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的手段在康熙在意他的时候好用?,当康熙不甚在意这个儿子时,也就没那么好用?了。
康熙掀起眼皮子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两眼太子脸上的伤,也没说让孙太医给他看看,只道:“当真是如此?”
听出康熙对太子的话的不信任,直亲王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忙道:“皇阿玛,当然不是这样?,非是儿臣与十弟先动?的手,而是太子先无缘无故的打了儿臣与十弟,四弟等人皆可作证。儿臣与十弟对储君不敬,也是因为儿臣不甘凭白被打,这才?对储君动?了手。”
康熙的指尖点在椅柄扶手上,淡淡道:“哦?那太子又为何会打你们呢?”
他在众位阿哥身上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在七贝勒身上:“老七,你向来?忠厚老实,你来?说说今日事?情的经过。”
七贝勒因为天生足疾,在阿哥里算是个隐形人,不妨康熙突然看见他,心里莫名的有些激动?,脑子里立马回忆起矛盾的起因,力争一个字都不落的讲述出来?。
随着七贝勒缓缓叙述,康熙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勃然大怒,随手抄起手边的茶盏往太子身上砸去:“混账东西。”
太子猝不及防的挨了一下,愕然失声:“皇阿玛?”
康熙重重哼道:“朕册封你为太子,是因为你是元后嫡子,理应继承朕之大统,可是太子,你要明白,太子的身份,不是让你用?来?瞧不起自个儿的兄弟,以?储君身份自得自傲的。”
这番话戳中了太子的内心,太子眸光躲闪,这些年来?,他确实以?元后嫡子的身份自居,看不起自己这些庶出的兄弟,甚至在心里当这些兄弟是奴才?。
可皇阿玛喜欢兄友弟恭,他便忍着心中的不耐,与他们和颜悦色,却不妨他们胆子日益见长,明目张胆的顶撞他,违逆他。
甚至是皇阿玛也偏帮着他们,训斥自己。
太子心中很是不平,于是愤愤道:“皇阿玛,儿臣不觉自己有错。您不是常常教?导儿臣,君臣有别吗?为何前朝臣子奴才?冒犯您,您就可以?随心打骂,而老大他们对于儿臣来?说,也是臣子奴才?,儿臣为何就不能?”
康熙怒不可遏:“他们是你的兄弟,不是那些可以?随意供人打骂的奴才?,太子,你究竟是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简直太令朕失望了。”
“您失望?”
太子倏地笑了:“您不是早就对儿臣失望了吗?让儿臣猜猜,这些年来?,您不断的抬举老大,抬举老八,如今又抬举老四和十三,您让他们一个个儿的都有资本?和儿臣抗衡,不就是对儿臣不满,想寻个机会废了儿臣么。”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心里想着太子是不是疯了,怎么连这话都敢说。
只有十三贝勒,靠在引枕上,低垂的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康熙气?的脸色涨红,哆嗦着手指着太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曹玥见状,忙凑近去来?回轻抚康熙的后背,好让他顺气?:“皇上息怒。”
“皇阿玛息怒。”
一边给康熙顺气?,曹玥一边分出一丝心神,疑惑的想,太子今日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什么话都往外说?
往日即便再怎么样?,为了稳住他太子的位置,太子也是忍了又忍,今日这是……不想忍了,还是不想做这个太子了?
