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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58(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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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邓谆在发光。……-

    天光大亮, 山路上却仍旧晦暗一片,宛如漆黑的油布从天而降,只余下风动时颠簸所产生的微茫波光。有人在剧烈的喘息。廖茗觉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一次又一次, 仿佛不论如何都会持续颤栗下去。

    昏暗的光景中, 她回过了头。

    “等我碰到我喜欢的人。”话语里夹杂着乡音, 廖茗觉还在变声期,身材那样干瘪而瘦小, 她仰起头看向远处的山、田野与天空,“我会来告诉你的。”-

    和邓谆握住的手连着心脏,微微发麻, 廖茗觉止不住地长吁短叹, 引发邓谆一阵狐疑的注视。他们到了园区巴士的候车点。进入排队的通道,她才夸张地说:“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发光啊?”

    什么发光, 又不是电灯。

    邓谆抬头, 仔细想了想, 试探着反问:“因为我是你男朋友?”

    “太对了!”廖茗觉感觉正中下怀,就像小狗被摸到了最舒服的地方, 兴高采烈地继续, “我的恋爱滤镜真的太厚了,怎么看都觉得你是这里最帅的。”

    邓谆目不斜视地看着手机回答:“是有点厚。”

    然而几乎旁边所有听到她这句没控制音量的大叫的路人都在腹诽——这根本不是什么滤镜好吧!

    巴士上人不算多, 前排有个被父母带来的小孩睡着了。廖茗觉笑着端详了一会儿,随即闭上了嘴。邓谆收起手机, 还有点疑惑于她居然老老实实闭目养神。

    看着急遽后退的乐园, 邓谆问:“算不上讨厌,但不喜欢?”

    廖茗觉回头看着他,缓了一会儿, 才意识到是说表姐。“也没有不喜欢。”她重新阂上眼,“只是觉得像看自己的黑历史一样,很尴尬。”

    下车后去地铁站,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少人会扫码骑车,但邓谆不会。

    “你不会骑自行车?”廖茗觉很震惊。

    邓谆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嗯。”

    “但是你会骑机车也会滑冰啊!这根本就不科学!”她难以置信,“你小时候没有那种经验吗?爸爸妈妈扶着后座让你蹬车。”

    他理直气壮:“没有。”

    “那就走路吧。”廖茗觉也只能罢休。

    才确定情侣关系的男大学生和女大学生,平坦到一望无垠的道路,飞速离去的陌生人。突然间,廖茗觉说:“这么说起来,我对你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啊。都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

    邓谆看向她。

    “以后慢慢了解好了!”廖茗觉冲他灿烂地微笑。

    一回到学校,廖茗觉就向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的王绍伟郑重宣布:“我有男朋友啦!”等回了宿舍又向赵嘉嘉和其他室友宣布:“我脱单啦!”把手机充上电,立刻给妈妈发消息:“我跟我的朋友是一对了吼吼吼!”

    看到她的脱单宣言已经是下午,胡姗回到学校,去食堂吃不放辣也不放味精的麻辣烫。刚地铁老人看手机地拿着手机坐下,王良戊就端着空餐盘站到对面。

    “你就吃完了?”胡姗随意地打了个招呼,继续盯着手机说,“邓谆真是闷声不响一鸣惊人啊,不会是碍于面子才答应廖茗觉的吧。”

    王良戊没头没尾地问:“你知道邓谆在微信里把我们俩都置顶了吗?”

    “什么?”胡姗充满了感情不对等的受宠若惊感——她没有把妈妈、导师和班群以外的任何联络人置顶,就算跟廖茗觉每天同吃同睡都没有。

    王良戊索性坐下了:“你是短头发,但是之前跨年,我们互送礼物,邓谆送了你一个四千多的香奈儿发绳。你可能都不记得了,那次你随口说了句你要留长头发,大家都没当回事,只有邓谆问了你要留多长。”

    胡姗下意识攥紧了拳,表情狰狞道:“好像有这回事!”

