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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宫宴私会(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海棠压枝》1、宫宴私会

    殿内宫女都遣到暖阁外,许襄君又在床上装睡一盏茶时,耳边彻底无动静后才掀开被子。

    她匆匆打帘下床,鞋也不顾着穿,急忙朝衣架阔上几步。

    席嬷嬷一把扣紧她取斗篷的腕子,掌心异常灼人。

    她横眉:“襄君,今夜事你想好了吗?若被发现,你可就要以秽乱宫闱被处置在宫里。”

    席嬷嬷忧心一顿:“皇后娘娘将将在宴上选你为皇子妃,作她子媳你就......”

    余下话在许襄君清冷神色、满脸异红中欲言又止,席嬷嬷只能焦急地颦眉蹙额。

    许襄君挣开手,下颚微扬,坚定道:“今日入宫赴宴本就为了见他,不然我焉会来此任人拣选。”

    抬手将斗篷里灰扑扑不显眼的黑色夹层取下,利落穿戴好。

    席嬷嬷心是想阻挠她出门的,又想她性子执拗不忍她挨冻,便伸手替她系好素带。

    许襄君顺势讨笑着凑近,席嬷嬷冷哼着将人推直。

    嘴下埋怨:“死丫头,净是你胆子大,快去快回。”

    许襄君嬉皮笑脸的乖巧模样在病容中绽抹好颜色,嬷嬷眸中顿时柔光,轻轻抖肩,却不敢过于用力将她耸开。

    复又厉色:“死性子跟夫人一样,非要了我命不可。”

    说着往许襄君手里塞了张线路图。

    上面绘得粗糙,急忙赶草得样,但线路标记极为清晰,甚至还写了几处宫内布防与换防。

    许襄君一下红了眼,指尖发颤,浅声呜咽猝不及防溢出嗓子。

    席嬷嬷侧头咬着牙梆:“今日你再三要带病硬来,老奴拗不过你去。若你被人发现,莫怪老奴一头撞死,将你这十五年作的混账事一一禀明夫人。”

    粗糙指腹捏得许襄君生疼,力道里尽是放心不下。

    说话间许襄君穿戴齐整,毛茸茸兜帽裹紧的脑袋,猝不及防亲了下席嬷嬷脸。

    她弯着眼睛:“我只是见见他,见他还活着......”

    许襄君鼻腔突然涩住,音调跟着低沉,“回来,回来我就好好养病,日后安分做好大皇子妃,嬷嬷莫要忧心。”

    旋即转身决然往窗边去,一切按来时计划。

    见她推窗,席嬷嬷追上又一把攥紧她的手,望她有一丝怯意或悔意。

    许襄君体热不正常,眼下枯红异状,唇瓣干涸血丝缕缕清晰,点漆珠子尚有两分精神强撑。

    她咬牙,哽心咽肺道:“路上万万小心,这里老奴替你拖着,不必顾我。”

    许襄君怔了怔,吸下鼻子含糊‘嗯’了声,推窗利落翻跳进规划路线。

    今夜嬷嬷为她坚持任性担上性命,说破天她也会万分小心的。

    仅一个动作,她靠墙边发了一身虚汗,再有雪虐风饕裹身,许襄君当即腿发软,身子硬撑不住,呼吸重起来。

    她从腰间锦袋摸出人参片含在舌下,苦涩土腥让她瞬间振作几分。

    席嬷嬷身影在窗前来回晃动,形态谨慎焦急。

    她脚下彳亍一阵,隔窗压声扬起戏谑:“襄君谨尊快去快回之命。”语调轻快,尽显活泼。

    原想让其安心,不料狂风大雪呛一嘴,她掩口不不及咳出声。

    席嬷嬷满脸焦色推开窗,凛凛寒风带着雪沫子刮她一脸,登时冻得牙颤。

    前殿隔断处的香屏出声:“席嬷嬷,可是许小姐身子不适?要医女进来瞧瞧吗?皇后娘娘知晓许小姐近日身子不适,所需都备在殿外了。”

    席嬷嬷匆匆扫眼窗外,许襄君向她招手,转身扎进月光阴影中化作了一团。

    廊下月光流动间勉强看了个影动行迹,席嬷嬷特用小指格挡在窗架间,消化掉动静。

    朝外:“老奴整理衣裳撞着架子弄出了点动静,我家小姐无事。”

    “嬷嬷,需要人进来看看么。”

    “不用,你们莫出动静,小心吵着她小憩,她自小畏生。”

    外头温吞应了声‘是’,倏尔噤声。

    席嬷嬷搬张椅子坐在床边,脸瞧着床,余光更警惕得放在隔殿的屏风上,生怕有人冒闯。

    出了嬷嬷视线许襄君当即跳下廊,以免引人注意。

    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廊下风雪,鞋尖浸染霜气,裙角扬了不少寒凉,这天裹紧斗篷也没用。

    许襄君指尖哆嗦,腮帮子僵硬,恶狠狠空吐句:“黎至,你且等着还我这场搏命。”

    新年气象,宫内四处挂灯,凡庭院必燃火堆,效仿民间‘庭燎’。

    不少未正经当值的宫女太监在风雪里扣紧衣裳,迎寒围着火堆说话低笑,仿佛他们也在过个有模有样的新年。

    许襄君越走路越暗,照明的灯盏从十步到一丈,路径愈发荒僻。

    北风呼呼吹得她头有些晕,她人缩靠在宫道边避人缓行,身上发冷。

    “黎至,我就没吃过这种苦,一会儿你要不疼疼我,当真就不是人了。”

    许襄君寒风中嚼碎这句话,人倏得又有了些力,撑着墙借着光往前走。

    照图走了足足两刻才到黎至被贬罚之处。

    门前挂着两盏不大亮的红色宫灯,仰头借光看牌匾:奚宫局。

    许襄君掐眉,他怎得到了这样的偏处。

    刚抬手要推门,院子大声吵嚷传出来。

    “晦气,卯春宫一位宫女发热还没登记,刚来信说人死了,叫我们现在抬走,真是年都不让过个整儿!”

    接一声嚣叫:“可不晦气,今日含光殿、立政殿人手不足,咱们这处能调的都走了,就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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