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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什么?时候学坏的!竟也会见?人说人话, 见?鬼说鬼话了?

    魏子昌明显放松了些,就?连脊背也不再紧绷,但还?是语出?冷冷:“那还?请二位替我转告孔家哥儿,承蒙错爱,魏子昌愧不敢受,还?请不要再来打扰了。”

    说完转身便要走,裴昂还?来不及开口拦下,就?听得步故知如?石破惊天?的一句:“既然两情相悦,魏兄又何必勉强自己拒绝?”

    裴昂:???不是啊!步故知你明明方才还?说,不确定?魏子昌对?孔文羽究竟有没有意的啊?怎么?转头?在正主面前又如?此肯定?了?

    裴昂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或许今晚他就?不该被步故知忽悠着来这里。

    比起步故知的“张口就?来”,更让裴昂震惊的是,魏子昌还?真就?停了脚步,站在了原地,似在等?步故知后话。

    步故知随着魏子昌的脚步,也走近了几步:“小羽如?今很是伤心,魏兄何苦折磨彼此?”

    魏子昌没有转身,但也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却是想继续离开。

    步故知没有阻拦:“穷则思变,这个道理魏兄定?然清楚,若是再这么?下去,不说这天?赐的良缘以及魏兄自己的锦绣前程,恐怕连令慈也再难以维持现状吧?”

    魏子昌倏地转身,眼神如?一把开了刃的匕首,刺向了步故知,眸中生了浓烟般的防备:“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步故知摇了摇头?:“魏兄不必惊慌,魏府中的私事,定?然是不会轻易让外人知晓的,可?我能猜出?来,魏兄如?今之困顿,皆因有最在乎的东西被挟在了魏府之中。”

    魏子昌并没有放下戒备:“与你们无关。”

    步故知并未因魏子昌的抗拒态度失了耐心,反而?是出?乎意料地拉住了魏子昌,眼中尽是诚恳:“但可?以与我们有关,魏兄独自撑过了这五年,为?何不试着接受旁人相助?或许能就?此带着令慈一同脱离苦海。”

    魏子昌听了步故知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步故知竟强硬起来,不肯放他走,他几下挣脱不得,似被激怒,冷笑一声:“若是旁人相助真的有用,又怎会是今日的境地?”

    步故知一怔,但还?是没有放手:“我不知魏兄之前经历了什么?,可?我与裴昂还?有祝教谕保证,绝对?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令慈,让令慈不再受苦。”

    步故知故意避开了魏子昌自身,而?是只说了魏子昌母亲。

    果?然,这让魏子昌开始有些摇摆,垂下了眼,掩去其中的情绪,也没有再挣脱的迹象。

    裴昂也是明白了步故知的用意,连忙跟上承诺:“是啊是啊,就?算你不信我与步兄,但总要信祝教谕吧,还?有我叔父!若是其中有违背当朝律法?之事,我叔父定?会为?令慈做主!”

    一时气氛陷入凝滞,三人都不再开口。

    晚间?的河风愈发清凉,甚至还?携有几分冷意,终是裴昂先撑不住了,微微打了个哆嗦,提议道:“无论魏兄究竟愿不愿意相信我们,但此地实在不宜久留,我知附近不远处就?有个酒楼,不若去那里聚上一聚?”

    步故知显然也是认同:“正是,这里也同是不便相谈隐秘。”

    魏子昌抬起了眼,稍稍作了个礼:“那就?请裴兄引路了。”

    裴昂见?魏子昌真的答应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自然,随我来。”

    能让裴昂记住的酒楼,果?然不似寻常,而?是一座矗在穿城河岸边的三层小楼,整座楼都以竹木为?材料而?建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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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竟延到了河面之上,与不远处的画舫呼应着。

    裴昂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酒楼里的跑堂一见?到裴昂,连忙迎着三人往二楼的雅间?去了。

    裴昂先是点了几个小菜,后又添了几壶酒:“虽说已?过了晚膳时候,但只在这里干说话倒也不好,不若我们都再用些,或是小酌几杯也是好的。”

    这显然是为?了魏子昌考虑了,是忧心他还?没用膳,也是忧心他在清醒时候难以吐露自身隐秘,不若借着酒意,尽诉愁苦。

    魏子昌自然体会到了裴昂的用意,抿紧薄唇,不置可?否。

    正巧跑堂呈上了酒,裴昂熟练地清了清酒杯,又倾壶满了半杯,先是递给了魏子昌:“魏兄,请!”

