧去公安局告诉村里男人们,

    “储煦醒了,要见水琅。”

    “得,被这一耽搁,睡不成了。”

    水琅看着周光赫,主要是担心他,她已经睡过几个小时了,天都亮了,他还没合眼过。

    “快了,看他有没有想说的,不能错过。 ”

    周光赫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

    储煦躺在病床上,鲜血已经被处理过了,衣服也换成了病号服,鼻子上还输着氧气,手腕上也戳着针,正在吊盐水瓶。

    看到水琅来,挣扎着动,似乎想起身。

    “躺着吧。”

    水琅打了个哈欠,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能说话吗?找我什么事?”

    “能。”储煦说的虚弱,但能听清在说什么,“……她在哪?”

    水琅顿了顿,“在沪城。”

    储煦眼角流下了泪,没再说话,水琅也不催促。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又断断续续道:“当年,你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水琅不说话,看着他。

    “当年,国际关系恶劣,资本家接受公私合营,除去工人工资,所得税,公积金,公方给了他们四分之一的分红,后来改为股权定息,虽然他们手里不缺钱,但依然要接受思想教育,在厂里劳动改造,自食其力,这一个政策带来的负面作用是,高档商品产出滞留,销路阻塞,其中就包含高档布料,如丝绸。”

    储煦喘息,休息一会,继续道:“你母亲,她是真的可以为国家发展付出一切,国家同样认可她是红色资本家,1966年,股权定息合同即将到期,其他资本家都在忧心忧虑,她却心无旁骛,没有宁可不做也不能错,保全自身的想法,主动写信联系说服在英国的人脉,最终联系上了香港大福百货公司,帮助公私合营的茂华高档布料打开销路,彼时邹贤实是公方代表,我是公方总工程师兼任副厂长,虽然是副厂长,但在做的都是厂长的事,收到你母亲打开销路的消息,我们都很振奋。”

    周光赫注意到水琅呼吸慢慢变轻,知道到了关键时刻。

    “国家正缺这样的销路,没有不同意的道路,第一场会议,慕晗,茂华,詹老,邹贤实,我,一致决定,以你母亲名义,先从茂华挑一批样品,由詹老拥有股权的珠南永诚运输分公司运输,寄去香港大福百货公司。”

    储煦此时的面部肌肉走向与嘴角都是向上的,似乎是回忆起那场会议的氛围,激动,兴奋,随即,双眼又蒙上一层暗淡,“……可是,政策变得太快了,邹贤实的野心,也随着政策疯涨。”

    水琅静静听着,大致已经能猜到,但只是猜测,不知道具体细节。

    “自古以取敌将首级之数计功,一将功成万骨枯。”

    储煦说起这里,声音是平静的沙哑,仿佛已经练习过了成千上万遍,“我凭借仿字迹,仿章的手艺,拟造了提货单与出货单,在货物即将在珠南出港的时候被扣下,公私合营后,资本家失去对工厂的原材料,成品调度的权利,原材料,成品,生产,销路,都由公方代表说了算,在货物被扣留时当天,慕晗察觉到了不对,当晚带着你去找……李兰琼,要把你和邹凯送去香港,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邹贤实做的,并且在她去之前,邹贤实就立马主动去区委做检讨。”

    水琅眼神沉下来。

    储煦吸着氧气:“邹贤实首先拒不承认开过香港大福公司销路会议,表示公方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检讨自己作为公方没能看管好水慕晗与许茂华使用假提货单与出货单调取货物,检讨这么多年没能教育好水慕晗,许茂华,詹鸿栋的资本主义思想,指出他们平时意见,行为,言语,都有资本主义行为复辟的恶劣倾向,通过盗窃国家资产一事,确定他们反对全民所有制的政策实施,一箭三雕,拿下沪城工商联会长,两名副会长,在全行业杀鹤儆鸡,立下首功。”

    “卑鄙!”

    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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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与站在门口的龚浪,同时出声。

    水琅双手捏成拳,“我母亲与香港大福百货公司往来的信?”

    “你父亲负责销毁。”储煦解脱一般吐出一口长气,“我,你父亲与你继母,都是邹贤实的帮手。”

    水琅点了点头,“这么说,只有人证,没有物证?”