    “怎么说呢,他就是那种人吧。”王良戊笑了,“全世界都是商业关系,平时什么都不说,不知道你戳中他哪个点了,就把你当自己人。但是乍一眼好像也没有对你很好,闷骚得要死。你这边还想着怎么攻略他,他那边已经把你当能上炕的一家人了。”

    胡姗忍不住提问:“等等,你是怎么看肖屿崇的?”

    “啊?”就连王良戊都被搞懵了,笑眯眯地疑惑。

    “快说。”

    “包袱太重、自尊心强的少爷。”他说,“不过他应该是我们里面最容易变幸福的人。”

    “我现在就很幸福,”胡姗唱反调,“廖茗觉呢?”

    “她其实很聪明,俗话说大智若愚?我觉得她什么都看得很透,不会轻易被外界改变,却又不顽固不灵,偶尔也适当改变自己。”

    胡姗终于惊呼出声:“我就知道!你是来侵略地球的外星人吧?专门读我们的心观察我们!”

    王良戊解读出对自己有利的含义:“哈哈哈,你觉得我看得很准吗?”

    她别过脸去,用手机遮挡眼睛,好像想借此来防止自己被看穿:“我讨厌你了真的!”

    “我也可以说说我对你的看法喔。”他纯粹想恶搞朋友。

    “不要!滚!”

    隔天廖茗觉和胡姗从宿舍去教学楼上课,一看到邓谆,顿时眼睛都亮了,冲过去先把手背到身后,笑嘻嘻地打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邓谆说。

    他们俩看着对方的情形让旁边的另一个人很不爽:“我们是来上课,不是来秀恩爱的吧?”

    “咦?肖屿崇怎么坐在这里?平时不都离我们远远的吗?”廖茗觉毫无恶意地问。

    “今天选修那个创新课题要分组嘛。”王良戊圆场道。

    胡姗就没这么留情面了,冷笑一声直接揭人老底:“听说你俩好了,某人昨天游戏连掉两个段位呢,还不小心穿了拖鞋来上课。”

    “啊?!肖屿崇,你——”廖茗觉夸张地捂嘴表现惊讶。

    肖屿崇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行不行啊,这么别扭,真的会打一辈子光棍的。”廖茗觉叹了一口气。

    王良戊捧场道:“今天你看起来好成熟哦茗觉。”

    “那当然!”廖茗觉抱住邓谆的手臂,虽然遭遇了他一阵“我要写字”的挣扎,“我现在可是从母胎单身毕业了!”

    王良戊继续捧场,鼓着掌搭腔:“好厉害。”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太得意遭天谴,今天起来就长痘了。”廖茗觉掀起刘海。

    邓谆本来在写上节课的内容,看了她一眼,随即放下笔,替她按住头发。稍微看了一眼:“等一下。”

    他单手从包里翻出一支药膏抛给她。

    或许是因为情侣当事人中的另一名突然主动开口,前后排都有同学侧着头用余光看过来。

    廖茗觉欲言又止,像顾及什么似的,只小声地说了“谢谢”。

    课上到一半,她忍不住问王良戊:“爹,问你哦。”

    “嗯?”他凑过来。

    “说真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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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看到情侣腻腻歪歪,我也觉得烦人,以为自己演偶像剧啊……但是轮到我自己,我发现自己也有点冲昏头脑,好丢脸啊。”廖茗觉说。

    王良戊只微笑:“可是热恋期是谈恋爱的必经之路吧。”

    等到课间,廖茗觉把同一个的烦恼跟邓谆说了。

    邓谆听完沉默了一阵,紧接着面无表情地扫视周围。不得不承认,有不少刚刚还在关心这边的同学纷纷躲避视线,充满默契呼朋引伴离席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最后,他重新看向她,随即带着冷漠的笑容回复:“不要紧。没那么多人会关心的。”

    邓谆要去实验室,廖茗觉打算去图书馆复习。胡姗说:“你们情侣不一起活动没事吗?才刚好第二天吧?”