    后又替步故知和自己都倒了半杯:“说来也是缘分,我们三人在县学之中是同窗也是同舍,只不过阴差阳错,到今日才得一聚,那我裴某先饮一杯!”

    说完便一饮而?尽,还?倾杯以示。

    步故知虽不胜酒力,但也明白裴昂是想灌醉魏子昌才好问出?什么?,只好跟上。

    这下魏子昌再不好推拒,也同样饮尽半杯。

    裴昂一喜,连忙又给魏子昌倒了满杯:“魏兄好酒量,这儿的酒可?是少有的陈年佳酿,平日里我也是喝不到的。”

    这下没等?裴昂再劝酒,魏子昌就?主动一饮而?尽。

    裴昂见?状又倾了满杯,魏子昌还?是什么?都没多说,又是饮尽。后面裴昂给他斟了几杯,他就?喝了几杯,倒不需裴昂再费口舌。

    大约如?此五杯下肚,魏子昌逐渐面有酒色,微微发红。

    裴昂试探着问:“敢问魏兄,究竟为?何不肯离开魏家?”

    魏子昌两眼有些发直,看着面前的白瓷酒杯,似是在发呆。

    就?在裴昂觉得还?需再给魏子昌灌上几杯的时候,魏子昌竟突然开了口:

    “他们,不放过我娘亲,也不放过我。”

    醉言

    二楼的雅间半悬在河面之上, 竹窗半敞,河风习习,屋内的烛火仿佛在随之跃动。

    魏子昌正背着烛台而坐, 照影也因烛火的摇晃而明暗不定, 一双丹凤眼清醒时凌锐无比,但醉了之后, 原本上挑的眼尾却微微低垂,削弱了他身上的不近人情之感。

    他一错不错地看着面前的白瓷酒杯, 其中残余的酒水如?镜, 倒映出了他现?在的颓醉面容,但他没有收回眼,而是?与倒影中的自己对视着,如?同自言自语般,好像如此就能让他无时无刻不在被拷问的内心可以稍微好受些。

    “父亲走后, 大哥当家, 我不想跟他们争什么, 也争不过, 我只想带着娘亲一起离开, 穷困也好,富庶也罢, 只要能照顾娘亲,怎样都好。”

    是?他端起酒杯, 饮下剩余的酒水,裴昂见状又立马替他满上,还适时又谨慎地接了话:“那为?何魏兄如?今仍困在魏家?”

    魏子昌顿时沉默了, 如?同被下了定身咒般,呼吸都好似停滞了, 但没过多久,他一把?抢过裴昂手?中的酒壶,倏地站了起来,又昂首对准壶口,壶中的酒水倾出如?柱,脖颈发红,喉结上下滚动,但大半都从唇边溢出,沾湿了他的衣襟。

    直到壶尽,再也倾不出酒水,他正身啧叹一声,对准了窗外?的河面,将酒壶一掷,只听?得“扑通”一声,水面惊起波澜,打碎了河里的月亮。

    魏子昌走到窗边,看着破碎的月亮正随着涟漪波动,而他的眼中,似也有什么在破碎:“父亲丧礼后,我找到大哥,说了分家之事,我什么也不要,只要带着我娘亲走,可”

    他痛苦地闭上眼:“可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放我娘亲走的意思,娘亲卖身的死契,在大夫人手?上,她说,我走可以,但娘亲永远是?她的奴,她绝不会放过我娘亲。”

    裴昂与步故知看着魏子昌的背影,有着不符他年?龄与出身的消瘦,单薄的衣料下,根根脊骨突出分明。

    内宅私事,不牵连律法公理,不说他们俩,就算是?祝教谕与裴县令出面,也不好过多插手?。

    魏子昌:“娘亲劝我走,去争一个功名,如?此也能有机会救她出苦海。”

    裴昂立马接话:“是?啊是?啊,我与步兄也是?这样想的,只要你中了举人,按例是?可以为?令慈脱去奴籍的。”

    魏子昌苦笑一声:“可他们岂会让我如?愿?”

