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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寂拱了拱手,道:“小郎君能毫发无损地从鬼方艳手里逃脱,身手一定非常了得。”

    封玉没接茬。

    胡九清探究地看着岑寂,道:“你好像对她很了解。”

    岑寂眼神一沉,没有立刻接话。

    小树精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同寻常,急忙出来打圆场:“接下来由我带二位去试衣服换头面吧,二位请随我来!”

    岑寂颔首:“嗯。”

    胡九清深深看了岑寂一眼,才和封玉一起转身离开。

    二人走后,岑寂摸了摸下巴,褪去刚刚混不吝的模样,饶有兴趣道:“青丘来的,难道是青丘那位在外历练的小帝姬么?她旁边的又是谁?竟从来没听说过,不应该啊,能从打得过冰湖旁的鬼方艳的,绝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

    岑寂陷入沉思。

    ……

    在正式开演之前,要经过多次排练,此时此刻,伶人们都聚在一起对戏。

    小树精也出演了其中一个角儿,应该是因为人手不够,除了必须要预留的为客人服务的人员之外,其他戏园打工仔都要友情客串。

    “百花仙,你为什么伤心啊?”小树精一本正经地问。

    胡九清用帕子捂着脸,忍着尴尬道:“我没有伤心,只是……只是……那个木头,那个木头……哎呀,羞死我了。”

    封玉就在这时大步走近,因为还在长身体,身型单薄,穿铠甲的时候还垫了肩,导致后面一直不爽地臭着脸。

    不过现在脸色恢复正常了。

    “我……我亲爱的……”封玉咬着牙念台词,边念边想,活该你们戏园一副经营不善要倒闭的模样,就这台词,就这剧本,谁愿意来看啊。

    他已经开始后悔接这部戏剧了。

    岑寂在旁边抱着臂看,见状喊了一声:“暂停!”

    所有人齐齐停下来。

    岑寂左手拿着折扇,用力敲着右手手心,严肃道:“我们这是喜剧,轻松欢乐的、能让客人感受到喜悦的戏剧,你们一个个苦大仇深的,都苦着脸,还怎么把快乐的情绪传递给客人?”

    胡九清木着脸不说话。

    封玉也木着脸不说话。

    岑寂说完,大手一挥:“重来!”

    ……

    最后终于结束排练的时候,胡九清心想,这绝对是她演过的最后一部戏剧。

    封玉则在想,怎么到进入洞房那一步就直接结束了啊,他都没能多看清清一眼。

    清清穿着喜服的模样真好看。

    封玉一边在脑海里回忆着,一边决定接下去要去学做喜服,做好了之后送给她穿。

    清清真是太适合红色的衣裳了,明艳又贵气,封玉在心里偷偷想着,脸不知不觉又红了——

    正式开演那天,因为宣传的传单发的够多,冲着男女主角脸来的客人非常多,大家都想看一看,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和宣传单上画的一样好看。

    戏园难得来了这么多客人,导致人手有些不够用,不得不临时又招了一批妖来当临时服务人员。

    封玉站在台上时,能清楚地察觉到下面有许多人的视线聚集在他身上,他的优秀听力甚至能让他清楚地听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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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的窃窃私语。

    “哇……传单还是画丑了,这小郎君竟如此好看。”

    “确实如此,这让我更期待那位小女娘了,不知和传单相比如何。”

    “岑园主这次怎么请到的这二位?按理来说,有这种好苗子,肯定都被琼玉戏园招纳完了。”

    “别想那么多了,专心看戏吧。”

    ……

    若不是还在台上,封玉很想让这些妖都闭嘴。

    清清的容颜,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那些眼神不干净的,都该把眼睛挖了。封玉冷酷地想。

    他心中负面情绪越积越多,但在胡九清出来的瞬间,都通通烟消云散了。

    因为今日是正式登台演出,她还化了妆,岑寂这回似乎是下了血本,从妆容到头面到服饰,都比排练时精致太多,穿戴了精美的凤冠霞帔,化着精致的妆容,眉如远黛,红唇雪肤,桃花眼周围染了些红晕,更加美丽。