    “嗯,”廖茗觉摆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我们俩的原则是‘相互勉励,共同进步’,目标是‘共创美好未来’。”

    “满满的正能量啊……学校真应该把你们俩挂到官网。”胡姗吐槽。

    她们俩奋战学习,然后回寝室敷面膜。胡姗最近热衷于跟着跳周六野的健身视频,廖茗觉平时都是看热闹,今天也被强制要求跟跳。

    胡姗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屏幕,模仿着里面摆动手臂:“你不把体型锻炼得漂亮点,将来和邓谆那个什么的时候会不好意思的!”

    廖茗觉茫然地提问:“‘那个什么’是什么?”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胡姗继续跟着视频里的健身老师抬腿。

    赵嘉嘉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乐呵:“你和廖茗觉都瘦成这样了,还想锻炼个啥啊。别把你胸晃下垂了。”

    结果遭到胡姗的怒斥:“不会说话就别说!”

    结束后收了汗,宿舍里却停了热水,廖茗觉和胡姗只好一起拿着盆骑小电驴去澡堂。

    洗澡的时候,胡姗想起什么,突然叫她:“廖茗觉。”

    “你要用我的洗发露吗?”廖茗觉在隔壁问。

    “不,”胡姗说,“你还记得大二的时候,我说我对你不爽吗?”

    廖茗觉仰着头:“记得啊,怎么突然说这个?”

    有过迟疑,却还是继续,胡姗说:“我还是想再跟你说一次对不起。之前我和王良戊讨论过一次人和人际交往的事。他说复杂的是人,而不是人际交往。后来我仔细想想,他是对的。人际交往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人复杂。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性格不同,不爽的点也不同。”

    水仿佛银线般哗哗落下,热气雾蒙蒙的像纱帐,转眼扩散开来。廖茗觉闻着手心香波的味道。她不知道说什么。

    “说实话,你有时候确实会让我受伤。就算我知道,你根本没有让我不舒服的意思,你只是有你的个性。但我就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很累很难受。不过,”胡姗说,“我想跟你做朋友。我喜欢跟你一起玩。”

    廖茗觉总算开口,尽管只是寥寥几个字:“那就好。”

    “你会害怕自己说的话做的事伤到别人吗?”胡姗像是好奇似的,突然从隔间里探出了头。

    希望你真诚热烈。

    “不会,”廖茗觉笑嘻嘻的,坦荡地回答,“只要跟人来往,肯定免不了吧。”

    希望你勇敢坚定。

    不知道是模仿她,还是发自肺腑的感慨,胡姗笑着点了头:“那就好。”

    希望你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伤害他人。

    因为在所难免。

    所以希望你能永远我行我素下去-

    跳楼机急速下坠,根本听不清她说的话,悬空时又恐惧万分,万籁俱寂,导致她的声音仿佛俄罗斯方块中的凸起,越发难以忽略。廖茗觉的表姐比他们更早地为人妻,为人母,度过着他们所想象不到的日子,体验着他们所理解不了的生活。

    欢乐谷与廖茗觉是他们唯一的交集点。

    她在说:“她带我逃走了。”

    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话,论谁听到都无法一时半会理解其中含义,只因太难相信,又不够了解,因而无法体会。

    十六岁的表姐要被嫁给年龄翻倍的男人时,十三岁的廖茗觉做了谁都想不到的事。

    山上有猞猁、野猪和猴子出没,道路泥泞不堪,树木密密麻麻。危机如绝望一般在黑暗中四处潜伏。天亮之前要翻过这座山。她不知道廖茗觉怎么联系到的邻村进镇的摩托,也不知道她如何打听到的出县的车次,她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廖茗觉走在前面,在高高的草木间显得那样渺小。她拽住割裂手心的草,另一只手向她伸出来,眼睛那么亮,弥漫着孩子气的天真:“姐姐,我们快走。到了外面,洗盘子也好,找厂子上班也好,总能活下去的。”

    “你爷爷呢?”表姐在问,“爸爸妈妈呢?”眼睛变成了两块陶瓷茶壶盖,将漫上来的眼泪压住,徒留酸涩在胸口徘徊。

    廖茗觉不说那些,只说:“走吧。”

    腿像抽搐似的疼痛,被露沾湿过的肩膀也好痛,她崩溃了,自暴自弃地向表妹哭诉:“我走不动了!”

