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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来。

    看清乐善后,她非常惊讶,这个年轻男子完全不像官员呢,身上没有一点官员的架子,竟是一脸温和的笑,好似春风般宜人,宋春菲心想,居然还是姐夫的朋友,他跟姐夫也一点都不像,不过姐姐曾说姐夫面冷心热,或许,姐夫在人后,对姐姐是不大一样的。

    “小女子多谢大人,大人相救父亲的恩情小女子会永记心头。”宋春菲朝乐善行一礼。

    宋文昇则是急着询问他:“您抓到打我爹的人了吗?何时审讯?您可千万别留情,往死里打,他们一定会交代!我听说有种夹手指的刑具,狠狠夹他们。”

    乐善:“……”

    霍云这内弟挺狠啊。

    徐凤娘听不下去了,忙让兄妹俩退下,又道歉:“都是我没教好孩子,让您见笑了。”

    乐善跟霍云一样的年纪,比宋文昇大了九岁,自然也是把他当孩子的,笑笑道:“无妨。”转头问宋仁章,“宋御史,您最近可与谁结仇?”

    宋仁章其实想到了冯尚贤。

    前阵子,他的手下陆续查到了冯尚贤的孙子,外甥,妻舅,还有一个在老家的叔父犯事的证据,不是欺男霸女,就是敲诈勒索,要么是欠钱不还,冯尚贤的脸都丢尽了,在朝堂无法立足,只好引咎致仕。所以今日打他的人有可能是冯家的人,但也不一定,他这段时间还弹劾过别的官员。

    宋仁章愿意为百姓出头,百折不挠,但轮到自己身上的事,却没那么在意了,也不想胡乱冤枉谁,只道:“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乐善明白,起身告辞。

    徐凤娘忙道:“不是让您留下用饭吗?”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事影响恶劣,恐怕圣上明日会垂询,我得赶回衙门。”

    这么说,徐凤娘倒不好留了,亲自送他出去。

    桥上,宋春汐的马车几乎与徐钝的马车撞上。

    听说是宋春汐,徐钝忙让车夫避开,等她的车先行,然后再跟上去。

    两人先后到达了宋家。

    宋春汐回头看一眼徐钝:“你的消息还真是快。”

    徐钝有些心虚,他已经知道是谁指使:“别说姑父是个御史,便是个百姓在京城被打,消息也会传得到处都是。京城什么地方?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宋春汐有点怀疑他的话,但没有多说,疾步走入屋内。

    给双亲请安后,她便开始问宋仁章:“爹爹,您可知是谁打了您?”

    “刚才乐指挥使问过了,我不知。”宋仁章摆摆手,“又不是什么大事,一个个都来看什么?回去吧!”

    女儿,侄子一片心意,他竟驱赶,徐凤娘瞪了丈夫一眼,笑着看向二人:“你们坐下罢,喝口茶。”又安抚道,“乐指挥使说天子恐怕都已知了,那背后的人逃不掉。”

    乐善应该不会胡说,宋春汐松口气:“我带了几名护卫,最近他们会保护爹爹。”

    宋仁章从不用护卫,顶多要一两个小厮帮他处理琐事:“人都已经抓了,他们哪来的胆子还敢出现?护卫你带回去,我不要,碍手碍脚的!”

    宋春汐:“……”

    父亲什么脾气,她了解,强行让护卫保护,只怕要被他赶走,便先不说了。

    徐凤娘道:“你们既然来了,等会留下吃饭。”

    婆母那边专门煮了羊肉汤,她很早就说过要一起吃,宋春汐抱歉:“娘,我还是得回去。此事原也是管事告知的,恐怕婆母一会要问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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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徐凤娘一点不生气:“好好好。”看向徐钝,“你总有空吧?”