    “当年真正的茂华提货单与出货单,都还在我银行的保险箱里。”

    储煦嘴唇仍然发着紫,“这些事都是沪城发生,翻案后,肯定要将我调回沪城,我……她……你是在说真的吗?是你亲眼看到我女儿,还是听说的?”

    “听说。”水琅看见储煦一瞬间失去生命力似的双眼,又道:“听你外孙说的。”

    储煦眼睛瞬间瞪大,转头挣扎,被周光赫按住后,激动语无伦次,“你说,孙,她,结婚,结婚了?”

    “我听说,她的家里人对她不好,下乡后嫁给了村里的独户,生完孩子,丈夫死了,应该是操劳过度,病倒了。”水琅平静道:“小孩才九岁,干不了农活,母子俩平时没得吃,我最后一次听说,你女儿活不过两个月了,主要是饿病的。”

    储煦眼泪哗哗流淌,眼里出现心疼与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惊悚的恨意,“他,她,他们现在……”

    “我不知道,后来就没见过了。”

    储煦挣扎地更厉害了,想要起身,盐水瓶被他拽得咣咣铛铛。

    周光赫无奈按住他,“很安全,水琅早前无意中救了她,之后与铁蛋有了些缘分,又提供了帮助,现在你女儿身体已经慢慢好起来了,不缺吃穿。”

    储煦躺回床上,并没有安静下来,眼神充满了担心,“安全,安全吗?她,她知不知道,你发现她了?你,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我女儿?”

    水琅眉头一挑,“邹贤实?他没发现,我是正好安排了一个人去铁蛋家,她认出来了你女儿。”

    储煦眼神意外,“谁?”

    水琅:“孙澄。”

    储煦蓦然一静,下一秒,猛地坐起身,盐水瓶连架子一起倒在地上,“哗啦”一声,盐水瓶碎了一地,药水流淌一地,他整个人比在拘留室的情绪还要激动,面上全是惊惧,“不……不!危险……危险”

    第82章 这证,你认不认?

    水琅和周光赫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愣了一秒, 才赶忙过去把人控制住。

    “你激动什么。”

    水琅心里其实也七上八下,声音却很镇定,“我调查清楚了, 孙澄跟邹贤实没有任何联系,她也是真的恨邹贤实。”

    储煦听完没有半点好转, 反而更紧张了, “不,不是, 不是这样,危险!她危险”

    “你先冷静下来。”周光赫与医生一起将人按回病床上, 整理乱子, “就算有危险你现在过去也要两天,冷静, 有什么事情一起商量更快。”

    储煦呼吸不太顺畅了, 嘴唇再次变成乌紫色, 拼命呼吸着氧气, 双手紧紧抓住床沿, 暂时不肯让医生救治, 看向水琅,费力挤出几个字 , “我……是我……”

    水琅眉头一皱, 不太了解这话, 但已经来不及问了,刚才医生就说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人这么一激动, 气都喘不匀了, 再次推去抢救。

    “不跟上去?”

    周光赫看着站在原地的水琅。

    水琅转身看向窗外, 静了静,“不问清楚,不给回应,他急于想知道,求生欲望应该会很强吧。”

    周光赫了然,看着她在思考,没有出声打扰。

    “走,先回去睡觉。”

    离开医院之前,水琅去看了一眼詹栩安,留他在医院补充营养剂,慢慢修养,什么都不问,回了招待所。

    周光赫终于沾到床了。

    “还不睡?”水琅靠在床头,看着旁边睁着眼睛的人,忍不住笑问:“怎么?太久没睡一张床了,不习惯了?要不我走?”

    “没有!”周光赫回答得又急又快,下意识伸手按住她的手,想松开,却没松开,“你也睡一会?”

    水琅看了一眼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打了一个哈欠,慢慢滑进被子里,过程里自然而然手会移开,但刚一分开,她就反手握住他的掌心,平躺在枕头上,“我的脑子需要歇一歇了,醒了再想。”

    周光赫看着掌心细润纤细的手指,健康粉白的指甲,正好抵在他的虎口枪茧,一个极致粗糙,一个极致细腻,“这雪花膏很有用?”

    “什么?”水琅闭着眼睛说话,声音里带着困倦。

    “没什么,你睡。”

    周光赫握着手,不敢动,也舍不得闭眼。

    直到疲惫困意倾袭,自然而然睡了过去-

    “储煦一醒来就吵着要见你,你们赶紧过来吧?”