待康熙平复了心情,他厌烦的闭上了眼:“你给朕滚回去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出。若是再敢抗旨不遵,朕就如你所愿,废了你。”
废了你……
听到这三个字,在场所有人反应不一,同样?都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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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信,太子是不敢相信,废了他这三个字,皇阿玛竟然就这么轻松的说出口了。
直亲王是毫不掩饰的惊喜,雍郡王一如既往的冷着脸,九贝勒十贝勒眉眼间也是透着高?兴的,十三贝勒则是微微蹙眉,像是在为太子担忧。
康熙不着痕迹的把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却对太子的不得人心的认知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么多兄弟中,竟然一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康熙失望的摆了摆手,梁九功立即走到太子身边弯腰,请太子离开。
太子浑身冰凉,被那三个字吓的腿都是抖的,起了两次都起不来?,梁九功看不过去,挥手又叫了个小太监过来?,两人一起搀扶着太子起身,送他离开。
没了太子,康熙才?将眼神放在其余人身上:“无论如何,你们不顾体统,坏了规矩,朕也不得不罚。每人回去抄写?十遍宫规,若下次再犯,朕可不会再轻拿轻放。”
众位阿哥连连应是,逐一找了借口告退。
笑话,再不走,难不成?留在这里继续碍眼吗?
第184章
太子?等人?先后出去, 康熙与曹玥又留了一会儿?,和十三贝勒说了几句关怀的?话,见十三贝勒面露疲色, 曹玥才跟着康熙离开。
康熙一走, 十三贝勒的眸光倏地冷冽起来:“李卓。”
李卓弯腰上前两步, 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杏黄色的香囊,双手捧着?录过头顶:“爷,这是方才?奴才?趁着?混乱之时从太子爷身上拿到的?,该如何处置, 还请爷吩咐。”
十三贝勒冷声道:“自然是烧了, 不留痕迹。”
“嗻。”
李卓应了一声,也没出去, 直接就在屋里,把那香囊扔到了点了安神香的?香炉里。
看?着?化为袅袅灰烟的?香囊,李卓紧抿的?嘴角松懈下来。
十三贝勒右手轻轻抚在胸口,眉心?轻拧:“舅舅可有消息传来?”
李卓忙道:“回爷的?话, 大人?说了,他已经?把那带有赫舍里氏族徽的?令牌交给了皇上, 只是皇上并?未明?着?表明?态度。”
十三贝勒眸眼一沉, 转而轻笑道:“没关系,此时态度不明?, 爷总有拨开云雾的?那一日。”
皇阿玛态度不明?, 也就是心?中对太子?还有不忍, 但那不忍,不多了, 否则刚刚也不会说出要废了太子?的?话来。
李卓奉承道:“是,爷英明?睿智, 依奴才?看?,离这一日也不远了。”
虽是奉承着?说的?一句话,但在李卓心?里,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这辈子?最庆幸的?,就是跟了十三贝勒这么一个好主子?,十三贝勒胸怀大志,连带着?他日后也是前途无量。
十三贝勒凝重道:“少拍马屁,有些事情,一日未曾尘埃落定,就一日不能掉以轻心?。”
太子?一向性情乖张,脾气?更是一日比一日焦躁,仗着?自?己嫡子?的?身份用鼻孔看?人?。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足以让他今日有胆子?在皇阿玛面前那样说话。
他有多看?重自?己太子?的?地?位,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到,因为在乎,所以储君之位就是他的?软肋,他最害怕的?就是不知哪一日,康熙一个不高兴废了他。
可今日,太子?一反常态,像是不害怕了一般,竟然还能将废了自?己的?话宣之于口。
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太子?是被逼得急了,然而李卓却知晓,太子?之所以会变得胆大,是因为刚刚被烧掉的?那枚香囊。
那枚香囊可是个好东西,里面的?香再配上太子?常饮用的?酒,可使人?容易产生冲动,情绪变得焦躁。
李卓垂着?的?眸子?闪了闪,心?中佩服自?家贝勒爷的?深谋远虑,那枚香囊,在贝勒爷未回来之前,就已经?经?过他手底下的?钉子?送到了太子?身边,又在今日恰好派上了用场。
如此一环扣一环,这缜密的?心?思,换了其他人?,怕是也做不来。
李卓忙应道:“奴才?知道了,经?手香囊的?人?,奴才?都会妥善安置,必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爷放心?就是。”
“嗯。”十三贝勒淡淡的?嗯了一声,平躺在床榻上,盯着?头顶素净的?床幔,轻声道:“听说皇阿玛将我遇刺一事交给了四哥去查,从今日起,你每日都去一趟四哥那里,询问四哥这件事的?进展。”
他得表现?得对这件事非常在意才?行。
李卓当即点头:“奴才?明?白。”
因为十三贝勒的?伤还未好全,回宫的?时间都被推迟了,只等着?十三贝勒的?伤能够经?得起长途跋涉,康熙才?下令收拾行囊回宫。
御驾回到宫中已是中秋过后,离十三贝勒遇刺那件事,也已经?过了两个月。
这日下朝,十三贝勒拦住了雍郡王的?去路。
雍郡王疑惑的?看?他:“十三弟可是有事?”
