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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圣眷正浓》23-30

    第23章

    他不敢瞒着皇上, 如实的禀明?。

    说完,见皇上未有什么情绪,只是脸色微沉, 便知江贵嫔这又是惹了圣怒。幸而有龙裔护着, 不?然依着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君,又?可?了劲儿折腾皇上正有几分兴趣,看中眼的婉芙姑娘, 怎还能这般安然地待在咸福宫里。

    ……

    江贵嫔睡到?晌午, 醒时?缓了会儿,靠到?引枕上, 唤听雨进来。她心里记挂着江婉芙的事, 如今她有了身孕,宁国公府哪还要旁人来生下龙裔。去吟霜斋直接抢人是不行了,不如去皇上那请一道圣旨。

    她正要说话,忽然记起来一件事,“户部尚书府上的三公子不?久前是不是刚死了一个妾室?”

    听雨不?解,主?子叫她进来怎么提起这事了,户部尚书三公子的名声人尽皆知, 在后宫里也被嫔妃们当作谈资,不?为别的,那三公子与?寻常男子不?同,是天阉之人, 起初无人知晓这件事,后来尚书府里死的妾室太多,才?瞒不?住了。

    前?朝没少因此事上奏折子, 若非户部尚书当年扶持皇上御极有功,加之确实干过实事, 忠心耿耿,只怕因这家私,早就官位不?保。

    “主?子的意思是……”

    江贵嫔微微一笑,“自然是为本宫的好妹妹做媒。”

    “拿纸笔来,本宫要给家里写封书信。”

    每月一封家书,她这个月还没写过呢。

    后宫的私信瞒不?过帝王的眼,陈德海通禀完,暗骂江贵嫔实在蠢了些,明?知婉芙姑娘是皇上看中的人,还使出这般恶毒的法子,仗着腹中的龙裔为所欲为,皇上面上不?说,但心底终归是厌恶。

    想必宁国公府还未往宫里送信,如今宁国公府今非昔比,宁国公捅了那么大的篓子,若非宁国公府是太//祖定下的爵位,京城里哪还会有这一门姓世家。

    他觑着皇上的脸色,如今是两头?为难,也不?知皇上会为了婉芙姑娘驳了江贵嫔的意思,还是会为了江贵嫔腹中的龙嗣,将?婉芙姑娘送去尚书府。

    “将?这信儿给她递过去。”帝王倚靠着龙椅,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推着扳指,淡淡开口,听不?出别的意思。

    陈德海反应了一会儿她是谁,在皇上再次睇向他时?,才?明?白,“她”是婉芙姑娘。他一面恭谨地应声,一面往出走。

    皇上把信儿告诉婉芙姑娘是什么意思,婉芙姑娘如今还是宫婢的身份,怎敢违抗三品贵嫔的话。难不?成皇上的意思是让婉芙姑娘绕个弯子来求皇上?

    他悄悄觑了眼皇上的脸色。

    皇上素来小?气,尤其是那日被婉芙姑娘拒绝后,他大老远跟在皇上后面都能感受到?圣怒,还没人敢拒绝皇上,婉芙姑娘是头?一个。想必皇上是记了仇了,才?这么久也不?给婉芙姑娘升位份,

    不?过婉芙姑娘那日拒绝的确有道?理。后宫女子跟花似的,宫女上位的也有不?少。轻易得到?手里就不?新鲜了,皇上虽为君,倒底是男子,不?能免俗。

    那日婉芙姑娘拒了皇上,可?后来一次又?一次,他一个没根儿的人都能感受到?皇上与?婉芙姑娘之间无人可?融入进去的,若近若离的暧昧。不?得不?说,婉芙姑娘确实好手段。

    ……

    婉芙一早就起了身,江贵嫔如今有孕,得了这个机会,不?知要用什么法子拿捏她。

    然到?了晌午,也不?见有人到?吟霜斋,婉芙狐疑时?,就见外面有一阵动静,透过窗缝,她看清了那人,却是皇上身边的陈德海。

    她微微讶异,不?敢托大,出了厢房。

    陈德海毕竟是御前?的红人,陆常在听到?传话,怀着身孕也出了门去迎。陈德海可?不?敢让这些揣着金疙瘩的主?子们动身,福过礼,只说是与?婉芙姑娘有话要说,陆常在看了眼站在后面的婉芙,了然一笑,让人上了茶水,回了内殿。

    “皇上吩咐奴才?传句话给姑娘。”