    如果宋春汐留下的话,他必然不会拒绝,可她走了,他就不愿意面对宋仁章,徐钝轻咳一声:“我也有事,姑父既然无碍,我便跟春汐一起走了。”

    徐凤娘知道侄子跟丈夫不合,没有勉强。

    从正房出来,宋春汐看着徐钝,打趣道:“你这‘四耳’,真不知是谁打了父亲吗?”走得急,她发髻松乱了,有几缕青丝落于脸颊,她撩到耳后,手也没放下来,歪着头继续问,“我不信传得到处都是,云栖桥又不是什么热闹的地方。”

    这动作对她来说很是随意,可徐钝的脸却有些红。

    勾人不自知就是宋春汐这样的,许是真把他当兄长,他微微挪开目光:“姑父弹劾兵部尚书的事你可知?”

    “嗯,我听娘说过。”

    “冯尚书前不久引咎致仕了,可能是冯家的人为此迁怒姑父。”他当时是存了心利用宋仁章,但也确实是助宋仁章一臂之力,只是他没有料到冯尚贤的幺孙会这般冲动,之前明明是拣软柿子捏,可能是狗急跳墙了。

    宋春汐颦眉:“原来如此。”

    这朝堂上的事她当真一点不知。

    都怪霍云,没告诉她!

    可惜她怕连累徐钝,也不敢与他联系了,宋春汐想着,低声问徐钝:“你没有再查矿山案的事吧?”

    徐钝一时不知该喜该怒,过得会,他淡淡道:“查又如何,不查又如何?”

    怎么他不听呢?宋春汐大急,拉住他衣袖:“我不是让你别查吗,此事对你没有好处……你又不是朝堂官员,何必惹火上身?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别等到时候被人发现你,你就危险了。”是她疏忽,不应该把徐钝牵扯进来,如果徐钝为此丢了命,她怎么承受得起?

    见她脸色微微发红,显是过于担心了,徐钝却是一阵欣喜,忽然觉得就这么查下去也不错。

    他第一次发现,宋春汐原来这么关心他。

    看来那几年对她的好没有白费,他唇角微翘:“谁让你不告诉我真相,你不告诉,我就一直查。”

    “……”

    宋春汐一阵头疼,叫道:“表哥!”

    他何时变得这么不懂事了?

    听她喊得尾音颤颤,几乎要跺脚的样子,徐钝差点笑出声。

    就在这时,杏儿突然道:“少夫人,好像是都督来了……”

    不远处有道身影站在黑暗里,官袍上的金色微微闪动好似夏日里的萤火,宋春汐怔了下,而后有些欣喜,松开手中的衣袖,迎了上去。

    看着她猝然离开的背影,徐钝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霍云,心情也不怎么好。

    刚才那声又娇又气的“表哥”,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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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难道她平日就是这么跟徐钝相处的?如果他来晚一些, 她是不是要做出更为过分的举动?

    越想胸口越闷,霍云站着没动。

    宋春汐走到他面前问:“是不是乐公子告诉你的?所幸我爹的伤不重,只是擦破点皮, 我正打算回去呢。”

    仍是没有丝毫心虚的样子, 仰着的一张脸艳若桃李,灼灼生光,霍云心想, 这幅样子还去扯别人衣袖, 她当真是没有一点分寸!

    可当着旁人的面, 他不好发作。

    勉强按捺下来,他看向徐钝道:“听春汐说你消息灵通, 果然如此。”

    短短一句话却是有两层意思,一是宋春汐请他查案的事, 霍云已经知道,二是,徐钝心想, 大抵是瞧见宋春汐跟他亲近, 心里不痛快了,多少有点敲打之意。

    这无可厚非,毕竟那是霍云的妻子,怎能不在意?换做他,说的话也不会好听。

    徐钝向来识时务, 哪怕他心里也不痛快,但也知此时不该留下,拱拱手道:“什么消息灵通, 在霍都督您面前那是班门弄斧……既然您来接春汐, 我便先走了, 告辞。”

    看他大步流星地走远,霍云转头问宋春汐:“你刚才跟他说什么?”