    在娘家,她很早就辍学,经常照顾表妹,陪着表妹玩。对她来说是游戏,但廖茗觉却不这么觉得。

    廖茗觉伸出手去抓她:“走不动了,我就背着你走。”

    “我不走了!”她终于无法遏制,恼羞成怒地推开她,“你发疯吧?廖茗觉!你有病是吧!你想一想!我们怎么出得去!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懂事!不要再拉着我受罪了!你就会给我找罪受!”

    她推开廖茗觉往回走,每一步的脚印都深深地下陷。村子里的人早已来追,把她带回去。她回过头,这才发现天早就亮了,只是山高树多看不清。她抬起头,远远看见廖茗觉站在原地,那么远,那么孤单。垂下眼睛,才发觉手臂上粘了血。廖茗觉的手被划伤了。

    廖茗觉转过身。

    她哭了,是个孩子,也像孩子似的哭个不停。廖茗觉嚎啕大哭,一头撞进黎明中去。

    第52章 肖屿崇一个人孤……-

    老师在点名:“廖茗觉!”

    “到!”胡姗回应。

    结果理所当然得到老师的强烈谴责:“你丫的是胡姗吧!”

    刚要记迟到, 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教室在一楼,廖茗觉直接骑着共享电动车冲到门口,喘息着连连喊“到”。老师早已见怪不怪, 皱着眉头让她把车挪远点:“公共电动车不是严禁进校园吗?”

    廖茗觉穿越大半个座位坐下, 王良戊插嘴问了句:“你干什么去了?”

    “她表姐要回老家, 去送人了。”胡姗帮她放书包。

    “嗯, 因为我以前答应过我表姐,”廖茗觉说, “交到男朋友要跟她说。”

    上午课间吃早餐几乎已经成为他们这群大学生的常态,毕竟早起实在不容易。廖茗觉往嘴里塞着吐司说:“少爷最近都不来找我们了,一个人孤立我们四个人。”

    王良戊当和事佬, :“会尴尬的嘛。”

    “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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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茗觉耸耸肩。

    邓谆突然提问, 有点叫人猝不及防:“你后悔了吗?”

    “啊?”虽然发出这个音节的人是廖茗觉,但胡姗也好, 王良戊也罢, 无一不朝他看过去。

    “当初选了肖屿崇会更好……你会这样想吗?”他若无其事, 看起来好像只是随意问了句今天晚上吃什么。

    廖茗觉停顿了,嘴角挂着面包屑, 眼神在天花板转了一圈。她问:“假如我说是, 你会让我和肖屿崇在一起吗?”

    邓谆在用叉子刮盒子里的酱汁,抬头看着她:“假如是我们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 估计会吧。”说完后他立刻回头,问和他隔着一个王良戊的胡姗“还有三明治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 轻而易举就扰乱了廖茗觉一整天的好心情。

    什么鬼?

    什么意思?

    学习到一半, 廖茗觉从书海中猛地抬头,难以置信问对面的胡姗:“该不会……邓谆其实很有渣男潜质吧?”

    “你才发现?”回答她的却是隔壁的赵嘉嘉,“你们俩根本就是《乡村爱情》里的王小蒙和《花样男子》的花泽类, 一个在象牙山村振兴农村,一个在纽约住别墅,邓卓恩就玩玩,你随时会被甩。”

    图书馆人员爆满,别说人的座位了,连校园里的猫跑进去,都被老师扔了出来。她们只好在宿舍自习。

    “说起来,你倒是一点都不伤心,明明以前搞的练习生当着你的面谈恋爱。”其他室友戴着束发的法绳和高度数眼镜插嘴。

    “怎么说呢,其实我更喜欢他疯批的感觉啊。现在没有公司包装,感觉没内味了。”

    廖茗觉长叹一口气,绕到胡姗身旁蹲下,把下巴搁到她桌沿:“大三全是核心课,还要复习这些有的没的,都没法经常一起玩了。”

    “这就是大三大四啊。学习就好好学,不然成绩会下滑的。”胡姗继续盯着电子词典,“我选了文学那边的选修课,这几周会很忙,就不陪你了。”

    廖茗觉发出了哀鸣:“啊——?!”