    “我自是?试过这条路,潜心在县学中读书,可大哥让胡闻多番骚扰我不说,不过才半月之后,我回去探望娘亲,就发现?娘亲已被大夫人折磨到消瘦无比,仿佛风一吹,就能散落。”

    裴昂重重一锤桌,碟杯都应声晃动:“那你将令慈带到县衙里,只要一探身上的伤,我叔父定能治他们虐|奴之罪!”

    河面的月亮又渐渐聚拢成形,但魏子昌的眼中破碎更甚:“没有,我娘亲身上没有伤。”

    裴昂一惊:“你方才不是?说令慈消瘦”

    魏子昌:“是?,娘亲是?被折磨到消瘦,可他们从不对我娘亲下手?,而是?将内宅中所有的累活脏活都给她做。”他讽刺一笑:“还怕我娘亲在府中饿死,三餐倒是?不会少,但经常夜里也要使唤我娘亲,绝不让她好好休息。”

    这下裴昂不好说话了,本朝律法再森严,也管不到主子如?何使唤奴仆,况且看样子魏家的那位大夫人,还是?忌惮了裴县令之名,故意钻了空去折磨魏子昌的生?母。

    步故知不自觉地握紧了酒杯:“所以,你用?自己在魏家为?奴,换得令慈能在内宅之中好过些。”

    “为?奴”二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扎入了魏子昌的心脏,他能感受到他身体里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因此而疼痛。

    但痛到极处,他反而扯了扯嘴角,露了个笑,却比哭还难看:“是?啊,我去求大哥,去求大夫人,求他们放过我的娘亲,他们说,只要我永不参加乡试,而是?在魏家当他们的奴,就能放过我娘亲。不然?,就算我中了举人,也只能替我娘亲收尸。”

    他望着水面,倒映了一轮月,可这轮月再美,也掩饰不掉,月影之下,是?深邃暗涌的河。

    许是?醉意上了头,剥开了他的心,他也不在乎这里还有裴昂与步故知,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有时我在想,这样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倒不如?跟我父亲一般,死了干净。”

    裴昂走到了魏子昌的身边,想拍拍魏子昌的肩,却还是?收回了手?:“魏兄,虽然?我也不知如?何回答你,但我知道,活着起码比死了有意义,就如?太史公所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若是?你真的遂了他们的意,草草离开,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罢了。”

    魏子昌没有应声,像是?看着水上那轮月着了迷。

    裴昂没得到魏子昌的回答,自己又站在了魏子昌身侧,顿时有些无措,求助般地看向了步故知,却发现?步故知竟也像是?发了呆,一动不动。

    他快步走到步故知身边,用?手?肘戳了戳步故知,弯腰与之低声耳语:“你倒是?说句话啊,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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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办法。”

    步故知闻言倒是?动了一动,却也只是?支肘撑额,缓慢闭上了眼,他向来是?不胜酒意,即使只喝了半杯,但就如?裴昂所说,这里的酒都是?陈年?佳酿,自然?后劲也比一般的酒水要大。

    虽然?还能听?懂旁人之语,但也再难回答什么。

    裴昂直身看了看窗边的魏子昌,又看了看闭眼像是?要入睡的步故知,急得团团转,后悔让他们都喝了酒。

    他不敢去打扰魏子昌,只能试着再戳了戳步故知:“步兄,别睡了,我一人可带不走你们两人。”

    步故知的思维却还停在,裴昂在问他,有什么办法,魏家扣着魏子昌的母亲,就是?为?了毁掉魏子昌的前程,但如?果?,魏府手?上没有这张牌了呢?

    他是?醉了,竟忘了什么该是?君子所为?,陡然?一拍桌,惊到了裴昂,就连魏子昌也浑身一震,下意识回头看着他。

    步故知借了裴昂的力,艰难地站了起来,眼中明显已是?醉态,他看向魏子昌:“既然?魏家不放过令慈,那我们就把?令慈抢过来!”