    “矿山案的事。”宋春汐抬头瞧一瞧天色,“我们去车上说吧,母亲恐怕在等着呢。厨房今儿煮了羊肉汤,母亲还说要开一坛荔枝酒。”

    现在急着回去了?如果他没来,只怕还要待一会吧?霍云眼眸眯了眯,没说话。

    等到马车上,他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将她压于车壁一阵猛亲。

    简直是要把她吞下肚的架势,宋春汐感觉舌尖都被要吸破,忍了一阵,实在忍不住了,用力推开他:“你干什么?你要吃了我啊?”

    他确实想吃了她。

    就宋春汐刚才那声“表哥”,他吃她不冤枉吧?

    虽说她一直都坦坦荡荡,表现的与徐钝没有私情,可他以前没看到还好,这一看,他也忍不住,霍云道:“你本来就是我的,我吃你怎么了?”

    说得什么疯话?

    吃错药了?

    她刚才还当霍云很关心她娘家的事,有些高兴,谁料到他那么奇怪!

    简直是发泄的样子,亲得不管不顾,宋春汐抚着唇角,秀眉紧蹙:“你到底是为何过来的?”若是为她父亲,照理该先问问父亲的事,可他竟像是冲着她而来。

    被那两道探究的目光盯着,霍云稍许平静了些。

    刚才确实没控制住,脑海里全是她对徐钝撒娇的样子,恨不得吞噬掉她,让她与自己融为一体,完全失了理智。

    可这样又能解决什么呢?

    瞧瞧她,已经在生气了,恐怕是有些疼,他想着,把她搂到怀里,柔声道:“一时没注意,弄疼你……给我看看,有没有破了?”

    多少是知错的态度,宋春汐的气顿时消去了些,嗔道:“幸好我推开你,破倒是没破。”

    “没破就好,”他一只手放到宋春汐的脑后,贴着柔软的青丝道,“下次有事,你先等我回来,别一个人就走。”

    难道是为这个他才如此奇怪?

    宋春汐好笑:“我爹被打我哪里还坐得住?再说,我怎么等你?万一你不在城内呢?”

    “你可以先让小厮来传话,我不在又另说。”总之,他是不想让她再单独碰到徐钝的,“我与你同去,事情也好办,就像岳父的事儿,你最后还是要找我吧?”

    啧啧,跟她显摆起他这都督的本事了!

    不过这也正中下怀,宋春汐道:“行,我便听你的,”顺着就把他往高处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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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说好似与冯家有关,那冯尚书被我爹弹劾,致仕了,不知是冯家的哪个指使的……不过我也不怕了,有你在,这主谋怕是躲不了两日吧?你霍大都督一出手,准是手到擒来!”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一下把日期定为两天。

    不得不说,宋春汐越来越会利用人,不过他不介意,他要什么也很明确:“你若凡事听我的,我自当什么都帮你解决,今儿不过是件小事。”

    看他夸下海口,宋春汐明眸转了转:“矿山案是大事,所以过于棘手你一直查不清楚?

    “时隔太久,总得需要时间,不过也有些眉目了。”

    宋春汐一喜:“什么眉目?”

    哪儿能轻易就告诉她?他今儿被她气得够呛,又把岳父的事给揽到手里了,霍云低下头在她耳边道:“你是才女,该听说过‘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不等她回答,解开腰带,吩咐车夫,“多转几圈。”

    “……”

    耳边一时只余马蹄声,在寂静夜里“踏踏”作响。

    羊肉汤在锅里又多炖了许久,熬煮得软烂无比,香味浓郁。

    霍夫人瞧见夫妻二人终于出现,心里乐开了花,招呼道:“快坐下吃吧。”吩咐丫环倒酒,“春汐,荔枝酒容易醉,你这回少喝些。”