问是这么问,但实际上,雍郡王对于十三贝勒的?来意一清二楚。
十三贝勒抿唇:“是有件事想问四哥,四哥该知道弟弟想问什么。”
话落,只见雍郡王叹了口气?,抬手在十三贝勒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四哥如何不知,只是十三弟,皇命不可违,皇阿玛不许四哥说,四哥也不能抗旨不遵,你若是真的?放不下这件事,想要知道真相,不若去问皇阿玛。倘若皇阿玛愿意告诉你,那必然是比四哥说的?还要仔细。”
雍郡王苦口婆心?的?劝了劝,十三贝勒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只道:“知道了,多谢四哥。”
说完,十三贝勒转身,换了一副怒气?冲冲的?面容,直奔乾清宫正殿。
早在十三贝勒拦住雍郡王时,康熙就收到了消息,他先是一愣,随即笑骂道:“这小子?,也是很能沉得住气?了,朕还以为回宫之前他就会忍不住去找老四问清楚呢。”
梁九功赔笑道:“奴才?说句僭越的?话,十三贝勒与您是最像的?,性子?也沉稳,只不过在十三贝勒看?来,十三贝勒上次遇刺一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坎儿?,事情弄不明?白,便也一直放不下,不然十三贝勒之前也不会让李卓那小子?日日去叨扰雍郡王了。”
康熙往后一靠,长叹道:“朕何尝不知,况且朕压根儿?也没打算瞒着?他,只是朕要考量的?事情太多了,有些事情也是需要等到合适的?时机的?。”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魏珠的?声音:“十三爷,您先容奴才?进去给您通禀一声可好?”
“不必。”
十三贝勒摆手拒绝了魏珠的?请求,故意扬了扬声调,高声喊道:“儿?臣求见皇阿玛。”
康熙被十三贝勒这一举动给气?笑了:“你瞧瞧这成何体统,朕的?这么多儿?子?里,也就他敢在朕的?乾清宫如此放肆。”
梁九功笑了笑道:“十三贝勒这是真性情,不与您见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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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前伺候了多年的?他,自?然知道康熙心?情好的?时候该说什么,心?情不好的?时候又该说什么。
康熙也只是随口一说,听了梁九功的?话,心?里还有些高兴:“你说的?不错,也就只有小十三最像朕了。”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外面十三贝勒没听到里面的?回复,又高声给自?己通报了一句:“儿?臣求见皇阿玛。”
“进来吧。”
随着?殿门打开,十三贝勒气?鼓鼓的?请了安:“儿?臣参见皇阿玛。”
康熙绷着?脸道:“好好儿?的?,你这又是闹什么?”
十三贝勒的?表情一丝不苟:“皇阿玛,儿?臣没有在闹,儿?臣只是想从皇阿玛这儿?得到一个答案罢了。”
康熙哼道:“说说看?。”
“请您恕儿?臣斗胆,敢问皇阿玛,两个月前,儿?臣在湖州遇刺一案,如今可有结果??听闻皇阿玛将此事交给四哥调查,为何儿?臣去问四哥,四哥却三缄其口,不肯透露半分,其中可是皇阿玛授意?”
