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视线重新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声音太娇,不像,眸色水汽盈盈,不像,可他还是会不自主地将眼前这个柔媚的女子与昨晚的那只雨蝶相比较。
或许是因为她水雾底下的,让人难以察觉到的坚韧。
他抬手,握上她纤弱的左臂,看着她,慢斯条理道:“哦?”
他捏得正是她的伤口处,没太使劲,若是寻常人不觉得这力道有甚么,但却足以让此刻的楚引歌冷汗涔涔,背后已是一片温湿。
楚引歌将差点脱口的惊呼,强咽在喉间。
她觉得楚诗妍说得对,这个烂男人实在不值得同情,亏她早上还在他未婚妻面前替他说好话。
她倒吸了口气,眼睫轻颤,眸色莹润秀澈,面不改色道:“世子爷,我还尚在闺中,你这样不顾及男女之防,将我们楚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白川舟挑了挑眉,见她面色丝毫无恙,只是娥眉稍蹙,这不是皮开肉绽会有的反应,而是一个纤弱女子被抓握疼了又不敢高声语的细微反抗。
她确实不是昨夜那雨蝶。
白川舟松了手:“说罢,你又是从何得知谢首辅的事。”
他退了两步,倚在栏边,姿态又复慵懒,好像刚刚那般所为只是不经意。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嫁给纨绔世子爷》5、疑心起
但楚引歌知道他方才又怀疑了她,她也不知道是何处露了破绽。
这人,并非像表面那么好对付。
宋誉在后头拉了拉她的衣袖,楚引歌轻拍了下他的手背,让他放心,这是他们多年的默契。
她定神细细斟酌措词。
白川舟垂眸,自是看到他们在袖下的小动作,低嗤了声:“在想怎么骗我?”
楚引歌摇了摇头:“非也,而是在想怎么说,能保护世子爷。”
“什么?”白川舟挑眉看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复问道,“你要保护爷?”
他的喉侧还留有她刺的剑伤,细长的一道,却更添了几分不羁。
楚引歌垂眸颔首:“是,告知谢首辅消息的地方十分神秘,世子爷知道的话,恐会对您不利。”
她的面容沉肃,五官长得娇俏乖巧,能让人十足信服,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还要不要继续再听下去。
但白川舟可不会被轻易唬住。
越难的骨头,他啃得越欢。
他似笑非笑道:“说说看。”
眸中满是被勾起的兴味,他倒想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门道。
楚引歌轻笑了声,还未开口,就听楼下有内侍来报:“世子爷可在?”
立冬应声。
内侍疾步上楼,气喘道:“世子爷,陛下在养心殿发雷庭之怒呢,您快行行好去看看罢。”
“所为何事?”
“还不是为了藏书阁失窃的事。”
楚引歌眸色微动,垂首倾听。
内侍愁眉道:“说是暗室里的东西不见了,就听圣上对着楚将军一顿狂怒,说他连个窃贼都抓不住,殿内外跪了一片人。”
白川舟满不在乎地笑道:“陛下骂的是楚将军,他没抓到贼是他失职,我去凑什么热闹。”
“可楚将军说昨晚雨停后,他返回藏书阁时,看到娴贵妃慌慌张张从里面出来,”内侍垂首,怯怯道,“现在贵妃娘娘正被陛下盘问呢。”
白川舟这才敛容,随内侍下了楼,抬脚时,他余光一扫,明显看到那墨绿的肩膀一松,他牵了牵嘴角:“楚引歌。”
楚引歌提气,回眸一笑,满脸写着“还有何贵干”的字样。
她的肤色白得扎眼,如一抔白雪抵抗着这炎炎烈日。
白川舟被这净白晃了眼,失笑了声,抵着上颚,不疾不徐道:“话没说完,我还会来找你,听你说怎么保护我。”
他的语调懒散,可气势却是迫人的。
又瞥了眼宋誉垂手握着的信,只觉这颜色俗气到让人难以忽视,语气冷了半分:“这三五个月.....还望二位在我跟前收敛些。”
言罢,就闲庭信步地离开了。
待他走后,室内陷入了许久的沉闷。
一人拿着画刷补底灰,另一人在撩袖重新包扎伤口。
一时无话。
鸟雀也顿觉无聊,喳喳退了场。
宋誉抬头看了眼,方说道:“阿楚,是父亲。”
楚引歌还在想白川舟离开说的话,知道他误会她和宋誉的关系了,闻言愣了愣,思绪还没回神。
“是父亲告诉我谢昌的事,”宋誉带着歉意看着她,“父亲和谢师是密友,对不起,我刚刚不知如何和世子说。”
楚引歌摇了摇头:“你不说是对的。”
谁都知道不能和谢昌沾染半分,否则,就会莫名其妙地从这个人世间消失。
她有猜到这些辛秘史是师父告诉宋誉的,毕竟像宋誉这样以画为友的人,周围和他能说上话的也就她和师父了。
“不过你以后还是少提及谢昌的事罢,”楚引歌扼腕,画笔勾勒,“这人在宫中是禁忌。”
宋誉点头,又问道:“阿楚,若是世子爷当时继续问下去,你会怎么说?”
“没想好,所幸内侍来了。”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敢诓他,”宋誉是真心实意地赞叹,“不过也是,你连藏书阁的暗室都敢去,那里是不是如传闻所说有很多机关啊?”
楚引歌的笔尖一顿。
“我不知道,暗室之物并非我所拿,”她抬眸看着宋誉,“我昨晚去的不是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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