    宋春汐从车上下来脸就是红的,此时更红,低低应了声。

    裙衫湿濡沾在身上并不舒服,可若先去洗浴,再来用膳也太明显了些,她偷偷瞪了霍云一眼,心想等会非得要问清楚矿山案的事,不然他别想睡觉。

    霍云却是心情愉悦。

    犹记得那回她崴了脚被他抱上马车的事。

    天知道当时他忍得多难受,今儿算是得到补偿,他连喝了好几碗羊肉汤。

    霍夫人席上问起亲家公:“若是严重,你明日再回去看看。”

    “不重,不然我就留在那里了,您别担心。”

    霍夫人点点头,又叹口气:“宋大人真不容易,一心为民可偏偏成了别人眼中钉。”看向儿子,“你要保护好你岳父,这回没事,下回可不知了。”

    霍云道:“我派几名护卫……”

    “没用,我本来也想把护卫留下来,可我爹不要。”

    霍云一笑:“可以让护卫暗中保护,不同他提就是。”

    还有这种办法?宋春汐问:“不会被我爹发现?”

    “都是训练有素的,擅于隐藏。”

    她身边就有两个暗卫,可她并没有察觉,霍云心想,周士安一事已经过去,但谁知会不会又冒出别的公子,他并不打算撤走。再者,便当多一层保护,她做事有些随性,说去怀县就去了,说去梁州也是,谨慎些总不坏。

    酒足饭饱后,二人向霍夫人告辞回了南苑。

    宋春汐急着去洗浴。

    因在路上耽搁了时间,晚膳又吃得久,等二人收拾好上床,已经是深夜。

    宋春汐打了一个呵欠,勉强提起精神:“你同我说说,矿山案有什么眉目了?”

    霍云道:“明日再说。”

    她不依,拿手指轻轻戳他:“就一两句的事,你快说嘛。”

    许是喝了酒,撒娇地那么厉害,霍云挡不住,捏了捏眉心道:“好吧,我便告诉你一桩,那矿山崩塌是人为,并非天灾,是有人故意令它崩塌,压死矿工。”

    宋春汐骇然:“如此狠毒?”

    他查到这一点时,也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查个水落石出了。

    “许是怕矿工泄露消息,说出铁矿数量,引起怀疑,故而杀人灭口。”霍云伸手抚一抚她的乌发,哄着道,“可以了吧,快睡吧。”

    可她精神抖擞睡不着了,半边身子都压到他胸口上:“还有别的吗?”

    温香软玉此时来形容她最合适不过,霍云喉结滚动了下,觉得宋春汐此举完全是在勾引,可刚才在马车上已经尽兴,他明日还要去找乐善商量,必须在两日之内抓到指使者,所以要保留精力,他冷淡地把宋春汐推开:“说一桩就是一桩,没了。”

    宋春汐:“……”

    他转过身,不再言语。

    看样子是挖不出什么了,宋春汐没办法,只好也闭眼睡去。

    次日早上,霍云处理好都督府的事,便去了兵马司衙门。

    先跟乐善道谢一番,他询问进展如何。

    乐善打趣:“这么早就来帮你岳父出气?”

    霍云轻咳一声:“说吧,扯什么别的。”

    “那两个软蛋被打了几板子就招了,说是冯尚贤的幺孙冯纶主使的,正好圣上刚才派大理寺的张左寺丞过来,我便告诉他,他派人去牢里审问冯纶了……这冯纶本就犯了事,还未定罪,竟又惹祸,怕是要被流放。”乐善摇摇头,“冯尚贤本人谈不上罪大恶极,倒是养了一群肮脏的子孙族亲。”

    没想到天子这么快就派了人来,霍云暗道,他这岳父还真受天子看重呢。

    既如此,也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冯大人管束不严,论理也是他的错。”霍云拍拍乐善肩膀,“此事还未谢你,晚上我请你喝酒。”

    “好啊!”乐善答应。

    霍云随即又回了都督府。

    傍晚时分,他邀乐善去四季楼。

    这里有独特的五香烧酒,两人偶尔会来品尝一次。

    闲聊了会,乐善说起瑞王的事:“他王府门口情况颇为诡异,拜访的人偷偷摸摸,我有回路过,见还有戴着帷帽的。既怕被圣上知道,又想巴结瑞王,真以为甘蔗能两头甜。”他真不明白,瑞王就算得太皇太后宠爱,又能越过天子吗,这些人真是糊涂,既身为臣子,哪能侍奉二主?