    陈德海将?江贵嫔的事说完,婉芙眼眸暗下,倏地划过一抹冷意,轻扯了下嘴角,这就是她的好姐姐。

    她犹记得那一年,阿娘看完从外面收到?的信笺后,忽然湿了眼眶,一滴一滴的泪珠砸到?她的脸上。她还小?,不?懂阿娘为什么会哭,小?手抹去阿娘的泪花,轻轻去哄,声音稚嫩,“阿娘不?要哭了……”

    阿娘却只是抱着,许久才?哽咽地问她,想不?想要一个姐姐,她说那个姐姐比她长了几岁,生得很漂亮,只要她听话,姐姐会待她很好,即便知道?江铨已有妻室,阿娘却还是相?信了那个男人。

    她当时?还不?懂阿娘话中的深意,直至入了宁国公府,婉芙见到?阿娘口中的嫡姐,她那时?甚至都还抱有一丝期望,姐姐很好,姐姐会带她回家去找阿娘……

    阿娘叫她存善,但她姓江,骨子里有着江氏一族的冷血,如一条毒蛇,滋养着她,这辈子都不?能如阿娘所期待的那般。

    良久,她抬起眼,轻声去问,“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么?”

    陈德海见婉芙姑娘听完好一会儿不?说话,一开口又?问了这句,以为是自己没说明?白,差点叫人误会,忙补充道?:“皇上让奴才?过来是跟婉芙姑娘说一声这个信儿,至于怎么做就看姑娘自己了。”

    ……

    江贵嫔送到?宁国公府的信儿很快有了回音,母亲对她有孕的事很是欣喜,前?两页都是叫她保胎的方子,直到?最后一张纸才?略提了户部尚书三公子的小?妾。那妾室是府里的家生奴,是被活活打死的,死形甚是凄惨。

    江贵嫔想到?江婉芙被折磨成那个惨死的侍妾模样,一丝怜悯也无,弯唇笑了笑,让听雨将?最后一页信纸拿去烧了。

    美人笑得干净,说出的话却是如蛇蝎恶毒,“是该给本宫的好妹妹寻个体?贴的郎君了。”

    这日下了朝,陈德海在御前?伺候笔墨,即便他猜不?透圣心,也看出此时?皇上有些心神不?宁。

    整整五日过去,传的那些话就像打了水漂,吟霜斋那头?一点动静也没有。若非皇上让他一直盯着,他都以为婉芙姑娘不?在宫里了。

    帝王奏折批阅到?中途,撂了笔,不?耐地拧眉,“陈德海。”

    眼神凉飕飕的,吓得陈德海一激灵,“奴才?在。”

    “你那日怎么传的话?”

    婉芙姑娘这些日子没来,倒底是惹恼了这位习惯操控一切的帝王。上位者都是如此,习惯了别人顺着他的心意。

    皇上这是等着婉芙姑娘服软,亲自来求呢。只是人这些日子不?来,连江贵嫔那封家书都送回宫了,皇上心中巴巴地惦记,但话都说出去,帝王好面子,又?拉不?下脸低头?。这两人互相?吊着,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倒霉的还是陈德海。

    他讪笑一声,“奴才?按照皇上的意思,让婉芙姑娘好好想想。想必婉芙姑娘是觉得不?好让皇上为难,所以……”

    “她会觉得让朕为难?”李玄胤冷冷哼声。

    陈德海不?好接这话,其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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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门清婉芙姑娘为何迟迟不?来,可?这事明?面上不?好说出口,事实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想听到?什么。皇上想见婉芙姑娘,只是差了个由?头?罢了,

    果不?其然,余光只见案上明?黄的人影起了身,随便挑了个由?头?,“陆常在有孕,朕也多日未去看她了,去吟霜斋。”

    陈德海赶忙应声,唤人去准备銮舆。

    圣驾到?了吟霜斋,陆常在引宫人恭迎,李玄胤淡淡扫了一眼,那女子落在最后,埋着头?,一声不?吭。

    他收回眼,亲自扶起陆常在,“朕说过,你有孕在身不?必多礼。”

    陆常在温柔解意地道?了句,“嫔妾谢过皇上。”