    抢人

    已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了, 即使是清晨的阳光,也免不了令人有燥热之感。

    光线透窗,步故知只觉得双眼有些发烫, 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 闻到的却?是浓重的药香。

    刚勉强撑身?坐起,就听到裴昂的声音, 似有哀怨:“步兄,你终于舍得醒了。”

    步故知以手遮光, 刚睁眼还有些眼前发?黑, 过了一会儿,明暗归位,才能看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原是万善堂的正堂,不仅裴昂坐在他身?边,不远处的竹榻上还躺着魏子昌。

    还没等他问, 裴昂就主动“贴心”地为他解惑:“昨晚你们俩都?醉了, 我一个人实?在不便送你们俩回?去, 干脆一起来了万善堂, 玉汝和款冬那?边我都?遣人知会了, 至于魏府嘛倒要等魏子昌醒来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还没等步故知接话,孔老大夫恰好?从外?面进来, 见步故知醒了,笑?了声, 戏谑道:“魏家小子醉倒老夫倒是能理?解,毕竟喝了差不多两壶酒,不过你嘛, 怎么半杯就让你醉成?这?样?”

    等孔老大夫语罢,裴昂便毫不客气地朗笑?起来, 步故知面色一赧,随后?又装模作样轻叹了声:“寻常的酒半杯倒不足以醉,只怪裴兄嘴巴刁钻,非琼浆玉液不品,神仙享受,凡人遭罪。”

    裴昂闻言面露诧异,几乎是从位上跳了起来:“诶诶诶,好?你个步故知,怎么又怪到我头上,就是不肯承认你那?一杯哦不,半杯倒的酒量是吧?”

    步故知笑?着摇了摇头,又是装模作样叹道:“哪有不承认,只不过顺带恭维裴公子几句罢了,偏裴公子不领情?”

    裴昂被步故知这?语气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赶忙双手交叉搓了搓胳膊:“步故知!你好?好?说话!”

    步故知抬手揉了揉额角,醉后?方醒难免还是有些不适,但还是笑?着应了:“是,都?听裴公子的,我好?好?说话。”

    这?下?不等裴昂作反应,孔老大夫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但还记得“主持公道”:“别斗嘴了,可?还有哪里不适,可?要再用?些解酒药?”

    裴昂说不过步故知,侧过头去,轻哼了声。

    步故知坐直了身?:“不必劳烦先生了,我好?多了。”

    不过又想起了什么,看向了还躺着未醒的魏子昌:“就是魏兄他”

    孔老大夫敛了笑?意,但也不至于到厉色,摆了摆手:“与你一样,不过是醉了酒,醒了便无事了。”说完,就像是不想再看到魏子昌般,转身?又去院中整理?药材了。

    裴昂品出一些不对劲,凑近了步故知,低声道:“孔老大夫可?是知道了小羽缠着魏子昌的事?”

    步故知点了点头:“怕是瞒不过孔老大夫。”

    裴昂顿时皱紧了眉:“是我思?虑不周了,不该带着魏子昌也来万善堂。”

    步故知:“不妨事,孔老大夫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只不过是因着小羽的事,也不知该对魏兄是什么态度罢了。”

    裴昂叹了声,又看了魏子昌一眼,才想起昨晚的事,忙又问道:“你昨夜醉倒之前,可?是放下?了‘豪言壮语’,可?还记得?”

    步故知虽然酒量不行,但酒品甚好?,硬要找毛病的话,那?便是容易断片,基本醒来就会忘干净醉了的时候都?做了什么,由是裴昂这?个问,还真的将他问住了。

    裴昂见步故知一脸想不起来的样子,先飞快瞥了眼门外?孔老大夫的动静,又再凑近了步故知,压着嗓道:“我替你想,你昨晚可?是说,要去魏家将魏子昌的母亲抢过来的!”

    步故知这?才有了些印象,不过也是稍有一惊,但随即捋出了昨夜自己的想法,现今魏子昌母亲的情况基本已成?死局,但凡能有常规方法可?解,魏子昌也不会白白任由魏家糟践五年。

    既然律法人情都?走不通,那?便只有不走寻常路了,只要魏家那?边再不能用?魏子昌母亲做挟,魏子昌基本就是自由身?了,魏家就是再想毁了魏子昌,也很难明着阻拦魏子昌科考。而一旦魏子昌中了举,去了京城,那?魏家的手就再也管不到魏子昌了。

    裴昂见步故知久久不答,便有些慌了:“你可?别说你昨晚都?是在胡说八道,我可?是已遣了人向祝教谕告了假,说我们三人要一起处理?一些琐事,就先不去他那?学习了。”他着重强调了“三人”的字音。

    步故知听裴昂虽有些紧张,但更多是兴奋的语气,略挑了挑眉,像是明白了什么:“裴兄对此事很是期待?”