    通过矿山案,霍云已经对瑞王有所怀疑。

    除了昌王外,其他几位藩王就算盗取铁矿,也不能与天子一战,但瑞王不一样,津州离京城近,地势也好,又繁荣,倘若他突然发难,如果京城没有防备的话,真有可能失守。

    只是,瑞王真会造反吗?

    从眼下的情况看,他的表现并不明显,也就借机娶了李瑶有些异常,不过能操纵矿山案的人,又岂是轻易就能被看透的?霍云本想让乐善盯着一些,但又打消了主意。

    始终是有关谋逆的大事,还是不要把乐善牵扯进来,反正他人手也够用。

    二人吃酒吃到亥时方才回去。

    闻到他衣袍上浓重的酒味,宋春汐问:“你跟乐公子去喝酒,是不是已经抓到打我爹的人?”

    霍云一笑:“是冯尚贤的幺孙,已在牢里。”

    这么快?宋春汐心想,看来他没费吹灰之力啊,不过他专程去了兵马司衙门,又向乐善道谢,可见还是把她娘家放在心里的,便体贴地帮他解腰带。

    秀长的手指在腰间停留,像开了朵昙花,他瞧得会,捧起她的脸亲吻。

    唇舌上的味道十分奇怪,宋春汐有些受不了,推开他:“一点儿不像母亲酿得酒,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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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是五香烧酒。”

    她只听过五香烧鸡,五香烧鹅,怎么酒还有五香的?宋春汐赶紧将腰带解开,催着他道:“快去洗浴吧。”

    一副赶他走,怕他又亲的样子。

    看来以后不能喝这种酒了,霍云去了里间,取牙粉仔细清牙。

    听到隐约的水声,宋春汐先去床上躺着,琢磨着等会怎么问他矿山案的事。

    昨日他只说了一件,肯定还有别的。

    不知道他有没有查到魏秋山……

    如果查到了,她便可跟他说许建和也提起过魏秋山,再引他去查魏立民。

    她把什么都想好了,可等了半天也不见霍云出来。

    难道他还洗头了?这么晚,洗了怎么晾干?

    她实在撑不住,睡着了。

    霍云将浑身弄干净,再没有一点五香烧酒的味道时方才回卧房。

    一边回味着宋春汐昨日用手指戳他,趴他身上勾引的媚样儿,一边想着怎么让她故技重施,谁料走到床边一看,宋春汐早已入睡。

    月光照着她静美的一张脸,一时倒不忍弄醒。

    刚才想的好事全落空,霍云无奈地躺下来,心想,他就不该洗那么干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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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欺负人。

    得知指使者是冯尚书的幺孙, 已经问罪,徐凤娘想表达谢意,就派人来问宋春汐, 乐善喜欢什么, 送什么好。

    宋春汐跟乐善也不熟,便问霍夫人。

    霍夫人道:“这孩子的喜好可多了,什么蹴鞠啊, 打马球啊, 斗蛐蛐, 对了,还爱听曲, 他们家以前经常请戏班子……”说着想起乐夫人,摇摇头, “也是命苦,他只怕是苦中作乐,寻那么多事让自己高兴。”

    似乎有隐情, 宋春汐问:“他家不是侯府吗, 怎得还这么苦?”