    这种漂亮至极、毫无瑕疵的容颜瞬间让台下的妖闭了嘴,只一个劲地睁大了眼睛往台上看。

    封玉的心也砰砰跳起来,跳的越来越快,让他怀疑自己的心跳声会被胡九清听见。

    胡九清开始念台词了:“你怎的现在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我……”封玉刚说了一个开头,就发现自己嗓音有些哑,赶紧清了清嗓子,“我的错。”

    他的视线几乎一直黏在胡九清身上,看的胡九清莫名其妙。

    阿玉这是眼珠出问题了?怎的一直看她看个不停。

    岑寂站在一旁看,对台下众妖的反应非常满意。

    他一边看,一边拨弄算盘,计算着这次入账,眼角眉梢都写着快活。

    “这次赚大了,又能维持好一段日子的开销了……”

    台上的演出还在继续。

    剧情终于推进到结契拜堂这段。

    明明是事先排练过许多次的片段,但这次,不知怎么回事,封玉却很紧张,尤其听到台下众妖大声起哄“在一起!亲她亲她!”的时候,紧张心情到达了巅峰。

    他按照剧本的内容,打横抱起胡九清,胡九清也顺从地用手环住他的脖颈,封玉走的很稳,稳到怀中人的红头盖都一点不晃动,只有边缘的流苏微微摇晃,小刷子似的,一路晃到他心尖上,还调皮地挠了挠,挠得他愈发心痒。

    封玉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能胡乱猜测:是发情期么?可是龙族的发情期不是这时候,而且他现在还在成长期。可如果不是,他身上为何会这么热,心跳……又为何会跳的这么快。

    彩光打下,聚集在封玉和胡九清身上,只照亮他们和他们脚下的一小块地方,全场的焦点都聚在他们身上。

    众妖看热闹不嫌事大,一直在叫喊:“亲啊!亲下去!”

    “我想看洞房!我可以加银子!”

    “让我看看新娘子!”

    ……

    封玉暗中收紧手臂,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声“新娘子”,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新娘子……清清现在是他的新娘。

    胡九清靠在他胸膛上,听着耳边擂鼓般的心跳,传音入密问:“阿玉,你怎么了?”

    封玉一脚迈入搭建的洞房布景,聚在他身上的彩光终于消失,那些挠人的视线也终于消失了,地封玉获得了短暂的清净。

    他有点无措,轻轻把胡九清放下来,紧张茫然地看着她,小声道:“清清……清清,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他慌张地握起胡九清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放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小声说:“我心脏跳的好快……戏园里的香是不是有问题,我是不是出问题了,我……我好热。”

    “清清,我是不是生病了?”

    作者有话说:

    岑:?你二臂吧,自己动心动情了不要赖我的香

    我要评论嘤嘤嘤,没有评论会让作者的码字动力大大降低的qaq

    PS:这章发出来后小修了一遍

    第44章 春梦

    胡九清闻言有些慌, 一边去拉他手一边道:“让我来给你把把脉。”

    封玉顺从地摊开手,让她把脉。

    垂眸看着她时, 不知为何, 心中的躁动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愈加狂乱了。

    封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好奇怪,身体好像也有点奇怪。

    胡九清放下手, 疑惑道:“奇怪, 你的身体没有异常啊。”

    她想不明白,便抓着他的手往外走, 道:“我们去找园主问清楚。”

    ……

    岑寂满脸不理解,仿佛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笑话, 指了指香炉, 又指了指封玉, 不可思议道:“你说我的香让他出问题了?”

    他嗤笑一声, 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胡九清不依不饶:“那你说说, 你的香里有哪些成分?”

    岑寂张口就报:“龙涎草, 紫丁香,天癸……”

    在第一个名字被报出来的时候,两人面色均是微微一变。

    龙涎草, 对其他种族来说是能活血补气的香料,对龙族来说却是催.情.香。

    岑寂察言观色能力一流,见状, 流畅的话语卡顿了下:“……?这么巧?这位小兄弟是龙族的?”

    封玉哑声道:“混血龙族。”

    胡九清柳眉一竖, 道:“你还说不是你的香!”