    裴昂一听,立马远了步故知两步,正身?负手轻咳,端的是君子模样:“步兄莫要赖我,此事可?是你先起的头,我也不过是顺了你的意,加上实?在看不惯魏家的做派,才勉为其难考虑考虑的。”

    步故知不禁失笑?:“好?好?好?,是我的主意,裴公子啊是上了我的贼船。”

    裴昂又是咳了几下?:“倒也不算是贼船,既能解魏子昌之困,又能救其母出苦海,怎么不算是功劳一桩呢?”

    步故知拊掌轻笑?:“裴公子高义。”

    裴昂却?不被步故知的吹捧动摇,还是记得自己的目的:“昨夜你说完这?句话便倒头就睡,还未曾说我们要怎么抢咳,是救魏子昌的母亲呢!”

    步故知又是看了眼魏子昌:“那?便少不了魏兄的配合了,现下?是城中最热的时候,县中富户往往都?会去城郊避暑,我想魏家也不会例外?,若是魏家大夫人不带魏子昌的母亲同去,那?我们便找机会从魏家抢救人,若是带了魏兄的母亲倒更是简单,山路多歧,走丢走散一些人也不是没有过。”

    裴昂明白了步故知的意思?:“所以,只要魏子昌能清楚魏家大夫人究竟何时会去城郊避暑,我们便好?安排后?来之事。”

    但裴昂又有些犹豫了:“走丢走散倒好?说,若是魏家大夫人不把魏子昌的母亲一同带走,那?要是想从魏家救人,岂不是要做一回?贼盗?”说完自己也是一惊,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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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实?在有违圣人所言君子所为,要是他真敢这?么做了,他叔父怕也不会轻易饶的了他!

    步故知听了裴昂的话,觉得刚有所缓解的头痛又发?作了起来:“裴兄,闲时少看些话本吧!就算魏家大夫人不带魏兄的母亲同去城郊,那?只要魏兄的母亲有出门的机会,那?也就有了‘走失’的机会。”

    裴昂还是有些不解:“照你这?么说,救魏子昌的母亲一事岂不是轻而易举?那?先前魏子昌怎么就没想到?”

    步故知:“魏兄自然不是想不到,而是‘走失’之后?的问题,他无法保住母亲不让魏家找到。魏家米行在东平县也算是有钱有势,想光明正大找一个‘走失’的奴仆,也不会太难。除非魏兄能将母亲藏到一个在东平县内魏家永远找不到或是不敢找的地方,又或是将母亲送到其他地方,才能保证魏家不会再将他母亲找回?去。”

    他顿了顿:“而这?两种情况,都?是魏兄一人之力无法做到的。”

    裴昂背后?一凉,只觉得自己又被步故知“算计”了,他试探着问:“你说的在东平县内魏家找不到或是不敢找的地方,不会是我府上吧?”

    步故知没有应声,而是直直看向了裴昂,眼中充满了肯定。

    裴昂倒吸一口气:“原来你是在这?儿等着我自己咬钩呢!”

    裴昂的出身?在东平县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虽然裴县令只是他的叔父,但裴县令自己并无亲子,向来是将裴昂视为自己的孩子教养,可?以说,裴县令对裴昂比裴昂的生父对裴昂还要好?,裴昂对裴县令也更是亲近。

    有了裴县令的庇护,只要是知道裴昂身?份的人,都?不敢得罪裴昂,更别说敢去裴昂府上找人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魏家真的知道魏子昌的母亲就在裴府,也不敢轻易戳破,毕竟裴昂能收留魏子昌的母亲,就很能说明裴昂对魏子昌的态度了,究竟是为了内宅之中的陈年私仇得罪东平县的裴县令,还是装作不知就当送了裴府一个人情,即使魏家大夫人拎不清,魏家大哥也不会糊涂。

    再往坏处想,就算魏家真的要为了明面上的一个奴仆跟裴府撕破脸,状告裴昂私藏走失家奴,但只要裴昂不承认,再偷偷将魏子昌的母亲送走,这?其中纠缠的功夫,也早就过了明年乡试时间了。