    到了大三,大家都忙起来了。廖茗觉委屈巴巴,又无可奈何,只有把自己塞进更多更多的学习中去。朋友们见面甚至不是在课堂上,而是在田和实验室里。就连和刚交往的男朋友邓谆,都只有微信上的交流。

    胡姗从新东方试听课回来,就看到对面床位仿佛大卫的油画《马拉之死》。廖茗觉整个人仿佛被蚜虫吸干的树叶,倒在众多学习资料中。

    胡姗惊讶地关切:“你怎么了?”

    “啊……”廖茗觉有气无力地回头,看到是胡姗,立即摆出哭唧唧的脸来,“没有朋友理我,我要寂寞至死了。”

    “没这么夸张吧?”不就是没了公共课,假期也没出去玩吗。

    廖茗觉像在模仿伽椰子:“背书背得要发霉了。而且明明交了男朋友,但是和想象中根本不一样……”

    这也没办法,为了保研的条件,邓谆要完成的课题比他们复杂,假期也少很多。外加学习累坏了,休息时多半倒头就睡,也没什么精力线上联系。

    眼看廖茗觉精神不振,胡姗立刻上前掐人中:“实践课最后一学期了,这个礼拜就能一起下田插秧了呀!”

    廖茗觉用冷水拍打脸颊,振作起来去上课。进了大棚,到了实验田,看到朋友们,她又立刻充满了电。

    连王良戊都说:“看到你这么精神就放心了,最近开心吗?”

    廖茗觉露出阳光的笑脸:“当然啦!”

    填写了实验报告,准备了之后的病理分析,廖茗觉走出去。恰好身后有车驶来,她才掀起眼,就被一道力气托住腰,不紧不慢地送到道路内侧。邓谆说:“不舒服吗?”

    “没有呀。”廖茗觉笑着说,“你呢?学习很忙,要记得吃饭啊。”

    “嗯。”邓谆也朝她笑了。

    远处是和他一起做创新课题的同学,邓谆回头看了眼廖茗觉,她朝他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然而,在他转背一瞬间,廖茗觉就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垂下脸,猛然看到路边有蚂蚁在搬运食物,刚蹲下去,就感觉有影子落到身上。邓谆问:“今天吃什么?”

    廖茗觉抬起头,发现他回来,脸上浮现起笑容:“蚂蚁今天吃直翅目蝗科的虫子。”

    她起身,两个人并排回校区。廖茗觉问:“你不要忙吗?”

    “要啊,”他回答,“但也该抽时间陪你的。”

    “没事的……”

    “感觉你好像心情不太好。”邓谆看着她,伸手去碰她额头,“没有感冒吧?”

    本来还想说什么,突然肢体接触,廖茗觉也忘词:“……没有。”

    “那就好。”他说。

    邓谆请廖茗觉吃食堂,酸辣米线加温州馄饨,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因为来得晚,所以食堂已经没什么人。她边吃边偷偷看他。他明明视线从没倾斜过,却好像有三只眼睛,突然说:“你有没有想我?”

    “啊?”面对这种问题,廖茗觉毫无防备,不过到底是她,就是非比寻常,还是坦诚到想什么说什么,“肯定想啊。我还以为谈恋爱了就能天天在一起,结果根本不是这样。”

    廖茗觉抱怨的时候,邓谆没有笑。廖茗觉吃米线的时候,邓谆没有笑。廖茗觉皱眉盯着他看的时候,邓谆还是没有笑。

    有那么一瞬间,廖茗觉都以为他要提分手了。

    “怎么了吗?”她问。

    “没有,”邓谆说,“只是有点难过。”

    “为什么?”