    岑寂无奈道:“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龙族天生位列仙班, 数量极其稀少, 怎么可能出现在妖界……就算是混血龙族, 能被龙涎草影响, 说明你的龙族血脉还挺纯净的。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找清心草。”

    清心草是可以克制催情香的一种草药。

    岑寂带着二人拐了好几个弯,来到一个院子,推门进去。

    甫一进去,胡九清就闻到了一股草药香,味道各异,应当是许多药草堆放在一起混合后产生的味道。

    岑寂推开了正中央的房门,刚要踏进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叮嘱道:“你们就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来。”

    这屋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么?胡九清心中飞快闪过这个念头。

    “嗯。”

    岑寂推门进去时,胡九清抬头瞥了一眼,正好瞥见正中央、光线最好之处摆放着的灵位,她视力极好,把上面的小字看的清清楚楚。

    ——爱妻胡月皎之灵位,夫岑揺翎立。

    胡九清瞳孔震动。

    胡月皎?那不是她早逝的姑姑么!

    一瞬间,被尘封的记忆再度浮现出来,胡九清捂着额头,使劲回忆着,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这段回忆。

    那时候她还很小,大概才记事不久,知道对她很好的姑姑战死沙场后,伤心了很久很久,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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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守在姑姑的灵堂里不愿意离开。

    然后有一天,一个男人来到这里,说要带走姑姑的遗体。

    祖父拒绝了他:“白白身为青丘九尾狐,死后自当葬在青丘。”

    白白是她姑姑的小名。

    男人哑着嗓音说:“我已经为皎皎报仇了。”

    祖父还是拒绝:“我们会为白白报仇,不需要外人帮忙。”

    男人坚持道:“我不是外人,我和皎皎已经成亲了。”

    祖父震惊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记得你只提了亲,婚事还在筹备中。”

    男人道:“就在这次出发的前夜,我们拜堂了,我说等我们凯旋回来,要为她补办一个盛大的成亲礼。”

    祖父冷哼道:“没有爹娘参与的拜堂,我不承认。岑大将军,请回吧。”

    男人站着不动,嘴唇紧抿,胡九清只能看见他冷硬的侧脸。

    祖母就在这时出来,看了男人许久,轻叹一口气,道:“岑将军,你还是回去吧,我们不可能让你带走白白的。”

    男人倔的像驴:“不,我要带皎皎回去。她已经入了我岑家祠堂,是我唯一的妻。”

    ……

    后来的事,胡九清有些记不清了,依稀记得,男人最后好像还是没能把姑姑的遗体带走,在灵堂前站了很久很久,就算下了很大的雨,也不知道躲一躲。

    胡九清看他被雨水淋得透湿,怪可怜的,便从屋里拿了把伞递给他。

    男人浅褐色的眼珠转了转,看着她,嗓音喑哑:“你是小九么?”

    胡九清仰着头看他,疑惑道:“你认识我?可是我之前没见过你。”

    男人笑了,道:“皎皎同我提过你,说她有一个玉雪可爱的小侄女。”

    胡九清说:“那你是谁啊?”

    男人笑了笑,眼神是当时的胡九清看不懂的落寞。

    在磅礴的大雨中,他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岑寂……一个鳏夫。”——

    胡九清是知道岑揺翎的,这是妖界有名的大妖,万妖榜常年位居前三的强者,战绩斐然的大将军,年轻俊美实力高强,是妖界很多女子的梦中情人。

    但在百年前,妖界和青丘合作的一场战役中,魔君亲自率兵出征,妖界和青丘付出了惨烈代价才赢得战争胜利。

    胡月皎就是在这场战役中战死的。

    她拉着魔君同归于尽,为己方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和机会。

    在这场战役后,岑揺翎就消失了。

    有很多人猜测他重伤不治身亡,也有人说看到他活得好好的,潇洒又滋润。

    没想到……他是换了个名字隐居在闹市一隅,安安分分地当起了戏园园主。

    曾经风光无限的大将军,如今竟然在一家快要倒闭的戏园里做着落魄营生。

    胡九清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自己,如果认出来了,又为什么不说。

    封玉见她皱着脸,贴了过来,小声问:“清清,你在想什么?”

    胡九清皱眉道:“阿玉,我刚刚发现一件事。”

    封玉:“嗯?”

    胡九清严肃道:“这位园主,同我竟然有点关系。”

    封玉:“嗯……嗯?!”