十三贝勒好似丝毫不懂得转圜,就这么硬生生的?将质问之语说出口。
康熙原的?脸上原还带着?些许笑意,在听完十三贝勒的?话后,笑意一丝不剩:“十三,你放肆。”
十三贝勒不慌不忙的?跪下,表情不屈不挠:“儿?臣知道自?己放肆,可是皇阿玛,您是了解儿?臣的?,若是儿?臣此番不能弄明?白到底是谁想要在背后害儿?臣,儿?臣心?里这个坎儿?是永远都过不去的?。况且……儿?臣会以为,您瞒着?儿?臣,是刻意在包庇那人?。”
梁九功在旁听着?,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心?中给十三贝勒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顺便暗暗感叹,十三贝勒可真英勇,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康熙面无表情的?抬了抬眼眸:“小十三,你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
“你心?中即便有所不满,也不该如此浮于表面,当着?朕的?面儿?宣之于口。难道你就不怕朕一个生气?,迁怒于你吗?”
十三贝勒不卑不亢:“儿?臣自?然怕,可是皇阿玛,若是儿?臣因为怕您生气?,行事就要畏畏缩缩,连为自?己讨个公道的?决心?都没有,那不止儿?臣会对自?己失望,您,也是会对儿?臣失望的?吧?”
这话十三贝勒说的?倒是没错,康熙素来不信那些什么为了大局而口中说的?冠冕堂皇,委屈自?己的?话,因为他只觉得太假。
十三贝勒愣是敢顶着?他的?威严,给自?己讨个公道,如此胆量,让他忍不住另眼相待。
不过虽是如此,康熙也不会在口头上承认的?,他把玩着?镇纸,漫不经?心?道:“少在朕面前花言巧语的?蒙骗朕。你想知道的?事,朕心?中清楚的?紧,不过小十三,朕至今压中不发,不是为了包庇谁,而是为了平衡朝中局势,更是为了寻一个合适的?时机,想把这件事有可能带来的?不好的?后果?降到最低。”
十三贝勒一愣:“只是如此?”
康熙肯定道:“只是如此。”
话落,康熙轻叹了一声,从龙椅上起身走到十三贝勒面前,在十三贝勒的?肩头拍了拍,目光落在他受过伤的?胸口:“伤可好全了?”
十三贝勒抿了抿唇,别?扭道:“便是伤的?再重,两个多月过去,也该好全了。皇阿玛现?在才?想起来关心?儿?臣,也忒晚了点儿?。”
他左哼右哼,言语间带着?轻微又不足以让康熙恼怒的?怨言,反而令康熙觉得无比的?慰贴。
瞧瞧,他这么多儿?子?中,也就小十三与他父子?情深,不受那么多规矩的?束缚。
梁九功机灵的?瞥见康熙并?无不悦的?神色,忙讨巧的?替康熙解释:“十三爷您这可就冤枉皇上了,您的?脉案,皇上可是日日命刘太医递呈乾清宫,一日不落的?过问。奴才?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几十年,这等殊荣,奴才?可不多见。”
“梁公公是皇阿玛的?人?,说话自?然向着?皇阿玛。”十三贝勒嘴硬的?很。
康熙眉梢微挑,看?着?十三贝勒口是心?非的?模样,与他额娘如出一辙。
只是他额娘口是心?非,他还有耐心?去哄着?,这叫夫妻情趣,至于自?己儿?子?口是心?非,他可没那个耐心?,甚至还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身体既然好了,就去给朕办差,别?总是在朕面前烦朕。”
他忙的?焦头烂额,连去景仁宫的?时间都没有,凭什么小十三还能有精力来找事儿??