    主?子们入了内殿,宫人忙忙碌碌去上茶点,婉芙落在最后,她没进去,甚至一眼也未向里面看。

    皇上这厢来吟霜斋自然是有打算的,陈德海却眼睁睁瞧着被打算那人老老实实地候在殿外,看起来极为规矩,心里急得要命。

    现在可?不?是规矩的时?候,他不?信婉芙姑娘那么聪明?会猜不?出皇上此行的意图,偏偏这人还不?放在心上。

    皇上已经拉下脸先迈出那一步了,婉芙姑娘再不?抓紧点儿,难不?成要等着九五至尊的帝王亲自开口?陈德海自认为皇上对婉芙姑娘的兴趣还没到?能不?顾及脸面的地步。

    ……

    皇上来了有半个时?辰,陈德海见婉芙姑娘还是没有动静,实在等不?住,他是御前?伺候的人,自是万事以皇上的心思为重,婉芙姑娘再不?动弹,只怕惹得皇上不?虞,届时?倒霉又?是自己。陈德海暗叹这御前?的活儿不?好干,不?仅要应付前?朝的大臣,还要揣摩后宫的嫔妃。

    婉芙正在外候着时?,感觉有人扯了自己一下,她疑惑地回过头?,见陈德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皇上跟前?少不?了人,婉芙进去伺候吧。”

    婉芙一怔,看出陈德海的心思,轻轻垂下眼睫,“主?子身边不?缺人,吩咐了奴婢在外候着。”

    陈德海哪听不?出这是托辞,还想再劝时?,就见门推开,陆常在叫宫婢扶着慢慢走出来,两人福下身,就听陆常在道?:“皇上歇了,婉芙进去伺候吧。”

    闻声,陆常在下了台阶,陈德海二话不?说就把婉芙推了进去,生怕这位祖宗再找出什么借口。

    殿门关上,陆常在离开时?就带走了里面伺候的奴才?,婉芙在原地站了会儿,眸色微动,轻攥紧了手心,稍许,往寝殿里去。过一道?屏风,帷幔层层垂落,隐隐约约映出帝王的身形,斜卧着,手中一卷书册。

    “奴婢见过皇上。”

    婉芙是奴才?,见了主?子要行跪礼,她垂下眉眼,跪的规矩,一眼都不?往帷幔里去瞧,与?前?几日在帝王怀中撒娇的女子判若两人。

    李玄胤瞥见她这副老实模样,冷冷一嗤,移开眼,漫不?经心地翻阅图志,将?人晾着,也不?开口让她起来。

    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习惯运筹帷幄,执掌乾坤,还真忘了被人吊着耍弄的滋味。

    婉芙跪得腿麻,不?知过了多久,她偷偷瞄了眼榻上的帝王,轻轻蹙起细眉,紧跟着泪珠子就氤氲到?了眼眶里,吧嗒一声,颗颗晶莹落到?了地上,

    怯怯的,又?像是惧怕帝王听见,轻轻抽噎。

    这一声终于被床榻上的男人察觉,修长的指骨挑开帷幔,李玄胤坐起身,目光落向地上跪着的女子身上,见到?那快湿成河的地面,眉梢一挑,合上书册起身,走到?跟前?,屈指挑起了她的下颌,看清雪白小?脸上我?见犹怜的泪痕时?,眸子眯了眯,“怎么,朕让你跪着委屈了?”

    婉芙偏开脸,躲掉男人的锐利的目光,眼眸垂低,眼睫徐徐颤着,看起来慌乱无措又?可?怜,“奴婢……”

    她咬住唇珠,红艳欲滴,似是下了极大决心般,那双泫然欲泣的眸子才?转回来,鼻尖也是红的,只有那张小?脸煞白如纸,“奴婢请皇上放奴婢出宫。”

    那双眸子可?怜诚挚,即便是李玄胤一时?也分辨不?出这女子此时?是在做戏,还是真有此意。

    “到?了今日地步,你舍得?”李玄胤指腹摩挲着那一小?片滑腻的肤,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女子生得太好,还未尝到?那般滋味,眼下就放她出宫,她能舍得唾手可?得的荣华,自己倒有些放不?下手。

    婉芙敛眼,“奴婢不?愿让皇上为难。”

    李玄胤睇了她半晌,倏忽放下手,唤了声,“陈德海。”

    陈德海一直在外面听着动静,过了有小?半个时?辰,听帝王吩咐,小?步进了去。

    寝殿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原本应该在榻上的婉芙姑娘,此时?正白着一张小?脸跪着,而皇上那脸色,比前?几日还要难看。

    他心中掂量,难不?成自己想岔了,婉芙姑娘根本就不?想在御前?伺候?毕竟数月前?有那般好时?机,婉芙姑娘都能抛下。

    他思虑着,就听皇上吩咐,“去咸福宫。”又?见皇上往地上跪着的婉芙看了眼,指腹拨了下白玉扳指,淡淡道?:“你跟着。”

    陈德海身子一抖,露出错愕的神情,皇上带婉芙姑娘去咸福宫,岂不?是把人往虎口里送!