    胡九清一锤手心,道:“我该喊他姑父。”

    封玉:“嗯……”

    胡九清苦恼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

    封玉思索了会儿,道:“等会儿他出来,可以试探一下。”

    说着说着,岑寂出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撮绿油油的草药,粗暴地往封玉唇边一怼,言简意赅道:“嚼碎,咽下去。”

    封玉皱着脸接过这撮绿油油的玩意儿,闭着眼吃进去,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看,但味道凉丝丝,还算舒服,封玉腮帮子动了动,快速嚼碎咽了下去。

    岑寂看着他吃进去,才转向胡九清,挑眉道:“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你也想吃?”

    胡九清在犹豫要怎么开口。

    还没开口,就听到岑寂讲了这么句话,立刻撇嘴道:“不想。”

    岑寂“哦”了声,没再说话。

    胡九清也没说话,直到封玉恢复,她也没能想出要说什么。

    封玉打破了沉默,他茫然地问:“我还是感觉心跳的很快。”

    岑寂无语道:“那就是你自己的原因,和我的香没关系。”

    他看了眼胡九清,微妙地顿了下,对封玉道:“臭小子,你好好想想自己的感情吧。”

    看在小九的面子上,给这小子一个提示吧,岑寂想,能不能悟就看你自己了。

    封玉还是不理解:“我的感情?我的感情怎么了?”

    岑寂:…………

    真的是很久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笨蛋了,看来仙界现在仙才辈出啊。

    ……

    封玉不明白岑寂在说什么,胡九清也没明白,面对着两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岑寂却闭了嘴。

    岑寂感觉很心累,懒得再理他,支付了酬劳后就挥手赶人。

    胡九清最后还是没能找到机会开口,只能默默记下森林戏园的位置,打算出去后去个纸鹤问问爹娘。

    临走前,她看了眼园主院。

    院门大敞,庭院中摆着一个老旧的木质摇椅,岑寂又恢复成了刚见面时不修边幅的模样,闭着眼躺在上面,手里不知握了个什么东西,莹润润的,还闪着微光,一端蔓延出一截红绳,隐在衣领下,应当是个贴身链坠。

    他安详地躺在摇椅上面,慢悠悠晃着,偶尔会哼出一些不成调的歌谣。

    胡九清听出来,那是青丘的民谣,不过是百年前流行的歌谣了,现在已经没多少人会唱,连她也不会,只记得一部分旋律。

    她默默替岑寂关好院门,才和封玉一起离开这里。

    两人走后,岑寂睁眼看了下关得严严实实的院门,不知想到什么,勾唇笑了一下,目光移到手中莹白的玉石上,手指抬起,把玉石放在唇边,轻轻印下一吻,叹道:“小九竟然都长这么大了。”

    “皎皎,我又想你了。”——

    出去后,胡九清写了封纸鹤放出去,才继续拉着封玉在城内逛。

    因为这场戏剧,两人都有了一定知名度,不得不把面具戴上。

    两人走走逛逛,来到一处酒肆,上书四个大字——最香酒肆。

    这是岑寂推荐的,临走前,他给了一张小卡片,说拿着这张卡片去城里的“最香酒肆”买酒,可以半价购买。

    胡九清本来没当回事,结果走着走着竟然真的看见了这家酒馆,闻起来确实很香。

    那……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进去后,一眼看见的是坐在柜台后的中年男人,和岑寂差不多的不修边幅,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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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还胡子拉碴,正聚精会神地拨弄算盘。

    听见门帘被撩起的声音,他立刻抬头,精光矍铄的一双眼就这么直直看向门口。

    “二位客官,想来点什么?”男人起身,热情介绍道,“我姓薛,是最香酒肆的老板。二位想和什么酒,都可以和我说,毫不夸张地说,我这儿什么酒都有,而且都是上等的好酒!”

    他热情地领着两人来到一个酒坛前,一打开,酒香扑鼻,极力推荐道:“这是著名的天仙醉,就算是金仙来了也要醉倒在这酒坛里!看二位第一次来,便给二位打个折吧,这一大坛酒,只要五十两银子!”

    酒香是真的,不过是强行熏出来的。

    托了喜欢喝酒品酒的三哥的福,她见识过许多好酒,也懂得一些品酒之术,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坛“天仙醉”,不过是一瓶兑了很多水的假冒伪劣酒而已,最多值五两银子。

    这位薛老板,看来是个黑心奸商啊。

    “薛老板,你可不要糊弄我们啊。”胡九清似笑非笑道。

    薛老板笑容满面,完全看不出说谎的痕迹:“我怎么会骗二位呢?我薛某可是方圆百里最老实厚道的生意人,从不干亏心事!”

