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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禁锢(第2页/共2页)

    谨慎敲门,但?没人回应,她才缓慢拧动把手推开。陆颂衍就靠在床上翻阅一本杂志,明显在等她,但?并没有理会她。

    喻忻尔走过去,不敢直接上床,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陆总。”她出声想说话。

    同时见陆颂衍将杂志丢至靠近她的那侧床边,问?:“那天他跟你说了什?么?”

    兴许是不满她对他的称呼,陆颂衍脸色更沉,前?往窗边点了支烟。

    喻忻尔抿唇,看向杂志画面。

    是梁俞哲参与过的一场秀,主图是他的照片。

    犹豫片刻,回答:“我跟他是很多?年的朋友,见了面什?么都能聊。”

    “那么久才说话,在想应该怎么编?”陆颂衍倚靠着桌角,饶有兴致盯着她。

    喻忻尔喉咙苦涩,反问?:“是不是我回来了,你就能放过他们?”

    “别急,现在是我在算这笔帐。”陆颂衍坐姿松散,说话的同时有白雾从他嘴里吐出,他又觉得好笑,白烟随着在半空轻颤,“你还想跟我谈条件?”

    喻忻尔只觉得这烟呛到她几乎窒息:“想做什?么直接来吧,我都已经一无所有了,还不起欠下你的那些。”

    “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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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么熟练?”陆颂衍仍是不紧不慢,没表态过他的真?实想法,“你凭什?么认为我还对你这具身体感兴趣?”

    “那你要什?么?”喻忻尔握拳抗住所有羞辱。

    “先回答我的问?题。”陆颂衍还是以强硬的态度道,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身上的压迫感已经没有方才那么强。

    换了个问?法:“他碰过你没有?”

    “没有,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喻忻尔急于解释。

    但?当隔着烟雾对上陆颂衍的视线时,她又察觉自己又在简短的几个问?题中被狠狠耻笑。

    “那么到底是多?好的关系,让你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陆颂衍将只留下灰烬的烟丢至垃圾桶,本准备再点燃一支,但?目光陡然在喻忻尔苍白的脸上停留,半晌后只改为把玩烟盒。

    喻忻尔答不上来,时间流逝,他的耐心耗尽,下了狠劲将烟盒丢至地面。

    “说话。”他命令,语气加重。

    “不全是因为他。”喻忻尔被吓到,眼眶重新泛上红晕,“你接近我难道不是有你的目的吗?不管你是不是想让我卷入你们的计划里,但?这对我来说都是很疲惫的事,我累了,厌倦这样的生活,所以我要离开。”

    “厌倦。”陆颂衍复述她的话,笑得讽刺,“是我对你不够好?伤害过你?还是做过什?么让你失望的事情?还是你腻了,认为在我身边让你受了委屈,试图通过离开我去寻求更刺激的生活。”

    他的怒意?显而易见,轻松摧毁喻忻尔的底气。

    她只能愣愣注视他的逼近,听他从齿缝间吐出的寒声。

    “我是真?没看出你是这种人,自私,虚伪,愚昧。你甚至希望从别人的口?中了解我,也不愿意?亲自问?我?”

    她的下颚被掐住,逼着她仰头与他对视。

    痛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与恐慌共同交杂,但?她没敢让眼泪掉落,麻木地盯着那双寒气四?溢的眸。

    “说、话。”陆颂衍再次强调。

    喻忻尔只能说:“我错了。”

    “你真?的知道错?还是一边嘴上这么说,一边又在心里骂我,再策划下一次逃走的时间。”陆颂衍摁着她的力道加重。

    喻忻尔躲不了,唇色愈加煞白。

    “不会。”她在尤其混乱的思绪里边努力拼凑出两?个字。

    那股力道稍松些许:“不会什?么?”

    “不会再走了。”喻忻尔声音很低,几乎是祈求。

    陆颂衍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我是在强迫你么?”