十三贝勒抽了抽嘴角,看?了眼已经?做出了手势请他出去的?梁九功,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重复道:“儿?臣等着?皇阿玛。”
等着?最后的?结果?。
第185章
送走了自己这个闹腾的儿子, 康熙重新坐回龙椅上,垂眸盯着御案上的折子怔怔的出神。
还?是那句话,他对于太子早就有所不?满, 不?然这么些年来他也不会扶植其他的几个儿子和太子打擂台, 一再打压太子的势力。
他做了这么多, 内心也是觉得太子早已经不?再适合当太子了。
可他这样觉得是他觉得,只是一国储君的立废,不?能仅凭个人喜好,也不是像今天晚膳吃什么这样简单。
储君的人选, 关系着?一国根本, 更关系着?大清的未来。
倘若此时他废了太子,而自己心中又?没有合适的人选, 以?至于太子之位空悬,自己的这些儿子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不?顾兄弟情义,手段频出, 这无疑是他不?想看到的,倒不?如?暂且留着?太子占着?这个位置, 等?他心中真正考虑清楚, 有了合适的人选,再论也不?迟。
所以?出于种种考虑, 康熙才又?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康熙沉沉的呼出一口气?, 从左边已经处理过的折子中找出那本雍郡王递上来的关于太子命暗卫刺杀十三贝勒的折子, 再次一字一句的看了一遍,最终翻手合上折子。
一开始看到这份折子的时候, 他内心无疑是既愤怒,又?失望的。只是思及这些年来太子的所作?所为, 几乎没有让他称心的,他心头就涌起一股无力,连失望的情绪都没有了。
“太子最近在做什么?”
虽然他暂时没动?太子,但也不?可能不?给太子一个教训,于是便卸了他的差事,让他闲赋毓庆宫。
梁九功闻言,瞬间打起了精神,小心翼翼的回禀道:“回皇上,太子爷这些日子一直待在毓庆宫,一步也未曾踏出过宫门。只不?过……”
想起太子做的那些荒唐事,梁九功只觉得自己难以?启齿,也不?知?该如?何回禀为好。
犀利的眼神落在梁九功身上,声音低沉而不?悦:“狗奴才,当着?朕的面儿也敢吞吞吐吐?”
梁九功连忙慌张的跪下,以?头抢地:“奴才不?敢。”
说着?,梁九功的犹豫顿时消失:“皇上,奴才收到消息,太子爷最近的确是没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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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毓庆宫,等?闲也无人去毓庆宫求见。许是……许是太子爷感到无趣,所以?便……便与毓庆宫的那些小太监们找乐子玩儿……”
只是此乐子非彼乐子,那些小太监们即便是再不?情愿,也不?敢违逆太子的命令,被玩儿残了的,是大有人在。
哪怕梁九功说的再委婉,凭着?康熙的精明,怎么可能听不?出梁九功的言下之意。
康熙听罢,额头上青筋暴起,抄起手边的镇纸就砸了下去:“荒唐,放肆!”
“你?为什么不?早些禀报?太子妃又?是干什么吃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吗?啊?”
此时若是传了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个逆子的手里了。
梁九功心里叫苦不?迭,他倒是想早些禀报来着?,可问题是,他也是昨儿个才得知?的消息,自个儿在心里纠结了一夜,就是刚刚皇上不?问,他也是要?说的,只是在说之前?,他肯定得先为自己着?想,不?让自己被迁怒。
谁知?终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没主动?禀报,反而让皇上先问了,这顿打怕是逃不?掉了。
想到这里,梁九功对太子的怨恨又?多了两分,要?不?是太子不?安生,他何至于提心吊胆的。
因为对太子的怨怼,梁九功接下来也的话也没有对太子的行为有过多的描补,实事求是道:“听说太子妃是去劝了的,可太子爷非但不?听,还?罚太子妃跪了一个时辰,更是警告太子妃,要?太子妃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许太子妃多管闲事。”
一通实事求是,令本就怒气?十足的康熙剧烈的气?喘起来。
可老天爷似乎觉得康熙受的刺激还?不?够大,在这个时候又?添了把火。
只见梁九功话音刚落地,魏珠推开门,在初冬的天儿里竟然急出了一脑门儿的汗。
他一进来,直奔康熙所在的方向跪下,同?样的以?头抢地,姿势和梁九功如?出一辙,声音里的慌乱遮都遮不?住:“皇上,底下奴才来报,小半个时辰前?,太子妃被太子爷踹了一脚,小产了。”
噌的一下,康熙只觉得自己气?血上涌,眼前?阵阵发黑,连站也站不?住,身子一个不?稳,跌坐回龙椅上。
毓庆宫,太子妃双目呆滞无神,瞧着?头上绣着?石榴葡萄纹路的帐子,感受着?小腹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软枕之中,而后整个人紧跟着?便没了意识。
前?来诊脉的太医一摸上太子妃的脉,就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奴才实在无能。”
太子妃身子弱,原本就有见红的现象,今儿小腹又?受到了重击,这孩子能保得住就怪了。
柳太医收回手,取出银针在太子妃身上扎了几针,待排尽那团血污后,他在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皇家的事儿,真是一言难尽。
太子妃的贴身宫女白鹭看着?从太子妃身下流出的那团血污,当即捂着?嘴泪流不?止,这可是太子妃盼了多年才盼来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太子妃受尽苦楚,甚至害她小产的罪魁祸首还?是太子,可是太子此时在做什么呢?