    封玉不太懂酒,酒量也不太好,但他能听懂胡九清讲话,所以立刻冷冷地看着薛老板。

    薛老板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能有这样锐利的眼神,手还按在剑柄上,仿佛一言不合就要砍人似的。

    胡九清指尖夹出一张小卡片,道:“其实我是经岑园主推荐来的,没想到薛老板这么不坦诚,价值五两的酒竟然敢卖五十两。”

    薛老板面色一变,道:“岑园主?岑摇……岑寂?”

    岑寂的真实身份果然是岑揺翎,胡九清听出了他没说完的话。

    她颔首。

    薛老板的笑容瞬间变得真诚许多:“早说啊,早说是老岑的朋友,我肯定拿出镇店之宝招待几位。”

    胡九清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封玉的手仍然按在剑柄上,一副马上就要大开杀戒的气势,冷冷逼视他。

    薛老板无奈道:“这回真的不骗你们。”

    他边走边小声嘀咕:“我就是比较爱财而已,没必要拿看纨绔浪荡子的眼神看我吧。”

    他带着胡九清和封玉来到后院,推开门,走到一处小木屋前,掏出钥匙打开锁,进去后,又摸摸索索,按了几处机关,露出在香炉下的一个黑漆漆地道口。

    “进来吧。”薛老板顺手从香案上提了三盏煤油灯,一盏给自己,一盏给胡九清和封玉,借着微弱的灯光往下走。

    越往下走,酒香越浓郁,各种不同的香气混在在一起,香的胡小九昏昏欲醉,面颊上浮上了两抹红。

    封玉担忧地看着她,轻声问:“清清?”

    胡九清扶住他手臂,一边忍不住吸吸鼻子,一边不太走心地回道:“我还好。”

    三人来到最下面,胡九清瞪大了眼睛。

    这里竟有这么多顶级好酒!要是她三哥在这,能待百年!

    太香了,仅仅只是闻着味儿,都感觉要醉了。

    胡九清灵光一闪,抓住薛老板的衣袖问:“你是不是叫薛逸?四界第一酿酒人薛逸?”

    薛老板诧异道:“咦,都过去百多年了,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胡九清嘴快道:“我三哥一直在找你呢,想聘你做专属酿酒人。”

    薛老板饶有兴致问:“你三哥是谁?”

    胡九清意识到自己说太快,掩饰般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薛老板,你这些酒都卖么?”

    薛老板摇了摇手指,道:“不卖,看在你们是老岑朋友的份上,可以请你们喝两杯,多的就别想了。”

    胡九清把小卡片塞到他手里,真诚道:“我不要半价买酒了,只要你让我买这地下酒窖里的酒就成,我出两倍……不,五倍的价!”

    这些酒都是陈年老酿,香气浓郁扑鼻,香的人鼻子都要掉了。

    要是胡三在这里,愿意出十倍甚至百倍买下来。

    薛老板义正词严地拒绝:“我是有原则的,说了不卖就是不卖。”

    胡九清:“十倍,我出十倍,这是我的底线了,再高没有。”

    薛老板一秒改了口风:“成交。”

    薛老板揣着袖子,摇摇头叹道:“唉,想当年,我卖的酒可是能炒出高于原价的百倍的价格的,没想到现在区区十倍,我就要把我的酒宝贝们卖出去了。”

    封玉打量着他,冷不丁来了一句:“你来这里隐居,是因为岑寂吧。”

    薛老板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正气道:“年轻人瞎说什么呢,我来这里,纯粹是因为我喜爱琼玉城的环境。”

    封玉一针见血道:“但其他人都不知道你在这里,你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是为了躲仇杀吧。”

    就薛老板这个贪财爱给人挖坑的性格,不结仇才怪。

    薛老板面色一凝,显然是被说中了。

    封玉继续猜测:“以前你能肆无忌惮高价卖酒高价宰客,是因为岑寂能帮你兜着,但是现在岑寂隐退了,没人能庇护你了,所以你也只能隐退,我说的对吗?”