    而只要魏子昌中了举,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更何况,魏家多半不会知道,魏子昌竟能让裴昂帮他藏下?母亲,那?自然后?续的问题也不过是杞人忧天了。

    不过,这?确实?很是麻烦裴昂以及裴昂一家,还有能不能瞒过裴县令,也是个问题。

    裴昂很快想通了其中所有,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应下?了:“魏子昌之事,莫说我,就连祝教谕与我叔父也会觉得可?惜,不过是请魏子昌的母亲到我府上小住一年,玉汝与我父母应该不会拒绝。”

    顿了顿:“实?在不行,就请祝教谕出面,我叔父向来最是敬重祝教谕了,连带着我父母也是如此,他们知道祝教谕收我为学生,早就喜出望外?了,而魏子昌也会是祝教谕的学生,他们自然乐得卖祝教谕一个人情。”

    步故知点点头,魏子昌之所以之前被魏家牢牢困住,就是因为他本就不喜与权贵相?交,遭逢变故之后?,又愈发?独来独往,不愿求人。但他一个人,又如何对抗的了一整个魏家?他也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也就是用?自己的前程去勉强保住母亲的安危。

    就在他们二人商定好?一切,只等寻找时机让魏子昌的母亲“走失”的时候,魏子昌竟突然出声:

    “我不同意。”

    惊鸟

    窗外恰有?一只惊鸟飞过, 扑棱棱地撞向了半开的窗扇,窗轴吱呀,就?连步故知也寻声望过去, 却也只见得遗落在狭窄窗台上的几片残羽。

    黄色的绒羽混了些血丝, 在阳光下?闪烁,依稀可?推方才惊鸟之惨状, 但不见惊鸟会因此停留舐伤,而是本能地躲避人群飞向远方。

    步故知与裴昂见此都莫名心下一揪, 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又?听得魏子昌的后话,许是宿醉方醒,声音沙哑异常,又?似在压抑着什么:“多谢步兄与裴兄好?意,但此为魏某不足为外人道也之私事, 岂敢劳烦二位因此费心?”

    裴昂张口欲言, 却欲言又?止, 悄悄搡了搡步故知, 示意步故知快说些什么劝一下魏子昌, 但不想步故知竟也异常地沉默了。

    魏子昌对着他们二人拱手一礼:“再谢过裴兄昨夜宴请,改日寻得机会, 魏某定将酬报。”

    说?完,转身便离, 就?在他走到门前光下?时,步故知突然开了口:“难道尊严比令慈的性?命还?重要吗?”

    他半抬的脚步顿住了,强光刺入他的眼, 令他不禁垂下?眼帘,但无法遮住阳光的灼热之感。

    步故知起身, 却没走近,只在原地,声音沉静,不含一丝情绪:“你比任何都?清楚,一时的委曲求全换不来?令慈一辈子的安稳,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还?是说?你真的妄想魏家大夫人会先与令慈而死,还?是妄想她有?一日能大发慈悲放令慈一条生路?”

    魏子昌藏在袖中的手攥成了拳,眼中也渐有?湿润之感,这令他曝在强光下?的眼能稍微好?受些。

    步故知渐渐走近魏子昌,但停在了门影暗处,门檐的影似一道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若你为奴就?能换得令慈安稳一生,想必你也不会怜惜自己几十年的前程,我?们也不会在此多言置喙,可?,现如今,令慈真的过得好?吗?”

    “不说?魏府后宅之阴私究竟有?没有?继续折磨令慈,就?说?亲子因自己而放弃了大好?前程,自此蹉跎,甚至会蹉跎一生,试问哪个母亲会理?所应当地接受如此的‘奉献’,会心安理?得与亲子同为家奴,会不责怪自己的拖累,会没有?一刻不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去成全?”嬿陕听

    魏子昌倏地转身,长时间的光照令他睁眼也是一片黑暗,一声似发泄,似怒吼:“够了!”

    步故知没有?被魏子昌吓到,而是坚定地站在原处,语出赤/裸而直白:“魏兄,你真的以为你自以为是的牺牲就?能救回你的母亲吗?”

    魏子昌觉得浑身都?在发烫,他抬眼看向步故知,却只能看得见模糊的黑影:“你知道什么?你究竟知道什么!”