    喻忻尔想摇头,但?她难以挣扎,稍一动弹眼泪控制不住往下坠。

    握着她的那只手因隐忍而颤抖:“谁允许你哭了?忍着。”

    世界一片空白,喻忻尔张嘴努力摄入新鲜空气。

    陆颂衍总算松开她,站在与她咫尺距离,嫌弃似的擦拭掌心。

    他说:“既然有求于人,至少应该表现出诚意?。”

    喻忻尔含泪看着他。

    他轰然命令:“转过去,站好。”

    她瞳孔缩紧,头脑里每根神经互相牵扯。

    “听不见?”陆颂衍沉声。

    喻忻尔身体不自觉哆嗦,眼里浮着难以置信,忍下委屈照做。

    她背对着陆颂衍,看不见他具体动作?,但?隐约能察觉到——他从身上解出一条皮带,紧握在手中。

    吓得浑身血色尽失,恨不得死在这一刻。

    陆颂衍的手搭在她的肩膀处,感受她发凉的皮肤,却轻笑:“现在知道害怕了?离开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天?”

    若再重来一次,喻忻尔绝对不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太晚。

    陆颂衍后退一步,皮带的倒影偶尔投射在喻忻尔纤瘦的身上,不停摇晃。

    却不着急进行下一个动作?,漫不经心把玩,在她身后来回缓步。

    缓慢地将这账一笔一笔算着。

    “你我第一次见面,你那位暧昧对象吐了我一车,我没介意?,也没向你索要这笔赔偿。后来你蓄意?接近我,手段拙劣,我看得出,但?没戳穿,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你这个人还算有意?思。”

    “你想要什?么,我就派人去安排什?么,你说不要的事不会强迫你,为你准备过多?少份礼物,花过多?少心血,帮了你多?少忙。”

    “哦,对了,还有王懦的事,你以为真?对陆氏没有任何?影响么?陆氏树了敌,今后但?凡哪里出了漏洞,整个陆家?百年历史?就此?结束。”

    “你告诉我,在一段关系里,做了这些还不够么?原来在你眼里,这些甚至不敌其他男人的一句话。”

    “我以为你真?的愿意?为了他赌上自己的前?程,原来也不过如此?,这件事他知道么?他那么想保护的人为了他又回到我这个恶魔身边来,就不怕我真?的如何?对你?”

    陆颂衍都知道,喻忻尔的离开与梁俞哲脱不了干系,甚至,他们的开始也有他一半的功劳。

    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她的心永远在那边。

    就跟那个女人一样,说走就走,他想挽留都没有机会。

    皮带挥舞至半空,与空气摩擦生成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

    男人质问?:“在他身边比在我这会更开心么?”

    喻忻尔是真?的害怕。

    紧闭着眼睛,不敢看陆颂衍,也不敢回应他的话。

    “我在问?你话。”陆颂衍怒吼。

    “开心么?”

    皮带影子以奇快的速度在空间内穿梭。

    尖锐刺耳的拍打音落下。

    喻忻尔发抖得厉害,惊慌到几乎晕厥。

    但?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降临。

    她一口?一口?吐着气,哭到重心难稳。

    目光扫向右侧凹陷出明显印子的床单——陆颂衍没打她。

    皮带被丢至地面,陆颂衍气到笑出声:“就这么点胆子。”

    这个夜晚连空气流通速度都混乱不堪。

    陆颂衍不愿见喻忻尔,转身离开,留下她瘫跪在床上,身处于这个滋生了太多?难堪的地方。

    孤身瘫坐了很长?时间,理智才稍微回归。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她吓得全身发颤,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心有余悸闭眸,抹去掉下的眼泪,下床赤脚回到客房。

    虽然承载了太多?惊吓,但?经历的事比她想象中好很多?。

    至少陆颂衍没有真?正伤害她,也没有强迫她,更没有用更加极端的方式逼她。

    连灯都没开,她一团身影缩在角落,面对着墙壁,无声痛哭。

    无人打扰,任由?她释放所有压力-

    喻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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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没见到陆颂衍,他好似一整个晚上都没回来。

    她不关心,麻木洗漱换衣服,临行前?看了眼时间。

    她今天要赶飞机,务必赶去奶奶身边照看她的情况。

    但?她发现,陆颂衍安排了人负责跟着她。

    一开门便瞥见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警惕关注着她的每个行动。

    喻忻尔讽刺似的问?:“我现在难道连出门的权利都没有吗?”