    她听到他叹息。邓谆别过头,侧脸寡淡的神情与这暑热退却的时节恰如其分:“我也想跟你天天待在一起。”

    廖茗觉刚好要去送托盘,一时间愣住了。邓谆也起身,风轻云淡,接着说下去:“不想跟你分开。大一大二那么闲,要是早点做了男女朋友就好了。”

    说实在话,廖茗觉有点吓到了。

    因为邓谆跟她有了同样的想法,也因为邓谆居然这样直白地说了出来。

    他走出去洗手,问她说:“寒假要不要一起出去旅游?”

    “可以吗?”廖茗觉顿时眼前一亮,却又不由自主担心,“可是我看网上说,情侣一起出去旅游很容易吵架来着。”

    邓谆的笑点很奇怪,这种时候居然扬起嘴角。他问:“不想跟我吵架吗?”

    “不想。你笑什么啊?”

    “没关系,”他低下头,还是按捺不住笑,“我会好好表现,争取让你开心的。”

    廖茗觉才不会让别人单方面付出,立刻表态:“我也会努力的。”

    他们又走到校园里的桥上。邓谆掏出手机,翻相册里的照片给她看:“你看这个,之前拍了就想发给你。”

    那是很漂亮的日落,廖茗觉惊奇地感慨:“来,发给我!没想到你也会拍这种风景照。”

    然而他回答:“以前都不拍。想给你看,所以才拍了。”邓谆低着头摆弄手机,把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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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给她。廖茗觉偷偷瞥过去,发现邓谆给她的备注是“觉宝”。

    被发现以后邓谆反应还很激烈,直接盖住手机,满脸严肃地抛眼刀过去:“有没有隐私意识啊你?”

    “切!”廖茗觉也故意装腔作势,“现在就这么小气!将来查岗你得上天!”

    邓谆立刻不服输地递出手机,顺带口头附送解锁密码:“查,随便查。从做练习生那天起,我就没把隐私当回事了。”

    “干嘛说得好像你当了童子军一样!”廖茗觉把他手机塞回去,马上洋洋得意起来,“嘿嘿,还没有人叫过我‘觉宝’呢。”

    她正摇头晃脑地陶醉,他就伸出手来,揽住她肩膀,把她圈到臂弯里,紧紧抱住。廖茗觉想挣扎,还被遏制了。就这么保持了十几秒,邓谆才松开,垂下眼盯着她道:“谢谢觉宝,给我充电。”

    他们沿湖回去,邓谆自然而然牵住她。廖茗觉的心刚刚一震,还没缓过来,他就已经变成十指相扣。

    和邓谆谈恋爱是一件不健康的事。

    心跳时快时慢,感觉快要死掉了。

    廖茗觉第一次意识到,之前无法碰面的日子真真切切是为她的健康着想。

    本来不该也不会产生多余的怀疑,然而面临营业级别的冲击,这颗轻飘飘的少女心一下又动摇了。

    “邓谆,”她问,“你真的喜欢我吧?”

    “喜欢啊。”邓谆却在看远处的湖面。

    中午的太阳光尤其刺眼,好在有树荫遮蔽。他们在水域边停留,透明的蜻蜓在水面上舞动。

    廖茗觉拍着胸脯,勉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总觉得你像营业一样。搞得我都紧张了。”

    邓谆蓦地笑了:“可能会无意识营业也不一定。因为我很想讨你喜欢。”

    “哈哈哈,”她是得到答案后就放心的类型,所以根本没把他剩下的话当回事,随意打趣,“那也挺好的。”

    “嗯。”邓谆说,“你知道《鲁滨逊漂流记》的故事吗?”

    廖茗觉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当然了,那是小学课本要求读的名著吧?”

    “鲁滨逊漂流到了孤岛,没有任何同伴,孤独地活下去。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遇到了土著人星期五。他们成了朋友,是那个岛上仅有的两个人。”说这些的时候,邓谆的神情里掺杂着微茫的笑意,但他或许并没有快乐,只是感到安慰、迷惘与珍爱,“我有时候会想起你。”

    廖茗觉好奇地侧过头:“你觉得我是星期五吗?”

    “也可能我是星期五。”他看着她微笑,“反正,我在一个孤岛上,很久都只有我一个人。然后你就出现了。”

    她回望向他。

    邓谆说的话,廖茗觉并不全都明白。

    她只是说:“那我要是跟别人在一起了,你会无所谓吗?”