    薛老板用袖子挡住脸,连连叹气。

    封玉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探究道:“你和岑寂,到底是什么关系?”

    薛老板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敏锐,坦白承认道:“他是我亲表哥。”

    “怪不得你能安稳活到现在,还没有缺胳膊少腿,原来是岑揺翎帮你兜底。”胡九清终于挑完酒,一边付账一边道。

    薛老板义正词严道:“我卖酒赚的钱和他八二分,他拿这么多银两,帮我不是天经地义?”

    胡九清凉凉道:“所以他真的是岑揺翎。”

    薛老板:“…………?!?!?!”

    薛老板崩溃道:“你诈我?!?!”

    胡九清不答反问:“岑揺翎为什么要隐退?”

    薛老板开始支支吾吾:“该走了,闻酒香也是要付银子的。”

    胡九清利落地把银票递给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追问:“他为什么要改名隐退?”

    薛老板捂着耳朵道:“我不听我不听。”

    封玉上前几步,强行把他的手放下来,沉声道:“清清问你话呢,老实点,乖乖回答。”

    薛老板嚎叫道:“你是什么人啊!我要告你欺负良民!”

    胡九清似笑非笑道:“那你猜猜,先倒霉的是正经付银子买酒的我们,还是贩卖假酒的你。”

    薛老板:“………………”

    你们都没有心的吗!

    他无可奈何道:“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他当年受了很重的伤,再也提不起坤序枪了。”

    胡九清面色一凝。

    坤序枪是岑揺翎的成名武器,当年一枪穿七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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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恣意少年将军,是无数魔将的噩梦。

    眼看薛老板讲不出更多有用信息了,胡九清便对着封玉招了招手,放过了薛老板。

    目送两尊煞神离开后,薛老板拍拍胸口,小声嘀咕:“真是吓死我也。”

    不过很快,他又眉开眼笑起来,清点了一下所赚的银票后,哼着小曲去了前面,门上落下一张“暂时歇业”的牌子后,快活地关上大门,偷懒去了。

    又有一段日子可以潇洒了——

    两人又逛了逛,吃了一些本土特色菜肴。

    胡九清惦记着芥子空间的那几坛酒,心里痒得很,天黑之前拉着封玉出了城,找了个荒僻无人的山洞,设下保护结界后,便兴冲冲地拿出了一坛酒。

    这坛酒足足有她半个人那么高,酒香纯郁,显然是陈年老酿。

    封玉还记得自己记在心中小本本上的注意事项:清清酒量不好。

    以这酒的烈性,恐怕不超过三杯,她就会醉。

    近些年来,喝醉了的胡小九越来越粘人,封玉不太能招架得住。

    封小玉担心地劝阻道:“清清,回青丘再喝吧,反正酒又跑不掉。而且这酒太烈了,万一你喝醉,荒郊野岭的,实在是不安全。”

    胡九清眨巴着大眼睛看他,无辜地问:“阿玉,难道你会丢下我不管么?”

    封玉毫不犹豫地回道:“绝无可能,你的安危永远在我心里第一位。”

    胡小九又问:“那你一定会保护好我,守好我对吧?”

    封玉觉得自己好像踩坑了,但还是回道:“嗯。”

    胡小九得到满意回复,笑弯了眼睛,道:“那不就行了,那我还担心什么呀,别人在荒郊野岭会担心会害怕,是因为没有可依赖可信任之人,但我有阿玉呀。”

    她笑意盈盈道:“阿玉就是我最坚实的护盾,有了阿玉,我还需要担心么?”

    封玉被她说的红了脸,不敢看她,害羞到声音都小了不少:“嗯……我是你的矛,也是你的盾。”

    我是你最锋锐的矛,也会是你最坚固的盾。

    胡小九开心地拿出大碗,还递给封玉一个,热情道:“阿玉也来啊!”

    封玉犹豫着道:“我还是算了……我酒量不好,我还是不喝了。”

    胡九清把碗塞到他手里,道:“先收着,想喝再舀。”

    说完,她自个儿先舀了一大碗,痛痛快快一饮而尽,大呼一声:“好喝!劲道!”