    但此事他也说不?上话,一个奴才?,只能主?子说什么就做什么。

    ……

    彼时?江贵嫔正计量着怎么跟皇上请旨,将?那小?贱人要回来送出宫。她靠着引枕,一手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听雨洗干净了樱桃喂到?她口中,吐了核,听雨拿着帕子去接。

    江贵嫔美眸懒懒,似有忧愁,不?过想到?她肚子里还有一个金疙瘩,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江婉芙再得圣心,能重过龙嗣?她呵笑,自是不?能。

    就在这时?,小?太监进来通禀,圣驾已到?了咸福宫。

    江贵嫔脸上一喜,正瞌睡呢就有人送枕头?,她掩唇笑了笑,连老天都在帮她。

    因着太医叮嘱要卧床静养,江贵嫔打发宫人去迎,待见那道?明?黄身影入内,才?含羞带怯地做礼,“嫔妾身子不?适,不?能出去恭迎皇上,皇上恕……”

    抬眼间,就见跟在皇上后面的女子,最后一个字被她生生咽了下去,脸上错愕,皇上这是何意?难不?成是知她要人,把人亲自送来了?她低眼抚了抚小?腹,愈发确信就是如此。

    江贵嫔对着站在后面的婉芙挑衅地笑了笑,能勾到?皇上又?怎样,还不?是自己手里随意玩弄的奴才?。

    “无妨。”帝王坐到?床榻边,询问她近日身子可?好。

    江贵嫔歪到?帝王怀中,皱着鼻子说腹中难受,吃不?下东西。

    李玄胤掠了眼筐里吃了一大半的樱桃,江贵嫔世家贵女出身,闺中性子便是骄纵,入了宫亦是如此。后宫里难得有和宁贵妃同一脾性的女子,单凭这一点,李玄胤倒也乐得宠着,所以此时?他也没揭穿她的话,但因她最近的行径,也生不?出多余的怜惜,只平淡地叮嘱,吩咐御膳房多做几样新鲜可?口的饭食。

    江贵嫔不?是吃不?下饭,反而有孕后还吃得比以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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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听闻女子有孕都是吃不?下的,譬如那陆常在,就因着身子不?好,孕中免了去坤宁宫的礼,到?了皇上面前?,她当然不?能说自己一切安好,不?然皇上怎能心疼自己。

    说了会儿话,江贵嫔仿佛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婉芙,她挑了下眉,似是诧异,“嫔妾庶妹怎会跟皇上一块儿来了?”

    她刻意咬重了庶妹二字,自是为了接下来的事做打算。

    李玄胤视线淡淡掠过站着的婉芙,“你不?是想要她回来伺候?”

    话语轻飘飘的,听不?出分毫的在乎。

    江贵嫔暗喜腹中龙裔来得及时?,才?能收拾了这个小?贱人,便也不?再试探,直接道?:“嫔妾庶妹今岁也及笈了,嫔妾想为她谋一桩婚事,家中已经备好,就差放庶女出宫,皇上以为如何?”

    李玄胤并未开口,指腹推着扳指,那女子一如方才?,一动不?动站着,仿若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怕他为难。只是那双揪着衣角的柔荑泄露了她真正的情绪。他移开眼,不?紧不?慢道?:“既是家事,爱妃做主?即可?。”

    江贵嫔喜上眉梢,只想现在就将?江婉芙送去尚书府。

    待圣驾出了咸福宫,江贵嫔迫不?及待地催人备好小?轿。

    回过眼时?,娟帕抵着唇角,对婉芙笑道?:“长姐给你许配的自是好人家,你进去好好伺候,说不?定还能得个正室头?衔。”顿了顿又?不?禁讥讽,“只是可?惜了妹妹的美貌,尚书府比不?过天家,那三公子也不?如皇上,倒是让妹妹失望了。”

    婉芙垂首站着,对江晚吟的窃喜嘲弄不?为所动。

    江贵嫔见她无悲无喜,愈发觉得无趣,随意打发出去,只等一顶小?轿将?人抬走。

    外面日头?正盛,入了秋,渐渐转凉,不?如先前?那般炙烤。婉芙正对着日头?,耳边是江晚吟的句句讥讽,她轻扯了扯嘴角。

    长姐,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么?