    步故知却在此时冷笑了一声:“知道你珍惜孤高的尊严而不愿救生母出苦海,知道你每日都?沉浸在自以为是的牺牲而自我?感动,知道你蒙蔽了双眼不肯去看生母的苦苦挣扎。”

    他近乎残忍地揭开魏子昌苦苦维持的一切:“不是魏家大夫人不放过你生母,而是你,魏子昌,在逼你生母去死!”

    魏子昌因怒吼而有?些狰狞的脸突然变得无措,攥紧的拳也渐渐放松,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脊骨,虽还?是站在那儿,但无端让人觉得,他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再有?人轻轻一推,他就?会立马倒下?。

    裴昂心有?不忍,悄悄走近步故知,扯了扯步故知的衣袖,低声道:“步兄未免太过伤人了。”

    步故知却扬言以回:“伤人?是我?在伤人,还?是他魏子昌在伤人伤己?”

    他语似咄咄,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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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近魏子昌一步,却气势迫人,如千斤之均朝魏子昌砸下?:“你当真看不到令慈的眼泪令慈的自责吗?还?是你那可?笑又?可?怜的自尊,已经彻底蒙蔽了你的双眼你的心?”

    久久的静默,就?连风吹树叶的簌簌之声,此刻都?像炸雷惊响。

    魏子昌几乎要站不住了,就?连呼吸都?似刀割,喉咙泛上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分明眼前不再是黑晕一片,但他还?是看不清步故知的身影。

    良久,他已是弯身哽咽不能言,裴昂想上前搀住他,却被步故知拦住了:“他若是还?不清醒,只当他死了,我?们也不必再管他。”

    裴昂站在他二人中间,一时竟有?些进退两难,他虽觉得步故知说?的在理?,却也知道士人之骨,有?时确实是重于一切的,不免想为魏子昌开脱两句:“步兄啊,我?们都?是自小饱读圣贤之书的,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即使魏兄的自尊有?些不合时宜,但也不是不可?理?解,至少?魏兄愿意为了生母放弃自己的前程,这也符孝道所言啊。”

    步故知又?是一冷笑:“辱?什么是辱?是魏家糟践他们母子二人同为奴仆是辱?还?是你我?好?心救他的生母出苦海是辱?还?是让他的生母住在裴县令亲侄府上是辱?”

    裴昂接不了话了,他也不明白为何魏子昌宁愿在魏家为奴,也不愿接受旁人相助。

    步故知:“我?来?说?,是他魏子昌牢牢扯住了那一张最?后的遮羞布,即使在魏府中再为人糟践,那也是他们自家人的恩怨,我?们外人说?不了什么,况且明面上,他还?是魏家的三公子,但一旦接受了外人的帮助,离开了‘自家人’的掩饰,那便是嗟来?之食,是大大的羞辱!是他攀结权贵的证明!”

    步故知绕过了裴昂,站定在魏子昌面前:“魏兄,你告诉我?,究竟什么是辱?”

    但瞬即,他又?叹道:“好?一个士可?杀不可?辱,即使对你来?说?,接受外人的帮助,就?是一种羞辱,那古有?公子重耳为质,有?勾践为奴卧薪尝胆,有?韩信受胯下?之辱,难道,受辱之后就?不成君子不成伟人了吗?”

    魏子昌缓慢的抬起头,眼白已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有?些骇人,他话出有?些虚弱,却隐隐比之前多了几分坚定:“不是,不是辱,不是你们辱我?,是我?,是我?在辱我?自己。”

    裴昂见机搀住了魏子昌,步故知没有?阻拦,反倒是偷偷舒了一口气,但还?是强撑着肃色:“那之后呢?”

    魏子昌抽出了被裴昂搀住的手,对着步故知与裴昂深深一揖:“魏某恳求二位能施援手,救我?娘亲脱离苦海,此恩永世铭记于心,即便日后需魏某上刀山下?火海,魏某也一定在所不辞。”

    步故知与裴昂都?彻底放松下?来?,刚想扶起魏子昌,就?听得门外孔老大夫的脚步渐近:“不错,倒是个知错能改的孩子。”

    魏子昌明显是听出了孔老大夫的声音,身形一顿,微不可?见地又?沉了沉身。

    孔老大夫站在了魏子昌的面前,用已然有?些苍老的手扶起了魏子昌,浓重的药香扑面入鼻,让魏子昌更是清醒:“站直了与老夫说?话。”