    她喝的满面红光,越喝越上头,越喝越来劲,封玉根本劝不住。

    后来,喝的有些醉了时,还非要拉着封玉干碗。

    “阿玉阿玉,快喝一碗嘛,我们碰一杯!”胡九清拉着封玉衣袖,软着声音说。

    夜里的郊外有些冷,山洞尤其,为了保暖,封玉收集柴火,点燃了篝火,此时,篝火仍然在噼里啪啦地烧着,封玉时不时往里添加一些柴火,好让它一直燃烧。

    暖黄的火光打在胡九清面上,温暖而温馨。

    封玉还是没能抵抗住来自胡小九的劝诱,跟她碰了一碗,然后当即醉出了原形,绕在碗沿上不动了。

    胡小九也醉出了原形,抱着酒坛子,整个下巴都埋了进去。

    她看到迷迷糊糊的小黑蛇,用大尾巴一勾,便把他从碗上勾了过来。

    但勾过来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力度,一不小心让封小玉掉进了酒坛子里,飘啊飘地往下沉去。

    胡小九把几条大尾巴同时伸进去,好悬勾住了他,让他躺在几条大尾巴组成的“床”上,熏熏然睡着。

    封玉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卷住毛茸茸尾巴,不动了。

    胡小九趴在酒坛上睡着了,连下巴浸在酒坛里都没能察觉。

    封小玉也醉的不省人事,被酒泡的昏昏然。

    篝火没人来添续,不久就变得黯淡,在最后一根柴火燃尽,篝火熄灭,山洞陷入黑暗时,不知是不是受醉酒影响,也不知是不是受到龙涎草影响,封玉做了他自出生以来的第一个绮丽梦境。

    作者有话说:

    玉的第一个春梦(doge),也是第一次梦遗(doge),点击下一章,就看打开新世界大门的红红玉=w=

    Ps:小修了一句话,不用重看w

    第45章 开窍

    封玉做了一个难以描述的梦。

    梦里的他简直不像他自己, 梦里的清清也同平时不太一样。

    梦中的封玉浑身燥热,脸颊通红, 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梦醒之后, 他瞬间弹起来,惊恐万分:怎么办!他好像尿床了!

    这对封玉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哪怕是懵懵懂懂的幼年时期, 他也从来没有尿过床, 这还是他第一次……封玉内心的羞耻感快要把自己烧死了。

    封玉紧急看了眼周围,暂时呼出半口气:还好还好, 平时那个地方都有鳞片当着,这次也一样, 虽然有溢出来的, 但还在能处理的范围之内。

    他赶紧把自己身上的“罪证”消灭干净。

    小黑蛇从雪白狐尾上弹起的幅度过大, 惊动了还在熟睡的胡九清, 她小声嘀咕了句听不清的梦话, 头往旁边一栽, 继续呼呼大睡。

    封玉的心情从她出声起就跌宕起伏,见她重新睡着,总算松了一口气, 一骨碌从酒坛里爬出来,又小心翼翼把沾了酒的大尾巴拔.出.来,羞的全身通红, 又是用清洁术又是用清水, 既要小心翼翼不惊动胡九清, 又要快速干净地把尾巴清理干净, 着实费了很大功夫。

    等清理完, 封玉累出一头汗。

    他吸了吸鼻子, 有点悲观,还有点绝望,他觉得自己肯定还是受到了不明毒物的影响,大夫都说从尿.迹能简单判断出一个人的身体状况,可是从颜色浓稠来看,他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他一定中了很严重的毒,所以才会连体征都变了。

    封玉眼泪汪汪地把胡九清搬到稻草垫上,哼哧哼哧连酒带坛一起处理干净。

    做完这一切后,天已经亮了。

    胡九清翻了个身,眼皮颤了颤,仿佛快要醒了。

    封玉大骇,做贼心虚的他急急忙忙给胡小九下了一个昏迷法诀,然后不敢多待,在周围放了些防御法宝、布了些防御法阵后,便一溜烟跑了。

    他得伪造一下无事发生的样子,首先,得再去找薛老板买一坛酒。

    ……

    “???”

    来到店门口后,封玉傻眼了。

    只见最香酒肆大门紧闭,门上还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

    这人怎么回事,开店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封玉顾不得许多,咬咬牙,跑到后院,顺着翻进去,结果没能找到人。

    薛老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连人影都瞧不见。

    封玉想要不然他把银钱留下,再留张字条,这样就算薛老板回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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