    霍夫人叹一声:“都是他父亲老东平侯造得孽。”将一干妾室争风吃醋,甚至害死主母的事告诉宋春汐,“这孩子心里能舒服吗?”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宋春汐感慨道:“我见他脸上常带笑,根本没想过他会经历这些事。”

    霍夫人摇摇头:“心里苦的人未必会露出来的, ”她思忖了会儿,“要不让亲家母送他几坛子酒吧,别的我也想不出合适的, 或者你问问阿云。”

    “好, ”宋春汐摸了摸怀里的飞琼, 跟霍夫人分享霍云的笑话,“自我从梁州回来后,夫君就没逗过猫呢。”

    “是吗?”霍夫人轻声一笑,“他许是怕你笑话。”

    “这有什么可笑话的,我原本想跟他一起逗猫,他偏不肯。”

    霍夫人给她出主意:“你下回跟他说就喜欢会逗猫的男儿,看他怎么办。”

    这能有用吗?宋春汐十分怀疑。

    她抱着飞琼告辞。

    等到游廊下,她把飞琼放下来。

    它好像脱缰的野马,咻的一下就不见了。

    “再大一些真要翻墙了,”宋春汐有点头疼,“是不是该把它关起来?万一被人抓走如何是好。”

    梨儿道:“关着会叫的,吵得您睡不好。”

    杏儿道:“谁敢抓您的猫,到时候放消息出去,没人敢碰。再说,府邸这么大足够它玩儿的,它又不是马儿,哪要多大的地方?”

    宋春汐唔一声:“你说得有理,走,我们去看看马。”

    怎么就要去看马了,两个丫环一头雾水。

    实则她是想到上回霍云提到他坐骑的事,一时起了好奇心。

    马厩在北苑的一处角落,除了养着霍云的坐骑外,便是拉车的马儿,她一眼看去,最少有五六匹。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匹白马,倒不是说多漂亮,而是别的马儿都离它一段距离,不敢近身。

    看到宋春汐,马夫上前行礼。

    宋春汐指着那匹马:“它可是夫君的坐骑?”

    “回少夫人,确实是都督的坐骑,”马夫恭维道,“您有一双慧眼。”

    宋春汐走近些,仔细观察那匹马。

    那马岿然不动,偶尔眼珠子转转,打量她一眼,鼻子里发出“噗噗”的声响。

    马随其主呀,宋春汐盯着它前胸,背上多处的伤疤,心想,不止脾气像,伤疤也像,这一人一马到底在那六年受了多少次伤?她想象不出。

    宋春汐看着马夫将它喂饱才离开。

    瑞王府门口谈不上车水马龙,但也绝对不冷清。

    即便瑞王闭门不见,某些人还是屡次试探,顾苹劝道:“要不您挑两个见见?你再不见,早晚冷了他们的心。”

    秦瑀没说话,他正在画冬日里初初绽放的金梅,他喜欢金梅,虽然与牡丹,芍药比,金梅逊色不少,可它欺霜傲雪,比任何花都要来得耐寒。

    “唉,不见也好,指不定圣上派人盯着王府大门呢,要不就是那些言官,成天的无事生非!”顾苹自顾自说话,“比如那位宋大人……冯尚书的官职就是被他弹劾没了的。”

    秦瑀手顿了顿:“冯尚书倒不是因为宋大人,他是御下不严,放纵亲族,自作自受。”

    “可要不是宋大人弹劾,谁会查他冯家?”顾苹皱眉道,“这宋仁章跟条恶狗似的,咬住人就不放,谁不怕被他沾上?您就不怕他哪日也盯上您?”