    魏子昌也顺势直身,却不敢直视孔老大夫,若说?他真的有?辜负谁,那首先便是他的母亲,其次便是孔文羽。

    孔老大夫捋着花白的长须,正式打量了魏子昌很久,才叹道:“模样也好?,学识也好?,就?是性?子古怪了些。”

    裴昂被孔老大夫选孙婿的模样逗笑了,却不敢笑出声,躲到了步故知身后。

    步故知也没想到孔老大夫竟还?会考虑魏子昌,有?些惊诧地挑了挑眉,但很快又?意识到,怕是孔文羽表露出的对魏子昌的喜欢,已经足够让孔老大夫妥协了,才能够使得孔老大夫“不计前嫌”地再给魏子昌一次机会。

    不过,他们谁都?没见过这种场面,默契地都?闭口不言,只等孔老大夫后话。

    孔老大夫不断地捋着长须,像是在思考犹豫着什么,但很快,他下?定了决心:“老夫就?不跟你们年轻人一般拐弯抹角了,就?直问了,你可?也看上了小羽?”

    魏子昌才从巨大的心理?震撼中缓过劲,却没想到后面还?有?如此大的冲击等着他,顿时有?些支吾:“我?我?”

    孔老大夫见不得他踟躇不言的样子,挥了挥手:“不要说?什么文绉绉的东西,老夫就?问你,看没看上小羽。”

    魏子昌身如石化,偷偷看了孔老大夫一眼,见其中已有?不悦之色,又?是一颤,抿紧了唇,终是点了点头。

    孔老大夫这才缓了脸色:“老夫虽对你不是很满意,但奈何小羽偏偏看上了你,不过谈婚论嫁还?为时尚早,等你真的考取了功名,再来?与老夫说?,只是记住后面时候,若是小羽还?去找你,不可?再伤他的心,明白吗?”

    魏子昌又?是僵硬地一点头。

    这下?裴昂再也忍不住笑了,双手抵在步故知的背后,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惹得孔老大夫重重一哼,也像是脸上挂不住,又?出去拾掇药材去了。

    屋内三人都?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反应过来?,先是一怔,后纷纷展眉而笑,冰释前嫌。

    倒是步故知还?记得正事:“魏兄还?没说?,令慈何时方便出府,好?让我?们提前安排妥当。”

    魏子昌以袖抹了抹脸,正色而思,又?轻轻摇了摇头:“此事并不容易。”

    有孕

    东平县县学已有了现代教学的雏形, 按一年季考成绩的优劣,将生员分为三个?学院——进盛院、启盛院、谦盛院,分别对应了各层次的生员, 以便因材施教。

    其中, 谦盛院中的学生,是县学中最优秀的学生, 相当于优等班,裴昂与魏子昌就在谦盛院。而步故知因原主之故, 则在进盛院, 通俗来说?,也就是差生班。

    原先步故知还担心,他?与裴昂、魏子昌会因学院之别而不便一同学习,哪曾想,祝教谕直接大手一挥, 将他?三人单独拎了出来, 以后每日只在教谕院中学习, 竟有三分考前特训冲刺班的样子, 引得旁人好?奇议论不说?, 当事人裴某也并不好过。

    “唉——”这已经是今天裴昂第一百零八次叹气了。

    裴昂搁下了笔,支肘侧撑额, 看似望着门外院中的景象出神,但实则还在留意步故知的反应。

    半晌之后, 见步故知还在专心练字,裴昂便再也?坐不住了,朝步故知处探身, 抽出了步故知的手中笔,抱怨道:“这都练了两天的字了, 怎么?今天祝教谕还是叫我们练字啊。”

    步故知手中一空,也?只好?看向了裴昂,似有?些?无奈:“教谕不是说?过?了吗,乡试不比院试,更?是看中考生的字体?,即使你我二人先前字迹并不算差,但也?非标准的馆阁体?,自然是要勤加练习的。”

    院试乡试与会试一样,也?有?封名阅卷的制度,却并不会如会试般安排人重新誊抄试卷,只不过?院试对字体?字迹要求并不严格。但乡试则不同,是格外看中考生的字体?的,若是字体?字迹实在丑陋不堪,甚至考官无需看卷上内容就可将其直接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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