他竟然连亲自过来守着?太子妃都不?曾,依旧在前?院儿和那群眉清目秀的太监们行那恶心荒唐之事。
白鹭哭的不?能自已,哽咽的问柳太医:“我家娘娘此番小产,可曾伤了身子,日后……日后还?能…能……”
“能有盼头吗?”
白鹭哽咽了许久,到底不?愿问出那个自己心底已经有所猜测的事实。
柳太医再次无声的摇头。
白鹭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曹玥得知?太子妃小产后,不?论是于情于理,都得亲自来毓庆宫瞧一瞧。
而四妃之中,除了平妃是真的担忧之外,其余三人的眼中皆透着?看笑话三个字。
五人在永寿宫外的长街上碰见,便一起去毓庆宫。
太子妃住的正殿里充满了血腥味儿,只不?过白鹭让人收拾的及时,倒是不?见一丝血迹。
曹玥坐在主位上,眉心微拧:“太子妃如?何了?”
白鹭低着?头,声音里的哭腔很?是明显:“回贵妃娘娘,我家娘娘昏迷过去,至今尚未清醒。”
曹玥眉心的褶皱又?深了两分:“太子妃此番也是遭了罪,女子小产于身子大有损伤,本宫今儿个来,特意给太子妃带了一株五百年的老参,让太子妃补补身子,也好早日痊愈。”
“本宫虽不?及贵妃娘娘这般大手笔,但也带来了一些极品血燕,你?一并替太子妃收下吧。”
曹玥开了个头,四妃也纷纷把带来的补品交给白鹭。
白鹭郑重的行了个礼:“奴婢代太子妃谢过各位娘娘,待太子妃醒来,奴婢定然会告知?太子妃。”
曹玥轻抬了抬手:“无需,太子妃此时不?宜劳心费神,还?是静养为宜。”
惠妃眉梢上扬:“贵妃娘娘说的是,这女人小产,一个不?小心,可是再也不?能怀胎了,更何况太子妃这还?是腹部遭受了重击呢,是得好好儿养着?,不?然太子爷这嫡子,怕是无望了。”
天知?道,当她知?道太子妃被太子踹了一脚小产的消息后,她恨不?得仰天大笑来表示她心中的喜悦。
要?知?道,虎毒还?不?食子呢,太子做出如?此暴戾失德之事,皇上会如?何震怒,她已经可以?想象的到了。
皇上一怒之下,废了太子也不?是不?可能。
待太子被废,汉人又?将?就立嫡立长,这太子的位置,无论怎么轮,也还?轮到胤褆了。
届时她就是太子的额娘,日后……也会是圣母皇太后。
惠妃的心思太过简单,曹玥只需稍加思索,就知?道惠妃在做什么美梦。
曹玥暗暗翻了个白眼儿,正要?开口,荣妃也兴冲冲的道:“这能怪得了谁呢,要?怪,也只能怪太子妃不?小心了,明明知?道太子不?高兴,偏偏还?要?别着?。”
同?为女人,且不?说荣妃理不?理解太子妃的处境,只说荣妃在明知?事情真相的情况下,还?把责任推到太子妃的头上,就足以?让曹玥很?是不?悦。
宜妃这个脾气?火辣的,同?样也是如?此:“荣妃这话,本宫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怪太子妃不?小心?荣妃之前?是没长耳朵,听不?到奴才的禀报么?”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要?是她是太子妃,被荣妃这般说闲话,定然会忍不?住从榻上爬起来撕了她的。
荣妃表情一滞,见在座的人脸色都不?大好,便没敢再说下去,讪讪的住了嘴。
惠妃哼笑一声:“说起来,咱们也到这儿许久了,怎么不?见太子露面呢?”