    “他只对付贪官污吏,我哪一处符合了?”秦瑀用毛笔敲顾苹的脑袋,“尽会胡说八道,宋大人铁骨铮铮,为民请命,你敢骂他是恶狗?自罚两个巴掌。”

    顾苹不敢不听,真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秦瑀搁下笔:“宋大人是先帝跟圣上手中的利剑,你知道什么?向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没有宋大人这样的官员,早晚会起民愤,往后他的官职还得往上升。”

    顾苹讷讷道:“小人还不是担心您,您在京城的话,风言风语会越来越多,难保他不会注意到您。”

    “那又如何?他也是按规矩办事的,又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秦瑀心想,宋仁章这个人,用得好,对谁来说都是一把利器,不过,必得先有圣上这样的明君才行。

    他等画干了,交给顾苹:“送去给李姑娘。”

    顾苹一愣:“原来是给李姑娘的礼物啊。”他以为主子是画来消磨时间的。

    送给李姑娘,难不成是真对她有几分喜欢?

    他仍然想不通主子为何要给李瑶解毒,京城那么多姑娘任他挑,选个有实力的岳父不好吗?两家结了亲,那岳父将来自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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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可李家有什么?顾苹实在不解。

    李瑶现在就像冬日里的花儿,他希望她能熬过去,成为金梅,秦瑀道:“愣着干什么?快去。”

    顾苹应声退下。

    李夫人收到画之后,忙捧去给女儿:“瑞王真是才貌双全,你瞧瞧他画得金梅多传神!”吩咐丫环展开来,“你可要回一幅画给他?”

    李瑶一直猜不透秦瑀的心思。

    按理他就算再善良,可以他藩王的身份,没必要勉强自己来救她,若说喜欢,她也是半信半疑,李瑶瞄了金梅一眼,淡淡道:“画功确实不错。”只是金梅并不好看,小小一朵,颜色及不上海棠,香味及不上梅花,除了耐寒,还有什么优点?它难道生来就为吃苦吗?

    不知瑞王为何要送金梅给她?

    鼓励她,让她坚强?

    李瑶忽地笑了笑,倒也不必,她如今恨透了秦昉,为了秦昉她都会坚强起来。

    她要让秦昉后悔,要让他失去一切。

    倒不知,秦瑀想不想取而代之?

    不过,天下应该没有哪位藩王不肖想天子的宝座吧?不想,是因为遥不可及。

    她让丫环磨墨,提笔画了一幅雪中登山图回送秦瑀。

    他如果聪明,就该知道她的想法了。

    每到秋冬,粗使丫环的手里总要拿把扫帚,霍家大,尤其南苑还种了很多果树,风一吹,落叶纷飞,好似蝴蝶一般飘往各处,很快就积了一堆。

    听到外面“咯吱咯吱”的声音,宋春汐就知道霍云归家了。

    他许是脚大,踩到落叶的声音都跟旁人不同。

    她站在门口问:“你可知我今儿去看什么了?”

    很莫名其妙的话,但霍云仍配合地猜:“出去看杂耍?还是去游船?”他其实知道她没出过门,可待在家里能有什么新奇的事?

    宋春汐觉得这答案差得十万八千里,笑道:“我去看你的坐骑了,名儿都已取好。”

    他送猫的时候曾提过一句,她竟记得。

    霍云心头一阵欣喜,手一捞,将她揽在怀里:“叫什么?”

    “朔风。”

    冬日里的风,她仰头看他:“不知怎地就想起‘朔风吹雪透刀瘢,饮马长城窟更寒’这样的诗句来。”他定然有在茫茫大雪中,骑着马艰难前行的时刻。

    他眸中倏地染了柔色,低头碰一碰她的唇:“好名字,”又问,“可看到它身上的伤?”

    “嗯。”

    “它很有灵性,有次我差点被对方的刀斩到,是它立起来帮我挡了一下。”那日,马身上的血跟他的血混在一处,分不清是谁的,只知道他杀红了眼,追着敌军到了冰封的湖面。

    那一刻,湖面裂开了,敌军悉数落入湖水……

    他轻轻抚了抚宋春汐的发髻:“我很少骑它了,它腿受了伤,不能跑太久。”

    她难得看到他的柔情,没想到他提到与坐骑的往事,竟会如此动人,宋春汐有些恍惚,过得一会道:“难怪你现在总坐马车……但以后若再打仗呢?”