    不?,

    才?刚刚开始。

    当你知道?你处心积虑,反而把我?推到?了帝王身边时?,那副表情,又?该是怎样的精彩。

    宫人在院中修建花草,云莺也在其中。

    婉芙摸到?袖间一物,朝云莺走了过去。

    ……

    一顶小?轿抬婉芙出宫时?,乾坤宫陈德海冷汗都快湿透了中衣,他暗叹这婉芙姑娘平时?看着挺机灵,怎么到?关键时?刻这么没眼色,难不?成到?那尚书府真比留在宫里好?江贵嫔亲自求的亲事,怎能给婉芙姑娘好的退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皇上与?婉芙姑娘置气,害得他在这受罪。

    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再替婉芙姑娘挽回挽回,就听外面有人传话,云莺带着一样东西呈到?了圣前?。

    陈德海定睛一看,这不?是皇上便服的带扣!鎏金镶嵌着靛青宝石,镂空雕刻着五爪金龙,精巧细致,价值连城。这种配饰能用的人只有九五之尊的帝王。皇上的带扣,何时?落到?了婉芙姑娘那儿?

    李玄胤将?那带扣握在手中,摩挲了两下,眸子微微眯起,“她说了什么?”

    云莺回忆婉芙的话,只说将?这物交于皇上,并未多言。但她想此时?若是如实回,怕是会惹圣怒,她又?不?敢欺君,在那双黑眸的威压下,小?声道?:“婉芙姑娘让奴婢将?此物交给皇上。”

    “没有别的了?”帝王语气意味不?明?。

    云莺极慢地摇了摇头?,生怕皇上迁怒,她也不?知婉芙姑娘什么意思,这东西明?显是皇上的,今日江贵嫔要把婉芙姑娘送出宫,婉芙姑娘将?此物交于皇上,怎么能一句话也不?多说,她实在不?明?白。

    半晌,听高位的帝王凉声嗤笑,“陈德海,你去一趟宫门。”

    陈德海大惊,暗叹婉芙姑娘本事大,一句话也没留,就让皇上改变了心意。他暗暗咋舌,看来得伺候好这位主?子,福气还在后头?呢。

    ……

    婉芙换上了去往乾坤宫的轿辇,过了今日,她便要永远留在这深宫里了。

    她一手支颐,美眸渐渐出神,里面叫人看不?出是悲是喜的情绪,这是旁人求而不?得的恩宠,于她而言只是为复仇一把锋利的刀。

    入宫半载,此前?种种,所走得每一步都在为今日绸缪,今日也只是第一步,江贵嫔、刘氏、江铨、宁国公府……她脸上的柔弱怯软消逝得干净,只余下那些恨意的冷光。

    小?轿停下,掀帘时?婉芙面上又?换上了那副娇媚柔软。对来日得宠的主?子,陈德海不?敢怠慢,吩咐宫人置了矮凳,引人入内殿。

    帝王并不?在正殿上,陈德海引她往里走,穿过几道?红木金漆屏风,才?到?了乾坤宫寝殿。

    陈德海对着里面福身,“皇上,婉芙姑娘到?了。”

    紧跟着伺候的宫人鱼贯而出,引婉芙去净室沐浴,与?内殿相?连的是一处汤池,水汽氤氲,雾霭朦胧。

    即便婉芙早已做好准备,毕竟未经过情//事,真到?这时?,不?禁心中惴惴。

    伺候的宫人都是乾坤殿的近侍,后宫嫔妃再厉害,手也不?敢伸到?皇上这。宫女们进进出出,为她擦身梳发,有条不?紊。

    一只素白的柔荑搭扶到?娟帕上,汤池中女子赤身而出,颈窝点缀着嫣红的花瓣,平添一分妖冶媚态。

    婉芙赤足踏在地毯上,宫人为她擦身,红木衣架挂着她要穿上的衣裙,是一件流光溢彩的妃色百花裙,对襟只有绸带绑系,薄纱半遮半掩,欲语还休。光是看着,就让人脸红心跳。

    婉芙再心有准备,但见到?这身衣裳实在忍不?住羞赧了。她脸颊酡红,任由?宫人伺候她换上了这身不?如不?穿的衣裙。

    ……

    寝殿内

    李玄胤斜倚着软榻翻阅书卷,沐浴过的女子从净室中缓缓走出,垂眼低眉跪到?帝王身侧。

    “奴婢多谢皇上相?救。”

    李玄胤目光不?着痕迹地朝她看去,瞥见那抹春色时?顿了下,唇角微微牵起,“怕给尚书府公子,就不?怕给朕?”