平妃心里一个咯噔,打着?圆场道:“或许是太子太过于内疚,无法面对……”
话虽如?此,平妃心里却?是没底儿的很?,太子这么些年来,荒唐的事儿没少做,她可不?认为就太子妃小产这事儿,能让太子心存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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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平妃说这话时,语气?里难掩心虚。
曹玥眸光轻闪,抬手阻止她们再议论下去:“不?论如?何,太子始终是太子,且太子身份尊贵,不?是我等?可以?私下议论的。咱们已经看过太子妃了,也该回去了。”
太子再不?好,那也是赫舍里皇后的儿子,皇上唯一的嫡子,是非曲直,皇上心中自有定论。
此前?小十三去乾清宫是为了什么,她心知?肚明,皇上哪怕不?觉得小十三遇刺这件事足够严重,可再加上今日太子失德之事,砝码总是够了的吧?
第186章
看过太子妃, 曹玥等人就打算离开,谁知人刚走到正殿和太子前院书房的交叉口时,突然就见毓庆宫里冲进来一群御前侍卫, 为首的那人手持代表康熙身份的令牌, 直接命人冲进书房, 把太子给带了出?来。
太子被侍卫带出来时,正在和太监厮混,身上的衣裳很是?凌乱,脸色蜡黄, 眼下的黑眼眶异常明显, 精神?气儿显然比不得以往。
侍卫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太子怒气溢于?言表:“放肆, 孤是?太子,你们这?群狗奴才竟然敢对孤不敬,信不信孤砍了你们的脑袋?”
做到御前侍卫统领这个位置,保卫皇上的安全, 无疑是?皇上的心?腹,同样也是众人争相讨好拉拢的对象, 这?还是?头?一回被骂成狗奴才。
侍卫统领脸色黑了一瞬, 冷笑道:“太子爷恕罪,奴才这?狗奴才这?么?对您, 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至于?您要砍了奴才的脑袋, 怎么?着也要请示一下皇上。您放心?, 奴才这?就带您去见皇上,好让您亲口对皇上说。”
“带太子爷去乾清宫面圣。”
侍卫统领吩咐罢, 率先转身。
他原本见太子衣衫不整,仪容有损, 还想着给太子一些时间,让他收拾好自己再去面圣,哪想到太子爷一句狗奴才,算是?彻底的把自己那点子好心?给浇灭了。
就这?么?着吧,就太子这?副样子,皇上见了,必然会愈发生气,太子也就讨不了好。
太子脸色铁青,却碍于?侍卫统领手里明晃晃的令牌,只得跟着他们去了乾清宫。
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曹玥,微微勾了勾唇角,转瞬即逝。
惠妃极力压住脸上的喜意,挥了挥绢子道:“也不知这?次,太子爷打算如何同皇上交代。”
平妃心?里慌的很,听见惠妃这?般毫不掩饰的讽刺,当即反唇相讥:“惠妃姐姐,太子就是?太子,不论这?件事结果如何,恐怕也不是?惠妃姐姐你该过问的吧?”