    保镖恭敬回答:“您可以出门,但?请允许我们跟着。”

    “请?”喻忻尔只觉得好笑,“难道我不允许,你们就会尊重我的意?见?”

    明显不能。

    这是陆颂衍担心她又要逃跑,为她上的一层枷锁。

    喻忻尔往前?一步,不吵也不闹:“他还有没有什?么要求?”

    保镖回应:“只要您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就可以。”

    “但?我今天要去a城。”喻忻尔坦诚交代。

    “您先跟陆总报备,他同意?后我们自然会允许您前?行。”

    “……”

    她的自由?,原来真?的被禁锢。

    喻忻尔无二言,当即给陆颂衍拨通电话。

    她声线平稳,已然没了昨天的卑微与疲乏,陆颂衍亦然恢复一贯的惬意?,答应得很爽快。

    两?位保镖也会跟着过去,并承担一路接送的职责-

    喻忻尔一下飞机后立刻赶往医院,早晨她与喻父喻母通过电话,说是奶奶还没醒,检查报告出来了一部?分?,情况不太乐观。

    她赶到的时候,喻父喻母还有她的叔叔婶婶都在,就着奶奶的医药费争执不休。

    “谁不知道妈之?前?偏爱的是你们这一家?,凭什?么现在出了事要我们负责医药费?我们才不干。”

    “要我说真?的没有必要继续治疗了,万一真?醒过来又瘫痪了,那照顾的事情还不都得落在我们几个女人身上。”

    “我也觉得别救了,遭罪,她在icu现在一天的花费那么多?,更何?况还不一定能醒过来,有必要吗?我们可承担不起这些钱。”

    喻忻尔的心揪成一团。

    奶奶是个心善的人,平日里待人友好,待自己家?孩子更是。却在生病的期间受此?对待。

    喻忻尔才觉着后怕,倘若自己再晚到一会,他们怕是要直接放弃治疗。

    “哟,忻尔来了。”她一来,那些矛头便都指向她,“妈最疼的人就是你了,你看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奶奶现在还躺在里面,你们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情况,反而急于推卸责任,到底有没有心啊?”喻忻尔忍无可忍,目光看向隔着一扇窗内的老人,她睡得很平静,但?她却莫名害怕。

    “那话可不能这么说,她一辈子就攒下那么一点钱,不全花在你身上了?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没捞到什?么好处……”

    那些人还在咄咄逼人,喻忻尔冷眼扫向他们,带着警告。

    “奶奶的事我会想办法。”她说,“你们不在这吵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了。”

    得到满意?答案的几人这才离开,整个医院走廊安静许多?,喻忻尔坐在凳子上调整心情,须臾才过去找奶奶的主治医师。

    医生也让患者家?属谨慎考虑治疗方案,奶奶如今的情况容易引发各种并发症,再加上康复治疗本就是一条很长?的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喻忻尔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还有工作?在京城,又没法指望那些亲戚们能够照顾好奶奶。

    归根结底还是资金的问?题,欠下的债越来越多?,她也无法保证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借钱将医药费补齐,请了个护工负责照顾奶奶,并交代在奶奶醒了的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她。

    将所有事情处理完已经是夜晚,她无家?可归,又买了机票直接回京城。

    几乎是没有选择,她刚到便被直接送去陆颂衍那边。

    她进门,仅轻扫坐在沙发的陆颂衍,没说话,越过他打算上楼。

    时间已然是凌晨,喻忻尔累到只想洗漱睡觉。

    又在刚到客房的时候收到陆颂衍的消息。

    【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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