    不?待婉芙回答,修长有力的指骨挑开垂下掩身的三千青丝,薄衫下藏着的春光再也遮掩不?住,徐徐映入帝王眼帘。

    ……

    日头?渐渐西斜,陈德海在廊下站得腿酸,两个时?辰过去,几近了暮晚。一旁的小?太监请示是否要传膳,陈德海拍了他后脑一掌,斥他没个眼色。这个时?候进去扰了皇上兴致不?活活等着受罚。那小?太监本也没多想,毕竟皇上从不?会在乾坤宫宠幸嫔妃,还是头?一遭,他埋着头?不?敢再说话。

    陈德海没有他那么震惊,毕竟他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对皇上和婉芙姑娘之间的事可?是一清二楚。压了这么久的火,怎会轻易结束。只是苦了御膳房,大半夜怕是要爬起来做晚膳了。转念一想,他们御前?这波人不?也是要守到?大半夜,还得战战兢兢的伺候,同情他们做甚!

    ……

    入殿时?尚且天光大亮,帘幕垂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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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何时?渐渐转的暗淡,朦朦胧胧中只见帝王晦暗深沉的眼。但婉芙根本无暇去看,神思仿若被抽去了大半,就连沐浴时?的紧张也不?见了,细白的褪挂在帝王间头?,最后的印象只有哭哑的嗓子。

    清醒时?,指尖动了下,紧接着是如车轮碾过般的酸痛,她嘶了声,迷糊地滚了一圈,指尖一触,手心下劲瘦硬实,不?像是墙壁。她眼睫颤了颤,掀开,先是撞入了一双漆黑的眸中,她眨了眨眼,很快记起发生了什么。

    这时?不?过夜中,李玄胤醒时?喉中干渴,本想去倒盏茶水,但这女子睡相?实在不?好,在榻上一滚便落到?自己怀里,他本不?喜和嫔妃搂抱着安寝,遂将?人推了出去,结果没过一会儿,人又?滚了过来,反复几回,让他不?禁头?疼,若非是怜惜她年纪小?初次侍寝,他堂堂君王,哪至于委屈自己。

    念此,他不?耐地捏了捏太阳穴,将?胸膛上的柔荑拿了下去,不?可?否认,她确如自己想的那般,不?止样貌合自己心意,姿味也甚好,只是因着头?一遭,太过闹腾,若是以往有嫔妃哭,他早失了兴致,偏偏见她哭哭啼啼的模样,他反而愈是想欺负摆弄。

    那女子脸颊泪痕犹在,眼尾一抹红意,是哭得太狠了,他收回视线,拨开胸膛的手,坐起身。

    帝王披上衣衫,那只手被不?留情面地扔了回来,婉芙以为他是真的不?悦了自己,下意识抓住了龙纹衣角,帝王回眼,婉芙略有心虚,怯怯地问,“皇上要去何处?”

    李玄胤掠了眼她勾着的衣角,指尖柔软白嫩,指甲泛着红晕,亲近了才?知,这女子那事时?白皙的肌肤会渐生出粉,又?娇又?媚,她大抵不?清楚这副模样在男子眼中有多勾人。

    “朕口渴。”

    他不?喜欢多余的解释,但因昨夜,对这女子多了几分怜惜。

    婉芙的手再次被拂开,她狐疑了下,便见皇上披着外衫去凭几上倒了盏茶水,这些个时?辰,没有宫人伺候,想必那茶早就凉透了。

    她没问皇上为何不?唤人进来,眼下的情形,她也不?想叫人瞧见。初次与?男子做那事,实在令她有些羞赧。

    饮过一盏茶水,李玄胤坐回床榻上,里面的女子歪着头?,眼眸一眨不?眨地看他,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衾被遮住月匈月甫,露出雪白的玉臂。

    那道?弧入眼,李玄胤眉心突跳,眸子暗了暗,只觉方才?的茶水白喝了。

    他屈指勾起婉芙的下颌,看向她的眼,“饿么?”