太子与她赫舍里氏的荣辱密切相关,虽然太子不成器,但她也绝不允许太子还没被废时,就有人不把她赫舍里氏放在眼里。
平妃素来都?是?沉默寡言,难得硬气一回,倒是?让几人侧目。
宜妃闲闲道:“平妃这?话说的在理,惠妃姐姐,万事还没有个定论,此?时高兴,未免有些为时过早了。”
哪怕她们身处后?宫,但如今的局势,心?里也是?有数的。太子……怕是?不成了,然而即便太子不再是?太子,她和老九对这?个位置没什?么?兴趣,她也不希望太子之位是?直亲王来坐。
曹玥没什?么?兴趣参与她们几人的口水战,更?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心?思,于?是?冷着脸训斥了她们几句,便回了景仁宫。
“你何时来的?”
刚踏入西暖阁,曹玥一眼就瞧见了坐在临窗炕上的十三贝勒。
十三贝勒起身见了个礼,亲自扶着曹玥在炕上坐下,自己又?重新坐了回去:“额娘去毓庆宫时,儿子就过来了。”
他拎起茶壶给曹玥倒了一杯温茶,低垂着眉眼道:“额娘此?番去毓庆宫,可有收获?”
曹玥抿了口茶水润了润唇,斜了十三贝勒:“有没有收获,难道你不知道?”
太子被御前侍卫带往乾清宫的事儿,此?刻怕是?已?经在宫里传遍了。
再过些时候,宫外?应该也收到消息了。
十三贝勒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额娘。”
“那依额娘看,这?回皇阿玛会不会彻底对太子失望?”
言下之意,便是?在问康熙会不会废太子。
曹玥搁下杯子,沉思片刻,语气肯定道:“会。”
十三贝勒自个儿心?里没太大把握,听到这?肯定的语气,诧异道:“您就这?么?肯定?”
曹玥笑了:“本宫不是?肯定,本宫是?了解你皇阿玛。你皇阿玛素来是?最重脸面的人,一些事情,若是?没传出?去,你皇阿玛为了自己的脸面,说什?么?也要把它给压下去,可今日这?事儿,着实闹的有些大了,即便是?这?个时候再下封口令,也是?无济于?事。”
“太子让皇上丢了这?么?大的人,他的行为也成了皇上人生中的污点,这?个时候,皇上只会想着怎么?把这?个污点给去除,至于?其他的……远远没有这?点重要。”
“话虽如此?,可是?,儿臣心?中仍旧不放心?。”
十三贝勒蹙眉,他做事喜欢万无一失,不给任何可能留有余地,更?何况事关夺嫡,要是?这?次不能彻底的把太子给打压下去,日后?想要再找机会,怕是?难了。
十三贝勒轻点着炕桌,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他得好好儿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可用又?不会牵扯到他的法子。
突然,暖阁外?响起了宫女的声音:“娘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是?竹影。
曹玥抬头?看了安凝一眼,微微颔首,安凝朝外?扬声道:“进来吧。”
竹影掀开帘子入内福了福身:“奴婢给娘娘请安,见过十三爷。”
曹玥道了声免礼:“何事?”
“回娘娘,瑞常在有喜了。”
“哦?”曹玥看着竹影脸上纠结的表情,好奇道:“有喜便有喜了,按照规矩赏赐就是?了,你作何这?般模样?”
竹影咬着唇,低声道:“可是?娘娘,奴婢总觉得这?事儿不大对。”
“怎么?个不对法?”
竹影道:“奴婢记得,皇上回宫后?一次也没传瑞常在侍寝过。”
而瑞常在更?是?没有随驾去热河行宫避暑。
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得有小?半年的时间,不侍寝,瑞常在如何能怀孕?
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孩子不是?皇上的。
想到这?种可能,曹玥瞬间坐直了身子:“安凝。”
安凝也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竹影没有记错。”
曹玥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掌管后?宫,却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种事情,要是?皇上知道了,恐怕她也要被连累。
想到这?儿,曹玥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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