    “那还不容易,到时去乐家的马场挑一匹,他家的马血脉纯正,大多都很神骏。朔风,”他笑一笑,念着坐骑的新名字,“朔风也是在他家的马场买的。”

    宋春汐见他确实喜欢这名字,唇角翘了翘道:“你既说起乐家,我倒有桩事想请教,我娘想答谢乐公子,不知送什么合适,母亲说送酒。”

    送酒给乐善,他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喝,霍云道:“我记得你家的月季养得不错,不如送他两盆。”

    “啊?”宋春汐愣住,乐善跟花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看出她的疑惑,霍云笑道:“他虽然兴趣广,什么都喜欢玩一玩,可心思都没用在家里,我是觉得他家过于荒凉了,送他两盆花点缀点缀,也有点生机。当然,送酒也行,就是没什么新意。”

    好吧,宋春汐道:“那就听你的,不过,”她目光在霍云身上打了个转儿,“你跟乐公子那么好,怎地他喜好如此广泛,你却什么都没有?”

    霍云:“……”

    “我成日只见你在书房看舆图,要么是兵书什么的,实在是……”她轻轻一叹,就不能跟她一起逗猫玩玩嘛,飞琼那么可爱,他怎么忍得住的?

    他承认他是过得有些乏味,可宋春汐这叹气真叫人不舒服,她的意思难道自己比不上乐善有趣?他挑眉道:“谁说什么都没有?”

    “哦?比如?”她好奇。

    他原本手就搂着她的腰,此时忽然一用力,把她抛到肩上扛了起来。

    转瞬间,她的手脚便已腾空,宋春汐花容失色,叫道:“你干什么?”

    “不是想知道我别的喜好吗?等会你自会清楚。”

    他身材高峻,宋春汐整个落于他肩头,原就有种随时被摔落的惊惧,再听到他杀气腾腾的声音,已经预感到一会要被怎么折腾,下意识想逃,拍着他后背道:“我不想知道了……你放我下来。”

    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怎么说得那么起劲呢?

    他手按在她纤腰上,扛着她走向里间。

    这样的场面也是第一次见……

    杏儿跟梨儿面面相觑,大张的嘴巴能塞个鸡蛋。

    宋春汐的两条长腿忍不住扑腾起来,好似条垂死挣扎的鱼。

    有一下差点踢到他的要害。

    霍云眉头拧了拧,手滑下来,箍紧她的腿。

    目光掠过,瞧见她今儿穿了双桃红色绣芍药的缀珠鞋。

    颜色十分鲜亮,他看得片刻,脑海里浮现出她那一双脚,忽地起了促狭的心,将鞋子脱了。

    宋春汐一个激灵,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他慢慢脱着她的罗袜:“你觉得呢?”

    二人毕竟那么熟了,他的那些花样她也体会了一些,可脱袜子是什么新花样啊?

    该不是要挠她?

    她想到上回他束着她的双手,只在腰间作弄,她就痒得受不了,这会若是……她抓住他后背的衣袍叫道:“不要!”

    那么害怕,可见是死穴所在。

    他暗地好笑,将她罗袜一扯,扔在了地上。

    从不见阳光的脚,白的耀眼,像一捧新雪落在眼前。

    他一早知道她的脚好看,但从未那么近的观察过,只觉如玉雕琢而成,少一分显干瘦,多一分显臃肿,处处都是恰到好处,便是指甲,都是粉嫩的颜色,如同初春的桃花瓣。

    他手指张开,将它一下握在掌中。

    指腹上的茧划过脚底,又疼又痒,她起了一身的细栗,差点魂飞魄散,呜咽一声:“我再不提你的喜好了,你不要挠……”她最怕挠脚底了,他是怎么想到这个花样的!

    颤颤的尾音,像忽然断开的弦。

    霍云心想,再挠一下,她就要哭了吧?

    作者有话说:

    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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