    婉芙微讶。

    看这天色大约是下半夜了,这宫里藏不?住秘密,若是今夜传膳,翌日她在乾坤宫侍寝,深夜传晚膳的信儿岂不?是人尽皆知。甫一上位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不?是白白出了风头?,成了旁人眼中钉。

    婉芙摇摇头?。

    单纯可?怜的婉芙初识人事,哪看得懂男人眼中的晦暗,只一心想着明?日见后宫嫔妃的应对之法。

    李玄胤抬手落了帷幔,将?人收到?怀里,婉芙吓了一跳,眼眸瞪圆,身子扭动了几下,却被他牢牢按住。

    掌下肌肤滑腻如绸,帝王喉头?轻滚,面上若无其事道?:“不?饿就继续。”

    ……

    翌日,婉芙浑浑噩噩,一直睡到?了后午。

    前?一夜设想的面见后宫嫔妃的情形丝毫没用上。实在不?怪她,昨夜几乎未歇上几个时?辰,迷迷糊糊中手一直被帝王带着,最后乏得不?行,像干涸的鱼昏沉着,在男人掌中翻来覆去。

    醒时?,重重帷幔遮挡,天光未晞,让她分辨不?出是什么时?辰,开口嗓子也哑得厉害。

    先是听到?一道?人声,仿似是在唤她,婉芙勉强挑开眼皮。

    御前?伺候的宫女在帐外轻唤了一声,“常在主?子可?是醒了?”

    常在?

    婉芙缓了一会儿,才?明?白是在唤自己,怔了怔,自己这是睡了多久,册封的诏书竟都下来了,皇上给了她常在的位份?

    她诧异,昨夜原本是要问皇上想给自己什么位份,但累得不?行,眼皮子也挑不?开,就这么睡了。毕竟是宫女出身,她最初想的位份是宝林,最高也是答应,结果皇上竟给了她常在,与?陆常在同一品阶,比选秀出来的嫔妃还要高上几阶,她不?禁揉了揉酸痛的腰,觉得昨夜的罪没白受。

    正欲掀开帷幔,就听几道?脚步声走来,宫女福身做礼,紧跟着男人的手掌探入,掀开了帷幔,映入眼的是帝王玄黑龙纹的常服,玉冠束发,面容威严,与?昨日床笫上的男人判若两人。

    “皇上……”婉芙腰身酸痛,喉咙干哑,昨日后午到?现在一口水也没喝,此时?发出一声都是艰难。

    帝王微微拧眉,视线落在她放在衾被外的一双玉臂上,仿若玉石白皙滑腻,此时?却斑布了些痕迹。

    昨日他确实太过放纵了,以前?从未有过,让他觉得新鲜,再触到?床榻上女子幽怨可?怜的眸子时?,莫名避开了那双眼,屈指刮了下鼻骨,干咳一声,“朕已下了诏书,常在已经是最高的位份,再跟朕讨价还价,厚颜无耻,朕就把你扔去尚书府。”

    婉芙对这个位份自是满意,她又?不?蠢,此时?孰轻孰重,心里也有个度。只是若无封号,与?江晚吟同姓江,总让她觉得膈应。

    她眼眸一动,手臂攀上帝王的腰身,努着嘴,似有不?满,“嫔妾腰都快断了,皇上只给嫔妾一个位份吗?”

    陈德海虽断了根儿,但此时?那帷幔半遮半掩,他也没敢近前?,只是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闷呛了声。

    这婉芙姑娘可?真够大胆的,还没有那个嫔妃敢说这句话。脖颈嗖的一凉,触到?皇上眸中的冷意,他慌忙退了一步,站到?屏风后,暗道?自己伺候御前?这么多年,怎么今日犯了蠢!

    都说女子脸皮薄,李玄胤觉得这女子就没个脸皮,指腹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因手感出奇的好,又?多捏了两下。指腹用了力,面上却冷,“怎么,还想跟朕讨要什么?”

    他愈发觉得这女子得寸进尺,先是敢大着胆子拒绝他,紧接着一步一步的算计,与?他玩欲擒故纵,到?现在头?一个位份封到?常在还不?满意,多少选秀出身的嫔妃进宫才?是采女,多久都在未升过,还是惯着她了。

    李玄胤这般想,下手就没轻没重,那可?怜的雪肤生出一片红,配上那双眸子,楚楚可?怜。

    怀中的女子在他掌心蹭了蹭,“嫔妾要的不?多,只想要一个封号。”

    呵,他就知道?她没存半分好心思,逮着机会就要得寸进尺。

    李玄胤冷着脸放下手,将?怀里人推开,那女子却扯着他的袖子不?放,泪珠子说掉就掉,砸到?他的常服,晕湿了一片,“嫔妾不?想姓江,皇上就答应嫔妾吧。”

    闻声,李玄胤动作一顿,眸子看她时?深了几分,“不?想姓江?”