    这一回,反而轮到他困惑。邓谆说:“怎么这么问?”

    廖茗觉还对那天的话耿耿于怀:“上次吃早饭的时候,你不是说吗?你会放开我,让我和肖屿崇在一起。”

    邓谆好像恍恍惚惚回想起有这回事,他说:“我说的是,‘假如是我们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

    她一下就重回期待,开心地问:“那现在呢?有什么不同吗?告诉我嘛!”

    他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向不远处。大学有在学校的人工湖里饲养鸭子,学生也就大一时新鲜,到了大三大四,路过都不会看一眼。或许是外地来的游客进校园参观,此时此刻正撕碎买来的吐司,扔进湖里喂鸭子。

    邓谆说:“……就那个大小。”

    廖茗觉疑惑地看过去。

    面包碎片划出一道弧线,落进鸭子的喉咙。

    “现在的话,假如要我让给他。”邓谆笑着,静静地注视湖面,“我就把肖屿崇切成那个大小,扔到湖里去。”

    第53章 王良戊请客。……

    回去以后, 廖茗觉在校园bbs上发帖,声称男朋友看到鸭子吃面包时会想这样对付一个朋友是什么毛病,结果得到回复:“你男朋友是汉尼拔?”她正百度汉尼拔是什么, 胡姗筋疲力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

    胡姗像搁浅海豹似的爬上床, 连澡都没力气洗, 脸朝下就想睡。跨专业考研翻倍, 加上她的目标还是比较内卷的。

    廖茗觉看了她一眼,出人意料, 竟然识趣地没去打扰。然而她这么讨巧,反倒搞得胡姗不开心。她趴在床上招手,有气无力支起脸:“大爷来玩啊。”

    廖茗觉皱起眉, 双手抱胸道:“不去。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欺负我。”

    “怎么会呢……”胡姗来了精神, 翻身坐到床沿,又拍拍自己身边, “来, 上来嘛。”

    廖茗觉鼓起勇气爬上去, 马上就被一个绞杀,两个女生嘻嘻哈哈倒在一起, 最后并排躺到床上。

    因为团建的次数大大减少, 朋友们多半也都只在微信群里聊天了。

    廖茗觉问:“上课开心吗?”

    胡姗摇摇头:“我的数学和政治都差得要死。”

    “唔……”廖茗觉发出小狗似的闷哼,倒也说不出什么建议来, “我反正是不想考研。我最讨厌读书了,而且也交不起学费。”

    “唉。”

    听到她叹气, 廖茗觉又安慰说:“没事, 还早着呢。”

    “你呢?”胡姗也问她,“刚趴电脑面前干嘛呢?”

    廖茗觉用平平无奇的口吻说出了叫人大跌眼镜的话:“我在想我的初吻。”

    “哈?”胡姗猛地坐起身,像看精神病人一样看向她, “我在这里为未来发愁,你居然跟我谈这些儿女情长?”

    廖茗觉傻笑了一下,拽着她的袖子让她躺下,又说:“别这么紧张,不是还有一年多嘛。”

    无视胡姗鄙视的眼神,她悠然自得地说:“我想问问我男朋友能不能接吻。”

    胡姗还没搭腔,赵嘉嘉已经嗤笑出声,扬着Apple Pencil说:“你这也太直接了吧?女生怎么能这么廉价!你是老色批吗?”

    一听到这种论调,胡姗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然而今天,廖茗觉比她反应更强烈,直接奋起反驳:“怎么廉价了?就是老色批怎样!姐就是女王!少管美女的事!”

    就连赵嘉嘉都被唬住了。

    她心安理得,一副已经拿定主意,打死也不改的模样。

    但胡姗也有些肺腑之言:“我觉得和廉不廉价没关系,都二十一世纪了,搞个屁的刻板印象。主要还是负担的问题。”

    “什么意思?”