    专案小组组长龚浪打电话到招待所。

    水琅随意对拿着电话的周光赫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周光赫跟上后,发现她并不是往医院走,而是往人家军工厂的食堂走,“不过去吗?”

    “不饿吗?”

    水琅一路拐进食堂,正好赶上晚上饭点,看着玻璃窗后面,长方形的托盘里琳琅满目的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还是沿海地区条件好啊,看这大虾,看这鱿鱼,多新鲜,你吃不吃小炒?”

    “你不是说想吃鲜虾云吞面?”周光赫看着靠墙的橱窗,用红字写了鲜虾云吞面,1角2分,“来一碗?”

    “两碗吧,这里比较正宗,你也吃。”

    水琅排在周光赫后面,双手插兜,没打算掏钱,只负责点菜。

    他这么一说,倒想念起这一道的鲜味,以前沪城粤菜馆很多,米其林黑珍珠评选每回都少不了粤菜馆入围,但要说这道普通的鲜虾云吞面,好吃的还是香港那些街边小店,真真是鲜得人掉眉毛。

    “鲜虾云吞面来一份,椒盐大虾来一份,凉拌海蜇头来一份,梅菜肉饼来一份,再来一份菜心。”

    水琅坐在位子上等着,看到周光赫端着盘子碗筷放上来,立马拿起筷子,“还没吃,感觉已经复活了。”

    “勺子。”周光赫把白瓷调羹放到水琅碗里,再把好菜都调整到她面前。

    “别弄了,就这么大点地方,我都能夹得到。”水琅嚼着云吞,筷子上还夹着面,“你快吃。”

    周光赫拿起筷子,与她一样,先吃起了鲜虾云吞。

    “果然正宗。”

    水琅喝了一口汤,鲜得忍不住嘴角上扬,夹了一块椒盐大虾,还是开了背的,虾壳炸得香脆,一点都不影响虾肉的嫩滑,“油炸的,好香,食堂真能舍得,怪不得一份要二毛六。”

    “多吃点。”

    水琅把买的饭菜统统消灭光了,靠在椅背上喝着周光赫的水壶,吃完了,发出一声喟叹,“比你烧的差那么一丢丢,不过,还是吃饱的滋味好,眼清目明,脑子清爽,感觉能打十个邹贤实。”

    周光赫笑出声,把碗筷收起来,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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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放到水池里,两人一起走出食堂。

    “怎么才来!”

    龚浪正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一看到人来了立马迎上去,“你们不来,储煦完全不配合我们调查,就等你们呢。”

    两人走进病房,看着瞬间睁开双眼的储煦,他看起来比之前更虚弱了,还是吸着氧气,吊着盐水,双眼凹陷,嘴唇发白。

    水琅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打了一个饱嗝。

    储煦:“……”

    “去吃了个饭。”水琅靠在椅背上,“我就知道你能活过来。”

    储煦:“…….”

    一肚子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不说?”水琅看着床上的人,“那你就这样冷静躺着,我来说,孙澄当年出事,是你干的?”

    储煦惊讶看着水琅,“你……”

    “你说你女儿刚满月就被抱走了,算算时间,应该是那一年。”水琅接着道:“那个时候你是肇嘉董事长信任的工程师,应该是邹贤实第一次威胁你,你帮他找人杀了孙澄,或者说,是你负责把人引出来,在车上留下了炸药,事成之后,你成了茂华印染厂的总工程师,除了你女儿,你还有杀了孙澄这个把柄被邹贤实捏着,也有可能随着邹贤实往上升,你还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手里握着你的把柄,越来越多,后来的作伪证一箭三雕,不过是其中一个,根本不需要再怎么威胁你,你直接就去做了。”

    储煦躺在病床上,斜着头表情已经从吃惊到了怔愣,再慢慢有了光彩,叹息一声,“中间有些出入,但大差不差。”

    不等水琅讲话,储煦就着急道:“既然你都能猜出来,孙澄一定也能猜出来,我女儿,她,她现在很危险!”

    “真是天意弄人。”

    水琅来珠南之前,真没想到铁蛋娘会是储煦的女儿,更没想到孙澄的死,跟储煦有关。

    这两个本该有仇恨纠葛的人,却被安排到了一个屋檐下生活。

    “当年,孙澄已经怀孕了,你出手害死了她,天意把她送到你女儿身边,这不就是你说的因果?”