    对于她的身世,李玄胤知道?的,仅限于她是宁国公府送进来为江贵嫔固宠所用,当朝嫡庶严苛,她不?过在宫中与?他见上一面,就被鞭笞送入了冷宫,江贵嫔那般骄纵的脾气,想必她在宁国公府过的也是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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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芙见帝王神情有些松动,泪珠子掉得更?多,使劲摇头?:“嫔妾不?想,皇上不?答应嫔妾,还不?如放嫔妾出宫,去嫁那尚书府三公子算了!”

    李玄胤眉心一跳,再沉稳,也被她这句气得不?行,脸色倏地黑下来,“够了,乱说什么胡话,朕答应你就是。”

    婉芙不?在乎用什么手段,只要达到?目的,管他什么羞耻不?羞的呢?她展颜一笑,柔软的唇落到?帝王侧脸,清凉的眸子干净可?人,“嫔妾谢过皇上。”

    那女子唇瓣有多柔软,李玄胤早是知了。他觑着这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脸,不?禁头?疼,倒有些后悔留下她,自己这般纵容,与?先帝宠后宫那些嫔妃有何区别。

    幸而她也就是这点小?心思,给个封号也是无妨。

    或许是念及初遇她时?,她站在雨中,纤瘦的身影让他依稀在目,心生垂怜,又?或许是再遇她,总是见她卑微跪地,遭人责罚打骂,让他不?忍拒绝。

    总归于他而言,给个封号确实不?算大事,毕竟眼下这人是合他心意,顺了她的话也是无妨。

    屏风外陈德海听了全程,暗暗给婉芙姑娘竖了拇指,佩服得五体?投地。

    陆常在进宫后也不?过是大封时?才?得的常在之位,到?如今怀了龙裔皇上也没提加封一事,反倒在婉芙姑娘,随便撒撒娇,不?止是一跃三品的位份,连带着封号都有了。

    他心中暗想,莫不?是皇上被先帝换了壳子,怎么有种昏君的错觉。这念头?一起,他立即唾骂了自己两句,皇上也就在婉芙姑娘事上纵容了些,待别的嫔妃可?不?是这样。倒底还是婉芙姑娘有福运,合了帝王的心意。

    他方落下心思,又?听里面人说话,皇上先道?:“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朕赐你泠字如何?”

    外祖家虽是商贾出身,但对儿孙管教严苛,家中请了私塾先生,婉芙幼时?贪玩,若非阿娘逼迫,她怕是不?知将?那些书卷丢到?何处。这句诗的意思她心中知晓,讶异的是她自己竟给皇上留下了这等印象。

    泠泠七弦上,泠,为清,为澈……

    她撇撇嘴,其实并不?喜,但好不?容易求到?的封号,再说换一个,皇上怕是要连她这个人一起换了。

    她依偎到?帝王怀里,言不?由?衷地道?:“皇上亲自取的,嫔妾怎能不?喜欢?”

    李玄胤一眼就看穿了她话里嫌弃的意味,只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去想一个寓意,又?见她心口不?一地奉承,更?觉讽刺,但金口玉言,话已经说出去是收不?回来了,黑着脸把人推开,“穿好衣裳让陈德海带你去新的宫所。”

    免得再不?知死活地这气他。

    心愿达成,婉芙乖乖地“哦”了一声。李玄胤之前?就是被她这副温顺的假象骗了,冷冷睨她一眼,拂袖出了寝殿。

    皇上虽是黑着脸走的,可?陈德海是半点不?敢怠慢婉芙姑娘,毕竟哪回不?是皇上被气得不?行,过几日又?要巴巴地去见婉芙姑娘,男人吗,他都习惯了。

    ……

    圣旨传下,册封婉芙为从六品常在,封号泠,入住储秀宫金禧阁。

    婉芙沐浴过换上嫔妃宫装,陈德海在前?引路,带她去金禧阁,边走边道?:“婉……”他顿了下,拍了自己嘴巴一掌,“瞧奴才?这张嘴,唤主?子习惯了。”

    婉芙眉眼弯弯,并不?在意,“公公请说。”

    陈德海庆幸之前?没得罪过婉芙姑娘,这下时?来运转,日后好日子有的过呢。他继续道?:“这金禧阁可?是个好地方,冬暖夏凉,离乾坤宫又?近,后院还有一道?盛了流水的小?桥,别提多宜人了。”

    婉芙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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