    “要是动不动就要求这要求那,不会被觉得是有负担的人吗?”胡姗劝告道,“小心变成沉重的女人。”

    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虽然不懂详细的意思,但“有负担”这三个字,廖茗觉还是理解的。

    女生要稳定,男生要自由(也有反过来的的情况),这种套路,廖茗觉住老家时常常在《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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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卫战》之类的扯皮综艺上看到。热恋期还好,一旦过了那个时候,只要女方积极一点,马上就会被男方扣上“有负担”、“沉重”、“让我很辛苦”的帽子。这些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好像某种学科术语,但说白了就是爱不再对等。一方的爱多,另一方的爱不够多,加上性别和生活方式的差异,马上就会积累起比长城长、比珠峰高的芥蒂。

    有五百多万粉,却还每天每天在微博广场到处留言加微的失恋挽回分手复合情感大师说过,最理想的爱情是拉锯战,不能一味占上风,也不能连续输得太多 。

    廖茗觉偷偷在被窝里翻了一晚上,最后得出感想:“大师,我悟了!”

    想成为恋爱大师,就要忍耐!忍耐!再忍耐!

    邓谆忙课题没来上课,廖茗觉就差把“垂头丧气”四个字写在脸上,连胡姗都嫌弃她:“你是小尼姑开荤啊?以前没看出来,怎么这么恋爱脑?”

    同班男同学比较热情,立刻拉她到他们中间看韩剧。大学课堂背着老师偷偷看电视剧其乐无穷。廖茗觉打着呵欠说“又是全智贤的什么”,一凑近,发现他们在看《孤单又灿烂的神-鬼怪》。

    “男人都这么花心的吗?”廖茗觉整张脸都在表达嫌弃,“之前喜欢全智贤,现在就为金高银哐哐撞大墙了?”

    王良戊忍着笑插嘴:“不是,你等等。”

    男主角和男二号霸气驾到,去救遇难的女主角。男同学们压抑着兴奋咿呀一片,抑制不住地低声□□:“孔刘!我要嫁给你!”“李栋旭太帅了!”

    廖茗觉无语:“神经病吧。”

    讲台上的老师直接点名:“你们那排的!闲的是吧!期末给你们都挂科!”

    下课铃响,王良戊收拾着东西问:“我女朋友今天过来这边玩。我打算请她去吃新疆菜,你去吗?”

    “你不嫌弃我是电灯泡?”廖茗觉双手握拳,抵住下巴,整个人露出了狗狗讨饭的可怜表情。

    “看你太孤单了嘛。”王良戊发笑,又恰到好处捕捉到路过的另一个人,“少爷,你也一起吧。”

    肖屿崇和朋友一起下课,听到召唤,没精打采地看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廖茗觉以为他又会傲娇地拒绝,没想到思索半天,肖屿崇还是点了头。

    学校外的新疆菜是一间网红餐厅,不少人会来打卡拍照,廖茗觉却从没来过:“因为每次都排很长的队。”

    但今天,王良戊的女友提前帮忙占了位置。所以很快就坐下了。

    廖茗觉吃着大盘鸡,偷偷观察王良戊和王良戊女友的相处模式。说实话,真的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不论女友干什么,王良戊都笑眯眯的,很耐心,也很温柔。换作是邓谆,肯定会挖苦讽刺,外加一些莫名其妙的恶作剧。

    王良戊请客,他去结账。座位上就只剩下另外三个人。一时间,气氛有点冷。王良戊的女朋友大概看不下去,于是克服心理障碍,主动发起话题:“你们……是男女朋友吧?”

    原本零度的气氛转眼降到零下十几度。

    之后要去看展览。人家小情侣也是难得约会,还要被人插一脚,廖茗觉过意不去,主动提出回学校。

    眼看着肖屿崇还痴痴傻傻,一副什么都没感觉到,就算王良戊他们去宾馆恐怕都要跟着去洗个澡午个睡的憨憨样。廖茗觉忍无可忍,抓住他一起走。

    回去的路并没有想象中尴尬,廖茗觉甚至回想起初次见面。他开车去朋友家,肖阿姨非要他带她去的时候。

    肖屿崇问:“胡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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