    “不!不是!”储煦再次着急了,“我的因,该我来尝这个果,不关我女儿的事!”

    水琅笑了,“孙澄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谁的因果?你杀了人家的孩子,早就应该做好了人家也会把你孩子杀了的心理准备吧?”

    储煦拼命摇头,“我是,我是刚知道她当年怀孕了!”

    水琅一顿,没再吭声。

    “真的!是真的!”储煦咳了两声,着急道:“我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不可能去做这事,能对一个还没成形的婴儿这么狠毒,我不可能再相信她会照顾好我的女儿!”

    “老白莲。”

    水琅说完,继续不吭声了。

    “你救,救救她,这是我们上一代的事,不,不该牵扯到下一代!”

    “你不知道,就能抹去你的确害死了人家孩子的事实?”

    病房里骤然陷入安静。

    储煦身体僵硬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看着天花板,过了很久很久,“是,都是我造的孽,可是,鱼被杀死了,刀虽然是帮凶,但真正的凶手该是拿刀的人,不,恶果不,不能都报应在我身上……”

    “不是所有受害者都会像你们一样,乱杀无辜。”水琅慢慢道:“孙澄如果真想报复,随便在饭里下点药就能得逞了,不会再告诉我,既然告诉我她是你的女儿,说明暂时不会再伤害她,至于之后会不会……这得看你怎么做了,孙澄想要什么结果,你很清楚,我想要什么,你也很清楚,我时间不多,不可能在这里天天回答你问题。”

    “等等!”

    储煦叫住起身要走的水琅,“我……证据,调货单,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在我宿舍的保险箱里,密码,密码是,0716。”

    水琅与周光赫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我现在过去拿。”

    “等等!”储煦又叫住水琅,“保险箱里,有一部分钱,还有首饰,帮我带给她。”

    水琅眉头一皱,“你还指望自己会有财产?”

    “不是我的,是我妻子留下来的。”储煦脸色苍白,吃力道:“她一生干干净净,本本分分工作,是她的工资和嫁妆,没,没多少,但不要告诉她,这是我们给的,不要再告诉她,她真正的父母是谁。”

    “公安调查完之后,如果你说的情况属实,我会转交给她。”水琅停顿一刻,“这要看你什么时候配合公安,我回去晚了,谁也不知道孙澄会做出什么事,再说,邹贤实……你知道他最近的动静吗?”

    储煦头微微点了点,“只有这里,只有珠南,才能有赚钱的机会,真正的赚钱,赚大钱,除了我,他不敢轻举妄动,没人再能帮他。”

    水琅听到想听的了,多了一些耐心,“能看得出你很期待有人来,否则也不会不通知南栅村和邹贤实。”

    储煦发出像是压抑至极的长叹,“谢谢你能来,在我心里,其实早已经怀疑我女儿不在这个世上了,只是没有勇气去面对,每天行尸走肉苟活着,疲惫不堪,我既怕有人来重新揭开这一切,又非常期待有人能来揭开这一切,老天爷对我不好,也对我不薄,老天爷不公平,也算是公平,没想到我女儿还活着,我还能有外孙。”

    “你外孙,铁蛋,心性坚韧,聪慧懂事,看了你以后,倒觉得他可能像你,像在认识邹贤实之前的你,像肇嘉厂志里记载着的那个从不起眼的草根起步,力压一众洋人,盖过一群留学生的本土天才工程师,储煦。”

    储煦张着嘴,发出“呜”的声音,仰头看着天花板,想起了当年,热泪滚滚流下,“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话说回来,铁蛋这孩子有些行为,我看着都忍不住佩服,他就养在李兰琼娘家村里,你说,李兰琼应该是知道的吧?说不定又是在培养一个得力助手?嗐,这点,应该没人能比你更了解他们的想法,是我多嘴了。”

    水琅叹了一口气,“再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就……”

    “住口!”

    储煦握拳砸着床,听到水琅提及外孙的性格与当下处境,眼里再次出现惊悚的恨意与藏不住的惊惧,“我要让他们死!我要杀了他们”

    水琅微微一笑,离开病房-

    储煦本来就被停职调查,公安从军工厂后勤部拿到储煦宿舍钥匙,周光赫输入保险箱密码,从一堆设计原稿中,拿到一把保险箱钥匙。

    周光赫陪着水琅一起来到人民银行,这一次没有再一波三折,打开保险箱,很顺利拿到了洗清水慕晗盗窃国家财产罪名的关键证据。

    水琅打开信封,看着手上纸张经过十年,已经自然泛黄的两张货单,眼眶突然湿润,这是来自身体本能反应,长呼一口气,将单子放进信封,交给了周光赫。

    周光赫心头一震,接着便是一片火热,“把这么重要的证据,给我保管?”

    “你不是说,公安是人民的靠山?我相信你。”水琅笑了笑,“其实是我接下来不安全,你,甚至是大姐和三个丫头,很有可能都会因为我随时会陷入危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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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

    水琅说的这话,后面一层意思,周光赫懂,直接把信封拿了过来,打断她后面的话,“我们是一家人。”

    不等水琅说话,周光赫又道:“大姐和三个丫头,也都会是这样的想法。”

    水琅笑中带泪,点了点头,咽下喉间的哽咽,等到情绪稍微恢复正常,接着道:“邹贤实的两个老底,都被抄没了,他最得力的助手储煦,积累了这么多年的恨意,接下来肯定不会让他好过,很快,局势就会颠倒,我成了穿鞋的,他们成了光脚的,困兽之斗,不可掉以轻心,我还是想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先甩了你们,他们一直都认为我跟你是协议结婚,这样就不会连累……”

    “有我在,放心。”

    水琅喉间再次哽咽住,说不下去了。

    周光赫从口袋里掏出叠好的结婚证,目光坚定,“这证,你认不认?”

    水琅静静看着,眼中逐渐含泪,安静许久,微微地,点了点头。

    周光赫呼吸停顿一瞬,眼里出现璀璨的笑意-

    半个月时间,珠南公安部与军部齐力调查南栅村案件,人证物证确凿,南栅村所以让破坏国家经济,破坏统购统销,走私行为恶劣,但是国家目前并没有走私罪名,以前面两条罪名关押判刑十年,分开发配全国各地农场劳改服役。

    初步调查,储煦本人,就如他所说,在南栅村案件中找不出确切证据能够定他的罪,即便大搞技术革新,即便低价出售设备,但也在合理范围以内,他唯一能够拿到明面上做的就是传授南栅村部分人生产高档布料的技术,投产,生产,销售,都与他无关。

    但只要做过,就不可能没有痕迹,然而还没有等到公安进一步调查,他就自己承认犯罪事实。

    水琅买好火车票后,临走之前与储煦见面:“距离玉兰杯开始还有一个半月,有关邹贤实的事,你可以稍微慢一点,别给他一个痛快,我要先让他在玉兰杯上身败名裂,臭名远扬。”

    第83章 水干部回来啦!

    周光赫是过来珠南公安学校学习, 结果半个月时间,全是他在给别人解答,提供破案思路, 就连公安学校的老师,都追着他探讨侦察方面的难题。

    与此同时, 通过水琅, 他还给珠南公安部送了一个大案要案,勘破后不但整个珠南公安部受到嘉奖, 小吴战士,也如周光赫所说, 拿下了光荣地三等功军功章。

    临去火车站, 公安部与专案小组的人都特地给周光赫与水琅送来了当地特产,小吴也特地准备了一些农家特产, 交给水琅与周光赫带走。

    半个月时间, 顾长逸已经带着新挑选组建的特战战士进玫瑰岛训练了, 周光赫与水琅从珠市走, 没能再碰上面, 但收到了他准备的特产大礼包。

    来这边一趟, 完全都不需要自己再去逛供销社,买什么东西回去了。

    带上詹栩安, 踏上回沪城的火车。

    詹栩安的票, 是找工商局订好的知青回城票, 不能调整成卧铺。

    但他身体虚弱,水琅就把她的上铺让给他睡。

    周光赫本来打算去坐詹栩安的硬座位置, 被留住。

    “别去了, 就坐这好了, 我们换着睡, 看看外面有没有需要位置的抱小孩的妇女和老人,让给她们坐。”

    水琅靠在车厢上,撕着鱿鱼干吃,“你也吃一块,就是有点咸,还挺香的。”

    周光赫接过来放进嘴里嚼着,看着外面车厢,这年头火车都挤,除了卧铺,硬座,还有站票售卖,所以车厢里都挤满了人。

    寻了怀里抱着一个小孩,背上还背着一个,脚边还站着两个孩子的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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